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彩色响尾蛇
作者:连清
男主角:朱承曦
女主角:楚楚
内容简介:
日月教教主金色火焰朱承曦有志于改造日月教,使之成为从事合法经营的正当商业机构,而朱承曦的未来岳父、两名蓝色火焰之一的欧阳骥,对内欲篡教夺权,对外则干着各种罪恶勾当。
在美国负责日月教案件的邵南星与楚扬回到台湾,协助女警官岳宁共同对付日月教。楚扬的妹妹。单纯、善良的楚楚与以教授身份出现的朱承曦陷情网。为了爱情,朱承曦加快了改造日月教的步伐。
紧要关头,楚楚用她的爱唤醒了被欧阳骥以妖法控制的朱承曦。在楚扬等人的努力下,欧阳骥等不法分子落入法网,日月教也终于摆脱了邪教的名声。
正文
序
情真情切话豆蔻
受朋友之托,阡陌向文化艺术出版社推荐介绍了万盛公司的豆蔻书系,虽然也对读者的接受程度充满了信心,却未料到反响如此热烈。于是,文化艺术出版社加快了进度,豆蔻书系的后几辑迅速应市。再次向读者推荐介绍本辑内容,阡陌自然责无旁贷。
少男少女们的心中,爱情是神秘的,浪漫的,令人向往的。他们羡慕那些曾经拥有或正在享有爱情的人,却不知,自己也随时随地会被爱情击中。因为爱情的出现是无法预料的。一见钟情,日久生情,g情再现……爱可以生情,恨亦能生情。爱情无定式。它就像一个四处漂迫的小精灵,走累了,就钻进人的心中歇歇脚;歇够了,就飞出人的心灵继续游荡,全然不去理会被它眷顾过的心灵是在流泪流血还是欢歌笑语。古人云:“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其实呢,情到深处本无情。本辑豆蔻系列依然是演绎了一批情真、情切、情深、情重的爱情故事。
馨昱是一个内心充满了爱的作者,她的《心的港湾》里爱情洋溢,对爱情的伟大做了淋漓尽致的描述:爱情可以化解杀父之仇;爱情可以召回即将飘逝的生命;爱情可以留住浪迹天涯的游子的脚步;爱情可以使人拒绝金钱和权势……爱情和亲情,爱情和友情,浓浓的爱,深深的情,织出一片情网,筑成一个爱的港湾。在江湖恩怨的枪声过后,三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女主人公林欣岚战胜死亡的奇迹更是展示了纯真爱情的巨大力量。
《狂爱年少时》是邵宁讲述的普通人的故事。江恒和舒恩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在大学时开始共同生活。他们为自己的将来做了美好的设计。谁知一次工伤事故使江恒变为高位截瘫,依靠轮椅行动的残障人。为了真爱他悄然失踪。已怀有身孕的舒恩,四处寻找无结果,无法接受爱人弃之而去这一残酷事实。由爱生恨,诅咒无情郎必遭报应。七年后两人偶然相逢。江恒的一番真情融化了舒恩心中的冰山,她郑重地送给江恒一个特别的礼物——她在艰难生活中养育大的儿子。一家人终于团聚在一起。
梦萝大概是《豆蔻系列》的读友们最熟悉的作者了,从第一辑收入她的《代嫁新娘》到第二辑开始的“猎夫”系列,《傻丫头出招》已是她的第四次出场了。技巧愈来愈圆熟,内容愈来愈轻松,是梦萝给我们的总体印象。在《傻丫头出招》里,四姐妹中的汪晓晴,一个貌不出众,又反应总比正常人慢三拍的迷糊丫头开始了她的猎夫行动,然而,这一次的结果却发生了变化。在前几次行动中,阮艾梅、徐雁婷、崔如梦都是顺利地与被指定的猎夫人选成婚。而汪晓晴则不然。在她尚未出场时,就有一位男士陆允轩钟情于她,只是感觉迟钝的她全然不知。更巧的是,姐妹们为她指定的对象居然是陆允轩的弟弟陆允豪。最要命的是,陆允豪必须先于哥哥成婚,才可摆脱爷爷的逼婚。于是送上门的汪晓晴成了陆允豪的机会。在这场错综复杂而又充满乐趣的感情纠葛中,梦萝是怎样安排汪晓晴的命运,又怎样做到皆大欢喜?相信你看完全书,会有一个满意的答案。
同样,连清和孟梵的风格,读友们自也不会陌生。你也许还记得,在刚刚读过的《爱情信用卡》中,邵南星与日月教的头目红色火焰古天涯之间的生死搏斗。本辑的《彩色响尾蛇》可算是其续集,日月教教主金色火焰朱承曦有志于改造日月教,使之成为从事合法经营的正当商业机构,而朱承曦的未来岳父、两名蓝色火焰之一的欧阳骥,对内欲篡教夺权,对外则干着各种罪恶勾当。在美国负责日月教案件的邵南星与楚扬回到台湾,协助女警官岳宁共同对付日月教。楚扬的妹妹。单纯、善良的楚楚与以教授身份出现的朱承曦陷情网。为了爱情,朱承曦加快了改造日月教的步伐。紧要关头,楚楚用她的爱唤醒了被欧阳骥以妖法控制的朱承曦。在楚扬等人的努力下,欧阳骥等不法分子落入法网,日月教也终于摆脱了邪教的名声。
与梦莫和连清一样,孟梵也保持着自己的一贯风格,《方窗恋曲》在歌颂爱情这个主题之外,仍然保留着对嫌贫爱富的批判这一副题。女中学生殷茵暗中恋上了住在对面楼下的帅哥莫逸凡,每天早上都在窗口观察他。殷茵父母双亡,跟着继母生活,莫逸凡出身富豪家庭,因为家庭矛盾,离家独居。数度的接触之后,他们之间的好感与误会同时增长,直到莫逸凡远赴日本。七年后,彼此日益思念的的双方在某公司相遇,并且都是公司里身居要职的干部。重逢的喜悦很快化为唇枪舌剑的战争,而此时殷茵的继母为了三百万元的聘礼逼迫殷茵嫁给庸俗富商胡新弘。为了殷茵的幸福,莫逸凡向父亲借得三百万元,交给殷母,殷茵却感到受了侮辱。当然,在两人刮白心迹后,一切的误会和怨怒都烟消云散,唯有幸福弥漫在两人中间……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永恒而古老的主题。虽然大团圆的结局难脱俗套,但这也正是千百年来人们渴望与追求的目标。书中那些纯情可爱的女孩子实在令人心疼。她们的爱情,不被金钱所玷污、不为权势所诱惑。她们温柔似水,她们潇洒若风,她们热情如火,她们轻盈像云。相比之下,书中的男主人公在形象的丰富多样化上稍逊一筹,除了江恒外,大多是年轻英俊,家庭富有,事业有成的白马王子式人物。但他们对爱情的执着追求,为了爱情不惜牺牲一切的精神,依然令人感叹。
京都四野艳阳高照,但恭王府内却绿荫如盖,雕梁画栋之间,布谷声声。身处古色古香之处,捧读现代爱情故事,真有“不知天上人间,今夕是何年”之感。只要读者朋友们满意,阡陌愿意不辞劳苦,继续与文化艺术出版社合作,选择万盛公司豆蔻书系的精品再飨读者。
阡
陌于京城恭王府
楔子
日月为明——日月教——它起源于崇祯十七年,正值清世祖入主北京掌握政权,明亡之时。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颁剃发之令、兴文字狱……等等不人道的举措激起了广大汉人百姓的反感;于是乎,有志之士振臂而起,种种反清复明的行动如雨后春笋般大量兴起。而日月教也就在当时纷攘的环境之下孕育而生,以朱麟为首,意欲恢复大明,还我汉人江山。
时光荏苒——三百余年光阴随风而逝,走过清朝强盛之期,也目睹清廷腐败衰亡,紧接着的是中华民国的诞生……而“明朝”这两个字,也理所当然地成为真正的历史名词了。虽然在时代的洪流中,日月教曾有过一段扬名天下的光辉过去,也同样走过了萎缩不振的黯淡时光,但它始终没有灭亡。
一九七七年……
日月教,它放弃了所谓恢复帝制的古老教义,转而迎合现今社会潮流的走向。现任日月教的首脑人物朱梦龙,有志于抛弃古老思想和彻底清除隐藏于台面下的污垢,想将日月教导正,成为以正当经营为理念,并进而匡扶社会正义的组织教派。
但实施起来却仍有相当的困难。这支历史悠久的教派在他父亲和他的领导下,从低潮中再次振起,也累积了无数的财富;而它的规模也愈来愈壮大。但也正因为它的规模日渐壮大,结果产生了教众良莠不齐的困扰,他的改革理念虽然获得日月教中大部分人的赞同,可是为了各自的生存利益,仍有许多基层教众勾结上层领导人,暗地里做着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咳!咳……”躺在床上的朱梦龙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他得用尽力气大口大口地呼吸才能不至于喘不过气来。他还不能死!哪怕只能拖上几个小时……不!就算只有几分钟也好,只要来得及让他交代完身后事就行了!
“爸……”童稚的嗓音已然变调,但口气仍然相当平稳;他紧紧握住朱梦龙那双大手,好像深怕一松手,他父亲就会即刻消失无踪似的。
朱梦龙吃力地微微侧过头去望着他那唯一的儿子,本是充满了遗憾的眼眸霎时又燃起了光亮。他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抚摸儿子乌黑浓密的头发,疼惜与怜爱之情让他本已枯瘦无血色的脸庞又有了光彩。
“爸爸,你要赶快好起来!为了我,也为了日月教,你不可以死!”
朱梦龙又咳了几声,扯出了一抹黯淡无奈的微笑来,他语重心长地说:“承曦,爸爸也不愿意那么快就离开你、离开日月教,但天不从人愿,爸爸也无能为力……”他又咳了咳,大口喘着气把话说下去:“只不过这副重担以后就得落在你的身上了——你愿意答应爸爸——做好它吗?”
年仅八岁的朱承曦闪动着那对如墨般的黑眸,坚毅地向他父亲点了一下头。小小年纪的他已懂得抑制住即将失去至亲的悲痛,因为他不愿意让自己的父亲带着遗憾与不安离开人世。
他不会让他父亲失望的!他会义无返顾地背起改造日月教的重责大任。他那超龄的成熟心思虽然还无法确知该如何去做、如何跨出第一步,但他小小的心灵已经决定:无论将来遭遇到多大的困难,他都一定要达成父亲的遗愿。
朱梦龙何尝愿意给年仅八岁、仍不解世事的幼儿这么大的压力?但真的是非得由他来继承教主的位子不可。日月教一直以来都遵循着古老的法统,从不曾改变——由长子来继任日月教教主的位子。
朱氏一脉在日月教中一直是至高无上、神圣不可侵犯的——一如古代皇帝。也正因为他们拥有号令日月教教众的至高权力,所以只要是金色火焰所下达的命令,无人敢不遵,无人敢不从。因此就算有人存有二心,也不敢太过表露,否则一旦被发觉了,背叛者就会遭遇到极残酷的报复。
听来虽然可笑,但权力完全掌握在一个人手中的事实确实在日月教中存在着,而朱梦龙正好利用这条可笑的老旧教规,以循序渐进的手法改变日月教。他又不能太过急进,否则日月教的专权制度一旦崩溃,分布在各地的堂主将——坐大,到时就会陷入争权夺利的混战中,并造成社会极度的不安,这并不是朱梦龙所乐见的。
“教主,您不要再说话了,身体会吃不消的,休息吧。”站立在朱梦龙身边的柳应之眉头深锁,声音沙哑地规劝着脸色已泛青的失梦龙。在纪律严明的日月教里,朱梦龙和他虽然是主从的名义,但朱梦龙从不摆架子,所以朱梦龙跟他以及欧阳骥才会形成了著名的铁三角,彼此形同手足般地互相扶持,共同为朱梦龙的理想尽心尽力。
“应之说得对,您确实太过劳累了,必须要好好休息才行。您先睡一会儿,我去请医生过来诊治。只要您好好休养,我相信很快就会痊愈的。”欧阳骥无喜无悲地说道,内敛深沉的个性令人难以捉摸出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朱梦龙睁着无神的双眼注视着地位只在他之下、身为蓝色火焰的柳应之和欧阳骥;此时此刻,他托孤的意味算是相当地明显了。他语气虚弱地道:“我不能休息,我只要一阖上眼,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我不能再浪费时间,你们听我说,承曦就交给你们两个了,你们能答应我好好教育他、栽培他,让他完成我未能完成的心愿吗?”
这是一道命令,也是一项哀求,柳应之脸色愈来愈伤悲,而欧阳骥依然是面无表情,只能感受到他仿佛益发的冷酷,但他们两人却同时都服从地点了点头。
“很好……”朱梦龙拉起朱承曦的小手,把他交给了柳应之和欧阳曦这两位蓝色火焰。“承曦就拜托你们来照顾了。应之,你就负责承曦的培育,请你务必让他成为一位仰不愧天、俯不作地的堂堂正正的人。”
柳应之点了点头。
“至于日月教的运作,就让欧阳来处理。运筹帷幄的能力,欧阳比你强,你就担任辅助他的工作。”
对于朱梦龙的指派,柳应之不置可否,他一出世就和日月教有斩不断的关系,虽然他的才能已算是上上之选,也有一批属于他自己的人马;但他也明白自己的领导能力确实不及欧阳骥来得强;最重要的是,他对争权夺利的事提不起任何兴趣来,所以他不会与欧阳骥争。只不过……柳应之内心深处突然出现一股淡淡的担忧,但他巧妙地不让这份质疑显露出来,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出欧阳骥有揽权的野心。
“你们有异议吗?”朱梦龙再次征询他们俩的意见。
“没有!”柳应之及欧阳骥异口同声地摇头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朱梦龙终于吁了口气,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地轻声问道:“欧阳,虹虹今年几岁了?”
欧阳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给问傻了,愣了好一会儿后,这才答道:“虹虹跟少爷同年,今年也是八岁。”
“虹虹是你欧阳家唯一的香烟是吧?”
“是的!经过那场意外之后,医生已经判定我不能再生育了。”一直冷静的欧阳骥再也忍不住地激动起来;每当想起他将永远无法育有男丁来传承欧阳家时,他就忿恨难当,他实在是太不甘心了!
“既然你只有虹虹一个女儿,而我也只有承曦这么一个儿子,那我现在就正式决定,让虹虹跟承曦定下婚约。两个孩子年龄相当,也同样是经由你来培育成丨人,我想他们长大后应该也是很合适的一对。就这么办了!欧阳,换句话说,承曦以后等于是你亲生儿子一样了。”
“这——属下不敢高攀。”欧阳曦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历任教主娶妻一定是要经过一关又一关的严格筛选,务必达到尽善尽美的程度为止,他做梦也没想到朱梦龙会一下子就决定让自己的女儿做未来的教主夫人。
朱梦龙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静静地道:“你不必再说什么客套话了,我们就这样子决定,等到承曦年满二十五岁的那一天,让他跟虹虹结婚,你们也把日月教的一切权利义务全部移转给承曦,这点你们应该做得到吧?”
柳应之、欧阳曦均斩钉截铁地答应了他。
“咳咳!你们先出去吧,让我再跟承曦单独相处一会儿。”
“是的!”两个人恭敬地并肩退出了卧房。
人去了,朱梦龙这才满怀歉意地对儿子说:“承曦,原谅爸爸先安排了你的未来、决定了你妻子的人选,和加在你身上的责任。”
“我知道爸爸为我所的决定全是不得已的,承曦不会怪爸爸的。”
朱梦龙终于能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笑容来,上天对他特别眷顾,能让他拥有这么个懂事的好孩子。“不管前程有多么困难,你一定要把日月教导入正途——孩子——就拜托你——了……”他的声音愈来愈微弱、愈来飘愈散,说着说着,室内已然一片静寂……
朱承曦并没有像一般孩童那样不知所措地号啕大哭,只有无数颗晶莹的泪珠悄悄滑落在那张俊美出奇的小脸上。
第一章
一九九四。台北灯火通明的警察局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在警界中属于高阶警官的七男一女正默默地看着摆在桌面上的一张放大相片。在场的每个人都脸色严肃,心口仿佛被千斤重的石块压住了般地沉重,总觉得有快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而这股凝重的气氛已经足足持续了半个多钟头的时间……直到现在,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了:“这三个人都是我们派出去潜伏在日月教内部的卧底吗?”冷血无情的语调,乍听之下有种让人打哆嗦的感觉,加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所投射出来的锐利光芒,更是令人不寒而栗;很难想象这是出自一位外表冷艳、足以吸引男人目光的女子口中。
除了开口问话的那名女子外,其他在场的七位男性警官皆面面相觑,好不容易才有一位名叫陆轩的警官敢开口说话。他指着放在桌面上的那张放大照片道:“那两位应该是我们派出去的卧底吧?”他也不敢确定。
“应该?”岳宁怒目相对,十分不满地问道:“什么叫做应该?你们难道不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吗?已经整整两个钟头了,我们却连身分都无法确认!”她冷冷地一笑。
“正是因为我们办事效率实在太差劲,才会事事跟不上脚步,让日月教愈来愈猖狂!而我们身为除暴安良的警务人员,居然会一直束手无策,拿不出具体的办法来对付他们!”
陆轩认命地摸摸鼻子,暗叹一声——他和其他六个人都无法反驳这位才刚接手日月教这个案子的长官——岳宁的话。事实上,他无话可说并非是因为她摆出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强势态度、用长官的身分来压人,而是这位在警界十分有名的女警官确实有过人之处,令人不得不佩服。
一入警界,她就以拼命三郎之姿奋不顾身地去打击犯罪,而只要有重大刑案被侦破,论功行赏的名单上绝对会有她的名字,所以她的职位也就愈升愈高、官阶愈来愈大,对一个年方二十七岁的女性警务人员而言,这可是十分少见的。
“什么时候可以给我答案?”岳宁再问。
“我已经叫人去查证了,十五分钟之后他就会把资料送过来。”陆轩这回用的可是肯定句。
“那好!我就再等一会儿。大家先利用这十五分钟的时间休息一下,也好好想想我们要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岳宁话一说完,随即坐进椅子里,其他七位男士也闭上了眼睛,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这回,他们面对的可不是普通的犯罪集团,而是神秘不可知的难缠对手——日月教。
“查出来了!”陆轩的手下顾不得敲门的礼貌,直接就冲进办公室里,低吼的声音也震醒了那些正陷于思考中的人。
岳宁从不去计较所谓形式上的礼节,虽说她的职位很高,但她不顾一切代价地进入这一行,并且用尽全力去打击犯罪,并不是为了想谋得高官厚禄,或是让底下的人对她阿谈奉承、毕恭毕敬,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她要扬眉吐气!
所有人全围在那张照片前听着简报。“一枪毙命的这两位死者经过确认后,的确是我们所指派出去的卧底人员。他们两个潜伏在日月教里才不过半年左右的时间而已,就被日月教给拆穿了身分。”
这席话让岳宁闭了闭眼,她紧咬住下唇,心头有股强烈的痛楚正一时一时啃噬着她的神经,那种感觉有如将她推入极度黑暗之中。卧底,一份用生命当赌注的职业,也是一份永远见不得光的工作!他们是真正的勇士,但他们却不能得到任何的公开表扬,只能躲在暗处里默默地为打击犯罪而努力。
“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另一位死状极惨的死者并不是我们的卧底,而到目前为止,他的真正身分我们仍然查不出来。”
照片中被人用残酷的手法置于死地的人到底是谁?为何会死得如此凄惨?这是所有人同时涌上脑海的问题。
“毫无疑问,这个人必定是日月教的背叛者,所以他才会遭受到这么严厉的处分。”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高大结实的身形映入了众人眼里。他的长相十分俊挺,但浑身上下带有一股不修边幅的豪迈味道,这个陌生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进入会议室,而正聚精会神讨论事情的他们居然都没有发现他是何时间进来的。
岳宁不由得蹙起眉来:在外头值班守卫的人在干什么?怎么可以让不明身分的人随意进出这里?现在的警务人员难道连最基本的警觉意识都没有了吗?
“你是谁?又是谁允许你随意进出的?”岳宁咄咄逼人地质问着,完全没去理会这个陌生男人刚刚的那一番话。
楚扬挑挑眉,打量着眼前这位十分霸气的女子:她的外貌无疑是十分迷人的,至于身材嘛,是有让男人对她吹口哨的本钱,可惜的是,她那盛气凌人的姿态叫人不敢苟同,活脱脱就是朵带刺的玫瑰。楚扬心中暗忖道:千万别去接近她,否则包准被刺得体无完肤!
“你是聋子啊?听不到我的问话吗?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岳宁的脸上依旧覆盖着一层寒霜。
楚扬摊摊手,没好气地回道:“小姐,从我一进门,你就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很不幸地,我又没有多出一张嘴巴可以同时回答你。能否请教一下,我该先回答哪一个问题才能让你满意?”
“你别贫嘴!这里也没有人有时间跟你抬杠。你要是误闯进来的,那么这次我不跟你计较,请你立刻离开。警察局可不是让你这种游手好闲的人用来观光的地方!”
“我给你的第一印象居然是个游手好闲的人?”楚扬摸摸自己的脸,又好气又好笑地道:“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不顾其他人讶异的眼光,径自走到办公桌前,不由分说地拿起那张照片扬一扬——他决定开始反击。“小姐,我发现你的反应才真的是够迟钝,甚至已经有点老糊涂了!你难道没听见我刚才一进门就说出了你们七八个人都想不出来的答案吗?”
“你凭哪一点断定你所说的那些都是事实?而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岳宁怀疑地审视着他,“你跟日月教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我跟日月教可是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我和他们周旋的时间比你长,也比你久,当然对这个组织的了解也比你深。日月教正大规模地铲除混进他们组织里的卧底,只要一发现就立刻格杀;尤其是对那些背叛日月教的教众,他们更是会用种种不人道的手法加以对付,这个教派实在是邪恶之至!”
“听你这么说,难不成你也是我们台湾方面的警务人员?”岳宁口气稍微缓和了些。
楚扬摇摇头,“我并非直接隶属于台湾的警政机构,我一直都在美国工作,只是正巧我也被安排负责消灭日月教在美国分部的案子,所以这次我回国是经由陆腾先生的安排,运用我们曾和日月教有过接触的经验来协助你早日完成任务。”
岳宁此时才恍然大悟:没错!半个月前她刚接下这个案子时,她的上司的确曾经通知她,说美国方面将会有人员回国来协助她。他说此人刚于一个半月前成功地消灭了日月教里面一位高层的领导人,但——这可是半个月前所接获的通知,而此人却在半个月后才现身,整整隔了十五天才来报到,他混到哪里去了?这个人的工作态度实在是很有可议之处!
“原来你就是楚扬!”原本已经稍微和缓的口气又再度充满了怒气。“放洋回来的果然与众不同,自信得不把日月教放在眼里,还逍遥了半个月才来报到,你可真是不简单!这段日子你应该过得很不错吧?能不能说出来让大家分享分享,好让我们这些男同事也能多多向你学习一下什么叫做忙里偷闲!”
从楚扬一进门,陆轩等几个男警官就没有插嘴的余地,大伙儿全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两个人斗来斗去,他们谁也不想介入这场战局,自讨没趣地去居中调停;岳宁这个女人可是出了名的难缠,还是少惹她为妙!更何况,这个楚扬也刚好犯着了她最痛恨的一点——工作态度不积极,像是在游戏人间似的。
“没有任何迹象显示:一个人如果把自己的神经绷得紧紧地,做什么事就一定都会成功;相反,紧张的情绪反而容易造成料想不到的反效果。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做事方针,不要用你自己的观点去主宰别人的行为、安排别人的工作计划,这种方式对你或者是别人都没有好处。我不认为我的做事态度需要向你解释或是征求你的同意;同样的,你的做事方法我也不会加以干涉。”他叹了口气,“看来,我们的理念可能会有某些程度的差距,为了避免往后一些不必要的冲突,这样子好了:我和你只要朝同一个目标前进——消灭日月教,其他的事,我不认为我们有互相妥协的必要。”
岳宁眯起眼,无所谓地耸耸肩:是的!何必去管他呢?只要他不来妨碍她,当然一切就能相安无事。她勉强自己要保持风度地伸出手来,道:“楚扬,不管你怎么做,我都希望你不会成为我沉重的负担。”她依旧挑衅地望着他。
“彼此!彼此!”楚扬也握住她柔软的手,毫不畏惧地迎视她。
楼高二十层的现代化办公大楼,是隶属于一个名为日月机构的新兴企业集团的产业,这栋楼也正是指挥日月集团遍布于海内外各个分部的总指挥所。
今天,整栋大楼里的一切运作依然如常,只不过,日月集团的董事长欧阳骥严禁任何员工及闲杂人等登上第二十层楼。这道命令并没有让任何人觉得奇怪;每个员工都知道,日月集团每半年都会举行一次例行会议,而分布于世界各地分支机构的首脑人物也都会专程回国开会。这当然是属于极机密的会议,理所当然,谁也不能靠近一步。
位于最高顶楼的会议室门外站着二十位身材壮硕、一看就知道是曾受过严格训练、身手不凡的保安人员,还荷枪实弹地采取最严密的防卫措施;想想,就算是世界闻名的大型企业要开一场重要的会议,也没有必要聘请这么多的保安人员,还如此大费周章地保护所有与会人员的安全,这等阵仗又透露出许多不寻常的气息来。
会议室内有一长方形的会议桌,一共有十五个位子,而已经有十一个人在坐了。从外表看起来,这些人当中有年届五六十岁的老人,也有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但不管老幼,十一个人全有志一同地穿着同样的黑色劲装,左臂的袖子上也同样绣有一簇鲜艳的红色火焰。
十一位红色火焰个个表情严肃,没有人开口说话,甚至连坐姿都不敢稍有改变,室内一片寂静,凝重的气氛在会议厅内弥漫。
终于,由地下停车场直达顶楼、一直都是董事长欧阳骥专用的私人电梯抵达了这一层。电梯门慢慢地开启,在电梯门开启的同时,原本是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的十一名红色火焰立即起身,恭敬地低头行礼。
从电梯里走出来四个人,其中有两位是岁数较为年长的中年男子,但从他们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的那股气势看来,应当仍是相当健朗;而这两位中年男子也同样穿着黑色劲装,和那十一名黑衣人不同的是,他们左手的袖子上绣的是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这两人正是挂名日月集团董事长和副董事长头衔的欧阳骥及柳应之。
两位年长者伴随着一位年轻男子走出来,他是日月教教主的继任人朱承曦。丰神俊逸的脸上是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他有别于在场其他人士的身着黑色劲装,而是一身耀眼的金黄铯;那身衣服穿在挺拔帅气的他身上,总会在不经意的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股高贵的气质。
他先坐入首位,随意地一摆手,除了他的贴身侍卫封昀立于他身后外,原本站立的人全都依序坐了下来。
欧阳骥首先朝朱承曦点了一下头,随即对着在坐的各位说道:“我们日月教……不!
应该改称为日月集团。因为我们正逐渐脱离以往那种血淋淋的黑道生涯,转而朝投资正当生意的方向迈进。经由每个据点所传回给我的资料显示,经过各位十多位来的努力,我们的每项投资都有愈来愈成功的迹象,所获取的利益也十分稳定地继续增长,以这种情况看来,日月集团要成为闻名世界的大企业是指日可待的事。当然,这些全是你们的功劳。“
“属下不敢居功!”十一位红色火焰齐口同声说道。
欧阳骥有些矫情地清清喉咙,接续道:“虽然仍有许多堂口未能即时追赶上我们设定的目标,但我相信,再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日月教必能彻头彻尾地脱胎换骨,在企业界扬名立万,完成过世老教主朱梦龙的心愿。”
“是!我们会全心全力辅佐少爷完成老教主的遗愿。”十一位红色火焰像在背书般地集体答道。
“很好!”欧阳骥向来僵硬的表情如今也终于展露出笑容来。他以一副不辱使命的姿态对朱承曦说道:“对于日月教的改革方向及成绩,您的看法如何?”
“谢谢您的大力帮忙,骥叔。”他只是用淡淡的语气说上这么一句,脸部表情没有兴奋也没有不满,连欧阳骥这种身经百战的老狐狸都看不出,他到底是用何种态度来看待这些事。
欧阳骥心头闪过一丝不快,却不动声色地说:“您有没有话要训示他们,或者是对他们下指示?”
“在我二十五岁之前,日月教里的一切事物都由骥叔来决定。只要整个日月集团的运作能朝向家父所定下的目标前进,承曦无话可说,只会衷心感激各位的鼎力相助。”
话里似乎别有所指,坐在朱承曦左侧的柳应之飞快地望了他一眼,但没有任何表示,而欧阳骥心头的不快却更为扩大,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您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谣言?”
朱承曦缓缓地摇摇头——欧阳骥干咳了一声,脸部表情显得十分无奈。“虽然我代理日月教教主的职务长达十七年,但毕竟我也只是暂代的身分,所以我所下达的命令可能得不到日月教里所有教众的心说诚服,久而久之,难免会产生一些误会。不过,这种情形很快就会消失了,这次的会议将是我最后一次主持。相信大家都知道,少爷会在半年后正式接掌日月集团,成为名副其实的掌门人,所以,我希望分布在各地区的堂日,能利用剩余的半年来努力稳固我们日月集团在每个地方的基业,让少爷在半年后能顺利而且没有后顾之忧地接手日月集团。好了!我话说到这里,接下来哪位有重要事情想提出来讨论的?”
“少爷,”领导香港分支机构的红色火焰白庭江首先开口。才五十开外的他却已是头发斑白,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可想而之,他是真的用尽心血致力于整顿属于他的地盘,而他的直属上司是蓝色火焰柳应之。“大家都知道,香港是工商业非常发达的地方,而令我感到自豪的是——我的手下个个都不畏艰难、倾尽全力地为日月集团在香港开拓出一片江山来,而且总算不负所托,我们确实也得到了一些成绩。可是,经年累月的牺牲奉献,教里一些年纪较大的老人开始对这种竞争激烈的生活有力不从心之感,为了想让底下的年轻人也有出头的机会,所以打算提前退休。我以他们上司的身分恳请少爷,能否念在他们平日对日月教的改革立下的汗马功劳,请总部拨下现款,让他们能有一笔优厚的退休金用来颐养天年?”
朱承曦没开口,却点了点头,答应他这项情理兼顾的要求。
“谢谢少爷!”白庭江感激地道。
“等等!我不赞成。”欧阳骥出声制止,不去理会柳应之已微变的脸色,自顾自地说下去:“香港堂口当初要改制成为一般公司时,总部就曾经拨下一笔为数不小的钱款协助开发。但据我所知,堂口所用掉的钱和所建设出来的成果似乎不成比例,而且我还曾接获密报,指称香港堂口里有人有亏空公款,所以,在事情尚未调查清楚之前,退休金的事情要暂且搁置。”
“这——”白庭江倒抽了一口气,对欧阳骥的指控想提出反驳,但立刻被柳应之以眼神制止了。
“少爷,既然有人怀疑我的属下操守有问题,那我也不能有所偏袒,就等这件事情水落石出之后,我们再来讨论退休金的问题吧。”
朱承曦眉心微蹙着,想了一下,顺从地接受柳应之的建议。
“好!这件事就暂且搁下,其他人还有谁有问题的?”欧阳骥再问。
“我们设在菲律宾的分支机构传来内部有分歧的意见,而且也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