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时起来, 寒娘也过来了。
她自顾自的进了厨房, 那边刘家的看到寒娘面色有些难看, 可是却不敢上前招惹。
“怎么了这是?”陆沉正在在门边看到了, 就问道。
贺同心扯了一下嘴角, 有些无语又有些好笑的说道:“不知道为的什么,因为一个厨房她竟然要跟寒娘争论,被寒娘训了一顿,就不敢争了。”
陆沉也觉得有些无语,可是正要说话呢, 那边屋里就听到季氏骂刘家的没本事什么的。
陆沉看了一眼贺同心,贺同心立时明白了。
“娘,您是不想让我们用这个厨房是么?”贺同心大步走过去,扬声问道。
他这一句话说出来,季氏话都不敢说了。
“怎么了?”贺老爹正好的从门外走过来,听到了这一句脸黑着问了一句。
“没事, 没事儿,我跟刘家的闹着玩呢。”季氏慌忙的出来了,说道。
陆沉冷笑了一下,转头看着贺老爹说道:“爹,听说地看好了?”
“嗯。”贺老爹瞪了一眼季氏, 跟着转头跟陆沉说了起来。
陆沉不想买太多, 就花拿出了三十两银子出来。
贺老爹说过几天把地契什么的拿过来, 面色也不太欢喜, 陆沉跟着说了几句, 就进屋里了。
等贺老爹进了屋了,一会儿的就听到了季氏哭的声音,好似是说是怪刘家的。
刘家的慌忙的出来了,手还捂着头,似乎是被砸了。
贺老爹怒了,说不要用人了,可是刘家的又下跪说这时候赶她回去,她就没法子活了。
贺老爹气的不行,怨自己当初非要羡慕人家做老爷,现在尽是给自己找罪受。
陆沉跟贺同心坐在屋子里安静的吃了饭,贺同心轻声说道:“爹这次也是自找麻烦。”
陆沉给他夹了菜,转了话题,说起盖学舍的事儿。
贺同心说了几句,等到吃完了饭,陆沉带着贺同心去找村长,刚出门就看到刘家的坐在他们新房一边,可怜的低着头擦眼泪。
陆沉跟贺同心刚要走过去,刘家的却起身了,给陆沉两个去开门。
陆沉凝目看了一眼刘家的说道:“我说你不是我们花银子雇的,不必伺候我们,去吧。”
刘家的哆嗦了一下,似乎要说什么,但是陆沉已经带着贺同心上了马车。
“一……一个黑皮而已,有什么好的!”刘家的看着马车出门了,才咬着牙气恨的说了一句。
“刘家的?”屋里面的季氏又喊了起来。
“老虔婆,你给我等着!”刘家的面庞扭曲的说了一句,跟着就变了脸带笑的应了一声,朝季氏的屋子里去了。
而这边陆沉带着贺同心到了陆家村。
村长那边已经在买了料,好多人站着在干活儿呢。
“你们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这料太贵了,不用这个么?”贺同心也急了下了马车说道。
“你不懂这个,这个还有我们大家伙儿自己兑的银子呢。”村长看着贺同心半笑不笑的说道。
“哦?不知道大伙儿兑了多少?”这时候陆沉才下了马车。
他这一句出来,那些人笑脸都僵住了。
“陆沉,你可还来了?你看看咱们这儿忙的不行,你家的怎么就死活拦着不给开工。”村长带笑的说道。
陆沉看了一圈,伸手拿出账本,看了一眼料子,又看了一眼账本,冷目看着村长说道:“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这……”村长尴尬了一下,跟着有些不满的说道:“那你之前说的那么大,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着坑人么?”
陆沉账本一摔,他走到那边的台子上,凝目看着台下的人说道:“我为的什么才说盖学舍的大家应该也知道,我陆沉想来不喜欢人家迫我,惹恼了我大不了给你们说几句,可是这银子嘛,你们爱找谁要找谁要去!”
“哎!”那些人一听都慌了,也是这时候才想起来陆沉大闹陆家祠堂的事儿来。
“陆沉,陆沉,别急啊,这料子咱们不用就是了。”村长更慌啊,这事儿怎么说也是个功德大事儿。不但有油水,还能给他撑撑威望,要是陆沉真就这么走了,那他可是没法子面对村里的人了。
陆沉被几个人拉住,一顿的好话说出来。
“都别说了。”陆沉一伸手,对着贺同心招了招手。
贺同心迷茫的走了过来,陆沉转手把账本交给贺同心说道:“我最近比较忙,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谁要是给你脸子看,直接断了银子就行。”
“这……这盖房的事儿,一个哥儿不好掺和吧?”村长面色有些复杂难看。
贺同心听了这话,也生气了,心说我家里出银子,你还敢嫌弃我呢。
“那就不盖了吧。”贺同心说着学着陆沉昂着头就要走。
“没有的,村长说笑的。”旁边的人急忙说了。
一群人尴尬带笑的说和起来,贺同心这时候咳嗽了一声,看着那些人将自己从贺老爹跟盖房班班主那边说的话讲了出来,倒也是头头是道。
“这样就被张村的给压下来了,听说他们盖的可好了。”村长有些挣扎的说道。
“学书的地方不是用来比这个的。”贺同心对学书的事儿还是很严肃的。
“说的好!”贺同心话刚说完,后面就有人叫了好。
众人转头就看到两三个男人扶着一个胡须发白的老头走了过来。
“您是徐伯父?”陆沉一看车上印着徐字,紧忙的走了过去。
那老头左右看了一圈,最后落在陆沉脸上说道:“我听说你年纪轻轻就知道为村里盖学舍,就过来看看。”
“这是?”村长看陆沉都这姿态,也急忙过来,疑惑的问道。
“这几位是我从东进请来的先生,尤其是这一位别说是举人,就是进士也教出来好几个了。”陆沉面上带了傲气的说道。
“真的假的?”村长都惊慌了。
陆沉脸一沉,不理村长带着那徐伯转着说起来盖学舍的事儿来。
“不错,不错。”徐伯夸奖了一回,正说呢,另外一边也有人过来了。
“是张村的人!”这边的人紧张的说道。
“徐先生~”那边一群人围着一个马车,马车上下来一个面上带疤书生模样的男人。
“他怎么来了?”贺同心看到张春明皱眉说道。
陆沉看着张春明那样子,冷笑了一声,指着张春明说道:“徐伯父,这位是举人张春明,您听过么?”
徐伯看了一眼张春明,说道:“听过,他那院长是我的师弟,给我写信说过,因为这人害的他院里的上进后生差点蒙冤送命!”
张春明刚挂着笑走过来就听到这一席话。
“都是误会,那件事官府也判了,如果真是我做的,我岂会现在还好好的站在这里?而且您看了,我现在可是一门心思的做学问,我也盖了学舍,还请了几个举人秀才教书呢。”张春明说着眼有些不屑的扫了一眼陆沉。
“罢了,教书育人,最重要的还是要正品德,你这样的人还是少插手这事儿的好。”徐伯面色不喜的一挥手,跟着一起来的三位先生又上了马车。
张春明气的面上的伤疤扯动了两下,可是他却没有真的生气,反而转头看着陆沉跟贺同心说道:“我听说你们这边也在盖学舍,难得啊,你们虽然书读的不多,但是还是明白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道理嘛。”
他这话说出来,陆沉转头看了一眼贺同心,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走,回家给你做好吃的去。”
“好。”贺同心欢喜的应了一声,两个人说着就要走。
张春明站在那边握了握拳头,最后仿佛妥协了什么一样,说道:“站住,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陆沉两个哪理会他,旁边的人见这样也都古怪又好笑的看着张春明。
张春明只觉得那些人都在笑自己脸上的疤一样,受不住的快步走到陆沉两人面前,最后看着陆沉说道:“我记得你医术不错。”
“对不住,我现在改行当兽医了,只给牲口看病。”陆沉面色平静的看着张春明说道。
“你……”张春明气的不行,可是不得不咬着牙说道:“我与你说正经的呢,你治好我的脸,我许你荣华富贵!”
陆沉无聊的看着张春明,说道:“我看了,你这脸啊治不好的。”
“你试都没试就说不行?还说你是神医呢,我看啊也不过如此。”张晨明不屑的说道。
陆沉听了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说道:“就是,我就是治不了你这张丑脸,你很开心?”
张春明看着陆沉这样子,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心胸里的怨恨好似要将他完全烧死了一样。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张春明说完就甩着袖子走开了。
“我不会等着的,老子巴不得你死无葬身之地呢!你才是晚上睡觉别闭眼,不然说不定哪天我就让同心割断你的喉咙。”陆沉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张春明是见识过贺同心的本事的,他本来就多疑,现在听了这话更是心里一抖,脚步加快的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