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短篇〗逆种

〖短篇〗逆种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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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着令人舒畅的清馨,不过这丝毫没有另到我的眉头松开半分。

    站在教堂前面的鲜花广场上“倾听”圣子那“g情澎湃”的演说,似乎要比在炎炎烈日之下进行负重行军训练更要消耗体力。

    不过和那空洞无物的说词比起来,圣子那变化多端的面部表情倒是相当的令人大开眼界,尤其是说到魔族与异教徒的种种“暴行”之处时,他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是那么的异常痛苦,以至于让人联想到大便干燥拉不出来或者是骑马的时候痔疮突然发作一般,而当他讲到父神以及教廷的伟大之处时,马上变了一张脸,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好像刚射出来似的。

    “真是让人费解啊!”为什么地位越高的人越没有所谓的自知之明呢?一个据说连上厕所都要人服侍的家伙居然敢在上万人面前脸不红心不跳地夸下那样的海口,说什么等他成为教皇以后要让人们在沐浴在父神的恩赐的同时,彻底地铲除魔族和异教徒。当然末了要加上那么一句“伟大的,万能的,无所不在的天父将引导我们走向胜利,愿父神的祝福与你们同在。”

    反正万一失败了的话就把责任推到那个从未显过圣的父神身上。想必这就是为什么教廷在“讨伐”魔族的圣战中,屡战屡败还能屡败屡战的原因之一吧。

    “能容忍这样的人,以自己的名义,毫无责任地把数十万活人推入死神的怀抱之中,父神还真是不一般的宽容啊。或许同摆在祭坛上的水果比起来,他更喜欢以人类的灵魂做为祭品吧。”想到这里我禁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站在高台上的圣子用眼睛的余光瞟了我一下,好像在斥责我的无礼。妈的,这种又臭又长的东西谁愿意听呀,我站在这里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还要怎么样啊。这种无聊讲演加上随后的仪式大概会持续到傍晚吧,不过就现在的状况来看,我可不认为我能坚持到最后……

    (十一)

    母亲曾经说过﹐我是一个懂得在任何事情中找寻自己的乐趣的人。只是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究竟算是我的优点呢还是缺点。不过话又说回来﹐趁着欢迎仪式的间隙以各种借口偷偷溜走的贵族绝对不止我一个人﹐但愿那头肥猪不会蠢到以此为借口来找我的麻烦。

    ************

    “罗恩﹐不是说有重要的东西给我看吗……还有为什么非要穿我成这个样子啊﹖要知道今天人家很忙耶……人手本来就不够……这样偷偷跑出来……是会被扣工钱的啦。”

    “……”面对艾琳娜那喋喋不休的发问与抱怨﹐我现在能做的只有静静地注视着她那双混杂着疑惑与不忿的大眼睛﹐然后极有耐心地等待着暴风的平息。

    拜汹涌而至的朝圣人潮所赐﹐伊诺克大叔所经营的那间小酒馆的生意比平时要好上几倍。在酒馆最繁忙的时候﹐仅仅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就把艾琳娜给“骗”了出来﹐我还真是感到有那么的一丝于心不忍。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鳄鱼的眼泪吧﹐此时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伊诺克大叔因为艾琳娜的“失踪”而抓狂的样子……

    “愿父神的祝福与他同在。”我在心中暗暗地为伊诺克大叔祈祷着。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大概是被我的沉默惹怒了﹐少女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说来惭愧﹐自从上次在歌剧院中被母亲当场“捉j在椅”后﹐艾琳娜就一直极力避免同我单独相处﹐我想她大概是害怕我又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来吧﹐不过令我费解的是她在歌剧院的时候明明非常的享受那种偷情的乐趣嘛﹐而且她还说过要和我……当然有时候女人的那种言异于行的思维方式并不是我可以理解的。

    不过为此而得罪了伊诺克大叔﹐“这个月恐怕不再会有免费的朗姆酒了。”我在不知不觉中小声的嘀咕着。

    “什么﹖”此时艾琳娜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被称之为愤怒的表情。“免费的朗姆酒﹖你把我约出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呃……当然不是﹐还有生气可是会长皱纹的噢。”

    “要你管。”艾琳娜堵气般地噘了噘嘴﹐丝毫不为我的调侃所动。

    “我不管谁管呢﹖”我习惯性的搔了搔前额﹐然后伸出右臂﹐轻轻的将艾琳娜那柔软的身体搂入了怀中。“不要生气好吗﹖”

    伴随着左手挑逗式的滑动﹐指尖上传来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和上次在剧院时相比﹐少女那充满弹性的娇躯似乎变得更加丰满了。尤其是当我的手掌挤压过那对高耸的酥胸时﹐“唔,”在那被揉捏着的酥软的中心﹐尽管隔着一层布料﹐我仍然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两点小小的樱桃般硬实的凸起﹐几天不见﹐艾琳娜的身体似乎变得更加敏感了。

    “放开我……女性的胸部……是给予小婴儿……总之绝不是给你这条大色狼玩弄的……这里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伴随着不满的叫喊声﹐艾琳娜用她那小小的拳头“奋力”地捶打着我。

    真是拿她没办法啊﹗不过看来她的确有些生气了。

    “问题﹖什么问题呢﹖”我一边轻轻地舔吮着少女那形状优美的耳垂﹐一边低声问道。

    “就是为什么要穿我成这个样子啊﹖”艾琳娜嘟起小嘴问道。

    “这个……这个……”连生气的样子都是这么的可爱﹐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我该如何回答呢﹖“呃……你不觉得……你穿上修女的长袍的样子非常的可爱吗﹖”

    真一个牵强无比的理由啊﹗我想任何正常的人大概都不会认为这种朴素到极点的﹐灰色与白色相间的﹐肥大长袍同“可爱”这个词有着任何的联系﹐当然这里的正常人是绝对不会包括教友会的那帮无趣的老家伙们的。不过问题是﹐如果不是穿成这样的话又怎么能毫无阻碍地进入教堂呢﹖

    “真的是这样吗﹖”艾琳娜的口气中充满了无限的怀疑。

    “当然了。”我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虽然这么说实在是有悖我的良心以及道德﹐不过为了避免无意义的争吵﹐这是相当必要而且十分有效的策略。

    “你当真吗﹖”少女的口气已经有了明显的软化﹐显然这证明了那部《偷情宝鉴》中对于女人智商的见解是正确的﹕“在特定的环境下﹐女人的智商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你这样问我会很心痛耶。”我想﹐即便是帝都歌剧院中最好的演员也无法做出我现在这种﹐由百分之六十的“无辜”﹐以及百分之四十的“伤感”共同混合而成的表情吧。

    “那……那你不是还说有重要的东西要给我看吗﹖”少女那白瓷般光洁的脸颊上似乎隐隐约约的透出一丝晚霞般的绯红﹐看来她已经隐隐地感觉到什么了﹐不过必要的确认还是应该的。

    “重要的东西吗﹖嘿……嘿……嘿……就是……”我一边滛滛的笑着﹐一边褪下了腰间的皮带。“还记得上次你在剧院时说过的……”望着她那张略微带有一丝迷惑的粉脸﹐突然间﹐我有一种钓到了一条大鱼般的兴奋。

    “哼﹐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们男人的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肮脏而且无聊的东西。”艾琳娜用她那不屑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不过从她那略带挑逗的眼神中我并没有读到拒绝的意思。

    “肮脏而且无聊的东西﹖这可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欲求啊﹗没办法改变的。再说﹐再过几个月﹐我就要离开这里到帝都的军校去了﹐除去每年三个月的假期以外……四年里……呃﹐也就是说我们有三十六个月无法见面……所以……”

    “那……那你自己不会用手来解决。”

    “……”真是枉费我平时这么疼她﹐竟然说出这样无情的话﹐实在是太不可原谅了﹗“我一定要用我的r棒好好地教训你一下。”

    ************

    在教堂的大厅中央﹐那神圣无比的祭坛上﹐半裸的艾琳娜在我身下忘情地叫喊着﹐扭动着﹐喘息着。少女那柔软而又甜美的樱脣渐渐地勾起了我灵魂深处隐藏着的占有欲望﹔吹弹可破的肌肤﹐柔嫩饱满的玉|乳|﹐还有s处那不可思议的温暖与湿润……这一切的一切使这种潜在的欲望瞬间演化成了熊熊燃烧的烈焰……

    “啊﹐啊…不要……不要在这里……不要这样好吗……我……要丢了……”被我“强压”在身下的少女一边用那双水盈盈的眼睛望着我﹐一边气喘吁吁地求饶着。不过我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一方面是对她刚才所说的话的“惩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略微带一些虐待性的行为会令她更加的兴奋。

    “不要﹖真是……言不由衷啊﹗自己明明是非常的享受嘛……”我一边戏弄地说着﹐一边提起腰﹐更加卖力地抽动着。那源自于少女身体深处的蜜汁﹐随着我近似于疯狂的榨取﹐如同涌出的甘泉一般﹐流淌过少女的股间﹐浸透了身下的红地毯。一时间﹐肉体碰撞时所产生的那种特有的滛糜声音连同少女那慌乱的叫喊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圣洁而又空旷的教堂之中。

    想不到在祭坛上偷情的感觉居然是这样的好。软软的红地毯可比剧院中那硬棒棒的靠背椅舒服多了﹐而且由于空间充份﹐根本就不用担心姿势的问题﹐难怪一百多年前那个比尔·克林顿红衣大主教甘愿冒着上火刑架的危险也要……

    “不行……不行啦……不要……拔出来……”随着我更加猛烈的抽动﹐艾琳娜无法控制地,又发出了悲鸣。

    真是搞不懂她在说些什么﹐究竟是不要呢﹖还是不要拔出来呢﹖真是伤脑筋啊﹗还有无论她嘴上如何的否认﹐这些都不可能改变﹐她正处在无比快美的状态之中的事实。不过现在的我已经无暇去思考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了﹐因为在我的脑海中唯一存在的事情只有如何才能到达那仍旧未从绝顶中苏醒的地方。

    “不行……不要在这里……会有人进来的……快点…拔出来啊……啊……”胯下的少女好像要哭出来似的喊叫着。

    “人﹖所有的人都在广场上﹐有什么好怕的。”丝毫不顾怯惧着的艾琳娜﹐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继续毫无顾忌地将肉杵或深或浅地刺入到她那充满蜜汁的肉壶中﹐被蜜壶紧裹着的巨兽﹐在花脣那无与伦比的收缩中﹐向着快乐的顶峰狂奔着。

    “那……那……你快一些……”在发出了崩溃般的声音之后﹐少女用那细嫩的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我。那对形状完美的|乳|房﹐紧紧地贴在我的胸膛之上﹐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那种特别的弹性依旧使我感到一种迷失般的陶醉。

    “那你说我要如何快些呢﹖”我一边不紧不慢地问着﹐一边缓缓地将分身抽了出来﹐轻轻地摩擦着少女那略显红肿的花瓣。反正现在距离仪式的结束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过就这么简单地缴械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不要……啊……你﹐欺负人。”突如其来的空虚感﹐加上来自于肉体上的焦躁使得艾琳娜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好像无法忍受似的难过的表情﹐以致于使我产生了是不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了这样的疑问﹐但也正是这一点,充分地满足了我的报复欲和征服欲﹐只是在那份满足感中似乎缺乏着某些特别的东西……

    “我要你说……请你把你的大r棒插进来吧……”我一边继续调侃着早已迷离的少女﹐一边用拇指和食指揪住那小巧可爱的樱红色|乳|头,温柔地摩擦着。

    “你﹐你……我不要说。”

    “真的不要吗﹖”此时我装出要离开的样子﹐只是那种强忍精关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受。

    “好过份……你坏死了……”

    “这可不是我要听的噢。”说到这里﹐我恶作剧般地轻轻掐弄起她那樱桃般可爱的|乳|头来。

    “请你…你……把你的……r棒……插进来吧。”这样就屈服了吗﹖虽然后边的句子几乎是细不可闻﹐不过那绯红的脸蛋﹐热切的喘息﹐微微皱起的眉头﹐不时颤抖着的娇躯﹐紧紧地钩在我腰间的玉腿﹐全都在倾诉着身体的渴望。

    “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噢。”轻轻地在那布满香汗额头上吻了一下后﹐我紧握住r棒﹐校正好角度﹐对准那少女那雪白圆润的屁股缓缓地插了进去……

    “啊……不是那里啊……快点拿出来啊。”

    “你只是告诉我插进来﹐又没有说插哪里﹐再说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嘛﹐放松一些﹐要不然的话会很痛噢。”

    由于是第一次﹐我并不敢大开大合地插入﹐抽出。不过令我释然的是﹐我那经过蜜汁充份浸滛过的r棒并没有遇到想像中的阻碍﹐而且每次我缓缓地顶入的时候﹐少女的躯体都如同攀上高峰般地颤抖着……

    “想不到她这么快就适应了……”不过就在我暗自感叹的同时﹐窗外的广场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难道仪式提前结束了﹖”心中一慌﹐那完全没入肛菊之中的男性分身﹐在直肠壁那无与伦比的收缩中﹐渐渐地达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真是太丢脸了﹐本来还要再大干一番的﹐不过就这么草草地结束好像并不符合我的做法……

    ************

    “罗恩﹐你这个恶心的家伙。”

    “恶心?只是沾上了那么一点点嘛﹐人家可是好心好意地帮你美容耶……”心理以及身体上的疲劳使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向她论述“射颜”对于男人重要性。幸亏刚刚只是一个演说中的小高嘲而已﹐要不然的话……

    “……”大概是被我振振有词的“歪理”震撼住了﹐此时少女的表情像是要哭﹐又像是要笑似的。

    ************

    “克劳赛维茨少爷。”

    他x的﹗完了事以后﹐本是想从广场旁边的小路悄悄地溜回家的﹐谁知道半路上竟然不期然地碰到了这个半男不女的家伙。(大概是父神对我的惩罚吧。)

    “亚德里恩子爵。”我礼貌的问候了一句。看样子他多半同我一样﹐趁着仪式的间隙﹐偷偷的溜了出来。

    “您今天的气色相当的不错啊﹗”

    “哪里﹐哪里。”气色不错﹖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人逢爽事精神喜吗﹖不过现在可不是聊天的时候﹐从仪式上溜走是一回事﹐不过在溜走的过程中被教会的人看到的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以同您谈一谈吗﹖”此时﹐亚德里恩子爵的眼光不经意地扫过了我佩在腰间的长刀。

    “不知道您想要谈些什么呢﹖”尽管我并没有从他的眼神以及话语中感到任何的敌意﹐我仍然下意识地握住了刀柄。但愿他不会问那个问题吧。

    “呃……这个嘛……您知道有关第十三位圣骑士的事情吗﹖”

    “……”

    (十二)

    “第十三位圣骑士吗﹖”不知道为什么﹐当面前这个缺乏性征的家伙提到那位被教廷以及各国皇室刻意地隐讳了将近四百的圣骑士时﹐突然间﹐在我的脑海中响起了很久以前﹐那位背着银竖琴﹐时常出没于酒馆之中的盲眼吟游诗人所作的长诗。

    席尔维斯是塔伯人的王弹竖琴的歌者为他悲哀的歌唱那是最后一位勇武仁慈的君主他的王国连接着高山和大海

    他的刀刃散发着森森的寒气他的盔甲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席尔维斯手持着闪亮的银盾镜子般地映出天幕上万点星光

    英雄的王驰马离去谁也不知道他要去往何方王者的星辰在黎明前陨落陨落在大漠中那阴影的地方……

    尽管没有任何的历史上的证据表明塔伯人的末代之王和那位传说中的背叛者之间存在着任何直接的联系﹐不过记得祖父在他的笔记中曾经隐隐地暗示过他们所使用的兵刃同我现在佩戴的长刀……不过这个家伙是怎么知道的呢﹖

    “克劳赛维茨少爷﹐您还好吗﹖”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而已。”我努力地以一种平缓的口气回答道。

    在如此特殊的日子里问这样的问题﹐想必他一定是另有用意﹔虽然我并不怎么喜欢猜谜﹐不过从他那张由柔和曲线所构成的脸上所显现出的“关切”的表情来看﹐一定是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了﹐要不然他绝不会表现的如此“亲近”。

    “原来如此﹐我只是觉得您刚才的神情有些异常﹐不过经您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伴随着亚德里恩子爵所特有的那种阴柔而又沙哑的声音﹐他脸上的那种温和的“关切”神情也逐步地升华为一种有如正午的骄阳般刺眼的热情﹔只是我对这种特别的热情存在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排斥感﹐当然这并不仅仅是我同他之间“性趣”不同的结果。

    “谢谢您的关心﹐我为我刚才的失态深表歉意。”强忍心中那异样的感受﹐我公式般地将贵族们所特有的那种空洞而又华丽的词汇堆砌成毫无感情的句子,“假如没有其它事情的话……”

    “请问您介意在方便的时刻到舍下一叙吗﹖我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同您商量一下。”丝毫没有理会我语气中的漠然与冷淡﹐亚德里恩子爵面带微笑地向我发出了“诚挚”的邀请。

    “当然﹐我并不介意…不过﹐在圣子逗留的这段时间内……呃﹐您的公务应该是相当的繁忙吧﹐我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占用您那宝贵无比的私人时间呢﹖”我以一种遗憾的口气说道。面对如此“诚挚”的邀请﹐出于必要的礼貌﹐想必大多数人都不会拒绝吧。不过此时﹐我并不想同前这个气质阴柔的男人做过多的纠缠﹐当然﹐这并不都是“性趣”不同的原因。

    “忙碌﹖”亚德里恩子爵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习惯性的用他那白皙而又修长的手指理了理脑后被微风吹散的长发。

    “您大概还没有听说吧。前天早上﹐一位来自于帝都的信使……带来了一封加急文书……从今天晚上开始﹐领地内的一切大小事务都将由艾伯特男爵代为处理。理由是……为了能够更好的保护圣子殿下一行人等的安全……同时为了能够更有效率地处理本地长久以来一直存在的异教徒的问题﹐您大概也听说过吧﹐教皇本人对于伯爵大人在处理异教徒的问题上所持的态度相当的不满。”

    “什么﹖一切事务都由艾伯特男爵代为处理?那个靠杀戮异教徒起家的…”我不由自主地惊叫了出来﹐之前那种不祥的预感终于得到印证了,令所有外番贵族们最为头痛的事情——皇帝同欧根亲王之间的明争暗斗﹐终于波及到这里了。“难道说您被……”

    “是的﹐我已经被暂时的解职了。据说是欧根亲王借用教皇的名义﹐强迫元老院签署的政令。”亚德里恩子爵语气依旧是那么的平静﹐仿彿这一切的一切都全然不关他的事一般。

    “欧根亲王……”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同时也在心中大骂父亲的愚蠢与迟钝。母亲早在亚德里恩子爵到来的时候便告诫过他﹐总有一天﹐欧根亲王同皇帝之间那愈演愈烈的矛盾会波及到这里﹔原因很简单,斯格尔思三世绝不可能在他最需要用人的时候﹐无缘无故地将自己最重要的亲信之一派到这来当执政官。

    而那个古板而又固执的家伙居然天真地以为﹐只要他能够远离帝都﹐再加上他那从不过问政事的军人作风﹐就可以平安地度过这场由那两大势力引起的﹐而且已经差不多席卷了整个帝国的政治风暴。

    他也不想一想﹐一个手握重兵的大领主﹐在这种问题上﹐必将成为各方争相拉拢的对象﹐无论他平时有多么的清高﹐都没有置身于度外的可能。现在可好﹐连教廷都被牵扯进来了﹐他拍拍屁股﹐为了心中那虚无而又可笑的正义远征魔族去了﹐留下母亲和我来面对这个烂摊子……

    “是的﹐想必您也有耳闻吧﹐亲王同教廷一直都走得很近﹐而且更有传闻亲王曾经私下许诺……假如他能够成为皇帝的话……他将把教会的征税上限提高一倍。”

    “……”尽管我并不怎么在乎由谁来当皇帝﹐不过鉴于克劳赛维茨家族同教廷之间那并不怎么良好的关系,(谁也没有料到﹐当年那个被祖父丢入粪池的红衣主教居然一路扶摇直上成为了当今教皇最为信任的私人顾问﹐再加上父亲处理异教徒问题上的温和态度)假如欧根亲王真的登上帝位的话﹐对克劳赛维茨家族来说﹐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消息。

    “那么皇帝陛下的意思呢﹖”

    “皇帝陛下对此无能为力﹐因为当他被告知此事的时候﹐政令已经被发出多时了。呃……”这时﹐亚德里恩子爵压低了声音﹐“这里并不适合谈论这样的事情﹐我的马车就停在那边不远的街角上……”

    “无能为力?难道说皇帝陛下已失去了帝国法典赋予的最高否决权不成。”在深深地吸了一口那混杂着淡淡的檀香味的空气之后﹐我淡淡地说道。

    “我们还是到马车上再谈吧。”此时﹐亚德里恩子爵脸上的微笑似乎变得有些尴尬。

    “……”虽然我对这位由皇帝陛下亲自指派的有着“银狐”之称的执政官并没有任何的好感﹐不过事已至此﹐而且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除了暂时投入皇帝陛下的阵营以外﹐我好像并不存在其它的选择。

    ************

    在清脆的马蹄声中﹐马车经过几条曲折的小巷,就直接绕过了人声鼎沸的广场﹐然后沿着平坦而又笔直的中轴大道﹐不紧不慢地朝着城外驶去。

    望着窗外大道上那一群群神情激昂的朝圣者﹐还有远处那座渐渐隐去﹐但是依旧宏伟的教堂﹐一种莫名的厌恶感渐渐地由内心深处涌了出来﹔而当马车缓缓驶过街边那座朴素的近乎于破败的平民学校时﹐那股莫名的厌恶感突然间变得更为强烈了﹐以至于使我的面部肌肉产生了不正常的扭曲。(有些时候﹐我并不怎么善于隐藏内心的感受﹐想必这一定是传自我那个令人讨厌的父亲吧。)

    “您……您曾经在那里就读过吗﹖”亚德里恩子爵说话时的表情似乎有些生硬﹐尽管他那淡银色的长发﹐以及深栗色的眼睛能够让人感到一种神秘而亲切的气息。

    “……是的。”沉默了许久后﹐我回答道。

    “是伯爵夫人的意思吗﹖听说您年少时并不怎么…习惯教会的教育方式。”亚德里恩子爵故作轻松地说道。

    “不﹐那是我父亲的主意。至于原因嘛﹐想必他是希望我能够接触一些神学以外的东西﹐比如说人文﹐历史﹐还有……伯提卡时期的文学﹐与艺术……”我一边上下打量着马车的内饰﹐一边说道。

    “……原来如此﹐那么想必您对底层平民的生活一定有着相当的了解吧。”

    “了解﹐大概谈不上﹐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们绝对不会乘坐这样的马车。”我以一种玩笑般的口气说道。

    这架颇为宽敞的马车坐起来倒是相当的舒适﹐只是我现在的装束使我同这架充满精美浮雕的豪华的马车显得异常的格格不入。在我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那用绚丽的丝绸制成的窗帘好像是在严厉地瞪视着我身上的亚麻衬衫似的﹐让我感到一种莫明的拘束感。难怪艾琳娜平时总是以各式各样的理由拒绝同我共乘一辆马车。

    “哈……您倒是相当的富有幽默感啊。”马车的主人自嘲般地笑了笑﹐“另外……能否……借我观赏一下您的佩刀呢﹖”

    “当然……”我缓缓地将长刀抽出刀鞘﹐然后轻轻的挥舞了几下﹐最后将它递给了坐在对面的亚德里恩子爵。

    “相当的锋利啊﹗”亚德里恩子爵一边端详着手中的寒气森森长刀﹐一边赞叹地说道。

    “……”

    就在这个时候﹐在窗外阳光的映照之下﹐从刀身上那条暗红色的血槽之中﹐隐隐约约地闪过一道年代久远的铭文﹐“不过这似乎不是帝国骑兵所常用的制式军刀吧﹖”仿彿是受到某种刺激一样﹐突然间亚德里恩子爵的口气变得格外的尖锐。

    “呃……您也知道﹐因为我不是正式的骑士……所以我没有佩剑的资格﹐至于这把刀嘛……是我祖父去世之前亲手交给我的……大概这是他从某次战役中得到的战利品吧……您想必也有耳闻﹐我的祖父有收集战利品的习惯。”

    虽然我相当的尊敬我的祖父﹐但是必要的时候﹐拿死人来做挡箭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可不希望其他的人知道这把长刀的真正来历。

    不过祖父喜好收集“特殊”战利品的“怪癖”倒是帝国中尽人皆知的事情﹐家中的地下室中就堆满了祖父的收藏品﹐残破的盔甲﹐卷刃了的长剑﹐折断了的重戟﹐沾满血迹的攻城锤﹐当然还有那一堆堆风干的敌方将领的人头。(其中﹐最为出名的要属魔族第一勇士﹐奥斯若恩﹐尽管父亲对于祖父狙杀奥斯若恩时所用的方法极为的不齿﹐不过在我看来﹐胜利者是不应当受到任何指责的。)

    “……原来是这样。”亚德里恩子爵沉默了很久后轻声说道﹐“对了﹐请问您有翻阅过最近帝都的报纸吗﹖”

    “报纸﹖”这个男人拐弯抹角地究竟想要说些什么呢﹖真是让人想不透啊﹗虽然报纸可以称的上是贵族与平民合作的一个成功典范﹐不过我可不认为受过良好教育的他会去读那种集冠冕堂皇与下流猥琐于一身的大众化读物。

    “我并不是一个经常读报的人…不过﹐几天前﹐我刚好在报纸上读到一篇﹐由一位并不怎么出名的历史学者写的有关于圣骑士的文章。”

    “您也会对那种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感兴趣吗﹖”我用手指轻轻地搔了搔前额后说道。

    “当然不是……不过那篇关于圣骑士的文章中倒是提到了一些相当有趣的事情。”虽然此时亚德里恩子爵的语气显得相当的轻松﹐不过从他那双深栗色的眼睛中我并没有读到一丝儿戏的影子。

    “有趣的事情﹖”

    “比方说﹐为了抵御魔族的入侵﹐同时也是为了拯救陷于危难之中的人类﹐父神在派遣他的使者的同时……又将十一件神器赐予了他的子民……”

    “又是关于圣经的事情﹐想必是那帮无聊的神史学家们又有什么‘新’发现了吧。”

    尽管我不是特别的喜欢历史﹐不过对于那些靠着翻检故纸堆中的垃圾过活的老家伙们﹐我倒是抱有相当的同情。但是话又说回来﹐有些时候同一个故事会有好几个完全不同的版本﹐例如那个广泛流传于大漠之中的版本的大概内容就是…天界的军队被高傲而又勇武的魔王击溃了之后将十一件兵器散落于人间……

    “新发现嘛﹐大概谈不上﹐不过那篇文章的结尾倒是提出了一个相当有意思的问题。如果说每一位圣骑士都拥有一件神器的话﹐那么世上应该会有十二件神器才对﹐不是吗……而且,”这时﹐亚德里恩子爵稍稍的停顿了一下﹐“四百年前﹐参加那场光辉战役的圣骑士一共有十三位……想必这已经不是数字上的问题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亚德里恩子爵说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以至于我必须“竖起”耳朵来才能够听清楚。

    “呃……对于这样的问题﹐我想还是留给史学家们或者是数学家们去研究比较好吧。”

    “当然……不过假如研究这个问题的人是教皇本人呢﹖”

    “教皇本人……”我不安地颤抖了一下﹐假如教廷发现那把长刀的真正来历的话……

    “您想必也清楚﹐四百年来﹐教廷一直都在担心的是什么吧。”亚德里恩子爵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道。

    “……”不可否认﹐亚德里恩子爵是一个相当高明的说客﹐同时帝国内部那越来越混乱的政局也在迫使着我做出一些必要的选择﹐尽管我完全无意同欧根亲王为敌﹐但是有些事情的确不是我可以选择的﹐只是有些时候必要的讨价还价似乎还是应该的,“那么我们能为互相做些什么呢﹖”

    “互相吗﹖”此时﹐亚德里恩子爵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成就般的微笑﹐“比方说之前﹐帝国监察院以及元老院对于失踪贵族的报告……其中曾经不止一次的提到过您的名字……呃……不过您大概有听说过……帝国政务处的办事效率相当的低下﹐而且丢失奏章的事情更是时有发生……所以……”

    “仅此而已吗﹖”我略带不屑地说道﹐那种无凭无据的东西谁会去担心啊﹖斯格尔思三世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当然不是﹐还有……呃…您的那位有着黑色头发的女性朋友……”此时﹐那头银狐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相当令人不舒服的暧昧表情。

    “她怎么了。”

    “假如她能够拥有贵族的身份﹐并且拥有贵族的头衔呢﹖”

    “……不过﹐我需要征求一下母亲的意见。您不会在意吧﹖”强忍着内心深处的兴奋感﹐我努力以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

    “当然……我期待着您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