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男人来过?」
那鸨婆接过银子,眉开眼笑道:「我们醉红楼天天都有那么多男人来,怎知你说哪个?」
韩星暗忖老戚很可能易容,不过身材应该改变不了,当下向鸨婆描述起戚长征的体魄特征,「总之那家伙是个很典型的黑道人物,应该也是第一次过来的生客。」
那鸨婆一天见那么多男人本来应该记不住的,但戚长征刚走,加上戚长征给她留下的印象特深,所以立刻就想起来,当下便把事情跟韩星说了一遍。
不多时,韩星也「吉祥赌坊」跟前,收敛心神,尽管这里极为吵杂,但还是极为清晰的听到戚长征的声音。
韩星停下车子,到了赌坊正门处。拾级而上,待要进去时,两名劲服大汉并列,拦着了进路。
其中一人喝道:「朋友面生得紧,报上名来。」
韩星暗忖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横竖都来了,干脆来个震撼点的登场吧。当下连名字都没报,坐回车上,把车驶远。
四名大汉见韩星名字都没报就跑掉,不由心中轻视,暗忖这家伙真是孬种,跟上一个闯进来的根本没法比。
韩星将车驶到百来步外转了个圈,车头对着正门,猛扭手把,「呜呜」的一阵机车发动的声音后,向着正门直冲过去……
※※※※※※※※※※※※※※※※※※※※※※※※※※※※※※就在韩星来到赌坊前不久,戚长征来到赌坊正门,也是遇到四个守门大汉。
其中一人喝道:「朋友脸生得紧,报上名来。」
另一人轻蔑地看他背上的天兵宝刀,冷笑道:「这把刀看来还值几吊银子,解下来作入场费吧!」
戚长征跑惯江湖,都还不心知肚明是什么一回事,微微一笑,两手闪电探出,居中两名大汉的咽喉立时给他捏个正着,往上一提,两人轻若无物般被揪得掂起脚尖,半点反抗之力也没有。
外围的两名大汉怒叱一声,待要出手,戚长征左右两脚分别踢出,两人应脚飞跌,滚入门内。
戚长征指尖发出内劲,被他捏着脖子的大汉四眼一翻,昏死过去,所以当他放手时,两人像软泥般难倒地上。
他仰天打个哈哈,高视阔步进入赌坊内。
门内还有几名打手模样的看门人,见到他如此强横凶狠,把四名长沙帮的人迅速解决,都不敢上来拦截。
赌坊的主厅陈设极尽华丽,摆了三十多涨赌桌,聚着近二百多人,仍宽敞舒适,那些人围拢着各种赌具,赌得昏天昏地、日月无光,那还知道门口处发生了打斗事件。
戚长征虎目扫视全场,见到虽有十多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窑子姑娘在赌客里,却没有那鸨婆描述的姑娘在内,忙往内进的偏厅走去。
离通往内进的门仍有十多步时,一名悍的中年大汉在两名打手陪同下,向他迎了过来,向他喝道:「朋友止步!」
戚长征两眼上翻,理也不理,迳自往他们边去。
那中年大汉脸色一变,打个眼色,三人一齐亮出刀子。
戚长征倏地加速。
这时附近的赌客始惊觉出了岔子,纷纷退避,以免殃及池鱼。
「叮叮叮!」
连响三声,三把刀有两把脱手甩飞,只有当中的中年人功力较高,退后两步,但却因手臂酸麻,不但劈不出第二刀,连提刀亦感困难。
戚长征得势不饶人,闪到没了武器的两名打手间,双肘撞出,两人立时侧跌倒下,同时飞起一脚,把中年人踢来的脚化去,「啪啪」便给对方连绩刮了两记耳光。
那人口鼻溅血,跄踉后退。
戚长征再不理他,踏入内厅。
这里的布置更是极尽豪华的能事,最惹他注目的是待客的不像外厅般全是男人,而是十多个绮年玉貌、衣着诱人的女侍,着水果茶点美酒,在八张赌桌间穿梭往来,平添春色,显出这里的数十名客人,身分远高于外面的赌客。
这里的人数远较外听为少,但陪客的窑子姑娘的数目,却较外边多上了一倍有多。
打斗声把所有人的眼光都扯到戚长征身上来。
那被他刮了两巴掌的中年人,直退回一名坐在厅心赌桌上四十来岁,文士打扮的男子身后。
那男子生得方脸大耳,本是相貌堂堂,可惜脸颊处有道长达三寸的刀疤,使他变得狰狞可怖。
男子旁坐了位长身玉立的美女,眉目如画,极有姿色,尤其她身上的衣服剪裁合度,暴露出饱满玲珑的曲线,连戚长征亦看得怦然心跳。
那刀疤文士身后立了数名大汉,见己方的人吃了大亏,要扑出动手,刀疤文士伸手止住。
戚长征仰天哈哈一笑,吸引了全场眼光后,才潇酒地向那艳冠全场的美女拱手道:「这位必是姑娘,韩某找得你好苦。」
旁观的人为之愕然,暗想这名莽汉真是不知死活,公然调戏长沙帮大龙头即将收作禁脔的女人,视「毒蛇」沙远如无物,实与寻死无异。
那姑娘美目流盼,眼中射出大感有趣的神色,含着笑没有答话。
沙远身后大汉纷纷喝骂。
反是沙远见惯场面,知道来者不害,而是冷冷打量着戚长征。
戚长征大步往沙远那一桌走过去。
与沙远同桌聚赌的人,见势色不对,纷纷离开赌桌,避到一旁。
这时厅内鸦雀无声,静观事态的发展。
当戚长征来到沙远对面坐下时,除了沙远、和背后的五名手下外,只剩下瑟缩发抖、略具姿色,在主持赌局的一名女摊官。
戚长征两眼神光电射,和沙远丝毫不让地对视着。
沙远给他看得寒气直冒,暗忖这人眼神如此凌厉,生平仅见,必是内功深厚,自己恐加上身后的手下亦非其对手,不由心生怯意。只恨在众目睽睽下,若有丝毫示弱,以后势难再在此立世,硬着头皮道:「朋友高姓大名?」
戚长征傲然不答,眼光落在那姑娘俏脸上,由凶猛化作温柔,露出动人的笑容,点了点头,才再向沙远道:「你不用理我是谁,须知道我在你地头找上你,定非无名之辈,只问你敢否和我赌上一局。」
沙远为他气势所慑,知道若不答应,立时是反脸动手之局,勉强一声干笑,道:「沙某来此,就是为了赌钱,任何人愿意奉陪,沙某都是那么乐意。」
第605章
沙远干笑道:「沙某来此,就是为了赌钱,任何人愿意奉陪,沙某都是那么乐意。」
他终是吃江湖饭的人,虽然被戚长征的气势所慑,但说起话来仍能保持身份面子,不会使人误会是被迫同意。
一向心思细腻,哪会看不出沙远只是在强撑豪气,兜了沙远一眼,鄙夷之色一闪即逝。
从没想过能像怜秀秀和白芳华那样,能在极为黑暗的欢场中一直保持清白之身。之所以坚持到现在,只是希望自己的初夜能跟一个像样一点的男人共度。但今晚一直追求她的沙远终于失去耐性,撕开所有伪装风度,动用长沙帮的势力向鸨婆施压。而一直的坚持也早引起鸨婆的不满,所以她终于顶不住各方的压力陪了沙远出来,眼看着今晚就要初夜不保了。
还好,沙远经常流连欢场,还知道点情趣,没有急急忙忙带去开房,而是来赌场打算先赢几把,等兴致高了才吃掉,也才有了今晚的转机。
本来就不甚喜欢沙远,否则就不会一直使用各种法子拖着,此时见到沙远这强撑的样子,心中就更加鄙夷,也更加反感将初夜交给这样的人。倒是对面的戚长征,尽管还不至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得她的垂青,但也确实很得她好感。
戚长征悠闲地挨在椅背处,伸了个懒腰,先以眼光巡视了的俏脸和高挺的双-峰,才心满意足地道:「我不是来赌钱的。」
全场均感愕然。
那对他似更感兴趣了。
刚才被他打量时,清楚由对方清澈的眼神,感到这充满男性魅力的年青人,只有欣赏之意,而无色-情之念,绝不同于任何她曾遇过的男人。她不知道的是,这只是高级色狼的惯用技巧,韩星就经常这样。戚长征可是12、3岁就去妓院嫖-妓的牛人,这种技巧早就能运用自如。
沙远皱眉道:「朋友先说要和我赌一局,现在又说不是来赌钱,究竟怎么一回事?」
戚长征虎目射出两道寒霜,罩定沙远,沉声道:「我是要和沙兄赌人。」
沙远色变道:「赌人?」
戚长征点头道:「是的!假若我赢了,今晚姑娘就是我的了。」
全场立时为之哗然,暗忖这样的条件,沙远怎肯接受。
姑娘首次作声,不悦道:「又不是财物,你说要赌便可以赌吗?」
戚长征向她微微一笑,柔声道:「姑娘放心,本人岂会唐突佳人,若我胜了,姑娘今晚便回复自由之身,至于是否陪我聊天喝酒,又或过夜度宿,全由姑娘自行决定,本人绝不会有丝毫勉强。」
呆了一呆,暗忖这人真是怪得可以,明明是为了自己来此,不惜开罪沙远,竟然不计较能否得到自己。
只怪一直以来遇到的都是些低级色狼,哪会明白这只是戚长征为了讨她好感的托词。以戚长征多年来混迹欢场的经验,早从鸨婆那里得到的信息,推测她所出的窘境已经到了无路可逃的地步,就算逃过今晚,过不了几天也一样要被逼着交出身子。这时候只要能讨她好感,能让她有个稍合眼缘的男人选择,不到她不上钩。
这时全场的注意力齐集到沙远身上,看他如何反应。
沙远是有苦自己知,对方虽隔着赌桌凝坐不动,但却针对着他推发着摧心寒胆的杀气,那是第一流高手才可做到的事,他自问远不及对方,心想今晚想一亲芳泽的事,看来要泡汤了。一个不好,可能小命也要不保,深吸一口气后道:「若朋友输了又是如何?」
戚长征仰天长笑,声震屋瓦,意态飞扬道:「若我输了,就把命给你。」
全场默然静下,暗忖这人定是疯了。
沙远暗叫一声谢天谢地,立即应道:「就此一言为定,朋友既有如此胆色,又不会强迫小姐干她不愿的事,我就和你赌一次,输了的话,绝不留难。」
他这番话说得漂亮之极,教人看不出他是自找下台阶,反觉他也是纵横慷慨之士。
两人同时望向那女摊官。
这桌赌的原是押宝,由摊官把一粒象牙骰子,放在一个小铜盒内,把盒盖套了上去,摇匀和旋动一番后开盖,向上的颜色或点数,就是这局赌的宝,押中者胜。若两人对赌,又可押双押单,或赌偏正和颜色,非常简单。
沙远自问武功不及对方,但对赌却非常在行,向戚长征道:「这位朋友若不反对,我们可不玩押宝改以三粒骰子赌一口,未知意下如何?」
戚长征暗骂一声老狐狸,知道他怕自己以内劲影响骰子的点数,故要用上三粒骰子,使难度大增,不过对方岂会知道自己功力已臻先天之境,毫不犹豫道:「使得!就掷三粒骰子吧!」
当下女摊官另外取出三粒骰子,非常郑重地送给两人验看,然后熟练地掷进大瓷盆里。
骰子没有在盆内蹦跳碰撞,只是滴溜溜打着转,发出所有赌徒都觉得刺激无比的熟悉响声。
女摊官高唱道:「离台半尺!」
沙远和戚长征同时收回按在台上的手,以免教人误会借着台子动手脚。
全场旁人的心都提到咽喉处,感到刺激之极。
美目异采连闪,定注戚长征身上,暗忖这年青的陌生男子若输了,是否真会为她自杀呢?
女摊官将盆盖套上,把载着骰子的盆子整个提了起来,娇叱一声,迅速摇动。
骰子在盆内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扣紧着全场的心弦。
就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巨响,自主厅方向传来,吓得那女摊官一时失手把盆子打翻在赌桌上,很是尴尬。
只不过所有人没去看女摊官的窘态,而是看向主厅方向。
只听到一声巨响后,又是一阵惊呼叫骂声,然后随着『呜呜』的机车声,一巨大的怪影直冲内厅,直达戚长征那桌赌台前停下。众人定睛一看,原来那怪影是一俊朗异常青年,骑着一辆模样甚为古怪的『东西』。
就在那些人还惊魂未定的时候,戚长征已经认得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损友韩星,只是样子却跟他两个多月前看到的样子又有点明显的变化,虽变化不及韩星得到魔种传承后那么巨大,但还是让戚长征有点不敢相认,用疑惑的语气喊道:「韩星?」
这声『韩星』立刻惹得场上众人一阵惊呼。
双目异采连闪,打着胆子打量起韩星,她混迹青楼消息极为灵通,自然对韩星的事迹有所了解,也对迅速崛起与江湖神话比肩的韩星极为好奇。
要知道韩星自双修府一战后,声势直追庞斑和浪翻云,江湖中人那个不对他又敬又畏。尽管也有不少人听得出戚长征用的是疑惑的语气,并不敢确认来人就是韩星,但不妨他们对韩星的惊奇。
由于戚长征做了些许易容,所以韩星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还在左右扫视寻找戚长征的身影,直到戚长征这么一喊,韩星才注意到他,嘿然道:「哟!老戚,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
他自然听得出戚长征喊声中的疑惑。
戚长征对韩星的身份再无疑虑,苦笑道:「谁叫你这小子总是变来变去的,害我都不敢认了。」
韩星上下打量他一下,惊奇道:「你不是被鹰飞那家伙打得稀巴烂的吗?气息这么好,不像有伤的样子呀?哟!都已经练出先天之气,嘿,害我白担心一场,特意赶过来救你。」
戚长征听得又是感动又是惊奇,感动的自然是韩星特意赶过来救他,惊奇的是韩星居然能一眼看出他已经练出先天境界,能有这份眼力说明韩星的功力确实要高出他不少。
「看来有关双修府一战的传言不虚啊。」
戚长征心中暗叹着。他并不是那种忌才,见不得同辈中人比他厉害,所以只是有点感叹,倒没什么嫉妒之意。毕竟他这么年轻就练出先天之气,也已经值得骄傲的了。
旁人本就对韩星的身份惊奇不已,听到韩星说戚长征已经练出先天之气,就更是大为惊讶。而沙远就更是有苦自己知,暗忖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来了这么两个大人物,一个是声势直追庞浪的绝顶高手,一个是不知名的先天高手。他们若有心对付我,我还有命吗?早知就不来什么鬼赌场,直接抱去开房多爽!
沙远为韩星的身份和戚长征的先天真气惊慌不已,没注意到韩星透露出来的信息。但那些只是在旁看好戏,自觉跟韩星不会有什么冲突的人,却注意到韩星口中的『老戚』,还有关于鹰飞的事,然后推测出戚长征的身份。
其中一人更低呼起来:「老戚?鹰飞?他是戚长征?可他刚刚不是自称韩某吗?」
这声低呼立刻让他旁边的人反应过来,然后便开始议论纷纷。
韩星自然听到他们的话,不由得对戚长征笑骂道:「好你个老戚,又想用我的名字瞎闹?」
这声笑骂立刻让所有人对戚长征投过鄙视额目光,均以为戚长征是想假借韩星的名头来骗女人,就连也对他暗皱眉头。戚长征不由为之苦笑,知自己好不容易在心里建立的好感,已经被悄然瓦解。
事实上,除了韩星外,所有人都误会戚长征了。
戚长征在韩星未成名前就是他的损友,既然是损友就少不了偶尔互损一下。做些无伤大雅的小坏事时,偶尔就会恶作剧的假称对方的名字。
像戚长征时不时请韩星一起去妓院,但韩星从没答应过他,所以戚长征有时生起闷气就干脆自称韩星。这些韩星都知道,而他也做过类似的事来报复。大家都没将这些小事放在心里,只是知道后会笑骂对方一下。因为他们都了解对方,知道对方不会借自己的名字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算是损友的默契吧。
第606章
韩星跟戚长征有默契,不会将那些小事放在心里,但旁人可不会这么认为,韩星是什么人?可是仅次于庞斑浪翻云的大人物,这样的人物只要把身份摆出来,不需要施什么手段,就能让女子对他好感倍增。
怜秀秀可是眼高于顶的人,不知多少男人只为见她一面都要费尽心思,可庞斑只让方夜雨传唤一声,怜秀秀根本没任何抵触就答应了,为啥?难道只因畏惧魔师宫的势力?不是,起码怜秀秀没想过这问题就答应了。这是因为她对庞斑这个江湖神话有着极大的好奇。
在原著中,左诗对浪翻云,还有怜秀秀后来又与浪翻云见面,也立刻对他显得极有好感。就是因为女人感性思维和浪漫情怀,使她们对这样如同神话般的人物,有着巨大的憧憬。所以见面后,只要不是太与事实不符,太让人失望的话,基本上都能使她们芳心萌动。
而戚长征早就已经摆明车马,这次来赌场就是为来的,就是来猎艳的,这几乎就坐实了他借韩星的名头来骗女人的罪名。
戚长征感受到所有人鄙视的目光,只觉百口莫辩,因他刚开始自称一声『韩某』的时候,确实有用韩星的名字的想法,但绝对不是为了借韩星的大名来骗女人。他戚长征是什么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而且也已经是先天高手了,就算不及韩星,他需要冒充别人吗?不需要。
戚长征最初不想报自己的真名,只是因为他知道长沙府内肯定有很多方夜雨一方的耳目,不想暴露行踪才不报名字。然后他又正为韩星和寒碧翠的事一阵纳闷,那作为对韩星的小小报复,自然而然立刻就打算用韩星的名字。
只不过他也很快想到韩星此时的名声,不想利用韩星的名声来讨的好感,所以只自称一声『韩某』,之后沙远再问他的名字也没有回答,就是出于这个原因。
戚长征最终没有解析,尽管明白那些人的想法,但他们终究没骂出声,实在没什么好解析的。而且婆婆妈妈的向人解析,实在大异他一直以来特立独行,我行我素的豪爽风格。
还好,戚长征乃是心胸极为阔达之人,又明白韩星只是习惯性的笑骂一下,并不是有意削他面子,所以只无奈的苦笑一下后,便哈哈大笑道:「现在知道我没事了,那就不用担心了。你难得来一次赌场,要不要参进来赌上一把?」
「赌一把?」
韩星看向坐在戚长征对面的对手,目光在沙远的样子上稍为看了一眼,便落定到身上,见她姿色上佳,加上剪裁合度的衣服,暴露出丰满玲珑的火辣身材,不由的双目一亮。
被他好像能慑魄勾魂的眼神看得芳心一阵颤动,又想起对方那仅次于庞浪的超然身份,不由得又是暗喜又是忐忑。
韩星收回目光,道:「恐怕暂时不能跟你赌。」
看了戚长征一眼,然后又看向,嘴角勾起一个洒脱好看的笑容,道:「因为我要先劫个色。」
他双目深注,使所有人都知道他若要『劫色』那成为目标的将会是谁。
场上一阵哇然,想不到韩星竟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但见他并没有丝毫唐突鲁莽的行动,也知他只是随便调戏一下。只是这样能得的好感吗?所有人都感到疑惑。
若换了别的陌生人,忽然对说这种话,立刻就要采地雷,让觉得这人自命风流,惹她生厌了。但韩星不一样,他很帅,光是这点就能让心生好感。而且他超然的身份,甚至使有种配不上他的感觉(她自知比不上怜秀秀那样的人)自然不会惹她生厌。
听了韩星的话时一呆,但见对方不止没有色鬼施暴时那种色-情暴戾的感觉,反而眼神非常清澈(戚长征会玩这招,韩星一样会)再加上面上轻松近开玩笑似的笑容,禁不住『噗哧』一笑,觉得很有趣的点点头道:「好呀,若是你韩星的话。」
她如此一说,众人都知她对韩星很有好感。
沙远不由苦涩一笑,大感颜脸无光,不过他尽管不满,事后他亦不敢向她算账。以韩星的身份,若传出他对任何一个青楼女子有好感,只要一经证实都能使那女子立刻身价百倍。像这样公开表示友好,那一般人都将不敢强迫那女子。
这就等若庞斑只约怜秀秀唱了首歌,那些曾想过用势力逼她跟自己见上一面的人,都立刻收起心思。因为那一见就等于她跟庞斑有了交情,男人嘛,都很乐意对美女出手相助,尤其是有过交情的就更是义不容辞,哪怕他对那女人没有那个意思也一样。
而且所有人都怕万一英雄美人一相见,便已互生爱慕呢?若谬然用强,庞斑一生起气来那还有命?他们可不知道庞斑早就不想干那回事了。所以那些想见怜秀秀的人,都只能想办法通过正常手段去讨她欢心。
戚长征见韩星只出一招,便让对他大有好感,不由的暗叫一声:「这下麻烦了!韩星刚来,不知我先前对的追求,即使他对出招,不能怪他有失朋友之义。」
本来韩星跟只是第一次见面,只要戚长征给他稍作暗示,是韩星明白戚长征对的想法后,那出于朋友道义,韩星就不应该再对出招。可偏偏韩星只出一招,就对他大有垂青之意。
若戚长征现在暗示韩星,以朋友之义逼他退出竞争,那就有失风度。而且若被察觉,立刻就要惹她生厌,除非用强否则他将永远失去竞逐裙下的资格。戚长征会用强吗?不会,他对女人的法子虽然比较霸道一点,但绝对不会用强,用强他就不是戚长征了。
「哎!这小子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在行了?难怪寒碧翠对他那么倾心。」
戚长征心中暗叹一声。
韩星可不管他们有什么想法,惊喜的笑道:「既然你愿意,那就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去吧。」
戚长征虽败未馁,知若真的被韩星带了出去,那她今晚肯定被韩星吃得渣都没得剩,于是哈哈笑道:「你们可不能就这样跑了,既然来到赌场,怎么说也该赌一把,你说是不是沙兄?」
将目光逼向沙远。
沙远早就被一连串的变故吓怕了,也不敢跟韩星争,只是若韩星只这么两句话就任由他将带走,那他以后就不用在江湖上立足了。而且戚长征也只说赌一把,以韩星这样的身份,就算他输了也不至于会发难动手。
所以沙远立刻干笑符合道:「戚兄说得有理,来到赌场哪有不赌一把的道理?」
心中却发誓就算他赢了,也绝不碰一下。
韩星『哦?』的一声,问道:「那你们赌什么,怎么赌法?」
沙远道:「赌法很简单,就是三粒骰子赌一口,至于赌注……」
戚长征打断道:「赌注就是,若我胜了,那今晚便回复自由之身,而我希望她能用这自由来陪我喝酒聊天。若我输了,那我就把这条命交给沙兄。」
沙远连忙赔笑道:「放心,就算戚兄说了,我也不会为难戚兄的。」
他的样子就像只哈巴狗似的,不过现在所有人包括在内,都已经没心情理他,他早就不是今晚的主角了。
韩星为难道:「这就是你们的赌注?」
戚长征知道韩星真正为难的并不是他要赌命,而是因为韩星『终于』从他的赌注中知道他对的想法,立刻道:「放心,赌场无父子,你尽管下赌注就是了。」
他这话分明就表示不介意韩星无意间的横刀夺爱,愿意与他公平竞争。
所有人都明白韩星为难什么,还有戚长征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所以都不由得为戚长征的胸襟暗叫一声好,就连也对他再次改观,对他重生些许好感,暗忖这人倒也算胸襟阔达。
韩星却在暗笑,他怎会不明白戚长征这话除了建立公平竞争的赌约外,其实也是对展开攻势,以挽回他失去的好感。不过戚长征这招早在他的预计之中,他在鸨婆那里打探戚长征的下落时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注意。
他刚刚忽然出言调-戏,其实乃是一招危计,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样奇招能不能讨得的垂青之意。(ps:他在用那一招的时候,其实暗暗将魔种的功力提聚,使他对女人的吸引力大增,让无法对他生出恶感。
但戚长征已经先行展开攻势了,韩星也只能趁『还不知道戚长征在追求』的时候,以奇招讨得的垂青,只有这样才能迫使戚长征跟他作公平竞争。毕竟他不能为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青楼女子,就不顾朋友之义横刀夺爱。(再ps:笑骂戚长征借自己的名字瞎闹那招,确实纯属偶然,并不是韩星有意为之,他可不知道戚长征曾自称『韩某』。
第607章
「你们下了这样的赌注,我可不好掺合进去啊……这样吧,我在你们这局上另赌一局,但我不和你们赌,我和姑娘赌。」
韩星将目光锁定在身上。
戚长征知道韩星又要向发起攻势了,苦笑着想到:这小子还真不知道客气,我才刚答应公平竞争,他立刻就向发起攻势了。但随即又想到:也只有这样才痛快,若他因先来后到的问题而犹犹豫豫不敢放胆进攻,那我赢了也不痛快。
双目发亮,惊奇道:「不知韩,韩公子想怎么跟赌?」
她本想叫一声韩大侠,但韩星的打扮没半点江湖大侠的味道,兼且又这么年轻,只好称一声韩公子。
韩星笑道:「若我胜了,那姑娘就陪我一晚!」
像是早知韩星会这样说似的,倒没太大惊讶,只是明显有点羞喜。
戚长征却连忙打住道:「喂喂喂,你这赌注跟我的赌注有冲突。你跟我们赌的并不是一个赌局上,若我们一胜一负那好说,可若我们都赢了,那怎么办?我的赢了要回复姑娘的自由,可你赢了又要陪你一晚。」
韩星哈哈笑道:「这怎么会冲突呢?这世上只有强-j没有逼赌,若姑娘愿意拿她今晚的自由来跟我赌,那也是她的自由,所以关键只看姑娘愿不愿意跟我赌。」
赌注真的没有冲突吗?不是的。
只要戚长征还没赢,就还没回复自由,那理论上今晚还算沙远的人,理应没资格拿自己的自由来赌。韩星的赌注,直接就跳过沙远对的『所有权』来下的,摆明不把他放在眼里。当然他没点明,算是跟沙远留了点面子。
在场的那些观众,或许想到其中的冲突,或许没有。但无论有没有想到,他们都不会说出来,因为那等若得罪韩星。而且一旦说出还把沙远尴尬的地位点明,那沙远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表示不介意韩星的『越权』,面子算是彻底丢光了;二是硬着头皮抗议韩星的赌注,直接得罪韩星。所以若把这事说出来,那一样等于得罪了沙远。得罪韩星可能还不算什么,以人家的身份可能不跟你们这些小虾米计较,若得罪沙远这个地头蛇,那就麻烦大了,事后必遭他报复。那些观众留下来只为看热闹,可不想把自己搭进去,当然不会乱说话。
当然也不会说,她对沙远本来就没好感,只是被硬逼着出来。现在忽然出现两个比他优秀得多的选择,她早就立定心意,绝要趁此机会摆脱他的。
沙远是最早察觉韩星越权的,尽管心中不满,但他绝对不敢说出来。事实上,他早就放弃了一亲芳泽的想法,只想保住面子老老实实蒙混过关,事后亦可吹嘘跟韩星赌过钱,变相提升身份。
戚长征也不会说,他不担心惹韩星或者沙远生气,但那会惹讨厌,只好闭口不谈。
所以尽管很多人知道这赌注有点不合理,但都没说出来。
「不知姑娘愿不愿意跟在下赌这一局?」
韩星向着问道。
反问道:「公子还没说,若赢了又如何?」
韩星拍了拍额头,恍然道:「是我失礼了,这样吧……若姑娘赢了,那我就答应为姑娘做一件事吧。」
愕然道:「什么事都可以吗?」
韩星暗忖这不似是那种不知进退的人,应该不会要求太过份的事,我还是不要提什么『不许违背良心』之类,婆婆妈妈的条件了。再说,我也不可能输给她。想到这里,立刻露出歌大方好看的笑容,道:「当然什么事都可以,就算你要我陪你一生一世也可以。」
『嘤咛』一声,露出极为羞喜意动的神情,摆明对韩星所提的条件极为心动。
戚长征暗自苦笑,知自己今晚机会渺茫,韩星的招数实在太厉害了,现在的注意力基本都在韩星身上,就算他戚长征对女人有再多的吸引力,但对方看都不看你,有再多魅力也是枉然。
「那姑娘愿意跟在下赌这一局吗?」
韩星再次问道。
垂首点头,道:「愿意。」
她知道今晚过后,无论谁输谁赢,只要韩星一句话,她都心甘情愿让他摆布。这种充满豪雄气慨又知情识趣的人物,她虽阅人甚多,还是首次遇上。
韩星知已经胜券在握,自信笑了笑,对女摊官道:「可以摇骰了。」
女摊官被他充满自信的笑容,弄得芳心一跳,好一会才立定心神,将刚刚散落的三颗骰子收回,非常郑重地送给三人验看,然后熟练地掷进大瓷盆里。
骰子没有在盆内蹦跳碰撞,只是滴溜溜打着转,发出所有赌徒都觉得刺激无比的熟悉响声。
女摊官再次高唱道:「离台半尺!」
三人同时离开一点赌台,以免教人误会借着台子动手脚。
全场观众的心都提到咽喉处,感到刺激之极。
美目异采连闪,定注在韩星身上。
女摊官将盆盖套上,把载着骰子的盆子整个提了起来,娇叱一声,迅速摇动。
骰子在盆内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扣紧着全场的心弦。
「蓬!」
盆子重重放回桌心处。
紧张得张开了美丽的小嘴,暗忖今晚无论输赢,都将改变我的一生。
韩星和戚长征对视着,至于沙远已经彻底成为观众,所有人都为这输赢紧张,唯独他对输赢都不再有兴趣,嗯,倒有几分不为外物所动的高人风范。
「且慢!」
全场愕然,连韩星亦不例外。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场内不知何时多了位风度翩翩的贵介公子,生得风流俊俏,龙行虎步来到赌桌旁,以悦耳之极的声音道:「这赌人又赌命的赌局,怎可没我的份儿。」
戚长征一眼便认出「他」是寒碧翠,心中疑惑,她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韩星却认不出寒碧翠,虽然他最近想起过她,但他跟寒碧翠只有过短暂的一面之缘,而且在他的角度来开,跟寒碧翠上一次见面已经是三年前的事,印象早就模糊了。
再加上寒碧翠易容术了得,化作男装后一举一动都跟男子无异。韩星对男人向来没什么兴趣,除非引起他的特别注意,否则一般只略略看一眼,大概记住样子就算了。比如沙远,韩星只记得他的大致轮廓,和面上的刀疤,其他的相貌特征就再没什么印象。
所以韩星只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后,便不悦的道:「你若有兴趣,等这一局过后,再另赌一局。」
他已胜券在握,摆明不喜欢她忽然出来插一手进来。
寒碧翠知道戚长征已经认得自己,而韩星看自己的目光却完全是看陌生人的目光,她一点都不为自己的易容术了得而自傲,反而非常吃味的道:「你不认得我了?」
韩星一愣道:「我认识你?」
又随意上下打量『他』一下,但由于他心神还惦记着的事,仍没有注意到『他』应该是个『她』,反而疑惑的道:「你是鹰飞?」
寒碧翠还没来得及生气,戚长征已『噗』的一声,把刚喝下去的半口茶水喷了出来,失笑道:「喂!你真是韩星吗?」
韩星没好气的道:「如假包换。」
戚长征苦笑道:「若不是还认得你的相貌,加上你的一些特有言行习惯,我还真不敢确认你是韩星呢。」
顿了顿又道:「鹰飞那么恨你,应该是在你手上吃过大亏吧。可你怎么连他的样貌体格都不记得了,他跟她的体形相差很多唉。」
韩星耸耸肩,摊手道:「我当然知道他不会是鹰飞,只不过跟我认识,又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找我们麻烦,样貌还算可以的男人,我想来想去都只有鹰飞,所以才下意识说出他的名字。」
经过戚长征一翻插科打诨,寒碧翠总算控制住脾气,没有爆发出来,只是冷哼一声道:「你要不记得就算了,总之这一局一定要算上我。」
她大模大样地在韩星对面坐下,道:「你们先说何人押双?何人押单,我才说出我的赌法和赌注。」
她无论说话神态,均学足男儿作风,却实教人不会怀疑她是女儿身。要不是戚长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