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他,不知道是不是防备她,从来没有提过他的身份,更从来不在她面前显摆。
两人出去约会,也不是去多么奢侈高雅的地方,反而总是去些实惠又便宜的大排档。
虽然也是天天打扮得光鲜亮丽,全身上下都是名牌。
我们做朋友【8】
虽然也是天天打扮得光鲜亮丽,全身上下都是名牌。
但这些名牌在国外本来就很便宜,依他在法国那份薪水不错而且很稳定的工作,穿得起名牌,并不稀奇。
所以,他们失之交臂,或许是天注定吧!
在那个时候,如果她知道他有钱有地位,他肯定会是她结婚对象的首选。
毕竟,她对他真的不反感。
可惜……
“就这么简单?”他瞠目,眼睛里闪着熊熊燃烧的怒火。
“就这么简单。是你错过了最佳时机!”她并不畏惧,直指其中致命之处。
他颓然抱住了头,痛苦不堪。
当初之所以不透露自己的身份,是因为受的教训太多。
在遇到她之前,他风流不羁,惹下不少风流债,其中有不少女人见得不到他人,便想法设法的弄他的钱。
有人假称怀了他的孩子,直接找上他的外公要钱要名份。
最后让他外公大光其火的是,有一次,他还被女友窜通其它人一起绑架了他,生生地讹去了五百万!
在这些可怕的教训后,他再不敢张扬,所以但凡再交女友,他只对别人说他可以公开的身份,一家银行的普通职员而已。
“别再想了!我们做朋友。其实做朋友还开心一点。你想想,如果当初我真的知道了,然后因为钱欢欢喜喜地嫁给你了,你又会开心吗?”她想劝劝他,毕竟他是连禹哲的死党,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可能每次都这样尴尬。
他仍然沉默不语。
她叹了口气,决定起身离开这间房间。
今天的这场婚礼再是假的,她也是新娘。
而新娘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与新郎的死党在一起,一旦给新闻媒体知道,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连禹哲再不在乎,只怕也会光火吧!
最关键的是,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他是连禹哲邀请而来,还是自己听到消息赶来的。
如果是私自前来的话,到时连禹哲要拿她的小辫子的话太容易了!
她可不想在这一年的婚姻关系里,听着他的冷嘲热讽度过每一天!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离开都是最理智的选择。
绝望的恨!【9】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离开都是最理智的选择。
只是还未站起,就听到他嚅嚅地问:“他爱你吗?”
她听了,不禁嘲讽地笑了,“你觉得呢?”
“他一定是爱你的!要不然他是不会甩掉那个从十五岁就开始在一起的女友的!我疯了!他也疯了!”他颓然长叹,倒在沙发上捂住了脸。
她听了,只觉得好笑。
怎么可能爱她呢?
到现在为止,她不知道他的朋友有哪些,不知道他的家住哪里,更不知道到底他是否真的如他所说,父母双亡!
一个将自己隐藏得如此深的男人,一个处心积虑靠近她,再让她签下那一纸婚姻协议,算计得如此精妙的男人,怎么可能爱上她?
如果说,某个时刻,她也曾有过疑问,只能说她自己太傻太自作多情!
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因为越想越明白之后,竟然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站了起来低低地说:“你在这里慢慢待会吧!等心情平复后,再去看看他,和他喝上几杯。既然来了,总不能就这样悄悄地离开!”
他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她暗叹一声,再无停留,大步向门口走去。
一拉门,却愣住。
眼前赫然站着连禹哲!
他显然没有预料到她会出来,模样显得万分地狼狈。
但一想到她方才对江子鸣说她和他之间没有爱情时,就一下子怒从中来,眼神由方才的心虚一下子变得冷戾无比!
她自然看得出他眼神的变化,也知道方才她在里面对江子鸣说的话他都一字不落地全都听见了!
并不害怕,也不觉得有什么对不起。
因为她不亏欠他。
他接近她,抱有太多没有说出来的阴险目的,而她一直坦坦荡荡,并无任何隐瞒。
所以,她应该理直气壮!
挑眉,她笑看他,淡淡地问道:“你早来了?”
“是!”他几乎是用恶狠狠的语气回答她。
在这一刻,他是真的很恨她!
不同于以往!
从前,只是不服气,只是斗气!
可今天,他的恨,是男人对得不到的女人的恨!
绝望的恨!
你我彼此彼此【10】
她,就是个狐狸精!
不仅害得江子鸣痛不欲生,如今更伤害了他的心,还害得他颜面扫地!
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男人为她痛彻心扉,而她竟然还笑得那么欢,那么得意,难道真的以为可以将天下的男人都掌控在手心里吗?
“那么你早知道我的身份吧?他也是你请来的?你想要的就是我们三个人面对面吗?”仍然云淡风轻地笑。
到底还是被伤害了!
为他的苦心安排而感觉受伤了!
“是!我早知道你这女人没有真心!所以与你签下一纸协议!更在婚礼当天将他请来,为的就是要让你知道这场婚姻的开始只不过源起一个报复行动而已!这些天,你是不是有错觉?是不是觉得我爱上你?哈哈!很有成就感吧!那么现在呢?现在还那么有恃无恐吗?”他本能地想说不是的,可是自尊心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真心的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变成了生硬的承认和无情的嘲讽。
她听了,脸色有些泛白,咬咬唇,才缓缓道:“我,从来没有以为你爱上过我!我的智力没你想得那么低下!”
他听了,冷笑道:“是啊!我低估了你!我怎么忘记了,你早就身经百战呢?对于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来说,我的手段也不过是小儿科吧?”
“对。我是水性杨花。可你也是采花高手。你我彼此彼此。”她淡定地回答。
“夏小米,我们之间的战争从今天起开始正式拉开帷幕!谁败谁赢,一年后的今天再见分晓!希望你可以安全度过那充满新鲜刺激的婚姻生活!”他冷冷地,一字一顿地说。
她讥诮地一笑,“我等着你,连禹哲。希望到时候,你不要撑不下去!”
“希望你到时不要寻死觅活地非要和我在一起!”他的眸子冷如刀刃。
“我很期待那一天。”
“彼此彼此!”
两人刀枪舌战,彼此不肯退让。
就在这剑拔驽张的时候,一个侍应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凑到连禹哲耳旁轻声地说:“连总,一楼有人砸场子!”
简直自取其辱!【1】
就在这剑拔驽张的时候,一个侍应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凑到连禹哲耳旁轻声地说:“连总,一楼有人砸场子!”
“谁?!”连禹哲低吼。
今天是什么日子,犯小人了吗?怎么事事不顺?!
“是叶卓凡叶公子!”侍应生被他那想杀人的眼光吓了一大跳,不禁有些张惶。
“怎么个砸场子法?”他冷哼一声,瞟向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的夏小米。
“他说这场婚礼不算数!已经掀翻了好几张桌子了!”侍应应生战战兢兢地说。
“什么?给我打出去!”他彻底怒了,一下就发了狠。
“不准打!”夏小米一惊,丢下一句话后,提着裙摆飞也似地奔下了楼。
她的离开让他感觉如遭五雷轰顶,险些有些站立不稳!
这个臭女人!看不上江子鸣,看不上他,却唯独对那因不相信她而毁约的叶卓凡情有独钟!
难道她还以为叶卓凡今天跑来,是为了与她重归与好吗?
不知道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留之不用,弃之可惜的吗?
太蠢了!
简直自取其辱!
他失神地也随着她冲了下去。
接连冲下两层楼,最后赫然看到一楼大厅一片狼籍,四下都是碎碗残碟。
各种原本是珍馐的美食油腻腻地泼溅在地上,一下子失去了它的价值,变得如溲水缸里的剩菜剩饭一般可怜巴巴。
而大厅中央,那对狗男女手牵着手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男的愤怒激动,女的则又哭又笑,同样表情激动得极其地莫名其妙!
很多宾客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笑微微地围在那里,更有新闻记者举着长枪短炮不停地拍摄着。
看到他下来,更是全都对准了他。
“连先生,今天是您和夏小姐的大喜之日,可叶卓凡先生却过来大闹婚礼现场,并现场爆料说,夏小姐是他的未婚妻,他们有婚约在前。是你使了卑鄙无耻的手段让他们分手了!对于这件事,您有什么说法要发表呢?”
“连先生,叶氏企业虽然比之连氏集团稍稍逊色,但在国内也名声不小。叶卓凡先生也一向挺配合媒体的,不知您是否也能如叶先生一样呢?”
谁有心情跟你开玩笑!【2】
“连先生,叶氏企业虽然比之连氏集团稍稍逊色,但在国内也名声不小。叶卓凡先生也一向挺配合媒体的,不知您是否也能如叶先生一样呢?”
“连先生,这场婚礼还准备举行下去吗?”
“连先生,请您正面回答一下!”
一个个尖锐的问题无情地砸向连禹哲,而他充耳不闻,冷厉的目光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还在又哭又笑的夏小米。
夏小米终于感觉到了背部一阵阵的凉意,一回头,却见连禹哲一脸的狠劲,不禁心惊肉跳。
当下急忙转头对叶卓凡说:“卓凡,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你赶紧走!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连禹哲要发疯了!”
“不!我不走!除非你跟我一起走!”叶卓凡摇头,用力地攥紧她的手就是不肯松开。
她无法,有些欲哭无泪。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怎么一个个都冒了出来?
来了一个江子鸣还不够!
又来一个刚刚恢复好智力,闻讯立即从美国赶了回来大闹婚礼的叶卓凡!
他恢复正常,她开心,可是他再继续呆下去,只怕情况不妙!
这里可是连禹哲的地盘!
砸了他的场子,坏了他精心策划的婚礼,毁了他的面子,他不发火才奇怪!
当下心慌意乱,决定只好先带他离开险地才说。
“那好吧!”她用力地朝他点头。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连禹哲咬紧牙关,差点将满口的牙齿全都咬碎了。
而叶卓凡反而有些愣怔,惊喜地问:“真的吗?”
“废话!当然是真的!谁有心情跟你开玩笑!赶紧走!不然呆会真的走不了了!”她瞪他一眼,手上一用力,拽着他就往门口冲。
“拦住他们!”连禹哲须发齐张,一声断喝。
原本就守在门口的保安早就知道事态严重,本就在等候命令,如今一声令下,当下齐应一声,齐齐地举着手里的警棍围了上去,将他们俩团团围在了中间。
叶卓凡轻蔑地一笑,转头对连禹哲笑道:“连总,原来你的度量就是这么一丁点大么?怎么?有胆子从我身边抢人,没胆子认输吗?”
真的想不计后果地毁灭一切了!【3】
叶卓凡轻蔑地一笑,转头对连禹哲笑道:“连总,原来你的度量就是这么一丁点大么?怎么?有胆子从我身边抢人,没胆子认输吗?”
“叶卓见!我和夏小米已经是法律上承认的正式夫妻!你,来晚了!如果要论谁输谁赢,应该是你叶卓凡!我想问问看,几个月前,是谁先结束了与她的订婚协议?是你吧!叶卓凡!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家伙,现在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连禹哲厉声喝斥道。
叶卓凡听到此话,脸色瞬间一黯,但随即打起精神说道:“那个时候,是因为我有特殊原因。作出退婚的也不是我本人!是我父母而已!”
“我懒得跟你这种出尔反尔的人啰嗦了!我只想说,你若再不自己离开,休怪我手下无情!”他阴恻恻地说。
真的怒火攻心了!
真的想不计后果地毁灭一切了!
哪怕他真的爱她!
哪怕心痛如裂!
哪怕与她从此以后势同水火,真的再无可能相爱!
说话间,那些保安再度逼近。
而其它的员工也利落地劝走了客人和新闻媒体。
整个大厅一片宁静,可连禹哲和叶卓尔那粗重的呼吸声却清晰可闻。
夏小米见已经清场,大门也在慢慢闭合,不禁有些绝望。
而叶卓凡却毫不畏惧地冷笑,“连禹哲,你以为这是在国外?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吗?!我不走,你又能耐我何?我若要走,就必定要带小米一起走!”
连禹哲气郁结于心,脸色愈发地冷冽,可是嘴角却浮起一抹淡笑,“是么?你想带走她?好!那么我们试试看!”
说罢,手一挥,喝道:“给我打出去!有事我负责!”
此话一出,保安当即扬着警棍就呼啸着扑上去。
眼见一场血战就要开始,夏小米急忙上前用力将他挡在了身后,大声喝道:“连禹哲,不要伤害他!”
保安一愣,手脚就迟缓起来。
连禹哲心一痛,死死地盯着她默不吭声。
夏小米转头温柔地对着叶卓凡说:“卓凡,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快走!你先走!”
我颜面何存?【4】
夏小米转头温柔地对着叶卓凡说:“卓凡,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快走!你先走!”
“不!除非带走你!我绝不可能独自离开!”叶卓凡依然如故地倔强和痴情,引起在场人一片唏嘘。
尤其是女人们,一个个眼看着叶卓凡直冒花心,恨不得自己就是夏小米!
这种只有在小说里在电视里才出现的情节,今天竟然在现实生活里活灵活现地出现了!
真的好让人感动啊!
呜呜!为什么自己遇不到这种痴心长情的绝世花美男啊!
夏小米为难地咬唇,转头看了看连禹哲,又看了看他,最终一狠心,拖起他的手就那样往外走!
连禹哲的眸子瞬间变得又黑又深,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杀气,脚步一迈就欲追上去。
谁知手臂却被人拉住,火大地回头,正想喝斥,却见拉住他的人正是江子鸣。
“不要强迫她!没有人可以强迫她!若你还想她回头,就随她去!”江子鸣低声说,脸上一片凄然。
“我……我颜面何存?”他顿感无力,一种深深的绝望袭上心头。
但随即省悟到站在身边的人是江子鸣,心一惊,立即转头辩解,“子鸣,我并不爱她,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为你讨个公道!”
说的也并不全是谎话,因为他一开始,真的是存了这份心才和她一直纠缠的。
只是到后来,却慢慢地变了味。
想到连自己都深深地陷了进去,他不禁又羞又怒,当然更加憎恨那个将他和江子鸣拖入万劫不复炼狱中的夏小米。
“嗯。我知道。谢谢你。”江子鸣听了,淡淡地点头,叹了口气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再弄下去,只有可能是鱼死网破!我也曾经用极端的方式逼过她的,可你没看到吗?她不怕!她以同样的方式站在我身旁,那般的淡然,那般的平静。从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如果她不想,那么她不会属于任何人!强迫是没有用的!所以,如果是因为我,你们才有的那段婚姻,那么就结束吧!如果不是,你得想办法得到她的心才行!”
一片苍凉【5】
“嗯。我知道。谢谢你。”江子鸣听了,淡淡地点头,叹了口气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再弄下去,只有可能是鱼死网破!我也曾经用极端的方式逼过她的,可你没看到吗?她不怕!她以同样的方式站在我身旁,那般的淡然,那般的平静。从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如果她不想,那么她不会属于任何人!强迫是没有用的!所以,如果是因为我,你们才有的那段婚姻,那么就结束吧!如果不是,你得想办法得到她的心才行!”
“子鸣!我对她真的没有那份心!你……”他不想承认,对江子鸣有愧疚,对夏小米有愤怒,对自己有不值!
但话未说完,江子鸣就举手制止他再说下去,“不要说得那么清楚。我并不想知道。我走了。如果你想找人聊天喝酒,便去找我,我仍然住在每次住的那个酒店。我会陪你喝个够的!”
言辞之间,没有误会,没有记恨,反而竟然对他充满了怜悯。
看向他的目光,竟然就如当初他将他从警察局里带出来的目光一样慈悲。
他心一痛,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江子鸣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转身走了。
而不知何时,大厅里所有的人都悄悄退走了,只剩下他看着那一地的狼籍,心里是一片苍凉。
夏小米坐着叶卓凡的车子里也有些局促不安。
回头去看,看到酒店门口处原来那堆积得如花海般的花蓝已经东倒西歪,鲜花散落一地,被人踩得污浊不堪,再不复当初的美丽。
心很苍凉,也很悲哀,感觉想做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小米,你不要担心!我会请律师去跟他谈解除婚姻的!需要赔偿什么损失,我都会考虑的!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你不要多想,只管好好地呆在我身边就行了!”叶卓凡满心雀跃,由一开始的愤怒变得满心的幸福。
她,果然是爱自己的!
那么义无反顾地跟着自己出来,只是害怕自己受到伤害。
这样的一份情深,他甘之如饴!
别开玩笑了!【6】
这样的一份情深,他甘之如饴!
从而也更加确定了她嫁给连禹哲,不是出于爱情,只是为情势所逼。
虽然当初她与自己这个智力不健全的人订婚,也是出于金钱所逼。
但他比连禹哲幸运。
连禹哲什么都没有从她身上得到,可是他却幸运地收获了她的爱情!
真的很幸运!
夏小米没吭声。
他也不以为意,只是满心欢喜地开着车,直到到了自己家门口这才停下车来转头朝她微笑道:“说起来,你还未正式拜见我父母,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吧!”
她从冗长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已经到了他家的门口。
紧提的心瞬间放了下来,见他推门下车,便也推门下车。
下车后,他就体贴地脱了衣服为衣着单薄的她披上了。
衣服有带着他体温的温暖,也有他身上那好闻的体味,气味干净清爽,就如他的人。她笑着对他伸出手说:“还没有正式祝贺你恢复健康!现在补上吧!真的很为你高兴!”
他开心地握紧她的手,笑道:“恢复得很巧是不是?如果不是恢复得这么及时,我想今天真的无法赶到!到时候,我会一辈子悔恨!”
她听了,笑容迅速敛去,并将手用力地从他手心里抽了出来。
“小米?”他脸色遽然变色,心有些惶恐不安。
“卓凡,我们到此为止吧!是时候说再见了。”她淡淡地说。
转过身看着不远处从树上飘落而下的落叶在风中盘旋,心很凄然,更有一份无人可以温暖的冰凉。
“别开玩笑了!”他先是一愣,但随即笑着想去揽她入怀。
但她迅速闪至一旁,伸出手拒绝他的靠近。
“为什么?为什么跟我出来又要回去?难道你爱他?”他忧伤而凝重地问。
“不!不要谈爱情。只是我一向是守约之人,已经和他签下一年的协议,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坚持下去。当然不仅仅是为了那张协议,更是因为我的父母。他们一直以为连禹哲是我的初恋情人,以为我和他的这场婚姻是幸福的结合!如果现在中断,他们无法承受!”她摇头,冷静地分析着。
一切如你所愿!【7】
“不!不要谈爱情。只是我一向是守约之人,已经和他签下一年的协议,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坚持下去。当然不仅仅是为了那张协议,更是因为我的父母。他们一直以为连禹哲是我的初恋情人,以为我和他的这场婚姻是幸福的结合!如果现在中断,他们无法承受!”她摇头,冷静地分析着。
越分析,越明白自己接下去该如何走下去。
再苦再痛都得咬牙坚持!
因为已经付出这么多,牵扯了这么多她爱的人进去,就绝不可能轻易退缩!
“在你的心里,你的幸福比你父母的快乐还重要吗?”叶卓凡有些悲哀。
“是的。很重要!”她用力点头。
“重要到可以完全忽略我?”
她迟疑了,低头考虑了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风将她的裙摆吹成各种形状,很美很美,就如一朵与世无争的睡莲,让人真的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他就有些受不住这种诱惑,情不自禁地靠近,想要再度拉住她的手。
可是她却在他的手伸出之际,突然抬起了头,美丽地对他笑,“卓凡,其实你的心里应该清楚,我们之间或许有友情,有亲情,可是没有爱情。如果前些时候,我说了些令你误会的话,也请你相信那真的是出于一片关心之意。绝对没有敷衍,更没有恶意!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可以做那种像家人一样的朋友。有困难,我会第一个想到你,找到你,依靠你!你……觉得行吗?”
说到最后,声音里,眼中,脸上,甚至都带有了一丝企求与渴望。
那企求与渴望里,他看出了一种可怜,一种软弱,甚至还有绝望。
这样的她让他莫名的心碎。
情不自禁地他就低了头轻轻地说:“一切如你所愿!”
“卓凡!卓凡!我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你最懂我!”她突然欣喜若狂地扑入了他的怀里,眼泪就那样不期然地流了下来。
本来以为,他会像其它男人一样痛苦地对她大吼,质问理由,想办法威胁她,让她内疚让她痛苦。
他对她不离不弃!【8】
本来以为,他会像其它男人一样痛苦地对她大吼,质问理由,想办法威胁她,让她内疚让她痛苦。
可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充满慈悲地答应了她!
不仅不质问,不责备,不威胁,反而如此宽宏大量地愿意继续留在她身边做她的朋友!
遇上叶卓凡,她真的太幸运了!
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朋友,没有兄弟姐妹,本以为要一直这样孤独忧郁地一个人走下去,可是却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他对她不离不弃!
上帝是公平的是吧!
在拿走某些她以为已经降临到身上的东西的同时,却又赐予了她另一件珍贵的东西!
那就是友情!
叶卓凡心里又苦又涩,但此时却也只能微笑。
淡淡地想,如果注定无法做情人,那么就这样以朋友的身份呆在她身边也挺好!
这是唯一可以守护她的方式吧!
“对不起!我有些忘形了!”她平静下来,急忙离开他,笑着摸去眼泪。
“要不要进去坐坐?”她突然的离开,让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但是为了不给她增添负担便不露声色地微笑着。
“不了。我得回去看看才行。”想起连禹哲那狠绝的脸,她便很有些担心。
真的很怕他会就此闹到父母那里去。
她不想父母知道当初她是为了钱才和他在一起!
“那我送你!”他听了,急忙上前想打开车门。
“不了!不必了!今天,你真的不适合再出现了!我不想再次面临着你们剑拔弩张的情形。”她急忙阻止。
方才那一副紧张的情形,她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完全不敢想像若是她不拉着他离开,连禹哲会怎么样对付他。
想想就可怕!
“是。确实不适合!我的出现只怕会让你处境困难!”叶卓凡难过地低下头,“只是难道从此以后我们一辈子都不能光明正大地见面了?即使以朋友的身份也不能了么?”
“不是一辈子。一年之后,我和他的协议结束,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见面了。其实想想时间并不长,不过是三百多个日子而已,眨眼就过了!”她温婉地说。
只是不想节外生枝!【1】
“不是一辈子。一年之后,我和他的协议结束,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见面了。其实想想时间并不长,不过是三百多个日子而已,眨眼就过了!”她温婉地说。
“我帮你拦的士!”他点头,决定不再执着那个问题。
因为既然是守护,就不该让她有担忧。
走到路边,抬头朝远处看着,风很大,将眼睛吹得很酸很酸。
微微地眯了起来,淡淡地问:“如果当初我妈没有悔婚,今天你该为我穿婚纱吧?”
“世事无常。”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被风吹得有些变色的嘴唇轻轻地吐出四个字。
“我是说如果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出现,你和我结婚后,会从同情变为爱情吗?”他又开始执着了,虽然明明知道不该这样,可是就是忍不住想要问个清楚。
“或许会吧!其实就有这种心理准备的,曾经决定过如果和你结婚,一定会努力爱你的。或许会很困难,但一定会努力的!再加上你这样优秀,所以我一直相信会有可能的!”她笑着重重地点头,并不隐瞒当初的想法。
“我优秀吗?”他深深地凝视她。
“当然!英俊,善良,诚实,家世又好,是女孩心中的白马王子。我也不例外,我也喜欢白马王子!”
“谢谢你。你也很善良。”他叹了口气。
她笑笑,看到远方来了一辆空的的士,便将衣服脱下来递给他,“还给你!”
“怎么可以脱下来?会着凉的!”他一惊,举手又想为她披上。
她笑,不说话,可是坚决地后退一步。
他手落空,僵硬在半空中。
好一会,才颓然地自嘲般笑道:“是我疏忽了!他看到你披着我给你穿的衣服的话,一定会暴跳如雷的!”
“没这么严重。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她笑,招手拦下的士,利落地钻了进去。
他急忙上前,从自己的钱包往她手里一塞说:“你身无分文,待会怎么付车费?”
“哪要这么多?给我一张一百的就行了!”
“不!全拿着。万一他不在,你又不想回娘家住,就拿钱上酒店住一晚吧!”他摇头,坚决地握紧她的手,不肯她不要。
又冷又饿【2】
“不!全拿着。万一他不在,你又不想回娘家住,就拿钱上酒店住一晚吧!”他摇头,坚决地握紧她的手,不肯她不要。
她叹气,为了让他安心,只好收下了。
幸亏手上随手拿了个作装饰用的小花布包,装个钱夹还是可以的。
看她装好了钱夹,他又迟疑了会,才又说:“如果有需要我帮助的事情,请打电话给我。钱夹里有我的名片。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都开着的!”
“好!”见他如此情深意重,她的鼻子禁不住一酸,眼一热,险些掉下泪来。
他退后一步,对着她轻轻地说:“再见。”
“再见。”她冲他挥手。
汽车慢慢开动,他那挺拔笔直的身影越变越小,当最后再也看不见时,她终于让自己流下了泪。
是为他的情深而流,也是为他们的错过而流。
如果没有连禹哲,她和他其实是有机会谱写成童话的。
可惜,连禹哲出现了!
强横地毁灭掉了这一切,也重重地伤害了她的心!
她曾经死死地守住自己的心房,可是却在不经意间还是被他强横而突兀地闯了进来!
正因为闯进来了,所以在听到看到他的无情时,才更加的觉得心痛吧!
她先赶到了酒店,结果那里早就人去楼空。
问员工也说不知。
跑到顶层专属他的房间,敲半天门也没人应。
打他手机打了数不清多少个,不接。
实在无法,便打电话去办公室,结果秘书却说他根本就不曾回过办公室!
她有些颓废,更加冷得有些瑟瑟。
在门口坐着坚持等了几近一个钟头,终于又冷又饿再也熬不住了。
叹了口气,决定不再等下去了。
在这场婚姻里,在他们的这场纠缠中,无论他是爱是戏耍,以他那一向高高在上的心态来说,只怕一定觉得今天她的所作所为是大大地伤害他的自尊心了!
所以,极有可能又像上次一样找他的朋友们去哪个地方逍遥去了吧!
慢慢地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搓了搓冻得皮肤都紫了的胳膊走进了电梯。
出了酒店,她直接打了的先去商场买了衣服穿上了。
可怕的梦【3】
出了酒店,她直接打了的先去商场买了衣服穿上了。
当穿着那厚厚的毛昵大衣时,这才感觉到了温度慢慢地回到了身上。
因为已经有些鼻塞头痛,知道一定感冒了,便又买了些感冒药,这才随便就近找家酒店住下了。
一进房间,便急忙先泡了个热水澡,再吃了感冒药,躺在软绵绵的被子里这才舒服不少。
幸亏叶卓凡想得周到,硬塞给了她钱包,不然无家可归的她今天非冻死不可。
或许是吃了感冒药的原因,又或许是这一天不断出现的糟糕状况的原因,总之她感觉极度的心力交瘁,疲惫一阵阵地袭来,终于她缓缓地睡了过去。
最后醒来,是被一个可怕的梦给吓醒的。
在梦里,连禹哲冲到她家,不但将他们之间的事情全都说开了,更是毫不留情地将父母赶出了家门!
她睡意全无,立即翻身坐起,跳下床穿上衣服就往外奔。
在电梯里的时候,还拼命地拨他的电话。
可是他的电话却仍然始终无人接听!
心很惶恐不安,却又不敢打电话给父母。
外面已经是黑漆漆一团,因为天冷的缘故,街上行人稀少。
她站在街边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回酒店还是回公司去寻找他,又或者是回家去面对那可能出现的可怕状况。
风吹乱她的衣袂,吹乱她的长发,更将她好不容易积聚的体温再一次吹得烟消云散。
好冷。
身体冷。
心更冷。
全身在哆嗦,不知是害怕,还是冰冷所引起的。
站在那里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最后牙一咬,招手上了一辆的士。
不管前面的路有多糟糕,她也得咬牙挺下去。
困难从来不是逃避可以解决的,勇敢面对才能找出解决的方法!
一路畅通无阻,平时半个小时的路程,今天竟然只用了二十分钟不到。
她下了车,抬头看看不远处的家,鼓足勇气迈脚向前走去。
心忐忑不安,每一步,都举步维艰,就如在刀尖上行走一般有着锥心的痛!
可再痛,还是坚强地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以为我会以牙还?【4】
可再痛,还是坚强地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就在离家不到五米的距离,她突然看到家门口停着一辆极为眼熟的车,而车内有火光若隐若现。
心一紧,她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俯身朝里看去,果真看到连禹哲正坐在车里一脸阴冷地大口大口地抽着烟。
就在她的脚下,扔了一地的烟头。
看到那些烟头,她大大地松了口气,屈指轻轻地叩响了玻璃窗。
玻璃缓缓滑下,他那英俊而充满戾气的脸一点一点在她眼前展现。
“我们回去。”她尽可能温柔地说。
他不吭声,只按动了开关键。
她立即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坐好后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用力将烟头扔出窗外。烟头带着光亮呈完美的抛物线形状优美地坠落在地,火光仍然若隐若现。
“谢谢你没有去打扰我的父母。”她轻轻地说。
“谢我什么?以为我会如你一样不守信用?以为我会以牙还牙,以你羞辱我的方式去羞辱回你?”他冷笑,声音沙哑黯淡。
“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跟叶卓凡走的。只是如果我不跟他走,你能够让他完身而退吗?”她语气温和,态度平静,打算和他好好地沟通一下。
“是他先来砸场子的!”他低吼,眼里迸射出冷冽冽的寒光。
他真的很愤怒,为她直到现在还在维护那可恶的男人,更为自己满心的无力感而愤怒!
不管他如何恨她,甚至有想掐死她的冲动,可是到最后,却总是下不了决心毁灭她!
之所以会到这里来,也只是想等候她。
不敢去叶卓见家门口候着,怕眼睁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