书名:异能者联盟

异能者联盟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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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力量也是相互融合了。束缚者和吞噬者化作人形死死守在灵凤身前,牧师举起十字架,吟唱出五组音节,丢出了几瓶魔法泉水。

    最后一个音节吐出,一只金色的凤凰盘旋在灵凤身遭。这个群攻的禁咒,愣是被她的精神力强行压制住了咒语完成后的爆发,成为了一个随时可以爆炸的召唤炸弹。

    第四扇门——

    进门后便是一阵极致的寒意,毫不客气地在这个创造出来的空间里无限蔓延,好像要将人封冻于此,永远化为永垂不朽的冰雕。风轻轻吹起几缕寒气,冻得串串浑身颤抖了几下,这样极致的寒冷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就是那个时候魍魉丢过来冰凌,也是在层层气流的阻碍下钻来的,并不如此浓郁。

    浅紫色魔纹流窜的战矛插在浅紫色的被冰封住的河流上,好像融为了一体一样,并没有出现任何裂纹,就这么插在那里,跟长出来的冰刺差不多。魍魉就站在旁边,靠着战矛,微微眯着眼睛,盯着进来的串串,大大方方地任其思索办法。

    她拍了拍手,冰晶们纷纷舞蹈起来,回应着她的呼唤。这就像在宣告,这是属于她的绝对领域,任何人进来都不会什么好的下场。她看上去有些疲倦,但是那双眼睛还是那样有神,眨巴着似乎在期盼着这一场战斗的开始。

    第五扇门——

    一进这一扇门,尹枫就发觉自己开始不断地出现惊怒与恐惧的情绪,怎么都无法驱开。他的心有点乱,尹枫不知道这幻境是否会将他那个时候目睹的事情重新像放电影一样再来一次。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他就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做到灵凤口中的那样从容地祛除心中的恐惧与所有可以被心魔利用起来的情绪,尹枫知道自己只会失控,那一次还是在串串的安抚下才没有失控的,这一次,怕是大抵会失控了。

    尹枫苦笑了一下,便发现灵凤和离影有说有笑地走过来,忙躲在浓密的枝叶后,虽然很惧怕,但也很好奇究竟会发生什么的他,最终使用了机械式的技能电子眼,缩在矮小的灌木丛里,屏住呼吸看着电子眼传过来的画面。

    他尽力环住自己,紧紧咬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来。是了,又是那个场景,那个对于尹枫来说,噩梦一样可怕、恐怖,却又无可奈何的场景。

    第六扇门——

    离影回到了卡尔诺娜中等部三年级的教室里。他的座位靠窗,稍稍偏一下目光,便能看见窗外淅沥沥下着的雨。雨势不太大,离影想,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场雨应该是从早上就开始下了的吧。他将桌子上的书放到膝盖上,戴上眼镜看着。

    他的目光总是时不时瞥向窗外和挂在墙上的大喇叭。雨声越来越小了,但却可以看到这并不是正常的雨,而是一场比酸雨还能够腐蚀一切的腐蚀之雨,跟糅合了术士的腐蚀术的大雨并无差别。隔着一层玻璃窗,都能感受到好像能深入一切的深深的阴寒之气。

    这便是七宗罪妒忌了啊。

    离影翘了翘椅子,让椅子悬空,把书盖在脸上,慢慢地回想着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情。

    感情这个玩意儿是我的心魔,这太不科学了好吗……哦七宗罪不知道科学,我忘了。

    他暗暗吐槽着,直到耳朵里听到了那等待了好久的广播,离影才把书拿下来,应和着轩壹的话。

    妒忌么,我来了。

    第七扇门——

    子匀笑吟吟地坐在巨大骨龙之上看着推门而入的异玄,对方的脸上是无奈。少女晃了几下脚,双手凝聚出黑紫色的缠绕着靛蓝色紫辉的光球,子匀捧着这颗小小的光球,让骨龙扇动翅膀飞起来,落在异玄身前。她翻身从上面下来,将那光球化为一串黑紫色的项链紧紧地挂在异玄的脖颈上。

    “亲爱的,我都说了这个不能弄丢了,你怎么还是弄丢了。”她的话语是一种嗔怪的语言,声音却是一种冰冷的,毫不相符的音色。

    “好好好我不弄丢!不过你为什么会想到来这里玩啊?幸亏这里是幻境,让他们都没怀疑你为什么会出现,不然的话,我这几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异玄刮了刮子匀的鼻子,虽然说是有些责怪,但还是听不出什么不满。

    “好久不见了啊。我来找你,怎么,不可以?”子匀伸出手环抱住异玄,淡淡地回答,“努力白费也没什么。这些人,随意一只就可以至之于死地了。是吧,小骨。”骨龙乖顺地点了点头。

    第八扇门——

    硕大的音乐教室里只有轩壹和萧若璃,门口漓魍提着古筝和古筝的盒子刚走开,并没多在意里面这两个人。萧若璃面色依旧地吹奏着乐曲,却高低音起伏,根本没有规律地胡乱吹一气。轩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略有不满地对面前的少女说道,“萧若璃,你到底想要什么。既然这里只有我们,那就请说清楚!如果还是那样的话我绝对不会留情。”

    “……”萧若璃面无表情地盯着轩壹,并没开口的意思。良久,她手中玉箫飞起,在空中用浅紫色光芒写出了几个字:没什么好说的。

    少女站了起来,在轩壹有些发作迹象的时候开口了,“我并不是在强行逼迫你。你也明白我出现在这里并非因为我是你的心魔。我们的交易还没有完成。你的第一个愿望我已经实现了。因而你也需要按照那个时候所说,给我一些代价。“萧若璃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与魅惑,她手中出现了一本浅紫色的水晶书,萧若璃将这本书放在轩壹手中,然后坐了下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吹奏着玉箫。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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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扇门——

    镜子里放映的视频凌霜再熟悉不过了,那是缠绕了她不知道多少个日子也挥之不去的噩梦。她就是在跟别人讲话,也能硬生生地在脑海里重现这个画面。因为这实在是让凌霜难以忘记,这种刻骨铭心的永不能忘却的伤痛。

    她很明白贪婪如此做的用意究竟是什么,毕竟贪婪最为擅长的便是迷惑人的心性。凌霜明白这些,却有避无可避。她不得不承认贪婪真的很会抓她最软的地方,凌霜也承认这的确是让自己无法摆脱的梦魇。但她绝不会承认,自己会就此死于贪婪的手里。

    都说人能力越大,她的骄傲就越不容许自己失败任何一次。凌霜也是如此,她的骄傲绝对不比任何人少。她是一个骄傲的人。凌霜承认自己输给过贪婪,但她不容许自己输给同一个人两次,不容许自己一个错误犯了两次才懂得改过。

    于是长剑挥舞,横劈,在镜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裂痕,却没有碎掉的意思。这镜子的质量也真是够好,凌霜后退几步,落凤心自上斩下。镜子上有一个十字形的裂痕,周围也出现了蜘蛛丝一样的裂痕,它开始往下掉落玻璃碎片。视频开始一卡一卡的,却始终没有停止播放。

    凌霜不想再看到这个视频一次了。她狠狠地将落凤心扎入镜子,镜子碎裂开来,咔嚓咔嚓的。但是碎的并不彻底,至少凌霜还能听见视频里传来的声音,那是她自己的,几个月前的自己的声音。她找不到视频的芯片在哪儿,贪婪实在藏的太好了。

    她的指尖旋转出一股股黑色的龙卷风,她的口中吟唱出美妙的咒语。咒语不长也不短,吟唱完毕后这扇门中的一切却都颤抖起来,而她指尖的旋风却不断扩大,最终螺旋着,绞碎了一切。凌霜眼前的世界化作无数玻璃破碎开来,那视屏终究停止了播放。

    她早应该想到,这只是贪婪在幻境中制造的,更真实的幻境。

    面前是条涓细的溪流,溪水是染了血的红。溪流的对面站着的是贪婪。溪流上没有船,没有木舟,也没有桥。空中是倒过来生长的荆棘,一根根伸动着带刺的荆条,抽打着贸然闯入它们领域的外来者。贪婪在河对岸笑着,好像在嘲讽着些什么,他的手里抓着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东西。

    凌霜不管不顾地高高跃起,长剑斩落空中不安分的荆棘,她倒是没有料到这些荆棘的再生速度竟是比轩壹的植物的再生速度还要快,不过这还不足以威胁到她,在空中,除了凤凰,便是再无什么生物会是她的对手。她是空中的霸主啊!

    她在空中就如同踏着实地一样,没有出现任何不平衡的问题。凌霜背后隐隐浮现出一个沙漏,这个沙漏一出现,荆棘的再生速度便是慢了下来,这一慢,她的速度便是加快了,眨眼间她飞过去的风流和剑气已是切断了荆棘,人稳稳地落在了对岸。空中的荆棘怒吼着就要冲下来,可惜生长的年份还不够长,长度不足够。

    她看清了贪婪手中的究竟是什么。那是一颗灿金色的本源之力。凌霜的第一反应是有些眼熟,第二反应才是这不是喻昼的本源之力吗?!

    她的表情在那一瞬间有些错愕,贪婪瞧见了便是明白自己的计策是成功了。贪婪并不善于打斗,但是对于迷惑人心性和认知人心最难以承受和拒绝之处,他可谓是非常擅长。贪婪在面对的人心里的贪婪和渴望越丰富的时候战斗力就越强。凌霜的渴望并不是太过于强烈,却也是贪婪的食物。

    贪婪在面对对手的时候可以幻化出对方最渴望的东西来,最终将其吞食,这就是贪婪的生存法则,这四千多年来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喂,人类。”贪婪开口了,他看着一步步走过来,持剑的手开始有些颤抖的凌霜,脸上是处变不惊的神色,毕竟七宗罪是怎么都灭不了的,只要人心底有这些情绪,他们就可以以其为食物、为补品,复活过来,“只要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让喻昼活过来。没有什么代价,代价就是你身上的黑暗力量会更浓一点。”

    如他的预料一样,凌霜停下了脚步。她的神色却没有太多的动摇,她停下来只是因为,这距离已经足够她攻击到贪婪了,这样的距离躲避贪婪那弱小的攻击也是十分宽裕的了,凌霜倒是要看看,贪婪要耍什么样的把戏。

    她早就已经对喻昼无法复活这件事情释然了。毕竟她还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毕竟在她危险的时候他还是会陪着她,毕竟他们还是在一起的。凌霜一直都不是对于一件事情特别的执着的那种人,即使有,也只是因为正在气头上。她一向是只要有就好了,虽然一些事情不能退让,但这件事情,人在便好了,灵魂也是活生生的存在。

    况且就算是死了,她也只会祭奠、缅怀、哀悼,有时候憧憬、幻想一下复活。她不会去想太多不切实际的东西,这也是贪婪的蛊惑对她起不到多大作用的原因。

    剑客将长剑放到右手握好,眯起了眼睛,饶有几分兴致地看向贪婪。她的目光大多集中在贪婪手中的本源之力上,唯一能让她有所反应的便是这本源之力为何会在贪婪手上,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花言巧语。她一向很厌恶这些说得很漂亮,其实很邪恶,很肮脏的话语。

    “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喻昼的本源之力在我手上吗?”贪婪没有半分动作地说道,他如愿以偿地看到凌霜那一瞬的眼神变了,“呵呵,威胁对我可是无用。”他看着抵在自己脖颈上的剑刃,和凌霜凌厉的眼神,“如果我死了,喻昼的本源之力和灵魂会一起消散。如果你不杀我,喻昼则会活过来,而你将背负更浓郁点的黑暗。看你如何选择了。”

    “威胁对你无用。对我也差不多。”凌霜没有丝毫动容地说着,长剑割开一道狭长而狰狞的口子,那一瞬间贪婪眼神里的不变让她瞬间明白了什么,于是毫不犹豫地割开喉管,任凭猩红的血液喷射而出染红自己白色的长袍。这些鲜血虽然看上去真实,却没有丝毫的血腥味。这是凌霜嗅到溅到脸上的血液的味道的时候得出的结论。

    她的目光看向不远处渐渐凝实的黑暗,贪婪的神色开始变得有些阴沉了,好像是一只隐藏在黑暗之下吐着蛇信子盯着猎物的毒蛇一样。这个时候,那颗本源之力之上有一个灵魂痛苦的呻吟着,身影时而虚幻时而清晰。凌霜看清楚那是喻昼,皱了皱眉头,有点心慌。

    也恰在这个时候,凌霜感到自己的连结断开了一样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原本紧紧缠绕在一起的精神触须也开始一点点松开了。她去看贪婪,不出所料地看到了一个阴险而又得意的笑容,她讨厌那样的笑容。抬手,落凤心随即斩出。

    一道雷电不偏不倚地劈下来,打在这把长剑上,凌霜手一抖,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令她差一点就把剑丢在了地上。她的面色没有太大变化,语气中却已充满了不满,“贪婪,你究竟要如何?我不可能接受你的条件。但也请不要得寸进尺。”

    “我不是说过了么?接受黑暗的力量。”贪婪捏紧了手中的本源之力微笑地说道,那表情在凌霜看来实在是令人厌恶的不行。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即使眼前这似乎并不是幻境,好像是如真实一般的场景也并没影响到什么。长剑往上一挑,贪婪的肉搏实在是弱到不行,非常轻易地就被这一记小小的上挑浮空了。少女轻巧地跃起,落凤心横劈而出,落下一道长长的口子,却在刻意的控制下并没有伤到要害。

    “不要再想着分身了。这里,已经布下了我的领域。你逃不掉了。”凌霜用剑挑着贪婪的领口,口气冷漠,却是在威胁,她已经受够了这样花样百出的把戏,她非常讨厌这样绕圈子,还不告诉目的的行为,这不是什么所谓的战术迂回,只是在恶心人。相比于贪婪,她的手段直接得不知道多少倍,“你要回答我两个问题,不回答也可以,反正结果对我都没有什么。”

    黑色的风流缠绕住贪婪的身子,凌霜朝前走了几步,她悬停在空中,手中长剑抵在贪婪的心口上,只要她手再朝前递一点点,锋利的剑刃就会异常轻松地破开那颗脆弱的心脏,让鲜血如喷泉一样疯狂地涌出。她刚刚说的倒也是实话,就是贪婪回答了她的问题,她也一定要杀死贪婪的。这种不死的七罪,杀几次都不能有什么复仇的快感。

    “看上去你并不怕死。但那样的话,按霜雪的话来说,便是不好玩了。第一个问题,为什么,喻昼的本源之力会在你手上?”她说。凌霜的长剑轻轻挪开,然后倏地一捅,长剑刺入贪婪的右胸,煞那间鲜血飞溅,贪婪嘴角也是流下了一丝血迹。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凌霜明白这次伤到的是本体了。她说的也确实不错,她的领域里谁也别想逃出去,扭曲的世界里除了她没人能找得到出口,肆卷的风流会绞碎一切幻像,就是忍者也无法用忍法·影舞浑水摸鱼地逃出去。而剑客的剑影步则会在顷刻间被找到本体,依旧无用。

    “因为,这里只是虚幻啊。”贪婪咳出一口血,有些虚弱地回答了,这样模凌两可的回答让凌霜眯了眯眼,长剑在贪婪身上一一划过,好像在找什么下手的部位。见此,贪婪咳嗽了几声,补充了几句,“这只是我按照你内心最恐惧最害怕失去的东西所幻化的。因为我是利用欲望与恐惧的心情来寻觅食物的七宗罪。”

    “这个回答姑且令我满意。那么第二个问题,你那个时候为什么杀的是喻昼而不是我?!”她的语气中骤然多了几分愤怒,好像是为了那时候先死去的是喻昼而感到愤怒。虽然先死后死并没什么差别,可喻昼无法复活的原因她已经知道了,那是因为本源之力离开本体太久了。他们两个的本源之力是一起被夺走的,可是如果先死的是她,无法复活的便不会是喻昼了。

    她是不会想不切实际的东西,但知道原因却无法挽回的东西却是足够让她悔恨、愤怒好长一段时间了,哪怕她掩饰得多么的好。

    “这个吗,因为我认为他比你好杀一点吧。毕竟向导的感知大抵比哨兵敏感得多,我说的是魔法攻击方面。我只是奉傲慢之命去杀你们之中的一个罢了。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因为在七宗罪之上,还有一个更强大的存在。”贪婪好像是明白无论说多少自己都是注定要再死一次了,干脆便是和盘托出,“你都问完了,那给个痛快点的结束吧。”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落凤心便是四剑连击,狠狠刺入了贪婪的心脏,鲜血刹那间喷涌而出,凌霜用风将那块封闭起来,看着贪婪的眼神涣散开,一点点化为黑暗,轻轻落下一句,“如你所愿。”等到风流里面已经没有东西了,凌霜才从空中落下,接住那颗飘然落下的本源之力。她看了一眼虚空的黑暗,冷哼一声。

    贪婪这种生物,死到临头了都要狡猾一次。这本源之力分明是从她手镯里偷出来的,还好意思说只是幻化出来的。凌霜对于贪婪本就是十分仇恨的,如今又添上了一笔不屑。空间没有任何要消失的迹象,进来时候的门也早就消失不见了。她晃悠了几圈,发觉溪水中的血一样的鲜红正在退去。

    她弯下腰掬起水,水是透明清澈的,看不出半分嫣红。她又去嗅,根本既没有半分的血腥,只是最纯粹的水罢了。看样子这幻境还真是敬业,在这种地方还是保持着幻像。凌霜闭上眼感知着空气的流动,好像空气都是从地底冒出来的一样,气流的流动是自下至上的,这显得十分古怪,不过好在这气流在循环,至少能证明这溪流之下确实有一个通口。

    凌霜一个猛子扎下去,不出所料,水流之中有一些幻化出来的幽魂,但水流的走向确实如她感知的那样。她往下潜,渐渐看到了一道光门。凌霜钻过去,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轩壹之前开着的结界里。她是第一个出来的,其他人还没出来,只有盖亚一个人寂寞地坐在那里。

    “因为,这里只是虚幻啊。”贪婪咳出一口血,有些虚弱地回答了,这样模凌两可的回答让凌霜眯了眯眼,长剑在贪婪身上一一划过,好像在找什么下手的部位。见此,贪婪咳嗽了几声,补充了几句,“这只是我按照你内心最恐惧最害怕失去的东西所幻化的。因为我是利用欲望与恐惧的心情来寻觅食物的七宗罪。”

    “这个回答姑且令我满意。那么第二个问题,你那个时候为什么杀的是喻昼而不是我?!”她的语气中骤然多了几分愤怒,好像是为了那时候先死去的是喻昼而感到愤怒。虽然先死后死并没什么差别,可喻昼无法复活的原因她已经知道了,那是因为本源之力离开本体太久了。他们两个的本源之力是一起被夺走的,可是如果先死的是她,无法复活的便不会是喻昼了。

    她是不会想不切实际的东西,但知道原因却无法挽回的东西却是足够让她悔恨、愤怒好长一段时间了,哪怕她掩饰得多么的好。

    “这个吗,因为我认为他比你好杀一点吧。毕竟向导的感知大抵比哨兵敏感得多,我说的是魔法攻击方面。我只是奉傲慢之命去杀你们之中的一个罢了。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因为在七宗罪之上,还有一个更强大的存在。”贪婪好像是明白无论说多少自己都是注定要再死一次了,干脆便是和盘托出,“你都问完了,那给个痛快点的结束吧。”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落凤心便是四剑连击,狠狠刺入了贪婪的心脏,鲜血刹那间喷涌而出,凌霜用风将那块封闭起来,看着贪婪的眼神涣散开,一点点化为黑暗,轻轻落下一句,“如你所愿。”等到风流里面已经没有东西了,凌霜才从空中落下,接住那颗飘然落下的本源之力。她看了一眼虚空的黑暗,冷哼一声。

    贪婪这种生物,死到临头了都要狡猾一次。这本源之力分明是从她手镯里偷出来的,还好意思说只是幻化出来的。凌霜对于贪婪本就是十分仇恨的,如今又添上了一笔不屑。空间没有任何要消失的迹象,进来时候的门也早就消失不见了。她晃悠了几圈,发觉溪水中的血一样的鲜红正在退去。

    她弯下腰掬起水,水是透明清澈的,看不出半分嫣红。她又去嗅,根本既没有半分的血腥,只是最纯粹的水罢了。看样子这幻境还真是敬业,在这种地方还是保持着幻像。凌霜闭上眼感知着空气的流动,好像空气都是从地底冒出来的一样,气流的流动是自下至上的,这显得十分古怪,不过好在这气流在循环,至少能证明这溪流之下确实有一个通口。

    凌霜一个猛子扎下去,不出所料,水流之中有一些幻化出来的幽魂,但水流的走向确实如她感知的那样。她往下潜,渐渐看到了一道光门。凌霜钻过去,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轩壹之前开着的结界里。她是第一个出来的,其他人还没出来,只有盖亚一个人寂寞地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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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扇门——

    漓魍突然有点希望这里发生的事情可以是永远了。她看着围墙边上翠绿而茂密的芒果树,视线的余光看见那个少年的侧脸,突然脸就有点发热,好像是脸红了。她心不在焉的跑着,发丝遮掩着脸上的一片绯红。虽然说这么近的距离他们不是没有过,这个场景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漓魍还是有些心头发热。

    她知道自己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人生之中的一个过客,他们之间有的也不过是微弱的精神结合罢了,随着时间的迁移终有一天会断开,然后沦为陌生人。只是会留下曾经是他的向导、伙伴的记忆,不会留下什么特别的。

    她只想珍惜这短暂的共度时光,给自己也给对方留下一些特别的记忆——虽然这里只是幻境,轩壹几乎是不可能知道——,她实在不甘愿自己这样喜欢的一个人对自己的一次次示好不为所动,并且在多年以后回忆起自己来只是一些和其他人并无差别的回忆。

    这也许便是执念了。她也很清楚这些事情。可惜她的执念要比凌霜强上许多许多倍,并不是一个念头便可以轻易消除的类型。就像渲染到白布上的墨一样,一旦溅上了,便只有撕破才可抹去了。

    她所处的空间很快便颤动起来,漓魍闭上眼,又张开,叹了口气。就是明知道,她也逃不掉再经历一次的命运了。虽然她可以刻意去克制,但所谓的‘命运’大抵便是不可忤逆的无法逆转的注定的事情。漓魍承认这个心魔跟随自己很久了,自己也不止一次因这件事悔恨了。

    可是当真正要再次面对的时候,论谁都会在这个时候退缩吧。毕竟人再怎么坚强,也有内心在抗拒着的东西。

    空气中飘散着的并不是意料中的甜腻的点心味,而是一股带着些许腥气的清爽的海风,就这么迎面拂来,带着点刺骨的冰凉。他们面前的不再是那片布满了糕点的处处危机四伏的空间,而是一片浩瀚无际的大海,海水是那样透明,毫无污染,澄澈得像最精纯的蓝宝石镶嵌于此。

    少女的身形也在此时飘然而至,弹指丢出几个蛋糕炸弹,咯咯笑着。那几个炸弹里面蕴含的浓浓的火药味是以往的好几倍,看样子这个幻境心魔的实力是与自己相符的。漓魍这样想着,甩出几张扑克牌来,卷起来的水浪迅速吞没了炸弹。

    “竟然是p级的吗?还真是看得起我们。”轩壹说。他好像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并不明白这里究竟是怎样级别的对战。他就要撑开结界,谁料连结那里骤然传来一阵猛烈的精神冲击,哪怕并不及灵凤的五分之一,却也足够对付精神力匮乏的哨兵了。漓魍一把推开轩壹,用一个水与冰叠加的防御魔法护住了他。

    “……我不想把你卷进来,抱歉了。“漓魍轻轻说道,把手放在防御魔法上,微微叹息了一下。她很快便盯着律樱甩出的愈来愈近的炸弹,踮地跃起,长镰一挥,锋锐的光芒便将炸弹在空中划成两半,爆炸的火光冲天,炸开一片烟云。

    好几个炸弹爆炸开的硝烟和声势丝毫不弱于枪炮师,甚至犹有过之。漓魍呛了几口烟,难受得直咳嗽,她看向烟雾中央,律樱浅紫色的发丝依稀可见。海水好像被这场爆炸惊动了,轰地溅起万丈高,海水在水天相接出出现了一条黑线,越来越近,就像马上有一场恐怖的海啸要爆发一样。

    “呵呵,小孩子还真是小孩子呢。“律樱的声音响了起来,因为含着什么东西而显得有些含糊不清,但语意表达的淋漓尽致了,虽说她没有刻意用轻蔑的语气诉说,也能听出那一份不放在眼里的轻蔑,”就是同一个级别,刚刚迈入这个层次的你,要如何与已经在巅峰的我抗衡呢?“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更有兴致了。反正,只要有水在我便不用担忧!“漓魍道。她扛着长镰飞跃而出,她终究还是没有凌霜那番在空中的如鱼得水,水花在空中充当了踏脚板,让漓魍一步一步跃入高空。那柄长镰上散发着森然的杀机和冰冷的寒意,她对谁都有可能收敛,唯独律樱她绝对不能收敛分毫。

    长镰仿佛能吸食周围的空间之力,镰刀周围有好多空间裂缝,都是摇摇欲坠的裂缝。律樱浅笑,也没有什么轻敌的意味,叶片飘然落下,好像一场美丽的叶雨。那些叶片里都藏着致命的杀机,只要一命中便是死亡的命运,怎么都逃不掉。

    水托着漓魍一步步升上去,很快便和律樱站在同一个高度了。她透过旋转的叶片,盯着面前笑意吟吟的少女。她看上去有几分不爽的意味,水花四溅,窜起的水花好像一道迷宫,飘飘悠悠地悬浮在半空之中,构绘出一道道岔道。这是一道迷阵,一道在绝对领域里构造的迷阵。

    这个时候漓魍尚未选择变身,她明白变身后会失去许多的可变性,还是这样便好,p级的实力纵然没有变身也是十分不容小觑了。她的长发飘起,傲然站在一片水色之中,好像是水中高贵的公主,被所有的水拥戴。

    律樱似是十分不在意地晃悠在迷阵之中,那些卷起的水花根本碰不到她,在离她没多远的地方便被叶片构成的屏障隔绝在外了。确实如她所说,对于已经半只脚踏入那个级别的她来说,这点攻击真的如同挠痒痒一般没有丝毫需要刻意防御的必要。

    不过这里再怎么说也是漓魍的领域,她的地盘,要说用起来最顺手的,还真是取之不竭的水魔法元素。水花凝聚出几个人的模样,分布在迷阵的各个角落,而她本人则退了不少距离,举起瞬间更换的木质法杖,吟唱起来。

    水蓝色的元素环绕在她的身旁,随着一组组音节吐出,元素也越来越多。她飞快地丢出几卷铭刻着咒语的卷轴和几瓶药剂,以它们作为媒介施展开来这个禁咒。

    这个吟唱用时挺长,水之迷阵已经被破了三分之一,开始摇摇欲坠起来。吟唱终了,天空中原本平平和和的水元素暴动起来,倏地绘画出了一个巨大的六芒星阵,一个由禁咒魔法构造的庞大的领域骤然之间展开了。

    空间迟缓、停顿了那么一瞬间,继而律樱的行动减缓了许多,好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每一步都是慢于常速,每一步都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却怎么都跨不出多大步子。她身边的叶片也慢了下来,渐渐掉落在地上,失了生机,慢慢地开始枯黄。

    见此,漓魍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样能够完美抹杀律樱——哪怕不是真人——的机会仅此一次。

    水之所以不容易被打碎,是因为它灵活而善变。冰之所以坚硬,是因为它舍去了水的特性。两个元素本就是存在着互换的关系,低温情况下的水是冰,高温情况下的冰是水。如此浩瀚的海上,这取之不尽的灵活的水,律樱要完全逃脱,就是没有这个领域也难以成功。

    这个计划至少还是完美的,它限制了一切的危险性。而从一开始,漓魍的目标便不是打败律樱,而是将其击杀在此,这才足以泯灭部分的仇恨。她还需要真人的一条性命,才能够算是完全释然。她这个人有些时候,固执的可怕。

    漓魍冲上,整个人消弭于领域之中,悄无声息,好像化作了水的一份子。她手持的并不是那柄长镰,而是一柄浅蓝色的流纹流窜的战矛,看上去与魍魉的有几分相像。她踏着步子,在水流的隐藏下,很轻松地来到了律樱的身后。

    长矛狠狠扎入少女的胸膛,穿出身躯的矛尖还旋转着未散去的冰蓝色斗气。漓魍猛地把长矛抽出,带出了鲜血和碎肉,却没有伤及内脏。这个层次,身体里流动的能量已经保护这些重要器官保护得很难一击刺穿了。所以就算胸口被捅了个贯穿伤,律樱也只是猛地咳嗽起来,咳出好几口大口的鲜血罢了,并没有就此香消玉损。

    叶片又活络起来,它们在一瞬间划破了领域,直逼贴着律樱的漓魍。但也仅此而已,禁咒魔法的领域若是如此容易破解,又如何被列入这个等阶呢?水元素十分轻易地吞噬了叶片的生命力,它们的生命力一丝一缕地消失,蔫蔫的落在地上。

    “我,好像不太应该小看你……不过……这并不是我的本体,你杀了也无用。”律樱面色有些发白,虚弱地说道。她的声音中已然没有了那份得意,自己开启的空间已经给了别人太大机会,而自己也只是空有本体的层次罢了,实际的实力还都在本体那里,她再怎么挣扎也是必死无疑。

    “无用也罢。我的目标便是杀了你,无论是否是害我误杀轩壹的那个律樱。只要是名字是律樱,长得和律樱一样的人,我一律不放过。”漓魍答道。

    战矛的矛尖游走在律樱身上,漓魍眯起眼睛,好像在找一个合适的下手位置。斗气在矛尖汇聚,她躬下身子,一甩战矛,划出一道圆弧,割开几道口子,溅出几点血红。她只是割开了皮肤,并没有伤及内部。但矛尖十分尖锐,那样割开皮肤的感觉就像是神经被麻痹了一样,对那道伤口以下的部分已经感知不到了。

    她的战矛甩在膝盖下方一些的地方,律樱的眼里闪过惊悚,继而重重地跪了下来,水一点点漫入伤口,很疼,疼得纵然是身经百战的律樱也忍不住呲牙了一下。可这不过只是战斗法师最直接的攻击方式罢了,漓魍只是想让律樱体会一下看见生命力一点点流逝却无法挽回的感觉罢了。

    她看见律樱跪倒的身体有些颤抖,便半蹲下来,划开她单薄的衣物,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狭长的口子,鲜血直冒。漓魍所有伤及之处,都是并不致命的地方,只是这么多道伤口的失血量是很可怕的。说实话漓魍认为自己还是手下留情了,她并没有狠心让律樱体无完肤。

    “……你……狠。”律樱的头已经开始晕眩了,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开始陷入黑暗,她觉得眼皮好沉好沉,就快撑不住了。她再也撑不住,整个人倒了下去。漓魍俯身去看,律樱的胸口以极其微弱的弧度在翕动着,就是她不去下手,她也会死去。

    “因为那个时候你是这么对我的,你让我看着轩壹死去却无可奈何。这只是以牙还牙罢了。再见。”此话语尽,漓魍便没有再折磨她了,水刺从海面冲上来,细长尖锐的水刺把律樱挂了起来,她流出的血染红了这些窜上来的水刺。

    血水一路淌下去,海水中也多了几分血红色。漓魍怅然地从空中落下,卸除了那层防御。轩壹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她只能勉强地一笑,笑得很难看,谁都能一眼看出这是强行扯出来的。她轻轻拉住了他的手,叹了口气,然后松开。

    她想了想,说,“我不管你是怎么看我的,不过你总也是要出去的,所以,送我一程好吗?毕竟我是出不去的。”然后她便看见一道绿光,她知道这是轩壹在送她出去,这种方式她还是挺熟悉的。

    刚一出去,漓魍便看见了一层绿色的结界,她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先前轩壹布下的结界。她走了进去,里面是凌霜和盖亚,两个人坐在两个角落,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漓魍走到凌霜旁边坐下来,靠着结界,伸出手摸着结界,然后好像喃喃自语一样,小声呢喃着几句话。

    “呐,我知道的,你一定会出来的。一定呢。”

    她说的很坚定很坚定,好像这是万分笃定的,一定会如此的事情。她握紧了拳头,里面好像握着什么东西,她摊开手掌,里面是一颗碧绿的珠子。她看着珠子,轻轻笑了。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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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扇门——

    金色的凤凰飞腾着,好像是忠实的守护兽寸步不离地守护在灵凤身旁。空中血红的蝴蝶看上去便让人厌恶,少女后退几步,高高举起手中的十字法杖,一道道金光升腾而起,一圈圈荡漾开去,那些蝴蝶像冰雪撞在火焰上一样,迅速的消融,什么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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