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逆天绝爱

逆天绝爱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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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逆天绝爱

    作者:浅草茉莉

    男主角:南宫策

    女主角:谢红花

    内容简介:

    “皇上,您没事吧。”

    ‘去、去问清楚,她可逃出来了?’

    “这……娘娘所在的寝殿倒塌了,娘娘她……没能逃出。”

    ‘混帐东西!!’

    “……”

    ‘……没关系,我自己去接她……’

    南宫策──王朝史上最恶帝王,人负他,他杀人,天负他,他逆天。

    他发誓,如果老天敢要他女人的命,他就敢叫天下人都陪葬!

    我,谢红花,最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但说实话,记不记得都无所谓,我爱的男人还是他,

    偏偏就在我以为情记两世、互许终生、天下太平时,

    却发现人祸不断、天灾难防──

    我不敢相信一桩叛变夺位的阴谋会越滚越大,

    而爷儿明明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却毫无动作,

    更惨的是,上天加诸在我身上的诅咒似乎越来越强,

    已经不是红衣玉佩挡得住,我常常一摔就见血,

    这让我开始担心──他宠信佞臣、他挑起战事,难道是为了我?!

    我认识了他两辈子、我深爱著他好几世,

    我太了解他会怎么做──如果我死了,他会不甘、会愤恨,

    他会成妖成魔,要世间血流成河,要老天跟他赔罪……

    正文

    疯子来也·下 浅草疯子

    休息够了没?回神喽!继续嘿!

    在骨子里百分之百记得,初次见到浅草阿姐作品时心中的悸动,那种看到喜爱类型作品的满足及惊艳,延续至今对新作品的万分期待,不管是流行时髦的现代版,之乎者也的古装,单本作品中的起承转合,系列套书的关连接续,每每都可以令疯子爱不释手,再三阅读,移不开那双小小的绿豆眼光。

    每当疯子还沉醉在初拿到新书的喜悦兴奋时,总是会有软磨硬泡功夫惊人的同事,将新书掠夺而去,疯子也只能乖乖的摸着鼻子,跑一趟租书店——花钱事小无法如愿才是人间悲剧啊!连跑三、四家租书店还租不到书,这是怎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甜蜜的折磨?

    其实,这应该有粉多人都知道疯子的惨状了,不过这种折磨我还挺爱的(疯子潜意识里还是有被虐待的倾向),每当我被折磨摧残一次,便是提醒我阿姐又有新作品上市了。

    最好是可以一年不分四季来上十二次,延续到疯子懒惰呼吸的那天为止!古语说:祸害遗千年!而疯子我却是万年等级的祸害,满心虔诚地期待可以看上长长久久!哈!哈!哈!(双手撑腰仰天狂笑g……)

    友人乙:啧!疯老头,你还真是病到无药可救!有梦想是美好的,痴心妄想是万万不可啊!若当真一月一书,那浅草姐姐不就要跟着你一起疯了!你还真敢想!

    人是因梦想而伟大的咩!虽然明知道这是个不可能的任务,是我个人奢求的傻瓜愿望,却还是忍不住要藉此机会,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啊!

    话说(好久没用到这个词了),还记得公孙谋在故事中的邪妄狂狷,却对鸳纯水独宠厚爱,这份令疯子印象深刻的情爱,延续到个性绝对不同的公孙瑾及冶冬阳的故事当中。虽然疯子早已得知要出续集,故事内容的只字片语,一丁点儿的情节片段,连主角是何许人也姓啥名啥,都是一概不知!

    浅草阿姐是坚决不肯透露丝毫蛛迹,疯子当然更不可能去问徐姐太皇太后了,口风之紧如最高等级的金库,撬之不开,诱之不动,美丽的编编大人们,更是不可能说啦!疯子也只好乖乖地跟手上拿着书的你(你)们一样,等拿到新书再说!这真的是令疯子心痒难忍到抽筋,焦急万分到体重狂掉!

    是谁?究竟是谁?百~万\小!说就知道啦!

    拜!闪……

    第二十一章暗潮湘涌(1)

    “小姐,别站了,太上皇请您回殿呢。”

    ‘你说,长沙画舫上的事,真是太丽所为?’

    “这……后宫本来就是凶险之地,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那你也相信太丽是畏罪自杀的?’

    今日京城郊道满是迎接天子回朝的给唐王朝朝官,队伍绵延数里,好不壮观。

    但他们个个神情惶惶,脸色青白,只因半个月前南宫策去长沙视察已建造完成的新宫时,竟遭遇刺客,险些落水丧命,今日他返京,大伙的皮立刻紧绷。皇上此刻定是怒火攻心、火冒三丈,他们若是一个不小心,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战战兢兢的等待天子銮驾归来,一颗心七上八下好不忧愁,远远终于看见金黄銮驾出现,一群人简直紧张到最高点,在距銮驾还有数百尺就全数扑奔过去,扑倒在銮驾前,齐声大喊陆下历劫归来,鸿福齐天,国之大福。也不知哪个演技好的,先哭了出来,这一哭,其他人不甘示弱,哭声立即此起彼落,响彻云霄了。

    这场面当真可笑。南宫策坐在銮驾里,冷冷一笑,俊容满是嗤色。

    而同坐銮驾内的谢红花瞧了,也忍不住傻了眼。这是五子哭墓吗?

    正瞠目着,男人携起她的手,下轿了,众人见他下轿,为彰显自己对他能平安归来是多么的喜极而泣,哭声更响。

    南宫策站定后,不过仅仅朝他们清冷一扫,张嘴发了一个音——“吵!”

    转眼,什么鬼哭神嚎的声音都没了,没人再敢发出一丝假泣。

    群臣察言观色,屏着气地观向前方的天威龙颜,瞧见他脸上仍旧是那副睥睨表情,但出乎意外的,神情中竟是不见煞气,他……心情好?!

    众人面面相觑,好生讶异。皇上教人刺杀,何等凶险,以他的性子,此刻必是怒不可遏,怎知……大伙一时间有点无措了。

    再往他身旁站着的红裳女望去。在皇上前往长沙前,众人便猜测,皇上喜新厌旧,不可能迷恋同一女子太久,况且,听说此趟皇上将在长沙的后妃全给带回来了,而红裳女在后宫原就无名无分,他们以为这趟归来,她就会消失,想不到她还能再跟着皇上回来,瞧来皇上这回可是颇为“专情”啊!

    “小姐几日不见越来越美了,人也更加精神了呢!”有人马上见机行事,试试水温的赞起谢红花。

    她听了倒有些不好意思,小脸微微的红。

    南宫策见了,露出极浅的微笑,这笑不若平常的险恶,众人眼明反应快,立刻投其所好,开始对谢红花谄媚起来。

    “小姐这趟到长沙也受惊了,幸亏这气色不受影响,万幸,万幸啊!”

    “是啊、是啊,臣等听闻你们遇刺,这几日可是忧心如焚,吃不下也睡不好,这会儿你们平安归来,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让大伙担心,真不好意思了!”谢红花小声谨慎的说。

    忍不住疑惑这些人可都是朝廷的一品大官,若在从前,连与她说句话应该都嫌浪费口水吧,可现在却对她的安危忧喜于色,这感觉不是挺真实的。

    “你们都没事可做吗?全赶来这里哭丧,想来是朕让你们太轻松过日子了!”

    南宫策开口,所有人立即又绷紧了皮,惊惶起来。

    “臣等、臣等……”就说皇上怎么可能心情好,眼下果然又要翻脸了。

    “哼,朕逢喜事精神爽,就不与你们多啰唆了,传朕旨意,即日起对百姓减税两成!”

    喜事?不是遇刺差点丧命,何喜之有?!

    再说,国库才被不肖前帝南宫盛玩空,虽然抄了逆贼临南王赵漠的家当来补,但与先前的满盈相比,国库仍嫌空虚,现要减税,可真出人意表。

    殊不知这其实是某人因他的小虫子记忆苏醒,龙心大悦到极点才会如此做。群臣不明就里,不禁全惊傻住了。

    南宫策朝众人闲散一笑。“怎么,你们不喜见朕难得善心大发,恩泽于百姓?既然如此,那就——”

    “君无戏言,说出去的话哪有收回的道理,大伙是太高兴了,高兴得一时说不出话罢了。”谢红花听到他愿意减税,惊喜之下,哪容他反悔,忙截断他的话说。

    众臣此时也陆续回神了,有人赶紧接口道:“是是是,咱们为百姓欢喜,皇上恩泽天下,臣等代百姓向皇上谢恩!”

    接着,一群人又惊惊惶惶的朝他跪拜。南宫策扯笑。“那好吧,这事就这么办吧。”转过身,牵起自家小虫子的手又道:“咱们走吧,无端被鬼哭神嚎了一阵,徒然耽误回宫时间,简直莫名其妙!”

    语气充满不悦,显然心情在瞬间又变坏了。

    众人头皮发麻。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要他们说,皇上的心才诡测莫辨,喜怒全无道理可循。

    所有人心下叫苦,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俯首贴耳,小心恭送皇上与他的宠妃回宫。

    “我的好小姐,您别又哭了,这……这皇上见了,脸又要沉了。”李三重见谢红花眼眶又红,快速的往门口瞥了瞥,就担心某人这时候出现。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见你能平安无事,我只是高兴嘛!”她眼泪锁不住又掉下来了。

    那日在画舫上,李公公为她与爷挡箭,幸亏他命大,箭没伤及要害,休息几日便痊愈,可只要想起那日的惊险画面,她内心对李公公的感激就无法克制的泉涌而出,这才会事情都过了月余,见了他还是激动想哭。

    “这个……奴才知晓您欢喜我大难不死,可是……可是……”他又紧张的往门边望去。

    主子最恼小姐哭,偏偏小姐近来对着他老是哭,一开始主子忍着没说什么,可连哭一个月后,主子对他可是恼上了,只要小姐见着他哭,主子脸马上拉下,那之后的整天,他别想博得主子一顿好脸色看。

    “我知道爷爱找你的麻烦,可你别理他,不管如何,你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呐!”谢红花抹泪说。

    李三重闻言,干笑以对。其他事还好说,但事关主子的心肝宝贝虫子,主子若真恼了,哪管对方是谁,照样让那人倒楣。

    “李公公,你别怕,那家伙若敢对你如何,我定与他翻脸!”她正色的说,摆明给他靠。

    他听了眼泪都要高兴得掉下来。照他观察入微以及听到一些不该听的,小姐正是主子的克星,而且是从主子的前世就开始克,到了今世居然还让主子给碰到,甚至心甘情愿再次被克死死,主子这宝贝克星若肯护他,那当真比任何免死金牌都有用。

    “多谢小——”

    “你若为这奴才与朕翻脸的话,可是不值得的!”某不受欢迎的家伙,这时慢悠悠进来了。

    李三重一见主子,才露出的喜色马上收起,一张脸皱成干巴巴的枯黄花。

    谢红花见状,回头瞪向自己男人。“您说这是什么话?李公公有恩于咱们,您可不要恩将仇报!”她警告。爷恶劣惯了,她若不将话点明,难保他不会对李公公胡来。

    男人微微眯了眯眼,不爽的映了她。“这奴才不过受点小伤,就收了后宫不少补品,现在他房里的好东西大概堆得要溢出门槛了,你在这为他感激流泪,回头他补得都快流鼻血了!”他皮笑肉不笑的说。

    李三重听了,头皮一麻,忙跪下了。“奴才该死,不该收娘娘们的礼!”

    “慢着,李公公,她们怎会送礼给你?”谢红花问。以后宫众女对她厌恶的程度,没扼腕她就这么被刺客杀死还说得通,对舍身救她的李公公,又怎么可能感激到争相送补品感谢?

    南宫策嘴一撇。“这奴才救驾有功,后宫那群女人料定他从此是我跟前红人,所以使劲巴结起来。”他不屑的冷笑。

    李三重脸更红了。因为确实如此没错,这些日子,后宫那群娘娘可是对他嘘寒问暖到让他受宠若惊了。

    但说穿了,还不是因为主子好一阵子不再对后宫“下毒手”,这些人好了伤疤忘了痛,无不希望透过他了解主子的动向,最好还能藉他的口,时时提醒主子后宫里的谁谁还殷切的盼着他出现,别让主子将她们忘得了无痕。

    这些礼他原是不敢收的,但又怕让娘娘们太难看,想着过阵子再退回去的,哪知就先教主子得知,这下误会大了,主子最恨身边人收贿,他惨了!

    谢红花见他欲哭无泪的样子,多少也猜出怎么回事,不禁双手叉腰,视线恼火的投向南宫策道:“都是您不好,死性不改,忘了从前府里才养了一批后宫,是装神弄鬼后才吓跑的,这回又弄来一批,您是存心气死我,还是笃定我今世没有心绞症,气不死?

    “哼,我若没有记起过去,还傻乎乎的包容您不得已才收了这么多女人,但您这根本是自作孽不可活,如今还来怪身边人收贿,其实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您!”

    南宫策的面容当场黑下。这女人的迁怒功夫是得自谁?转眼这乱箭就射到他身上了。“水——”

    “别说了,您与后宫的纠葛不要牵扯到李公公就行了,至于我……”她眼眶一红。“只当我遇人不淑!”

    遇人不淑?南宫策听了这话,肠子都青了。

    “以后凡事我会以皇后为尊,甚至,请她作主安排您的侍寝事宜……这回我不会再让您自私行事,随便伤害他人了。”她虽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但话里满是警告。

    前世他用了不人道的手段将后宫解散,过程中伤害了不少人,这一世,她不会再任由他胡作非为的。

    “你愿意将我与人共享?”某人的目光泛着极为危险的光芒。

    她抿着没啥血色的唇。“这是您造的孽,我就算不甘愿,又能怎样?您走吧,今日我没心情再见您!”

    他微怔。她居然还敢赶他?!

    李三重也呆住。小姐真够猛,敢给主子闭门羹吃!

    但以主子的脾气,这碗羹吞不下吧?

    果见主子脸庞阴阴煞煞、黑气缭绕,这表示他快要气疯了。

    接着,他起身,甩袖,之后——转头走人?

    李三重下巴大大落下。主子气成这样了,都还能吞下?

    糟了,这可不是好事啊……

    李三重心更慌。主子走出这道门后,不知倒楣的会是谁了……

    大殿里,气氛阴霾。

    “张英发,你说说,这是何人所为?”南宫策面色不善的问。

    “臣……不知。”他硬着头皮答。皇上在长沙遇刺,他身为长沙郡守,当然难辞其咎的被拎来京里问罪。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却一问三不知?!”表情更加森然骇人。

    张英发颤巍巍地打了个激灵。“回皇上,那群刺客虽然当场教影子密卫拿下,但他们似乎受到什么威胁不敢吐实,坚决不肯供出谁是主谋……这事还胶着……”

    护驾不力,连追查祸首也没个眉目,他这颗脑袋只怕不保了。

    南宫策嘴角一扯,臭着脸由龙椅上站起身。“朕不如教难儆猴,先宰了你,让人知道朕很火大,不仅吓吓主使者,也让下面的人见了,以后护驾更留心谨慎!”

    张英发表情一变,脸色马上惨成死尸状。

    一旁的李三重重重叹了口气。原来这回倒楣的是张大人。

    他悲怜旁人之余,也不禁庆幸起自己的好运来。要不是小姐护着,倒楣的该要是他了。

    深宫里。

    “主子,长沙郡守张大人被处死了!”宫娥一得到消息,立即惊慌来禀。

    “真被处死了?!”女子双肩颤抖,六神无主起来。

    “皇令一下,他当场就被拖出去行刑了,而且……”说到这里,宫娥全身一颤后才继续说:“而且皇上嫌他死得太痛快,硬是下令将他鞭尸。”

    “鞭尸?!”她恐惧得惊呼出声。

    “据说尸首被抬出来时,已糊烂不堪,脸孔连是谁都分不清了。”宫娥想象那画面,忍不住抱住小腹,捂着嘴,反胃恶心到想吐了。

    “他……他这么狠?张英发可是个忠臣啊!”她惊白了脸孔。

    “是啊,连对张大人都这般狠绝了,若知道这事是您主谋……”宫娥打了个哆嗦,不敢想象后果。

    “住口,我可是给了那批人大笔的安家费,他们若敢供出我,他们的家人一个也别想活!”她阴狠的说。幸亏她事前就做了防范,将这些人家中老小的性命都捏在手中,万一行刺失败,也不怕他们会将她供出。

    “但是……想想张大人的惨状,咱们未来若再想行凶,恐怕更加不容易了。”宫娥愁苦的说。

    “真是该死,计画怎么会失败呢?他若死了,什么事也没有,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不死?!”她克制不住的咒骂出口。

    “主子,小心隔墙有耳啊!”宫娥惊惶失措的提醒她。那人的耳目可是无所不在,一个不留神,索命鬼差就上门了。“要知道张大人的死分明在警告您,倘若不慎露出马脚,必定让您死得比他还要凄惨呐!”

    第二十一章暗潮湘涌(2)

    她闻言重重抽气。比那还要惨……那……成什么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你快去将奉宁王找来,我需要他,咱们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快,快去将人带来!”她慌张的吩咐。

    六月凉夜,明亮的月光下,御花园里,茉莉淡香阵阵飘送。

    那男人始终记得她爱这花的香气与姿态,在这里种满茉莉。

    男人缓步来到她身后,轻轻搂住她的腰肢。

    茉莉花香伴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她深吸一口气,异常安心,在他怀里更加放松了。

    “不恼我了?”他问。

    “谁说的,还恼着!”

    他轻笑。“咱们分离许久,好不容易相聚,你舍得一直对我恼下去?”

    她故意轻哼一声后,眼里蒙上了一层泪雾。

    “你就不心疼我?”他哑着嗓音问。

    她哽了哽。“疼,很疼。”疼死了!

    他微微一笑。“这就够了,也不枉我落寞了这些年。”

    她胸口一紧,转过身去,小脸贴着他胸膛,双臂狠狠抱紧他。“这您就够了,你是要让我内疚到死吗?”

    “这也不错,这样,我舒心多了。”他抿笑。

    “您!”

    他徐徐一叹。“我承认充实后宫是为报复你,前世你背信离我而去,转世后,我便故意做足你不喜欢的事,可如今你回来了,那——”

    “不,不可以,您不可对皇后以及众嫔妃不利!”她马上神色惊恐的说。

    一抹毒辣在他眼底一闪而逝。“她们若安分,我怎么会对她们不利?”

    “不,您这家伙靠不住,您得答应我,绝不莫名其妙杀人,我不希望后宫任何一个人因我而受害。”她对他太了解了,丑话一定得说在前才行。

    男人仿佛知道她会这么要求,这回倒不动声色的点了头。“好,要是她们不犯你,我便能容她们。”

    “您最好说到做到!”

    不满的眯了眼。“你这女人真让人不畅心!”他的话从来就只有她敢怀疑。

    晓得又惹恼了这小度量的男人,她将自己更往他怀里揉。“别恼,我只是怕了因果,前世咱们不能相守,这世总希望您能多积善,别再让咱们分离……”

    他的胸膛僵了。“你认为是我作恶多端,老天惩罚,咱们才不能白头终老?”

    “也许不是,但,我总不愿再有任何理由让我被迫离开您。”

    他沉默不语了,似乎在深思着她的话。

    “爷,咱们的孩子呢?”良久,她踌躇后,再度开口。

    那个她用性命换来的孩子,只在出生时见过一眼,从此便天人永隔。

    自从记起过往后,她便一直想问,却又害怕知道的越多,越觉得对不起孩子,她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生下后就撒手不管,不知……孩子是否因此怨她?

    “你说谨儿?”

    “谨儿,咱们的女儿唤谨儿?”

    “嗯,公孙谨。”

    “那她生得——”

    “外表像你!”知晓她要问什么,他直接说了。

    “像我?!”她露出身为人母的喜悦之色。“那她可曾……”

    “谨见不恨你,只是遗憾没能亲口喊你一声娘。”清楚她在想什么,他喟然告知。

    “她真不怪我?”她喜极问。

    “她不怪你,但我怪,你这没心没肺的女人,将刁钻的女儿丢下给我养,自己死得一了百了,就不怕我一怒之下将女儿——”

    “您没有吧?”她马上露出惊惧之色。

    他阴阴冷笑起来。“怎么没有?”

    “虎毒不食子,您不会真杀了自己女儿?!”

    他越笑越森然。“你应当了解我当时的恨意有多盛的。”

    “您……”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松开怀抱她的手,那神情简直残侵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她愕然。难不成她当年真铸下大祸了?

    “皇上,后宫出事了!”忽地,李三重匆忙来报。

    她闻声又是一惊。“李公公,后宫出什么事了?”等不及南宫策问话,她已抢着追问。

    “太丽娘娘在一个时辰前……上吊自杀了!”

    “什么?!”她大惊失色。

    太丽自缢的原因竟是畏罪自杀?!

    谢红花难以置信的站在太丽居住的小殿前,内心大受震撼。想不到,长沙的刺客是她安排的!

    那女孩竟想要她和爷的命,为什么,为什么?!

    “小姐,别站了,皇上请您回殿呢。”春风姑姑上前请人。

    “春风姑姑,你说,长沙画舫上的事,真是太丽所为吗?”她忍不住问。

    她很难相信年轻、善良的太丽会做出这样的事。

    “这……”春风姑姑无法回答。

    “连你也相信太丽是畏罪自杀的?”

    “后宫本就是个凶险之地,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春风姑姑无奈的说。

    她缓缓地垂下脸庞来。这她当然清楚,在唐朝时,爷虽然未称帝,但他的后宫也是争斗得极为凶险,就连后来坐上皇位的庐陵王,他的皇后韦皇后不仅乱政,更联合女儿安乐公主谋杀了他,死后甚至任其尸首腐烂生虫也不愿让他下葬。

    后宫争端何其险恶,她最是明了,只是……唉,牵涉到太丽,她是如此的喜爱那个女孩,更认定她是个单纯可以交心的妹妹,哪知……

    她难受的低下首。

    “小姐,太丽娘娘留下了遗书,承认是她买凶谋刺,她要杀皇上与您,您又何必为她惋惜。”春风姑姑劝说。

    她心中难过,依然垂首不语。

    “小姐,虽是六月天,但夜风凉,您还是回去吧,别让皇上担忧了。”

    她仍是沉寂地站着不动,春风姑姑只得再道:“若太丽娘娘是无辜的,相信皇上也会查明清楚的,您在这站着也无济于事,只会妨害太丽娘娘安息罢了。”

    这话让她倏地想到什么,立刻拔腿而去。

    春风姑姑见她跑得急,赶紧追去。见她一路冲进龙寝。

    南宫策端着茶碗,喝茶的动作因为她的出现而顿住,嘴角几不可见地翘了下,跟着进殿的春风姑姑见了,立即无声的再退出去。

    “您发誓太丽的死与您无关?”谢红花绷着脸问他。

    他放下手中的茶碗,食指摩掌着碗的边缘,眼光并没有向她投来。“怎能说无关,毕竟,她要杀的是你我!”他声音并不如何高昂,却很是冷峻。

    “若这事真是太丽所为,便另当别论,但如果是做为您想除去后宫的手段,我就绝不会原谅您!”

    他眼神明显阴鸷起来。“你威胁我?”

    “没错,就是威胁您,太丽是我在这唯一的朋友,您若害她,就是伤我,况且您才答应我不伤害后宫的!”

    “小水儿啊,我并没有食言。”他蓦然展笑,雍容雅步的走向她,瞅着她疑心的娇容,那眼底的宠溺,数百年来未变。

    她粉唇抿成一直线。“爷最好别骗我!”她已听闻张大人被究责处死的事了,这家伙说杀就杀,完全不顾念情分,所以不能怪她将太丽的死与他牵扯在一起。

    “我没骗你。”他指腹抚上她细致的脸颊,爱不释手。多神奇,这丫头不管外貌如何转变,但在他眼中就是块上乘美玉,永远是他的宝。

    她松了一口气。有了他的承诺,她心稍定了些,若太丽的死与他有关,她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况且,她心中还另有事梗着化不开。

    “爷,咱们女儿,您真、真……”她说不下去,只是又急又怒的瞪着他。

    提起这事,他脸上荡漾开的柔情立刻不见,嘴角恶劣一撇。“谨儿的事你就不必多问了。”他存心让她不好过,他心里的怨气没全散,劣性不改,总要整整她,谁让她敢教他苦这么久!

    “您!”她气得怒火攻心。

    他一双璀璨若星辰的眸子牢牢盯去,就喜见身子健朗的她气得脸红脖子粗,这样子美极了,宛如夏日骄阳将他心中累积的阴郁渐渐扫除。

    “爷,告诉我,咱们的女儿是平安度过一生的,您没拿她当报复我的工具!”她一急,揪着他的衣袖要他保证。

    他瞄了眼,自己被捏皱的衣袖,脸上没半分恼怒。

    “小水儿,你可真激动,这好,很好!”他高兴地大笑了。

    “爷!”她简直教他气死,大声地朝他吼去。

    他肺部一震,更加畅笑。

    小水儿吼起来,活力十足,当真悦耳动听啊!

    他“老人家”开心,却是惊得外头的春风姑姑与李三重对视了眼。这里头是怎么了?主子难不成已经变态到小姐吼得越大声,他越畅快的地步?

    第二十二章后宫丑闻(1)

    “我本来就不小,与皇嫂也才相差七岁而已!”

    ‘是吗?才差七岁而已啊?’

    “您与谢红花不也差了三岁,同样是女大男小!”

    ‘你拿朕与水儿的事相比?’

    静谧的夜里,龙榻上,男人仍睁着眼未眠。

    随着身旁女人熟睡时胸口微微的起伏,他跟着轻轻匀吐,正享受着与某人同步呼吸的愉快感。

    自从寻回完整的她后,都过了个把月,他仍反复酝酿、细心琢磨着这份感觉。

    这回他不只找回她的人,也找回她的魂。

    他紧紧盯着她的睡颜,深深体会,他对这女人的爱已非死别可以抹灭,他的一颗心即使破碎过,也能一再精炼,淬炼得美丽灿烂。

    为了这瓢纯纯之水,他曾经万劫不复,不过如今,他畅然满足了。

    “小水儿啊,小水儿,你可知我做过最笨的事,是什么吗?”他呢喃自言着。

    “是什么呢?”她睡眼惺忪,打着呵欠的问。

    根本没有预期会有声音回应的,但该是熟睡的女人突然的醒了,他危险的眯了眯眼。她在他眼皮下装睡,他竟没留意到?他伸手勾过她的下巴,覆住她的樱桃小嘴,刻意咬着她的唇舌,摩挲蹂躏着,以示惩罚。

    她不满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头,男人不理,她瞪眼,咬回去。

    微痛,他闷闷一笑,终于停止欺负人,瞧着她唇酒胀红,火山正冒着热气,目光顿时春色融融起来。“想知道我的笨事?”

    “爷天资过人,若有过愚笨的事迹,当然让人好奇。”她抚着微肿的唇,既是气恼,又是娇羞。这家伙自己不睡觉扰人清梦,还来怪人家!

    他抿笑。“你若知道我有多蠢,大概会很得意。”

    “喔?是什么?”她顿时更加好奇起来。

    “爱上你,是我做的最蠢的事。”他落话。

    “什么?您后悔了?!”

    南宫策不悦的睨她。“尽管蠢,但我可没说过后悔的话。”瞧见她无法理解的表情,他怏怏不乐又说:“你可知有种仙子,瞧起来柔弱又美丽,让人恨不得收入手心呵护,殊不知,仙子在惹人怜爱的同时,也拥有让人粉身碎骨的力量。”

    她一怔,明白他的意思了。“的确,聪明如您,爱上我确实是件愚笨的事,可您偏偏勇往直前,明知不可为选为之,您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她莞尔道。

    爱上她对他来说,绝对是场悲苦的磨难,而这家伙却是自找罪受!

    他喉咙一震,笑得荡气回肠。“朕宁愿糊涂这一回,心甘情愿啊!”

    她先是跟着暖笑,但不一会又怒目起来。“可您就是坏,欺负我也开心!”坏家伙!

    他立刻清楚她指的是什么。“那是你活该得的!”他嗤声。

    “谨儿是我的替身,您就算伤了天下人,也决计不会伤她分毫,却故意要欺负我!”这家伙对她的怨气末消,只能拿谨儿气她,想通后,对他的行为哭笑不得。

    “你这才想通,怪谁呢?”他哼气,那神情蛮横得很。她死后女儿成了他的至宝,别说旁人,连他自己也舍不得动女儿一根寒毛。

    她眯起眼瞧他张狂的神态。“我瞧咱们女儿不仅一生过得舒心,个性定也让您养得顽邪到无人能驾驭的地步吧?”同时,她不禁后悔,不该生下女儿丢给他养,好好的一个娃儿经过他的调教,还能是“正常人”吗?

    他这回是真的得意了。女儿确实完全传承他的聪明绝顶,且正邪难判的性情。不过,不知幸还是不幸,他们父女俩的命运,竟也是雷同的,都有各自的死岤克星,他的克星是水儿,而谨儿的死岤则是她的丈夫。

    “谨儿好得很,她那性子才不会吃亏!”他理所当然的说。

    她一阵无言,最后只得无奈的摇首问:“爷,我笨得让您唬了去,白白担虑了好几天,这么折腾过我后,您的积怨该消了吧?”

    他这才轻叹了声。“水儿,你可听说过,时间是考验人最严酷的刑具。”

    听了这话,她的心立刻揪起。他还是不能释怀她让他苦等这许久的事吗?

    “爷,是我负了您,您若还是对我有怨,我……我无话可说!”她紧紧闭上眼睛。自己造的孽要自己担,随爷要怎么出气,她都认了。

    瞧她那伸头领死的模样,他倏然漾笑。“小水儿,爱你是蠢,但是,不爱你,是悲,你说,蠢犹可谅,悲,我如何能忍呢?我对你的这份心思是怎么磨也磨不光啊!”他无可奈何,感叹的说。

    她蓦然睁开眼睛,盈盈大眼已然蒙上一层水雾。这家伙对她的情,根本已是测量不出的深切了。

    他几乎夜夜凝视她,她不时还能听闻到他发出淡淡满足的喟叹。

    过去那段久到令人不可思议的时间里,这心思深沉、感情内敛的男人,真是受足了罪,而今两人能够再相遇,她可以想象他的内心有多激动、多澎湃。

    而她何尝不也是如此,她情牵他何只一世,这几百年来,她每次转世,心中都有他的影子,只是那影子教一碗碗的孟婆汤深埋了,但,它始终存在,不曾真正消失,这才可能在再次相遇后,终能唤醒记忆。

    她对老天感激不已。“爷,过往叫回忆,此刻叫拥有,未知的,叫梦想,咱们有过很深刻的回忆,此刻幸运的拥有彼此,至于未来,爷,咱们此情永不渝!”

    他定定凝视了她半啊,眼里渐渐起了一份疯狂,探起身子,蓦地吻上她的唇,

    将她呜咽的喜悦含在嘴里。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到他不容被破坏,一些杂草乱枝该是铲除的时候了……

    荷塘边的水树凉亭内,皇后高玉贤正与一名头顶着银冠的少年说笑,远远的瞧去,两人关系十分亲昵融洽。

    “奉宁王何时进的宫,怎么没来通报朕一声?”某人翩然出现后,原本美好的气氛顿时冻结,高玉贤与少年立刻惊愕得站起身。

    “臣弟是两个时辰前进宫的,本来立刻就要去向您问安的,结果听闻您与大臣正在御书房议事,臣弟不好打搅,便先到后宫来探望皇嫂,与她话家常。”十四岁的南宫千,稚气未脱的脸庞因为紧张而显得苍白。

    “嗯。”南宫策颔首后,转而注视起高玉贤来。

    “皇后今日的装扮不同以往,年轻许多啊!”

    他这话就像秋夜里扫过的冷风,让高玉贤霎时尴尬不已。她今日穿着一袭粉色云纱,大大回异于她平日持重的皇后装扮。“臣妾一时兴起,便将未进宫前的衣裳拿出来穿穿,若您觉得不合适,以后臣妾便不再穿了。”她难堪的说。

    南宫策脸上挂着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你怎么穿,朕倒不在意,况且,你这身装扮,应该也不是穿给朕看的吧?”他刻意往南宫千身上瞥去。

    少年的脸孔立时就火红了起来。

    而高玉贤可就紧张了,脸上的粉妆都盖不住她惊慌冒出的潮红。

    南宫策俊邪的脸庞满是教人心惊胆跳的笑意。“皇后与奉宁王年纪相差有六、七岁吧,但瞧你们挺投缘的,难得、难得啊!”他微勾着嘴角,仿佛在嘲弄什么。

    南宫千从小惧怕这位兄长,被这一说,立刻像一头被惊吓到的幼鹿,只能呆站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