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饮食正常,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症状,或许可以在明后天出院回冢疗养了。”
“谢谢医师。”
总之,是逃离死神的魔爪了。
送医生离开病房后,金龙重新回到她的身边,开口问说:“肚子很饿吧?从昨天到现在你只有打点滴,一定饿得受不了吧?我去找护士商量,看能不能先让你喝点粥什么的。”
彩钰靠在床头上。“那个……我一个人也不要紧……拜托你……不要再为我耽误公事,快点去摄影棚吧!人家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向来最敬业的老板,人怎么不在?我不希望你为我再牺牲什么……这次的直升机费用,还有这特等病房的费用,我也会自己出的。”
看样子,这小妮子醒来后,已经忘记她在救护车上所说的呓语了。
“没关系,现在的我有了比工作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什么事会比工作更重要!”她生气地绷起小脸。
“我的人生。”金龙简短地一句话就堵住她的怒火。“听好了,游彩钰,我现在郑重地向你提出我的答案。”
“啊?”
“感谢你不嫌弃我这年纪虚长n岁,过去有过许多不良纪录的老男人。为了回报你的爱意,我决定接受你的追求,让我们除了是老板与下属,除了是朋友与敌人之外,我们做一对情人吧!”清清喉咙,他慎重地说。
彩钰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好半晌才说:“你、你说的是真的?”
“再认真不过。”
她摇头。“我不会是睡一睡,被人用小叮当的任意门,转送到别的星球去了吧?还是,你是外星人假装的周金龙?为什么我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金龙伸手扣住她的两边耳朵,拉近两人脸蛋与脸蛋的距离。“那就让我证实一下,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在她张开的小口来不及说出任何一句“问话”前,金龙夺走了她的唇舌,占有她灼热火烫的气息。
她是活生生的……
为了确信她的心脏仍在跳动,金龙把她的胸口揽在自己的胸口前,让两颗同样因为亲密接触而扑通、扑通、扑通跳动的心,传达彼此的激动。
她是千真万确地活了下来……
一思及自己差点因为一点愚蠢的固执己见,就失去了怀中的她,他不知不觉地在唇上加深了渴求。他吸吮着、舔舐着,宛如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般,热情而火辣地亲吻着她,久久不放。
直到他发现怀中的人儿已经快要因缺氧而晕过去之际,他才缓缓地分开两人的唇,在她的颊边印下细吻,并说:“现在你相信我所说的话,以及我是真的周金龙了吗?”
“……不可能……”
“嗯?”听不清楚她咕哝的细语。
她嘟起嘴,双颊娇媚地漾着红晕说:“除非你再吻我一千遍,否则我永远都不可能相信你是周金龙!”
哈哈地笑开来,他照做了,虽然不是一千次的吻,起码是能让她神魂颠倒,无法再狡辩的热吻。
第八章
“都准备好了吗?”
提起放在床上的小包包,彩钰回头对金龙笑着说:“拜托,你推轮椅来做什么?我又不是不能走,只是稍微有点不方便而已。”
“医生说能不牵动伤口,就尽量不要去动到它。反正医院有提供,你就乖乖上座吧,小公主。”
拗不过他,彩钰一屁股坐进轮椅。“我开始后侮了,要是住到你家,往后我的日子肯定要被『暴君』管得死死的。”
“这件事我们已经讨论过数百次,你死心吧!除非你脚上的伤口拆线,否则你就等着被我养得白白胖胖的。”推着她离开这间住了三天的病房,金龙咧嘴笑说:“可别小看单身生活了二十年的男人厨艺!”
“你当我是小白猪在养啊?”嘟嘴。
“你实在太瘦弱了,距离我理想中的女性身材,还有一大段空间。”挑眉。
“敢情你是杨贵妃的迷?”讽笑。
“我只是个喜欢峰峰相连到天边的普通男人。”咧嘴。
“色老头!”她瞇起眼,啐道。
金龙低下头,在她耳边吹气,沙哑地说:“对,我就是个色老头,现在我的重大秘密被你知道了,我要立刻带你回家关起来,省得你四处趴趴走,泄漏了我保藏多年的本性。”
彩钰薄红了耳根,和他多年的“调情”经验相较,自己只有“甘败下风”。原以为她观察这个男人这么多年,现在又在他身边待了一个多月,大致上已经知道这人的“底”了,想不到他还隐藏起这么多面具,让她除了吃惊还是吃惊。令人讶异的事,永远在发生。
可是不管是此刻调情的他、过去一板正经谈论工作的他、幽默地和她吵嘴的他、甚至是毫不留情地在初次见面时就给她上一场震撼教育的他,好象都无法在她的心中造成任何的减分效果。看了越多面的他,她就越为他着迷。
有人常说爱是会随时间锐减的,但对她来说,却是与时俱增,彷佛永远都不会厌倦于发现“新?周金龙”。
对。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时时刻刻,她胸口鼓动的声音都在大声嚷嚷着这个事实。好象一道原本不可以跨越的栅栏被取走后,所有藏在胸中的“洪水猛兽”一口气全跑出来了。
热度之强、浓度之高,在在让她不敢置信,原来自己是这么这么地喜欢着这个男人。
少了压抑,没了屏障,可以随心所欲地喜欢他之后……她就好象一辆不断加炭进去烧的蒸汽火车头,噗噜噜地一头跌进这个爱的轨道,以全力在向前冲刺,连是不是太快、会不会太缺乏理智、要不要加装个煞车避震器等等这些基本的问题,她都无法去思考。
所以,即使她心头有根小小的刺,令她对于周金龙和自己交往的起因,产生了小小的怀疑……不,其实是满耿耿于怀的……她也极力不去思考这个答案。
是不是他对我有愧疚感,才会说出让我们做一对恋人的这种话?
因为,在受伤之前,她完全看不出金龙有半点“喜欢上”她的迹象,他一直都把她当成“员工”、“下属”一样,连一滴滴、一咪咪的暗示或是挑逗都没有啊!
或许他觉得对她有责任,才会……
不要!彩钰猛地摇摇头。她不要再想下去了,管他是不是因为愧疚,总之现在他是她的了,她才不会笨得用这种蠢事来苦恼自己,笨得放开他呢!
“有什么不对吗?”金龙把她推到自己的奔驰车前。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幻想,不晓得周大制作人的家,会是什么模样?该不会乱得像猪窝狗窝吧?”
“这你可猜错了!我平常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外头,因为很少回家的关系,那间房子一点儿『家』的气味都没有,比旅馆还像旅馆,你看了可别失望。”
“哈哈!那我的任务,就是替房间加上一点人味喽?好,我会努力制造垃圾,让它变成全天下第一乱的狗窝!”
“到时候,我会把你连同那堆垃圾一块儿打包,送出门去。”把她安置在前座乘客位上,绑好安全带,他笑说。
“过分!明明是你把行动不便的我绑架回去的。”
原本彩钰是打算回自己家,但是金龙一得知她是独居在外头(双亲早移民到美国去,偶尔才会回台湾,打点在台的投资生意),马上就“下令”,要她在出院后到他家休养。虽然她的腿伤没有严重到影响行动能力,可是至少也得靠拐杖过一阵子,他几经衡量,总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家。
他说:“就算我家平常也是唱空城计,但至少我每天早上出门前、晚上回家后都还可以照顾你,也可以为你准备吃穿。要是你无论如何都坚持要回自己家,那我就和你一起回去,住你家!”
最后她不得不让步,答应回他家一起住。谁叫她的窝凌乱不堪,根本不是个能见人的地方。
“好了,大型环保垃圾,我们回家喽!”
彩钰希望自己脸上的表情没有太露骨的高兴,从得知要住到他家的那天开始,她就已经在偷偷期待着,想要一窥金龙私生活的真面目了!
“欢迎光临我的小窝!如何?还算可以吧?”
不愧是他自豪地说“屋子干净得一尘不染”,这间屋子里,根本没有什么能积灰尘的东西嘛!
客厅空荡荡的,摆放着一台42吋液晶电视、高级视听音响组合、一组沙发与茶几,就没了。没有花花草草,也没有普通会摆放的展示柜、书柜等东西,纯粹就是黑、白、红的单色组合,比装潢杂志上的空间还要来得冰冷。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屋子也很有他的风格,“俐落”、“简洁”、“不拖泥带水”,绝没有容纳多余事物的空间。
“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吧?”被横抱在他的胸前,彩钰红着脸说。
“等等,我直接送你到房间里。”
跨过客厅,他来到另一头的几道房门前说:“这边是浴室、那里是洗手间,最里头的是我的房间和书房,这边就是你的房间了。床单和枕头套是全新的,你要是还缺什么,跟我讲一声就行了。”
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他微笑地说:“累了你可以先睡一下。晚餐准备好后,我会来叫醒你的。我把拐杖放在这边,还有你的行李……好啦,你休息吧,我不吵你了。”
他急急退出房门的模样,让彩钰感觉有点奇怪,可又说不出来怪在哪里?她只好当作是自己多心,开始动手整理带来的行囊。
晚餐时,彩钰讶异地看着满桌子丰盛的菜肴。“这些真的全部都是你弄出来的?你会变魔术吧?这根本不是人的料理,而是神的料理!太丰富了!”
“你慢慢享用。”殷勤地为她拉开椅子,桌上也已经有一碗盛好的饭。
“你不坐下来一起吃吗?”
“这几天堆了些工作,我现在要去公司一趟。可能会弄到有点晚,你不要等我,早点睡吧!”他拿起车钥匙,淡淡笑说。
“好好喔,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工作……对了,我还没有和阿财说,有关租借发电机的问题,啊,还有我的相机……”想起一件,另一件就会跟着冒出来,彩钰想到那些需要紧急处理的工作,再不处理便会来不及进行拍摄了。
“这些你都不必担心,我已经找人帮你处理好了。现在那些新人也在接受行前讲习的工作,一切都很顺利。等你腿伤养好,一回到公司上班,就可以直接进入状况,展开录像了。”他拍拍她的肩膀。“不要急,当作难得的假期,享受无所事事的乐趣吧!”
本来还期待他会给自己一吻的……
彩钰“哀怨”地看他离开家门,寂寞的感觉缓缓爬上心窝底。
可能是他急着去工作,没有想到要那么做吧?摸摸自己的嘴唇,自那天醒来过后,他就没有再给她热吻了,是不是她的魅力还不够呢?
好!那从明天开始,她要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让他更加心痒难耐!
隔天,当她醒来的时候,金龙已经消失得不见人影。
桌上只留着张条子说:冰箱内有沙拉、三明治,午餐我已经做好蛋包饭和浓汤,放进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可以吃了。结果她的色诱计划只好延到晚上。
好不容易左盼、右盼,终于盼到他下班回家,但见他一进门就毫不拖延地在厨房忙东忙西,自己又不好意思去打扰他,所以只好乖乖坐在电视前面等他忙完。岂料,他弄出一顿丰盛料理后,又丢出一句“我还要回去工作,你一个人吃吧!”,接着再次上演一遍“消失记”。
同一模式反复三天之后,彩钰终于忍不住了!
她现在已经可以不靠拐杖,脚也不再那么痛了,如果要她继续留在这儿,只是等着他回来“喂饭”,那她宁可回自己的狗窝去,起码不必天天悬挂着一颗期盼的心,希望他会对自己甜言蜜语,结果又高高地摔落到地面,跌个鼻青脸肿。
她翻出自己的小包包,动手把衣物塞进去,算准他回到家的时间,然后坐在客厅等候……
“我回来了!你肚子一定饿了吧?今天晚餐是清蒸鲈鱼,人家说受伤的人吃这个最——你拿着行李做什么?”他提着两袋新鲜食材,错愕地看着她。
把包包斜背在肩上,彩钰从沙发上站起,闷声说道:“我要回去了。谢谢你这几天的收留,我把床单都洗干净了,要是有落下什么东西忘记带走,大概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就扔了吧!”
和他擦身而过,她朝大门走去。
咚地,两袋东西掉到地上,他追赶上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说:“你在生什么气?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
“不走,难道还继续留在这儿当惹人厌的贪客?”她扬起泛红的眼角,一瞪。
“谁、几时,说你是食客了?”
“不用嘴巴讲,态度就表现得非常明显了!要是你那么勉强,连看我一眼都不想看,碰我一下都不想碰,只是为了一点点愧疚就和我交往的话,那我宁可你狠狠地甩了我,让我一口气死了这条心还痛快些!”她爆发出累积多日的困惑、怨念,不顾一切地嚷道。
“本来我还想继续当缩头乌龟,装作没这回事。可是……这么样委曲求全的事,我不希望你做,我自己也做不来。不管我多想和你在一起,要是得到了你的人,却得不到你的心,那我只会把自己变得更悲惨而已。够了!不要再装了,你不需要强迫自己和我在一起,没关系!”
她使尽吃奶的力气,想要甩开他的捉握,可是他不仅不放手,还握得更紧。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有没有半点强迫,我自己最清楚,我想和你在一起,这和愧不愧疚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好吗?”
“胡说的人是你!即使你嘴巴说得再好听,但事实是——从我到这个家以后,你几乎是拚命地在外流连,不肯回来!算算这三天,我看到你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五个小时,而且你每次都是一做完晚餐就溜走,到半夜三更才回来!要不是不想看到我,你会这么不想回来吗?”
咬住下唇,彩钰不想用泪水来博取他的同情与施舍,她已经够难堪了,她不想连最后的自尊都被自己踩碎。
“我的脚现在已经没事,不痛,也不需要用拐杖了。所以,你真的可以不必再收留我了。我明天去医院拆线后,会直接到公司去报到的……如果我的工作还在的话。”最后那句话,是彩钰最后最后的小小愿望。拜托,不要让她连“金龙传播”都待不下去!
“你的脚真的没事了?”
“是的。”
“……那,我终于可以不必忍耐了!”他如释重负地说。
这句话像是噩耗的钟声,重重地敲在她的脑门上。她饮下啜泣,抽出手,往大门口走去。只是,她的手连门把都还没碰到,她的人就被揽入一个坚实、火热的胸怀里,一道阴影覆下,她连惊叫的时间都没有,双唇就失去了自由。
“唔……嗯嗯……”
起初还有力气抡起拳头,朝他硬得有如铁板的胸肌搥上数拳抗议,但接下来他老练热门地以舌头撬开她软甜的小口,恣意汲取里头的蜜津,甚至一并夺走她的呼吸节奏,彩钰的双膝再也支撑不住地往下滑。
她以为自己会活生生地化为地上的一滩水,可是她没有,因为在他结束这一吻之后,她忽然被打横抱起。
“你……你想干么?”本该是气得咬牙切齿的怒骂,一出口却像是诱惑男人的沙哑娇语。
金龙没回答,他自顾自地将她抱回屋里,穿过客厅,踹开那道封闭三、四天,彩钰还无缘拜见的男主人寝室大门,双手一振,把她拋在那张弹力奇佳,人摔上去还会弹跳个两、三下的巨型水床上。
“你、你、你到底想干么?”
好不容易从那教人晕眩的“海洋”床上狼狈地翻坐起身子,彩钰看到他脱西装,解领带的动作,马上睁大双眼,在床上节节后退。在这种场景中,能考虑到他想做的事,应该只有“那件事”没错。可是彩钰完全不懂,他分明就对她没兴趣,为什么还要吻她、亲她?
“你该不会是被我拆穿,所以恼羞成怒想——”
他只脱下外套,表情严肃地倾身扫住她受伤的那一脚,说:“你的脚是真的不痛了吗?”
一愣,彩钰嘟起嘴。“要我说几次?我骗你干么?”
“太好了!”他忽然这么说,表情全然放松,轻轻地把她抱进怀中,不断地亲吻着她的发顶,边说:“我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发狂了?每天每天看到你穿得轻轻薄薄地在家里晃来晃去,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我却只想把你吞掉。但是一想到你的脚伤,我再怎么禽兽也做不下去,所以我只好拚命地远离你,希望能降低一点心里的火。”
啥咪?原来他不是没看到喔?那,这么说,她穿的那些薄纱睡衣,都有被他看进眼中,只是他为了体贴她的伤势,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我什么法子都试过了,从我去当兵以来,没有过这么煎熬的日子。我故意把工作排得满满的,半夜一回家马上就去洗冷水澡,然后才敢悄悄地看一眼你的睡脸,不然我一定会趁夜打破那道门,去偷袭你的。”
闻言,彩钰推开他的胸膛,从他的怀抱中抬起头。她非得亲眼瞧瞧他的脸色,看他有没有在欺骗自己?
“你不是因为不想看到我,所以才不回家的?”
金龙一翻白眼。“我会为了一个我不想见的女人,天天回来煮饭,明知自己会很难受,还是照样每天必躺在这张床上数着羊儿,努力让自己睡死,不再妄想隔壁躺着的那名尤物吗?”
咳咳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彩钰胀红了脸说:“我怎么会知道啊?我以为你对我一点儿『性』趣都没有啊!”
针对她的问话,金龙很简单地握住她的柔荑,往自己腿间探去。“这像是没『性』趣的男人该有的反应吗?”
哇、哇、哇……彩钰缓缓地睁大眼睛,咽下一口口水。
“想不到我的绅士风度,竟被你曲解成我是在同情、怜悯、施舍你,你这可恶的小笨蛋!”
他把脸埋进她的颈窝,轻咬一口。不痛,但牙齿在肌肤上滑动的感受,让彩钰瑟瑟抖颤,预料到接下来事情会有的发展,她的身子羞人地热烫起来。
“对、对不起嘛……”原来她不但会错意,还错到天边去了。
“我不原谅。”
说着,他的手钻到她的t恤底下,在蕾丝花边的前扣处徘徊,没两下便解开了它。
“我要让你爱胡思乱想的脑袋瓜完全不听使唤,让你再也不会怀疑我对你的爱。我还会在你的身上烙下无数的烙印,让你有成千上万的证据,绝对不会再怀疑你是属于谁的。”
她深深地倒抽一口气……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唔……你这该死的小笨蛋,那件薄得像张纸的睡衣怎么不继续穿?给我穿这种折腾人的玩意儿!”
废话,因为她以为那件睡衣没用,所以把它扔进垃圾桶,现在八成已经进了某垃圾焚化炉了吧。
好不容易,他终于扯掉了她的长裤,凝视着她的黝黑瞳眸中,两道欲火熊熊燃烧着。
低吼一声,男人三两下地把最后的累赘拋下地面,轻轻一揽便将她揽上自己的膝盖上,说:“自以为聪明的小东西,你的麻烦大了!你可不许给我半途投降!”
她灿灿一笑。“这句话是我说的才对!你别忘了,我比你还年轻,更有体力。”
“好,就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摆平谁!”
他们手指把着手指,在激狂的节奏中,不断地掏空对方的所有,再一次次地填满彼此。
“啊啊……”
闪闪发亮的终点,在眼底爆炸开来。
她紧扣住他的指头,仰高腰身,发出最后的一声嘤咛,颤抖地围着他反复地收缩、痉挛,到达……
“唔!”
覆盖在她身上的健壮长躯,也同样猛烈地一震,紧绷后,放松地倒在她的身上,应和着她的急促呼吸,品味着这名为“幸福”的余韵。
半晌后,他抬起身子,亲吻着她汗湿的小脸。
“嗯……我已经不行了啦……”喃喃抱怨着,她很不甘愿地投降。
挂着轻笑,他指尖游走在她殷红、因为亲吻太多次而略微肿胀着的唇上。“刚刚是谁说自己年轻的?”
“好嘛,我说错话了,你是怪物,可以了吧?”哪有人一口气做那么多次的?明天她肯定会不下了床,腰都快断了。
“现在知道厉害,已经太晚了!”他举起她的小手,舌头刺激着指缝间的敏感地带说:“我还没有依照约定,在你身上的每个地方都烙下我的印呢!瞧,这里也还没有,这边也是。”
“啊嗯……”
不会吧?彩钰不敢相信,自己几时变得这么滛乱了?本来累得要命的身子,被他随便一碰竟又……
“不、不要闹啦……我真的不行了……”无力地敲打着他的肩膀。
他一笑,忽然把她抱到自己的身上,说:“那由你在上面,你会比较不费力。”
可是这样很丢脸耶!她咬着唇,低头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男人。“你、你这个大坏蛋!”
“我爱你,游彩钰。”
可恶!居然耍这种诡计!招架不住他诱惑的目光……“我也爱你,该死的大坏蛋,周金龙!”……然后,缓缓地把他纳入自己体内。
狂猛强悍的节奏,击碎了她脑海中的思路,她只能攀住他——这头遨翔在天际的龙,与他共同飞往天堂的彼端。
“小游,你睡着了吗?”
天际泛起白光的时候,他细心地为她擦拭干净身子,而后把她抱回客房——那张舒服的水床,在没更换干净床单前,暂时是不敷使用了。
“唔……还没……可是……”她瞇着眼睛打个大呵欠,窝入被单中说:“我快睡着了。”
也跟着钻到她身旁,金龙搂着她的腰,说:“我们一起住好不好?”
“啊?”这句话让她啪地张开眼睛,在他怀中转过身,和他面对面。“你刚刚说什么?”
“……你愿意搬到我家来吗?”
她没听错吧?记得以前他曾讲过,历任女友对他最大的不满,就是他很少让她们进家门来,因为他是个极重隐私的人,大部分的约会都在外头解决……现在他却想要她住进来吗?即使她脚伤好了,还是可以继续住在这儿吗?
“我以为你不想和人同居。”
金龙的黑瞳温柔地凝视着她。“因为过去我从不知道,有人在家中的感觉是这么令人安心。这几天因为知道家门里有你,我连掏出钥匙时都会偷笑。很傻吧?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有你,所以我的心才会这么地平静。”
“你别再灌我迷汤了。”她红了红脸。
“为什么?”
“我怕我以后走路会浮在地面上,不知道脚踏实地是什么感觉。”
他一笑,不让她移开话题。“怎么样,你愿意吗?让我的日子每一天都有你的光与热,让我的生命每一天都有你的身影。”
讨厌,她快哭了。彩钰揉着眼角。“假如我不答应,你打算怎么办?”
“……那,我就搬到你家隔壁做邻居喽!”他挑挑眉。
彩钰一哂。“你的脸皮好象也越来越厚了。”
“我有个好老师,耳濡目染。”他不以为意。
彩钰长叹一口气。“你明知道人家的答案只有一个嘛!”
“我想听你亲口说。”他死缠不放。
做个深呼吸,彩钰窝进他的怀中说:“当然是……一千一百个愿意喽!”
小小的客房内,旋即充满男人高兴开怀的笑声。
第九章
“夜舞俱乐部”的包厢内。
与一年前相同的时间、地点,芳翾不耐烦地看着时钟,对着身旁的钱旺说:“他又迟到了,这回我绝对要狠狠地敲他一笔竹杠!”
“呵呵,说归说,你还不是舍不得?毕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喝着啤酒,吃着小菜,悠哉的知名男主持人看着手表。“再给他两分钟,想必马上就到了。”
“最好如此!我最痛恨人家迟到了,不管是录像或是打牌。”
芳翾话才说完,满头大汗的男人已经打开包厢的门。“抱歉、抱歉,路上塞车!”
“小周,不许说借口!”一拍桌,芳翾声色俱厉地说:“哪有打电话找人出来,自己却迟到的道理?”
“好好,都是我的错,看芳姐要怎么罚我都行。不过,先让我喘口气吧!”男人瘫倒在沙发上,拉开领带,看得出他筋疲力竭的模样。
“哼,是不是昨晚『卖力』工作,所以今天才体力不济啊?”忍不住损他两句,她说。
苦笑着,男人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
芳翾摇摇头。“看你这样子,再过不久绝对会被小游拋弃的!对了,小游人呢?不是说今天地也要陪打?现在三缺一,叫我们怎么开始啊?”
“对不起,小游刚刚有打电话给我,说录像现场发生了点问题,她可能会慢个半小时。”金龙这才想起来,说:“她要我先跟你们俩道歉。”
“哈啊?你怎么不早说?”芳翾下满地噘起嘴。“这下子,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打了……不,这太浪费时间了,我去叫端木过来,让他先代打一阵子好了!”
急性子的芳翾离开包厢后,剩下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相视一笑。
“一讲到麻将,她真是比谁都认真。”
“工作上也是啊!”金龙替自己倒了杯啤酒,说。
“可是认真工作的女人不只她一个。”一顿,钱旺扬扬眉说:“小游的新公司怎么样了?”
“很顺利。她已经开始制作新的命理节目,要和我买下的『命运天知道』打对台。另外,她也有计划要再新开一个有关宠物的休闲节目。”金龙喝口酒,冲冲干涩的喉咙。“她再继续这么累积实力下去,哪天我这个前浪真会被她打死在沙滩上,后生可畏喔!”
“唉,你还跟我装什么呢?看到她工作顺利,你也挺乐的吧?”
“这我不否认。”
“但……人生还真奇妙,记得你和小游头一次认识时,就是在这个包厢吧?那时候你们两个人看起来像对冤家、敌人,想不到现在你们已经成为恋人,还同居在一起了。”
没错,正好就是一年前的今天。
金龙默默地把手伸进外套口袋中,那儿有个小绒盒,为了绕路去取这玩意儿,害他迟到了五分钟。不过就算被芳翾姐骂得狗血淋头,他也非得去拿这个不可,因为“它”是今天的重头戏。
“可能是你们年轻一辈的想法吧,我实在不懂,小游在你的公司做得好好的,还把那个什么『草莓大冒险』的单元弄得有声有色,到现在那还是你节目中最红的单元,她大可继续待在你身边呀!反正『金龙传播』早晚也会变成你们两人的合伙公司吧?她何必还跑出去另外成立新公司呢?”
钱旺说的问题,其实金龙也和彩钰争执过一阵子。
“待在『全龙传播』,你有何不满吗?为什么非要离开这里不可?现在『草莓大冒险』好不容易坐稳收视,公司里不会再有人说你的闲言闲语了。”
“就是因此,我才要走。”
彩钰斩钉截铁地回答说:“当初我在做这单元的时候,有人会认为我是运用你这枕边人的关系。为了证实你不走念。公私混淆的人,为了证实我足以自己的实力拿到这个单元制作的,我当然不能在八卦满天飞的时候离开公司。”
全龙皱眉。“你已经证实过了,所以更可以名正言顺地留着呀!”
“我本来就是名正言顺地待着,现在要走也不是因为我名不正言不顺了,而是……当初就说好,我只是来累积经验、培养实力的。并不是说我现在就有百分之百的实力,而是我已经学到了基本精髓,所以我想去外头闯一闯,试试我自己是否也能撑起一片天,不靠『金龙传播』,不靠你……”
她握着他的手,央求地说:“你一定可以谅解的吧?要是我一直待在公司里,我怕会养成一种惰性,一种依赖你的习惯,我不想只做你身边那个守候你回家的乌巢,我还想做一只能跟你比翼双飞的乌儿,一只能和你并肩同行的乌儿。”
“在我的公司里,你就一定办不到吗?”
“……在一个你的影响无所不在的地方,我没有办法判断那到底是我的,还是你的主意。表面上看来,我也许和你同行,但其实我一直是跟在你的身后,让你带领着而已。”
最后,彩钰说:“这么有野心的我,你不要吗?如果你说我离开公司,你就要和我分手的话,那……我就放弃这个念头好了。”
真是聪明的法子。
她以退为进的说法,成功地让他接受了她的辞呈。毕竟,如果自己扼杀了她的梦想,折断她梦想的羽翼,那么,即使她人在他身边,也不会幸福快乐的。与其让她痛苦,不如打开鸟笼,让她自在地去飞吧!
“小游有小游的事业心,只能说她想要的比别人多一点而已。”替彩钰辩解,金龙拍拍钱旺的肩膀说:“当事人的我都不在乎了,你也不必觉得很奇怪。世界上什么样的情侣都有,像我们这种专门与对方『竞争』的关系,有那么一对也无妨吧?”
“你们这样都不会吵架吗?”
“我和她有约法三章,在家中绝口不提工作上的事,如果谁因为工作而晚回家也绝不抱怨。带工作回家可以,但要关在书房自己做。以后要是有谁被谁斗垮了,回家吃老米饭的话,另一个人要无条件地养对方。”
“真好,我也想跟我老婆约法三章,要她别再从经纪人那里打听我的工作酬劳了。多丢人啊,大家都以为我老婆把我的口袋管得死死的。”钱旺叹口气,接着又问:“你们连往后的事都想到了,什么时候把婚事办一办啊?”
金龙耸耸肩。“那也得要她答应嫁给我。”
“你跟小游求婚,她拒绝你?天啊,她脑筋没问题吧?你可是圈内数一数二的黄金单身汉耶!”
“她嫌我求婚的方法没创意。”
钱旺好奇地靠过来。“你是怎么跟她求婚的?”
“……吃饭的时候,我问她想不想一辈子吃我做的料理。这样算没创意吗?”
“哈哈哈!你这样好象女人家在暗示男人娶她。”
“她也是这么说的。”叹口气。“不然呢?难道真要我找间餐厅,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她下跪求婚?”
“何不试试看?”
金龙神秘一笑。“别急,等我准备好,你会知道的。”
话讲到这边时,芳翾终于逮到俱乐部的头儿,强迫地把他拉进来说:“先摸个半圈也好,总之,先来垫垫底,不然我快闷死了!大伙儿,别再聊天了,把桌子收拾干净,我们开打了!”
幸好芳翾没说“开始厮杀”了。金龙拾起头,看看墙面上的钟。不晓得彩钰那头的纠纷摆平了没?她今天若没法子现身,那他伟大的“计划”可要泡汤了。
“收工!”
导播的这一声,让在摄影棚内的众人齐皆松了口气,特别是彩钰。她和大家一起拍手庆祝,接着走上前去和主持人及来宾道谢。
“谢谢你,风大师!您的分析真是太精彩了,以后一定会成为我们节目的最大卖点的!”
“哪里,我才高兴呢,你还记得找我。这点子也真稀奇,替宠物及主人看命盘。以前算来算去都是些男女婚姻的,现在连宠物的命盘都有了,呵呵!”
身着中式旗袍的中年妇人笑嘻嘻地说着。“我考虑把这点子放到我的网站上,名为『宠物占卜』,你觉得怎么样?”
“只要您答应把我们的录像也排进您忙碌的行程中,当然没问题。”彩钰毕恭毕敬地说。
“那有什么问题!你今天临时找我来救火,我不也来了吗?”
“您真是我的大恩人啊!”
风大师笑笑。“怎么样?好事将近了吧!不必瞒我,光看你红光满面的面相就知道。是不是我以前说的龙子啊?你以后会很好命的哟!”
“……可是,我后来才知道,他不是属龙的耶!差了一年,他属蛇。”吐吐舌头,彩钰说:“但他在我眼中,就是一尾活龙喽!”
“傻丫头,龙有分天龙与地龙,蛇就是地龙啊!配你这个地凤(鸡)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再说,地龙好,性子温和,人家说冷血的人反而有颗最暖的心,你是找对人了。好好地捉住你的地龙,知道吗?”
原来还有这种说法啊?彩钰虽然常做算命节目,但她自己倒不是很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