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狮的新娘

狮的新娘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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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震撼的看着她腕上的双头狮手镯,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浑身血液了起来。

    “喜儿——”

    他哑声的叫出口。

    原以为对方不会有任何反应的,可是,她却很快回头了。

    第五章

    纤纤玉手轻轻将湿透的秀发往后拢,金曜喜听到自己的小名,不经意的回过头去。

    从高中到大学,她都在美国留学,拥有不少来自世界各国的同学,会在这里遇到认识她的人也不奇怪。

    两人的眼光在空中交会,她全身一震,大眼眨也不眨,震愕、惊吓全写在她美丽的脸上。

    老天!

    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了他,以为这辈子和他相见只能在梦中,没想到事隔五年,老天却又安排他们见面了!

    她浑身血液全降至了冰点。

    她该如何是好?

    她想到房间里的小赫……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小赫的存在,否则他一定会抢回自己的亲生骨肉!

    想到这里,也不管自己还穿着泳衣,她心慌意乱的转身往中庭冲,迈开脚步急奔起来。

    泳池里的聂少狮神情恍惚的看着久别的金曜喜,直到意识到她想逃,这才矫捷的上了岸,他拔腿直追,几步大步一跨,拦住了她想逃离现场的身影。

    “不准走!”

    他如铁铐般的大手紧紧锁住她的手,把她推到茂密的树荫底下,眼神既焦急又愤怒。

    分别多年,当他们好不容易再相见的时候,她居然只想逃?!这个事实让他实在挫折。

    看到堵在眼前的挺拔男子,金曜喜一颗心提到了喉咙,浑身酥软无力,只但愿自己不曾到新加坡来。

    “你、你想怎么样?”瞬间,她知道逃不了了,索性正面面对他,用傲然和冷漠的神情。

    原谅她!她不是故意要这么对待他的,但这是她保护自己和保护小赫唯一的方法。

    而且她也不想伤害他,若他知道当年她的目的只是为了与他生一个孩子,他恐怕会想杀了她。

    “你确实是我认识的那个喜儿没错吧?”

    聂少狮拉起她戴手镯的那只手,按捺住火气,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黑眸直直望入了她眼底。

    分别多年,她还是那么美丽,岁月让她平添了一股女人的韵味,虽然不再洋溢青春,却让她更加迷人。

    他无法遗忘两人在马尔地夫的邂逅,整整一个月,他们陷入热恋,形影不离的朝朝共暮暮。

    但是,当他把真心托付给她,甚至送了她双狮镯之后,她消失不见了。

    他找不到她,她入住度假村用的是假名,根本没有留下线索。

    她消失的第一年,他才明白什么叫相思如麻,他因找不到她而痛苦,他因无法了解她的作法而愤怒。

    现在,老天让他再度遇到她,他非问明白不可!

    “没错,好久不见了。”金曜喜深吸了口气,心乱如麻又不得不故作镇定。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顺利演完这场戏。

    这些年来,她拥有无数的约会对象,她知道怎么拿捏与异性之间的分寸,也知道如何逢场作戏做一个绝不留心的花花公主。

    可是面对他,她拥有的经验好像并没有用,他兴师问罪的气焰那么惊人,她已经先矮了一截,何况她还很心虚。

    “该死!”聂少狮双眼冒火、气急败坏的瞪着她。

    他绝非要听她这句问候才拦住她的!

    “可以放开我了吗?”金曜喜用平静的双眸看着他,就像两人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可以!”

    她的态度让他的心又痛又气,他忍不住低下头,攫住那两片惹他生气又叫他思念的红唇。

    他辗转热吻着她的唇瓣,把仅着泳装的她紧紧嵌入怀中,疯狂的在她唇间吸吮着。

    她瘫陷在他赤裸结实的胸膛里,在他灼热炽人的男性气息中,忍不住反应起他深浓的激吻,直到意识到他的双手情不自禁的在她身上游移,她才蓦然从g情的情绪之中惊醒,奋力推开了他。

    她娇喘不定的瞪着他,心口强烈的起伏。

    “喜儿,我们好好谈一谈!”聂少狮坚定且情真意切的看着她,语气带着恳求,已不若刚刚的愤怒。

    “不。”她本能的退了一步。

    该死极了!她气自己刚才一时的意乱情迷,当他滚烫的唇落下来,她就忘了自己该躲他躲得远远的。

    他的眉心蹙了起来,疾声问:“为什么不?”

    肢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她明明对他还有感情,否则刚才她不会任由着他狂吻她。

    “抱歉,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讲的,因为我已经结婚了。”电光石火之间,金曜喜编造出一个永绝后患的谎言。“如果让我丈夫看到刚才那一幕,他恐怕会杀了找,所以请你以后看到我,装作不认识我。”

    聂少狮愣住了。

    “你说……你结婚了?”

    她的话狠狠的刺进了他的心,他怎么也没想到,好不容易重逢,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

    他那备受打击的表情令她的心一揪,她深呼吸了几下,扬扬秀眉,露出一个不在意的微笑。

    “其实,若不是再相遇,我几乎已经忘了你,忘了年少轻狂的那段短暂邂逅。”金曜喜又笑了笑,笑容十分美丽。“因为我年轻时候做过太多类似的疯狂事情了,没有办法每一件都记得。”

    越听,聂少狮的手指就越收拢成拳,他的胸口涨满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愤怒情绪和揪心感觉。

    他压抑住激动的情绪,异常理性的看着她、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好!我接受你已为人凄的理由,但至少给我一个解释,当年为何不告而别?”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她拂拂湿发,淡淡地说:“事隔多年,老实说,原因我几乎也忘光了,如果你硬要我讲,那大概是一个夏季假期结束了,我理该回到自己生活的地方,如此而已。”

    他硬生生压抑的情绪又因她无情的说法,险险要发作起来。

    她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怎么可以?

    只是一段夏季假期?

    只是一段夏季假期!

    “你知不知道你留给我的是什么?”他终于还是发火了。“是巨大的失落戚、是揪人心肺的疼痛!而你现在轻描淡写一句夏季假期就算了吗?如果只是夏季假期,你为何带走我送你的双狮手镯?”

    老天……金曜喜无力的闭了闭眼。

    她就知道她没有留下镯子是个大错误。

    不能与他长相厮守,她只是私心的想留下一个可供她回忆他的纪念品,没想到却成为自己的把柄。

    “我没注意,所以把它带走了。”她明快的脱下镯子塞回他手中。“现在还给你,失陪了,希望我们不要再见!”

    她快步丢下他离开,像是怕他又追上来,越走越快。

    聂少狮的嘴角紧抿成一条线,紧握着手中的镯子,任由她纤细的身影在夜色里消失成一个黑点。

    她已经结……他知道自己已没有追上去的理由。

    金曜喜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房间,她的心里一团紊乱,刚刚佯装的坚强情绪整个溃堤了。

    不曾想过他吗?

    那是骗人的。

    她经常想起他,尤其是他缓缓对她挑起剑眉,然后露出一个邪恶的表情扑向她,她最为怀念。

    只是,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她对他造成的伤害也已成事实,怀念有用吗?

    况且她刚刚绝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就算他对她再有心,此刻也该绝望了吧!

    她失神的走到隔壁房间,走近床沿,怔怔地看着小赫熟睡的天使面孔。

    他真的长得很可爱,也很像他。

    他们有一模一样的挺鼻,还有一模一样的有型薄唇,连眼睛和眉毛都一样,如果让他在饭店里撞见小赫,他肯定会感到怀疑。

    当年她确实对他放了感情,选择离开他的时候,她也挣扎了好久。

    最后她告诉自己,绝不能被热恋冲昏了头,绝不能相信男人一时的甜言蜜语,那是无法天长地久的。

    她的母亲在年轻时是个美丽又娇艳的女人,但有着千金小姐的媚洋心态,无知的她,在美国留学的期间,先后被两个俊美的异国男子骗财骗色,导致她怨恨男人的偏激性格。

    后来,回到国内接管父亲留下的庞大企业后,她到美国找了一家优秀的精子银行,因此有了她金曜喜的诞生。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生父,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对方不过是提供了精子的人,跟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但她的成长过程却被母亲深深的影响,从十五岁第一次谈恋爱,她就只享受被对方呵护的感觉,没想过要付给对方真心。

    然后,她立定了目标,她要做一个潇洒的女人,她可以恋爱,拥有谈情说爱的美好,但不要为了男人而伤心。

    她的母亲十分支持她的想法,也赞成她做一个未婚妈妈,拥有自己的骨肉,将来接管金家庞大的企业集团。

    于是在大学毕业那一年,她决定先生下属于她一个人的孩子,然后再专心好好的投入学习接管企业,她在马尔地夫度假,顺便猎狩目标。

    在那里,她邂逅了一头时而温柔、时而狂野的猛狮,只是她也沦陷了自己的真心……

    往事如潮水,金曜喜从思绪里回神。

    如果当年她不是执着于要自己挑选孕育孩子的对象就好了,如果她也跟她母亲一样,选择到精子银行受孕,那么也不会有眼前的烦恼。

    小赫的父亲就在这里啊……她轻抚着儿子柔嫩的小脸。

    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想跟自己的爸爸见面吧?

    小家伙很成熟,从来没问过她关于爸爸一事,而这也是叫她最心疼的地方,因为她曾在他独自看“狮子王”那部迪斯尼卡通的时候,看他偷偷的掉过眼泪。

    剧中辛巴和爸爸的感情让这小家伙热泪盈眶,所以他也屁声连连,让站在门缝偷看的她,感到又好笑、又感伤、又心疼。

    偏偏片名又叫“狮子王”,她多想告诉他,他的父亲也是狮子,一只对她温柔多情,却被她狠心抛弃的狮子。

    聂少狮还是无法相信她的话。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一再回想喜儿说话的神态,总觉得她有难言之隐,因为她太冷漠,又急于与他划清界限,那份过度的冷漠反而可疑。

    就算当年她真是因为结束了夏日假期而要回家好了,两人事隔五年再见,她有必要一看到他就逃吗?

    他们可以像正常朋友般的寒暄,甚至可以一起喝个茶,聊聊彼此的近况,就算她真结婚了,丈夫也在此,她可以介绍他们认识,何必绝到要他装作不认识她?这不是很古怪吗?

    他越想越亢奋,整个人又活了过来,因为他敢说,她一定有问题!

    叮咚!

    门铃响起,他带着莫名亢奋的心情,起身去开门。

    “哈啰,狮少!”孙曼菁笑盈盈的站在门口,精心的打扮令她艳光四射,唇上美丽的唇蜜甜得叫人想尝一口。

    “原来是你,曼菁。”他让开身子,让访客入内。

    “知道你没出去,我是专程过来陪你的。”她露骨的表达她的目的。

    两人上回的一夜情发生在去年,是在酒后乱性下发生的,但两人都很愉快,所以她对他的到来很期待。

    未婚又颇有积蓄的她,最大的兴趣是一夜情,聂少狮是个很好的对象,没有固定女伴,能够满足她,又不会拖泥带水,在床上时而温柔时而狂猛,正是她最倾心的典型。

    “我也正好有事要请你帮忙。”

    看到她让他灵光一现,现在的他,就算知道她想一夜情也没兴致,他只想找出他的喜儿。

    “哦,什么事?”她缓缓靠近他,伸手玩弄他的衣领,唇边勾起一抹挑情的微笑。“一定是要我帮你抒解欲火对吗?”

    “别闹了。”聂少狮把她的手拉了下来,正经的看着她。“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个人,她也住在这间饭店里。”

    孙曼菁是总理大人的公关秘书,身份高、人面广,若是她出马,饭店方面一定会卖她面子,将不得泄露的客人数据泄露。

    “哦?”孙曼菁瞇起了美眸,好奇地问:“是什么样的人,要堂堂狮少你大费周章的查询?”

    “是一个叫喜儿的女人。”他急切的说:“我不知道她的全名,但你可以从喜这个字去查,看看饭店里是否有个名字里有喜字的女人。”

    她挑挑细眉。“女人?”

    看来他对别的女人正戚兴趣,想必是在饭店里不经意煞到的吧!

    她才不要帮这个忙哩,帮了不就表示她没机会跟他春风一夜了吗?

    “我……”

    在她拒绝前,聂少狮眨了下左眼。

    只是查出喜儿的数据,这不算违背侠义吧!

    “好吧。”孙曼菁也有点不懂自己干么这么鸡婆,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收回恐怕会打坏两人的关系。

    “谢谢你!”他脑中又浮现那抹带着幽幽馨香的倩影了。“希望你尽快给我消息。”

    已经十二点了,但金曜喜却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不该再想那头俊挺依旧、帅气如昔的狮子了,套句她的人生哲理——不完美也是完美的一部份。

    就当他们缘已尽、情已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她已经独自生活了五年,就算在她孕育孩子的那段痛苦期间,她都没想过要找他来当她的支柱,现在她又怎么可以后悔自己的决定呢?

    既然是自己决定的事,就该对自己负责,她已经二十六岁了,人生不容她后悔,也不容加进一个男人。

    可是……她还是睡不着呵。

    她的脑海里满满都是狮子的身影,该死的她还一再幻想他和小赫父子相认的感人画面,她真的是疯了。

    叮咚!叮咚!叮咚!

    急急如律令的门铃声响在午夜一点扬起。

    她吓得从床上惊跳起来,没穿拖鞋就去开门。

    铃按得这么急,不会是她母亲发生什么事了吧?

    她连确认来人的身份都没有就打开房门,当她看到伫立于她面前的人时,她着实愣了好几秒,然后莫名的涌起了怒气。

    “我以为我已经把话讲得很清楚了!”她紧紧拧着眉心,绷起美丽的脸孔,防备性的挡着门口,不让他窥得房里的全貌。

    她真的快昏倒了,才没过几个小时,他居然神通广大的找到她的房间,这是不是表示,他也知道小赫和她同住?

    “你的丈夫呢?”聂少狮看着她戒心深重的双眸,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她有古怪,肯定有古怪。“我知道他并没有在这里。”

    透过孙曼菁的调查,他终于得知她的全名——金曜喜。

    令他惊讶的是,她居然是韩国人!

    她的中文好极了,致使他一直误以为她也来自台湾,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可以从他的生命里完全消失,因为她根本不在台湾,枉费当年他还大费周章的从台湾的出入境资料里想查一个名字叫喜儿的女人的下落。

    目前的她,二十六岁,任职韩国一星集团的总经理,此行她与母亲、助理、保镖等人同来,还有一名与她同姓的男童,那名男童跟她住在同一个房间,此时应该就在里面。

    “他是没有在里面,那又如何?”金曜喜的语气不耐。“他忙得没有时间跟我们一起来度假,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他深深沉沉的注视着她明显的怒意。“里面的男童,他是你的孩子?”

    不管她有多不耐烦,他继续问他想知道的。

    “没错。”她冷冷的说:“需要我再告诉你更多吗?我爱我的丈夫、爱我的孩子,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很幸福,请你不要来破坏我平静的生活。”

    聂少狮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轻轻的说:“喜儿,你似乎反应过度了。”

    他多想紧紧的拥她入怀,重拾他们五年前的快乐,只是她的反应并不容他这么做,她像只刺猬,彷佛只要他一伸手碰她,她就会刺得他流血。

    他坦荡荡的黑眸让她心慌意乱,她咬牙,怒气挂在眉梢眼底,既然知道她的房号,想必也知道她的姓名了。:“请叫我金小姐!”

    那怒意……是对自己为何会如此慌乱的怒意。

    “好,金小姐。”他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你叫金曜喜,也请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叫聂少狮,和金小姐你,在五年前的马尔地夫相恋,我们私订终身,但你不告而别,我想了解原由,金小姐你却防心甚重,似乎把我当成了敌人。”

    金曜喜还是瞪着他,眼光清亮。“聂先生!是你纠缠不休的行为让我不得不做这种反应。”

    原来他姓聂啊,她孩子的父亲姓聂,聂权赫……似乎比金权赫来得顺口。

    他苦笑的看着她着恼的美丽眸子,心里重重的受了伤,嗓子不由得瘖哑了。“我真的那么令你讨厌与害怕吗?”

    相思……似乎是件愚蠢的行为,因为对方并不领情,还相当厌恶。

    在她冷漠的眸光下,他的心隐隐作痛了起来。

    “谁说我害怕了?我是讨厌你的行为没错,但我不是害怕。”金曜喜说得激昂,音调不知不觉的提高了。“我想我必须再跟你强调一次,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不要再出现我面前,请你!”

    她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让他的心整个死掉了。

    “看来你真的很不想再见到我。”聂少狮自我嘲弄的笑了笑。“我懂了,我不会再打扰你。”

    他死死的看了她一眼,大步离开。

    不给自己任何挽留他的机会,她立即关上了房门,呼吸却异常急促,心脏怦怦的剧烈跳动,整个人感觉到一种垂死的不舒服。

    金曜喜深吸了口气,想让自己好过一点。“金曜喜,你做得很好,他不会再来找你了,铁定不会再来……”

    她喃喃地重复,心却难受的揪痛了起来。

    她是成功的把他赶走了,却无法赶走自己内心深处对他的渴望,她该如何是好?

    第六章

    聂少狮如行尸走肉的回到自己房间。

    他心情恶劣的开了瓶酒,独自伫立于阳台的栏杆前狂饮,他什么也没想,任思绪翻飞。

    当一个人失意的时候,只有酒是最好的朋友,它可以让人暂时忘了痛苦,也可以换得一夜好眠。

    他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世界末日,他跟许多异性逢场作戏过,知道明天醒来后,又是一条好汉,金曜喜已从他生命里消失了五年,现在身边有没有她,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许久之后,他才步履不稳的走去开门。

    孙曼菁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外瞅着他。“你在干什么?我按得手都酸了你才来,怎么,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

    她还没说完,他便不由分说的把她拉进房里。

    “天哪!你干什么?”她又惊又喜的睨着他,这迟来的热情大大取悦了她,这也正是她今晚二度叩门的目的。

    他紧紧搂着她,狂吻着她的唇,眼前模糊的出现了另一张面孔,像个女王般的骄傲神气……

    “狮少……”孙曼菁自认是情场高手,却也对他这突如其来的疯狂求爱无招架之力。

    她一任他狂吻着,一任他霸道的把她丢上床,激烈的占有她,这种疯狂令她感到满足。

    g情过后,他再也抵挡不住倦意,沉沉睡去。

    梦中,仍是那张犹有女王般的美丽面孔困扰着聂少狮,让他连在梦中都不安稳,心隐隐作痛……

    “好了吗?”

    小赫不耐烦的在母亲身后张望,深觉女人真是麻烦的动物。

    他母亲已经够美了,每天却都还要花费一番工夫在脸上涂涂抹抹,他外婆更是夸张,每天至少涂抹一小时呢,有够闲的。

    “我说过,你不要催我。”

    金曜喜刷上腮红,又仔细检查睫毛膏是否有晕开。

    她知道自己不化妆比较好看,可是化妆是种礼貌,待会他们将要去饭店的大厅用早餐,那里来自各国的贵宾一定很多,总不能叫她素着一张面孔见人吧!

    小赫抬抬小下巴,小小的俊唇撇了撇。“可是我也说过,我饿了。”

    “好了。”确定自己的妆容无误后,金曜喜从梳妆台前起身,微蹙着柳眉看了小家伙一眼。“走吧。”

    小赫看了母亲一会儿,没有说话。

    她不自觉的蹙着眉心,像是在为什么事而烦恼,可是她脑中又紊乱一片,他无法读出母亲的思绪。

    小小年纪的他也皱起了俊俊的长眉开始思索。

    是他昨天的顽劣惹得母亲烦恼至今天吗?

    他好像不该那么贪玩,就算这座像迷宫的大饭店再好玩,他也要忍住,因为母亲和外婆是来参加大场面的,他这么调皮会使她们丢脸。

    “我以后不会了。”他咕哝地说了一句。

    “什么?”正在开门的金曜喜不解的看了看跟在后头的儿子。

    “我说我以后不会了啦。”他有点生气的说完,抬头一哼,率先走在母亲面前。

    她失笑的摇了摇头。

    这孩子不知道又在闹什么别扭了,从小就很敏锐的他,真是让她照顾起来备觉辛苦。

    母子两人走在两边均是房间的长廊上,长廊铺着华丽的印花地毯,梁柱之间挂著名画,典雅又幽静。

    这一层是饭店里仅次于总统套房的豪华套房,听闻此次受邀从各国前来参加总理女儿婚宴的来宾都被安排住在这层楼。

    “真的很可惜不能陪你一起吃早餐,这次的来宾太多了,我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开。”

    一脸春风甜蜜的孙曼菁走出房间,又抱歉又觉得好可惜。

    “没关系。”聂少狮跟在她身后走出房间,淡淡的关起了房门,俊脸上没什么表情。

    对于昨夜和她发生的一切,他一点记忆都没有,只记得还有意识的时候,他吻着一个女人的唇,他非常思念的一个女人……而孙曼菁,直到早上醒来,看到臂弯里拥着的是她,他才知道昨夜自己作了一场好美的梦。

    “晚上我再过来陪你。”她动情的将身子靠近他,轻扣着他修长的手掌把玩。“昨晚的一切令我永生难忘,我从来没看你这么热情、这么疯狂过,我觉得自己好像爱上你了……”

    “你想太多了。”聂少狮现在心中除了偌大的失落感和空虚感,没有第三种感觉,他根本没心情和她风花雪月。

    “我知道。”孙曼菁红唇微勾,笑了笑。

    他们的游戏是不能动心、不能纠缠,若谁违反了游戏规则,另一方有权不玩下去。

    金曜喜带着儿子从他们面前疾步走过,她精致小巧的下巴抬得高高的,她目不斜视,美丽的眼中彷佛除了前方,没有任何人事物。

    事实上,她看到他了!

    他和一个美丽的女人过夜,而他们所说的一切也全落入她耳中。

    在看到他和女人亲亲密密偎在房门口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一紧,好像被自己打了一耳光。

    她居然为了这个滥情的家伙失眠了一整晚。

    金曜喜,你真是个白痴!

    你被他昨夜的深情告白骗了、耍了,被他愚弄了!

    感受到母亲疾速步伐里所传递的惊涛骇浪,小赫紧抿着唇没说话,随母亲进入了电梯。

    饭店挑高的欧式餐厅里,两旁的热带植物和古老的欧式家具有着轻松典雅的气氛。

    三个大理石的长型餐台上,除了各式面包、英式松饼、西式糕点、色拉、水果和冷热饮料外,还有当地传统的娘惹料理。

    小赫津津有味的吃着炒蛋和德式香肠,金曜喜吃了几口便没有胃口了,她起身去取水果。

    她已经不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了,为什么还会为了一个早跟她生命没交集的男人而烦心呢?

    他身边都已经有女人了,为何昨夜在离去之前要表现得那么黯然?

    她真的差点就被他给骗了,为了他而心痛,为了他而烦恼,这些根本是不必要的,她甚至还差点想告诉他,关于小赫的存在……

    “你在想什么?看你好像心不在焉。”

    她被忽然传至耳中的男性嗓音吓了一大跳,这才发现她拿着夹水果的夹子,不知道出神多久了。

    她冷冷的瞪了聂少狮一眼,迅速夹了几片木瓜放在白瓷盘里,转身走回座位。

    聂少狮大步跟上去。

    原本他是死的,可是看到她也在餐厅吃早餐后,他就活过来了。

    他知道自己昨夜说过不会再打扰她,可是一见到她,他还是想靠近她,而且他刚刚想过了,他只是想和一个“老朋友”叙旧罢了,这样应该不算打扰。

    金曜喜优雅地坐了下来,聂少狮也不请自来的坐了下来。

    圆桌刚好有三张椅子,空的那张好像是特别为他而留似的。

    他笑瞅着她,她真的很美,虽然艳丽不可方物,但又美得高雅、美得脱俗、美得令他无法移开视线。

    她身上轻柔名贵的白色及膝洋装让她看起来像春之女神,她身上的配件虽然都很简单,但也都很雅致,他难以相信眼前这个年方二十六的小女人是个总经理,未来还是一间股票上市的3c集团总裁。

    “聂先生,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聂少狮含笑的打量目光令金曜喜不安,她又紧张又生气的望着他,还用与她美丽脸蛋不配的凶恶表情凌迟着他的大大笑容。

    不懂这个爱情的骗子为何还有脸跟她搭讪?而且这里还有小赫在,他是想逼死她不成?

    她绝不能让他发现一点蛛丝马迹,绝不能……

    “我见过你,叔叔。”因为母亲不寻常的反应,小赫带点敌意的看了他一眼。“你认识我妈妈吗?”

    是不是又是一个想追求他妈妈,想把他妈妈带走的男人?

    他不喜欢那些追求他妈妈的男人,虽然他无法读出男人的心思,但他想也知道,那些男人是冲着金家的财富来的。

    “我也见过你,小朋友。”不同于那对浑身扬满警戒的母子俩,聂少狮友善的笑了笑。“原来她是你妈妈啊,我是你妈妈的老朋友。”

    “别听他胡说!”金曜喜恶狠狠的瞪着他。“妈妈不认识他,他是坏人,以后看到他要躲得远远的知道吗?不然他会把你捉去关起来,然后你就再也看不到妈妈、看不到外婆,也看不到你那些很贵的玩具。”

    “你这样教育孩子是不对的。”他啼笑皆非的看着她没好气的美丽面孔,低下头,温声对小家伙道:“叔叔不是坏人,你妈妈才有一点点的坏,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她却把我一个人丢在荒岛,自己拍拍屁股走了,害我很伤心。”

    “马尔地夫才不是什么荒岛。”她忍不住出言为自己辩解。

    他像风一般柔和的对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深深的看进她眼底。“原来你记得那一切。”

    她一惊,懊恼的咬着牙不语。

    阴险的家伙,只会套话的男人不算英雄好汉。

    “走就走,我妈妈为什么要拍拍屁股才走?”小赫在大人微妙的对峙里开口了,他对此点大感好奇。

    “哈!”聂少狮愉快的笑了,这小家伙有意思。

    他不由得伸手想揉揉他的头,小人儿却不悦的撇了撇唇躲开了。

    他不以为意,微笑问他,“你想不想去动物园玩?这里的动物都没有关在笼子里哦。”

    与其从大人下手,不如从小孩下手,他想先收买小家伙的心。说完,他不着痕迹的眨了下左眼,因为用膝盖想也知道,喜儿绝不会同意儿子跟他跑的。

    “你说,这里的动物都没有关在笼子里?”小赫眼睛发亮了,对他而言,这很稀奇。

    “没错。”他极尽所能的诱惑着开始倾向他的小小心灵。“而且如果你玩不够的话,这里还有全世界第一座夜间动物园,动物同样没有关在笼子里。”

    他知道婚宴明天才举行,基本上来说,宾客今天是自由的,也等于是闲闲没事干。

    “我可以跟不是坏人的叔叔去动物园看动物吗?”小赫一本正经的直视着母亲问。

    金曜喜深蹙着眉,却点了点头。

    见鬼了,她真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点这个头,将来她一定、一定会后悔的!

    新加坡动物园和其它动物园最大的不同处在于,它是一座开放式的动物园。

    专家利用岩壁、水塘或小溪流等天然屏障隔离动物,让人觉得动物和自己很靠近,它的设计很安全,让大人和小朋友都不必顾忌,可以快乐的优游其中。

    这样一座别出心裁的动物园,当然令即使成熟如小赫这样的小朋友都看得津津有味。

    一整天,他快乐的在动物园里跑来跑去,伸手想摸摸动物,又大叫一声,自己笑到抱着肚子走开。

    他“目中无人”的看着海狮表演,都结束了还拉不走,眼里只有逗趣的小海狮。

    他又兴奋又害怕的骑着大象和小象,在下来之后,腼腆微笑地摸了象鼻一把。

    他在林问步道里跳着走着,被突然跳出来的猴子吓到,他瞪大眼睛看着小猴子,然后朝天哈哈大笑。

    他和动物园里的明星动物共进下午茶,新奇的经验让他笑得阖不拢小嘴。

    金曜喜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儿子的一举一动。

    一直以来,她从小赫俊俏的脸上见最多的表情就是撇唇,不然就是超龄的蹙眉和自我反省。

    她不知道原来儿子笑起来这么灿烂、这么天真,这么可爱,她还以为自己得永远拥有一个四岁年纪,十岁脑袋的儿子哩。

    “叔叔,我没有爸爸,你做我爸爸好不好?”

    三人一起在快餐店里吃晚餐的时候,小赫忽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金曜喜气急败坏的瞪着儿子。“闭嘴!金权赫!”

    让她死了算了!

    这没良心的小家伙真好收买,才玩一趟动物园就要认人家当爸爸了,枉费她辛辛苦苦的生他养他。

    “哦?你为什么没有爸爸?”聂少狮似笑非笑的挑挑眉,问得一本正经。

    和他猜测的相去不远,她说结婚是诓骗他的,这孩子根本不是她生的,顶多是她所领养,所以他也姓金。

    小赫耸了耸小小的肩,酷酷答道:“就是没有啊。”

    “金权赫!”金曜喜发飙了,若她再不阻止,事情将不可收拾。

    “为什么不让他说呢?”聂少狮不疾不徐的吃完最后一口汉堡,还缓缓的吸了口可乐,这才慢条斯理的看着她一阵青、一阵白的俏脸,调侃道:“你很爱你的丈夫,很爱你的孩子,你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幸福,我不该打扰你平静的生活,对吧?”

    “哼!”她别过脸不看他。

    真是小人得志,他是戳破她编造的谎言了,那又如何?她的人生,她要怎么说都行,她才不在乎他怎么看她。

    可是最后,她还是得仰赖他。

    小赫累了,毕竟是个孩子,不想走就是不想走,她拿自己儿子没辙,而聂少狮轻而易举就把小赫背在身上,小家伙挺有份量的,可他像是不看在眼里,轻轻松松的背着他走。

    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一阵热浪冲进她眼里,她感到鼻子发酸,心里涩涩然的,像是有某种东西触动了她心里的柔软。

    他们是父子,父子间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怎么走这么慢?”聂少狮开玩笑的转头看了她一眼。“你该不会也走不动要我背吧?”

    他的视线不动声色的从她怪异发红的眼眶掠过,诧异她在他身后,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感情的表情?

    他不懂她,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懂她。

    或许正如她所说,他们之间过往的短暂热恋只是年少轻狂,他根本不需要再去追究谁丢下谁,而谁伤心,这些问题的答案都不重要了。

    摆在眼前的事实是,他们已分开了五年,也各自生活了五年,她还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儿子带在身边。

    他们,还可能再续前缘吗?

    “我的房间到了。”她提醒着他,拿出磁卡开了门。“把小赫放在床上就行了。”

    他依言放下孩子,忍不住拨拨他凌乱的发,看着他天使般的可爱睡容,他缓缓勾勒起微笑,自己也不明白的吻了他额心一下。

    金曜喜瞬也不瞬的瞪视着他这显然是发自内心的举动,心中受到极大震撼。

    她浑身僵直,死死握着拳头,感觉到连空气也紧绷了起来。

    聂少狮替小赫拉上被子,一回身就见她表情怪异的瞪着他。

    “我又做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女王陛下?”

    他戏谑的唤着过去他对她的昵称,慵懒的迈开长腿走至她身边,他伸手,造次地轻拢了拢她乌亮如云的秀发,男性的气息在她鼻尖吹拂,她几乎要招架不住这种亲密。

    他深深凝视着她慌乱的眼,大拇指从右脸颊轻抚至下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