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皇 作者:烙胤
第78节
淮远做的对,他是需要这么当头一棒,他知道了他想要的是什么,也懂得了在感情面前,没有所谓的王者,他们都是平等的
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他也不会再利用淮远的感情,逼他决定,是要爱他,还是要守着他
他错。
看着那温柔的男人,他把自己弄的不像自己,但是他也爱他,也感谢他
他也累了。
男人点头,真真正正的确定了这份感情。
从过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言无湛这次真的清醒了,也明白了,良久之后,他长长的吐气
“淮远,没有下一次了。”疲惫的合起眼睑,转而又望向淮远,“再也不许这样对朕,也不许瞒着,任何事”
揽着男人的腰,让两人的身体完全贴在一起,他仰首,郑重其事的告诉他,“皇上,当你说出那些话,当你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就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你是我的了,日后,若是你还那样任性,置我于不顾,那我不会再客气,也不会有这样温和的警告,我会好好的教训你,让你认清,谁才是你男人。”
路是言无湛自己选的,他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淮远就不必再小心翼翼。
以前,即便是占有他,他也是有所忌惮的,他要估计那男人的想法,他是所有人中最放不开的。
但是他要真正的以他男人的身份面对他。
“你也是。”这一次言无湛既往不咎,下一次他也不会客气。
“嗯。”淮远微笑着点头。
男人喟叹,他们这算是和好如初了?
白白让他那样悲壮
不过算了,比起那个,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这几天他饱受煎熬,精神上的,更多的是身体的
肖想淮远,他快想出毛病了
托起淮远的脸,男人看了看被自己打过的地方,手印尚在,也有些肿,不过不影响淮远的俊俏,然后言无湛把淮远的脸摆正,让他与自己直视,他目光深邃的看着他,连语气都重了不少,“朕的禁卫总长,朕这副模样,你是准备和朕在龙床上谈人生哲学还是诗词歌赋?”
他的裤子还没穿。
內衫的衣摆下是镂空的状态,那他两条长腿还盘在淮远腰后
淮远低头看了一眼,明黄色的布料遮挡了一切,不过这半遮半掩的效果更具诱惑,淮远也是笑,他的嗓子比刚才更哑了,“如果皇上不介意,我们也可以练练剑。”
“这主意不错,朕似乎许久没与你切磋了”
淮远下一句话没能说出,因为在此之前那男人就封住了他的唇
他等了许久,盼了许久,这一刻淮远真是死而无憾了,他能主动的索取,能不加掩饰的表达出自己的欲望
他也能感受的到,言无湛多么想要他。
他吻的那么急切
不过他不能死,他还要在未来,好好的疼爱他的皇上。
从轻吻到深吻,唇齿相连,最后已经分不出是谁在亲谁了
随着吻的加深,两人的动作也愈发激烈起来,淮远粗鲁的揉着男人的身体,那明黄的內衫不时鼓起一块,淮远的力气不小,但是言无湛却是不想让他收敛,甚至想要更多
淮远没有扯掉男人身上那唯一蔽体的布料,他早就想看那男人穿着皇家服饰意乱情迷的模样了,他穿的越是高贵,那感觉越是淫荡
男人的手从淮远的衣领探进,他真切的感受着那强壮的身体,那天晚上淮远赤膊着站在月光下的模样他久久不能忘怀,这身体都快让他害得相思了
胯下之物肿胀欲裂,在淮远啃咬他胸口的时候,他扯着他的头发往下按,“给朕舔”
刚才的伺弄远远不够,他要更多的,更激烈的,带着感情的碰触
淮远抬眼,舌尖顺着男人的胸膛滑下,顺滑的內衫敞到两侧,男人的身体一览无遗
淮远托着他的腰,垫高自己的腿,他一低头就将男人那东西含到了嘴里,没有停顿,他直接就吸,男人抽搐一般的抖了下,那东西在他口腔中涨到最大,差一点就缴出精华
在淮远的吸吮下,头皮一再的发麻,男人用力的摸着淮远,他身上被他捏的都是手印,可即便这样也还是不够,他还想要更多
在如潮的快感中,男人闭着眼睛往悬空的屁股下面摸,淮远那里早就剑拔弩张了,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的裤子挑开,当他握住那根火热的东西的时候,淮远咬到他了
“喂,碰不着”比起疼痛,男人更在意的是手下的东西,他只能抓到个前端,他握不结实,这个姿势他想碰淮远有些吃力
这男人主动起来真要命
淮远觉得,他今天可能真的得死在龙床上
看他这样,他不把今天榨干是不会罢休了
不过没关系,他为他,积攒了很久
他会让他满足的。
这欲求不满的皇上。
把言无湛放回床榻上,淮远颠倒着抱着他的腰,他让他随便摸
淮远继续帮他舔弄,得了空闲的男人对着淮远那根东西可以为所欲为了,同是男人,身体结构都是一样的,可是每个人都有的东西,言无湛从没仔细看过,他不好意思
和他们在一起久了,似乎连羞耻感都不见了,他枕着淮远的腿,下身传来如潮的快感,在这种刺激下,他近乎痴迷的看着拿东西
那是淮远的味道,淮远的感觉
看着,碰着,摸着,像是被蛊惑,在那东西不小心刮到自己的鼻尖的时候,男人突然张嘴将它含了下去
淮远一抖,他猛地坐起,看到的,却是男人抱着他那东西吞吐的模样
视觉的冲击力与强力的感觉混杂在一起,身体里潜在的兽性似乎都被这男人挖掘出来了
他真的不打算让当人了,而是发情的兽
淮远的很大,撑满了他的嘴,甚至抵到了喉咙,言无湛没有经验,他弄的很费力,在那家伙几次撞到他的喉咙之后,他的眼圈都红了
唾液弄的到处都是,嘴巴也在发酸,可是看到淮远那快要发狂的模样,那股子自虐的快感又涌了上来
他是皇上,他却在为他的禁卫做这种事情
甚至更下贱的事情
越这么想,他越是激动,感觉越是强烈,这种刺激比身体直观上的还要凶猛
双手撑着身体,淮远仰首狠狠的吸了两口气,他快死在这男人身上了
低头,看到的仍是一脸享受且痴迷的皇上,淮远拨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完全露了出来,这样他看的更加仔细,包括男人每一个细节的变化
他不会阻止他,也不会觉得这辱了那男人的身份,他为他做这种事情很正常
他是他的人。
托着男人的后脑,淮远那温柔的声音在头顶盘旋,他告诉他要怎么舔,他吸他哪里才舒服,他也问他,好不好吃,喜不喜欢
他也在夸他,做的好,弄的不错
忘记了彼此的身份,有的只是强烈的欲望,言无湛终于得到了淮远梦寐以求的碰触,他深陷,无可自拔,他也不想清醒,这辈子,就这样沦陷吧
在他们面前,他不是帝王,也没有任何所谓的卑贱,他是他们的人
彼此拥有。
驭皇 第二四〇章 参加酒宴
在言无湛与淮远稳定之后,在落瑾的楼里,他们几人重新聚首。
这顿饭吃的不错,气氛融洽,温馨和谐,可看着他们和平相处的画面,男人的眼神却是略显飘忽
他发现,他好像被耍了。
不是一个人,这几个家伙联手把他耍了。
他之前没有发现,可当他们坐在一起之后,男人惊觉
这几个水火不容的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默契
关系处的这样的好,走的这么的近
简直到了无话不谈
这和当初在军营里的感觉是天差地别好不好?
男人不动神色的喝着茶水,视线在那几人身上游移着,他想起了,自从重逢之后,他没从他们任何一个人口中听到中毒的事情,甚至连一句关怀都没有
他们走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帮他想办法解毒,一个个都难掩关心的,怎么他们忘了?
不可能。
他们走的时候风无还没来,就算是事后知道了他的毒解了关心两句也理所应当,他们这么放心这么坦然,无非是因为前因后果他们都知道,包括他身体状况
他完全康复了,所以不用在意了。
目光在淮远身上停留片刻,然后男人继续喝茶。
就算他们几个再本事,也不可能那么详细的打听到宫里的情况。
包括他是否临幸妃子。
消失了半年,毫无音讯,却在半年之后一起冒了出来。
半年,时间刚好,不长不短。
这个期限,正适合他,近了,那撕心裂肺的效果达不到,远了,他就万念俱灰,再不抱任何想法了
他们在他最难熬,意志最薄弱的时候出现。
真凑巧,还是一个个来的,又不会撞上
他和其中一个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会被打扰
他和淮远冷战的时候,那些人也‘懂事’的没有出现,让淮远狠狠的‘教训’了他,不让他有任何的依靠和仰仗
只能将全部精力都放在淮远身上。
算算,前后也有一个多月了,这期间,那三个人再一次人间蒸发。
一个人算计他,他很快就能发现,可这一群人一起
这一晚,男人一切照旧,与他们自然的交谈,亲昵的接触,然后再友好的告别
回宫的路上,言无湛心情依旧愉悦,小看当空明月,男人轻声道,“怪不得北辰能那么轻易的进了宫;怪不得朕彻夜不归宫里却一片安逸,第二日会等在宫门前伺候,让朕如常上朝;也怪不得朕能听到落瑾那么多的消息,还尽是一些会刺激到朕的淮大人,朕是不是要说声有劳了?”
淮远干咳,果然被发现了
犀利的视线骤然射来,淮远立即心虚的将脸转向别处
是的,他们是合谋。
从军营的离别到现在重逢都是合谋。
他们得给言无湛一个接受他们的机会,不然以那男人固执的性格,他们说破嘴皮也没有用。
一切只能让他自己领悟,收到教训之后他就学乖了。
所以他们一起‘抛弃’了他。
和他前段时间的计谋差不多。
这期间,淮远近水楼台,却是没有违反约定,他很清楚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撼动那男人,要么集体放弃,要么就做出一部分牺牲,换得永远的拥有。
这个利害关系淮远还是分的出来的,所以他配合他们,放任那男人这半年饱受煎熬,不给他任何帮助。
然后让最合适的北辰出现
弘毅和落瑾会来,他们怎么来淮远也都知道,然后无意间透露出来
让言无湛尝到了甜头,再足部将他引入无法逃离的陷阱。
这计划是完美也精密的,每一步都有巧妙的设计,事实证明他们成功了,虽然最后还是被识破
不过晚了,言无湛已经被成功制服了。
这个计划不是淮远拟定的,但半年之约是淮远提出的,他知道这男人什么时候崩溃,他们要再他跳下悬崖的一刻拉回他,这样才更有效果。
言无湛为何单独和他说这事情淮远也知道了,除了沉默,他也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答应过朕再无隐瞒的!”
淮远依旧看着别处,这是在他答应之前而设下的局
男人深吸一口气,也罢,反正都这样了
他倒是没什么损失,就是在他们逍遥快活的时候他一个人在那像傻子一样的自哀自怜
然后他们出现,给濒死的他一口饭吃,多么的仁慈,多么的善良
口蜜腹剑,阴险歹毒。
男人冷笑,怪不得他们一出现就统一用怀柔政策,一个个的都那么温柔,那么体贴,那么善解人意
愤怒的视线转向淮远,男人爆发,“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淮远一僵,连忙澄清,“自然是和皇上站在一起的。”
相互凝望,半晌之后,男人种种的一点头,“好,既然你这样说,就拿出诚意来。”
没由来的一阵恶寒,看着男人嘴角若隐若现的冷笑,动物的本能让淮远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男人对着月亮阴测测的笑着,很好,你们戏弄了朕这么多次,这一次,该轮到朕来反击了。
看着男人那可怕的笑脸,淮远下意识的搓搓胳膊,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肯定比天塌地陷还厉害。
有了他们,枯燥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男人的时间也被填的满满登登,除了处理国事,他还要忙着陪他们,人太多,他分身无术,所以他无时无刻都在忙
但这份忙碌是充实,也是快乐的。
这天,北辰让他推掉所有事情,他有事要霸占他一天。
旁人没有异议,所以在处理完政事之后,言无湛便和北辰出现在帝都最大的酒楼,一品楼。
他以为北辰只是带他出来吃酒,但看到一品楼门前镇守的精骑兵,以及不见喧哗只剩寂静的酒楼之后,言无湛就觉得有些不对了,可北辰哪给他猜测的机会,拉着他就往楼里走
看守的士兵见到言无湛之后皆是露出讶异的神情,但在男人的示意下训练有素的士兵立即安静的站回原位,然后言无湛就被北辰拉倒了二楼。
回廊尽头,言无湛看到两个人正亲昵的靠在一起分食一根冰糖葫芦,距离略远,中间还有饰物遮挡,言无湛并未看清那二人的长相,但是他觉得,其中一人的体态,他似乎很熟悉
这个疑问在他与那二人间的距离不到半丈之后得到了答案,他怎么能不熟悉,回廊那一头站着的,是南朝第一武臣,他的武威使木涯
木涯正和他旁边的人说着什么趣事,他含着颗山楂笑的正欢,听到脚步声他下意识的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那颗山楂差点把他噎死
木涯是威名远播的战神,如果他被一颗山楂噎死,也算是一段笑话,能名垂青史了
正在那啃冰糖葫芦的人狐疑的看着完全僵硬的木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木涯也会有这种震惊过度的表情?他觉得有趣,就推了木涯一下,他刚想问怎么了,木涯那边就如梦初醒了
“皇、皇上”
这一声皇上,让那人嘴巴大张,他无声的惊呼,才吃进去的山楂直接就从嘴里掉了出来,贴着衣襟咕噜咕噜的滚到了言无湛脚边
视线顺着山楂转向那面无表情的男人脸上,木涯傻了,离恨天比他还傻,这人是皇上
是皇上
瞥了北辰一眼,那家伙正一副剪辑得逞的模样,男人平静的收回视线,他猜到了北辰的目的。
既然来了,木涯也看到了,他就没有离开的必要了,看向木涯,言无湛淡淡道,“不必拘礼,今日无君臣之分。”
“是。”木涯抱拳施礼,然后才抬起头来,他确定眼前的人不是北辰用易容术装扮的,言无湛的气质是无可效仿的,不用看他的脸木涯就知道这真是当今圣上。木涯深吸一气,然后一把扯过笑的没心没肺的北辰一眼,直接就将他掼到了回廊尽头的栏杆上,这一下北辰差点让他推下去。
木栏发出了难听的声音,可见木涯此刻的心情有多恶劣。
“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木涯几乎是吼出的。
“说‘搞’多难听。”北辰笑的那叫一个纯良。
“他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听的出,木涯在极力克制,他快暴跳如雷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若是我,就找个人中之龙。”北辰正色。
“去你娘的人中之龙!”最后,木涯还是爆发了。
言无湛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听着那二位颇为洪亮的‘悄悄话’,这时候,一道异样的视线引起了他的注意
漠然的转动眼瞳,言无湛看到了一张即便是用貌可倾城来形容也不足为过的脸
和落瑾的惊艳不同,这男人给人的感觉温暖也柔和,他的美貌是那样的自然,仿若理应如此,挑不出一丝违和。
只是这人的年岁与他相差无多。
这个岁数,还能让人惊叹
言无湛微微敛了下眼睛,这人应该就是传闻中的离恨天。
果然名不虚传,他终于知道违和北昭国君也会倾心于此人
他绝对有让男人痴迷的本钱。
离恨天一直在偷瞄言无湛,他第一次见到皇上本人
不可否认,那男人的气场盖过一切,他站在那里,就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人惧怕与敬畏,那是真正的王者风范。
离恨天有点紧张,不止是因为那人是皇上,更多的是
正想着,言无湛的视线突然转向了他,那锐利的眼神让离恨天骤然一抖,手里的冰糖葫芦差点调到地上
离恨天一紧张,冲着言无湛就招了招手,然后他从嗓子里挤出了个单音
“嗨”
【离叔是穿越来的,于是第一次见面,离叔太紧张了,爆英文了有木有】
驭皇 第二四一章 正面碰撞
“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才一坐下,木涯就将矛头指向一脸幸灾乐祸的慕白,前阵子他们一直在一起,慕白不会不知道北辰和言无湛的事情,可是这混蛋竟然只字未提。
“惊喜。”慕白笑眯眯的抿着酒,今儿这场合没有君主之分,他和言无湛算有交情,就点点头当是打了招呼。
“惊喜个屁。”木涯没好气的骂了句,这他娘的是惊吓才对。
他就说北辰很奇怪,不仅让他把一品楼包下,还要动用精骑军的力量,他问他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北辰当时只是笑,现在他知道了,北辰带的这个人,还真配他如此兴师动众。
木涯和慕白不用他介绍,离恨天的身份言无湛也看出了,所以北辰将重点放在另外两人身上,他指着慕白旁边的青年道,“他是雷纵,西鄯人。”
被点到名字的人浅浅的点了下头,男人的目光在雷纵脸上停留片刻,他淡笑,“西鄯雷家,如雷贯耳,只是不想当朝国师竟是这样年轻。”
“皇上言重了,雷纵惶恐。”雷纵谦虚应道,不再提及任何有关彼此身份的话题,他们今日只是友人相聚,与政事无关。
男人点头,这话题就算到此为止。
不过这雷纵的身份,还是让他不得不讶异
雷家乃为西鄯国第一大家族,世袭国师,地位了得。
他还记得,在他登基不久后,接到的第一个他国消息就是有关这雷纵的——
西鄯国师暴毙,由其子雷纵接任。
言无湛还看过雷纵的画像,怪不得一进门他就觉得这人相当面善。
眼角的余光扫到正在和离恨天低语的木涯,北辰说过,他与木涯等几人私交甚好,怕是就是眼前这几位,只是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别国重臣。
木涯同样身兼重任,南朝军权掌于他手,不过言无湛并不担心木涯会倒戈相向,以木涯的性格,说雷纵被他策反还差不多。
他倒是不介意木涯帮他吸纳一员大将。
言无湛猜出雷纵的身份北辰一点都不意外,猜不出来才算奇怪,然后北辰指着另外一人道,“舒玄,一合帮的少主。”
“前些阵子,舒玄不在南朝,没能帮上忙。”和旁人不同,舒玄整个人都窝在椅子上,他手里握着个华美的烟杆,说话时还懒洋洋的吸了一口,舒玄的客套言无湛没有听到,透过那一层薄雾,他恍然看到了云扬的影子
他仍在笑,笑意却已然不见,言无湛比谁都清楚,舒玄不是云扬,他还是睹物思人罢了
现在,他只要一看到烟杆就能想起那人
他想知道,云扬是否安好。
北辰斜了那男人一眼,转而大力的将他揽到怀里,言无湛猝不及防,就这么和北辰紧紧的贴到了一起
北辰环着的是他的肩膀,这绝非一般兄弟的亲昵,他这个动作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果然众人一见都不同程度的皱起了眉头,言无湛也觉不妥,可在他推开北辰之前,那一脸痞相的人竟是露出了正经的模样,“他登基那年,木涯带人来了,这一晃差不多也有五年了,别说我没遵守约定,也别说兄弟不讲义气,人找到了,我不瞒着也不藏着,带来给你们瞧了。”
言无湛不知道北辰指的是什么,他就知道这些人听到北辰的这一番话后,眉头不见舒展反而越拧越深,原本轻松地氛围也突然凝重起来,就连木涯都眼神怪异的看着他们,不过片刻之后,打破僵局的还是木涯。
“你是认真的?”他问北辰。
“屁话。”北辰不置可否。
“可是,他是”
“木涯,英雄莫问出处。”北辰打断了木涯要说的话,他也知道他们为何这种表情,瞄了木涯旁边的离恨天一眼,就将面前的酒杯填满,“行了,今儿该轮到我敬你们了。”
北辰干了那杯酒,当那酒杯重重落地之后,木涯也不再多言。
感情这东西就是那么回事,和身份地位无关,就像是他,爱上的人事他亲爹,可那又能怎样?爱了就爱了,北辰说的对,英雄莫问出处。
既然这是北辰所选择的,那做兄弟的就祝福他。
木涯回敬了北辰一杯,这僵局就这样打破,众人恢复如常,开始吃酒嬉闹。
把酒言欢,高谈阔论,却不谈涉及身份的任何事情,这是他们的默契,那条线没人会愉悦。
酒桌的气氛并没有因为多了个言无湛而发生改变,有北辰在,那男人也不会觉得有丝毫的不自然。
即便是和人喝酒打趣,北辰也不会忽视那男人的感受,他巧妙的将他带进了他们的世界。
酒过三巡,正喝的热闹,就听楼下一阵喧哗,与北辰对视一眼,木涯示意他们继续,便一个人去瞧了瞧。
木涯一走,那始终将自己尽量隐藏的离恨天紧张了。
木涯坐在他和言无湛之间,他像一堵墙一样让离恨天安心,现在,那墙不见了,皇上的存在感顿时强烈起来了,塞到嘴里的东西当即如同嚼蜡。
他在心里祈祷言无湛不要注意他,也在苦苦期盼木涯赶紧回来,片刻之后包间的门重新打开了,离恨天如释重负,他第一次觉得木涯的存在是件这么幸福的事情,他也第一次觉得那脾气暴躁的家伙像喜羊羊一样可爱,就当离恨天准备伸出手去拥抱那伟大的救世主的时候,北辰把木涯拽住了
“外面怎么了?”北辰问。
“没事,熟人,来吃饭被兵拦住了,我们继续。”木涯要回自己的位置,可是北辰却抓着他不放。
“没事就好,你先等下,”说完,北辰用胳膊拐了言无湛一下,他让他坐到木涯的位置上去,“你往里面坐。”
男人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让了位置,这下他和离恨天挨上了,注意里放在北辰身上的言无湛并没发现身边的人在他靠近的一刹那石化了
北辰挪了挪椅子,将木涯拽到一边,在开口前还不放心的看了言无湛一眼,确定他们说话那男人听不到,他才一脸神秘道,“我有事问你。”
“我也有事问你。”就算北辰不把他单独拉出来,他也准备私下问问北辰,也许这事情对其他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木涯为人臣子,这边又是他的至交好友,这个震撼的消息他到现在也没缓过劲儿来,“人你碰过了?”
“废话。”留到现在还是他北辰的性格吗?
听了这话,木涯的表情先是惊诧,转而变得比北辰还要神秘,他也伸头看了言无湛一眼,确定那男人真的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才压低声音问北辰,“那你们,谁在下面?”
这种八卦的问题按理说不像是木涯会问出来的,但是没办法,他真的很好奇
北辰那性子肯定不可能被人压,可皇上那样子也不像会被人压
这两个家伙凑到一起本来就是件很让人好奇的事情好不好?
北辰听了,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高深莫测的看着木涯勾了下嘴角
木涯挑眉,满眼的不可置信。
北辰小幅度的点了下头,但却是相当的坚定也肯定。
木涯抽气,转而拿起酒杯,一脸敬佩的对着北辰,后者同样也拿了杯酒,与木涯干脆的碰了下,然后两人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一切,尽在不言中。
酒喝完了,北辰又往前凑了凑,他要问正事了,“我问你,人不够分怎么办?”
木涯倒抽凉气,和之前的惊讶不同,他几乎叫出声音,打击过度的木涯下意识的往言无湛那里看去,他怎么看也看不出,皇上居然也咳咳胃口这么大。
见木涯的反应过于激烈,怕引起那男人的注意,北辰连忙勾住他的脖子,把他压了回来,两人头挨着头,开始窃窃私语。
稳了稳心绪,木涯才又低声问道,“几个?”
“你别管。”没好气的瞪了木涯一眼,这个他怎么能说,“我就问你,不够分该怎么办?你家那情况差不多吧?”
木涯艺高人胆大,惊吓也就吓了,很快就冷静下来,他思量片刻,就凑到北辰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随着木涯话题的深入,北辰的嘴巴逐渐张大,在达到一定程度之后,木涯的话也就说完了,这回震惊的轮到北辰了,他不可置信的看木涯,声音里满是疑惑,“你确定?”
“别说你没试过。”木涯哼笑。
“试过。”北辰皱眉,“但是以前只是玩,我对这家伙是认真的。”
“废话,谁不是认真的。”然后又在北辰耳边说了些什么,说这次说完了,北辰眼中的疑惑就被跃跃欲试取代,临了,木涯还别有深意的拍了拍北辰的手,语重心长道,“个中滋味,无法言表。”
北辰回头看了那男人一眼,将木涯所说的画面自动换到那男人身上,北辰笑的暧昧,他不怀好意的回视木涯,“妙哉?美哉。”
“自然。”木涯也还了他个同样的笑脸,这二位狼狈为奸的笑了一通,木涯又把北辰拉了过来,“我说,他这样,你能吃的下去?”
木涯很怀疑北辰的眼光和胃口,还有那另外几个他不知道的仁兄
言无湛看起来冷硬又古板,一点情调都没有,听说他宠幸妃子就是例行公事,根本都不懂什么花样
就言无湛那样,怕是连叫都不会叫上一声吧
北辰怎么做的下去?
自娱自乐?
那还搞什么?
而且那男人的气势摆在那里,木涯觉得,面对这种男人,他连硬都硬不起来,别说吃下去
“你不懂。”北辰暧昧的哼笑两声。
木涯又一次挑眉。
北辰继续点头。
然后木涯又将酒杯拾起,敬佩的敬向北辰,后者也像刚才一样与他撞杯
那边聊的热火朝天,离恨天却是陷入了万劫不复,他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越告诉自己不要在意,眼睛越是不受控制的往言无湛那边瞄
没办法,他心虚啊
言无湛起先没有留意到身旁的目光,无奈离恨天看的过于频繁,到最后他想忽视都做不到了
那家伙的眼神闪烁,一脸紧张,就算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个反应也不太对,这分明是
“离恨天,你有事瞒朕。”
筷子一撂,酒桌瞬间安静。
【小剧场】
言叔:离恨天,如果说郭晶晶替天下的男人解决了一个难题,那你就替所有小攻解决了一个难题。
离叔:什么难题?
言叔:我和你爹同时掉河里了,你先救谁?
离叔:
三秒后
离叔:尼玛
驭皇 第二四二章 君无戏言
言无湛的啪嗒一下就沉了下去,那两道犀利的视线让离恨天瞬间僵直,冷汗就这么流了下来
他不敢看言无湛,他该躲开,可是言无湛的眼神像是有某种力量,不管离恨天如何逃避,最后都不受控制的与他对视
这,就是帝王的气势吗?
离恨天不知道,他就知道,与言无湛对视的那一刹,那些他极力压制的东西一股脑的全蹦了出来
各种香艳的画面在脑中翻滚,随着内容的激烈,离恨天原本惨白的脸逐渐红了起来,那僵硬的身体也开始微微发抖
他不敢看言无湛不是因为他是皇上,因为离恨天心虚
一看到他,就想起他在人家的龙床上做的荒唐事
众人屏息凝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那两个男人身上,没人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一下子气氛就变得如此紧绷,可是下一瞬,再度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出现了
离恨天的脸莫名其妙的红了,还是在所有人的见证下,越来越红,到最后,涨成了猪肝色
他的变化让离他最近的言无湛也懵了,就在离恨天的脸快要红的滴出血来,言无湛以为他要昏倒了的时候,那男人终于语气不稳的开口了
“皇上,你长的真帅”这话说完,离恨天刷的转了回去,手臂横在桌子上,他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然后用蚊吶一般的音量呢喃,“帅到让人不可直视。”
“咳咳”言无湛干咳两声,连忙收回视线,离恨天这模样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他没想到他一直目光游离的偷看他是因为这个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的评论他的样貌,还是被这么个美人
但凡男人对美人就没有抵抗力,言无湛更是如此。
他们都不再去看彼此,两个男人之间突然生出了一股异样的氛围
尴尬,又美好。
木涯和北辰的脑袋还挨在一起,他们愕然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然后北辰咧着嘴问木涯,“你爹什么情况?”
他刚才分明是看到了离恨天一脸娇羞的模样。
“我怎么知道!”木涯也想知道离恨天那家伙什么情况!
“别告诉我你爹一见钟情了。”他今儿来是带言无湛见朋友的,不是让他乱搞的,而且那个人言无湛也搞不了,就算能搞北辰也不会让他搞的,“别惦记我家的,没戏!”
“他倒是敢!”木涯咬牙切齿,“看我回去不剥了他的皮。”
然后两人默契的站起,黑着脸坐到那两个男人中间,强迫他们分开。
看到这里,慕白终于忍耐不住,嘴里的烈酒呈放射状射出,也不管旁边的人嫌恶的眼神,一边砸着桌子一边狂笑开来
太他娘的有趣了。
他以前一直觉得言无湛是朵奇葩,没想到这离恨天更有意思,这两朵奇葩放在一起,以后的日子有的玩了
慕白笑到胃抽筋,他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了,一旁的雷纵见他如此,就扶了他一把,免得让这家伙把脑袋塞到盘子上去
“北辰这次把身家性命都搭上的理由我知道了,那你呢?”这问题雷纵早就想问了,北辰也好,慕白也罢,他们都不是朝廷中人,他们几个虽说私交甚好,但也从不动用彼此的力量,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可是这次,他们的举动让雷纵相当意外。
只是因为与木涯肝胆相照吗?
事实不然,北辰为了他喜欢的人,那慕白何苦?
这是打仗,不是儿戏,基业是小,命搭里了何不尝试?
慕白怎会这样莽撞
慕白闻言,也不再笑,他擦擦湿润的眼角就坐了起来,“雷纵啊,你这人,太过无情。”
无情吗?
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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