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知她奶奶又打着什么怪主意。
霍汐接过盒子,打开的瞬间,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知祁嫣的奶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给特意让祁嫣给自己送来印着红双喜字的铁片盒子?
盒子被打开了,霍汐的脸色一下冷了下来,他眯起眼睛,陷入一种纠结和无奈。
“什么呀?我奶奶给你什么了?”,不知他为何这种反应,祁嫣赶忙凑过来,探头探脑的往盒子里瞧,还顺手从里头揪出来一件,大声念了起来,“《论晚婚晚育的重要性》、《遵守国家政策,晚婚晚育好处多》……,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才朗读了几个封皮,她终于不可遏止的大笑出声,滚到在沙发上。
“你奶奶这是要干嘛啊……”,霍汐把小铁盒往茶几上一扔,他实在搞不清老太太的真正目的,是觉得他结婚早了?有意劝阻?那样犯不着用这样的方式,让人怪别扭的。
“估计是,想让你贯彻国家晚婚晚育政策!谁让你自己闲的跑回去显摆,你不说,也没人来膈应你!”,祁嫣倒是振振有词,仿佛出了心底一口恶气,之前和霍汐的不愉快,大抵已经烟消云散。
“我都二十六了,用不着响应晚婚政策了。再不结婚,才是拖了国家的后腿……”,霍汐也不太在意,靠在沙发上和祁嫣随意开着玩笑来搪塞。
宁凝觉得意兴阑珊,本来她和祁嫣也不熟,又知道她对霍汐的心意,这种情况下,彼此相对总是尴尬,索性回了房间,眼不见为净。
“哎,你们俩不是快结婚了吗?为什么不住一起?不会是假结婚吧?我听说好多商政界联姻,都是貌合神离做样子给别人看的,等目的达到就分道扬镳了……”,祁嫣倒是敏锐,她本是开玩笑的话,却凑巧戳在点子上,惊的宁凝心头一颤。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还政商联姻,真抬举我!再说,你怎么知道我们俩晚上不住一起?废话!”,霍汐佯装不悦的朝祁嫣挑眉瞪起眼睛,他不着痕迹的回头望了望宁凝,神色有些局促。
“啧啧啧,得了吧,你耳朵都红了,装什么纯情少年……”,也不知祁嫣是怎么领会的,她没过多表态,只是就霍汐的窘迫,鄙夷的挤兑起来。
宁凝懒得理会他们之间你来我往的调侃,她心口堵的慌,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只默默走上楼……
“哎哎,霍汐,你猜我前几天看见谁了……”祁嫣的声音不大,却透着兴奋和神秘,她凑到霍汐身边,极力想和他透露着什么隐情。
她定是不想让宁凝听到的,可事与愿违,拐角的墙壁挡住了宁凝的身影,令人不快的消息和名字,终究还是钻入了耳中。
“啧,你离我远点……”,霍汐皱了皱眉,抬手顶着祁嫣的额头,把她推开了二尺远,“谁啊?你碰见谁了?叶天?”,他口气不耐,想起那天晚上,就一肚子火气。
“哼,你现在就装相吧,等一会儿听见,就该春情澎湃了!”,祁嫣撇着嘴,志得意满的朝霍汐轻哼了一声,“蓝静莹!你的心上人,你的白月光,梦中情人!她好像从上海回北京了,我在星巴克看见她在等人,你要不要知道是哪家星巴克?”,不知祁嫣打着什么主意,她故意透露了前女友的讯息给霍汐,揣测观瞧着他的反应。
霍汐一怔,飞速的回头瞄了一眼楼梯,看身后空空荡荡,转身朝祁嫣笑了笑,“星巴克?别逗了!她只喝一滴一滴漏在印着摩洛哥描金花纹骨瓷杯里的越南咖啡,一小杯光滴满最少十分钟……”,他轻声调侃,窥不出真实想法,可对于昔日恋人的喜好倒是记忆犹新。
宁凝冷冷回头望了一眼,她琢磨不透,霍汐为何不向祁嫣直言今天已经领了结婚证,也并不反感祁嫣把前女友称为他的心上人,依旧谈笑自如,半点尴尬不见。
夜半,霍汐经过客厅的时候,看宁凝正坐在落地灯旁的沙发上,认真细致的看着什么,她把长发简单挽起,浅橘色的光芒映出光洁的脖颈和柔润的发丝,他悄声绕到沙发后,俯身抽出她一直捏在手中的东西,“这么认真,我还以为你看地契呢,原来是结婚证,这几张纸能研究这么久?”,他想不明白,宁凝对着两人的结婚证发呆入神的原因。
“啊,居然都是已婚了人士了啊,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宁凝坐起伸了伸懒腰,抢回结婚证,又放在眼下看了看,对于就这样跳过旁人寻常的经历,轻易的和霍汐走入婚姻,让她觉得太过虚幻。
“你要多真实?不然,我们现在就洞房花烛,会不会好一点?”,他偏头打量着她的神情,笑容里全是促狭和打趣,期待着她惯有的窘迫和羞涩。
“你忘了?我们只是三年的契约婚姻……”,可她却没有笑,也没有往常的顺势接话,眉头轻蹙,心事重重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祁嫣的话,如同看不见的丝线,紧紧缠绕束缚在她胸口,憋闷的快要令人窒息。
看他笑容清透纯真,半点不曾领会她的烦扰,惆怅的情绪忽就笼罩上来,他习惯了游戏人生,泰然自若的处事,猜不出他真正会把谁放在心里。而这段没有任何束缚的利益婚姻,三年后的两人,是否也就会分道扬镳,天涯陌路。
可也是这一瞬间,他的脸色冷却下来,笑容渐渐隐去,抬起眼睫,目光坚毅凌厉的望着她,不知她这番话,到底是何用意……
“嗯,你倒是把时间记得清楚……”,他躲开她的视线,冷冷的坐在沙发边沿,将目光偏向一边,轻轻点了点下颌,心口起伏的厉害,“契约婚?名字倒是起的确切,三年,三年之后,随你去留……”,宁凝的话,将他内心的无明业火点燃,甚至他自己也不懂,到底为什么会生这样大的气,烦闷又焦躁,忍不住口出刻薄之言。
正这时,猝不及防的,她扶过他的下颌,俯身深吻下去,温柔热切的气息贴近他的面颊,这吻来的太过突然,让他不尽然睁大眼睛,一股暖流直窜入胸口。
“你这是,对我的邀请?”,他握住她的肩膀,把两人拉开些距离,四目相对,火热的情意快要溢出来。
“如果我说是呢……”,她半眯起眼睛,浓密秀长的睫毛扫在眼周,伸出的双臂勾住他的脖颈,鼻尖轻触他的面颊。
喷薄情感一触即发,眼下再多的复杂、阴谋、利用、契约都烟消云散,再也无法掩盖的彼此的渴望,仿佛如此,才能把对方融进心里。
他揽住她的纤腰,一手沿着脊骨抚上秀美的后背,肆意的吻上她樱红柔软的唇瓣,灵动的舌尖探进口中,诱惑的试探着。直到她喘息急促,快要窒息,才将吻移开,轻柔的咬着她的耳根,“说你想我,你说你要我……”。
甜腻炙热的气息扫在她脖颈,酥麻的轻咬让她意乱情迷,心跳快要停滞,凭着仅存的意志柔声回应他,“我想你,我要你……”。
如同得到她的肯定与鼓励,他灵活的手指探入她衣襟下摆,抚上她平坦的小腹,覆住胸前两团柔软,他低头,顺着下颌吻到颈窝,在透过细软的衣衫埋首在她心口间。
“你不会,要在这里吧?”,她揽住他的肩膀,指了指身后的沙发,虽然也不是太介意,可总觉得有些仓促敷衍。
他先是一怔,咬起嘴唇会意的笑了笑,拦腰一个公主抱,将她放在几步之外的卧室床上,纯黑色的暗花丝缎床单之上,她洁白的身体,如同盛开在他心尖上的山茶花。
蕾丝底裤被他扯到脚踝,被遮挡的嫣红花瓣袒露在他面前,修长指尖撩拨着花蕊,让她心口发烫,一手抬起她的纤腰,让花瓣覆盖在发烫的欲望之上。
她抱紧他的脖颈,主动把绯红的唇瓣献到他面前,乖顺将修长双腿抬上他腰间,胸前被他一阵吮咬,让她彻底沦陷,“霍汐……”,身体被他狂野的占有,她敏感得禁不起半点撩拨,无尽的快慰之感累积,沿着小腹直上头顶,神智开始昏沉。
“嗯……”,他磁性诱惑的声音轻声应和,抚着她的脸颊,腰间一用力,顺着她底下甜蜜的溪流,进入到窄小的幽径。
她身体一僵,忍不住轻轻发抖,不自觉抱紧了他的后背,娇俏的臀部迎合着他的进攻,相融的喜悦瞬间散开,她仰过头,轻声叫了出来。
“喜欢吗……”,他眯起眼睛,看着她迷乱的妩媚,享受着被包裹的温暖,慢慢进出。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挑逗和抚慰,“你抱我……”,轻轻开口求着,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罅隙。
他翘起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紧紧抱住她,胸膛贴上她的柔软,她在恍惚中充斥着无尽的满足,忍不住吟叫出声,翘臀轻轻挪动,惹的他深吸一口冷气。
她无助的抓紧丝缎被单,承受他的冲撞,用自己无尽的柔顺,来消磨他喷张的欲望,销魂蚀骨般的感触,让她沉沦。
终于,她眉头轻蹙,娇声讨饶,攀上喜悦的顶端。
他无法抗拒这种最高程度的褒奖,瞬间加快了速度,冲击着她近乎昏溃的意识,伴随着甜腻融合,放荡了灵魂。他闭上眼睛,心跳的飞快,逐渐堆积的感觉,终于在她最柔软的隐秘中释放,伴随着轻轻颤抖,一波波的情感,将他身心全部虏获。
c项目正式中标,庆功会选在市中心奢华酒店的顶层宴会厅,宁宏北京总部的员工悉数参加,生意往来的大客户、地方重要代理商们也在邀请之列,这对集团来说,是无比值得庆贺的大事。
钟显达在发言台上春风得意,侃侃而谈,他现在以功臣和救世主自居,鼻孔快要翻上天,仿佛没有他,这个世界就要逆转乾坤。
霍汐倒是乐得自在,他靠在酒店的大理石廊柱上,平静的观瞧着钟显达奋力的表演,如同一场好戏,没有观众的配合,也少了几番滋味。
“霍汐?”,隐约中,他听闻一个娇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在这种场合,大多以头衔相称,对他直呼其名的人并不多,况且,这个声音在他记忆里太过久远,让他陡然一惊。
他回过头,微微发怔,不明白她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小爷心里只有你啊,你在怀疑什么啊!!!
不过,小爷,你喜欢妹子就好好说啊,玩儿什么高端洋气啊!!!好好表白啊!!!不要让她不安啊,她不确定你的心意,难免会痛苦纠结嘛t_t
祁嫣是成也萧何败萧何,算是助攻之一吧,促成了生米煮成熟饭,可你提什么那女人啊!
所以,不禁念叨,那女人出现了,不用怀疑,就是霍汐的ex,蓝静莹蓝精灵出现了~~~~
估计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宁凝你要挺住!
27昔日莲花
多年不见,她仍是清冷的姿态,顺直的发丝随意散落在肩膀上,人很瘦弱,神情淡定,声音柔和,仿佛看尽了世间冷暖,任何波澜都惊不起她的情绪。脸上只化了极素的妆容,大概也是为了配合今天这个场合,可目光又透出骨子里的坚持执着,不可小窥,不容半点退让。
霍汐没想到今时今日她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充满了利益与商人之间的角逐,以及无尽的欲望和权势之争,她从来都鄙夷和不屑的人群,全部聚集在了这个小小的宴会厅之中。
“嗯,好久不见……”,他有些局促,对着昔日分手的恋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招呼。
“霍汐,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把自己心底的疑惑,抢先问出了口,深邃的大眼睛,如同静谧的海,抚过他的脸颊。
“哎,静莹,你的香槟……。霍总?你们?你们认识?”,留着精心修剪的胡须的中年男人端着香槟,疾步走到蓝静莹的面前,看见她在和霍汐讲话,显得颇为惊讶。
“你好,何总……”,看见宁宏集团旗下品牌代理商,霍汐主动友好的伸出手。
何坤基今年四十二岁,香港人,在大6的投资很多,其中的重点项目就是做宁宏旗下建材在上海和长江三角一带几个大型城市的代理,实力雄厚,野心大。这次参与宁宏c项目的中标发布,一是知道会有诸多客户参与,想寻求企业发展机会,从中分得一杯羹;二是打算将来在北方扩展生意,来考察下市场。
蓝静莹的眼神有些闪躲,她似乎并不太愿意在这个情景之下,让中年男人打扰;也不见接话,只是不着痕迹的将目光飘向远处,在白色雪纺长裙的映衬下,像是一朵圣洁的白莲花。
“霍总,我这次打算拓展北方市场,之前在上海的业绩非常好,也多亏了静莹,她可真是才女啊,有很多专访和宣传,都是跟她合作的。一个女孩子,尤其还是这样的美女,能对市场经济如此了解,真是难得啊。这次北上,我打算也让静莹多帮帮忙,跟媒体合作,刊载一些宣传。对了,她才出了本书,不知道您读过没有?”,何坤基轻轻揽着蓝静莹的腰,语气之中全是赞美,似乎他也在昭示着,与蓝静莹非同寻常的亲密。
“不好意思,孤陋寡闻了……”,霍汐的客套,让蓝静莹微微讶异,她抬眼用目光探过他的眉间,猜不透他对自己的看法。
“哎呀,看我糊涂的,还没有为你们彼此介绍。这位是蓝静莹,蓝小姐是我的好朋友,目前是炙手可热的自由撰稿人,对于经济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经常在各类刊物发表文章,对了,她的博客也是极其受欢迎的,谈生活,谈文化,谈经济,很多人都是她的粉丝。”,何坤基抬手扶起蓝静莹的肩膀,仰头喝了口香槟,“静莹,这位是霍总,宁宏集团的董事,业务总监,真可谓是青年才俊,让人不得不佩服啊!”,何坤基是生意人,八面玲珑,各不得罪,他转过身,向蓝静莹引荐着霍汐。
“我之前才出了一本书,是以女性视角看经济发展的,《云霄》,有空可以送你读一读,多提意见;而且,我打算最近跟宁宏的高层约个专访,没想到,你就是宁宏的董事,不然,我们找时间出来坐坐……”,蓝静莹肩膀一晃,轻巧挣开了何坤基的手,朝霍汐莞尔一笑,和他讲起自己的近况。
‘云霄?别提霄,听见霄我就脑袋疼……’,霍汐垂下眼睫,没太在意蓝静莹的暗示,他在心中默默对自己的敏感字眼表达着不满。
“霍汐?你有在听吗?”,看他不回应,蓝静莹走近一步,探寻的望着他,目光中尽是担忧。
“哦哦,不好意思,我失礼了,嗯?你说什么?”,听闻蓝静莹的探问,他猛然警醒过来,嘴角笑出好看的弧度,郑重且官方的表示了歉意。
“我说,因为在计划新书的出版,所以,想对宁宏集团高层做个采访,先开始还不知道找哪位合适。既然何总说,你现在是宁宏的董事,而我们又如此有缘,介不介意配合我一下,改天出来聊聊?”,蓝静莹撩起肩头的秀发,目光坚定的望着霍汐,毫不介意与他眼神的碰撞,嘴角的浅笑,展示出内心的强大,这与她柔弱的外表大相径庭。
“采访?呵呵,实在太抬举我了,我年纪轻,在集团中职位也低,恐怕无法满足你的要求。我建议你去采访钟总,他是集团元老,又是c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德高望重,而且人又亲切和善,对于美女的要求,一定会高度配合。抱歉,我还有事情,先失陪一下……”,他故意忽视了蓝静莹的渴求,轻轻颔首,转身找借口告了辞。
对于霍汐的婉拒,蓝静莹只是文雅的笑了笑,手指紧紧缠绕着裙摆,关节近乎苍白,她内心剧烈的起伏,无法忍耐和接受他刻意的忽视,这对她来说,近乎于最残酷的嘲讽。只是,她仍然不露声色,维持着表面的文雅和涵养,这是她最高的自我保护,与虏获人心的法宝。
c项目顺利中标,这当然在钟显达的意料之中,他自诩高深,运筹帷幄,笑看众人的敬仰,享受对手的畏惧。
宁国庆履行了自己的诺言,自从上次在宁凝和霍汐的订婚宴上,他放话要退居二线之后,确实极少再参与宁宏的决策,霍汐正式加入董事会,可他在钟显达的眼里,就是个没断奶的孩子,根本不成为任何威胁;偶尔的反对意见,对他来说,根本和小孩子的哭闹一样,不值一提。
实际上,从近两年开始,竞争对手华合集团一直在暗中挖钟显达的墙角,力劝以他的能力,何必非要屈居宁国庆手下当副职。钟显达表面不为所动,实际上却是心有不甘,只是不能让华合集团钻了空挡而已。
但随着和宁国庆在生意运作上的分歧愈发加大,钟显达的愤怒也积累到了一个阶段,他开始着手扳倒宁国庆,夺取宁宏集团的最高领导权。他当然也不傻,知道以宁国庆的本事,根本不会轻易被打败,这件事如果做的不周密,很容易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了现有的位置。
所以,钟显达维持着宁宏集团运营的情况下,私自拆分了几个大型项目,转手给自己控股的投资公司——展翼投资,又与华合集团暗中合作,向他们透露宁宏集团投标项目的优势和关键。
这样,华合集团才会在近期频频抢夺宁宏几乎已经到手的项目,再把项目的一些经营、管理等利润分配给展翼投资,让钟显达获取隐性的好处和利润。
这样一来,宁宏集团虽不至于破产倒闭,但是盈利却每况愈下,钟显达个人资产,则在近年极度膨胀。
他自认计划周密,滴水不漏,把宁国庆耍的团团转,使得他已经心灰意冷,自甘退居二线。
这次通过c项目,又攀上了高层实权官员,对今后的发展来说,可谓无往不利,更上一层楼,所以最近,钟显达得意之极,气焰张扬,让人望而却步。
“霍汐,你明白c项目,对我们宁宏的重要意义,上次在会上,你提出的反对意见,我也可以理解,年轻人嘛,意气用事是常事。但是,我希望你能吸取教训,收敛无知,踏实做事。这次,我提拔你成为c项目负责人之一,你要珍惜机会,多学习经验。对了,周末我们和悦威集团董事秦霄相约打高尔夫球,你也最好一起陪同,这是跟他们打好关系的有力途径,对你个人拓展人际也有益处!”,钟显达惯于摆出长辈的姿态去教训别人,他让霍汐参与c项目,却绝非既往不咎,或是对晚辈的照顾。只是想利用这个机会,给霍汐难堪,一方面杀杀宁国庆的锐气;另一方面,当然是会设下陷阱,等他出了纰漏,自然就会被迫滚出宁宏,可谓一箭双雕。
“是,多谢钟总提拔……”,霍汐气定神闲,对于钟显达的诡计,他心知肚明。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也是他的擅长;既然你想玩,一个人难免也寂寞,大家已经进局,就不如痛快玩儿到底。
庆功会的环节安排极其紧密和丰富,大打中国文化主题,从下午的主厨私宴开始,临近傍晚,全场灯光暗下,昆曲《游园惊梦》的调子缓缓响起,身段婀娜的杜丽娘甩着水袖,清音宛转如天籁般传来,娇柔辗转经过宾客的桌边,舞台边一个亮相,惊艳全场。
雷鸣似的掌声响起,无人不在赞叹环节设计的巧妙,这是钟显达团队的安排,国内最好的昆曲团里响当当的角儿,今天特意来捧场,这是宁宏的实力,也是卖了钟显达的面子,他坐在头排主桌,慢悠悠和着曲调拍子,志得意满。
趁旁人不注意的档口,霍汐悄然起身,绕过沉迷于昆曲唱腔当中的一桌桌宾客,他没心思把时间耗在冗长无谓的宴会上,也懒得再看钟显达的作秀,若是想溜,眼下是最好的时机。
“怎么?腻了?想溜了?”,才客套敷衍了负责接待的宁宏员工,未等霍汐走到楼梯间,就听闻背后淡然自若的声音叫住了自己,“从原来,你就不屑与充满铜臭气的商人威武,朱门酒肉;说实话,你会成为宁宏的董事,太出乎我的意料。这几年,我把自尊卑微到尘埃里,混在商人圈,这是一个弱女子和世界抗衡的方式。可你不一样,我以为,你可以一直孤高桀骜,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蓝静莹靠着雕花圆月拱门,妩媚的半眯起眼睛,俾睨凡俗,彰显着骨子里的文艺气质。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霍汐听闻此话,眉头骤然蹙起,神情颇为窘迫,“我在你心里,就这个印象?身世飘零,灵魂愁苦,四处辗转,无依无靠,落魄又潦倒?这是天煞孤星。呵呵,算了吧,这理想高度我真是达不到,我就是个俗人;虽然是私生子,出身难改,可我也想老婆孩子热炕头,舒舒服服过日子。朱门酒肉也好,满身铜臭也罢,我也要养家糊口养老婆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时间晚了,改日聊……”,他忍不住笑出声,顺口调侃了几句,朝蓝静莹挥挥手,快步跑下楼梯。
“你?你结婚了?”,蓝静莹终于打破一直努力维持的矜持淡漠,从斜倚的拱门上直起身,挑起眉,不自觉瞪大了双眼,神情全然不可置信。
“啊,是啊,才结婚的,改天喝喜酒……”,他承认的坦然,眼中溢出掩不住的得意喜悦,恨不得昭告天下的架势。
“你!霍汐,你变了,你不再是以前的你!哼,我想不到,你果真落了俗尘,被世事束缚了灵魂,终究……”,蓝静莹握住楼梯栏杆的手微微发抖,她竭力忍耐着心中涌起的憎恶和妒恨,撑住出尘脱俗的仙子之姿。
“我变了?我应该什么样子?我本来也是酒色财气,庸碌之士;这些年,蒙你高看……”,他脸色冷下来,幽深的双眸如千古寒潭,客套自谦之中,却不见一丝感情,懒再理会蓝静莹的探寻,闪身离去,只留下楼梯间的门阵阵作响。
为了补偿之前请假造成的工作损失,以及为因自己隐瞒婚讯而伤害的同事感情,宁凝听从学姐ggie的安排,接手了一组时尚大制作,为k传媒集团策划拍摄周年主题别册,这对才入行的新人来说,可谓肩负重任,荆棘密布。
不过所幸,ggie到底照顾自己学妹,待宁凝不薄,给她找了个顾问指导。
“iche1yng在时尚业界可是响当当的人物,目前国内身价最高的摄影师之一,在国外的时候,像lv、迪奥、香奈儿、爱马仕、普拉达这些一线奢侈品牌的发布会、艺术展,都曾找他做顾问,能请到他,真是非常不容易。你啊,真是好命,太赚了!”,ggie毫不吝惜着赞誉褒奖之词,向宁凝介绍她临时的师傅,但她却神情古怪,促狭的笑意堆满眼角眉梢,让人不得不心生疑惑。
“你好,我是iche1yng,叫我ike就好了……”
上午十点,在公司附近街口的咖啡厅里,宁凝第一次见到了iche1yng,高大英俊,气质舒朗,深褐色的微卷半长发洒脱不羁,眉目清晰,轮廓分明,眼窝深陷,睫毛浓密修长,鼻梁挺直高耸,完美的嘴唇弧度就如同大学基础素描画的石膏模特。
“您好,有没有人说您像明星?费翔?哎不对,像丹尼斯吴……”,宁凝怔怔发愣,盯着面前颇具异域风情的美男子,语无伦次的探寻起来,忘了自己是为工作前来。
“呵……”,ike咬了咬嘴角,低眉浅笑,像极了海报里的广告模特,“明星什么的,我不太认识,不过,大概因为我是混血儿的缘故吧,大家都经常赏脸夸我,你也不例外,夸奖我像明星,我其实很开心,人虚荣,没办法!”,他轻轻自嘲着,中文发音不太标准;不经意间,抬头抿起嘴,朝宁凝轻轻一眨眼,电力足足发射了几万伏,让人很难不心潮澎湃。
“没关系,我也很虚荣,哈哈。我叫宁凝,是k集团的签约摄影师,这次的集团周年时尚大片拍摄,还请您多指教了!”,因为ike的开朗谦和,宁凝原本紧绷的情绪也放松下来,两个人选了窗边的位置,愉快的交谈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霍汐啊,您就别再搭理白莲花前女友了,媳妇都要让人拐跑啦!!!还有啊,白莲花您就shi了这条心吧,名草有主,下辈子都不用请早了!和何坤基大叔好好过日子去吧~~咩哈哈~~~哦对,何坤基大叔是已婚,在香港有老婆滴哟~~~~莲花是小三三无疑~~
她现在已经因为妒恨之心,盯上了霍汐,看见昔日属于自己的人,已经另娶他人,会不会报复和再争夺捏?下章继续……
28醋海生波
临近夜晚十一点的时候,透过浅灰色细麻落地纱帘,霍汐隐约望见了车灯缓缓驶入自家车库,当他快速走到入口玻璃玄关的时候,却看见高大俊朗的男人从白色揽胜的驾驶室中快步走下,绕到副驾门前,绅士的替宁凝打开了车门。
“器材很重哦,要不要我帮你搬进去?”,迈克温柔和煦的笑容在脸上绽开,他打开后备箱,把摄影器材一一取出来,礼貌的询问着需不需要继续帮忙。
“嗯,不用了,都到家门口了,这小区很安全的,就算扔在这里,也没人会偷走的,放心吧!”,宁凝不好意思再麻烦萍水相逢的迈克,慌忙的冲他摆着手,婉拒着他的好意;又不着痕迹的往房间里望了望,暖橘色的灯光已经亮起,想来霍汐已经回家了。
“不用麻烦了……”
宁凝只觉得肩膀被人轻轻揽住,不知什么时候,霍汐已经站在了她身后,他翘起嘴角,礼貌的朝迈克伸出手,“你好,我叫霍汐,是宁凝的先生……”。
迈克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打量着宁凝,又抬眼观瞧着霍汐,忽然,他如同遭受重大打击一般,把手捂在胸口上,“哦,天啊,宁凝你居然已经结婚了,我的心都要碎了!”,真实的摸样,看得旁人愣愣发怔,半晌,他又爽朗的笑出来,“开个玩笑,真是非常羡慕你,有这样美丽有才华的太太……”,他上前两步拍了拍霍汐手臂,表示着亲近和友好。
“谢谢……”,迈克过度亲切和热情的个性,让霍汐颇难招架,他颔首轻笑,会意的表示接受,又把宁凝的肩膀往身边揽了揽,仿佛宣告着主权。
“哎,霍汐,你知道刚刚的人是谁吗?iche1yng!他是时尚界的绝对权威,在ggie给我这次周年大片策划和拍摄任务之后,我翻阅了很多国外资料,看了迈克的作品,他真是太有才华了,你都不知道那些奇妙的构图和色彩是如何从一个人脑子里迸发出来的!而且,没想到他的人还这样亲切随和,我之前担心了很久呢,你知道,艺术家都是非常有个性和难相处的!但迈克不一样,打消了我很多紧张和顾虑……”,打从进门开始,宁凝就在眉飞色舞的向霍汐大肆夸奖着迈克,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嗯~,我不太懂摄影艺术,是在旅游景点儿门口拍照片那种吗?”,霍汐意兴阑珊,他懒懒靠在沙发上,随口应和敷衍着宁凝的兴奋。
“胡说!你少挤兑人了,什么旅游景点拍照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嫉妒迈克的才华和帅气啊?哈哈,小气!迈克过几天就会在国内开个人艺术展了,现在还在策划阶段,我看了他的作品,全部都是他在世界各地旅行中遇到的风土人情,简简单单的人物肖像也能拍出故事和历史,不能再棒了!”,宁凝毫无察觉霍汐的冷淡与不快,她只是处于极度愉悦之中,把工作见闻绘声绘色的描述。
“这不就是在旅游景点拍照吗?我哪里说错了?”,他依旧兴致低落,又不好显得太过小肚鸡肠,不着痕迹的瞟了宁凝几眼,将目光瞟向窗外,懒再与她继续这个话题。
“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对了,迈克还请我去参观了他的个人工作室,他煮的咖啡也很好……”,可显然宁凝的兴头还没过,她从厨房探出身来,柔软的马尾落在肩上,笑容甜腻的快要把人融化。
他半眯起眼睛,脸色逐渐冰冷,浓密的睫毛掩盖了愈发深邃幽黯的目光,冷静淡漠的神情,不时扫过还在兴高采烈褒奖夸赞迈克的宁凝;只是她太过天真迟钝,半点都感受不到危险即将临近,连丝毫要逃离的意思都没有,反而一步步朝着快要爆发的男人靠过去。
“我跟你讲,这次我们两个策划的主题……”
她话还未讲完,就被快步起身的他以迅雷不及之势,一把攥住手臂,踉跄拖行了几步,猛地甩在客厅墙壁上,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让她着实始料不及,不明所以之下,只能瞪大眼睛望着神情阴冷的他。
“我记得,我们之前签过一份协议,不准把异性带回家,你忘了?嗯?如果有人不遵守规定,是不是该有惩罚呢?啊?”,他低垂眼睫,眼周落下暗黑色阴影,目光冷若寒潭,温热的气息扫在她的耳根,让人不禁闪躲;虽是知道他在嗔怪,可脸上却又挂着戏谑的笑意,像是逗弄着凡人的恶魔,又像是再给口边猎物最后挣扎机会的小野兽。
“协议?人家迈克又没有进门!怎么算违反了协议?再说,上次江澈来接我,你也没有提出异议的!”,宁凝扭了扭身体,却无法摆脱霍汐的钳制,索性认命的叹了口气,“你先放开我再说,胳膊疼啊!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说翻脸就翻脸……”,她蹙起眉头,想责怪,可话到了嘴边,又忍不下心,只好无可奈何的抬手抚上他脸颊。
“我不听……”,他不近人情,丝毫不给她辩驳的机会,反手攥住她手腕,按在背后墙面上,“愿赌服输,做错认罚,你若老老实实低头说句软话,爷今天好歹能饶了你……”,邪魅的笑容浮现在他脸上,慢慢俯□,嘴唇若有若无触碰着她,尖尖的虎牙咬上她的脖颈,让宁凝瞬时血脉喷张,心快要跳出嗓子。
“你性格真恶劣啊,原来之前绅士风度全是装出来给别人看的。什么惩罚?我没有错,凭什么要认错受罚?”,她发现自己拿他没半点脾气,佯装出来的怒气与反抗,却全无震慑力。
“绅士?我从来就没说过自己绅士。既然你嘴硬,咬定了自己没错,就要接受惩罚,不然,就三天下不了床好了……”,他忍不住笑出声,吻上她的脖颈,双臂将她紧紧缠绕在怀中,双手抚摸着她秀美的后背,火热的情意,叫人难以抗拒。
“流氓……”,她轻轻挣了几下,口中的唾骂,在他看来,却愈发像是种调情和娇嗔,鼓励着他进一步的进攻和探寻。
终于,她放弃了无谓的抵抗,双臂攀上他肩膀,弓起身体,迎合着他的欲望和强势。
她的丝质及膝裙被推上腰间,蕾丝底裤滑落到白净纤细的脚踝,冰凉的墙壁与他热烈的吻同时沁入心口,不由得轻轻叫了一声。
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矜持的双腿,探寻着最美的花瓣幽谷,“啊……”,她不自觉的搂紧双臂,想要合拢双腿,却只能将他纠缠的更亲密。
随着他动作的深入,她无法控制,只好将羞涩的脸,埋在他颈间,随着他诱惑的节奏,倒抽口冷气,小腹阵阵暖流涌上,忍不住轻轻哀求起来。
“你现在知道求我了?方才还嘴硬的不得了呢……”,他擒住笑意,垂眼看着她又羞又恼的神情,只觉得恣意的娇媚和动人。
强烈的快感冲上来,她再抓不住涣散的理智,只能无尽的与他贴合,来索取更多的爱意。
正在着浓情快要融合的时刻,刺耳的手机铃声不断传来,打破了美好的气氛,让宁凝有些尴尬。
“那个,你的电话好像在响,她将他轻轻推开,指了指床头的亮起的手机屏幕。
“管他呢……”,他懒得理会,抬手按了挂断,低头和她纠缠在一起;她承受不住,小声应承,迎接着他无尽的进攻。
看她眉头蹙起,他放缓了速度,轻柔的给予着抚慰,“宁凝,我……”,他眼中的情意快要溢出来,醉人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又再次被电话铃声所打断。
宁凝看他挫败烦恼的神情,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替他把手机拿到了面前,一连串陌生号码出现在屏幕上,他索性把声音关闭,丢到床边。
他收敛了情绪,吻上她嫣红的嘴唇,腰上一用力,深深探入,与她再无分毫罅隙。
她沉吟于云雨之中,欢愉一波波袭来,陷入迷离之中,可情绪才稍稍缓和,就又被不远处顽强的手机震动声音所干扰,持续而顽强的来电,让人心生疑惑。
“或许有急事吧?”,她半探起身,鼓起脸颊,伸头探脑的望着还在继续的来电,不时摇晃着他的手臂。
“你专心点!”,他不满她的分心,伸手一拽,将她摔回轻柔的羽毛枕中,霸道的压在了身下,放肆的在她身上尽情逞欢,一再挑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