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他的卧房,一路上他低头攫住她的檀口,火热纠缠不休。
将她放置床上,他动手解去自己身上的衬衫、脱掉汗衫,露出结实的麦色胸膛。
“相……”第一次看见他赤裸着上身,连可儿心跳失速,全身发热。
他倾身,动手要解开她的衣扣。
“那个……相公……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做……”躺在床上的她红着脸蛋喘着气,因紧张而口吃。
“你不是知道周公之礼?”陆懿左唇角一扬,看着她红通通的脸蛋,兴味的问,她娇喘的可人模样,令他更血脉偾张。
“我……我只是听过,没见识过……”虽是她大胆主动提议要圆房,可现下却是紧张得不知所措。
她以前听村里的新妇说过,新婚之夜会在嫁妆里摆放让新妇参考的绣花图样,只是她根本没嫁妆,而这里也不是刚迎娶的新房。
她转头朝他卧房的四周张望着,完全看不到什么可以教导的图示。
“别紧张,我会教你。”他心情愉快的褪去她的上衣。
比起教她穿内衣裤的尴尬事,他可是非常乐意指导她性事。
她红着脸娇喘着,想阻止他探向她下腹的大掌,他的抚触令她害羞不已。
“别害怕。”他一手握住她的柔荑,轻轻吻着边安慰她。
摊开她的手心,再次看见她长茧的小手,想象她过去可能经历的困苦生活,令他心疼不舍。
他温柔地亲吻她的手心、她的手臂,温热的唇舌掠夺她身上的寸寸肌肤。
她感觉全身炙热难耐,氤氲的眸望着他,微张的唇瓣想开口求什么,但体内的情感需求却又教她陌生,不知如何是好。
他抬眸望着她,她娇媚的水眸,呢喃的呓语,似无声地渴求着他的给予。
不再等待,他抬起她的腿,将忍耐已久的火热挺进她湿润的密径。
“痛!”他的侵入令她拧眉痛呼一声。
“放轻松,等一下就适应了。”他柔声安慰,低头亲亲她紧拧的眉心。
他第一次对女人如此温柔,如此有耐性,怕伤了她,完全不敢让自己偾张的欲望轻易释放。
“相公……可儿真的是你的妻子了。”虽然感受到初夜的痛楚,连可儿却朝他扬唇一笑,因为两人的结合而感动欢喜。
“你是我的妻子。”因她的话,他的深黝双眸盈满感动,他由衷的承诺。
曾经,因为她失去记忆、身份不明而有所顾忌,但现下他完全不在意了,不管她真实身世如何,她都是他认定的妻子,今生的终身伴侣。
他覆上她的唇瓣深情地吮吻,有力的双臂搂抱着她的娇躯,领她坠入情欲的快感,双双因甜蜜的结合而亢奋、撼动着……
第6章(1)
连可儿醒来,却看见身旁的人已经不在。
坐起身,这才感觉全身酸痛不已。
想起昨晚两人的翻云覆雨,她不禁害臊红了脸。她的相公不鸣则已,一鸣可是惊死人,害她差点想开口求饶。
看了看床头上的钟,七点钟,虽然起来晚了些,但应该还来得及准备早餐。
她穿妥衣物,快步下楼,才走进厨房,便看见陆懿左已站在厨房里。
“相公,早。”她对着一身西装笔挺的他打声招呼,想起他衣服下精壮结实的体魄,蓦地脸蛋一阵灼热。
“怎么不多睡一会。”以为昨晚她累着了,今天应该会睡很晚。
“我要帮你做早餐。”她说着,忙走往流理台。
却见他端了两片烤好的土司,摆放在餐桌上。
“不忙,我烤了土司,你先吃,再帮你泡杯拿铁好吗?”他口气无比温柔,教连可儿受宠若惊。
相公竟然亲自为她准备早餐!她怔愣的坐在餐桌前,瞪着两片烤的金黄的土司,仿佛是什么稀世美食。
陆懿左将泡好的拿铁放在她面前,瞧她双眼直瞪着盘子,以为她嫌不够,他体贴说道:“趁热吃,我再帮你多烤几片。”
“不是的。”她忙摇头,知道他误解了。“这样是不对的,你不应该下厨为我弄早餐。”
为她泡咖啡已经够贴心了,虽然仅是烤土司这么简单的动作,可怎么可以让丈夫帮妻子弄餐食,这是不合礼教的。
“可儿,我不是说过,在这里夫妻是平权的吗?”他为自己倒了杯黑咖啡坐在她对面,想到她可能因初夜而疲累,才为她准备简单的早餐,没想到反而引起她这么大的焦躁反应。
“可是相公……”她还想解说,却又被陆懿左打断。
“可儿,你可以试着叫我的名字,别再喊相公了。”以前他由着她叫唤并不在意,但自从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后,这称谓听的他觉得别扭、生疏,他不希望两人之间太有距离感。
“叫你的名字?那怎么成!”他的提议吓她一跳。直呼相公名讳,可比他下厨为她弄早餐还不应该。
“如果你不习惯喊名字,先喊老公也行。”相公这词真的太老派了,在二十一世纪的现在,听来很怪异。
“呃……”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我该出门了。”看了看表,他站起身,并不急着要她立刻改换称谓。
“今天这么早?”比平常早了半个小时。
“早上有场早餐会报。”他进厨房不是为自己弄早餐,纯粹为她准备,却没料到她这么早起来,这才倒杯咖啡陪她坐个几分钟,闲聊几句也好。
“那……我送你。”连可儿忙要起身。
“不用了,你吃早餐。如果身体疲累,吃完再回房睡觉,晚上见。”他体恤的道。虽然他昨晚要自己节制,但仍情难自己,要了她好几回,他心疼地希望她多休息。
感受到他的温柔体贴,连可儿目送他走出房门,然后拿起他亲手烤的土司吃食,因他的爱心,简单的早餐也吃得甜蜜蜜、好满足。
“相公……”晚上十点,知道他准备沐浴,连可儿站在浴室门外轻唤。
“嗯?”才踏进浴室的陆懿左,转头看向门边。
“老……老公。”面对他她略显不自在的改换称呼。“老公……要不要我帮你擦背?”她羞涩地问道。
虽然会害羞,却又觉得身为妻子的她应该服侍丈夫更衣沐浴,于是鼓起勇气开口询问。
“不用了。”陆懿左先是拒绝。见她略显失望的垂下眼,下一秒,他突然改变主意。
既然她邀他洗鸳鸯浴,身为老公的他没道理拒绝爱妻的要求。
“ok!”他扬眉欣喜地邀她入内。
原本打算为他擦背服侍他的连可儿,没想到却变成他为她擦身体,且还是用他的唇舌……
两人洗了一场g情的鸳鸯浴后,陆懿左为她套上浴袍,将她抱离浴室,走往他的卧房。
“老公,我以后都跟你同房吗?”连可儿赤红着脸蛋,怯怯地问着。她想以后不敢再提议要为他侍浴了。
“你想睡这里也可以,只是我的作息时间跟你不一样,怕吵醒你。”他都要到凌晨一两点过后才入睡,而她多半十一点不到就打哈欠了。
“不会的,我想跟你同房。”分房睡会让她觉得不像正常夫妻。
“累了吗?”他伸手轻抚她显得疲倦的面容。
“嗯。”她轻应一声,双手握着贴在她脸庞的大掌,她喜欢他掌心的温度,也喜欢他轻抚她脸颊的感觉。
本来没打算那么早休息的陆懿左,见她拉着他的手昏昏欲睡的模样,只迟疑了下,他便上床将她搂在臂弯里,跟着她沉稳的进入梦乡。
结束一场两小时的会议,陆懿左步出会议厅。
“孙秘书。”他叫唤跟在身后的随行秘书。
“是,执行长。”孙秘书快步上前,以为执行长要交代重要事物,赶紧掏出pda准备记录。
“帮我买几只小鸡。”
“啥?”小鸡?孙秘书先是一愣,然后忙用她聪明的脑袋思考,似有领悟。“执行长是指欧洲基金?你看好哪一支?打算买入几支?”她低头准备做记录。
“不是基金,是小鸡,chicken”陆懿左神情正经道。
“诶?小鸡?”贤能的孙秘书这下可是满脸问号。
“我看先买六只,三公三母,再买一对小鸭好了。”无视她脸上的疑问,陆懿左径自交代。
“小鸡跟小鸭?”孙秘书无论如何转动脑袋,还是解读不出此刻上司的意图。
难不成公司想投资速食业,买鸡回来做研究,打算拼倒肯德基?
“你交代助理去买就可以了,下班放到我办公室。”他叫唤身后一名经理,两人先行离去。
拿着pda的孙秘书,一脸茫然,不知道这件怪事该不该记录下来。
虽跟在上司身边多年,但最近她却感觉上司越来越难以理解,虽说她也不曾真正了解过行事冷硬的上司。
听助理说,现在每个星期得帮执行长去超市大采购一次。奇怪,上司家里请了职业管家兼厨师,为何还需助理帮忙买菜?
自从上次要求她代买一套文房四宝,之后陆续又要她买了好几次,对书法没兴趣的上司为何无缘无故收藏起文房四宝来?
最近执行长的情绪真的很诡谲,经常在思考事情时会无缘无故勾唇一笑,甚至她曾听过他打电话回家,那语气温柔地令他十分惊诧,而在那之前,他才大发雷霆砍掉了几名大陆厂的高层干部。
以前明明听说他跟联姻的妻子相敬如冰,现在感觉跟传言完全不一样。
只是那些怪事疑虑,都不及他今天要她去买小鸡之事令她困惑迷惘。
即使得不到解答,领人家的薪水,她也只能领命行事了。
“老公,你回来了,今天比较早喔!”听到车声停在大门外,连可儿忙开门迎接他。
“给你,你要的小鸡,还买了小鸭。”陆懿左提着一个笼子交给她。
“呃?”连可儿先是一愣。
“你不是说想养鸡?”昨天她向他提起,想在广大的院子养几只鸡。
“可是……你说不方便。”当时他笑说庭院花园不适合养鸡,她便作罢。
她会想养鸡是因为自己待在家不事生产,至少种菜养鸡可以自给自足,减少买菜开支,虽然不知他的收入如何,但身为妻子的她应该学习勤俭持家的美德。
“其实,也没什么不方便,你想怎么使用院子都可以。”想起她一脸失落的表情,他今天开完会便马上交代秘书去办理。
不管她的用意如何,他只希望满足她的任何要求。
第二天,孙秘书接到上司交代的另一项任务……购买菜种子。
下班后,陆懿左将数种菜种子交给她,连可儿收到后非常开心。
“老公,我可以在玫瑰花圃旁辟个菜园吗?”她其实认为那一大片玫瑰花圃没什么用处,但又不好将之完全铲除。
“可以,你高兴就好,不过只当兴趣,不要过度劳累。”原本不希望她浪费精力去种菜,但想了想,她一个人待在家也许会闲得慌,她不像前妻方灵有一堆社交活动要参加,只要她开心,让她在庭院养鸡种菜也无妨。
隔天陆懿左出门上班后,连可儿马上拿着锄头去院子翻土围菜园。
不就,听到大门外传来电铃声她忙放下锄头,跑往雕花铁门探看。
“啊!伯父伯母你们好。”看见不太陌生的面孔,她忙开启铁门。
“你……认得我们?”方父方母有些讶异。
“老公给我看过你们的照片。”虽然当初在医院曾经见过他们一面,但那时的她过于惊慌,压根不记得他们的模样,是事后陆懿左拿了照片教她认了许多人。
“你叫……连可儿是吗?”方母再次见到她,因为她和女儿长得太过相似,脸上难掩激动之情。
“嗯。”连可儿点了点头。
“在这里还习惯吗?”方父打量她身上的穿着,棉质上衣、五分休闲短裤,双手戴着工作手套,额上渗出薄汗,感觉像是正在劳动。
“嗯,老公待我极好。”她一脸幸福。“啊!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想到她竟让长辈站在门口,她忙招呼对方入内。
“你在做什么?”方父问着脱掉沾着泥土工作手套的她。
“在围菜园,我想种一些菜。”连可儿先进厨房洗手,然后泡了一壶乌龙茶,端到客厅为两人倒茶。
第6章(2)
方母端起茶杯,不禁朝她多看了几眼,除了容貌一模一样外,她说话的语调及行事态度与女儿大相径庭。
两人的声音也许相似,但她的态度柔和谦逊许多,甚至自然地便做起下人的泡茶工作。
最奇怪的还是她方才提到在院子围菜园的事。
“呃,要不要吃点水果?我去厨房准备。”见方母直盯着她瞧,连可儿以为只奉茶太寒酸了,忙要削些水果招待他们。
“不用。”方母轻啜了口热茶。“你说,想自己种菜,为什么?”
“庭院那么大,只种些不能食用的花草未免太浪费,我让老公帮我买了几只鸡鸭饲养,其实我觉得地方那么大,可以养个鸡群和鸭群都不成问题。”连可儿立于一旁,谦恭地回话。
出院之后,这是她第一次单独面对陆懿左以外的人,虽然知道他们的身份,但她仍不免感到生疏拘谨。
“养鸡?懿左答应让你养鸡养鸭?”两个长辈听了顿觉得讶异不已。她的想法是很突兀,但轻易答应她的陆懿左更是令人费解。
“原本不太同意,但是隔天他就带回了六只小鸡和一对小鸭交给我。”连可儿老实回答。
那几只鸡鸭此刻正呆在广大的庭院里,快活的四处走动。
方父方母不禁对望了一眼,对于女婿的行为深感困惑,实在无法想象个性严禁沉静的他提着一笼鸡鸭的模样。
“懿左有跟你提过你应有的身份吗?”
“呃,”连可儿先是怔愣了下。“是指我在这个时代的另一个名字,方灵吗?”陆懿左曾交代她数次,将来对外面,她的名字是方灵而非连可儿。
虽不知为何要帮她取另一个姓名,但只要是老公的要求,他都会欣然遵从。
“你还是没想起连可儿的真实身份?”方父之所以突然来访,便是要亲眼观察她的行为反应,而非仅透过电话从陆懿左口中听到的间接消息。
“我已说过自己的真实身世,可是老公仍认为我丧失了记忆。”对于这点她不想争辩。陆懿左将她当妻子看待疼爱,这里的生活令她感到无比幸福,只要能跟老公在一起,即使要她丢掉过去的一切,她也愿意。
“那么,你是不是同意永远当方灵,成为我们的女儿?”方父问道。
事隔一个月,他必须确定她的身份,若她从此成为方灵,就不能继续以养伤为由躲在家里,不面对群众。
“这个……我要问老公。”事情太过突然,她不敢直接答应。
虽然自幼无父无母的她很想有父母关爱,但对于几乎像陌生人的方父方母,她不知该如何让回应才好。
方父掏出手机,拨电话给陆懿左。“懿左,我跟你妈现在在你的住处。”
“呃,要来访怎么没事先通知一声。可儿没事吧?”听到岳父岳母单独去见连可儿,他不禁怕她受到惊吓,担忧提问。
“当然没事,你以为我会对她怎么样吗?”方父故意问道。明显感觉得出陆懿左对连可儿的关心非同小可。
“不,当然不是,我只是怕她不懂得应对。”他忙解释。
“她品行单纯,虽然不免有些古言怪语,但面对人群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你的意思是……要让她取代方灵在公开场合现身了?”陆懿左忘了当初收留她的本意,现在只想私心将她藏在家里,不希望她面对复杂的人际关系。
“下个星期日将是方氏企业成立三十周年,我希望她能出席这场重要的宴席。”方父故意趁陆懿左上班时间来访,便是要亲自了解连可儿的真实情况,并判断是否让她长期取代已故女儿的身份。
“她的情况比我以为的还好,我打算让她正式代替灵灵的身份。”原本以为连可儿是脑部受创、智力退化的人,但方才短暂的接触,虽然言语有些异样,但思考能力并没什么大问题。
“你同意吗?”虽然他已决定,但仍征询陆懿左的意见。
“我可以先跟可儿说一下话吗?”陆懿左依旧不放心可儿独自面对陌生人。
方父于是将手机交给可儿。
“老公,你好吗?”接过手机,连可儿先问候他。虽然两人才分开几个小时,但她已经很想他了。
“可儿,他们没为难你吧?”陆懿左小声探问。他跟联姻的方灵感情不睦,而跟岳父岳母其实也很生疏,与岳父间多半只是商场上的沟通交谈。
他们无预警地上门找连可儿单独谈话,让他无法不担忧,就怕单纯的可儿受到欺负。
“没呀!”连可儿轻松回应道。听到他的声音,她不禁放松心情。
“你愿不愿意代替方灵,成为他们的女儿?”虽然当初将她从医院接回来,便是要她当方灵的替身,但现在的他却希望让她自己做主。
“呃,你的意思呢?”他是曾告诉过她,她对外的身份叫方灵,但现在却又慎重其事问她的意愿,可她相信他,想交给他做决定。
“如果你能代替方灵,可以避免很多麻烦事,但我还是希望你自己做选择。”因为想尊重她,他才这么说,但内心其实希望她便是方灵,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
现在的他已不在意方灵存在与否跟双方公司间的利害关系问题,他更在意的是,他和连可儿两人的情感。
如果她取代已故的方灵,那么理所当然是一对夫妻,可一旦她想回复连可儿的身份,公开两人同居的交往,对她将产生重大的压力,她势必会被舆论媒体所探究批判。
他可以不在意因失去方氏企业这段联姻所拥有的利好,也可以漠视妻子刚过世便金屋藏娇而被媒体挞伐的言论,却不能忍受连可儿因此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
要她舍弃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活,也许自私了些,确实最安全保护她的方式。
他曾暗中找了可靠的人调查她的身世,却始终查不出她的真实身份,或许……她真是穿越时空来自古代的村姑,他也毫不在意,在他心中已经认定她是他此生的伴侣。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就算叫她阿猫阿狗,她也无所谓。
“我明白了,把手机交给我岳父,我跟他说几句话。”
于是连可儿递还手机,听方父和陆懿左对谈了几句后便结束通话。
“你们相处的很好。”收起手机,方父转头看她。
方才从连可儿跟陆懿左讲电话时脸上愉悦幸福的神情,他便可断定两人关系已经不寻常。
陆懿左更是申明会立刻从公司赶回来,待他在场,再让连可儿正式认他们为父母,成为他们的女儿方灵。
想到陆懿左因为她轻易放下公司大事,可见他真的很在乎她、重视她。
如果女儿在世,他也许会追究,但女儿已经不在了,且既然决定认连可儿当女儿,她跟陆懿左之间产生感情已经没什么好在意计较的。
当陆懿左匆匆赶回家,却看见连可儿跟方父方母和乐融融的待在庭院里。
她将菜种子洒在翻过的土壤菜圃里,而方父坐在一旁观看着,方母却是站在她旁边,与她愉快地谈话。
不过才相处短短一两个小时,彼此已没有初见面的生疏隔阂。
方母越看连可儿越喜欢,不禁将她想成已逝的女儿重生,打从心里认定这个女儿。
方父原本只为了顾全大局而作出的决定,却也被连可儿自然无伪的气息所感染,对她产生更多的正面好感。
尽管她自认为是来自明末的村姑,此时此刻,没人对她的真实身份在意了。
第7章(1)
周日晚上,在饭店露天花园广场举办了一场热闹的晚宴,庆祝方氏企业创立三十周年。
不少的政客名流受邀出席,共襄盛举。
连可儿第一次出门,便面对这样的大场面,令她有些惊慌。
当座车抵达饭店大门,司机为他们开启后车门,一群等候多时的媒体立即簇拥上前,闪光灯闪烁不停。
“别紧张,记得我的话,别人问什么你只要微笑就好,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陆懿左握住她的手,安抚紧张的她,也藉此给她面对的勇气。
望着他,她忐忑不安的心情稍稍平息,因为她相信有老公,一切不会有问题。
陆毅做牵着她的手一起踏出车外,记者媒体欺身贴近,争相抢着发言。
“陆太太,恭喜康复,听说车祸造成不小的后遗症,你觉得精神是否已经完全康复了?”
“陆太太,可以谈谈车祸过程吗?”
“陆氏及方式企业都不愿对这起意外车祸详谈太多,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之前方父及陆懿左面对媒体发出简单的新闻稿件交代,真正的当事人却是直到一个月多后的现在才现身,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试着想挖出更震撼的内幕。
“这起车祸的伤者还包括欧圣集团的副执行长欧阳冬与久泰建设的凌千金,究竟肇事者是哪方的责任?”
这场意外车祸牵连的人皆是商界的名人,因此更引起媒体想深入探究,但三方却始终无人肯解释太多,甚至也没有人提出伤害赔偿告诉,即使警方研判三方皆有肇事责任而结了案,但媒体仍不肯放过机会挖出事实。
眼前一群七嘴八舌,连可儿一双眼被面前灯光闪得眼花花,完全无法回应,甚至连甜美的笑容也展露不出来。
陆懿左紧握她的手,倾身在她耳畔轻言两句。
她深吸一口气,这才勇敢地面对镜头,微微一笑。
“谢谢各位的关心,我的伤势已经完全复原了。”她只说出两句话,接着便紧闭上嘴,再多的问话,她全以微笑代替回覆。
“抱歉,各位,今晚是庆祝方氏企业三十周年,请各位将焦点放在这场晚宴上。我的妻子不希望再回想那场恐怖的车祸经历,对于此事我们也不会再有任何相关的发言,谢谢各位关心。”陆懿左看似友善的回应,神情却严肃地阻止媒体继续追问。
他搂着连可儿的腰际,在随扈排开记者群后,两人步入了饭店的花园广场。
“老公,我刚才那样表现对吗?”她其实并不清楚那群陌生人问的是什么问题,一心只怕自己应对不好,害他失了颜面。
“很好,你不用管还会遇到什么人问你问题,只要微笑回答谢谢就可以,还有,记得你现在的名字是方灵。”陆懿左再次提醒,随手送服务生托盘中拿起两杯鸡尾酒,一杯递给她、
“这是……”连可儿接过色彩淡雅的三角形酒杯,疑惑的问。
“鸡尾酒,你尝尝看。”陆懿左先端起酒杯,就唇轻啜一口,示范给她看。
她跟着先浅尝一小口,“嗯,甜甜的,很好喝。”说着,她想大口饮尽。
“这个有酒精,慢慢品尝就好,不要喝得太急。”看出她的意图,他提醒她这可不能当成牛奶或咖啡狂饮。
“灵灵,你来了。”方母一见她走进会场,便忙上前问候。
“伯母,呃,妈,你今天好吗?”一时不习惯,但连可儿连忙改口,轻声问。
“灵灵,公司有几位董事想跟你打声招呼。”方父也上前,要介绍身后极为重要的董事及亲属。
“别紧张,就照我交代你的应对就行。”陆懿左就在她的耳朵轻声道。“我先去帮你拿点吃的。”他转身走往花园广场中间的长餐桌。
虽然陆懿左稍稍离开她有一段距离,但她还能看见他的身影,且身旁还有现任的爸妈陪同,连可儿已无初初面对人群的惶恐紧张。
她确实不需要说什么话,只要跟问候她健康的长辈亲属们点点头,微笑致意便可。
方父继续与前来参与的贵客们热络交谈,而陆懿左很快便返回她身边。
连可儿接手他递给的餐盘,看见盘中精致的料理,不禁微愣。
“老公,你这是要喂小鸡吗?”每一种菜肴、点心,只有一小口的分量,她不解地抬眸看着他。他知道她的大食量呀!
“这里是公开场合,方灵的胃口向来很小,我不想为你端来一盘叠成小山的食物,那只会引来他人的关注。”陆懿左面对她略显哀怨的神情笑道。
“你是嫌我胃口太大,会把你吃垮。”连可儿跨了一张脸,之前他从未曾计较过她的食量。是不是他终于吃不消了?
“就算你真是大胃王,也不可能把我吃垮。”她根本不清楚他的经济财力,而他也从不曾向她刻意提起。“忍耐点,回家后再随便你吃,或者你真的饿了,我再去取一些。”
他完全不介意她的好胃口,但因为她第一次以方灵的身份在公开场合出现,不想她引起多余的关注。
“也没真的饿着,出门前我吃过东西。”听了他的解释,她便放心了,装淑女地慢慢吃着盘中少少的食物。
身为方氏企业的女婿,在这场重要庆祝晚宴上,当然有许多应酬交际,但他始终将连可儿带在身边。
直到宴席即将结束,他才减少了被人群包围的情况。
“老公,我想……解手。”连可儿拉拉他的袖口,小声道。
“什么?”陆懿左略探向她,没听清楚她细微的话语。
“我想……上厕所。”她踮起脚尖,朝他耳畔说道。她已经憋了许久,但方才他频频与人交谈,让她不好意思插话。
“喔,我带你去。”他忙牵起她的手,先问了下一旁的服务生,然后朝广场另一边儿去。
“从这里直走到底左转。”将她带到洗手间建筑屋外的走廊,他比了比前方。“我在这里等你。”
“嗯。”连可儿忙快步奔上前。
“要转左边,右边是男厕。”见她似乎跑得心急,陆懿左故意开玩笑道。
“我又没那么笨,会左右分不清。”小跑步的她转头白他一眼,然后匆匆转进女厕里。
上完厕所的连可儿,站在厕所洗手台的大面镜子前,不禁朝镜子里多望几眼。
镜中的自己被打扮得很优雅漂亮,却有些陌生。
今天上午老公带她前往美发院修剪头发,把一头长至腰际的长发修剪了十多公分,并削了些层次感并微烫卷。
之后他带她再去服饰店、精品店,为她挑选了一套典雅的淡紫色礼服、一双金色高跟鞋,及一只金色晚宴包,甚至连耳环、项链也是新购的。
方灵的衣柜内明明有一堆无法数计的衣服、包包和鞋子,他却坚称她首度在媒体前亮相,且出席公司重要的晚宴,必须全副新装才行。
她并不清楚这些衣饰的价值,却仍感到这是多余的浪费。
但当她穿上他所选购的衣饰,被打扮得优雅美艳时,她看见他满意地朝她微笑点点头,在那刹那她内心盈满了优越感。
第一次发觉自己其实长得颇有姿色,只因过去的她为了三餐每日必须流汗辛劳做工,无暇装扮,更没有心思在意自己的样貌。
来到这个新世界,她呆在家里虽也穿着方灵美丽的衣饰,却不曾画过妆,真正打扮过自己。
她再度朝镜中美丽的自己微微一笑,所谓‘女为悦已者容’,现下的她可以领悟这句古人的话了。
连可儿转出女厕,才踏出门口,突然有双手强力将她拉往大型圆柱后侧,吓了她好大一跳。
“灵!”原被吓倒想叫嚷的她,却听到有人叫她名字而愣住。
她定睛看着拉她躲藏圆柱后的男人。
“灵,我总算见到你了!”男人神情激动,张开双臂将她紧搂进怀里。
被陌生男人拥抱的连可儿惊骇不已,使劲力气推开了他的束缚。
“你……你你做什么?我已经有丈夫了,不许胡来!”她拧起眉心斥责。
除了丈夫,她可不曾让个成年男子这么亲密搂抱,当下她感觉受辱而面红耳赤。
“灵,你还没想起我吗?”被她硬推开的詹佑哲难过地蹙起一双浓眉。
“我……我不认识你。”他太过失望哀戚的神情,令原本被侵犯而气呼呼的连可儿,无法再强烈斥责他。
“灵,我曾打过电话给你。”他等了许久,她却仍是足不出户,让他知道今晚才有机会看到她。
只是,他虽能顺利进入这场宴会,却始终只能远远地观望她,因为她身边紧跟着陆懿左。直到宴会快结束,跟踪她来到厕所,他才有机会和她独处。
“啊,你是前阵子打电话的那个男人!”连可儿这才想起他的声音来。
“灵,你今晚面对媒体,不是申明已经康复了吗?你是不是故意不想认我?因为你受伤我却无法亲自照顾你。”詹佑哲歉疚不已,但这阵子他也是备受煎熬,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自责痛苦。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他跟方灵似乎非常熟捻,但她并非方灵啊!
“灵……”詹佑哲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有脚步声走近。
“这里不方便谈话。”他连忙拉起她的手,从另一边出口走出去,将她带往和宴会广场反方向的无人花园。
“放开我。”连可儿想摆脱他的束缚,却甩不开,只能硬是被他带走。
她曾一度想大声叫唤陆懿左,却又怕她跟个男人拉拉扯扯的画面叫他见了产生误会,她感觉得出这个男人应该不会真的伤害她,于是决定先静观其变再说。
“灵,跟我走,今晚就跟我走,就算你暂时想不起我也没关系,我爱你,不管你变成怎样,我都爱着你,让我好好照顾你,我再也不要失去你了。”詹佑哲激动颤抖的紧握她的双手。
原本两人打定主意不顾一切私奔,却没想到那日赶来机场赴约的她竟出了车祸,而他因为无法探知她的情况,日日寝食难安。
直到不久前,总算亲耳听到她的声音,虽然那时她不认得他,但至少她平安,他才稍缓连日来焦虑不安的心情。
终于到此时此刻能和她面对面、近距离相处,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再放开她。
“什么?”他突如其来的赤裸告白、激动情绪,教连可儿怔楞原地,一时忘了该作何反应。“我……我不是……”
她想否认她并非他所熟悉的方灵,却又想起方父方母及陆懿左千万交代,她在外面无论面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出她是连可儿而不是方灵的事。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你,况且我有丈夫,他待我极好,我……我爱他。”面对陌生人,连可儿大胆说出对陆懿左的爱意,即使两人已有夫妻之事,仍不免难为情。
“不——灵,陆懿左跟你只是利益联姻,你们的相处比陌生人还陌生。不管他曾灌输丧失记忆的你什么错误的想法,你心里真正爱的人是我,我们俩一直是真心相爱,你的身心早已属于我。”詹佑哲急着要导正她的想法。
“我……我不是……”面对激动的他,连可儿忙摇着头。
“灵,跟我走,我会想办法让你恢复记忆,想起我们才是彼此相属。”他拉着她的手,急着要离开这里。
“不——不可以,我不能跟你走。”连可儿用力地甩开他的桎梏。“对不起,我要回去了,我丈夫还在等着我。”
她转身就走,想去找还等在那头长廊外的陆懿左。
“灵!”詹佑哲快步追上她,再度拉扯她的手臂。
“放手!否则我要叫人了!”连可儿挣扎着,神情严厉地警告他。
但詹佑哲无视她的挣扎警告,一把将她泄进怀里,倾身封住她的唇瓣。
第7章(2)
没料到会被强吻的连可儿整个人惊骇愕住,他的舌强势地入侵她的口,她想喊叫,却发不出声音来。
她因受辱而落下泪来。
“灵,你记得我对不对?你因为记起我的吻而落泪吗?”詹佑哲放开她,伸手拭着她含泪的双眸,深情问道。
连可儿唇瓣轻颤,因受辱气的扬起手想锢掌这个卑鄙的登徒子,一抬眸,视线越过他的肩头,却看见站立在他身后的男人。
男人脸上惊骇的神情,令她内心一震,霎时刷白了脸色。
陆懿左原本在前面的长廊外等待连可儿,在她之后陆续进入厕所的两三个人都已走了出来,却迟迟等不到她,担心的他于是走了进去,在女厕外观望着,突地听到另一方出口似乎有她的声音,他忙转身快步走出去探看。
没料到竟看到如此不堪的画面——她和一个男人搂抱拥吻。
“不……不是你看到的这样……”连可儿慌忙退开詹佑哲,一手拭泪,一手抹着被强吻的唇瓣,心急着想解释什么,却全身颤抖个不停。
感觉身后有人,詹佑哲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