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异能者联盟

异能者联盟第7部分阅读

御宅书屋备用网站
    到时机开启剑影步,还能考虑到那么多,霜雪很好的继承了凌霜的观察力和心机,而作为把异能凶恶面全展现的反世界,霜雪没有凌霜顾虑的那么多,她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没有为伙伴着想这么一说。所以,霜雪远比凌霜来的可怕得多。

    尹枫也只是愣神了那么片刻便重新开火。炮火的轰鸣声明显有减弱,但是这一次炮火覆盖的范围极大,他手中已然不是轻捷、四系通用的光速聚能射线枪,而是有些笨重的枪炮系专属的重炮,重炮一换上就显现出这炮对于枪炮系的加持是多有效与多有用,从高空坠落的炮火冲击力骤然变大,落地时还未爆炸地底就深陷了一个坑下去,爆炸开来后那四溅的火花又掩饰了第二枚呼啸而下的炮弹。

    霜雪翻身跳跃,就地一滚,炮弹四溅的火花只是划破了衣服,没有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细剑刺出,趁着前冲之势在往上悬浮而去。

    但是少女怎会让她如此轻易就摆脱?两只手交叉在身前,每只手的指缝里别了三个保龄球瓶,后跳一步,又往上一跃,双手掷出。在身形下坠之间,反手又飞射出数十张扑克牌,银质的小刀飞快地直线飞出,看上去大概是疾风手里剑。

    宛若蛇一般扭转着身躯的绳索紧紧束住霜雪的脚踝,乍一看有点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抓住了她的脚踝。转眼之间,保龄球瓶、扑克牌、银质的小刀这等用来杂耍的小丑道具已是飞到了霜雪眼前,近在咫尺。身后的绳索也蠢蠢欲动,趁着手还未被束缚,右手挥舞起细剑来,剑在空中虚空一横劈,锐利的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六个保龄球瓶在半空之中打成碎片。地上卷起的风流带着吞噬时间的可怖力量飞速旋转,扑克牌瞬间化为废纸跌落于地,而那银质的小刀似乎注入了生命力,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直刺霜雪。

    与此同时绳索好像饿了许久的猛兽一般从地上猛地跳起,在霜雪来不及反应之时便缠上了她的双手,关节更是丝丝扣住,动弹不得,细剑也因为手腕被反关节的剧痛掉落在地。随即银质的小刀插入她的胸膛,险险地在心脏边缘停下。

    疾风手里剑的僵直令她很是难受,绳索又令她死死地定住。看来要到此为止了。霜雪承认在心里她也有过感慨,但她并不后悔选择与凤鸢为敌,她喜欢的是战斗的乐趣、过程与结果,如果选择与他们做队友,自己能起到的作用恐怕更多的是辅助,她喜欢在前线对敌,她喜欢看到利刃划开肉体对方的惊恐。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选择束手就擒。僵直只是身体无法动弹,异能魔法可是由魔法元素带动的。飓风瞬间刮起,但这仅仅是霜雪最后可以用来给他们带来麻烦的手段了,仅此而已。

    尹枫手中换上了狙击枪,扑克在少女的控制下往低降了下来,悬浮在离地几公分的地方。子弹出膛,巴雷特狙击的魔法子弹洞穿了霜雪的脑袋,一片血雾与脑浆迸发。

    不过只消片刻,便只剩下一个浅绿色光圈萦绕的纯白色能量球。

    恭喜玩家尹枫、异玄、串串、凤鸢的队伍首杀地狱副本第二个boss霜雪。

    [31]

    []

    “才只是两个人就让你们这么累了啊。那么接下去要怎么办,有想过吗?”

    凤鸢冷冷地直视着躺在扑克牌上浑身无力的三个人,水眸间已是看不见温润,那是一种非常冰冷的、如同一把尖刀的眼神。她雪白的牧师长袍染上了污泥,显得有些脏乱,白色的裙摆在微风下飘起,沾染了零星的血迹。手中雪白色镶嵌着粉色宝石的十字架突然白光流转,嘴中喃语起了牧师系技能的咒语,不大久吟唱便终了,白光四散溢开,赫然是牧师系无冷却、吟唱技能中最短的小回复术,而第一个被治疗的是尹枫。又是同样的两道白光窜入串串和异玄的身体里。

    “没用。接下来是盖亚的反世界,要捕捉更快的速度。能行么你们?”眸中的冰冷终是褪去,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十字架蓝光流转,汇入身体的冰冷让神经中枢骤然间立即清醒不少,但是三人的眼神还是有些迷茫。

    白袍的牧师看了看三人迷茫的眼神,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太愉悦地皱起眉头,抬起左手,圣洁的白光瞬间凝聚在手心,有些粗暴的精神力在三人脑海里流窜,当白光重新汇入牧师手中之时,带走了三道黑金色的光影。

    “情况很不妙。亚烨,也就是盖亚的反世界已经过来了。”她一脸严肃地对三人说道,“如今的你们还没休养好,而且刚刚被他的‘恍惚’所伤,至少要两天时间才能算是痊愈。”这位年轻的白袍牧师不由得担忧起来,好看的秀眉紧紧皱起,水眸间已是一片焦急。她抬头望向漆黑的天穹,其上闪烁的几颗紫色星星倒映在她的眸子里,水色中微微的紫色一片璀璨,似乎能够包容下整个偌大而浩瀚的天穹。

    十字架上白光自己流转,圣洁的光辉像一盏黑夜中的指明灯,照亮了一切。白色的光辉微微把水眸渲染上一层纯白,那种不含瑕疵而神圣的颜色就像是上天所赋予的最美丽的颜色。一旁的少女坐在扑克牌上轻轻晃荡着脚,也不知是否是眼花,她身下那张红心q扑克中绘制得十分精妙的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异常锐利与暴戾的红芒。

    少女手指虚空地点了几下,五十张被放大的扑克牌迅速环绕着他们五个人搭成了一座堡垒,铭刻着繁复的看不懂的魔法阵的那一面朝着外面,一层薄薄的却无法忽视的保护罩随着每一张扑克的魔法阵都散发出光芒而扩散开来。少女翻身跃起,踏在红心q上借力一蹬,整个人飞到了扑克堡垒内部的最顶端,双手往左右伸出,扑克牌的狭隙中绳索上下扭动着缠上她的手臂,越来越多的绳索把她包裹了起来,成为一个大茧子挂在扑克堡垒的顶端。

    十字架忽然被举起,两手脱开,而十字架则悬浮在她胸前,纤细的手指飞快地描绘着一串又一串的魔咒,浅粉色的字符自她手下不断飞快地流泻而出,魔咒在一点点汇聚起来,慢慢勾勒出了一个魔法阵的形状,一层又一层重叠在一起的浅粉色线条边总有恰到好处的魔咒做丝丝装点,仿佛嵌入一条条线条中的魔咒浑身散发着泛着丝丝黑灰色的浅粉色光辉,魔法元素与庞大的生命能量瞬间就在这由扑克牌环绕的结界中扩散开去,一点又一点地融入三人身体里。

    束缚者已是轻松穿过结界在外面严阵以待了。束缚者同样也化作了人型,只不过化作的是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一头青色的长发拖在地上,上端的头发盘起来,用以精致的翡翠发簪束在头上,碧白圆润的珍珠镶嵌在发簪上。

    一双明蓝色的眼眸眨巴着,嘴角勾着一抹似乎不谙世事的天真的笑靥,若不看眼里露出的几分狡黠,或许会以为她只是个年幼的不谙世事的可爱孩童。

    她双手各攥着一把匕首,尖锐的刀锋甚至还泛着锐利的锋芒。

    “来了。”凤鸢睁开眼睛静静说道。

    扑克堡垒的底端开始出现裂痕,泥石从地底飞溅,强大的波动随即传来,整块大地都颤动起来,由于遂不及防又太过于强,地面上的人都摔倒在地,凤鸢也有些狼狈用天使之翼才勉强稳住了身形,雪白的翅膀瞬间就被黑金色的光影一穿而过。

    然而凤鸢却没有任何慌张的情绪,十字架中一道又一道的金光迸发而出,像春蚕吐丝自缚一般,纤细的金光构成一道飘忽虚渺却又可靠的防护罩罩住凤鸢,大地震动的波动很快便没有再伤及她,黑金色的光影也是一闪即灭,化作碎片消散。

    下一刻便有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当他以高速移动飞身闪进结界之中时,脚下黑金色光影闪动,似乎是一条龙的形象。他的行动忽的变得诡谲起来。身影飘忽不定,他下一个出现的地方总是难以预测,若不是脚下拖着的黑金色光影让他们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时间可以去反应,这可真的是无解了。

    三人都是正大了眼睛专注地想要捕捉他的身影,然而却见凤鸢叹了口气,摇了摇手中被银链拽着的十字架。串串和异玄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尹枫却已是明白。

    ——与正世界一模一样。亚烨的武器也是狙击枪。高速移动中他自是可以发动攻击!而如此只专注与他的行动,一定会如他所愿!

    于是尹枫立即行动起来。机械箱在身下托着他缓缓往上飞去,光速聚能射线枪此时对准了黑金色光影主要流窜的地方,只听一声枪响,一枚灼热的炮弹螺旋着带着不可摧灭的气势势不可挡地朝着凤鸢身前不过几米的地方冲去,炮弹刚刚好擦过凤鸢的头顶,坠落下去,瞬间爆开的火花顷刻就击飞了在这块区域迂回的亚烨,而凤鸢因为守护系的技能圣盾术还稳稳当当站在原地,爆炸掀起的气流与热浪没有威胁到她分毫——看样子尹枫正因如此才会这样大胆。

    然而转瞬就又是一声枪响,随着凤鸢大喝的一声“小心”。异玄还未作出什么反应便见一颗黑金色的子弹划破空气朝着他以光速射来,已是近在咫尺。金属元素瞬间生成,就这样迎了过去。由于过于仓促或许也起不到多少的防御作用了——果不其然,子弹中分裂出一串土褐色的元素,便轻易瓦解了金属巨盾。但是,至少给了异玄反应的时间。火红色的光芒随着一撮又一撮的火焰在异玄身前熊熊燃烧起来,一堵火墙挡住了子弹的去路,而在烈火之中子弹也渐渐化作灰烬。异玄见子弹化为乌有,这才松了一口气,反手一记雷电贯穿就朝着亚烨的方向飞去。

    没有中。虽然异玄的本意也只是阻挡阻挡,中不中无所谓。但是这记雷电贯穿在亚烨飘忽的走位下偏了个十万八千里远。这就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了。

    凤鸢手中十字架上的银链叮叮咚咚响了起来,浅粉色宝石内白光大放,一圈白色光芒在金色保护罩周围一圈圈扩散开去,正正好就打在了亚烨的身上,强劲的击退效果令亚烨撞在了这并不是太大的扑克堡垒的壁垒上——也就是结界的那层能量最为强大的能量罩。

    瞬间就有数把银质的小刀从悬挂在堡垒最上端的绳索茧子里飞出,有一条透明的纤细的几乎看不见的绳索束在小刀的刀柄。小刀十分准确地落在他肢体主干的旁边,那层透明的绳索悄然融入空气之中,而扑克的狭隙中绳索仿佛一匹饿了许久终于找到了猎物的饿狼一般迫不及待地就攀附上他的身体。

    战斗都太过于劳累了的三人为这次的轻松感到几分不对,却又不知不对在哪里。

    “何必呢?”只听金光中的凤鸢幽幽叹息了一句,束缚者从外面飞进来,双手在胸前交叉,然后迅速一划,刺客系的大招裂就这么毫不吝啬地全数打在了亚烨身上,整个人如同被湮灭了一般化作光影散去。

    黑金色的光龙在此时化作了亚烨。他略有些得意地笑着,一脸的嚣张,还有几分“你还敢小瞧我吗”的意味在里面。然而由于并不知道亚烨和凤鸢究竟有什么过节,三人看到的只是他的嚣张。

    保龄球瓶在这几句话之间就已悄无声息地飞至,可是他们还没看清亚烨干了些什么,扳机扣动的声音和保龄球瓶破碎的声音就几乎是在同时传入他们的耳膜。

    他们上一秒还在想这个亚烨似乎不是很强,这一秒便非常果断坚决地否决掉了这一念头。

    雪白色的火焰在他们愣神的时候在亚烨脚下燃起,而凤鸢似乎是预判了亚烨的走位与落地时间,这一记神圣之火完全就卡在他要更换位置的那一瞬间,早一秒他还没到会看见可以避开,晚一秒人都走了还封印个什么?对于时机如此娴熟的把握,也正是灵凤在战斗中被磨练出来的,无可挑剔的时机把握与技能选择,凤鸢继承了淋漓尽致。

    亚烨没有任何意外,手中的狙击枪已是抬起,没带任何技能的普普通通的子弹以自带的光速射向半空中的绳索茧子,子弹已飞出,他立刻带着神圣之火的禁技能以更加诡谲不定的走位令大家几乎无法攻击到他,而这,也是在耗时间。

    凤鸢显然是清楚这点,神圣之火消失的那一瞬间,精神力顷刻爆发,如同忽然卷起的海啸一般突兀让人无法预料与躲避,只能靠在那同一时刻人体的本能反应去应对了。

    亚烨的身形明显的一顿,在凤鸢的精神力攻击下他已然无法保持高速移动了,只能靠爆发来高速移动,但尽管如此,他们的攻击都显得过于太慢了,炮弹与念气在空中飞行的轨迹都会被他尽收眼底,然后从容不迫地用并不是太快的光速一一闪过,而像卫星射线这种技能,它过大的声音也令亚烨辨认出方向躲过。

    最终几个人还是稍作了商议,最终由最为熟悉亚烨的凤鸢提出的办法为应对的方案。

    凤鸢勾了勾手指,骑士系的技能挑衅,亚烨瞬间感到不妙,身体不能自已地就往她那边移动去,狙击枪原本准备爆尹枫头的巴雷特狙击已经射出但也被硬生生改变了轨道朝凤鸢飞去,凤鸢从容地趁着改变轨道这细小的空隙吟唱了一个几乎是瞬发的技能,一道弧光恰恰好在巴雷特狙击的子弹贴近她身前时从十字架上飞出,她使出的竟是守护系能将物理和法术攻击完全打飞的防御技能圣光打!加上圣盾术、挑衅和天使威光,她已是用处四个牧师系以外的技能了。

    而在亚烨无法实现自主走位时,一直原地不动的凤鸢突然往后退了一步,金光又一次闪现,纤细的金光构成的保护罩完完全全罩住凤鸢,炮火即至,火光中的凤鸢因为圣盾术安然无恙,而亚烨虽然可以通过高速移动来躲避绝大多数的炮弹,但是在凤鸢的精神力引诱与迷惑下,最终还是被一片炮火所封锁的视线,接下来无论是什么技能或者异能魔法他在炮弹的硝烟还未消散之前都是无法进行躲避的了。

    而凤鸢把他引到了结界的边缘处,周围已是布满了陷阱——巨大的扑克牌将他所处的地方团团围住,在硝烟之中再加上精神力的迷惑根本就没发觉;保龄球瓶拖着一条尾巴飞到了他的正上方,毫无顾忌地光明正大地伺机而动;绳索早已蠢蠢欲动,好几条拧成麻花;银质的小刀藏在硝烟之下,早已看准了要害,等他无暇顾及之时就会发动致命一击。

    突然就传来乒呤乓啷地破碎的声音,亚烨手中狙击枪枪口还冒着青烟,几发子弹的弹壳也在硝烟之中随着保龄球瓶的碎片落到地上。

    在硝烟之中仍能精准的找到威胁之一,这已是很不错了,可惜远远不够。

    银质的小刀在他更换弹匣的那一刻全部飞速而出,扑克牌也步步逼近,将他的躲避空间又缩小了许多,四把小刀分两组从左右两边飞出,两把穿心而过,而钻出的绳索却扑了个空——亚烨的身体已经消失了,只有亮金色的能量球静静悬浮在那里。

    恭喜玩家尹枫、串串、异玄、凤鸢的队伍首杀地狱副本第三个boss亚烨。

    “这并不是说他就好对付了。”凤鸢把本源之力放到尹枫手中,坐在扑克上,道,“也算你们好运气。如果我不帮你们的话,你们根本就无法与他抗衡。”

    三人沉默了。

    这是大实话。如果没有凤鸢的精神力,亚烨岂会如此轻易上当?如果没有凤鸢及时的救治,亚烨的精神攻击就将致命。如果没有凤鸢,他们或许在霜雪那里就会丧了命。

    他们经历的还是太少了。

    纵然双方年龄相仿,但是,凤鸢的正世界——灵凤,她经历了多少生死诀别?她亲眼看着伙伴一个个离去,每一个伙伴的死的时候她都亲眼目睹了,可每次都无能为力,绝望是最好的磨砺——只要你能够走出那层阴影——她确确实实走了出来,只可惜在计谋方面还是不太行,最终还是被律樱所杀死。

    但是她经历的事情远远比尹枫他们来得多得多。生离死别他们最多也只是看着串串被杀然后救回,没有痛彻心扉的悲痛,那么这短暂的失去要如何与六条人命带来的磨砺比较谁更深?毫无疑问是后者。

    经历的太少,经验就少,实力就不足够。

    所以——

    “我会尽量收手。请以你们自己的力量去战胜敌方。毕竟,正世界的我们,和你们是不存在丝毫的默契,归位后,你们终归要学会自己作战。放手去干,我会保证你们的生命问题。”

    这或许是当下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32]

    []

    情况看上去并不是很为着急的那种,所谓的火烧眉毛迫在眉睫一丁点儿也扯不上边,此时的情况就像坐在家里优哉游哉地干自己想干的事情,完全看不出这里是凶险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地狱——对于这悠闲淡然的状况,凤鸢表示“总得给他们个休息期吧。不然真太欺负人了。”。

    凤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怀表,上面的时针悠悠转到了9,随即,远处传来钟摆敲击钟的声响,浑厚沉着的钟声从远处悠然传来,九下后钟声一点点散去,只留下余音萦绕。本来还残留着紫色光辉照亮那丁点儿的光明,随着耳边萦绕的余音化作沉寂,一层朦胧的黑色笼罩了整个地狱,一切归于黑暗与静寂。

    串串的金属元素在瞬间就构造出一间房屋与四张床,中间有金属隔开。当他们让凤鸢也来休息时,凤鸢拿着一杯不知从何而来的奶茶微笑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休息。

    凤鸢坐在地上,眼眸中是忧伤与丝丝怨恨,无厘头的情绪就这样在眼中交织,即使很快就被那一片的温润与冷静所掩盖,仍能清楚的看见那眼底深处还未被完全掩饰的忧伤,不知为何的忧伤纵然有几分浅淡,也依旧能看出那份出自真心的伤感。凤鸢和正世界的灵凤一样,是个很擅长掩饰情绪的人。只有在没人了或者情绪失控的情况下才会暴露出真正的情绪。

    奶茶热气腾腾,灼热的温度在奶茶上方缭绕,氤氲的雾气模糊了凤鸢的面容,那精致脸蛋上的表情有几分捉摸不清,水汽下整张脸庞都有了几分朦胧与虚幻,那种不真实感非常之明显,只能透过氤氲的雾气看到那虽然微微勾起,但是带着根本就看不透的忧伤的嘴角。

    浅粉色的花瓣也都有些蔫,蔫蔫的花瓣耷拉着原本水润细腻的身体,就好像一只受伤的小狗耷拉着耳朵吐着舌头喘气。在空中螺旋着飞舞的花瓣依旧是那样优雅,却是少了几分活力,就像是毫无生命力了一般,可是偏偏,这花雨是生命异能所发动的,说没有生命力有几分的不太对劲,可是看上去就是如此。

    却见凤鸢右手从雪白的长袍中取出一把折扇,左手灵巧地解开领口几个绳结,十字架金属扣在温润带着一丝凉意的指尖抚上冰凉的跟鎏金一样暗金色的金属扣的一瞬间便“咔嗒”一声脱落,正正好落在右手张开放在下方的扇子之上。有些沉重的雪白色牧师长袍随着凤鸢双手灵活地一脱规规矩矩地耷在金属椅上,一身雪白色的芭蕾舞裙显得格外紧身,浅粉色的轻甲轻轻覆盖在裙子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层浅粉色的薄纱附着在裙子上。跟她头发一样浅浅的粉色的扇面上,绢画着几朵血红色的彼岸花。

    “既然来了,就不要再躲藏了。壹索。魍魉已经被杀了,你是想要报仇还是要怎样?”凤鸢浅笑着说道,黑暗之中明明一人未见,她的眸光却骤然犀利起来,好像发现了什么非常危险的人物,扇子掩住嘴扇了几下,却掩饰不下那失了忧伤而变得无比犀利起来的眸光,那就像是一个杀手即将动手那般可怖。

    “哟,你这么一个大小姐,落到这种替人看门的地步?”来人还未现身,声音却已到了。还带着稚嫩的嗓音充满了调戏与欠扁,这种语气对于正世界的他们再熟悉不过——这正是轩壹和离影说话的语气。这种就算不听内容只凭语气都能想要揍人的语气,也就只有正世界或者反世界的轩壹和离影能够说得出来了。而凤鸢说出了壹索这一名字,结合反世界名字与正世界名字的关系,已是可以判断出这是轩壹的反世界,一样欠扁的壹索。那个声音罕见地停顿了许久,意外地带上了一份苦涩,“啊,可以说有那种目的吧。可是啊,虽然说是之前的感情,正世界的我,本来是放弃了对漓魍的感情,但是由于离影从‘你’那边挖来的信息,‘我’又拾起了这份感情。”

    凤鸢抿起嘴笑了笑,眼前的黑暗仍未散去,反而更浓郁了起来。壹索终于让人能在黑暗中看见他的身影,金属屋子的房顶上,那个个儿高挑的少年倚靠在是他好几倍大小的重炮上,翘着二郎腿,手中揣着一壶似是装着酒的葫芦。在黑暗中仍能清楚看见的苍绿色眸子此时已有几分醉意,凤鸢也抬起头,水眸与他苍绿的眼眸对视在一起。

    壹索最终还是笑出了声,装正经他本就不擅长,只有在被惹怒的时候才会骤然爆发出让人惧怕的认真得可怕的神情和气场,平时里他就是个吊儿郎当几句话就能嘲讽得让别人恨不得一拳揍死他的懒懒散散的没有个正形的异能者。

    花瓣飘舞在壹索身旁,下方的凤鸢笑了笑看着已有了醉意的壹索,杯中的奶茶杯她一口吸尽,颇有贵族家小姐风范的优雅地把茶杯放置在一旁的金属小圆桌上,提了提裙子,带着温润如玉的笑意悬浮在半空之中,背后小小的却雪白无暇神圣无比的天使之翼张开,在白金色圣光下的她就像一个降临于世间带来祥和安宁的天使。

    “看上去你的心情不太好,我也不太好。”凤鸢微笑着对壹索说道,光看那灿烂的笑靥,恐怕没人会相信她心情不太好这件事情,然而语调中却有她刻意不做掩饰的淡淡伤感,这就又添了几分可信度。眯起的水眸张开,带着惆怅与苦涩,就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多了几分勉强之色。在花瓣舞蹈之中,凤鸢浅笑着伸出了左手,“sir,iwouldliketondidncetheflowersdnce?”

    壹索愣了愣,眼中还未褪去的醉意瞬间就消失,他大笑了几声,伸出右手狠狠抓着凤鸢的左手,笑得一脸花枝乱颤,“itisyplesure,d。”带着白色棉布的手套的手有着几分粗糙,和凤鸢纤细光滑的手摩擦在一起,有些刺人,但凤鸢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去说些什么。

    “好久没跳舞了。你还记得怎么跳吗?”明明是邀请的那个人,凤鸢却吐吐舌头说出了这样的话,俏脸上满是调皮,哪有半分的请求意味。壹索瞬间就明白凤鸢是在和他开玩笑呢,仗着身高优势就毫不留情地蹂蹑着她的头发。头发本来就有点乱,这么一搞凤鸢必须去重新梳头了。凤鸢的手从壹索的手里脱开,取下原本的发饰往下一掷,就准确落入牧师长袍的内侧袋子中,双手理了理头发,一根殷红如雪的缎带就把浅粉色的长发束起来盘在了脑后。

    壹索在这段时间里迅速摘了手套,白色的因为污垢而泛灰的手套耷在重炮上,少年露出了个略有些嘲讽的笑容,“女孩子就是麻烦!那么长的头发弄乱了要重新梳,脏了又不知道要洗多久!还是男孩子的短发好!”他拍了拍手,刚要说什么就见凤鸢打个响指,青发的束缚者一个空跃就轻松跳上了屋顶,手中的匕首换成了两把银光闪闪的崭新的剪刀,随着凤鸢不怀好意的笑就一闪身闪到了壹索身后。“那我让你更轻松如何?理个光头不就什么都不用做咯?”壹索还没说个阻止的话,束缚者就已经手脚麻利的挥舞着剪刀干脆地把壹索的头发剪光了,油亮的脑门的已经变得微弱的圣光下显得灼灼生辉。

    “你瞧,这光头多好玩!”凤鸢呵呵笑着看着那边被剃了个光头的壹索,像生怕壹索看不到这乐趣一样,她手往屋檐一抓,一块小小的金属就给抓到了手里,精神力引导着吞噬者之前吞噬的金属元素把这一小块的金属扩充为了一面可以看得到头顶的镜子,黑暗之中纵有反射也看不太清,因而凤鸢很是好心地摇曳了几下十字架,白色的圣光在催动下静静流转在十字架上,白色的光辉就像黑夜中的指明灯,亮堂堂却也不晃眼。

    壹索看着眼前笑得像朵花一样的少女,想要生气却也怎么都提不上脾气,愣了愣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戳了戳凤鸢的鼻子,又捏了捏,“大小姐可真有兴致哟?可是寂寞了来调戏我?”调侃的语气掩饰了那微微的情绪。似是有些动怒,有根带着倒刺的藤蔓从地底绕过金属屋缠上半空中还开着天使之翼停滞在空中的凤鸢脚上。

    “嘶!你可真狠呐!”脚上吃痛,凤鸢脸上却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束缚者的身体化作残影,只有一道剪刀化作的银光,藤蔓便被割断,而束缚者却好似没有变过位置一样站在原地。十字架上白光大放,白金色的光幕罩住壹索和凤鸢两个人,藤蔓上倒刺扎进皮肉里清晰可见的伤口迅速愈合,壹索的头上也窸窸窣窣冒出了头发来,没多久,便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然而那光幕仍旧存在,随着凤鸢口中停止吟唱这才一点点褪去色彩。

    一团雪白色的火焰在他们俩身旁缓缓燃烧着,雪白色的光辉恍若是神殿中那神圣的能够照亮一切的火焰,那圣洁的光芒让黑夜中的所有无助与恐慌化作最简单最纯圣的光明。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牧师系的神圣之火可以这么用。”壹索笑笑,手已扣上凤鸢从十字架上放开的纤纤细手,他左脚前进,脚尖着地下降落根,继续下降,右脚膝面抬起脚尖绷直,准备反身和出步。凤鸢显然有点没反应过来,略有些抱怨意味地瞥了壹索一眼,右脚雪白色的舞鞋跟壹索的左脚一样前进,脚尖着地下降落根,继续下降。紧接着,壹索左脚发力,在反身动作下用下臀部向前推动右脚前进,右脚落跟,腹沟向前至脚尖,左脚大腿绷直,两腿夹住。凤鸢左脚的膝面先抬起后向延伸大腿,在延伸大腿时腹沟向前,胯位打开,下臀部以上向前向上。壹索对凤鸢狡黠一笑,左脚向下,脚尖着地,然后右脚右侧面保持直线条,两脚夹腿合并。

    浅粉色的花瓣随着凤鸢的动作上下飞舞着,好像是在跳舞一般,不禁令人忍俊不禁。凤鸢突然后退一步,这并不是华尔兹的舞步中所有的步伐。而壹索因为惯性也向前跨去,瞬间就踩空向下坠去,抓着凤鸢的手忙是用力的几分,而这位牧师却已是张开天使之翼稳稳落地,转身披上牧师长袍,十字架金属扣娴熟地扣上,绳结也非常迅速地扣上,其动作如同在弹钢琴一般有节奏,就好像和着鼓点在敲打。壹索也是十分狼狈地用一堆迅速巨大化的草叶接住了自己,毕竟遂不及防那一刻下意识的反应是抓住一切能抓住的借力点,可凤鸢飞快脱离,他只能在下落过程中发动异能自救了。

    “真是啊大小姐。被你坑到了啊。”一片草叶中显得很是狼狈不堪的壹索居然还有兴趣去嘲讽,虽然这句话更多的是早就明白的意思在里面,苍绿的眼眸望向水眸的目光顿时就变得复杂起来,这一次的复杂是参杂了太多的感情,有着嘲讽、早知如此还有……喜欢。明明是说之前便喜欢漓魍,却忽视了灵凤其实是有在还是正世界之时示过好的。

    “你知道的。”凤鸢的语气中有着几分无奈,罕见的是她的脸上挂着的并不是一如往昔的温润如水的笑靥,而是有着几分不舍和挣扎的神色,显然是有些过激而无法太过于完美的掩饰自己的情绪了。凤鸢知道如此,因而便没有更多的粉饰,那只会让自己的情绪更显露无遗。吞噬者和束缚者都站在她的身后,一向果断并不优柔寡断的牧师在这件事情上难得的迟疑了。

    水眸对上苍绿的眼眸,她从里面读出了释然与安详。牧师似是终于找到了什么寄托,有些轻松的长出一口气,脸上带上了灿烂的笑靥,“正世界见。”壹索回以一个一样灿烂的笑容,没有任何嘲讽与情绪的存在,最干干净净的笑容。

    束缚者的剪刀刺入少年的心脏,少年带着笑容化作黛绿色的能量球。凤鸢有些颤抖地走过去,把能量球搂在怀里,胸口处浅粉色的光影闪动,黛绿色的能量球缓缓与牧师的身躯融合在一起。

    一切又归于平静。

    恭喜玩家尹枫、串串、异玄、凤鸢的队伍首杀地狱副本第四个boss壹索。

    [33]

    []

    随着时针滴答滴答地旋转,空气中清晰可见的黑色一点点的散去,漆黑的天穹之上仍是那纯粹不带其余任何色彩的黑,但有着那么一丁点微弱不已的光芒,那是一道莹润的光芒,它是浅灰色的,就那么转瞬即逝地在天空中一闪而过,年轻的牧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挂着笑靥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怀表上显示的时间是早晨七点整,凤鸢有些担忧地把怀表收起来,转身推开门,看着熟睡的三人,手中十字架上圣洁的白光流转,瞬间就照亮了昏暗的房间。强光和靴子踩在地上的声音终是吵醒了三人,揉揉眼睛三人便是很快地从床上撤下来。

    空气中那更加强烈的魔法元素波动让尹枫愣了愣,随即看向那位举着十字架给三人驱散睡意的牧师——彼此间作为同伴尹枫对于串串和异玄无意间流露的魔法元素波动已是熟悉不已,如此强烈而又陌生的波动自是来自他们三人除外的凤鸢。

    察觉到了尹枫的目光,凤鸢左手缓缓凝聚出黛绿色的能量球,已是因反世界已死而被净化为最纯粹的能量源的能量球一出现,整个屋子里的空间便有些扭曲起来,而在尹枫专门保存本源之力不涣散的手镯中的莹蓝色能量球变得不安分起来,从手镯内徐徐飘出,极致的寒流化作两道冰蓝色的直线刷刷两声便缠上黛绿色能量球,寒流往回收,黛绿色的能量球便随着莹蓝色能量球进到了手镯中。

    除了凤鸢以外的三人都愣住了,而凤鸢却是笑着,也不多说话作解释,只是将手放在胸口,浅粉色的能量球扑腾扑腾地在那里跳动着,两道黑紫色的阴霾紧紧束住了浅粉色能量球,凤鸢垂下眼帘,被睫毛遮盖的水眸中闪动着红色的光,阴霾的颜色渐渐变得淡下去,只剩下一层薄薄的浅紫。

    “那个嘛,因为那是壹索——也就是轩壹反世界的本源之力啦。和轩壹有精神结合的漓魍就算是灵魂状态也能感知得到呐,所以就迫不及待地想把轩壹的灵魂拉到她身边呐。”眯着眼的牧师莞尔一笑,微微张开的眸子内淡青色近白的颜色与一抹浅淡却深邃的红色交织在一起,忽为水色而又忽为赤红,好像有两个意识在这个身体里共同使用。

    事实也确实如此。由于灵凤过于强大的精神力,那施展在她本源之力上的禁制在她强大精神力的不断反抗之下被淡化了,这也正是那层阴霾淡化的原因。而其实,在轩壹的本源之力短时间与凤鸢融合之时,那完全失去禁制所妨碍的轩壹的灵魂已是用结界的异能隔离了凤鸢的阻止,灵凤在昼夜交替之时趁着这已是非常之微弱的阴霾在黑夜下的松懈轻松就淡化了禁制——虽然她还是无法以灵魂状态去使用自身的异能,但是她已经可以与凤鸢的意识共用这个躯壳。凤鸢发现了,然而下意识的阻止却被停止了——她本就没有代替的这份意思。灵凤的意识与她共用一个躯壳便可以让她对尹枫三人的辅助更加的周到与全面了。

    天空中突然一个响雷,巨大的雷声震耳欲聋,却看不见什么影子,眼前又归于一片黑暗,这次的黑暗并不是像夜晚那样蒙上一层黑雾,它是像是闭上了眼睛一样,彻彻底底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一个浑身都是黑气的少年带着嘴角那分外狰狞的笑悬浮在空中,插在裤兜的手指间布满黑色的电光,脆弱不堪的布料早已粉碎,黑黄|色的铠甲在电光弥漫开来的同时就已替代了那一身休闲衣。

    黑气往外弥漫的双眸之中,眸光十分冷漠,仿佛已经没有了任何情感波动似的,而那双眼眸的瞳孔却完全是黑色的,他身上的生命气息波动十分微弱,整个人就像是完全失去了生命力似的,但是他身上不断迸发出的黑气与失去了原本色泽的黑色电光交织在一起,劈里啪啦有如晴空霹雳一样的声响和一股浓浓的威胁就这样在一片黑暗之中不断扩散与蔓延。

    “是喻昼的反世界/昼雷!”凤鸢嘴中吐出这样一句话来,有些奇怪,明明是凤鸢的声音,却在同时响起两句不同的话,灵凤不知道喻昼的反世界是何名字,因而在那一瞬她说出的名字是喻昼的反世界,凤鸢明白喻昼反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