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的可爱娇妻

我的可爱娇妻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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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忘记的话,你也可以打电话给我呀。”

    “我打电话给你,你会接吗?”

    “我什么时候没接了?”

    “你常常没接!”她也有些火了。

    “没接是因为我当时正和客户谈生意,不方便接电话,事后我不是都有回你电话,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寇贵既生气又疲惫,不懂他都这么忙、这么累了,为什么回到家老婆还要摆脸色给他看。

    寇利和大哥先后和爸爸翻脸离开公司,留下一堆工作全都落在他头上,让他忙到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可以用。

    其实他很羡慕大哥和寇利、寇达可以这么洒脱,说走就走,他就办不到,不只是因为四兄弟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还留在公司里帮爸爸的关系,更因为他还得考虑到老婆的娘家和寇氏的合作关系,这才是真正让他动弹不得的主要原因。

    所以,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辛苦,有一半是为了她呀?可叆不体谅他也就算了,竟然还为了这么件小事闹别扭,是嫌他还不够忙、不够累吗?

    “是呀,还有什么不满意呢?”可叆无力的轻扯唇瓣,自嘲般的喃喃自语。

    “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听出她嘲讽的语气,寇贵生气的沉著脸问道。

    “没有。”她不想说了,时间已经不早,他明天还要工作。

    呵!她在心里自嘲的一笑。她真是没用,心情都已经糟透了,竟然还在替他著想。

    “去洗澡睡觉吧,已经一点半了。”

    “我还有工作要做,你自己先去睡吧。”他面无表情的开口说。

    可叆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便迳自转身走回房间去睡觉。

    躺在床上,她一点睡意也没有。其实只要他平安回来就够了,自己根本用不著为这种事跟他吵架,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不,也许她知道,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她觉得寇贵根本就不在乎她,也不爱她。

    他不爱她,这才是令她不满与无力的真正原因。

    真正爱一个人,会时时刻刻把对方放在心里,会想听对方的声音,想知道对方现在在做什么,就像她每天在家里想念他的心情一样,可是他给她的感觉却完全不是这样。

    寇贵去上班时,从来没有主动打过一通电话给她,也许是觉得下班回家就能见到她了,没有那个必要,但是出差的时候也没有又该怎么说?

    结婚三个多月了,他总共出差过三次,两次是到香港出差三天两夜,一次是到美国整整一个星期,不管是哪一次,他都没有主动给过她一通电话,每回都是她想他、打电话给他。

    也许爱情不该用谁付出比较多来评判谁爱的比较多,或者是谁不爱谁,但是他总是忘了家里有她这个老婆真的让她无法释怀。

    除了打电话的事之外,还有其他太多事,都让她觉得寇贵根本就不在乎她、不爱她。

    他们的蜜月旅行成了一个永远达不成的梦,是其一。

    他总是忘了自己曾经对她说过的话,是其二。

    我会早点回来、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去看电影、明晚一起到外面吃饭、下个月就能出国……

    他总是在给她承诺、给她希望后,一次又一次的食言,让她从满心期待变成充满失望与伤心。

    或许他是无心的,因为工作太忙的关系身不由己,但是他至少应该给她一句道歉的话,不应该就这样理所当然的好像他根本就没约过或允诺过她什么一样。

    他给她的感觉,说穿了,真的就只有不在乎和不爱她这六个字而已。

    其实话说回来,他也的确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在乎她,或者是爱她这类的话,是她自己傻、自己笨,一头栽进爱他的旋涡里,然后毫无保留的对他付出一切。

    可是他都已经是她老公了,自己能不对他付出一切吗?

    她爱自己的老公有什么不对?

    她只希望寇贵能够多在乎她一点、爱她一点,只要能让她感觉到一点点就够了,她就能心满意足。

    只要一点点,真的只要一点点……

    带著这样的祈求,可叆混沌的意识慢慢地沉入梦里。

    第三章

    “怎么还没睡?”推开门看见电视萤幕竟然是亮著的,又看见老婆端坐在昏暗的客厅里,寇贵讶异的问道,因为现在的时间已接近凌晨两点,一般人早该上床睡觉了。

    “我在等你。”可叆看著他说。

    “有事吗?”

    寇贵将大门关上,上锁,然后换下外出鞋,改穿室内拖鞋后,注意到她始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暂停一切动作,再度转头看她,这才发现她脸上表情沉郁得很哀怨。

    “你又怎么了?”总觉得最近夫妻俩的关系好像出了点问题,因为这阵子每回看见她时,她总会摆出一脸不高兴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谁惹她不开心了,让他看了心情也跟著烦了起来。

    看著他,可叆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他说话的语气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在没事找架吵、无理取闹一样。

    可是即使他真这样觉得,她还是认为他们有必要好好的坐下来谈一谈,因为她发现自己在这桩婚姻里过得愈来愈不快乐,再这样忍下去的话,她就要被逼疯了。

    “我们可以谈一谈吗?”她语气平静的说。

    “谈什么?”寇贵忍不住皱紧眉头,“最近我不是每天出门前都有跟你说我要加班?我有哪一天忘了没说吗?”

    “我没有说你忘了。”

    “那你要谈什么?我又犯了什么错吗?”

    他一定要用这么无奈、隐忍的神情跟她说话吗?她只说要谈一谈而已,什么都还没说,为什么他就直接以为她想找麻烦呢?要他答应她会晚归要事先说,只是因为她会担心的关系,他有没有想过这一点?难道这对他来说很勉强吗?

    她突然觉得好难过,难过得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

    “快点说吧,你要谈什么?”寇贵走到她对面的沙发座位坐下来,揉著僵硬的肩颈,捺著性子开口。

    他真的觉得很累,希望她能快点把话说完,让他去睡觉。

    她实在想不透,他为什么要用这么伤人的态度对待她,面对她只会让他觉得不耐烦吗?

    “你爱我吗?”可叆忍不住脱口问道。

    “什么?”他呆了一下,皱起眉头看著她,“你刚才说什么?”刚才他疲累的恍了下神,根本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可叆摇摇头,因为他眉头紧蹙的神情已经给了她答案。

    他怎么可能会爱她呢?如果他爱她的话,她现在就不会那么伤心、无奈与心碎了,她一定是因为时间太晚精神不济的关系,才会胡言乱语的说出这么愚蠢、白痴的话。

    寇贵爱她?她连想都不敢想,只要他喜欢她,让她感觉到他是有那么一点在乎她就够了。

    她要的就这么多而已,他难道不能给吗?

    “为什么又安静下来?你刚才说什么,不是说有事情要和我谈吗?我工作一天真的很累了,有话就快点说。”她的沉默让寇贵忍不住开口催促。

    “你在乎我吗?”可叆哀伤的问道。

    “什么?”

    “我对你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你可以告诉我吗?”她直视著他问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是怎么了?”寇贵不耐的皱眉。她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对他而言她是他老婆呀,什么什么样的存在?

    “我觉得你不在乎我,对你而言我的存在像是可有可无一样。”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又做错了什么,让你有这样的想法吗?”寇贵疲惫的伸手揉了揉太阳岤,只想把话题切入重点。他真的很累,实在没有力气陪她拐弯抹角。

    “我感觉不到你的在乎,我觉得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他突然无话可说。感觉不到?那么他直接告诉她可以吗?

    “我在乎你。”

    “真的吗?为什么我完全感觉不到?”她忍不住露出一抹嘲弄的微笑,以带著哀伤与不信的语气低声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感觉不到,但是我是真的在乎你。”寇贵认真的看著她,希望她能相信他说的话,就此结束这个莫名其妙的话题。

    他从来就没有不在乎她过,这是真的,他若是不在乎她的话,也不必被现在这个职务、这份工作操成这副德行了。

    可叆只是摇了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说的话吗?”他有些生气的问。

    “不是不相信,而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去相信。”

    “什么意思?”他看著她。

    可叆沉默不语。

    “你不说话,我怎么会知道我又做错了什么?”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是你说要谈一谈的,结果却又跟我说你不知道要怎么说,这样要怎么谈?”

    寇贵凝视著她,感觉有点生气,但却又累得一点也不想多说什么。一天工作十八个小时已经耗尽他所有的力气了,他实在没力也不想将剩下这几个小时花在和她吵架上。

    看著闷不吭声的她,他真的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原本回家是他一天中最期待、最轻松的时间,结果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笑容甜美,即使连逛超市都能露出幸福微笑的老婆却不再笑了,不只如此,她偶尔还会像现在一样臭著一张脸,好像他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事。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她变成现在这样。

    她说感觉不到自己的在乎,但问题是他从来就没有不在乎她过呀,即使他们俩是在企业联姻的情况下结婚的,可他从婚后第一天跟她一起逛超市的时候,就已经毫无疑虑的认定她就是他要的老婆了,她难道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在乎这种东西到底要怎么表现出来?他明明就是在乎她的,她却硬要说没有,那要他怎么办?

    “算了,随便你,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他疲惫的说,决定结束这个话题,“你要跟我谈的就是这件事吗,还是还有别的事?如果没有的话,我真的很累,想去洗澡睡觉了。”

    他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反应,结果可叆仍继续抿著唇瓣,沉默不语。

    他捺著性子又等了一会儿,见她始终不愿开口说话后,他耸了下肩膀,放弃的直接起身走回房间。

    看著他从面前走过,一声不吭的离开客厅,可叆除了伤心、难过之外,只觉得心冷。

    这就是他的回应,对她感觉不到他的在乎的反应?

    随便她?

    没办法?

    为什么他能这么无关紧要的说出这些话,一副不管她相不相信都不关他的事的模样?她是他老婆,并不是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路人甲!

    他不是说在乎她吗?如果他真的在乎她的话,怎么会是这种态度?

    一个自己所在乎的人说不相信他,任何人遇到这种事都会有所反应的,不是觉得生气、失望,就是会努力试著用各种方法让对方改变想法相信自己。

    结果呢?

    他却只是冷淡的说随便她,她不相信他也没办法。

    没办法?是真的没办法,还是他根本就不不在意她相不相信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因为她对他而言根本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她可以这样解释吗?

    泪水无声的滑落脸颊,可叆轻轻将它抹去,新的泪水旋即又滑落了下来。

    她和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真的不懂,而未来……

    她发现自己竟然不敢想像他们的未来。

    他们俩……还会有未来吗?

    可叆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地看著四周,突然发现这间屋子好大、好空旷,也好安静。

    结婚四个月来,她几乎有二十四分之二十的时间,都是一个人待在这个家里,剩余的那二十四分之四的时间,家里的确是多了一个人,但那个人却几乎都在睡觉,所以这个家感觉起来就像只有她一个人住一样。

    二十四分之四──其实原本这部份应该更多一些的,没有二十四分之六,也有二十四分之五,但是从上个星期开始,这部份的时间却以极快的速度在减少,因为寇贵竟然连回来睡觉都不愿意了。

    他说工作太忙了,必须住在公司。

    他说没办法,就这几天。

    他说这也不是他愿意的……

    这真的不是他愿意的吗?为什么她觉得这根本就是借口,只是他想逃避她、不想和她单独相处、不想面对他们俩现在有些僵硬的关系的借口?

    只是有些僵硬而已吗?也许原本是这样,但是现在……

    她无力的扯了下唇瓣,再度将目光移向四周,看著这间让她鸠占鹊巢的屋子。这里真的好大、好空旷也好安静──对一个人来说。

    一个人啊……

    “咚!”

    厨房内突然传来一声物品掉落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整个人有如惊弓之鸟般的迅速转头,惊疑不定的瞠大双眼。

    她看著厨房的方向,怀疑刚才那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她一向都有把东西归定位放好的习惯,不可能会有东西因为没放好而掉下来才对。

    到底是什么?

    难道家里有蟑螂或……老鼠吗?

    犹豫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她带著惊惧、怀疑的神情走向厨房,然后在距离入口一公尺处伸长了手,先把厨房里和附近所有的灯全都打开,这才敢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查看。

    一个挂勾连同原该挂在挂勾上的木杓掉在流理台上,默默地说明了刚才那一声响的由来,也让她松了口气。

    原来是挂勾松落了。

    她走上前将挂勾拿起来贴回墙面,怎知松脱的胶条早已失去黏性,不管她使尽多大的力气将它压贴在墙面上,木杓一挂上去,不到几秒钟就咚的一声又掉落下来。

    是啊,坏了就坏了,失去作用就失去作用,没救了就该舍弃,不该留恋,她必须承认这个事实和道理,就像她和他一样,她必须承认寇贵不爱她、不在乎她,他们每况愈下的婚姻关系已经走到尾声,没救了,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呆呆地看著挂勾上失去黏性的胶条半晌,她突然动手,毅然决然的将那无用的胶条从挂勾上拔下来丢进垃圾桶里。

    她已经试过也努力过好多次了,结果却一点也没用。

    她已经尽力了,真的用了很多的力气,结果却只有徒增伤心而已。

    她已经累了,真的累了。

    该结束了。

    她将手上的挂勾放下,重新走回客厅里,然后伸手拿起电话打给他。

    电话响了三声便被接起。

    “喂?”

    “是我。”她说。

    “有什么事吗?”听见她的声音,寇贵说话的语气似乎在一瞬间变冷漠了些。

    她沉静了一下,蓦然开口,“我们离婚吧,寇贵。”

    电话那头一片静默。

    “你又怎么了?”他生气的怒声质问,“你一定要这样闹吗?你难道不知道我工作已经很累了,你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插上一脚吗?”

    “我不是在闹。”

    “不是在闹是什么?”

    “我是认真的。”

    “认真?”他倏然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是你主动提起结婚的事,你父亲才会向我父亲开出这种有条件的合作方式。千方百计想和我结婚的你,是不可能会想和我离婚的。”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怒气与嘲讽,让可叆原本就已经很冷的一颗心,瞬间down到了谷底。

    原来他知道这件事。

    原来他对这件事一直充满了不满与愤怒,却什么都没说。

    原来他说他在乎她果然是骗人的,因为他既然从一开始就对自己充满了不满的情绪,又怎么可能会在乎自己呢?

    千方百计?

    在他眼中,原来她是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呀。

    可叆苦笑了一下,发现此时此刻的她竟然不再感觉到伤心难过,只有一种淡淡的绝望感。看样子她的心应该已经冷到麻痹了,所以在他这样伤害她时,她才会不再感觉到痛。

    “我是认真的。”她再次对他强调。

    “我很忙,没时间陪你胡闹。”他冷冷地说,接著便直接将电话挂断。

    可叆拿著嘟嘟作响的电话呆滞了好半晌,这才无力的扯了下唇瓣,然后缓缓地将电话放了下来。

    看样子这种事果然得当面说才行,在电话里是讲不清楚的。

    到公司去找他吧,既然都已经下定决心了,就没必要再拖泥带水,最好能够速战速决,尤其在她知道他对这段婚姻的真正心情之后。

    再度自嘲的苦笑一下,她回房间换上外出服,直接下楼搭计程车到公司找他。

    和他结婚后,这是她第一次到他上班的地方。而拜当初结婚时大宴宾客之赐,他公司里的人几乎都认得她这张寇家二少夫人的脸,让她在走进公司大门后,可以说是一路畅行无阻的到达他办公室外。

    “夫人?”乍见她到来,张秘书一脸惊慌的急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找寇贵,可以直接进去吗?”她问道。

    “总经理现在有客人。”

    “是吗?那我在这里等一下好了。”

    “这……”张秘书脸上的表情有点不知所措。

    “我在这里会影响你工作吗?”察觉她的异样,可叆疑惑的问。

    张秘书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因为她若点头的话,好像不太礼貌,但她若摇头的话,那么待会儿顶头上司和他的美女朋友一起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那……

    两难的状况还在她脑中盘旋著,没想到前方紧闭的门却突然打了开来,男人与女人的谈笑声随之从门内传了出来。

    “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

    “真的才怪,哈哈──”寇贵的笑声在一瞬间戛然而止,他惊愕的看著意外出现在眼前的老婆,脸色不由自主的沉了下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可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目光一直停在与他并肩而站的短发美女身上,她不记得有在婚礼上见过这个女人。

    “寇贵,她是谁呀?”短发美女问道。

    果然,不仅是她没见过这女人,这女人也不认识她,不知道她是寇贵的老婆。

    “抱歉,秀雅,我有点事,我们的晚餐约会改天好吗?”

    寇贵和颜悦色的说态度,和平日面对她这个老婆时完全不同,但是比起令她受伤的这一点,更让她感觉到绝望的是,他并没有回答那女人的问题,介绍她是他老婆。

    他这样做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是不想让这个女人知道他已婚的身份,还是不想让场面变得尴尬?

    原来在他办公室里有个女人,她现在终于知道刚才张秘书脸上为什么会出现惊慌与不知所措的表情了,原来……

    “抱歉,没事先说一声就跑来这里,我只是想拿这个给你而已。”没等短发美女回答寇贵的问题,可叆率先开口,然后走向他,将皮包里用信封袋装著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拿出来交给他。

    “这是什么?”他看了一眼信封,抬头问道。

    注意到一旁的短发美女和张秘书都以一脸好奇的表情看著他们俩,可叆不想多说,只道:“你看了就会知道了。我走了,再见。”

    “可叆!”寇贵不由自主的出声叫道。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她说“我走了,再见”这几个字时,他突然有种莫名的心慌感。

    她回头看他,脸上表情平静无波。

    是他太敏感了吗?

    “这东西很重要吗?我晚点再看行吗?你知道我还有工作要做。”

    可叆看了他身边的短发美女一眼,然后点点头。

    “不重要。”不管他是真的为了工作,还是为了他身旁的这个女人,她心知肚明自己比不上这两者,所以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

    “既然这样,那我就晚点看。张秘书,帮我把它拿到办公室桌上放著,我回来再看。”他将信封递给一旁的张秘书。

    张秘书点头接过那信封。

    “那我们的晚餐约会还要改天吗?”短发美女笑盈盈的问寇贵。

    他看著老婆沉默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突然再次感觉到刚才的心慌感受。

    他是不是应该立刻追上去拉住她,问她到底是怎么了?或者现在就打开她刚刚交给他的那封信,看看她在信里写了些什么?

    可是他刚才问她那信重不重要,她说不重要。既然不重要的话,那应该就没什么大事才对。

    深吸一口气,稳定住心神,他一定是被之前她在电话中莫名其妙的提要离婚的事所影响了,而既然知道可叆是绝对不可能和他离婚的,那么他又有什么好心慌与担心的呢?

    女人总是喜欢耍些小性子,由她吧。

    况且比起安抚耍性子的老婆,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想办法让他身边这个女强人学妹点头跳槽到寇氏来。只要颜秀雅肯点头,那么他以后的工作量至少可以减少三分之一,也就不必每天加班到三更半夜,想陪老婆去度蜜月都找不出时间了。

    事有轻重缓急,还是先把学妹搞定再说吧!

    “当然不必,我们走吧。”他对颜秀雅微笑道,两人一起走向电梯。

    “刚才那女人是谁呀?你女朋友吗?”她忍不住好奇的问。

    “不是。”他不想告诉她可叆是他老婆,因为他可以感觉到她对自己有意思,他并不想放弃这有利的一点。

    “我还以为是呢。”她有点小开心,“那她是谁?怎会到这里来找你呢?”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愿不愿意过来帮学长我的忙?”寇贵以四两拨千金的方式转移了话题。

    “我才刚回国三天而已,你至少要让我先休息一阵子再说吧?”

    “可以等你答应我进寇氏之后再休息,你这么炙手可热,我若不趁现在先把你预定下来,让业界知道你这朵名花早已经有主了的话,那怎么行呢?”

    “什么名花有主,我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好吗?”颜秀雅娇嗔他一眼,开心的笑道。

    她喜欢他说要把她订下来的感觉。

    名花有主吗?如果这个主是他的话,她将非常、非常的乐意。

    颜秀雅在心里忖度著,已经决定要进寇氏工作了,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她决定在晚餐后再给他答覆,在此之前,就让他们好好享受一顿愉快的晚餐约会吧!她心情愉快的想著。

    第四章

    寇贵成功的让颜秀雅答应进寇氏工作,并签下三年合约,他回到公司时,已经超过十点了。公司里还有几个高阶主管在加班,其中有两个人是特地等他回来开会的,所以当他有时间可以坐下来喘口气,并将下午老婆拿给他的信打开来看时,时间已超过午夜十二点钟了。

    当他摊开信封里的内容物,看清楚那张纸上所写的字时,他简直就要发疯了。

    离婚协议书?!

    信封里装的竞然是她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

    她在搞什么鬼?她是认真的吗?还是为了赌下午他在电话里说她不可能和他离婚这一口气,才这样做的?她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无理取闹!

    他板著脸,怒不可遏的将那张离婚协议书撕掉,丢进垃圾桶里,然后拿起电话拨回家,但是电话那头却始终无人接听。

    十二点,她应该还没睡才对,她是故意不接电话的吗?

    他改打她的手机,毫无意外的,她的手机呈现关机状态。

    所以,她是故意不接他的电话就对了,是吧?

    寇贵抿紧嘴巴,生气的把话筒挂回话机上,发出喀的一声巨响。

    他瞪著堆满办公桌上待处理的文件,烦躁得连一点工作的心情都没有。

    不行,即使他已经把离婚协议书撕掉了,这件事还是得先和她说清楚才行。虽然最近他们夫妻俩相处得不太愉快,但是他可从来没想过和她离婚这件事,而她竟然——

    可恶,真是愈想愈生气!

    只不过是有点不愉快而已,他们俩甚至连翻脸大声吵架都没有,她有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严重,连离婚协议书都拿出来吗?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生气的起身拿起外套和车钥匙,他决定回家和她当面谈谈,搞清楚她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而自己又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重罪,让她不惜祭出离婚这招来惩治他。

    带著满腔的不解与怒火开车回家,寇贵拿出钥匙要开门时,这才想到不肯接他电话的可叆,该不会把家门从里头反锁,连门都不给他进吧?

    他怀疑的转动锁孔中的钥匙。还好,锁打开后,门一推就开了,她没有从里头反锁。

    屋里一片漆黑,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替晚归的他留一盏灯。

    看样子她这回真的是气得不轻,但问题是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呀?

    如果硬要说,他只是这阵子特别忙,忙到连续几天没回家而已,但是他事前都有跟她报备过,说会住在办公室后方的休息室里几天,不是吗?那她还有什么好气的?真是搞不懂。

    将客厅的灯打开,大门关上,他走进屋里,把钥匙丢到茶几上,制造出一连串声音,但是卧房那方向却依然安静无声。

    她是睡著了吗?还是因为在气头上,根本就不打算要理他?

    不管如何,他都已经在百忙中抽空回来了,就必须把问题解决才行。寇贵深吸一口气,朝卧房走去。

    推开房门,房里一片漆黑,他将门边的电灯开关打开,灯亮后他却怔住了。

    房里空无一人,可叆不在房内。

    那人呢?

    他回头看向客厅的方向。他刚刚才从那里走过来,她不在客厅。

    那么她会在哪里呢?厨房?客房?书房或浴室?

    屋里好安静,安静到好像连一根针掉落在地板都可以听见。她不在屋里的任何一个地方,虽然早有这种预感,但他还是不肯相信,所以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她,直到走遍屋里的每一个角落,他才死心的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儿?

    拿出手机拨打她的手机号码,得到的仍是对方未开机的回应。他既生气又担心的皱紧眉头,犹豫了一下,决定打到她的娘家去试探她是否回娘家去了,如果是的话,至少他可以不必担心她此时此刻的安危。

    “喂?”电话响了几声后,被岳母大人接起。

    “妈,我是寇贵。对不起,这么晚还打电话吵你。”他有礼的先道歉。

    “寇贵啊?没关系,怎么了?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岳母说话的语气和平常一样,没有任何异样,让寇贵的心在一瞬间又往下沉了许多。

    “妈,可叆有回去吗?”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他直接问道。

    “没有呀,怎么了?可叆不在家吗?这么晚了她为什么不在家,你们俩吵架了吗?”岳母立刻紧张的询问。

    “不是。我还在公司加班,因为刚才打电话回家都没人接,所以我以为她回娘家去了,不过看样子她应该是睡著了才对。”寇贵迅速的说谎,不想让长辈替他们担心。

    “这样呀,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现在都几点了,你怎么还在公司加班?”岳母以不赞同的嗓音说道。

    “最近比较忙,过一阵子就不会了。”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一下。

    岳母突然犹豫的开口,“寇贵,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没关系,您请说。”隐忍著著急,寇贵答道。

    “我知道你们男人结婚后都会以事业为重,家庭或感情对你们来说最多只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存在而已,但是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结婚后,家庭和感情对我们来说却是全部。”

    他不知道岳母对他说这些话有什么用意,只能静静地听她说。

    “男人忙碌的时候,总是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够体谅他、支持他,而大多数女人为了爱都能做到,但是男人在得到他所要的支持与体谅时,是不是也该给女人一个微笑、亲吻或拥抱,让她知道你很感谢、也很感激她的支持和体谅呢?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寇贵?”

    “是,我知道。”他恭敬的回答。

    “你知道就好。好了,我不浪费你的时间了,你工作告一段落就早点回家,别加班加得这么晚。”

    “我知道了,妈晚安。”

    “晚安。”

    电话挂断,寇贵茫然的呆坐在客厅里,情绪陷入无措的惊慌。

    可叆竟然没回娘家,那她会去哪里呢?

    又打了一次她的手机,仍是关机状态。她是故意的吗?难道她不知道他会担心她吗?

    担心——

    寇贵猛然一怔,突然想起之前可叆好像跟他说过类似的话,说他要加班或晚归都不跟她说一声,难道不知道她会担心他吗?

    那时他虽然嘴巴上说知道了,却没将它放在心上,直到她有些生气的又提醒了他几次,他才勉强将打电话这件事当成一件工作来做。

    易地而处,现在他坐在这里,终于能体会她当初的心情。

    可是她既然知道担心是这么难熬的一件事,又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她现在人到底在哪儿?

    对了,她有几个要好的姐妹淘,她会不会是去找她们了?

    寇贵倏然起身走回房间,他记得之前好像在房间哪里看过一本她的通讯录,希望能找到它。

    有了,找到了!

    他迅速的翻看里头的内容,靠著记忆找出几个曾听她提起过的名字,然后也不管现在是凌晨几点,他一通一通的打,决定非找到她不可。

    “寇先生,你以为现在几点呀?”电话那头的人在听完他打电话去的目的后,嘲讽的对他说。

    寇贵低头看了一眼通讯录上的名字——王薏美。

    他记得这个名字,她是当初六个伴娘中的其中一位。而他之所以会特别记得她,是因为他的伴郎中有两个同时对她有兴趣,都曾托他向可叆要她这位闺中密友的电活。

    “我老婆在你那里对不对?”她嘲讽的语气让他有这种预感。

    “谁是你的老婆?”

    “可叆。”

    “可叆?抱歉呀,我以为她应该是你的前妻才对。”王薏美仍不放过他。

    可叆果然是在她那里!

    “麻烦你叫她听电话。”他不想和不相干的人纠缠。

    “怎么办?我不想给你麻烦耶。”她刁难的说。

    寇贵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等著看她想耍什么把戏。

    “喂?有人在吗?没人在我就要挂电话喽。”他的沉默让她在电话那头下了通牒。

    “你要我怎么做才肯让她来听电话?”他出声问道。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王薏美静默了一下,突然沉声要求。

    “好。”

    “对你来说,可叆到底算什么?”她以严肃的语气问。

    面对这个无厘头的问题,寇贵轻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会不会太莫名其妙了?

    “老婆,她是我的老婆。”他回答。

    “好,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老婆对你来说算什么?”

    这算是什么问题,老婆就是老婆,不是吗?

    “我不懂你这个问题的意思。”

    “对你来说,老婆是女佣、性伴侣,还是两者兼具的免费管家或厨娘?”王薏美毫不客气的质问他。

    “我从来就没有这种想法。”寇贵皱紧眉头。

    “你嘴巴上这样说,但是你有言行一致吗?”

    “我——”他才开口就被她打断。

    “我们女人结婚并不是为了要替男人洗衣、煮饭、做家事的!”她激动的指责他,“我们之所以结婚,是因为相信我们所选的那个男人会给我们幸福,所以才会心甘情愿的为男人付出一切。”

    “但是你们男人却往往只会享受女人的付出,却吝惜付出一点让女人可以感受到幸福的温柔或举动,只会在我们因为不快乐或不满而提出某些小要求时,觉得我们是在无理取闹。你们男人就是这种自私的动物!”

    寇贵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以对。

    “你知道可叆在和你结婚之前,是个既爱笑,又容易满足的女人吗?”王薏美继续数落,“她明明是个富家千金,却丝毫没有千金小姐的架子或脾气,反而天真善良,容易相信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说难听点,她根本就像个智能不足的小孩子一样。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她脸上再也看不见那满足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心酸无奈和伤心难过的泪水?”

    “你真的是一个混蛋你知不知道?娶到像她这样的女人,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不懂得珍惜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背著老婆在外面拈花惹草?你真可恶!”

    “等一下,你说的拈花惹草是什么意思?”寇贵忍不住开口问。

    “别装了,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