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可是……”她开口,想要继续追问下去。
震宇不想让人生地不熟的雨荷一个人在房间等他等得太久。
“别说了。”他打断她的话,“总而言之,既然你当初已经决定跟他,你就是他的女人,你们之间的关系如何,我不想知道,也没有兴趣过问。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晚安。”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留下芬妮一个人在月光下,怨恨的注视著他逐渐消失的背影。
她不愿承认她失败,不愿承认她戴芬妮竟然会同时栽在他们蓝氏父子的手里。
不行,不计任何代价,她一定要得到他。
震宇的心情格外轻松。
五年了,五年内他时时刻刻都在猜想当他们再度重逢时,对芬妮是否还有著跟以往相同的依恋?虽然后来他认识了雨荷,然而他心里的疑惑却不曾消失过。
而如今,他总算认清了自己,也认清了芬妮。
以前,他们心里都认为只要再表达善意,就可以当作过去丑陋的事情从没发生过,两人可以重新开始。
其实不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不是你想装傻就可以自欺欺人的。
来到房间门口,震宇才知道自己有多渴望立刻见到雨荷。
“叩、叩、叩……”他敲著门,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他转动门把,发现门没上锁,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除了昏暗的床头灯外房间没有其他的光源。
看著一个娇小的人影侧身卷躺在偌大的双人床上,心里有股温暖的爱意。他放慢脚步,朝床前进。由于她的背正对著他,让他无法顺利的在她的脸上偷得一吻,因此,只好从她的身后展开温柔攻势。
“你睡著了吗?”他将脸埋在她的颈肩,贪婪的呼吸著她身体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
她的身体明显的僵硬,屏住呼吸,而且颤抖的眼皮也不小心泄漏了她根本还没睡著。
震宇浓眉微蹙,不解她为何要假装睡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将被单拉过头顶,“我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雨荷冷淡的反应彷佛打了他一记耳光似的,虽说她的脾气不怎么好,可也从来没对他这么不客气过,特别是在床上。
生理期不是刚结束吗?火气怎么还那么大?他摸摸鼻子自我解嘲。
“哎!好吧,不吵你了,晚安。”他隔著被单在她的脸庞上偷亲了一下,接著走进浴室洗澡。
一直等到确定他不会马上出来后雨荷才整个放松身体。
耳边传来他一边洗澡一边哼著歌曲的声音,让雨荷更加不满。
真的值得那么高兴吗?雨荷生著闷气。
而且,才刚抱完一个女人后竟还可以对她表现的这么温柔,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难道是她看错了?不,不可能!况且刚才他靠近时身上还可以清晰的闻到香奈儿五号香水的味道,难道她不仅视力不好就连嗅觉也失灵了?
总而言之,无论他想说些什么,她今晚都不用去面对,也就是她至少还有一晚的缓冲期。
而明天……就让明天的自己去烦恼吧。
翌日清晨醒来,震宇的身体已经处在“备战”状态,他满心欢喜的伸长手臂往旁边捞了捞,却意外的扑了一场空。
睡虫一下子跑了光光,他奋力张开还处在睡眠状态的眼睛,朝床上,房间内搜索了一遍,还是没看到雨荷的人影。
看看墙上的挂钟,才七点多。
干嘛没事这么早起?他心里有点抱怨著没有抱到她。
震宇失望的重新往后倒在床上,两眼盯著天花板。
“我应该不会又不小心踩到她的地雷吧?”他喃喃自语。
仔细回想,她从昨天晚上就怪怪的。不会吧?!难道她真的在生他的气?
思及此,他随即从床上一跃而起。
趁著大家还在睡梦中、雨荷一个人在这栋大宅子里四处逛逛。
她不是爱看豪华的布置,乱逛的主要目的当然是为了避开震宇,免得他一开口就告诉她她最不想听到的话,那就是:
“我们分手吧!”
她知道这样做只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唉!或许,多躲一些时候,到时她就已经学会该如何坦承面对了吧。
心里既然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她想要在离开前好好的将这里看过一遍,毕竟不是每个凡夫俗子都有机会参观亚洲第一首富──蓝松岩的豪宅呢!
所到之虚无一不表现出豪门该有的非凡气派,甚至几件著名艺术家的琉璃作品,大至整套凡塞斯的家俱,让人有身在欧洲皇室的错觉。
当她逛到二楼的时候,突然听到某个房间内传来阵阵的咳嗽声,而且咳得越来越激烈。
“咳……咳……咳……”
“会是蓝伯父吗?”雨荷担心的猜想。
咳嗽声不绝于耳,她循著声音的来源找到他的房间,正在思索这么进去会不会太唐突之际,他的咳嗽声又变本加厉的响起。
雨荷冲动的打开门,看到躺在床上的蓝松岩脸色呈现异常的猪肝色,仍旧不停的咳著。
“咳……咳……咳……”他表情极为痛苦。
雨荷没有照顾过病人的经验,但她凭著直觉赶紧到桌上倒了一杯温开水,来到床边将他扶起,将水杯递给他并轻轻的拍打著他的背部。
过了一会儿,他的咳嗽声才渐渐的缓和下来,脸色也渐渐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呼──”看他好不容易停止咳嗽,雨荷总算松了口大气。
他睨了她一眼。
“怎么,怕我咳死?你放心好了,我还没那么快死。”他板著一张惨黄的脸说。
雨荷连忙摇头。
“不是的,我只是担心您这样会非常不舒服。”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误入虎岤的兔子似的,紧张的只差没打哆嗦。
“这还差不多。”她的反应让他稍感满意。
这也奇怪,像他病得这么严重的老人,竟然还可以看起来那么神气?她想,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他吧。
“你在想什么?”他眼神锐利的注视著她。
“喔,没什么啊。对了,您想不想吃点东西?”虽然才六、七点,可是老人家不都是早睡、早起,早吃?
蓝松岩奋力的抬起一只乾扁的手掌,不耐烦的挥动了几下。
“别管这些无聊的事,你来的正好,我有正事要问你。”他表情严肃的说。
“有事问我?什么事?”她心里发出小小地警讯。
“你们认识多久了?”他像是在审问犯人似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瞪著她看。
雨荷在心里算了一下。
“快五个月了。”她回答。
“快五个月而已。”他移开视线,嘴里念念有词地。
雨荷完全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的用意何在。
算了,还是赶快走为上策。
眼尖的他立刻注意到雨荷往后移动的脚步。
“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他口气不好的大声喝阻。
雨荷双脚立即在原地僵硬住,她僵硬的牵动著嘴角,力图镇定的问:“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你们可有结婚的打算?”他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的问题险些没让雨荷跌倒在地。
结婚?!他们才认识没几个月,结什么婚啊?更何况,昨晚她还亲眼目睹震宇和他的小老婆g情相拥,这种情形能够结婚?
“应该没那么快吧?!”她避重就轻的回答。
“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图的是他的什么?”他武断的认定她有不好的意图。
雨荷越来越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是不是所有肝癌末期的老人都会有被迫害的妄想症?
她的沉默被他认定是默认,使他大动肝火。
“好,告诉我要多少钱你才愿意离开他。五十万,一百万?”他手指颤抖的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支票簿,等著她说一笔金额。
“蓝伯父,您在做什么?”虽然她还是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不过她至少知道这其中有误会。
“难道你觉得五十万,一百万还不够?那么二百万,三百万呢?”不等她回答,他的手在支票簿上书写著。
真的是太荒谬了──
“蓝伯父,您没有必要给我任何一毛钱,我什么钱都不要,我只要震宇。”她忍不住放大音量。
此时,门毫无预警的被打开。
“雨荷?你在这里做什么?”震宇紧皱著眉头,看起来极为不开心。
“喔,早上醒来刚好听到蓝伯父一直咳个不停,所以就进来看看他是不是需要些什么?”她愣了一下才回答。
“真的是这样吗?”他询问的看了他父亲一眼。
蓝松岩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而刚刚的谈话也让他使了不少力气,他疲倦的又躺回床上。
“好了,好了。你们都给我出去,我还要再休息一会儿……他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震宇毫不浪费时间的立刻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我的手好痛,你快放手。”她用力的想将手抽回。
“回到房间后我就立刻放手。”他铁青著脸,冷冰冰地说。
一回到房间后他用力的将门关上。
“碰──”
她揉一揉刚刚被他紧握得发疼的手腕,埋怨的瞪著他。
“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以后不准你再单独跟他见面。”他手臂交叉,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
“为什么?”她两手叉腰,不甘示弱的回视著他。
“你别管那么多,反正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他蛮横不讲理地决定一切。
雨荷心里觉得奇怪,她左看看,右瞧瞧,怎么看他都是像是在吃醋的样子。可是,可能吗?
看她鬼头鬼脑的不断上下打量著他,震宇知道她心里又再胡思乱想了。
“你又再打什么鬼主意?”他忍不住皱著眉头。
雨荷挑高一道弯弯的娥眉。
“你刚刚不会是在吃醋吧?”她直接了当的问。
震宇的脸及耳根刷地涨红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的身体不自然的僵立。
她愣住,不知道她该为了他竟然忌妒起自己的老爸而觉得好笑,还是该为了他心里有了别人,竟还会为她吃醋而感到荒谬。
她皱著眉头思考的模样让他心有不好的预感。
“你又再胡思乱想些什么?”
“为什么?”她突然开口,一双明亮纯真的眼睛坦荡荡的直视著他。
他的额头上顿时出现三条黑线。不会吧?他知道她的神经很大条,可是应该不会连这种事也要他交代得这么清楚吧?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友竟然这么迟钝,震宇心里忍不住暗暗叫苦。
他认命的叹了口气。
“好吧,就因为我刚好很在乎你。”骄傲得像只狮子的蓝震宇,只能允许自己出糗到这个地步。
“那么,你刚好在乎的人未免也太多了吧?”她神情不悦的瞪著他。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咬著牙,嘶声说。
“你真的要我把事情全都摊开来说,是吧?”她愤怒的眯著眼睛,气呼呼地指著他说:“哼,你别以为你们昨天做了什么好事没有人会知道?如果你天真的认为可以愚弄我的话,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任何事情都逃不过我夏雨荷的眼睛。”
震宇听得眉头简直快要打结。
“我们?到底是我跟谁,又做了什么事?”他哭笑不得。
想装疯卖傻?门都没有!
“你以为还会有谁?当然是你那个宝贝芬妮,我真的不懂,既然你跟地还旧情未了,又为什么要安排我跟你一起来这里?难道就因为我摔坏了你的宝贝莱卡,就该遭受这种报应吗?”她哽咽的说著,眼睛也蒙上一股湿气。
没想到她的感性告白,竟换来蓝震宇的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儿不支倒地。
她使尽全身力气,努力地瞪著他,好让他和她一样正经面对此事。
“你……该笑够了吧?”雨荷极严肃的表情,刚好和他的嘻皮笑脸形成强烈的对比。
“你……真的是太天才了。”他眼睛,嘴角充满笑意。
雨荷脑袋快速的转动,想分辨出这话到底是褒,是贬,最后还是决定相信后者。
“你别欺人太甚!”她微愠地吼。
“不,请相信我是全心全意,真心诚意的赞美你。”他装模作样的抬起右手,弯下身子,在她面前画出一个优美的行礼。
他的一番恭维及优雅的行礼,并没有让她芳心大悦。
“为什么?”她从齿缝挤出话来。
“当然是为了你独特的、可笑的,无稽的、幽默的、无聊的、天马行空的想像力,亲爱的──”他笑容可掬的说。
又来了,他总是喜欢拐弯抹角的损她一顿。
“亲爱的,若我说的没错,你应该是昨晚看到我和芬妮在院子里谈话吧?”他了然地笑著说。
“谈话?”她出声提醒他,他们做的可不是只有谈话而已。
“我们是在谈话没错,而后来……”他欲言又止的,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哈,百口莫辩吧!”她得意的笑著,暂时忘记这个消息其实对自己而言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瞄了她一眼。
“我承认她是在向我示好,不过我已经正式的回绝她了。”他坦承。
怎么可能?芬妮好不容易愿意重新回到他的身旁,他怎么可能愿意放弃这个得来不易的好机会?雨荷纳闷的猜想。
她突然恍然大悟。
“喔,我知道了。你是顾忌到蓝伯父吧?”这是她唯一想得出来的理由。
震宇气得眼睛往上翻,这个女人打算迟钝到什么时候?嘿,看他怎么好好的整整她。
“不瞒你说,我爸昨天亲口告诉我,他跟芬妮从没上过床,如果我愿意,她就是我的人了。”
这个消息让她站立不住,她往后跌坐在床缘,眼底写著满满的失落和伤痛。
“是吗?那真是恭喜了。”她脸上强颜欢笑。
她告诉自己要有风度的祝福他,又命令自己死也不能够在他面前流下任何一滴眼泪。
天啊,真的好苦喔!
她拚命眨著眼睛,不让眼眶里的水气越聚越多,而唇边极不自然的微笑,都在告诉他她受了多大的委屈,让他既心疼又觉得好笑。
他慢慢的靠近她,最后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看著我。”他轻声说。
她垂著头不发─语。
“快抬起头看著我,我有话要问你。”他催促著。
雨荷做一次深呼吸。像是要出征的样子,视死如归,勇敢的直视他的双眼。
“什么问题?你问吧!”她捏紧拳头,指甲刺入掌心的疼痛,让她能镇定的看著他。
他的视线在她的脸孔上浏览了好一会儿。
“你是真的为我感到高兴吗?”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
“是……是啊。”她说完等著鼻子变长,像木偶奇遇记的皮话丘一样。
“有多高兴?”他不死心的追问。
她心虚又心痛的移开视线。
“非常高兴啊!”她的声音异常的尖锐。
“我要你看著我说。”他轻声哄著。
她倔强的抬高下颚,“非常高兴──”她嘶声的吼著。
她开始觉得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不久,脸上有湿热的液体往下流,当它们抵达嘴角时,苦涩的咸味如同她现在的心情。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哭了吗?那个可怜的人儿会是自己吗?
震宇动作轻柔的以双手掬起她可爱的脸庞,轻轻的拭去著她脸颊上温热的泪水。
“你这个傻女孩,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我爱你吗?”他的眼眶也跟著泛红。
雨荷足足愣了几秒钟,是她听错了吗?他竟然亲口说他爱她?爱的是她夏雨荷,而不是戴芬妮?
“你,你,爱,爱,我……”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
他的嘴角往上翘起,呈现出一个迷人的弧线。
“我爱你,就只爱你一个人。”他乐于这样说出来,不管再说几次池也不会厌倦。
他真的爱我!
雨荷的肩膀微微地抖动,洁咬著下唇,流著高兴的眼泪。
震宇将她抱在怀里,不断的在她的脸颊上、额头上、鼻尖上、嘴唇上印下一个个温柔的吻。
“帮我一个忙,有想像力固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别再将它用在我的身上了,否则,只怕我的细胞会死的特别快。”他开玩笑的抱怨著。
“我……我才没有胡思乱想,人家真的看到你们昨天在花园里……”
话未说完,震宇低头深深吻了她。
当他抬起头时,两个人的眼睛都因欲望而氤氲。
“你有从头看到尾,或是有听清楚我们在讲些什么吗?”他的声音略为沙哑。
“嗯,好像没有。”她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震宇毫不留情的挑高一道浓黑的剑眉。
“没有?所以你就直接认定我出轨了?”他带著责备的口吻微微地指责。
“可是人家真的亲眼看到……”她抬头抗议,但她的话再次被震宇热情的深吻给打断。
过了几秒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微启的双唇。
“有时候亲眼所见的并不代表就是事实,还要加上耳朵所听,头脑想的,更重要的是,要有一颗心一起去感觉。”他以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她微翘的鼻尖。
没错,他所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现在想起来,自己的确是有些断章取义。
“喔──”她惭愧的抬眼看他。
“喔?你错把我当成众所唾弃的负心汉,以为只要说声'喔',我就会放过你吗?”他得理不饶人的睨著她。
“不……不然你要怎么样嘛?再说,我刚刚也为了你死了好几万个细胞呢!”她啷著小嘴说。
震宇神气地抬高下巴频频摇头。
“不行,不能这么简单就放过你,我想,还是稍微处罚一下好了。”他的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处罚?!瞬间,电影上各种血腥的画面一一闪过她的眼前。
“没那么严重吧?!”她皱著眉头抗议。
“名誉可是无价的,小女孩。你既然破坏了我情圣的名声,怎能说不严重呢?”他装模作样的说。
雨荷深深呼吸一口气,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
“好吧,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的肩膀正好有点酸痛,先过来帮我按按再说吧。”他厚脸皮的说。
“这有什么问题。”她回答得干脆,真以为只要在他的肩膀按个几下他就会饶了她。
她爬上床绕到他背后,左捏捏,右抓抓,不一会儿就手酸按不下去了。
“好了。这应该就够了吧?”她拍拍手表示大功告成。
震宇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才按没几下就想全身而退?你当真以为我有那么好打发吗?”他得理不饶人。
雨荷嘟著嘴巴,想要生气又没有权利生气。
“是的,大爷。”她酸不溜丢的说,又认命的低著头在他的肩膀用力按了起来。
过了不久他又出声。
“我的大腿肌肉也有些不舒服,先来前面帮我抓抓吧。”他大言不惭的命令。
雨荷在他的背后偷偷对著他扮了个鬼脸,他什么时候身体出了这么多毛病了?
“遵命。”她不甘不愿的应声。
雨荷来到他的身前,蹲在他微开的双腿间,使力的抓著,藉此顺便报一下小仇。
虽然她将全身的力气都转移到她的两只手上,可是却丝毫不见他露出痛苦的样子,反倒是闭著眼睛,看似非常享受。
真的是太可惜了,她心想。
“在上来─点。”他几乎梦呓的开口。
雨荷配合的往上移动,在接近鼠蹊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有趣的发现到他的身体变得僵硬,她的心里顿时产生一个邪恶的主意。
她一双灵巧的双手若有似无,有意没意的在他的胯下逗留,又不小心的滑过他肿胀的男性象徵。
他的身体明显抽搐,呼吸呈现混乱的状态。脸上的表情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喜悦。
她胆子加大,索性将手平贴在他的男子气概上,惹得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吟。
“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家伙。”他半闭著眼睛,眼神氤氲的往下看著她。
她神秘的笑一笑,手指不断的上下爱抚著他坚硬、灼热的男性躯体。
“你还在等什么?”他声音沙哑的催促。
“我没有在等什么啊?就只是帮你按摩而已啊!”她顺理成章的说。
“你──”说著,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长手臂将她拉入怀中。
“你做什……么?”话来不及说完,就被他以温热的双唇堵住。
隔了许久他才懒懒地稍微离开她被吻得微微红肿的双唇。
“这就是挑逗我的下场,而这还只是个最不起眼的开端。”他的眼神邪恶的半闭著,迷人的嘴角以最充满戏剧性的方式上扬,让雨荷心里看得小鹿乱撞。
最后,震宇以他独特的方式向雨荷证明了跟恶魔开玩笑的代价。
这个甜蜜的复仇让俩人的身体与心灵更加契合,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极乐境界。
第九章
傍晚,突然下起了一场雷阵雨,打得整个屋子啪啪作响,再加上闷热的天气,让大伙儿的情绪也跟著浮躁了起来。
蓝松岩的病情随著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有逐渐恶化的趋势,连带的脾气也跟著越来越不稳定。
虽然时常一整天和父亲说不上两句话,可是他毕竟是蓝松岩的骨肉,所以震宇暂时停止手边的工作选择尽量留在家里,眼看年老的父亲受到病魔的折腾,他也难掩心里的伤痛。
到了吃饭的时候,这几天蓝松岩一直没什么胃口,总是要贵姨在旁边半哄半骗的喂他吃饭。
“好了,别再逼我吃了。反正都是要死了的人了,干嘛还要吃这些死人东西?”他坏脾气的将碗筷用力的往桌上一放,让气氛本来就不怎么愉快的晚餐变得更加难熬。
“老爷,谁说你要死了?只要有我在,就不准你说这些要死不死的话,难道你是存心要我难过?”贵姨难得发这么大的脾气,就连蓝松岩也被她的怒气吓了一大跳。
蓝松岩沉著一张腊黄的脸,闷不吭声的瞪著不知名的远方。
“别再使性子了,就当是我求你,你就为了我把这碗饭给吃了吧。”贵姨好说歹说的端起桌上的碗筷要喂他吃饭。
可是,固执的他硬是不肯将嘴巴打开。
震宇此时突然站了起来,他走到贵姨的身旁将碗筷接了过去。
“贵姨,还是我来吧。”
贵姨有点不太放心的将碗筷交给他,骄傲的蓝松岩真的肯让他的儿子喂他吃饭吗?
震宇在他的身旁蹲了下来,盛起─口饭菜,“把这口饭吃了吧。”他的态度出奇的温柔,就连他自己也感到诧异。
蓝松岩紧闭的嘴唇突然蠕动了几下,可是还是没将嘴巴给张开。
“请您把这口饭吃了吧。”他的态度比刚才更加的恭敬,总算让蓝忪岩回过头看了儿子一眼。可是,不久又随即回过头去,继续注视著那不知名的远方。
全部的人无不全神贯注的看著这一幕,雨荷心里尤其紧张,因为她知道,对震宇而言跨出这一步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啊。
震宇静止不动了好一会儿,忽然深深地吸了口气,重新开口。
“爸爸,我求您将这口饭吃了吧。”这是震宇五年来第一次开口叫他爸爸。原本以为他这一辈子是再也不肯喊他爸爸,没想到,只要将心稍微放软,这两个字就会自己选择最适当的时机溜出嘴。
蓝松岩黄浊的眼睛猛然睁得大大地,以像电影慢动作般慢慢的转向震宇,他的眼睛里充满讶异与惊喜,眼眶也激动的分布著湿漉漉的泪水,他的嘴唇颤抖的慢慢打开,顺从的让震宇将汤匙上的食物轻柔的放置在他的嘴里。
贾姨及雨荷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低著头,偷偷地擦拭眼角的泪水。
雨荷心中好不感动,为了震宇的改变而高兴。
这改变并不单单只是为了他的父亲,更是为了他自己。
唯有原谅,震宇的心才会真正的得到平静,才会真正的得到释放及自由。
离开饭厅,雨荷和震宇一起散步到玫瑰花园。
看著他宽广的背影,觉得他好像又比从前多了一些稳重,而那一副熟悉的肩膀,也更加能让人倚重。在这一刻,雨荷真想把自己的未来交付在他厚实的手中,让他成为她一辈子的避风港。
一直走在她前面的震宇突然回过头来。
“你怎么不跟上来?”他开口说。
雨荷脸上笑得灿烂,让他心中彷佛有股暖潮流过似的,觉得温暖。
“喔。”她笑著朝他跑了过去,紧紧地勾住他的手臂。
“你在想什么,怎么笑得这么开心?”看著她的笑容,震宇的心情也受到感染。
雨荷仰著头,眼睛笑咪咪的看著他。
“我觉得你刚才的表现好棒喔。”她崇拜地说。
震宇先是愣了一下才尴尬的笑了起来。
“别糗我了。”他轻描淡写的说。
“我是认真的。”她急忙的强调,“我是真的以你刚才的表现为荣,我会这么说是因为我知道这对你而言有多么困难,而你却克服了心中的障碍,重新给他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一想到不久前所发生的事情,雨荷的眼眶又忍不住红了起来。
向来习惯隐藏内心情感的他,并不急著为自己刚刚的行为多做解释。
“只要你高兴就好了。”说完,在她仰起的鼻尖上轻轻下一吻。
雨荷心满意足的依偎在他温暖的胸膛,俩人就这样静静地互相拥抱著好一会儿。
“雨荷。”他忽然开口,打破寂静。
“嗯。”她还是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舍不得离开。
“你想,我们有没有可能一直走下去?”他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轻声的说。
一听,她的眼眶立刻潮湿了起来。
两人交往也有好几个月了,可是他从来就没认真的跟她说过任何跟未来与承诺有关的事,因此,一听见他这么说,她立刻感动的好想哭。
“雨荷,你有在听吗?”他的声音有些著急。
她点点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我好希望可以一直陪在你身旁,你笑的时候陪著你笑,你悲伤的时候陪著你悲伤,你睡著的时候能够依偎在你的怀里,你生气的时候能够抚平你的眉间。可是我一直不敢跟你说这些,怕你会生气,气我想要囚禁你自由的灵魂,所以我只能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只敢在你睡著的时候说给你听。”她的声音哽咽,断断续续的述说著埋藏在心里的秘密。
她的一言一句,慢慢地愈合了他曾经被伤害过的心,他以为他早巳失去爱人的能力,可是她的温柔与坚强在无形当中拯救了他的灵魂。
蓝震宇紧紧地抱住她,恨不得能将娇小的她揉入心坎儿里,永永远远地成为他的一部分。
他顿时明了,他游戏人间大半辈子,到头来要的就是她,等待的也是她,他收紧力量,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他要定了,再也不会让她离开。
戴芬妮踩著坚定的步伐朝著蓝松岩的房间前进。
她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他今天一定要给她一个交代,毕竟她花了五年宝贵的青春在这个该死的老人手上,可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浪费掉。尤其他行将就木,若不赶紧把事情弄个清清楚楚,那一天他说走就走,到时候她的事情谁能够她一个交代?
心情浮躁的她干脆省去敲门的礼仪,一把推开他的房门,而此时贵姨也正巧在他的房间喂他吃药。
“怎么,这么没规矩!”贵姨表情严厉的大声说。
芬妮当她是隐形人似的连一眼也没瞧,直接对著半躺在床铺的老人说:“我有事情要单独和你谈一谈。”
“老爷正准备要休息,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贵姨代他回答。
“不行,我现在就要和他把话说清楚。”她毫不接受妥协的态度。
“你简直──”贵姨愤怒的指责她。
“没关系,你就出去一下吧。”蓝松岩疲惫地开口打断贵姨的指责。
“可是……”贵姨的话再度被他打断。
“好了,好了,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贵姨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吧,不过不准你讲太久喔。”她再次提醒,声音充满怜惜。
他配合的点点头。
贵姨不太放心的摇摇头,临出走前在她的身旁说:
“做人要有分寸。”她意味深长的留下这一句话后,离开了这个房间。
戴芬妮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直接在离开他身旁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现在就要那笔钱。”她开门见山的说。
“钱?什么钱?”他故意装作听不懂她的意思。
“明眼人不说暗话,莫非你打算要欺负我这个弱女子?”她眉头微蹙。
“哼,弱女子?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幽默?”他挖苦道。
“你……你废话少说,剩下的那一千八百万我现在就要。”她咬牙切齿的怒视著他。
“这五年来我每个月都给你三十万零用钱,这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容忍度,你最好识相点,见好就收,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态度从容不迫的,根本不将她的愤怒当作一回事。
“我们当初说好的,只要我拒绝小宇的求婚,你就会让我留在你身边,而且每个月付我三十万最少十年。可是现在才过了五年,而剩下的……”她难得有所顾忌的欲言又止。
“哼,你以为我就要死了是吧?所以想将剩下的油水一次捞尽?”他鄙视著她说。
她的嘴巴僵硬的扭曲,既然他自己明白他的来日所剩无几,她也用不著再假装同情。
“你说的没错。”她大方的坦承。
“哈……哈……哈……”他像是发狂似的大声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她恼怒的叱责。
他慢慢地停止笑声,一双腊黄的眼睛散发出一股冷酷、锐利的光芒。
“我请问你,你是要以什么条件来要求我履行你那些无理的要求?”他脸上毫无一丝丝的笑意看著她说。
他的问题让她一下子当场傻眼。
她完全没有想到他有可能反将她一军。
向来她对她的美貌太有自信,她的外表就是保证,一份丑陋的合约书只会污辱她的身份,她的绝世容颜罢了,所以她没想过她必须要求一份合约书才能确保她在别人心目中的地位。
“你……打算毁约?”她气得声音微微颤抖。
“在商场上什么事情都要用白纸黑字写下来才算数,而我们的关系也应该算是交易的一种吧?既然没有合约书可以证明,当然也就没有所谓的毁约之说。”他有条有理的说。
“你不怕我又回过头去找小宇?”她威胁道。
“只有笨蛋才会被同一条蛇咬两次,我相信我蓝松岩唯一的儿子绝对不会是笨蛋。你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祷我能活久一点,因为我还是会一直给你钱,一直到我入棺材的那一天。”他毫不避讳的说。
“你──”她气得指著他正想一阵大骂时,突然听到身后门被打开的声音。
“够了!”蓝震宇的低沉愤怒的嗓音在屋内大声响起。
震宇并不是刻意到他的房间外窃听,只是正好要来找贵姨,询问有关他父亲的病情状况。就在他来到门口抬起手正要敲门时,里面传来芬妮尖锐的声音。
行为举止总是到其分的芬妮从来不曾在他的面前如此咆哮过,因此,他忍不住停了下来仔细听一听,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失控。
他的表情随著他们的对话越来越难看。
为什么?为什么他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不,他是听得懂,只不过,他不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走吧,这个屋子再也没有容纳你的地方。”他阴鸷的表情彷佛可以发射出冰冷的箭般,让她不由得倒退三尺。
“你……你都听到了?”她的脸孔扭曲,却还盼著一丝丝期望,希望他什么也不知道。
“听得一清二楚,一字不漏。”他过分冷静的语气,更让人不寒而栗。
她的脸色一沉,半向后,牵出僵硬的笑容,“这样更好,小宇,如此一来你就知道是你父亲一直在从中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吧?!”她满怀期望,希望他还是当初那个可以轻易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蓝震宇。
可是她想得太美好了,忘记了他早就从她身上得到了惨痛的教训,尝到被背叛的滋味。
“戴芬妮,今天我总算见识到了你狠毒的功夫,怪就怪我当初被你美丽的外表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