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尖叫和欢呼,尖叫声让如老僧入定般的江之涛回过神来,他定睛看了一眼正在台上给大家表演火辣热舞的女孩。
一看之下,他惊得几乎叫出声来——这个女孩他太熟悉了,一颦一笑仍然历历在目!
江之涛再也无法出神无法入定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台上的女孩。女孩穿着令男人鼻血直流的短裙和仅能遮羞的小肚兜,在台上蛇一样地扭动,用力地甩她瀑布般的长发。江之涛不知道她跳的是什么。但女孩的表情和所有动作都是狐狸精般的,好象想把所有在场男人的魂魄都给勾走。江之涛坐在那里愣愣地看着,看着女孩那熟悉的外貌和这令他目瞪口呆、永远无法跟自己心目中的她联系起来的“舞蹈”。
江之涛心里像打翻了一个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齐涌上来。他又觉得心脏里好象塞进了一个实心包,堵得紧紧的,塞得满满的,让他既闷得慌又痛得厉害。
易中禹发现了江之涛的异样,便赶紧问他:“江哥,你怎么了?”
江之涛回过头来看了看易中禹,伸手拿起饮料喝了一口,然后笑了笑,说:“没什么。你过去把服务生帮我叫过来。”
易中禹去把服务生叫了过来。江之涛对服务生说:“请问你们的这些女孩出台吗?”
易中禹听到后颇有点吃惊,赶紧说:“江哥,咱们不是不……”江之涛用眼神制止了他。
服务生满脸讪笑地说:“先生,只要您出的价钱合适,我们这里的姑娘您可以随便挑。”
江之涛指了指台上,对服务生说:“我就要她!”
服务生仍然堆着满脸的笑容,说:“她也没有问题的,就是价钱比较高一点。”
“多少钱?”
“一个晚上两万。”
“你去跟你们老板说,我今晚就要她了。”
服务生乐颠颠地走了。
“江哥,咱们不是说要注意的吗?搞不好这是咱们的调查对象布的一个局,正等着咱们往里钻呢!”易中禹很不放心地说。
江之涛又拿起饮料喝了一口,看了看台上,转过头来对易中禹说:“情况特殊,我也没法告诉你。你都认识我好几年了,还不了解我吗?从来都是我给别人下套子,你什么时候见我中过别人的招啊?你放心!”接着他从身上掏出一张银行卡来,递给易中禹,“你去给我取两万块钱来。”
江之涛又心神不宁地看了一会儿歌舞表演,然后到歌舞厅附近的一家宾馆开了一个豪华套间,在里面静静地等他点的小妹的到来。他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天花板,心里五味俱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她怎么还会有这副模样?江之涛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他用力地闭眼睛,再用力地把它睁开,还是觉得脑袋里一片混乱,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过了没多久,“叮当”一声,门铃声响了起来,江之涛的心也随着门铃声而突然就提了起来。他赶紧起身去开门。
门被江之涛迅速地打开,他和门口的姑娘立刻面对面地站在了一起。
姑娘一看到江之涛,立刻睁大了眼睛,露出一副完全不敢置信的表情,她的嘴唇在微微发抖。等到稍微回过神来,她转身就跑。江之涛立即伸手把她拉住,姑娘仍然一声不响地挣扎着要跑,却被江之涛拦身抱住了。姑娘见自己已经不可能跑得掉了,只好不再挣扎,任由江之涛把她抱进房里去。江之涛把姑娘放坐在床上,转身去把房门锁上。
江之涛坐在姑娘的对面,一支接一支地抽烟,虽然他平时几乎从不抽烟。姑娘用双手捂着脸,压抑着声音轻轻地哭泣,泪水沿着指缝稀里哗啦地流下来。江之涛痛苦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这个打扮得如妖精一般狐媚的女人。她真的是杜青青吗?江之涛仍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杜青青确实就活生生地摆在自己面前啊!
她曾经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呢?端庄典雅,贤淑知礼,自重自爱,洁身自好,不是大家闺秀也是小家碧玉。她给江之涛留下非常深刻印象的是她的优雅坐姿——上身挺直,大腿并拢,两只脚稍微分开。多么动人的一位姑娘!当时,尽管江之涛还惦念着李媛,但在内心深处他其实越来越无法抑制对杜青青的爱慕之情了。在杜青青离开之后的这好几年里,江之涛还时时地想起他与杜青青在一起的快乐时光,那种温馨甜蜜的感觉让他无数次地品尝回味。他觉得回味无穷。可是现在?自己竟然是这样跟杜青青重逢!
两个人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江之涛叹了一口气,对杜青青说:“我是特意叫的你。”
“我知道,他们跟我说了。但我怎么都想不到会碰到你。”杜青青把手从脸上拿开,露出泪眼婆娑的眼睛。
“我到这里来出差,已经来了一个多礼拜。因为要查的事情有了眉目,一高兴就去歌舞厅看表演,结果看到了你。”
杜青青抽泣着没有说话。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儿,江之涛轻轻地问:“你怎么会进入这个行当呢?你以前不是最痛恨这种事情吗?”
“呜……呜……!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当初从华冠律师事务所离职后,我就不想在西都呆了,我要离开那个让我伤心的地方。后来我一个人到了这个城市,但是到了这里之后,我发现要找一份工作好难好难,我的文化太低,又没有什么专长。我带来的钱很快就花光了,连饭都吃不起,甚至不得不在街上露宿。后来我觉得自己已经走投无路,没有任何办法养活自己了,就开始到夜总会、歌舞厅工作……呜呜……。我没有本事,我当时真的是连活都活不下去了……呜呜……”
江之涛沉默了,这样的事情他自己也经历过,他能理解那种绝望与无助。一个人面临那种处境的时候,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有时候,落了单的人就像一粒掉进水里的沙子,沉了下去,却连在水面形成一丝一毫的波纹都休想。
“这种情况我能理解。”江之涛叹了一口气,又轻声地问,“你已经做了多久了?”
“三年多。”
“这么久过得愉快吗?”
“刚开始的时候,挺看不起自己的,觉得自己很贱。每天晚上都要哭很久,哭累了才不知不觉地睡着。后来慢慢地也就习惯了。我现在平常打交道的朋友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大家都是干这个的,也就不觉得有什么。我不再想自己过去是怎么生活的,反正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就按照这个样子去生活。我也不再以以前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我现在是过一天算一天,快乐了一天就赚了一天。这样想通了之后,平时就不再像以前那样觉得痛苦了。”
“这样想也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活在世上所经历的事情,无非就是快乐与痛苦两类。人这一辈子也就几十年,如果把这几十年分成快乐和痛苦两个部分的话,那么,快乐多了一天,痛苦就相应地少了一天。”
杜青青用泪水汪汪的眼睛感激地看着江之涛,然后又低头抽泣起来。
江之涛看着杜青青轻轻地哭泣,过了一会儿,他继续说下去:“但是,人毕竟不能只顾眼前,还是得想想以后,还要考虑考虑后面的几十年,还应该让将来的岁月尽可能多地增加快乐的时间,让痛苦的时间尽可能地减少。否则的话,也许接下来就真的进入了无边无际的苦海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江之涛又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我想再做一两年,等存够了钱就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找一个老老实实的人把自己嫁了,好好地过正常人的日子。”
“恩,想得不错,应该有这个打算。到时候,你就还是原来的那个杜青青了。这几年你就把它当成是一个梦,实际上呢,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杜青青不再哭了,静静地看着江之涛,刚才的不自然渐渐消失了。江之涛递过一张纸巾给她,杜青青接过纸巾擦干了眼泪。
“不过,我就是有点担心,我已经不是处……chu女了,恐怕别人还是会看不起我。”杜青青犹犹豫豫地说,好象想征求一下江之涛的意见。
“这个呢,也没什么。等你决定走回正常生活轨道的时候,你就去做个手术,把该补的给它补上。不过,你找老公的时候最好找一个没有经验的人,这种人比较好蒙一点。如果是经验丰富的人,他能感觉出来,他不会仅仅是看到你流了一点血就会认为你是chu女的。”说完,江之涛笑了笑。
杜青青也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总觉得,这样骗人有点不太好,而且还是骗那种老实单纯的人。”
“可问题是,你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其实啊,人有时候不知道一些事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比如说,你嫁了一个老实的人,你成功地骗了他一辈子,让他一生都认为你是一个清清白白的人,他就会发自内心地尊重你爱护你一辈子,你们就能过一辈子实实在在的幸福生活。而他呢,虽然在那个问题上被你蒙骗了一辈子,但他却始终生活在真实的幸福之中,这种幸福是实实在在的,不是假的,没有人骗他,那他又吃了什么亏呢?”
听完江之涛的话,杜青青低落的情绪慢慢地变得高兴起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江之涛继续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朋。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啊!人有时候糊涂一点,真的不是一件坏事!”
说完,江之涛长叹一声,然后把自己几年前其实心里已经很喜欢杜青青,但是因为惦念着李媛而犹豫着没有向杜青青表白的事情;把自己看到李媛另外有了男朋友,自己受了打击之后在精神恍惚中第一次找了妓女,也是第一次有了性体验,结果被杜青青看到的事情;把自己在召妓后那种恶心呕吐的情状;把自己在当天晚上就已经决定第二天向杜青青表白,然后开始新的生活的事情;都告诉了杜青青。
杜青青睁大眼睛看着江之涛,听着听着,她开始捂着嘴巴啜泣。听完之后,她痛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好似心被人掏走了一般。然后她又用力地打自己的耳光,只一下,嘴角竟然就渗出血来。
她还要打,江之涛赶紧把她拉住,怜爱地抚摸她的脸蛋,轻轻地把她拥在怀里。杜青青在江之涛怀里仍然在止不住地抽泣,身体随着抽泣在轻轻地颤抖。
慢慢地,杜青青不哭了,像猫一样柔顺地依偎在江之涛的怀里。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久久地没有说话。
过了一段时间,江之涛放开了杜青青,然后把自己这几年的工作和生活情况,择其要点对杜青青说了。
杜青青静静地听着,听完之后,她对江之涛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已经成了一个大律师了,我父母亲在西都,他们跟我说过。而且在没事的时候,我会上网查你的事迹。每次输入你的名字,搜索出来的信息,总是好几十页都显示不完。只是……只是我不知道你的生活是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你早就结婚了,你都三十岁了。”
江之涛略显尴尬地笑了笑:“人生无常。人这一辈子,必须要有规划才能做出点事情,但是,不管你规划得多么好,也不管你是多么认真多么努力地去实施你的计划,有时候真的会出现一些你预料不到的事情。事业如此,生活也是如此。以前认识我的老熟人,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我现在的生活态度是这个样子。以前认识你的人,包括我在内,也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出你会有这样的经历。”
两个人在房间里轻轻地聊着,时而高兴,时而忧伤。
夜已经很深了,整个城市都处于一片安静之中。聊着聊着,两个人觉得找不到什么话可说了。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他们都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起来,房间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沉默了许久,杜青青轻声地试探着问:“今晚……我可以留在这里过夜吗?”
江之涛静静地看着杜青青,没有回答。
杜青青盯着江之涛的眼睛,慢慢地她的眼睛红了,她又哭了起来:“我就知道,你还是看不起我!”说完,她站起身,拿起东西就走。
杜青青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江之涛跑了过去,用力把她拉了回来。
杜青青死命地挣扎,哭叫着非要立即离开。江之涛不管那么多了,把她推倒在床上,不由分说地压在她身上。杜青青边哭边挣扎。江之涛用一只手把杜青青的双手按住,另一只手一下就把她的衣服撕开,露出了白嫩柔滑的肌肤。杜青青用力地想把江之涛推开,可她柔弱的双手哪里推得动纹丝?江之涛又把杜青青的裙子、内裤扯掉,然后三下五除二地脱光了自己的衣服。
杜青青不再挣扎了,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江之涛,双腿也纠缠在他身上。看着江之涛压在自己身上卖力地运动,她的目光逐渐地变得迷离,开始动情地呻吟,身体也扭动起来。
事毕,杜青青依偎在江之涛怀里,两个人静静地躺着。看到自己被撕得粉碎的衣服,杜青青把它拿过来,左右把玩欣赏,吃吃地笑了起来。江之涛见状也笑了笑。
杜青青把脑袋埋在江之涛怀里,呢喃着问:“你说咱们以后还有可能在一起吗?”
江之涛怔了一下,然后一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杜青青的秀发,一边说:“这恐怕不好。如果真的在一起了的话,到时候,你心里有阴影,我心里也有阴影,日子肯定过不好。”
杜青青仍然把头依偎在江之涛的胸膛上,沉默了很久后,她幽幽地说:“我也知道这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了,这也许就是命吧,我认命了。不过,我终于还是跟我所爱的人这样亲密过,我也没有太大遗憾了。”
又沉默了一会,江之涛说:“过一段时间,你就找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用你积攒的钱做点生意,找个实实在在的人把自己嫁了,过那种平凡而平静的日子吧。你放心,认识你的人,除了我以外,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你的这个情况了。”
江之涛和杜青青静静地看着对方的眼睛,都觉得伤感起来,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了,也许连见面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两个人又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开始疯狂地zuo爱,要把他们以前失去的,和以后再也不会有的,通通都在今天晚上做一个补偿。
终于累了,也终于困了。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慢慢地沉沉睡去。
第四十八章美少女接机
江之涛和易中禹非常顺利地把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搭乘飞机飞回了西都。
走出机场出口,江之涛和易中禹拉着行李箱边说边往前走,突然有一位姑娘欢快地跑过来,拉住了江之涛的手。江之涛一看,原来是苏涓涓,她正一脸喜悦地看着自己,还歪着脑袋俏皮地说着:“没想到吧!没想到吧!”
“确实是没想到。你怎么知道我是今天的飞机?我是提前了两天回来的,可没告诉过你。”江之涛有点惊讶地说。
他们边说边往前走。
“我向你的办公室主任打听过啦,你的行程她可都知道!”苏涓涓一脸自豪地对江之涛说。
“嗨,这个老女人!怎么什么话都往外面乱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
“你别生气嘛!”苏涓涓嘟起嘴巴,拉着江之涛的手摇来摇去,然后灵机一动地笑着说,“再说我也不是外人嘛!我都跟你实习过好多次了,加起来至少在半年以上,我算得上你们事务所的老员工啦!”
“恩,你说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那就算了!”江之涛露出了微笑,要老装着生气的样子也确实不容易,“你怎么跑这么大老远地来接我,要接的话也可以用电话接一下,意思意思就行了嘛!”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苏涓涓的脸一红,觉得自己的话好象说错了,赶紧改口,“我的意思是说,我想吓你一跳。”
江之涛立即用力地跺了一下脚,身体摇了两下,嘴唇哆嗦着说:“哎哟,哎哟!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苏涓涓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表情吓了一大跳,听到他说的话后,“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你是怎么来的?坐出租车?”江之涛问。
“我哪里有钱坐出租车嘛?那么远坐过来,得花几十块钱。我是坐公共汽车来的,总共才花了八块钱。”
“公共汽车上人很多的,把你一个姑娘家给挤坏了吧!”
“也不算很挤,我站了几个站就坐上座位了,然后很快就到了。”
“来,我给你八块钱,算是给你报销车费。”说着,江之涛给苏涓涓递过一张十元的钞票。
苏涓涓翘起嘴巴不接。
“嫌少啊,那我给你一百块。”说完,江之涛又递过一张一百元的钞票。
“哼!我更加不要了!”苏涓涓生气了,不再理江之涛。大家坐在回城的出租车上时,她也一言不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生闷气。
江之涛坐在出租车上,通过反光镜看到苏涓涓那生气的样子,觉得挺有意思的,决定先不理她,看看她到底还要气多久。
过了一会儿,江之涛再次通过反光镜看苏涓涓时,却惊讶地发现她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晶莹欲滴。江之涛赶紧转过身去,语气急促地说:“嗨,嗨,嗨!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就哭了起来呢!”
苏涓涓嘴巴撇了撇,没有说话,侧过头去,泪眼婆娑地看着窗外。
“嗨!你怎么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呢?跟你开个玩笑嘛!平常咱们不是经常开玩笑的吗?”
“哼,你就是真的!”
“真拿你没辙,连这点玩笑都开不起了。”江之涛叹了一口气,“唉,你真的是枉当了我江大律师的弟子了。”
苏涓涓噙着眼泪,委屈万状地看着江之涛说:“人家这么久都没见到你了,大老远兴冲冲地跑过来接你,看到了你,心里正甜甜蜜蜜的,结果被你给破坏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在开玩笑,可是我刚才的心态跟平常不太一样的嘛!而且,你开了玩笑之后,还那么久不理我。”
“好,好!是我不对,我考虑不周。明天刚好是星期六,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一边,陪你玩一整天,以示补偿,你看怎么样?”
“真的!说话算话?”苏涓涓马上就高兴起来,脸上灿烂如花。
一般情况下,除非是一起到外地去旅游或出差,江之涛很少跟苏涓涓单独在一起呆上一整天。一般是玩上半天就说他有事,然后把苏涓涓送回学校,他自己就走了。
“嗨,你也真是的!我江大律师什么时候骗过你嘛?”
“哼,你天天都骗我!我要拉勾。”苏涓涓说完,就伸出手指头来要跟江之涛拉勾。
“嗨,真是多此一举!好,好,拉就拉吧。”江之涛也伸出手去,跟苏涓涓拉了一勾。
出租车司机听到后笑了起来,回头对江之涛说:“您刚才说您是江大律师,是江之涛律师吗?”
“恩,没错!我是江之涛。”
“大名鼎鼎的江律师坐在我的车上,让我觉得好荣幸!不过,真没想到江大律师还这么富有童趣。在我们的感觉中,江大律师应该是一副侃侃而谈、很雄辩的样子。”司机笑着说。
江之涛对司机笑了笑说:“这很正常。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两者如果混到一起的话,日子就过得有点乏味了。”
车子到了目的地,江之涛他们该下车了。可是司机却不愿意收车费,还一个劲地说:“备感荣幸还来不及,哪里还要什么车钱?”
“师傅,您就别客气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知道你挣点钱也不容易,可这点钱对我来说却不算什么。”江之涛硬要把钱塞给他。
“钱不多,就算是我的一点点心意吧。如果您非要给我点什么的话,您看能不能给我一张名片,以后万一遇到了什么事情也好找您帮个忙。”
江之涛掏出一张名片,将名片和钱一起拿给司机:“师傅,名片拿去,钱也请您一起收下。”
司机还要推辞,但江之涛坚持把钱给了他。
看着出租车走了,江之涛苦笑着对易中禹和苏涓涓说:“看看,人出了名之后有多少麻烦事情!还好我早有准备,现在还没有多少人见过我的真面目。否则的话,一天下来啊,光是这样的小破事情就得把人给整得死去活来。”
第四十九章突如其来的未婚妻(爱之一)
第二天上午,按照约定,江之涛开车到苏涓涓学校把她接上。苏涓涓上车后,江之涛问她:“你想耍什么?到哪里去耍?”
“到哪里去耍都行,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苏涓涓高兴地说。
自从上一次跟江之涛一起去钓鱼,苏涓涓对江之涛说过“早就喜欢你,越来越爱上了你”之后,尽管江之涛说自己没有资格做男朋友,没有资格做丈夫,但后来苏涓涓还是明确地对江之涛说“只要你还没有女朋友,我就在心里把自己当成你的女朋友”。她也还是像以前那样,一有空就到江之涛的领先律师事务所来“实习”,或者要江之涛带她一起玩。
江之涛把车子开上出城的主干道,心里琢磨着应该到哪里去。该去的地方好象都去过了。突然他心里一亮,有了!他决定带苏涓涓去参观一下自己落魄到了极点时呆过的那些地方。
江之涛就对苏涓涓说:“今天咱们到郊区去看看农民们的田野、菜地,再去爬一爬那些小荒山怎么样?”
“好啊,我也早就想看一看农民们是怎么种地的了。”苏涓涓拍手表示赞同。
“不过,今天咱们去的不是一般的地方,而是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地方。那个地方,俺曾经在半夜三更出去搞过‘粮食’,要是没有这些‘粮食’的话,俺可能早就死翘翘了。”江之涛侧过头来,笑着对苏涓涓说。
苏涓涓笑了起来:“你偷了别人的庄稼,还好意思叫我去看,厚脸皮!”
“嗨,那不能叫偷的。你知道吗?在法律上有一个概念叫紧急避险,打个比方说,为了送有生命危险的病人去医院,在非常危急且没有别的更好办法的情况下,没有征得车主的同意就径直开了别人的车子,只要事后及时予以归还,那就不能说他的行为是违法的,这属于紧急避险,是法律有明确规定的合法行为。你看,我那时侯都快饿死了,所以啊,我那也属于紧急避险。”
“哼,歪理!”
“这能叫歪理吗?咱们仔细分析一下就可以发现,我当时的行为是完全符合紧急避险的构成要件的。首先,从主体来看,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而且,紧急避险也没有主体方面的限制,只要是人就行;其次,从主观方面来看,我当然是故意的,事实上,紧急避险都是故意的,没有哪个紧急避险行为会‘过失’地发生,在性质上它就是一种故意行为;第三,从客观方面来看,我当时的情况已经极为危急了,再不搞点‘粮食’,很有可能就会饿死,所以客观方面的要件肯定也是具备的;第四,从客体上来看,我搞的‘粮食’都是我迫切需要的东西,都是用来满足我的避险需求的,里面没有任何的违法违禁物品,比如说枪支、弹药、毒品、假钞等。综上所述,我当时的行为符合紧急避险的构成要件,是一种合法行为。辩护词发表完毕,谢谢苏法官!”
苏涓涓听着江之涛滔滔不绝地发表他的长篇大论,以向她证明他的行为是“合法行为”,有点哭笑不得。听到最后,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板起脸,“严肃”地说:“歪理,一大堆歪理!本法官不予支持,统统驳回!”说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们不多久就到了郊外,到了江之涛曾经住了一年多的村子。这个地方,江之涛在搬走以后,除了陪李媛来看过一次外,后来就再也没来过了。两三年过去了,村子有了一些变化,但基本上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江之涛把车子停好,下车从村子穿插出去,在路上碰到一些以前认识的人就打个招呼,随便聊上两句。村子里以前跟江之涛有过接触的人,始终不知道江之涛是律师。他当时落魄到了极点,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从来不愿意向别人提起自己的职业。他们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一直都叫他“小江”。
穿过村子,就来到村外的田野之上。时值暮春,田野里那些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水稻田里都已种上了水稻。水稻长势喜人,近看是绿油油的,远远看去则成了一片青翠之色。禾苗已经长得很浓密、很壮实,往田里看下去,只见绿意盎然的禾苗密密麻麻地连成了一片,几乎看不到稻田里的水了。
苏涓涓从来没有近距离地看到过这样的景色,今天亲身来到这一大片地毯般平铺在田野上的绿色中间,她觉得甚美,马上就兴奋起来,非要站到两块稻田间的小田埂上,让江之涛给她留一张影。江之涛拿起高分辨率的数码相机,对准苏涓涓。从相机上看去,他发现一个美少女站在一大片青翠葱郁的水稻中间的景象竟会如此之美,不禁看呆了。
“快一点嘛!我的腿都站酸了。”
在苏涓涓的催促下,江之涛按下了快门。
江之涛把相机拿开,又看了看美少女站在田野上的实景图。他发现,有了苏涓涓后整片的田野似乎都增色不少了,更加显得生机勃勃。而苏涓涓站在一片绿色中间,也越发显得娇艳无比。
苏涓涓从小田埂上走出来,回到比较大一点的主干道上。她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江之涛跟在后面。江之涛看着苏涓涓那已经发育得很成熟的、妙曼的身体曲线,他发现这个跟了自己七年多的女孩真的是长大了。
苏涓涓回过头来,发现江之涛正出神地盯着自己看,就笑着说:“看什么看!不许看,不许随便偷看女孩子的身上!”
“我觉得你的这个背影,配上这一大片的水稻做背景,挺美的。拍下来肯定是一副极美的、非常富有艺术张力的好作品。我刚才在琢磨着,怎样对这样一幅美丽的图景进行最好的艺术表现。”江之涛“深沉”地说,表情看起来若有所思。
“哦。”苏涓涓好象有点失望,马上又笑着说,“那你就把这么美的图画给拍下来吧,好好帮我表现表现。表现完了告诉我一声,免得我浪费了心思,老想着后面有人在给我拍照。”说完她继续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江之涛只好在后面给她拍了一张背影,以证明自己的“艺术眼光”。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他们走过了水稻田,来到山坡边的旱地上。旱地里种的是仍然各种蔬菜,低矮的叫不出名字的各式蔬菜绿油油地趴在地上,贪婪地吸吮着大地母亲赋予的养分。
想想自己几年前到这里来踩点时,也是贪婪地在大地上到处搜寻“养分”,江之涛脸上露出了微笑。看来这大地是人类最可宝贵的财富,对人类来说,最可靠的最能给人类解决问题的就是这土地了。
江之涛还非常清楚地记得当初自己挖红薯的那块地,那可是自己的救命地!它出产的粮食让自己饱餐了好多顿,在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候,它成功地延续了自己的生命。他便带着苏涓涓一起过去看,地里种的却不是红薯了,可能是还没到种红薯的季节吧。江之涛指着这块地,对苏涓涓说起自己那时侯一个人在半夜三更过来搞“粮食”的事情,当时拿了两个编织袋,一个袋子装生在地里面带土的东西,像红薯、土豆啊;另一个袋子装长在地上面干净一些的东西,比如说黄瓜、茄子啦。又把怎么挖红薯、土豆,挖完之后又怎么把土填上以免被人发现,以及怎么决定如果碰到毒蛇就跟它“咬一架”的事情,等等,一一向苏涓涓说起。
苏涓涓面带笑容地听着,眼睛里却盈满了晶莹的泪花。江之涛见状就笑了起来,对苏涓涓说:“这都已经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今天闲着没什么事情,随便带你过来看看,顺便给你说说故事而已。”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江之涛要带苏涓涓去看看自己曾经在里面徘徊了很久的那一片大荒地。走上荒地时,江之涛发现荒地跟几年前没有什么两样,草还是像以前那样长得杂乱而茂盛,那几条小径也仍然存在,没有被杂草淹没,可能是走的人虽然不多但一直都有人走的缘故吧。
苏涓涓见草长得这么密而乱,怕里面有蛇,不敢进去。江之涛就拿了一根棍子在前面“打草惊蛇”。江之涛径直带着苏涓涓走到他以前坐了很久的那块又圆又大又平整的大石头上。然后,两个人坐在了上面,这下苏涓涓觉得安全了。
江之涛坐在石头上面,往四周看了看,看着这一片仍然记忆犹新的大荒地,他陷入了对以前面临的巨大困境的回忆之中。
难!真的好难。人处于那种绝望无助的极端困境中时,几乎是万事不顺,老天爷好象在处处跟自己作对似的,非要把人给往死里整。
所谓的天、所谓的命运都是靠不住的,唯一可靠的便是自己。必须要扎扎实实地不断采取行动,才有摆脱困境的可能性。
还是那句话——我命在我不在天!
苏涓涓静静地看着江之涛,过了一会儿,她面带责备地说道:“你当时那么难,为什么不告诉你的朋友们呢?大家帮帮你,那困难不就很快就过去了吗?”
“是啊,这就是我的臭毛病了!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在考上律师以前,对律师行业完全是一无所知。我以为只要考上了,就可以理所当然地一年挣上数十上百万元,我在考上之前也是这么跟别人说的,搞得别人都挺羡慕律师的。但是我考上律师之后,却发现律师行业的残酷性了。对于没有业务的新律师来说,实际情况是完全连下岗职工都不如的。现实跟预期的反差是如此巨大,而我却早就把牛皮给吹出去了,我觉得自己没脸见到所有认识我的人,于是我就掐断了跟所有这些人的联系。
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冲开一条血路来,我一定要实现自己的预期目标!到时候,我再坦然地重新联系这些朋友们。”
“真是臭毛病!”苏涓涓嗔道,瞪了江之涛一眼,然后又正色地说,“但是这个毛病也比较复杂,一方面,其实我挺喜欢你的这种男子汉的气概的;另一方面,我又不赞成你这么做。我觉得其实有些事情还是灵活一些好,也没必要过于在意,甚至成为自己身上的一种负担。”
“嚯,你长进挺大啊!反过来当起我的老师来了,开始从事教育工作了。”江之涛笑了起来,“看来小姑娘真的是长大了,而我成了老不中用的了喽。”
“我是长大了,而你也没有老,但是……但是,我觉得你的一些想法其实还是应该调整一下的。”苏涓涓说着说着,脸慢慢地就红了,她犹犹豫豫继续说下去,“比如说……比如说,这个找女朋友的事情,我觉得,其实……其实你不应该背着这样那样的包袱的。”说完,她抬起眼睛看了看江之涛,然后又目光游移地赶紧躲开了江之涛的眼睛。
江之涛听完后心里动了一动,他明白苏涓涓想说什么。他不由得定定地看着苏涓涓,只见她乌黑浓密的秀发瀑布般地垂到肩上,娇艳的脸蛋,犹如一朵绽放的鲜花,皮肤白皙柔嫩,好象轻轻地就能挤出水来,黑亮的眼睛里总是蕴涵着一汪柔波,顾盼生姿。一双小手白嫩柔滑,玉指纤纤。身材苗条而又不失丰满,鼓鼓囊囊的酥胸自豪地高高挺起,纤细的腰盈盈可握,臀部浑圆丰满,一双玉腿又圆又直,站起来时,身体就自然地成了前凸后翘的“s”型。
真是一个美少女啊!这么美的女孩,如果是别人的话,他江之涛早就想方设法地把她弄到手了。可是,自己面前的这个活生生的“一顾倾人国,再顾倾人城”的绝色美少女,跟自己关系相当不一般,又怎么能下手呢?他把苏涓涓当成自己的学生,就算不是学生的话至少也是小妹妹。他认为自己应该义不容辞地去保护她,爱惜她,而不能对她有任何非份之想。更何况自己是一个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如果自己对苏涓涓下手的话,那就成了一个辣手摧花的恶棍了。
苏涓涓注意到江之涛在看她了,就抬起眼睛看着江之涛,有点不太自然地笑了笑,说:“看什么看啊!不许看……不过……不过,你如果喜欢看的话,你就看吧。”苏涓涓的脸又红了起来,白皙中透出娇羞的绯红,美得令人目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