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了一下,把目标缩小到可以俯视整个事发地点的最上面十层。即便如此,工作的难度也是可以想象的。
肖兵请求警方佯动吸引劫匪的注意,同时,身著便衣的“冷刺”队员无声无息地渗透进目标大楼内。
十层楼,每层各有两个战士负责搜索。
每层楼的规模都是超乎想象的大,即使什么也不做,单是把一层楼转完,也需要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更不用说逐人逐屋的排查了。所以,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每层楼梳理一遍,“冷刺”战士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他们的眼力、经验和感觉。即要眼观六路,又要耳听八方,不能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当然,所有的行动,还必须在不引起任何人怀疑的前提下进行,这对“冷刺”战士而言,绝对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读心术”只是一个传说,即便具有异能的“ldh”战士,也不可能一眼就能洞彻每个人的心扉。
指针的“滴答”声,仿佛是重锤一样敲在每个战士的心头,似乎只是眨眼之际,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八分钟。
一无所获的沮丧像阴云似的笼罩在“冷刺”战士的心头。
龙飞和狼寂“若无其事”地走在大厦的第七十二层内。
尽管时间已经所剩无几,龙飞依然心静如水轻不惊尘,这是身经百战淬就的超人素质,岂是普通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看着龙飞稳健的背影和安详的步履,走在他身后的狼寂,不由暗暗心折。
走过经理部的门口,坐在门内写字台后的女孩看了龙飞一眼,又飞快地把头低了下去。
龙飞刚想迈步,又蓦然止住了。这是什么样的眼光?恐惧、委屈、惊慌又满含希望,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龙飞已经读懂了太多太多。
他回头朝狼寂微微一笑,身子一转,跨进了门内。
狼寂心有灵犀,他知道龙飞已经发现了什么,不由惊喜交加。
那个女孩儿感觉龙飞走进了门内,身子轻轻抖了一下,眼光有意无意地看看坐在她对面的一个男子,那个男子冰冷狠毒的目光死死盯着渐渐走近的龙飞和狼寂。
女孩儿站起来,向龙飞笑道:“先生,您有预约吗?经理现在很忙,您有事儿的话,请在这里留言,我会替您转达的!”
女孩的优雅几乎让人不可抗拒,龙飞走到那个面目阴沉的男子面前,笑道:“我不找经理,我找他!”
那个男子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线,冷冷道:“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找我干什么?”
“是吗?”龙飞轻轻笑道,笑声未落,一道掌影闪电般击在那个男人的后颈上,那个家伙连哼都没哼一声,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狼寂拿出一条洁白的手帕,擦擦手,然后把它扔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这种小角色,他碰一下都感到恶心。
女孩儿刚要惊呼,龙飞出手如电,一下子掩住了她的樱口。
“不要叫!告诉我,那些劫匪在哪儿?”龙飞悄声道。
“唔……你们……是什么人?”女孩儿早已骇得花容失色。
“中国人民解放军!”
“真的?”女孩儿像捞到了救命的稻草,一下子扑到龙飞的怀里,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指着身后紧闭的门,抽咽道:“经理……被坏人绑架了!”
在龙飞的授意下,那个女孩儿轻轻叩响了房门。
“什么事儿?”里面传出浓重的新疆口音。
“经理的电话!”女孩儿小心翼翼道。
“告诉他,经理不在!”那个声音恶狠狠道。
“可是……电话是辖区公安分局打来的,如果不接的话,他们会派人上来的!”
“妈的,你怎么这么啰嗦?……”随着声音,门闪开了一道缝儿,从里面露出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面孔。
没等他看清外面的情况,龙飞的铁指已经捏碎了他的喉骨。
第九十九章又见冷刺(十六)
屋里的人似乎听到了响动,问道:“阿不提,怎么啦?”
声音尚未落地,阿不提的身体一下子飞了起来,仿佛被死亡操纵的幽灵似的,扑向站在窗前的维族青年。
维族青年见状大惊失色,但是他的反应奇快,身体向旁边闪避的同时,枪已经操在了手中。
正在这时,坚实的房门忽然碎成了数片,木屑粉飞中,一道炫目的刀影闪电般掠过。维族青年刚刚抬起枪口,忽觉腕部冰凉如水,执枪的右手连同枪支,霎时与身体分离。
维族青年刚要大叫,诡异的刀光直直穿过他的喉咙,把他的身体死死地钉在墙壁上。
一个坐在沙发中的中年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狂嚎一声,扑向桌前的数字化无线遥控起爆器。
他的手刚触到遥控器,一柄黝黑的军刺鬼魅般飞来,把他的手和桌面牢牢钉在一起。
“如果你不想死得更快,最好按我说的做!”一抹冷酷的笑意出现在龙飞的唇边。
“你们……是什么人?”中年男子很是凶悍,不顾“汩汩”流淌的血水,愤怒地瞪着龙飞和狼寂。
“中国人民解放军‘冷刺突击队’!”龙飞冷冷答道。
“什么?……‘冷刺’?……”中年男人的喉咙里滚过一丝呻吟,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坍塌了,一下子跌在桌子上。
他怎么会不知道“冷刺突击队”呢?那是一个比魔鬼更噬血、比撒旦更可怕的幽灵部队啊。当年中亚恐怖谷——费尔干纳盆地一战,“z”、“d”两个组织几乎被“冷刺突击队”连根拔起,以至于过了这么多年,组织里的人一旦提起“冷刺”和韩枫,个个面如土色魂飞魄散。甚至组织内的很多人在私下赌咒发誓时,不再以安拉的责罚为恐惧,而是说,如果对组织有二心或对朋友不忠诚之类的,就让自己出门撞上韩枫和“冷刺”。
没想到,当组织卷土重来的时候,“冷刺突击队”又一次梦魇般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龙飞看着窗前那架高倍率的望远镜,轻蔑地笑了。
狼寂解开被绑得像是肉粽似的胖经理,把他交给了女秘书。
胖经理早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呆了,裤子湿了一大片,身体抖得像是风中的树叶,如果没有女秘书的搀扶,恐怕他一步也挪不动。
这个中年男人名叫“木沙”,和同伙阿不提、阿布拉负责给劫匪提供信息,当然,他们的主要任务其实是为了执行劫持计划的第二方案——“玉碎”。万一警方攻陷大巴车,车内劫匪没有机会进行自杀式爆炸的话,那么,他们的任务就是用远程起爆器引爆劫匪身上的炸药,让人质和警方同归于尽。
这一招,可谓毒辣至极,如果“冷刺突击队”不是事先制服了木沙等人,即使叶扬和南琴拿下车内所有的劫匪,到头来,人质也逃不脱灰飞烟灭的命运。
收到龙飞的消息,肖兵笑着看了一下表,不多不少,恰好三十分钟。
而此刻,叶扬和南琴也陷入了巨大的危险之中。
由于时间渐渐逼近,第一次参加行动的南琴紧张了。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脸色也苍白了许多。
老j巨滑的艾力自然感觉到了这一点,把手一招,两个劫匪窜到叶扬和南琴身边,用p5k的枪口抵住了他们的头。
艾力的目的很明确,只要有个风吹草动,他的手下就会立刻把叶扬和南琴的脑袋打爆。
南琴用满含歉意的目光看着叶扬,心里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恨自己,第一次参加行动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怎么对得起叶扬和战友们的信任?自己死了不要紧,如果连累一车的人陪自己送命,那么她的死不但是耻辱的,而且将会使自己的国家因此而蒙羞啊!
这一刻,南琴真想一刀杀了自己。
一抹温柔的微笑出现在叶扬的唇角,他用碧落海渊一样清澈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南琴,目光里除了从容和淡定,更多的却是鼓励和信任。
读懂了叶扬的目光,南琴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仿佛煦暖的风从心头吹过,所有的紧张和杂念被拂得无影无踪,明媚的笑容像涟漪一样在她凝脂般的脸颊上层层漾开。
这倾城的笑容,竟然让她身旁的恐怖分子看呆了,手中的枪口不由自主地滑向旁边。
南琴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她的身子如蝴蝶般翩然惊起,纤手挥舞,一枚金针准确地插在劫匪的“哑门|岤”上。
“哑门|岤”是人体三十六死|岤之一,一旦被击中,会立刻失哑甚至身亡,何况恐怖分子被这么长的金针刺中?
南琴连看也没有看缓缓倒地的劫匪,她纤指疾弹,宛如明艳的兰花夺魄地绽放,霎时,四支金针闪电般掠过空际,分别插入恐怖分子的“||乳|根|岤”和“期门|岤”。
四个劫匪惨嚎着倒了下去。
艾力真是气疯了,他没有想到,几枚小小的金针,竟然是这个女孩儿杀人的利器,只是顷刻之间,就要了他五个手下的命。
第一百章又见冷刺(十七)
几乎在南琴动手的同时,叶扬轻舒猿臂,闪电般握住了脑后的p5k冲锋枪。
正在全神贯注监视叶扬的劫匪,骤觉眼睛一花,手中的p5k冲锋枪瞬间肢解,枪支零件连同满满一匣9巴拉贝鲁姆手枪弹宛似珠走玉盘,叮叮当当零落如雨。与此同时,一股大力如狂飙般撞在他的小腹上。他的身体高高飞起,向立在车门旁边的艾力直直砸去。
艾力目睹变故陡起,早已是双眼通红,他横行中亚数年,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
艾力拨出虎牙军刀,疯狂地吼叫着,一刀刺穿了砸过来的劫匪的身体。
这种没用的废物,艾力怎么会让他挡住自己的路?
就这么瞬间的停顿,一道青色的光芒仿佛流星般从艾力的瞳孔里划过,是那么惊心,是那么动魄!
艾力只觉喉间掠过一丝奇异的冰凉,全身好像浸入了梦魇的冰海,所有的思维和血液霎时寸寸冻结。
锋利的虎牙格斗军刀“砰”然掉落,一线血痕在艾力的颈部骤然炸开,千万朵妖艳的红莲竞相绽放,带着灼人的温度,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叶扬用铁膝撞飞劫匪之际,身子已如飞羽般飘起,天下无双的“青云踪”一经展开,其势如奔雷惊电,“汐渊刃”刚刚从指间弹出,青色的光芒已经割裂了艾力的咽喉。
艾力做梦也想不到叶扬的速度这么快,他更想不通的是,叶扬手中的利刃从何而来,所以,他败得极不甘心。
死不瞑目的艾力缓缓倒下时,最后一个劫匪猛地扯掉了上衣,露出了缠满腰间的炸弹,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的手指已堪堪触到导爆索。
南琴早就注意到这个家伙的动作,可是她的金针已经告罄,况且此刻她与自杀式爆炸者中间隔了好几个日本游客,根本来不及进行阻止。危急关头,南琴的脚轻轻一勾,把车厢内散落的一颗9巴拉贝鲁姆手枪弹挑得凌空飞起,直直撞向叶扬。
心有灵犀的叶扬此时正背对着劫匪,看到破空飞来的子弹,他的身体蓦然翻转,一记曼妙的旋踢,子弹瞬间改变方向,像长着眼睛似的穿透了恐怖分子的眉心。
自杀式爆炸者如遭枪击,狂嚎一声,身体向后摔倒,眉心处的孔洞血箭狂飙。
弹指之间,八个不可一世的劫匪先后毙命。劫后余生的日本游客被叶扬和南琴犀利的攻击和魔术般的身手惊呆了,一时间,整个车厢鸦雀无声,静得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看着目瞪口呆的日本游客,南琴笑了,她用日语说道:“朋友们,恐怖分子已经被击毙,从现在开始,你们自由了,安全了!”
话音刚落,雷鸣般的掌声突然在车内响起。
激动万分的日本游客蜂拥向叶扬和南琴,个个泪流满面,用日语或者生硬的汉语向叶扬和南琴表达着诚挚的谢意。
叶扬没有像南琴那样沉浸在胜利后的喜悦中,猎鹰一样犀利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从他身前走过的日本人。
几乎每一个日本游客都是欢天喜地地跳下了大巴车,与前来迎接的日本大使馆人员会合。
突然,一个小个子的日本人引起了叶扬的注意。
这人提着一只黑色的皮包,皮包里不知装了什么东西,撑得鼓鼓的,看样子分量不轻。
他走过叶扬时,眼睛里骤然闪过一丝慌乱,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被叶扬实实在在地捕捉到了。
叶扬笑了,脚步一旋,拦住了这个日本人。
“你……你想干什么?”小个子日本人吓了一跳。
“不想让我帮你一下吗?”叶扬的笑容几乎难以抗拒。
“不……我拿得动,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小个子日本人的眼神更加慌乱了,他刚刚见识过叶扬匪夷所思的杀人手法,此刻看到叶扬拦他,几乎要魂飞魄散了。
“是吗?”叶扬冷冷一笑,声音突然像结了冰似的彻骨生寒:“如果我非要帮你呢?”
“不……你不能……”小个子日本人不由自主地倒退着,突然,他双手拎起皮包砸向叶扬,在皮包飞出的同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枚起爆器。
叶扬眼疾手快,身子凌空飞起,左足尖勾住皮包,如空灵的鹤影,从小个子日本人的头顶疾掠而过,右手铁指闪电般扭碎了他的手腕。
小个子日本人惨嚎一声,手中的起爆器脱手而飞。
叶扬左手接住皮包,右手抓住起爆器,像一只雪鹤般翩跹落地。
叶扬拉开皮包,脸色瞬间大变,原来皮包中竟然是用特制尼龙聚乙烯袋子装着的液体“沙林”毒剂,与“沙林”毒剂袋绑在一起的,是一枚小巧的c4炸弹。
沙林,学名甲氟膦酸异丙酯,英文名称sr,它是杀伤力极强的军用毒剂,一滴针眼大小的沙林毒气液体就能导致一名成年人在两分钟内死亡。它一旦暴露在空气中,能够迅速挥发,可以使1。2公里范围内的人伤亡殆尽。一汤勺毒气掉在地上,一百米内人畜皆亡,一汤勺毒气在空中引爆,八条街内的生物无一幸免。而这个纸袋中的液体“沙林”毒剂,足足有三公斤之多。如果在繁华的闹市区爆散开来,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第一百零一章又见冷刺(十八)
叶扬看着小个子日本人手臂上的标记,眼眸里大雪飞扬:“日本奥姆真理教?”
那个家伙疼得鬼哭狼嚎,哪有工夫回答叶扬的问话?
两个特警战士冲上去,一脚把那个日本人踹翻在地,干净利落地铐了起来。
其他的日本游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目瞪口呆地看着小个子日本人被扔进了警车。
那个站在警戒线外面的日本驻华武官试图冲到叶扬跟前问个究竟,却被荷枪实弹的特警战士挡住了。他不甘心,拦住龙飞,大声抗议道:“你们滥用暴力,这是公然践踏国际法和侵犯人权的行为,我要求你们公开道歉并立即释放我国公民。”
龙飞耐心听完他的嚎叫,沉声道:“这里是中国的土地,不是日本列岛,无论是谁,只要他在中国触犯了法律,就得接受中国法律的制裁!”
“不……你们无权羁押和审判日本公民……我要向国际法庭控告你们……”日本武官试图恐吓龙飞,以他的经验,中国人都是外强中干的,而且骨子里浸透了“崇洋”和“媚外”的奴性,在这个没有尊严的民族面前,只要大声喝斥几句,中国人的膝盖就会很快弯下来的。
哪知龙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轻蔑道:“对不起,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请你立即离开!”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日本武官傲慢地翻了翻眼睛,有恃无恐道:“根据外交条例,日本驻华使馆有义务和责任保护日本公民在中国的权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话?”
龙飞对日本武官的胡搅蛮缠早已失去耐心,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声音突然变得冷厉如冰:“滚开!”
“什么……”这两个字仿佛子弹击中了日本武官的心脏,他的脸色顿时灰暗不堪,一直以来,他所接触的中国人,哪一个不对他点头哈腰奉若神明?可是眼前这个中国兵居然敢叫他“滚开”,这不但是对他,更是对日本政府和大和民族的公然侮辱!
两个特警战士冲上来,把日本武官拖到了一旁。
“我要代表日本政府控告你们的野蛮行径……”日本武官像疯了似的挣扎着。
叶扬走过来,把黑色皮包扔在了日本武官的脚前,目光像流霜的冰河,冷漠地看着疯狗一般咆哮的日本武官。
“如果这种行为可以代表日本政府的话,不知道它是文明还是野蛮?”
看到包里的东西,日本武官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恐万状道:“液体‘沙林’毒剂?不,不可能……”
这句话仿佛平地惊雷,把周围的日本游客震得魂飞魄散。
对于“沙林毒气”,日本人有比其他民族更多的恐惧。
1994一1995年间,日本先后发生两起震惊世界的“沙林毒气”袭击事件,造成数十人死亡,数千人受伤,这样惨痛的记忆,相信每个日本人都不会忘记。
龙飞和其他特警战士一样,起初见叶扬出手擒住小个子日本人,以为只是普通的小角色,待“沙林毒气弹”摆在面前时,个个惊得面如土色。
如果不是叶扬明察秋毫动作够快,这个小个子日本人在繁华的c区引爆如此恐怖的“沙林毒气弹”,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那将是一场比“南京大屠杀”更惨绝人寰的悲剧。
如果c区发生灭绝人性的恐怖袭击事件,中日两国将会同时陷入政治和经济的泥潭,在中国民众强大的压力下,外交途径肯定解决不了问题,说不定两国会因此而兵戎相见。
如果中日之间发生战争,在《日美安保条约》的幌子下,美国势必不会袖手旁观,一旦美国参战,有理由相信,韩国也会很快卷入战火之中。
如果东北亚战云密布,人民解放军无暇分身,“疆独”、“藏独”和“台独”肯定会乘机作乱。
看似普通的人质劫持事件,实则步步杀着环环相扣,先是公开劫持日本游客,逼迫中国政府答应他们“独立自治”;如果劫持行动失败,就执行“玉碎”方案;“玉碎”不成,则由日本邪教徒出马,制造“生化”大屠杀,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制造中日摩擦甚至挑起中日大战。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一石数鸟,打破东北亚战略平衡;只有把中国人民解放军拖入战争的泥潭,他们才有机会分裂自治。
龙飞怒火中烧,他逼视着惊慌失措的日本武官,冷声道:“你刚才的话,是否表明像此类恐怖袭击行为也在日本政府和日本驻华使馆的保护之内?”
“是……不……”日本武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龙飞的质问,一时张口结舌,汗流浃背。
第一百零二章同室操戈(一)
接下来的训练,一如既往地紧张。
半个月后的一天,秦岚突然找到叶扬,告诉他,有一个人想要见他。
谁要见他?秦岚没有说,叶扬也没有问。
叶扬向龙飞请了假,和秦岚驱车回到了秦府。
出乎意料地,叶扬看到了秦重身边坐着的池问——神态焦虑,一脸憔悴。
叶扬知道叶枫和池问的关系,他们名为主仆,实乃兄弟。于是笑着跟池问打招呼:“池爷爷,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爷爷……他老人家还好吧?”
听到“池爷爷”的称呼,池问的眼圈儿红了,他看着明媚如水的叶扬,心中一痛,眼泪差点儿掉了下来:“孙少爷,其实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叶扬惊讶地望着白发萧索的池问,意识到肯定有什么事儿发生了。
“是的,孙少爷,老爷他……”池问刚想说什么,却被叶扬微笑着打断了。
“池爷爷,我不是什么‘孙少爷’,如果您不见外的话,就叫我‘阿扬’好了!”
“什么?”池问看着叶扬,有些捉摸不定:“你是叶砚霜大少爷的公子,不就是叶家的‘孙少爷’吗?”
秦重明白叶扬的意思,在旁边笑道:“阿问,你还是听他的吧。这孩子从小就离开了叶家,在他面前不用讲究这么多烦琐的规矩。”
“是!”池问答应一声,道:“阿……阿扬,我这次来,其实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你!就在两天前,老爷遇刺了……”
“怎么可能?”叶扬大惊失色道,江南叶家雄踞一方,富甲天下,谁有胆量敢对叶老爷子下手?
“千真万确!前天晚上,有人在老爷的茶水中下了毒,幸亏老爷觉察得早,中毒未深。正当老爷运功疗毒之际,四个黑衣蒙面人乘机偷袭,骤下杀手。为了掩护我逃走,老爷至今生死不明……”
叶扬的心像被谁狠刺了一刀,不可名状的疼痛迅速蔓延全身。那个为了保护自己而费尽心机的爷爷,才刚刚见了一面,难道就这样诀别了吗?
“什么人干的?”叶扬的眼睛里开始有雪花飞舞。
“日本‘千鹤流’忍者!”
“‘千鹤流’忍者?”听到这个消息,不但叶扬,连一旁的秦重和秦岚也大吃一惊。
“是的。他们这次是卷土重来,二十一年前,他们就已经欠下了叶家一条命!”池问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大少爷就是死在了他们手中!”
这真是一个惊天的秘密,秦重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而怪异:“阿问,你说的可是真的?叶砚霜当年死于车祸,警方不是早有定论吗?”
“不,那不是真的!”池问的脸色由于悲愤而变得苍白,“大少爷是被谋杀的。‘千鹤流’忍者把他杀死后,在他的身体上泼上烈酒,连同那个醉酒的女人一起推下山崖,故意造成酗酒导致车祸丧生的假象。”
“那个女人?你是说当年炒得沸沸扬扬的‘桃色车祸’的女主角吗?”秦重的脸色有些冷了。
“是的。其实大少爷与那个女人素不相识而且毫无瓜葛,他是被人陷害的。凶手非常残忍,他即要大少爷的命,又要彻底毁掉大少爷的名声。”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为了得到雅蝶小姐!”池问迟疑了一下,终于说了出来。
“什么?”仿佛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秦重的身子晃了晃,嘶哑着声音问道:“你是说,当年那起谋杀案的幕后凶手是叶致远?”
“就是他!”到了这个时候,池问也不再隐瞒了。“当年他们兄弟两个都深爱着雅蝶小姐。而雅蝶小姐选择了大少爷,最重要的,砚霜少爷当年是叶家公开认定的继承人,这一切,让致远少爷又妒又恨,于是勾结日本‘千鹤流’忍者谋杀了大少爷。”
“你说的这一切,是确有其事还是捕风捉影?”秦重看起来像忽然老了许多。
“大少爷死后,老爷很快查明了真相。一连杀了三个参与谋杀大少爷的日本‘千鹤流’忍者。致远少爷见事情败露,跪在老爷面前痛哭流涕。老爷念及父子之情,只好放过了他。而且为了能使叶家的香火得以延续,暗地里阻止了警方的调查。”
秦重冷冷道:“这些事,雅蝶知道吗?”
“少夫人……她应该不会知道。”
秦重叹了一口气,道:“阿问,这些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你本来不必说出来的。”
“我知道,我本来是想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的。可是,致远少爷现在居然对老爷下了毒手,他的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孙少爷。我如果不说,岂不是眼睁睁看着阿扬再步砚霜少爷的后尘?老爷拼死让我逃出来,就是要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孙少爷啊!”
第一百零三章同室操戈(二)
叶扬站在窗前已经很久了,他的目光越过烂漫的花圃、蓊郁的树丛,停留在一碧如洗的天空。
他的眸子仿佛幽寂的碧落海,那里,徘徊着丝丝缕缕破碎的云影。
两天前,叶扬接到了叶致远的电话。叶致远要他拿着“绿魄”在三天内赶回叶家交换叶枫。
叶扬没有犹豫,给雪千羽发了消息后,立即乘机飞到了s市。
雪千羽痴痴地看着叶扬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很疼很疼。
“叶哥哥,你真的要把‘绿魄’给他们?”
叶扬慢慢回过头,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像雾一样朦胧,他笑了,“当初在‘汐影门’时,有很多像我一样的孩子,我们没有父母,没有玩具,更没有属于自己的家。我们在刀光剑影中厮杀,在血雨和泪水中挣扎,我们仿佛一群被放逐在冰天雪地中的小兽,只有依靠彼此的体温才能活下去。你知道那时候我们心中最渴望的是什么吗?”
雪千羽的眼眶里忽然涌上了晶莹的泪花,她一下子扑在叶扬的怀里,痛楚地喊道:“叶哥哥……”
叶扬替雪千羽擦干眼泪,笑道:“丫头,对于经历过无数次死亡、在孤独和寒冷中长大的我们,亲情和友情是最珍贵的,没有什么东西比它更重要。”
“可是,叶哥哥,你把‘绿魄’给了他们,他们就会善罢甘休吗?况且,‘千鹤流’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也打算放过他们吗?”
“我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去争夺叶家的财产,既然他要抢,就让他拿去好了!至于‘千鹤流’——”叶扬的眼睛里忽然大雪飞扬,“国仇家恨,无论哪一条,他们都绝对该死!”
雪千羽知道,叶扬口中的“他”,指的就是叶氏集团的总裁——叶致远。
她很替叶扬担心。虽然叶扬不愿去争夺叶家的财产,可是叶致远会这样想吗?一个连同胞哥哥都可以杀掉,连亲生父亲都不放过的魔鬼,怎么会相信叶扬善良的愿望?又怎么会让叶扬逍遥地活在世上?
“叶哥哥,我怕……”雪千羽紧紧抱住叶扬,美丽的剪瞳里全是伤痛的泪水。
“丫头,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叶扬抚摸着雪千羽的秀发,眼睛里落满了如雪的花影。
“叶哥哥,你……还会回来看我吗?我真的很想你,一刻也不想离开你!”雪千羽脸颊上的泪痕还未干透,仿佛雨后迷离的百合花。
雪千羽的痴情让叶扬很感动,可是他真的不敢答应她什么。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傻丫头,我当然会回来看你的。我是你的哥哥,永远的叶哥哥啊!”
“不……”雪千羽忽然明白了叶扬的意思,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无比,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叶扬,一字一句道:“我不要你做我的‘哥哥’,我要你做我的爱人,一辈子永不分离的爱人!”
看到雪千羽如此激烈的反应,叶扬悄悄叹了一口气。
和雪千羽分手后,叶扬很快赶到了h市。
再次走进叶家,叶扬的心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凉。几个月前,他还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渴望家的感觉向往家的温暖。而今,当他刚刚有了一个家时,却被卷入了生死倾轧的权利争夺中,这一切,仿佛暴风骤雨,来得猛烈而又突然,他几乎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一个人或许要一生时间才能经历的大悲大喜大起大落,他在短短三个月内已经周匝数遍,难道这就是他的人生比别人更精彩的地方?
偌大的叶家冷寂无声,第一次来这里时见到的钟鸣鼎食和僮仆如云此刻竟被萧索的落叶和呜咽的风声所代替,给人以无限的凄凉之感。
夕阳的余晖返照在黑褐色的屋顶上,古老而凄怆,苍黄的树叶在风中打着旋儿,仿佛一只只憔悴的蝴蝶,翩跹坠落。
经历过数百年沧桑风雨的叶家,难道真要成为明日黄花吗?
还是那座青碧的“飞叶楼”,依然在猎猎天风中,寂寞地翩跹于湛蓝的晴空之上。
站在湖畔迎接的,还是儒雅沉稳的叶致远,只是他的身边,少了风华绝代的秦雅蝶。他的身后,是数不清的保镖和杀手,个个荷枪实弹,杀气腾腾,从湖畔一直蜿蜒到半山腰。
面对名动天下的叶扬,任何人都没有理由掉以轻心。
看着飘逸淡雅的叶扬,叶致远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迸射出噬魄的寒光,冷冷道:“叶扬?”
叶扬微微一笑道:“你也可以叫我‘司晨’!”
“是吗?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名字都改了,怎么配做叶家的子孙?”叶致远讥诮道。
“与为了一个女人连同胞兄弟都可以谋杀的人相比,我的确不配做叶家的子孙!”
“你……”叶致远的眼中似乎有异样的东西在燃烧,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我在等你!。
“我知道!”
“你不该来!”叶致远盯着叶扬,看了足足半晌,忽然道。
“我知道,可是我非来不可!”叶扬的唇边依然是那抹淡淡的微笑。
“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该我知道的,我想我不应该错过!”
叶致远点点头,不再说话,转过身,沿着石阶走向飘飘欲坠的“飞叶楼”。
叶扬一言不发,默默跟在后面,至于那些站满了山径的黑衣保镖,他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第一百零四章同室操戈(三)
走进“飞叶楼”,气氛变得更加凝重而诡谲。
几个黑衣蒙面的汉子肃立在楼阁中,无声无息,却给人一种冰寒噬骨的压力。
但叶扬的眼光似乎根本没有瞧过他们,在他的心里,这些“千鹤流”忍者和死人没什么分别。
“坐吧!”叶致远坐在一张沉香椅中,斟了一杯茶,推给叶扬,然后神情萧索道:“这是老头子最喜欢喝的‘碧螺春’!”
叶扬也不客气,端起茶碗就喝。
叶致远很是诧异,冷冷道:“这么爽快?不怕我在茶水中下毒?”
“我当然害怕。不过,我现在连命都在叶总裁的手中,你如果高兴,随时都可以拿去,似乎用不着下毒这么麻烦!”
叶致远的眼光猛地一寒,看了叶扬足足有半分钟,忽然笑道:“很好,叶家能有你这样的子孙,老头子总算没有看错人!”他的眼睛看着窗外,目光有些游移:“造化弄人真是一点儿不假。如果你不是叶砚霜的儿子,我不是‘叶氏集团’的总裁,我们本来有机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可惜老头子自作主张逼得我走投无路,否则,我怎么会出此下策同室操戈?”
叶扬的嘴角漾出一抹奇异的笑容:“叶总裁把我邀到这里,似乎不是为了让我评论谁对谁错吧?”
“当然不是!”叶致远回过头,眼光变得很怪异,道:“有些事,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甚至很多人连真相都不清楚,又怎么能够妄加评论?”
叶扬微微一笑,没有出声。
“东西拿来了吗?”叶致远似乎从刚才的恍惚中醒悟过来,冷冷问道。
“当然!不过,在见到爷爷并确定他老人家安然无事之前,我是不可能把它交给你的!”
“这个自然!”叶致远拍了一下手,两个“千鹤流”忍者押着叶枫从楼上慢慢走下来。
“爷爷……”叶扬看着脚步蹒跚的叶枫,眼睛里似乎有潮湿的东西在氤氲。
叶枫神情委顿,看样子受了很重的伤。
“孩子,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到叶扬,叶枫的神色极为震惊。
叶致远冷冷道:“当然是我让他来的。如果他连这里都不敢来,又有什么资格做叶家的子孙?”
叶枫勃然大怒道:“你这个畜生,心如蛇蝎丧尽天良,难道真要赶尽杀绝吗?”
“骂得好!我就是一个心如蛇蝎的畜生。可是,我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您就没有一点儿责任?从小到大,有好吃的,让着哥哥;有好玩的,让着哥哥;甚至连女人也要让着哥哥,因为他是叶家的继承人。您处处护着他,怕他碰着、怕他饿着,怕他受委屈,不允许我在任何一方面超过他,哪怕我仅有的一次成绩比他考得好。难道你没想过,我也是你的儿子?也是叶家的子孙?身上也一样流着你的血?”
叶枫的脸色变得灰白,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下来,“我承认在很多地方忽略了你的感受,没有给予你足够的关心和爱护,可是,这一切难道可以成为你谋杀哥哥的理由吗?他是那样地爱着你。”
“爱我又如何?别忘了,是他抢走了我的一切。我不需要他居高临下伪君子般的怜悯。在这个世上,该我的东西我会不择手段去争去抢,谁挡住我的路,谁就得死,即使是砚霜,也不能例外!”叶致远的脸上现出一丝狰狞。
“叶总裁,这是你要的东西。拿去吧,希望你能遵守自己的承诺!”叶扬不想看叶枫父子再争吵下去,从怀中拿出“绿魄”,放在桌子上。
“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做?爷爷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