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煞绿油油的瞳孔慢慢收缩,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我的话,歪着脑袋看着我手中的脊鞭。
对峙了有两分钟,婴煞的嘴角突然咧出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笑容。
我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婴煞突然一跃而起,快速朝我扑了过来。
我顿时惊慌失措,压根就没有想到婴煞会暴起发难。
眼瞅着婴煞就要扑在我身上,处于本能,我将高举的损魔鞭朝婴煞抽了过去。
婴煞虽然凶戾无比,但毕竟只是一个婴儿,没有躲避及时,被脊鞭抽在脖子上,发出一缕刺耳惨叫,落在地上开始抽搐了起来。
我见状快速一步,再次举起损魔鞭打算抽打下去的时候,突然间,身后传来一缕阴冷的制止声:“住手!”
我的动作本能定格下来,扭头看去,见孙淑丽长发飘荡站在我身后。
我警惕盯着她叫道:“你果然是在骗我!”
孙淑丽已经将婴煞生产下来,腹部也已经平坦。
她蹲在地上冲抽搐的婴煞拍了拍手,婴煞如同大猫一样爬起‘蹭’的一下窜到了孙淑丽怀中。
孙淑丽慢慢直起身,轻轻拍打着婴煞说道:“方文,谢谢你之前帮助过我,但是这是我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参与进来。”
我眯着眼睛说:“可是我已经参合进来了。”
“那就请你出去!”
我耸肩说:“如果我要说我已经没办法退出去了呢?”
孙淑丽脸色徒然一变,长发无风自舞,森森然喝道:“方文,我念你帮过我不想针对你,我只是想要寻仇,你不要不识好歹!”
我正准备开口,手术室门突然被推开,跟着就听到林羡之喊我名字的声音越来越近。
当林羡之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显然也注意到站在我面前的孙淑丽,顿时捂着嘴巴怪叫了一声。
孙淑丽转过身突然朝林羡之疾步而去,我见状吓了一跳,急忙大喊一声‘快跑’。可林羡之却跟吓傻了一样,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根本就不知道躲避。
眼瞅着孙淑丽就要来到林羡之身前,我生怕她做出伤害林羡之的事情,也不容多想,握紧损魔鞭就朝孙淑丽脑袋上抽了下去。
可在下一刻,孙淑丽突然稳住身子,头都没回伸手便将脊鞭抓在手中。
就在此刻,一股‘滋滋’的声音从孙淑丽手中传出,一股浓烈的焦臭味道也弥漫而出。
“啊!”
孙淑丽惊叫一声,急忙松开损魔鞭,面色痛苦叫道:“方文,你竟然对付我?”
见孙淑丽对这脊鞭非常顾忌,我的底气也足了起来,冷声说道:“孙淑丽,你不要再一错再错了,你现在带着你的孩子进入轮回还来得及。”
“放屁!”孙淑丽怒喝一声:“方文,你真以为你能阻止得了我?你可以保住这家医院的婴儿,但是其他医院呢?”
“你……”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孙淑丽突然冷笑一声,抱着婴煞从我眼前消失无踪。
林羡之瞪大眼睛,一脸惊惧望着我问:“方文,刚才怎么回事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没有回应,指着地上躺着的产妇说:“这里交给你了,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要是孙淑丽杀一个回马枪,立刻打电话通知我。”
林羡之木讷点头,我匆忙从手术室冲了出去。
来到医院外面,我伸手打算拦车,可是却意识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市区医院这么多家,我根本就不知道孙淑丽去了哪家医院,这样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根本就追不上他们母子的脚步。
不过我已经重创了婴煞,现在婴煞受伤在身,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吸食婴儿的阳元。
孙淑丽母子是因为被车撞死而怨念强烈,所以在婴煞稳固下来后,第一个要找的应该就是撞死他们的司机。
眼下救人如救火,谁也不知道婴煞会在什么时候继续动手吸食婴儿阳元,我必须尽快将这个司机找到,让其消了孙淑丽母子的业债。
我拿着手机细细查询近两年我们这里车祸导致一尸两命的新闻,等到天空慢慢泛白我这才找到了这么一条新闻。
这是今年二月份的新闻,新闻中报道说一辆出租车在富士路高速行驶,因为超车的时候将一个孕妇给撞死,孕妇的名字就是孙淑丽。
上面并没有详细介绍这次撞人事件,只是说肇事司机已经被抓住,再就没有了任何后续。
从孙淑丽不惜放弃轮回也要杀死肇事司机来看,司机应该还在逍遥法外。
我在网上查找了许久,最终找到了肇事司机家庭住址。
现在天色已经亮堂起来,早起上班的人陆陆续续也多了起来。
为了尽快找到肇事司机,我拦车朝司机家中赶去。
这是一座非常破旧的八十年代小区,进入一栋筒子楼里面,我来到房间门口叩响房门。
约莫有五六秒的功夫,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等房门打开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出现眼前。
男人穿着睡衣,黑眼圈很重,胡子拉碴,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儿精神。
男人瞥了我一眼,揉着眼睛张嘴打了个哈欠。这男人好像很长时间没有刷牙一样,一股浓烈的口臭味儿扑面而来,熏得我差点吐了出来。
用力忍住了这股熏人味道,我正准备开口,男人瞥了我一眼问:“你找谁?”
我忍着被男人赶出去压力说:“你是不是二月份在富士路的肇事司机?”
男人脸色徒然一变,上下打量我一眼,警惕问道:“你是什么人?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还要找我?”
眼前男人就是我要找的人,我也实话实话道:“师傅,我来找你,是想要告诉你,你撞死的那个孕妇现在已经变成了厉鬼,想要杀了你。”
“杀我?”男人惊呼一声,整个人突然一软,好像虚脱了一样摔倒在地上。
我被这一幕搞得异常费解,避免让人看到,我搀扶着男人急忙进了屋子。
将他放在沙发上,男人突然捂着脸痛哭了出来:“我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没想到她还是来找我了,她还是找我报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