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男人笑啸v艳遇难挡

男人笑啸v艳遇难挡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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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候,他们肯定会为你忙得团团转,把你当成宝贝似的供着!”

    “哎,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害怕,反正心里就是有点紧张!”

    “是丑媳妇害怕见公婆吗?也不对啊,你这么漂亮,就算在成千上万个女孩里面也不见得能挑出一个你这么漂亮的姑娘的。你到底怕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是一种说不清楚的紧张。”

    “那这样,咱们到桂林逛一圈,然后再去游一游海南岛,就不回湖南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也希望跟你爸妈见见面,这样,在名分上我就会更加把自己当成是你家里的人了。”

    江之涛笑了笑,伸手握住了苏涓涓的小手。

    一个半小时以后,飞机抵达了桂林。

    桂林是一座很著名的旅游城市,既然来到了桂林,自然少不了游览一番。江之涛和苏涓涓先到酒店开房间,以便把行李放下。他们来到一家酒店的接待大厅,服务员热情地问江之涛:“先生,请问你们要几个房间?”

    “一个双人间。”江之涛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早就考虑好了要这么安排。

    苏涓涓伸手在江之涛身上掐了一下,但是她没有说话。

    服务员给他们开了一个双人间。他们提着行李往房间走去,走在路上,苏涓涓对江之涛嗔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嘛!”

    江之涛笑着说:“咱们已经是马上就要结婚的人了,住一个房间不算过分吧!再说,我又没有说要跟你睡一张床。”

    苏涓涓撅起嘴巴没有说话。

    江之涛便说:“我知道,你非要坚持把你最宝贵的东西留到新婚之夜。虽然我不太赞同你的做法,但是我尊重你的意见。我不会强求你的,我相信我能憋过这一段时间。虽然辛苦了一点,但肯定能扛得住!”说完,他“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苏涓涓似笑非笑地瞪了江之涛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江之涛就说:“既然你这么担心,那咱们就回去把房间换一下,一人一间。”说完,他转身往回走。

    苏涓涓却伸手把他拉住了,娇声嗔道:“你开都开好了,还换什么嘛!”

    江之涛笑着说:“我就说嘛!都快成夫妻了,怎么还会这么见外呢?”

    两个人把行李放好后,来到桂林市的大街上。他们先坐上市内的旅游观光车,想看看城市的整体面貌。

    桂林地区到处都是山,这些山的形状都颇为奇特。一般的山是“坐落”在地面上,而这里的山则是“矗立”在地面上——山的底部和上部的大小差距不太大,让人感觉这些山好象是突然地在平地上拔地而起形成的。远远看去觉得山体都是石头,石头山上分布着一些长得瘦骨嶙峋的小树,树的形态千奇百怪,跟突兀险峻的山体配合起来,构成了一幅在画作中才能见到的奇异景观。

    桂林市区就处于这样的群山环绕之中,市区内也随机错落地分布着一些这样的“怪山”。桂林市区十分狭长,这里的人们沿河聚居而形成了城市。桂林的城市面貌并不十分理想,街道显得杂乱无章,大部分街道没有归整有序地绿化,果皮纸屑则随处可见,跟西都相比差距很大。街道上人来人往,显得非常繁荣,时而能看到路边站着的人跟经过的行人搭话,可能是推销什么生意或者提供什么服务吧。

    看完了桂林市区的整体面貌,他们决定再去具体而微地欣赏欣赏号称“甲天下”的桂林山水。

    他们首先来到越秀公园,想看一看那漓江的水和江水之上的象鼻山、独秀峰等。他们终于可以亲眼看到那梦寐已久的桂林山水了!江之涛还清楚地记得那篇小学课文——《桂林山水甲天下》里的几句话“漓江的水真清啊”“漓江的水真静啊”,每每想起这几句话的时候,他就神而往之地想亲眼目睹一下如此诗一般的美景。

    现在,他亲身来到了梦中向往已久的胜景之地!

    江之涛牵着苏涓涓的手坐上公园为游客提供的游船。他坐在游船上往闻名遐迩的漓江之水看下去,发现著名的漓江之水除了跟淘米汤一样浑浊以外,另外一个特点是比淘米汤要更黑一些。岸边那些圆滑可爱的卵石基本上都已经全身黑透,有些卵石身上还漂着一圈白中带黄的泡沫。坐在船上,一股污浊腐糜之气若有若无、忽强忽弱地侵袭着人的嗅觉细胞。

    苏涓涓掩鼻欲吐,江之涛便跟船夫说:“师傅,我们不看了,还是上岸算了。”

    船夫笑着说:“岸边是有一些气味,到了里面开阔的地方就好多了。”

    既然里面好多了,那就继续游览吧,于是游船继续往前走。远离岸边之后确实是好多了,空气中的异味消失了。但是,那著名的漓江之水却怎么也无法让人用“真清啊”来形容,淘米汤依然是淘米汤。江水是静静的,然而也并不会让人有“真静啊”的感觉,只能让人发出“真死啊”的感叹。

    水实在是让人失望透顶,那就看山。

    象鼻山还是象鼻山,造型奇特,栩栩如生,乍一看还真以为是一头大象来到江边饮水,令人不由得感叹自然界的鬼斧神工。象鼻山上枝枝桠桠的小树,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为静止的山增添了些许生机。

    象鼻山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它的象鼻子了。仔细一看,只见那象鼻子伸进浑浊的江水,喝着那令人作呕的污水。游客看了,不禁一阵阵地反胃。真是今非昔比啊!工业大力发展了,可是这大象却连干净水都喝不上了。再看大象在水中的倒影,模模糊糊,浑身脏兮兮的。

    别的山的情况也大致如此,山本身往往都是造型奇特,各有风姿,然而跟这漓江之水纠缠在一起,实在难以称得上是美景!想当初,在甲天下的桂林山水中,漓江之水是最重要的看点之一,如今竟变得如此大煞风景,让人扼腕叹息!

    江之涛和苏涓涓用了半天时间在桂林走马观花般地逛了一圈。

    天黑了下来,他们吃了晚饭回房休息。江之涛把房门反锁上以后,苏涓涓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说话和表情都变得不自然了。江之涛看在眼里,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若无其事地用遥控器选看电视节目,发现一个好节目后就开始观看,并时不时地与苏涓涓搭上几句话,对电视节目发表评论。苏涓涓总算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开始跟江之涛有说有笑起来。

    夜深了,苏涓涓打起了哈欠。江之涛便提议睡觉:“涓涓,这么晚了,咱们是不是该睡觉了呢?”

    “恩,我困了,眼睛都睁不开了。”苏涓涓伸了个懒腰,眼睛躲闪着江之涛的目光,表情扭扭捏捏。

    “好,那咱们睡吧!请问,需不需要我给你暖被窝呢?”话一出口,江之涛便笑了起来,现在是夏天,哪里需要暖什么被窝?他便马上改口说,“需不需要……需不需要我为你提供任何服务?比如说,赶蚊子啦,等等。”

    苏涓涓白了江之涛一眼:“这里面哪里有蚊子嘛!”

    江之涛看了看四周,也是啊,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蚊子呢?

    “那你需不需要我……”

    “哎……呀!……我不需要!”苏涓涓瞪了江之涛一眼,娇嗔道。

    “好,好,那咱们睡觉。我脱衣服了啊!”江之涛说完,作势欲脱衣服。

    “不,你别脱衣服。这里空调开得挺大的,脱了衣服要感冒!我也不脱衣服。”

    “那我去把空调开小一点,感冒了可不好。回去病恹恹的,让爸妈他们看到了,他们会心疼的。”说完,江之涛起身去拿空调的遥控器。

    “不,你别调了,温度调高了要热的,出了汗更容易感冒。”

    江之涛“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苏涓涓面带娇羞地瞪了他一眼,也笑了起来。

    “那咱们就和衣而睡!我关灯了啊。”江之涛笑着说。

    “你关嘛!”

    江之涛便把灯给关了。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脱衣服,和衣躺在各自的床上。

    江之涛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这么漂亮的美女跟自己孤男寡女地同处一室,这种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时而仰卧,时而侧卧,时而又换成趴卧,每一种卧姿躺一会儿就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于是就换来换去。江之涛心如潮涌,躺了一个多小时竟然还没有任何睡意。他好想爬到对面的床上去,跟自己的女孩紧紧地搂在一起,可是,没有经过苏涓涓的许可,他既不敢这么做也不愿意这么做。他竭力地克制着自己,然而,他能克制住身体却克制不了欲望。在强烈欲望的统治下,他不得不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涛哥,你睡不着啊?”苏涓涓竟然也没有睡着,她开口说话了。

    “哦,是啊!我不困。嘿嘿!有你在,我困不起来。”江之涛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笑着说,接着又问苏涓涓:“你怎么也没有睡着呢?”

    “你在那里翻来翻去的,我怎么睡得着嘛!”

    “哦,原来是这样!”顿了一顿,江之涛又说,“涓涓,你能不能让我抱一抱?”

    “抱一抱你就能睡着了吗?”

    “对,对!肯定能睡着。”江之涛边说边爬起床来,往苏涓涓走去。

    苏涓涓在黑暗中看到了,从床上坐了起来,有点着急地对江之涛说:“哎呀,我还没有答应呢!”

    江之涛走到苏涓涓身边坐下,搂着她的肩膀说:“你就让我抱一抱嘛!”

    “那……那你只许抱一抱,可不许干别的!”

    “好,好!”江之涛连声地答应,然后便紧紧地抱住了苏涓涓,跟她搂抱着躺在床上。抱了一会儿,江之涛觉得自己体内的那股欲火越烧越旺,他实在是克制不住自己了,就喘息着对苏涓涓说:“让我亲一亲总可以吧!”苏涓涓赶紧说:“不……”她的话还没有落音,江之涛已经把她的嘴唇给吻住了。江之涛忘情地吻着苏涓涓那丰满的唇,吸吮着她那柔软甜蜜的舌头。苏涓涓慢慢地跟江之涛配合起来,她用力抱紧了江之涛。江之涛的吻变得更加热烈了,如疾风骤雨一般,让苏涓涓逐渐地陶醉在他的热吻之中。

    吻着吻着,江之涛忘情地把自己的脸埋进苏涓涓的胸部,在那里寻找温暖和甜蜜。苏涓涓抱住江之涛的头,任他胡作非为。激|情在江之涛的体内汹涌澎湃,令他不顾一切地想寻求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本能地要把挡在自己面前的障碍全部拿掉,便开始手忙脚乱地解苏涓涓的衣服。江之涛的毛手毛脚让苏涓涓反应过来了,她赶紧用手护在自己胸前,不许江之涛再得寸进尺。在强烈欲望的驱使下,江之涛用力地把苏涓涓的手挪开,继续他的动作。

    柔弱的苏涓涓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她只能焦急地在嘴里不断地说着:“不要!不要!”

    可是,都到了这个时候,江之涛哪里还听得进这些话,他几下就把苏涓涓的外衣给脱掉了。

    苏涓涓的上身只剩下了胸罩。江之涛紧紧地抱住她的身子,他的脸、他的唇在苏涓涓的身上轻轻地揉蹭着,慢慢地享受她身上的芬芳和甜蜜。

    过了一会儿,江之涛又开始手忙脚乱地要把苏涓涓的胸罩脱掉。苏涓涓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急得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你说过要尊重我的意见的!我不想现在就这样!呜呜……你说过要尊重我的意见的嘛!”

    江之涛的脑袋清醒了一些,他可不愿意强迫苏涓涓,那可能会给她留下一辈子的阴影。他赶紧放开了苏涓涓,用力地翻身躺到一边,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苏涓涓默不作声地把衣服穿上,然后坐在江之涛的旁边,静静地看着他喘气。过了一会儿,苏涓涓轻轻地说:“对不起啊!我真的把自己的第一次看得很重,我想在经过了庄重的婚礼仪式之后再把自己献给你。我想在这件事情上给咱们留下一辈子的美好回忆。求求你理解我,好不好?”

    江之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有点沮丧地说:“好嘛!我尊重你的意见。可是,有些事情是不受理性控制的,冲动起来的时候,要硬生生地把它憋住,真的好难受的。”

    “这我知道,可人毕竟是有理性的。”苏涓涓拉住江之涛的手,柔声地说,“好啦!你再忍忍嘛!再过几个月,你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不忍忍又能怎么样?我总不能来个霸王硬上弓吧!”

    “你真好!”说完,苏涓涓依偎在江之涛身上。

    “哎,你可别碰我!搞得不好,我等一下又把你给弄哭了。”

    “哎呀!”苏涓涓娇嗔一声,轻轻地打了江之涛一下,却仍然依偎在他身上。

    江之涛把她推开,下床往自己的床走去,嘴里说着:“俺不跟你耍了,俺要睡觉了!”

    江之涛躺在床上,却仍然觉得欲火焚身,心里便暗暗地笑骂:“这女人呐,还真的是祸水!古人经过千锤百炼得出来的结论真的是太精辟了!祸水,祸水啊!”

    如果不把体内的这股欲火给压下去,就这样干躺着的话,恐怕到明天早上还是睡不着,江之涛琢磨着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突然他灵光一闪,想起以前经常使用的手上功夫来。对!这倒是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厕所里去,把门关上,使出他以前练习了十几年、无比精湛、无比纯熟的手上功夫,终于把这个困扰得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大难题给解决了。完事后,江之涛觉得神清气爽、五内酣畅,他把嘴巴咧到一边,带着一脸j笑,轻声地自言自语:“自力更生啊,真是一个好方针!”

    第二天上午,江之涛和苏涓涓坐上了直达永州的汽车。不到四个小时,他们就到了江之涛的家。

    江之涛把门敲开,父母亲都在家。他们见江之涛回来了,喜出望外,再一看江之涛的身边还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俊俏姑娘,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这还是父母亲第一次看到江之涛往家里带女孩。苏涓涓有点拘谨地叫了一声:“伯父,伯母!”江之涛的父母都忙不迭地“哎,哎”地应着,赶紧把他们迎进家里去。

    家里来了新人,江之涛的父母亲乐呵呵地要热情款待。整个下午,父母亲都在厨房里忙碌着。江之涛和苏涓涓想帮着做点杂活,爸妈却怎么也不让,非要他们在外面歇着。

    忙了半天,父母亲给江之涛和苏涓涓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餐。江之涛一看,嚯!比过年还隆重,他江之涛还从来没有在家里吃过这么丰盛的饭局!

    大家坐好后,妈妈首先给苏涓涓夹了一个大鸡腿。以前在家里,鸡腿鸭腿从来都是江之涛的专利,今天妈妈把它夹给苏涓涓了,显然,虽然江之涛还没有向父母声明他要跟苏涓涓结婚了,但妈妈已经急不可待地把苏涓涓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妇。

    妈妈笑眯眯地问苏涓涓多大了,她用的是本地方言,苏涓涓当然听不懂了。江之涛便给她们当翻译。

    江之涛的父母亲都没有什么文化,不会说普通话,只会说家乡的方言,跟苏涓涓的交流不太顺畅,必须得有江之涛在中间给他们当翻译,彼此才能交流下去。好在事先江之涛就跟苏涓涓交代过,她早已有了这个思想准备,倒也并不觉得十分别扭。

    尽管交流得并不非常顺畅,但江之涛父母亲的热情和亲切让苏涓涓觉得颇为温暖,苏涓涓来之前的那种紧张不安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席间,江之涛牵着苏涓涓的手,两个人一起举杯向父母亲敬酒,江之涛告诉父母亲自己准备在今年的九月九日跟苏涓涓正式结婚。爸爸听到后高兴地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妈妈却喜极而泣,拿出手绢抹起眼泪来。

    江之涛跟父母亲宣布婚事时用的是方言,苏涓涓听不懂,她不知道江之涛的妈妈为什么突然哭了起来。苏涓涓看到江之涛的妈妈拿起手绢抹眼泪就慌了神,还以为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便赶紧问江之涛出了什么事。江之涛向苏涓涓解释了原委。苏涓涓就走到江之涛妈妈的身后,轻轻地为她锤背、捏肩,安慰她。

    江之涛的妈妈不哭了,满脸洋溢着无法掩饰的笑容,抓着苏涓涓的手不断地说着:“好闺女,真是好闺女!”然后转过头来,边笑边“恶狠狠”地对江之涛说:“这么好的姑娘你要是不好好地待她一辈子的话,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江之涛伸了伸舌头,做了一副鬼脸,然后原封不动地把妈妈的这句话翻译给苏涓涓听。苏涓涓听完后脸上更加灿烂如花了。

    当天晚上,由于是跟苏涓涓分开在两个房间睡觉,江之涛没有受到任何干扰,痛痛快快、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晚上,把前一天损失的睡眠也补了回来。第二天起床后,江之涛觉得精神大爽,便决定带着苏涓涓出去逛一逛。

    第六十二章名利之论

    江之涛首先把苏涓涓带到自己就读了六年的母校——东安一中。

    江之涛已经从东安一中毕业十几年了,但他对母校很有感情。在东安一中读书的六年,江之涛从一个不懂世事的孩童变成了一个掌握了大量知识、在别人眼里才华横溢的青年。在这里,他形成了自己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也确立了自己的人生理想。在东安一中的六年,可谓是江之涛脱胎换骨的六年。

    江之涛带着苏涓涓向校门走去,学校门口那块“湖南省重点中学”的牌子还是那么耀眼,在丽日下熠熠生辉。江之涛已经有将近十年没有来过东安一中了,现在终于又看到这熟悉的校门,他的眼睛里有了一点酸酸的感觉,他真想大呼一声:“一中,我回来了!”苏涓涓看出了江之涛眼睛里的异样,她便拉住江之涛的手依偎在他身上,轻声地说道:“没想到你也有感动得流泪的时候,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呢?”

    江之涛眨了眨湿润的眼睛,笑着对苏涓涓说:“净瞎说,我哪里流泪了嘛!”说完,拉着苏涓涓的手往学校里面走去。

    在这风和日丽的夏日里,学校里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美景幽雅依然。那十九棵大古樟仍然在为学子们遮荫蔽日,树冠上枝繁叶茂,像巨大无比的绿色华盖,为学校输送着清凉和舒爽。这些大樟树让学校的主干道几乎完全被一把把天然的绿色大伞所遮盖,走在路上抬头望天,只能看到星星点点的天空。

    走过主干道,江之涛带着苏涓涓来到学校的中心花园。花园里栽满了各式叫不出名字的花草,花草被培育得生机勃勃,白的、红的、蓝的、紫的、黄的等等五颜六色的鲜花开得正盛,姹紫嫣红,彼此争奇斗艳。其中的月季花开得最为旺盛,一团一团密密麻麻地把脑袋簇拥在一起,争先恐后地向世界展示它们的美丽与活力,“花团锦簇”的图象被它们生动地演示出来。花园的中心有一个圆形的水池,水池中间是一座造型嶙峋的假山,假山上有一个喷泉。喷泉正在向上喷水,喷出来的水花成圆冠状抛洒下来,落入水池中,水花四溅。四溅的水花形成一层薄薄的雾气,在阳光的照耀下竟显现出红、橙、黄、绿、青、靛、紫的彩虹色来。在这鲜花四处怒放、绿叶层层叠叠的花园中间出现一座彩虹桥,放眼望去,美不胜收。

    江之涛带着苏涓涓到学校的四处走了一圈,看了看那熟悉的教学楼和操场,看了看操场旁边那杨柳低垂的半月潭,兴致勃勃地欣赏了那金橘树与桂花树彼此交错的花果园。

    然后他们在中心花园旁边的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边继续欣赏中心花园那些精心培育的鲜花与异草,一边休息。

    苏涓涓笑着对江之涛说:“你们学校真不错!没想到这种小地方的中学也能有这样的环境和设施,我觉得她比西都市大部分的重点学校都要好一些。”

    “毕竟是省重点中学嘛!不要小看了她,这可是一个出人才的地方。”

    “呵呵,你这个大人才就出自这里!”

    “嗨,我哪里算得上什么人才?跟真正的人才比,我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你还年轻嘛!”

    “我还年轻吗?可是我觉得时间‘唰唰唰’地跟飞似的,这十几年简直没什么感觉就过来了。想想当初自己在这里求学的时候,青春年少,意气飞扬。我觉得这些就好象是在昨天,仍然触手可摸。”

    “你本来就很年轻的嘛!你看你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老婆孩子一样也没有,自己平时还没正没经的,怎么不年轻啊?”

    “呵呵,勉勉强强算是一个年轻人吧。”

    “跟我说说你青春年少时的故事嘛!你那时学习肯定很好。”

    “恩,还可以。”

    “可以到什么程度呢?”

    “我那时侯是东安一中的著名人物,初中一年级是全年级闻名,很快变成在初中部闻名,上高中后成了全校闻名。”

    “那你是学习出名还是追女生出名嘛?我们学校就有几个追女生出名的。”

    “哈哈,当然是学习好才出名了!”说完,江之涛又问苏涓涓,“你们学校有追女生高手,他们肯定也追过你吧?”

    “追过!死皮赖脸地追。但是我没有理他们,几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人,我对他们可没有任何兴趣。我觉得他们加起来还不如你的一根手指头。”

    “那你是怎么拒绝他们的呢?你总不可能把他们打走吧。”

    “我说我有男朋友。你不是经常开车到学校来接我吗?从大一开始,我就一直都说你是我的男朋友。嘻嘻!”

    “呵呵,你还真有一套。”

    “你还没有跟我说你在这里读书时的情况呢!取得过一些什么成绩?”

    “六年时间,肯定多多少少取得过一些成绩噻。对了,我风头正劲的时候是十六岁,你那时侯可刚好才六岁。结果你竟然成了我老婆,我觉得我有点象是在拐骗幼女。嘿嘿!”

    “哎……呀……!我跟你说正经的!”苏涓涓在江之涛身上轻轻地打了一下,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不谦虚地说吧,我那时侯的成绩还是可以。我拿了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市三等奖,物理奥赛的省二等奖,化学奥赛的省一等奖,还是永州市的中考状元。可惜不是高考状元!主要就是这些了。”

    “哇!我好崇拜你!难怪我老是觉得你聪明绝顶、才华横溢,原来你这样厉害!”

    “嗨,其实这些也没什么!当时觉得挺重要的,但是过了之后回头一看,发现没有什么意义。有什么用呢?最大的用处可能就是跟你吹吹牛,让你崇拜崇拜了。”

    “不,我觉得学习好还是有好处。你要是学习不好的话,脑袋里怎么会懂得那么多东西呢?”

    “我也不是说学习成绩一点用处都没有,关键是你费了那么大的时间和精力去追求一个考试排名,值不值得?”

    “怎么不值得呢?学来的东西都在你脑袋里装着呢!”

    “你可知道当年在东安一中全校闻名的江之涛的真实状态是什么吗?”

    “不知道。我哪里会知道嘛?我当时又不认识你。”苏涓涓笑着说。

    “我当时很厌世!我曾经想过休学,想过出家当和尚当道士,还想过自杀!”

    苏涓涓紧张起来,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江之涛的手,全身瑟瑟发抖。

    江之涛搂了搂苏涓涓的肩膀,继续说下去:“你知道那是一种多么难受的感觉吗?我当时只能考第一名,考第二名就很痛苦,考第三名就非常痛苦了,简直完全不能接受!”江之涛笑了笑,“现在想起来,我觉得自己好变态!”

    苏涓涓温柔地看着江之涛说:“那你就别对自己要求那么高嘛!”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每当我考得不太理想的时候,就会有人以一种‘同情’地目光看着我,可是越‘同情’我就越不爽。老师也会‘关切’地找我谈话,对我进行‘督促’,把我‘督促’得想用脑袋去撞墙。”江之涛笑着说,“你以为事情有那么简单吗?当你有了某种名望的时候,你就不再是你了,你还成了许多人的希望之所在。各种各样的无形压力就像一把软刀子,它一刀一刀地温柔地往你身上割。你想躲开它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这里还存在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态,在这把软刀子割你的时候,你觉得痛苦;而不割你的时候呢,你又会觉得失落,还是痛苦。所以啊,人到了这种地步,真的是进退两难。高处不胜寒呐!这就是高处不胜寒。”

    “真没有想到学习尖子还会这么痛苦!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想得到。”苏涓涓笑着说。

    “现在你们看到的江之涛,是一个坚决果断、我行我素的人。你知道我后来为什么变成了一个我行我素的人吗?”

    “我哪里会知道你是怎么变的嘛!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一直是这样的人。”

    “高中毕业后,我在大学里幡然醒悟了。我决定再也不理睬外界对我的任何压力,不管是哪种压力,不管它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凡是我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情,我决不理会别人的说东道西,不管他们是出于好心还是出于坏心。只要我觉得别人的话没有道理,而我自己又受到了干扰,我就会在心里大骂一句:‘关你屁事!老子就这么干!’然后我就觉得自己轻松多了。”

    “其实我一直挺喜欢你这种果断的行事风格的,没想到你的这个性格是这么曲折地形成的。但是……但是我听了你说的话后,又觉得心里不太高兴!”说着说着,苏涓涓的嘴巴就翘了起来。

    “为什么呢?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江之涛拉着苏涓涓的手,关切地问道。

    “你说别人跟你提意见,你只要不同意就会对他大骂一句。那我要是说了什么你不中意的话,你不是也会在心里骂我吗?”苏涓涓闷闷不乐地说。

    江之涛笑了起来:“原来是为了这事不高兴呀!那是十年前我刚刚决定我行我素的时候,由于心理还不够坚强,在心里骂别人是为了给自己壮胆。而现在我早已今非昔比了,已经能够坦然地面对任何问题,还需要用这种低级的办法来给自己壮胆吗?再说,别人给我提意见,我如果觉得他的话有道理,我肯定会接受的。就算别人的话没有道理,我也会直接地把我的看法说给他听,当然再也用不着骂别人了。骂骂咧咧是虚弱者的武器,只有胆怯的人才会用骂人来给自己壮胆。你觉得我是一个胆怯的虚弱者吗?”

    苏涓涓脸上又出现了笑容,说:“我说也是嘛!我怎么也不相信你平时那么坦率,心里却会乱骂别人!”她又问江之涛,“你当时学习成绩那么好,后来为什么没有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呢?”

    “我到了高中以后,在学习上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学习越来越吃力,而且对读书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反感情绪。但是,我在整个高中阶段仍然是全年级数得着的几个成绩最好的学生之一,仍然具有考上北大、清华的实力。事实上我那时也只对这两所学校感兴趣,我当时觉得上复旦大学都是一种非常痛苦的选择。你看我都变态到了什么程度!”江之涛看着苏涓涓笑了笑,“后来高考的时候,我的状态很差,脑子几乎都不会想问题了,基本上是靠直觉做完了试题,结果就上了东北大学。当然,我的考分仍然是很高的,比本科线高出了七八十分,否则也上不了东北大学。”

    “呵呵,那你上大学的时候岂不是很痛苦地去上的了?”

    “当时确实觉得自己没上北大有点委屈。但是后来我却庆幸自己上的是东北大学了。”

    “为什么呢?东北大学虽然很不错,但毕竟跟北大还是有差距的。”

    “我就读于东北大学,对自己的发展没有产生任何的负面影响。我出去跟别人说我是东北大学毕业的,别人都会觉得我是一个出色的人,不可能会因为我就读的学校而轻视我。同时,东北大学的环境非常宽松自由,我读大学的几年受益匪浅。”

    “我觉得学校还是越有名越好,找工作要更容易一些,在外面说起来面子也会更大一些。”

    “任何人都希望考上一个好大学,而且是越好就越好。但是我觉得,除非你学习很轻松,各项才能都发展得很好,读书的时候不觉得有太大的压力,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能考上最好的大学,那当然是很理想了。否则的话,我认为没必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以全副精力去考一个最有名气的大学。不顾一切地去考一个好大学我认为是得不偿失,一定会造成高分低能的结果,而且这种人还很可能出心理问题。其实,能上一个比较有名望的重点大学也是不错的,这不会影响到个人的发展。在东北大学读书的四年,我得到了很好的休整,状态完全恢复了。刚上大学的时候,我像一个傻子。大学毕业的时候,我整个人精神焕发,完全恢复了我被压抑了的本性。”顿了一顿,江之涛笑着说,“我毕业时的样子和状态你是亲眼看到了的,那时侯你不是刚好认识我吗?我那时给你留下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印象呢?”

    “从第一天认识你开始,我就一直觉得你好聪明。你又怎么会像一个傻子呢?”

    “中学六年我学了很多东西确实不假,但是我觉得自己越学越傻,完全成了一个书呆子。真的,我那时侯反应挺迟钝的,除了课本知识,别的东西我很难学得会,是一个典型的高分低能者。甚至我跟别人交流都是有障碍的,我跟别人谈话的时候,经常会走神而听不到别人在说什么。呵呵,你说我是不是高分低能,是不是书呆子?”

    苏涓涓靠在江之涛的肩膀上,轻声地说:“真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么难受的经历。我以为你小的时候肯定过得很开心的。从我认识你以来,除了你失踪的那一段时间,你总是那么乐观豁达。”

    “人人都羡慕杰出的人,羡慕那些声名显赫的人。其实,有名的人也有他的很多难处和麻烦。名气也就是让人满足满足虚荣心,让人产生一种置身云里雾里般的飘飘然的感觉,不见得有太大的实际意义。”

    “你现在不就是一个著名的大律师吗?你要是不出名的话,业务怎么能开展得这么好呢?”

    “是,我现在是比较有名了。我也不是说名气完全没有意义,它还是有一定的实际价值的。一个人要干成一件事情,有时候啊,缺乏足够的名望还真的是不行。但是,名气这东西是一把双刃剑,它既能让人获得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并满足满足个人的虚荣心,同时它也会让出名的人受到一些损害。”说完,江之涛笑着问苏涓涓,“你是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愿意媒体曝光我的相貌。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不知道。我一直都觉得挺纳闷的,你怎么非得坚持这么做?你的长相又不差,而且……而且还比较英俊。嘻嘻!”

    “那是因为我吃过暴得大名的亏,为此吃够了苦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怎么会吃了这么一个亏呢?”苏涓涓满脸关心地问道。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在少年时代是学校里的著名人物,全校几千名师生员工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江之涛’这个名字的。我还记得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学校的一位副校长到我们班来讲课,讲着讲着,他提了个问题。我看班上没人踊跃答问,觉得不好,这太不给校长面子了,于是我就站起来回答了这个问题。答完后,校长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了他,他马上就竖起大拇指说:‘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然后他又看了一下全班同学,微笑着说:‘你们班可真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江之涛笑了笑,“你看,那时侯的江之涛在东安一中的影响力就有这么大,但是呢,他的痛苦跟他的影响力一样大。”

    “为什么呢?那么多人认识你,我觉得你应该觉得很愉快很幸福才对啊!”

    “我刚才说了,名气是一把双刃间,一方面它确实有一些实际性的用处,还能满足人的虚荣心让人飘飘然;另一方面它也会给出名的人带来损害,造成诸多不便。就拿我来说吧。我在东安一中以学习成绩优异而出名了,但是,我也因此失去了犯错误的权利,我只能考第一名,第二名勉强可以接受,第三名则完全不能接受。但是我又没法轻轻松松地考第一名,因为我并不是一个天赋有多高的人。同时我们学校的厉害角色很多,他们都不是等闲之辈。于是,我的压力就非常之大,以至于想休学、想出家、想自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