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张白纸一样透明。可莫名的,他那句‘你不需要伪装’却让她感动,觉得自己被在乎了。
……
在伊渃&8226;勒布雷的坚持下,齐可歆只得让他陪着出席那在她看来‘可悲又可笑’的画展。为什么这么说呢?
对于一个毫无名气可言的‘画家’来说,开画展已经很可笑了,她竟然还敢仗着父亲在文艺界有几分名气就对外广发请帖……更让她觉得可笑的是,明明上午还艳阳高照的天气,从刚刚起,天空就突然布起了阴云,冥冥之中,好像在预示着什么一样。
好吧,就冲着齐可豫这份‘勇气’,她就姑且委屈自己来给她捧这个‘场’。
只是,她原本只是想来打个照面就走的,哪成想,偌大的画廊里除了‘小猫’两三只出席以外,冷清地实在让人想垂泪。
不得已,也为了冲场面,齐元山只得逼着她继续留下来,直到‘画展’结束为止。
好在,因为伊渃&8226;勒布雷的‘加盟’,使得画展倒也增色不少,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看那气场,绝对和‘普通人’挂不上边。所以,某种程度上而言,齐可歆还算帮了些忙。
这厢,可歆和美男有说有笑,那厢,可有人看不过去了。
齐可豫一袭单肩带拽地长礼服穿在身上,明显特意打扮过的样子,踩着傲慢又有几分不可一世的步伐走过来,看到齐可歆,劈头就是一顿数落,“谁让你来的?这种高格调的场合,你也配出席?还带着个‘野男人’……”说到‘野男人’的时候,她瞄了伊渃一眼,脸上有些心虚。这么高贵的男人,怎么看也跟‘野男人’的头衔挂不上边。不过说都说了,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我拜托你回家照照镜子,长得人模鬼样也就算了,你那是什么打扮?男不男女不女的……还敢出席我的画展,把我的人都丢光了……”
“噗……”听到这里,齐可歆突然喷笑出来,气得齐可豫脸都青了,“你笑什么?”
收拢两臂环在胸前,她靠着墙,姿势有几分慵懒,帅气外表下是掩不住的轻嘲。
“事实上,你也没什么‘人’好丢的,不是吗?”
“你……”
伊渃&8226;勒布雷原本因为齐可豫为微微沉下来的俊脸在听到这句话时倏然露出淡淡的微笑,就连闪烁着不悦的眉宇间都拢上笑的痕迹,一双清亮而迷人的双眼始终凝灼在她脸上,不曾转移。
而这也越发引起齐可豫的嫉妒。
先是韩兢思,现在又来一个甚至和他不相上下的出色男人…难道他们眼瞎了不成?对她这个大美人视而不见,反而看上齐可歆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
就在齐可豫愤愤不平的时候,忽然从画廊入口处走进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一看就地位不俗。
最先注意到她的是齐元山,他一见妇人进来便立即迎了上去,脸上挂着客气而明显带着几分尴尬的笑容。
“肖夫人,欢迎欢迎啊!”
那位肖夫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年纪,气场很足,保养得宜的脸上并未显出太多岁月的痕迹,浑身上下充斥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华贵之气,就算对面站着艺术界人人吹捧的翘楚也丝毫不见她露出任何谦卑之色,反而她看向齐元山的目光里还明显氤氲着一丝鄙夷。
齐可豫一见有大人物到场,脸上登时露出明亮的笑容,也没空和齐可歆斗嘴了,急急忙忙地迎了上去。
只是,看这位肖夫人明显比外面天气还阴郁几分的脸色,可不像是欣赏画展那么简单。她看上去倒更像是来‘砸场’的!
貌似,是有热闹可看了……
本书由,请勿转载!
,
第16章真相如此难堪
来到画廊的肖夫人并没有任何观赏画展的兴致,事实上,她之所以来,是为了出一口恶气,为她那冤死的至交好友……
肖夫人,本名刘雨欣,是徐惠,也就是齐可歆的母亲生前最好的朋友。
二十四年前,当徐惠不顾家人反对,宁可冒着‘私奔’的骂名也要和齐元山在一起时,她就曾苦口婆心地劝过她不下数十次。为此,两人甚至发生过口角。可徐惠就像吃了秤砣一样,无论她怎么劝怎么说,她也是铁了心地要嫁给这个男人。
那时候,她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安。齐元山虽然看起来忠厚老实,但他就曾背着徐惠对她动手动脚。这种事她当然不能对徐惠说,一方面是觉得无颜,另一方面,她也不想让两人的友谊蒙上任何污点。
只是,让她怎么也不曾想到的是,这样的沉默竟然间接害了徐惠……
齐元山因为刘雨欣眼神里那毫不遮掩的控诉和鄙夷而稍显出尴尬之色,他对站在一边的齐可豫比了个手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可豫,你这孩子,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着肖夫人去欣赏欣赏你那些画作,看看肖夫人喜欢那副,就送给她。”
“知……”
“不必了~!”刘雨欣冷冷地拒绝,余光瞥到正朝这边走过来的齐夫人,她掀起嘴角,冷笑道,“正好,都到齐了,那咱们就来好好算算这尘封了二十几年的帐吧!”
齐夫人这时候也认出了她,隐约记得二十三年前,在徐惠葬礼上好像见过这个女人。那时候,她哭喊着对元山又是打又是骂的,闹得一团乱不说,还让元山成为了别人的笑柄,好一阵子都抬不起头。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记她记得这么清楚。
她怎么来了?她不记得请帖有发给她呀。
正纳闷着,耳边突然响起刘雨欣毫不留情的咒骂。
“齐元山,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对于刘雨欣张口就是辱骂的举动,齐元山也再难维持脸上的淡然,沉了面色,皱起眉峰,抿起双唇,一字一顿地警告说,“肖夫人,你再敢口出讳言,别怪我告你诽谤。”
刘雨欣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嗤笑着勾起嘴角,像是猝了毒的眼神狠狠地瞪向事已至此还厚着脸皮装无辜的男人,冷哼一声,继续道,“就算你告我诽谤,该算的帐,我今天也要跟你算个清清楚楚。齐元山,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徐惠是个怎样的女人吧?她傻,她痴,她竟然瞎了眼睛看上你这样的男人。为了你,她甚至不惜和家里撕破脸。她只有你了呀!而你呢,你都做了什么?不顾她怀着身孕,带这个该死的狐狸精公然出双入对。要不是因为看见你们,要不是知道了你们的丑事,她怎么会突然难产?她怎么会大出血而死?她又怎么会那么年轻就葬送了性命?是你!是你这个魔鬼害死了她,是你,是你……”
说到激动处,泪如雨下的刘雨欣抡起拳头就在齐元山身上乱挥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突然一道轻飘、支离破碎的声音插了进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面无血色的齐可歆一步步朝着这边走来,脸上有震惊有茫然,但更多的是愤怒。
对上肖夫人同样有些茫然的双眼,她又问了一次,“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妈妈真是被他们害死的?”
从她话里判断出她就是徐惠的女儿,肖夫人的泪流得更凶,颤抖的手轻轻抚上可歆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哽咽着道出感动,“你都长这么大了。要是徐惠知道她把你生得这么漂亮,那该有多好!”
雪白的牙齿陷在红唇上,硬是在那上面留下一排沁着愤怒的月牙。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要不是一只温暖的大手及时捏住她下颚,避免她再肆虐那两片红唇,她怕是要将那唇瓣咬得彻底断裂才肯方休。
原来是这样……
虽然,她也曾对母亲难产的事犹有一丝怀疑在心,却不曾想到,结果一出,答案竟是这么令人难堪。
染上血丝的双眼怒瞪向那看起来明显有些心虚的男人,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手背上暴突出一根根骇人的青筋。
咬着牙,她问,“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说出事实。”
“放肆!谁准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这声威严的叱喝,毫无疑问,出自那姑且称之为她父亲的男人的口。在女儿面前,他依然不想放下身段,明明心虚就写在脸上,却还强装出一副泰然若之的神色。
迎上他怒瞪的眼,齐可歆没有半点怯让,握着拳头的手突然朝他的脸挥去。震惊中的男人像被石化了一样,连躲都忘了。好在,这一拳只是从他颊边掠过,狠狠地砸在他身后的墙上。
“我问你这到底是不是事实?”
顿时,血如雨注……
齐元山被这突然的状况吓傻了,身子颤了颤,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距离两人几步之遥的齐夫人看见这一幕,虽然也有些被可歆这样的气势骇到,却还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气冲冲地走过来训斥她,“齐可歆,你疯了是不是?要撒野去别的地方撒,别在这丢人现眼。有多远给我滚…啊!”
随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嘶叫,咄咄逼人的齐夫人被齐可歆一巴掌扇了足足有三米远,高跟鞋一拐,狼狈地跌了个屁墩。
这还不打紧,重要的是脸上那一巴掌,火辣辣的,真是疼啊。
猩红双眼瞪着那勉强扶着地板站起来的女人,此时的齐可歆就像只受了伤的野兽,发狂的血液在四肢流窜,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这两个人就算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颤抖中,一双温暖的手臂伸过来,将她纳进怀里,低磁的嗓音萦绕在耳畔,清润中透着浓浓的心疼。
“嘘,没事了,让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可奇异的却让她冰涌躁动的心渐渐归于平静。
他拥着她,用体温驱走她身体里的冰寒;他抱着她,用疼惜抚慰她受了伤的灵魂。
过了不知多久,也许是躁动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她慢慢退出他的怀抱,却在抬起头,不经意对上齐元山那分明带着愧疚的眼神时,又一次失控,在泪水奔出眼眶的一瞬间,转过身,她疯了一样地冲出门外,一股脑地扎进风雨里……
伊渃&8226;勒布雷清雅的面容上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冷冽,眼底隐着冰寒的流光,淡淡的视线在齐元山身上一扫,饶是经历了无数大场面的他也忍不住打了个惊颤,仿佛置若冰窟般的寒澈刺骨。
“你最好向上天祈祷她没事,否则,我定会让你们用百倍千倍的代价来偿还!”话落,修长的身影也以极快地速度消失在众人眼前。
本书由,请勿转载!
,
第17章发‘烧’了
雨幕中,齐可歆一步步走着,交织在脸上的湿润说不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她抱着双臂,却怎么也暖不了那颗冰冷的心。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追上来的男人默默地追随她的脚步,脱下外套,轻轻遮在她头上,一身浅幽的叹息过后,她以为他会开口说点什么,至少是几句安慰。
然而,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这样默默相伴。
或许,他不想在她千疮百孔的心口上再无端撒上一把盐,所以才用沉默代替相慰。
好贴心的男人!
走了不知多久,双脚已经微微麻木,她抬眼看了看灰暗不见光日的天空,邪勾的嘴角淡淡扯出一丝悲凉的弧度,正如她的心情。
买了一束菊花,她就这样徒步来到墓园。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松落的手掌心飘出一朵朵黄|色的菊花,雨水无情肆虐着那微枯的花瓣,很快就在那份想念上包裹了一层悲怜的雨露。
微红的双眼望着照片上那淡淡微笑的人,悲怆再次在心头蔓延开,她突然扑向前牢牢地抱住墓碑闷声恸哭了起来。
雨,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走势。站在一旁的男人始终轻蹙着眉头,清隽雅然的面庞上隐隐笼着一丝担忧。虽然很想上前把她拥入怀里,又或者干脆抱起她离开这让她伤心之地,可他却隐忍着这股冲动,任她将心中的悲愤和委屈尽情宣泄在雨中。
他知道,如果不放任她这一回,她很有可能一辈子都过不去这道坎。
……
放任的后果就是她在一场重感冒中缴械投降了……
发着39°的高烧,她病怏怏地躺在床上,活了二十三个年头,从来都是生龙活虎的,还没这么窝囊过。
伊渃&8226;勒布雷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这里是他的公寓,也许是因为私心,他没送她回家而是直接把烧得迷迷糊糊的女人带回这里。看她躺在他的大床上,枕着他的枕头,盖着他的被子,心里竟然说不出的满足。
“可歆,吃药了!”
齐可歆半眯着双眼,听到他的叫唤只是懒懒地掀了下眼皮,耍赖地不肯起来。
她只是发点小烧,有没有那么严重啊,还吃药?很丢脸诶!
一眼就看穿她的小诡计,伊渃促狭地轻勾嘴角,忍着笑威胁道,“你如果不肯吃药,那我只能把你送去医院了。到时候,这检查那检查,还要打针…不知受苦的是谁?”
齐可歆咬着牙,最终还是妥协,“算你狠!”
吃了药,也许是药效来得太快,可歆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伊渃&8226;勒布雷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只在腰间别了个短浴巾,大手握着毛巾机械地擦拭着头发,双眼却没有半刻耽搁地朝床上看去。
齐可歆似乎睡得不太安稳,开开合合的嘴巴里隐约飘出几声痛苦的呓语,脸上也蒙了一层异样的潮红。
他眉头轻锁,将毛巾随意往边上一扔,大步来到床前,伸手朝着她的额探去。
怎么还是这么烫?季幽那家伙不是说这药吃了就会好吗?
大手轻抚她冰凉的脸颊,被她这样的脆弱揪扯着心,薄唇里时而溢出一两声轻弱的叹息,纠结着难受。
……
齐可歆是被热醒的。
清晨,褪了烧热的女人缓缓睁开双眼,嘴里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她下意识想挣开那炙热的一堵墙,似睡非睡的双眼却在对上男人赤—裸裸的胸膛时,有几秒钟大脑严重‘当机’。
当她重新启动了大脑的思考机能,渐渐意识到她不但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两人还都是赤身的事实,虽然有片刻的怔忡,但她很快恢复了淡然。
嘴角突然噙起一抹坏坏的腐笑,她用手轻轻掀开身上薄被,果然,薄被下的男人‘未着寸缕’。
第一次像现在这样现场‘观摩’男性,她非但没有一丝‘怯场’,还开心地吹起口哨,要不是看不过去的男人及时出声提醒她他已经醒了的事实,怕是某女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惊天之举’呢。
“goodorng!”
挟着浓浓鼻音的早安问候让男人不自觉地咧开嘴角,这样和她一起迎接清晨真是不错。
“这位先生,我刚刚才发现,你身材不错哦!”淡淡的属于男人的清香在鼻间萦绕,她一条长腿随意搭在他腿上蹭了蹭,脸上表情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的惊奇。
他一声轻笑,揽她入怀的同时,在她发梢落下一吻。看她这神情,身体好了,大概心也不再‘发烧’了吧?
齐可歆这活泼好动的性子是怎么也改不了了,即使这会儿被男人拥在怀里,也是一个劲地动来动去。
这可就苦了伊渃&8226;勒布雷。这一晚上,他为了让她退烧,牺牲了体温不说,还必须隐忍着体内疯狂叫嚣的冲动。总算挺过漫漫长夜的折磨,现在却被她轻轻一动,再次让复苏……
“什么东西顶着我?”齐可歆正在研究男性身体构造和女性的不同,突然小腹处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她一脸懵懂地看向伊渃。
蓝眸中的热度不断攀升,大手搂着她的腰倏地一个翻身,男上女下的暧昧姿势很快便让齐可歆意识到她犯了多么愚蠢的一个错误。
好吧,她承认这世上有‘异性相吸’的一个定论,而且,她是个‘自然主义者’(崇尚万事顺其自然的定律)……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就……
“咕噜噜……”
什么声音?
“咕噜噜…咕噜噜…”
齐可歆尴尬地看了看自己的肚皮,偏偏是这时候叫……
“呵呵呵呵……”男人将脸埋进她肩窝,忍俊不禁的笑声持续从薄唇里飘出。
本书由,请勿转载!
,
第18章比你更痛
“咕噜噜……”
什么声音?
“咕噜噜…咕噜噜…”
齐可歆尴尬地看了看自己的肚皮,偏偏是这时候叫……
“呵呵呵呵……”男人将脸埋进她肩窝,忍俊不禁的笑声持续从薄唇里飘出。
齐可歆也附和着干笑两声,心里却在埋怨这肚皮真是不争气,早不响晚不响偏偏在最要紧的关头响,害她丢人不说还打破了难得营造出来的暧昧氛围。
清朗愉悦的笑声渐歇渐止,伊渃&8226;勒布雷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就翻身下了床,抄起整叠在一旁的衣服慢条斯理地穿起来。
这期间,齐可歆也没闲着,一双贼溜溜的大眼始终不离男人称得上完美的身材,直到一声戏谑响起,
“你再这么看我,就别想吃饭了。”言下之意是要继续刚刚被打断的‘事’。
齐可歆讪然一笑,忙用手捂住眼睛。虽然也对那档子事充满好奇,不过现在还是填饱肚子比较重要……
目送伊渃&8226;勒布雷走出卧房,齐可歆才慢腾腾地坐了起来,正打算进浴室梳洗的时候才猛地地发现她的衣服好像都不见了。
不过再一想,昨天那么被雨浇,她又一会儿跪地一会儿打滚的,就算有怕是也脏得没法穿了。
用薄被裹着身体,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来到衣柜前,拉开,看着里面清一色的男装,笑了笑。
打量片刻,目光最终定在一件天蓝色衬衫上。
“就你了!”
厨房里,伊渃&8226;勒布雷一边熬着粥还顺势榨了果汁。想着可歆那异于常人的好胃口,又笑着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面包。虽然清粥加吐司煎蛋的搭配有点怪,不过只要能填饱她的肚子就好。
早知道,昨天就该命人去采买些新鲜果蔬的……
“哇,好香啊!”
被香味吸引来的女人一进来就径直冲着他走来,不,准确说是朝着他那锅清粥而来。
想他堂堂美男子,竟然抵不过一锅粥的诱惑,想想还真是有点伤人。不过,谁叫她就是对吃的没有任何抵抗力呢!
含笑的眼光不经意落在她身上,当看到她修长的身体包裹在他的衬衫里,蓝眸倏地染上一抹炙热。感觉到自己渐渐急促了呼吸,他急忙移开视线,却还是不小心在嘴角勾露出淡淡的幸福弧线。一股浓浓的满足感悄悄在心里蔓延开。
吃饭的时间对于齐可歆来说,永远是最幸福的。只是这会儿……
看了眼里外被包了不少层的右手,她唏嘘着叹了口气。都怪昨天太鲁莽,哪有人一着急就用手去砸墙的?就算是火冒三丈,也没必要这么自残自虐吧?
现在好了,右手包成了‘粽子’,那她怎么吃饭啊?
懊恼间,可歆尝试着用左手舀起一匙粥,可还没等送进嘴里,手一抖,眼看着到嘴的粥就这么撒了出去。
“诶……”
“我来吧!”温润大手突然接过她手里的匙子,舀起一匙粥放在嘴边轻轻吹着气,还细心地用嘴唇试了下温度,确定不烫才送到她嘴边。
虽然,二十多了还让人这么喂着吃饭的确有些窝囊,不过吃饭皇帝大,在美食面前,齐可歆连半点犹豫都没有,张嘴就将粥吞了进去。
然后是第二匙,第三匙……
齐可歆吃得满足,可怎么看着旁边男人的脸色越发地紧绷冷冽了呢?就连那墨色长眉都不豫地蹙起…他好像是在生气诶!
“你……”开口,刚要问他怎么了,一块涂着果酱的吐司就送到了嘴边。齐可歆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幽幽一声叹息,他将吐司放回到盘子里,突然执起她受伤的右手轻轻摩挲了两下,清俊眉宇间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丝让人费解的褶皱,就连那迷人的双眸都染上淡淡冷意。
“以后,别再让自己受伤了!”淡淡的话,伴随着他轻不可闻的叹息声飘进耳朵里,似无奈又似疼惜。
齐可歆‘哦’了一声,随即发现自己好像太敷衍了,又急忙加上一句,“知道了!”
印象里,她好像还没对谁这么乖乖妥协过。可这个男人,莫名的,就是有一种让人无法反抗的魔力。
抬眸,深深望进她有些无措的黑瞳里,他突然拥她入怀,低磁清雅的嗓音持续在耳畔萦绕,“如果还觉得痛苦,我宁愿你打的是我。千万不要再用这种方式虐待自己,因为那样,我会比你更痛,懂吗?”
懂吗?
其实她不是很懂!
至少到目前为止,她只是在学着习惯——习惯他的出现,习惯他的陪伴,习惯他的爱情……也许哪一天,她发现自己爱上了他,应该就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了吧?
……
‘叮咚叮咚叮咚’
正在厨房里做饭的詹晓冉一听到突然响起的门铃声就飞跑着去开门。
“可歆,你回……”门开的瞬间,一道颀长的身影闯入视线,喜悦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陌生的男人,她一脸疑惑,“你是……”
黑色修身西装,搭配雪白的衬衫,帅气有型的男人正是一早到公司听说齐可歆请了病假的安明轩。
一向生龙活虎的男人婆竟然生了病,作为总裁的他不来慰问一下总是说不过去。
“我是可歆的老板,请问她在吗?”他彬彬有礼地问着,在‘美女’面前向来很注重形象管理。
“可歆不在家!”詹晓冉老实回答,后又补上一句,“我以为她是在公司加班,难道不是吗?”
安明轩蹙着眉摇头,“我没让她加班啊!”
一秒、两秒、三秒……
“彻夜未归!”
“彻夜未归!”
两人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惊嘘,相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和自己相同的困惑迷茫。
本书由,请勿转载!
,
第19章衰神上身
齐可歆一边哼着歌一边乘电梯回到公寓,钥匙圈在修长的食指上转来转去,昨晚病的糊里糊涂,也忘了给冉冉打个电话报平安。这么一夜没归,她肯定担心够呛吧?
咦?
当她来到自家门口不经意看到那蹲在墙角正唏嘘叹气的人时,一怔,不确定地问了声,“你是…?”
那人听到了她的声音立即抬起头来,是个看上去四十几岁的妇人,脸上涂涂抹抹,身上也穿得十分艳丽,怎么看都和‘正经’这两个字搭不上什么边……
不过,这样以貌取人是不对的,没准人家就是喜欢这样打扮呢!
妇人一见到她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脸上登时闪过惊喜,站起来抓住她的胳膊就热情地打起招呼,唱做俱佳的功夫好像她们有多熟稔一样。
“你是冉冉的朋友对不对?我在她的相册里看过你的照片,你好像是叫齐、齐什么来着?”
“齐可歆!”
“对,就是齐可歆!可歆啊,你得帮帮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投奔冉冉,可她…她…”说到伤心处,竟然掩面‘呜咽’了起来。
听到这里,可歆心里大概有了谱,“你是冉冉的母亲对不对?”虽然不常听冉冉提到她家里的事,不过也能偶尔从她的字里行间觅到一丝线索,她好像有一个很不负责任的母亲,很爱赌,也从来不把她这个女儿放在心上。
“对对对,我就是冉冉的妈妈。”忙不迭地点头,这会儿倒是庆幸起自己还有个这么大的女儿。至于曾经对这个‘拖油瓶’弃之如敝屣的记忆则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冉冉今天休班,应该在家啊!”
一丝狼狈从妇人脸上掠过,她敛下眼睑,又是支吾又是干笑。要是冉冉让她进门,她还用在这蹲着吗?
眼里浮出一丝了然,可歆接过妇人手中的行李,用钥匙开了门,“阿姨,先进来再说吧!”
“诶好!”
妇人刚闪进门内,站在玄关处还来不及换拖鞋,就听见一道冰冷的没有半点温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你给我出去!”詹晓冉一改平时温温婉婉的本色,火冒三丈地冲过来,一把夺过可歆手里的行李袋就扔了出去,顺势还要将妇人也一并推出去。
“冉冉,妈妈知道错了,你别赶妈妈走,妈妈求你……”
“求我?”詹晓冉一声讥笑,“当你要抛下我的时候我也曾求过你,可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你个赔钱货、拖油瓶,给我滚远点,再缠着我,我就打死你!)
赵翠萍心知自己理亏,急忙垂下头做出惭愧状,却还想要为自己辩解,“我那是…那是…”
“那是什么?”
可歆这时走到晓冉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冉冉,别这样。再怎么说她也是生了你的人。”
“生了我?”詹晓冉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突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
齐可歆只得先把赵翠萍安置在自己房间里,又出来想安慰詹晓冉的时候却发现客厅里早没了她的身影,门开着,而她的鞋还安安静静地躺在鞋柜上。
她不是穿着拖鞋就跑出去了吧?
可歆二话不说地跑出去追,结果,别说追人了,连个影子都没看着。
遇到流氓痞子时要是也见她有这种速度该多好……
走出小区,她一边跑着一边东张西望地找。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越野车突然以极快的速度从街角的十字路口拐了过来,只顾着找人的可歆没太留意马路上的车辆,等她听到一阵异样的引擎声时,那辆越野车已经近在咫尺。
“吱。嘎。”
在即将被车撞到的瞬间,她灵敏的反应能力发挥了作用,突然拔身而跳,颀长的身体一跃三尺高,这才险险躲过被车撞的厄运。
越野车也应声而停。
拍了拍胸脯,还好她动作敏捷……
正暗自庆幸的时候,越野车上突然冲下来三个黑西装的壮汉,个个凶神恶煞,见着她连句话也不说就动起手来。
可歆一手挡住对方挥过来的拳头,却不小心牵扯到手上还没复原的伤口,她疼地嘶了一声,心想她最近是走了什么~运,怎么衰事一个接一个地来?莫非是衰神上身了?
虽然说以前也经常打架,不过那时的对手不是痞子就是流氓,都是一些不干正经事的小瘪三,没什么本事,打起来自然也都‘驾轻就熟’。
这次可不同了!这三只明显训练有素的样子,挥出来的拳头都带风的,有一个还向她演示了旋风腿,且一旋就旋了720°!
我的娘诶,碰到‘行家’了!
好在,可歆正叫苦不迭的时候,救星到了。
伊渃&8226;勒布雷本来是接到她的求助电话来帮她找人的,谁想到开车刚经过路口却正巧撞上可歆被围攻的一幕,清俊的面庞登时蒙上一层阴冷。
“夜影!”
“是!”
只是被叫了名字,夜影就对他的命令心领神会了。下了车,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左一拳,右一脚,没几下功夫就把三个壮汉撂在地上。佣兵场里的ce精英可不是‘空口无凭’。
伊渃步下房车的同时,精锐的目光落在另一辆停在马路对面的劳斯莱斯上,清隽绝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沉思。
这件事怕是不单单‘打架斗殴’这么简单……
与此同时,坐在劳斯莱斯后座上一头银丝的老者浅浅勾了下嘴唇,扬手示意司机开车。虽然被人搅了局,不过,已经够了。
这么有趣的丫头,看来得尽快叫回他身边才行。黑风门的将来可是就要看她了……
本书由,请勿转载!
,
第20章内忧外患
发现可歆遇到伏击,伊渃&8226;勒布雷立即着手调查攻击她的人了。
“墨穹,给我调查一下nst50这款劳斯莱斯归谁所有,要快!”据他的了解,这款车应该是全球限量发行的,如果是这样,那就不难查出它归谁所有。
他不能忍受她身旁有一丁点危险因素存在……
带一个刚刚打过架的人出来喝酒,老实说这绝对称不上是什么明智之举。不过,虽然她外表看起来风轻云淡,对刚刚发生的事也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但他依然能从她偶然间一个眼神中察觉到她的魂不守舍。
不得已,他只得带她出来喝酒‘压压惊’!
好在,她酒量还算不错,几瓶威士忌下肚也只是微醺而已。
伊渃陪了她一夜,直到清晨还没有睡去的他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睡姿实在是糟糕,一整晚都把他当抱枕不说,那双修长的腿还总是时不时地在他双腿间出没。如果不是他定力够,他们怕是早已经……
从男人怀里醒来,可歆睁着一双惺忪睡眼,微笑着揽过男人的头在他左右脸颊各啵了一下,然后还故意啧了两下嘴唇,调笑着说,“味道不错!”
他也回了她一吻,清雅俊逸的面庞上扬着宠溺的笑,附和着他说,“多谢抬爱。”
“不客气!”她一咕噜坐起来,没有梳理的浏海盖住了双眼,用手轻轻拨了一下,自动成型,别有一番慵懒气质。
“对了,现在什么时候了?冉冉回来了没?”
“六点半,已经回来了。”
可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他,明媚的双眼里闪烁着一丝促狭,“你说话从来都这么简洁吗?”连一个多余的字没有,真有他的。
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他的嘴边也忍不住漾起弧度,伸手圈住她的腰,亲昵的吻落在她发顶,“这样不好吗?还是你希望你的男人像老头子那样唠唠叨叨?”
“我的…男人?”
“难道不是吗?”他笑,温柔的目光落在她微微怔忡的脸上,不急着催促,耐心地等她慢慢理清感情的思绪。五年都等了,难道还差这几天吗?
可歆似乎想逃避这个敏感的话题,起身拉开衣柜,拽出她要换上的衣服就往浴室走去。
十分钟后,一身清爽的她出现在他眼前。如初见时一样,粉嫩唇瓣上隐隐勾着一抹似笑非笑,帅气眉宇间则喑着深深让人为之着迷的慵懒和邪肆。
就是这个表情,五年前的惊鸿一瞥,便让他的心深深为之沉沦。
……
清早来到公司,齐可歆直接提着早餐要去总裁办公室‘报到’。
“咚咚”敲了两下门,然后也不管里面有没有人就大咧咧地走了进去。
谁知她刚一进去,一道阴阳怪气的质问声就从她右手边飘过来,“你还知道来啊?”
“老、老板?”可歆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双脚下意识地向后挪着小碎步,心里则在抱怨某人好好的椅子不坐,没事干嘛站在门后吓人?
秘书小汪这时候正拿着一沓文件来到总裁办公室外,扬起手刚要叩门却听见里面传出不寻常的声音。
“这两天去哪了?”阴沉中带着一丝凌厉的声音毫无疑问是属于她们安大总裁的。
“没去哪啊!”回答的人倒是理直气壮。
“没去哪?”相当危险的语气,“没去哪你心虚什么?”
“谁心虚了?”她觉得莫名其妙。
“你一心虚就会不停眨眼睛,就像现在这样。”安明轩笃定地说道,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现在的他就像个被遗弃的‘丈夫’一样,连口气都酸酸的。
“你别靠我这么近行不行?我快不能呼吸了!”可歆躲着不断逼近自己的‘恶少’,脑海里冒出越来越多的问号:怎么觉得自己像是被老公捉j在床的妻子?
似乎只要是女人,就脱离不了‘八卦’的诱惑,就如现在的小汪。
把耳朵紧紧贴在门扉上,她听得津津有味…而里面的人也没让她失望…
“让我摸摸!”
摸?摸什么?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些猥琐的画面,小汪一个激灵,更兴奋了,完全没留意到身后突然接近的身影。
“摸你个头啦!”
“让我摸摸!”
“你个变态!”
“我只是摸摸你,怎么就变态了?”
“……”
正听得起劲,小汪突觉一阵强劲的冷空气向自己飘来,她背脊一凉,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
入目的是一个绝美的男人,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休闲打扮,但那健硕颀长的身材就像被画出来的一样,简直完美到了极点。
小汪近乎痴迷地仰望他好看的五官轮廓,要不是这会儿他的表情太过于阴冷,她简直要兴奋地跳起来了。
这男人也太赞了吧?
潋滟的蓝眸里波光暗涌,清润的男声像一缕优美的乐音般从耳旁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