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厘米,但是这次他感觉到的不是痛而是僵。
“情况不太好,上次你受伤的时候可能被玻璃刺到了骨头,你肯定没有听医生的话是不是?”医生指着挂在墙上的x光片给付迟欧看,胸口的工作证在付迟欧面前晃动,上面写着“刘正”。
“我要弹钢琴所以…”付迟欧想起了自己这一段时间一直没有好好保护右手。
“你是一个学钢琴的?。”医生在单上写着潦草到完全看不懂的字,用余光瞟了瞟付迟欧。
“嗯”付迟欧点了点头。
“学钢琴的你还不保管好自己的手,你们这些年轻人就不知道什么是重要什么不重要地乱来!”刘医生把笔一扔教训付迟欧道,这个头发斑白的医生看上去慈祥,训起人来一点都不逊sè。
“我…医生我这手能恢复吗?”付迟欧不想说出这中间的缘由,他现在想知道的就是他这只右手能不能恢复。
“知道事情的严重xg后才去担心,你这只手能不能恢复还是要开你自己能不能保护好,多活动活动,千万别过于用力。”刘医生递给了付迟欧单子。
“那要多久才能恢复?”付迟欧继续问道,后面的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但是他没有搭理。
“说不准,慢慢地他会恢复的。”刘医生正想叫下一个,付迟欧又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快点恢复。”
“做手术。”刘医生放下了笔,严肃地说。
“成功率是多少?”付迟欧没有考虑钱会不会不够的问题。
“两成。”刘正伸出了两根手指。
“才两成?”付迟欧也想用右手伸出两根指头但是他却做不到了。
“如果不成功的话可能永远恢复不了了,可能还会更糟。”刘医生提醒道,他之所以刚才没有说就是因为手术的成功率太小。
“哦,谢谢。”付迟欧低着头离开了医院。
大巴上付迟欧已经闭上了眼睛,从这里到t城还要两个小时的车程,忙碌了一天了,是时候休息一会儿了,以后可能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去休息呢…
2005年四月十二ri晚七点
“李队,血迹都被洗刷干净了,我们当时在第一时间没有查出什么,现在还能查出来什么东西吗?”做记录的jg员问正在思考的李嘉昊。
“总觉得这件事其实很简单,但是就是查不出什么东西来。”李jg官摸着下巴仔细观察着周围。
“李jg官那个…”一个男生走上前来,看样子是这个学院的学生,但是却穿着一身轻浮的衣服。
“你是?”李jg官走上前去。
“我叫徐申,我是简利学院的学生。”男生看着李jg官说,可能他也知道自己这身衣服有点像那种不三不四的人穿得,所以他的目光不停在李嘉昊的身上游离。
“有什么事吗?”李jg官其实并没有在意他的穿着,以他多年的经验,他能肯定这个学生在这个时候来找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我是韩尚的铁哥们,我想为你们提供线索,希望你们能尽早破案。”徐申说这句话有一半是在李jg官的意料之中。
“有什么线索,你说。”李jg官招呼jg员上来做记录。
“你们在翻索韩尚的口袋时候发现了什么?”徐申没有直接提供线索,而是反问起李jg官来。
“一张纸条。”李jg官简单地回答了。
“果然。”徐申好像证明了自己的猜测没错。
“什么果然?”李jg官不想再绕弯子。
“在韩尚的右裤兜里,应该会有一部手机,可是现在没有了。”徐申说。
“凶手拿走了手机?”记录的jg员问。
“没错。”徐申回答。
“这么说,这不是一件简单的复仇案,而是凶手有目的杀韩尚?”李嘉昊突然发现他们原来一开始就认错了案子的xg质。
“为了手机。”徐申说。
“手机里面有什么?”李jg官继续问。
“这个我不知道。”徐申低下头不让李jg官捕捉他的表情。
“你把手机号码告诉我,我叫技术人员查一下。”李jg官的威严威吓到了徐申,他在jg员的小本子上写上了一串的电话号码。
“谢谢你的配合,我们会尽快查出凶手为韩尚同学讨回公道的。”李jg官把小本子交给了记录jg员。
“那我先走了。”徐申转身离开了大堂。
“快,叫局里的技术人员查一下这个电话号码。”李jg官虽然终于获得了一个线索,但是他知道其实这个线索不足轻重,如果真的知道一个电话号码就能查出凶手是谁的话,那天下之大,根本不可能容下一个为非作歹的凶手,那些犯罪分子也就不会犯案了,谁吃饱了撑着要蹲大牢要吃子弹。
如果说这个凶手他敢用最简单的手法杀死一个人,并且拿走了明显的物件手机,那么这个凶手肯定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被别人查出来,那么要一个号码查出一个凶手那实在是太荒谬了。
李jg官这次也算是有收获地回到了公安局“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再看会儿。”
“李队,你也别辛苦了,休息一下吧,我们买了夜宵你要吃吗?”几个jg员放下了手上的工作。
“你们先吃吧,我等等会休息的。”李jg官进了办公室,关门的声音回荡在局内。
他用拳头揉了揉太阳|岤,这两天他休息的时间加起来只有四小时,就算是机器人这时候也该罢工了,现在两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只剩下了五天了,五天之后会怎样谁都不知道…
夜很寂很凉,琴房里又传出了熟悉的旋律,陈奚倩又回来弹琴了,而付迟欧却不能在奏一曲了…
血染琴键(十七)
2005年四月十三号零点十五分
琴房陷入了一片寂静,和夜的寂融合在了一起…
月高高挂在空中,虽然在这座城市中很少会有人再去欣赏它,但是他却依然做着自己的本分工作,为黑夜添点光亮,即使自己的光芒是如此微不足道…
“咕噜咕噜”付迟欧拉着行李箱静静地出了寝室,没有惊醒熟睡的三个室友,特别是缘熄,他回头看了看与他同住屋檐下的三个室友,而后轻轻的掩上了门。
走过的每个角落都有熟悉的味道,那个自己曾经挥洒汗水的教室,那个曾经自己曾和心爱的人一起牵手散步的花园小道,那个和缘熄一起偷喝酒的长椅…这所有的一切他都想带走——装在脑子里…
现在这个点,就连学院的两个保安也在保卫室睡着了,付迟欧拖着行李箱打开了校门径直走了出去,在校门关上的时候还不舍地转头看了一眼这个承载着他梦想的学院,但是如今他已经不可能再继续呆在这里了,最好的结果就只有是离开,并且是无声无息地离开,没有一个人知道,当然不包括在天上看着他的俞院长和陈奚倩,或许还有游荡在他身边的韩尚…
他走了,不知道黄院长第二天发现找不到他是什么反应,或许只是平静地说这种废人呆在学院里干嘛,又或许记得他的就只有缘熄和田恬…
2005年四月十三号一点零五分
夜晚往往是恐惧的黑,四月的风凉凉地轻抚着大地上的一切,墓地里的植物随着风摆动,发出“唦唦”的声音,在墓地的zhongyāng站着一个人,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能隐约地看出是一张年轻的脸…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
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
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sè结局我看透
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
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
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sè结局我看透
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sè结局我看透
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2010年
那一年周杰伦出道十周年
那一年世博会在上海举行
那一年陈奚倩离开第五年
那一年俞院长第五个忌ri
2010年七月二十三号上午八点十五分
s市的生活没有t城那么快的节奏,
街道上驾车去上班的人连连打着哈欠,买好还温热的早饭放在一旁准备慢慢品尝,
公园里一群老头老太太开着音乐闲然自得地跳着广场舞,中年人穿着一身的运动服,脖子上缠绕着一条毛巾绕着公园里的维斯湖慢跑…
孤儿院内有些孩子还在梦乡中游荡,咧着嘴是不是因为他梦到了爸妈只有他自己知道…
缘熄环抱着吉他,但却已经不是他一直背在身上的那把了,那把吉他现在安然地靠在他卧室的床头,宣告着它的生涯走到了尽头…
“今天我教各位小朋友弹现在很有名的一个歌手的歌,大家知道是谁吗?”缘熄对着眼前围坐在他身边的孩子们说,他们当中最大的十七岁,最小的十一岁,每个人手中抱着一把吉他。
“周杰伦。”许多孩子异口同声地说。
“没错,是他,虽然他唱的歌很多听不清楚歌词,但是我知道大家都很喜欢他对吧。”二十四岁的缘熄比十九岁的他成熟了许多,那稚气的脸上多添了些许的稳重,还有那一头黝黑的短发也是成熟的标准。
“那缘老师,我们今天学哪首歌?”一个瘦小的孩子问,尽管他的手和别人的不一样,比别人的畸形,但是他却依旧同他人一样学吉他谈吉他,没有一点偷懒,就算是和弦的转换是如此之快,他那畸形的手根本跟不上,他也会满头大汗地使自己做到最好,他不想被别人嫌弃,他想同别人一样,所以一直在努力。
“东风破。”缘熄笑着对他说,然后轻轻地拨动了弦,一曲东风破回荡在小庭院中,一个年轻人和五个孩子都沉浸在曲中,无论是弹得人还是听的人。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枫叶将故事染sè结局我看透…”
或许结局我早已看透…
五个孩子听着这首曲子露出的是羡慕的眼光。
“好听吗?”缘熄拨了两三下弦收尾,随即想起了掌声,虽然不是如同暴风雨般,但是缘熄却觉得很知足,至少这些都是真的,没有任何虚假,就连身体有残缺的孩子也忍着疼痛为他鼓掌。
“大家边看谱子边和我一起弹。”缘熄把手上的乐谱发给了每个孩子,小庭院中曼妙好听却不齐的曲子悠扬飘荡了整个上午…
2010年七月二十三号中午十一点三十一分
“孩子们吃饭了!”任院长亲切的声音冲破了清脆的吉他音传入了庭院中每个人的耳朵中。
“院长,我们马上就来。”作为老师的缘熄首先放下了吉他,招呼着学生去吃饭。
厨房zhongyāng的一张大餐桌上坐着各个年龄段的孩子,任院长在桌子的一头坐下,所有的孩子都起身说“任院长中午好,您辛苦了。”
“啊呀,缘熄,我都说了以后吃饭别这样你怎么还叫孩子们这样做呢?”任院长忙叫大家坐下吃饭。
“为了感谢您的养育之恩。”这句话深深地种在了这个七十一岁的老人心中,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一闭就走了,再也见不到这一群孩子了,眼泪顺着皱纹流了下来,任院长低下头用袖口擦拭“吃饭,吃饭。”
五年时间改变了许多,有许多东西在无意间被制造出来,也有许多东西却悄悄逝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