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嘶。嚓。咔……”
意识到的时刻,赫达已经在翼稚右手轰然探进心脏的瞬间散裂。整个躯体,像是碎片一样裂开,紧接着,是翼稚手中大刀鲛肌的轰然爆砸。躯体,就那样化作血雾,弥漫。在这一处地下室,昏暗烛光中,翼稚有些满意地将脸上所沾染血液轻轻拭去。
动作轻而柔。
赫达想要嘶吼出声,却根本做不到。他终于完全意识到翼稚此刻的作为。在死亡后的视野中,待大刀鲛肌消失,翼稚正在用双手轻轻抚摸肩侧的长黑发。她的眸中,出乎意料地平静。“男人总是一种愚蠢的动物。这种愚蠢通常在暗处展现。在阳光下,却很难被察知。”她又轻抬雪白右腿,站立,望着逐渐静止于地面的肉沫与血雾:“赫达,虽然你很想拥有我。但你不仅愚蠢,还只是弱者。死亡后的感觉,如何呢?”
“杀死你之后。我已经取代第三的位置。我将不会在这次厮杀中死亡。这个世界其实远比你想象中危险,只不过你并没有想到这一点。永别了。达。”她得意地笑着。缓慢离开,破开起初进入的地面。瞬间就消失,再无踪影。
赫达黯然失落。“翼稚。小稚。翼稚……翼稚!”
“你真可怜。”
翼惜怜的少女般声音在身边响起。“她并不值得你爱,或者说,你只不过喜欢她的美貌。你已经死亡。你还能做些什么。”
完全黑暗。地下室仿佛被空洞与虚无吞噬,赫达没有什么可说。
“还想活一次吗?”翼惜怜问。
“……”
“你在镇长那里得到的暗黑金属碎片,可以让你复活。你不想杀死她?不想亲手让她从这个世界永久消失?你可以做到,不可以做到,我非常怀疑你的力量。纵使你再活一次,也一样会被杀吧。那就不要复活。和我一起留在这里,化作暗黑雕塑。或者,和我离开,作为亡灵,在外面世界中照样可以永存。你觉得哪种更适合你?”
“复活后……是怎样的状态?”
“这得看你的运气。从我融入你躯体后所得到的记忆来看。你只需要利用你的系统,就可以复活。虽然只有一次机会。假设你抽到的卡牌是漩涡鸣人,你就会像最初变成春野樱一样,变成漩涡鸣人。假设你抽到的是旗木卡卡西,就会变成旗木卡卡西。而且,死亡前的力量,你依然完全拥有。不过我得提醒你的是,翼稚在杀死你的那一刻,也已经得到你所有力量。现在,一切,由你的运气来决定。”
“不要废话了。”赫达声音冰寒。
“既然可以复活。就立刻复活好了。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呢……我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在怎样的世界中。超科技令现实与虚幻之间的间隙消除。而神却又以近乎虚无的状态存在。在这样一个宇宙,作为人类的我,根本就不值一提。沉溺于战争的人类,终将消失于宇宙中,我似乎已经看到那样的场景。”
“惜怜。你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赫达以亡灵状态抬起头,直视着站在他上方的银发少女。“神派你来的?”
“呵。你想多了。你觉得世上有神?”
“否则我为什么问你这个问题?你在掩饰什么?”
翼惜怜笑。“就算真的有神。你又为什么觉得我是神的使者?”
“一开始你的相貌并不是这样。在我死亡后,现在所看到的,才是你真正的样子吧。”赫达又说:“能够拥有这种不可言语的圣洁与光明,我很难再为你想出一个足够可能的降临之所。在神身边待的时间够久,也会拥有和神类似的光。你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承认吧。小怜。”
“小怜?我比你大了几百岁。难道不该是你称呼我姐姐?”
“或者。你活了百亿岁?”
翼惜怜无语。
在赫达“脑残”般的意识中,翼惜怜感觉,某位大人选择他,该是有理由的。
此刻,赫达所见的翼惜怜是这个样子:
她拥有银发,柔顺的双马尾。而双马尾分别被两条较宽的茜色丝带绑住。
蓝眸。大眼睛。长睫毛。
皮肤白得像牛奶。水嫩如女婴。
一副冰冷而淡漠的神情。
双手十指细而长,指甲覆满浅红色。
身高不足170cm。穿着浅蓝色上衣。假膝上袜,未过膝浅蓝超短裙。红色且极具艺术感的鞋。
她只不过是站在上前方,赫达却感觉到她身上无形中不可言语的圣洁与光明。她究竟来自哪里,赫达暂且不想再问。
此时此刻,该是准备利用唯一的一次机会,去复活。再活一次。一秒记住 海岸线小说网 <a href="https://www.haxdu.org">海岸线</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