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 作者:浮游的蜉蝣
第29节
汤宵深吸一口气，看沈灼的眼神就像是朝凤的百鸟之一，连称呼都变了：“请您务必和我一起行动，您必须被严密保护。不能发生……”上辈子那样悄无声息消失的悲剧。
您……？沈灼这才发现玩笑好像开的有点大，他立刻纠正：“我是雷金双系，不是空间系，也不是什么治疗系。”
汤宵点头：“是该这样说。以后都要这样说。”
沈灼：“……”
第161章 重生者
沈灼看向自家爱人请求支援，莫淙烁暗笑完了，才指了指两个女生：“我不知道你说的治疗系指什么，她们俩的伤是我治的，用水系治好的。”
“水系能治伤？”汤宵的表情板正了回去，但疑惑还是表达了出来。
沈灼抬手送了他一道割伤，伴生剑瞬出瞬收，除了他和作了弊的莫淙烁外没人看见伴生剑出现，残留在汤宵感官上的只有利落的伤口和轻微的刺痛与麻痹，倒是符合沈灼刚才说的雷金双系。
汤宵顿了一下才看向那道不深但颇长的伤口，接着他看见伤口上水汽凝聚，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直至消失无踪，只剩下破了道口子的衣服。
没有他印象中的白色微光，没有那种神圣的仿佛救赎的光亮，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水的感觉。但是……
“怎么可能呢？”汤宵喃喃自语，“如果水系可以治疗，那么……”那么上辈子那些在绝望中死去的人们，那些哀求治疗系却只得到傲慢与嘲弄的人们……“如果水系可以治疗，”汤宵声音干涩地说，“那么其他系呢？”
“光系、木系都是很典型的具有治疗能力的系别，”莫淙烁告诉他，“但如果你问哪些系能够治疗，我必须说，任何系都可以，包括雷系、包括金系、甚至包括暗系。只是，要发挥出这些系的治疗能力会比光、水、木困难，困难很多。但是，肯定是能的。”只要有高级职业者的水准，什么系都能发挥出任何作用。
汤宵：“所有系都可以？那么觉醒方向是力量、速度、视觉、嗅觉等的呢？”
沈灼：“单纯身体方向的觉醒不算，但正常来说不会那么单一。不过，身体强化后，抵抗力和恢复力都会大大提高。受同样的伤，你就比没觉醒的人能更早恢复战斗力，这也算是变相的治疗吧，独用于自身的治疗。”所以哨兵就是比向导耐揍。
汤宵扶着额，消化着，连丧尸凑近都没有注意到。
沈灼和莫淙烁在一旁看着，想看看这似乎身经百战的重生之人会不会阴沟里翻船——反正汤宵已经有觉醒倾向了。虽然是护卫方向的觉醒，而且还没有正式觉醒任何一种五感，只是力气变大了，身体基础被强化，只能算是趋近于护卫方向的量变，还没有达到质变的程度。也就是汤宵还不算护卫，只能算有觉醒倾向的普通人。但是这种程度的身体强化，已经够到了零级的标准，比附近的傻丧尸已经高出一线，被它们感染的几率已经不是小而是趋近于零了。也就是，汤宵可能被附近的丧尸咬死，但不会被它们同化成丧尸。除非遇到又一只脑袋里长出米粒晶核的升级版丧尸。
相比而言，任衣和齐萌却有良心得多，虽然她们还在怀疑汤宵，但毕竟汤宵从出现在她们面前以来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们的事情，还保护过她们，哪怕出于礼尚往来，她们也会保护回去。两人握着有些变形了的金属棒，虎视眈眈地看着越来越近的丧尸，就差没喊‘汤宵你别动等我们先保护你一次还了恩情两不相欠再说’。
可惜汤宵没给她们还人情的机会。
他依然在梳理新得到的信息，依然脑中混乱，但击杀丧尸早已是本能，别说现在只是有点分心了，就算是在骨头断了十几根、发烧到全身无力大脑失联的时候，丧尸靠近了他也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正如沈灼二人所猜，汤宵是个重生者，在遍布丧尸的末日世界中挣扎了十年好不容易才混得有个样子，却突然一觉醒来就回到了十年前的重生者。
最悲伤的是，他重生的时间点是末日开始之后，没有提前哪怕半天、几小时或者几十分钟来给他准备点物资起码换个地方什么的，一睁眼就刚刚好是中午十二点，他正坐在网吧里，还是网吧里离门最远的位置。要不是在多年压迫下他的应变能力已经登峰造极，他怕是刚重生回来就要挂了。
真是的，这开端还不如上辈子呢。
上辈子末日开始时汤宵也是在网吧里，不过他当时刚打完一场竞技，嘲笑完对手后潇洒退了游戏，然后看到首页新闻上又在说什么近日狂犬病人数量大增，大家出门时一定要注意防范，如有伤口请及时就医之类的，哦，还有流行了好几年年年都有新花样但年年本质都不变的末日论鼓吹。
汤宵那时嗤之以鼻，看了几张血肉横飞的所谓实拍照片后，他觉得饿了，就下机去吃饭。十二点整时他刚好走到了网吧门口，然后末日一爆发，他就机灵地往人少的方向跑，最终安然度过了最混乱的开始几小时。
而这辈子，本该打竞技的时候，他在头发晕，输了。本该浏览新闻的时候，他在头更晕，什么都没看。本该感到饿的时候，他晕得趴在了桌上，唬得周围某个口无遮拦的哥们儿嚷着‘这人是不是要猝死了要不要叫救护车啊’，老板网管以及闲人都围了过来。本该走到门口准备脱逃的重要十二点，他重生了，重生在网吧的角落，周围大量围观群众，一大半变成了丧尸，其中三只将第一啃咬目标定为了他——还好还好，围观群众中还有很多没丧尸化可以吸引丧尸啃食的鲜肉，让他不至于被一群丧尸定为第一啃咬目标。
末世十年，汤宵一直觉得面对任何情况自己都可以无惊无惧无喜无悲，早都麻木了。但是重生的一刹那，汤宵知道自己错了——
不给人活路的贼老天，重生这么大个礼都送了，顺便选个良辰吉日是有多费事？！再不然，起码你别有前置时间，让我安安生生走到门口再瞬间送我回来不行吗？晕什么晕啊！晕得这么要命还不就是觉醒个大白菜的力量强化，你倒是给点异能啊！传说中的重生金手指呢？你当我十年没闲情缺机会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你个坑爹抠门货！
当然，不管汤宵再怎么怒火中烧，他重生之后的首要任务依然是突破重围好好逃命。
十年前网瘾少年的身体绝对跟十年后成精老流氓的身体不像一个人，汤宵控制起自己年轻的身体来，不说连路都不会走了，但也差之不远。好在他的战斗经验不是假的，好在刚诞生的丧尸着实脆弱易欺。汤宵总算是在付出了几道轻伤后，回到了正途，躲进了他上辈子躲过的暂时安全处，顺便还将几个因为被丧尸伤到而被其他人害怕会变成丧尸的人也带了去。
汤宵其实并不像沈灼他们那么了解等级压制在抵抗丧尸病毒中的作用，上辈子由于他糟糕的觉醒方向与程度，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混得挺惨，信息层次不够高。等到他勤能补拙再加上一些运气和小聪明硬生生将自己提升到高层次，终于可以了解些真相、□□、惊天秘闻时，他重生了……
正所谓，一朝回到解放前。反正老天爷就是见不得人好。
但是，汤宵有经验，亲身经验。他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被丧尸伤到的时候不计其数，看别人被丧尸伤到更是数不胜数。什么人被哪种丧尸伤到什么程度容易丧尸化、哪些人虽然看起来容易感染其实总能颤颤巍巍地熬过去、某些人明明觉醒了异能却居然能被最初级的丧尸感染……这些东西，汤宵已经光凭直觉就能判断了，比那些所谓的专业研究人士的判断都更精准。他说不出理由，但就是能正确。硬要追问的话，没啥，唯熟练尔。
所以在别人因为丧尸电影而惧怕丧尸伤害时，汤宵一眼就能看出受伤的几个人没事，倒是没受伤的有些人似乎是吃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有点危险啊。
这么想着，汤宵带着四个其实根本没有丧尸化可能的伤员去了他的临时安全点，然后交换一下名字算作认识，这时候汤宵发现自己捡到宝了。这四个人两对中年夫妻本身没什么大不了的，上辈子怕是都没活过今天，但是他们的女儿可不简单。拥有预知未来异能的任衣，和拥有辨识人心异能的齐萌。
这两种能力不像空间系异能和治疗系异能那样有着立竿见影的用处，也没有得到过全民的热烈追捧。但是在团队中，却仿佛是作弊器一样的存在。
而且那两个女人是挚友，不是那种你抢我男朋友、我让你老公出墙的糟心闺蜜，而是真真正正可以交托后背的挚友。虽然末世之中处处艰险处处背叛，但是她们两人始终彼此扶持，无论换了多少个队伍，甚至是不得不暂时分离，她们都始终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互相支持。
在汤宵重生之前，听说那两个女人刚脱离了某个基地，随便一如既往地坑了那基地一笔，然后加入了一个相当蛮横名字不想提具有各种臭名的队伍，大家都在说要么那两个神棍女人要为民除害了，要么那个队伍要被洗白了，赌盘已经开出，汤宵还压了洗白……唉，他是看不到结果了。
汤宵上辈子与任衣齐萌没有太多接触，主要是层次差得有点多，不过有关她们的传闻他却听了不少。怎么说呢，她们俩的异能没什么战斗力，她们俩本身也没什么战斗基础——末世爆发时她们不过是普通的高中女生，见只蟑螂都要尖叫的那种——明显是被人利用的类型，但她们硬是闯出了一片天，让各种队伍组织又想用她们又怕被坑。
事实证明，凡是对她们不怀好意的，都被坑了，凡是一开始对她们有好意但时间久了生出异心的也被坑了，凡是……总之她们要么不吃亏，要么吃亏了就能报复回去，属于玩阴谋诡计的好手。
第162章 同行
如果说汤宵是在底层挣扎，吭哧吭哧地一步一步踏实往上走，那么任衣齐萌就是一开始便被强行带入了上层世界，坎坎坷坷地挣扎着终于站稳了脚步。他们的起始都受累于坑爹的异能觉醒方向，但他们的人生虽然各种波折却总算都握在了自己手中。
是的，汤宵对任衣齐萌是有好感的，不是异性相吸似的好感，而是对同类的认同感。不过上辈子的时候汤宵并不是很想接触那两人，因为他自觉脑力有限，玩不过阴谋专家，还是远观比较能保持好心情。
但这辈子不同了，一切才刚刚开始，如果自己能建立一个小队，将刚刚觉醒异能的任衣齐萌拉进队伍，然后保证队伍走精英且和睦的模式，那么这两个已经证明了对同伴——上辈子她们显然只视彼此为同伴——绝对忠诚的女人，哦，现在还只是小女生，就会是很好的队友。
如果再对她们的异能进行一定程度的掩饰，不要像她们俩上辈子那样一开始就闹得轰轰烈烈引来各方觊觎，那么他们小队还可以走低调发展路线，闷头发财，未来美好。等她们成熟起来后，以她们的智商，肯定只有他们队坑人的，绝对不会被人坑，真是想想就要笑醒。
于是汤宵使劲回忆上辈子听到的八卦，搜肠刮肚地寻觅这个时候任衣齐萌应该在哪儿，终于，任家父母和齐家父母念叨着女儿还在学校并冲动地想去救女儿时，汤宵想起了某次守夜时聊起的吹牛。
某人吹道：“她们刚觉醒的是时候是在学校里，高二下学期。你们知道高中课程有多累的，大中午十二点了，还没下课，重点高中一个班的学生又多，桌椅摆得又密，哎哟，一半丧尸化，那惨烈的，她们当场就重伤了，然后丧尸学生们拿她们当食物，活人学生们也顾不上她们只想着自己逃命，她们就被抛下了。啧啧啧，幸好很快觉醒了异能，好歹保住了一条小命。”
有人质疑：“不对吧，她们的异能是什么全世界都知道，觉醒了也没战斗力啊，只能说把小概率的感染变成了肯定不会感染而已，又不能阻止丧尸咬死她们。”
“去去去，你知道什么。刚开始那丧尸多弱？那两个女人有多狠？一人抄起一把椅子就冲出去了，然后找了个没人的教室把自己反锁在里面，等到天黑后丧尸少了就逃出了学校。”
“更不对了吧？第一，她们重伤了，她们觉醒的异能又不管治伤，她们哪来的力气拿椅子砸丧尸啊？第二，高中教室又不是大学教室，高中的一个班一个班在一层楼上都是挨个排的，每个班的情况都差不多，她们俩的班一半丧尸化了，其他班还不是一样，哪有空教室啊？第三，末世爆发的第一天丧尸在天黑以后大规模进化了，如果她们俩在那个时候才开始逃，活下去的几率比白天逃小多了吧？”
“你有完没完？！哪那么多问题？她们那时候还能知道丧尸什么时候进化？反正事实就是，她们是在天黑后、在月亮出现以后出的校门，在那之前一直躲在一个空教室里，身上有伤，异能就是在躲教室里的期间觉醒的，两个人都是！”
由于那个宣称知道详细□□的吹牛王的话中充满了各种槽点和逻辑死，所以汤宵以前一直没在意，不过现在仔细一回忆，那最后一句话‘反正事实就是’说得也太肯定了，而且当时吹牛王的神色也不太像是平时吹牛被揭穿的恼怒，也许更像是……‘老子好不容易说了次实话居然没人信’的悲愤？
汤宵决定信他一次，反正不过几公里而已，跑一趟来回也不耽误什么。他倒是很想趁着混乱收集些物资，可惜他没那好命拥有空间系，他又不准备在这里多待，交通更是指望不上，还是有个两三天的物资就够了吧。
汤宵止住两家父母的行动，不管吹牛王的话可信度有多少，但这四位父母在末世之初就死亡却是众所周知的，他们的死亡据说也是任衣齐萌与亲友闹翻在末世之中一直只有彼此的原因。汤宵想了想遇到这四位父母时，对他们严厉驱赶的人，觉得传言还是有可信度的。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看看。”顿了一下，汤宵补充，“反正我本来就要出去再找些东西，顺便去学校看看也不耽误，你们帮我守着这里的东西吧。我尽量天黑前回来。”
汤宵去学校的路途很顺利，不过因为只靠双脚和路上总被丧尸拦路，他花了不短的时间，到达学校时太阳都有些西沉了，不过距离天黑还有充裕的时间。
汤宵出发前已经问了任、齐两家父母任衣齐萌的课程安排和上课教室，本来他并没有太抱希望，不过这四位父母显然都是非常宠爱女儿的类型，居然能说出末世开始时她们在上什么课——老天作证，汤宵当年还在上学时经常连自己的课表都背不出来。
汤宵这才知吹牛王的话真有一部分是事实，但是，也确实有一部分是胡扯。
事实在于，末世爆发时，任衣齐萌确实在上课。作为本市重点高中的一中，上午最后一堂课的下课时间是十二点一刻，简直惨无人道。
按照后来统计的普通人最初丧尸化的比例数据来看，学生大概是一半左右，所以任衣齐萌在拥挤的教室中被丧尸伤到几乎是必然的，除非她们运气够好都坐在靠门的位置，可惜四位父母都称她们现在的座位是在教室中间，几乎是最糟的位置了。
胡扯在于，这堂课任衣齐萌所在的教室并不是主教学楼，而是在机房里，她们这堂是上机课。不过别以为是上机游戏课，高二快结束的这个时候，音乐、美术、连体育课都停了，强抓升学率的一中才不可能让马上高三的学生们以娱乐的心态玩电脑呢。
这堂是给他们搜索名校用的，主题是仔细了解你心中的大学，激发你心中奋斗的力量，课后作业是阐述你在最后一年中将为了这个目标付出怎样的努力，为什么它值得你如此奋进。体裁不限，不低于八百字。
据说这是一中素质教育的一部分。
作为一个毕业于非重点高中的非学霸，汤宵只能说，重点高中真会玩。
不过这也解释了吹牛王故事中的空教室问题。学期末了，高三的已经停课，高一的也停了电脑课准备期末考。整层计算机教室同一时间就一两个在使用——这是任衣父亲的原话——空教室很多。
虽然门是锁着的，但是，也就是普通的学校教室门和锁而已，很多学生拿张饭卡就能刷开，这层楼的防盗措施集中在楼梯、窗户这些地方，铁栅栏、警报器。符合学校的一贯防盗模式，内松外紧。这其实也是因为，这一层楼的电脑，你要说它贵重还真不能算，配置还比不了手机，只能说能够满足教学需求，务必保证运行起游戏来卡到——当然，你非要玩扫雷什么的，也阻拦不了你。
更让汤宵震撼的是，任父还随手就画出了一中地图，标出了末世爆发时任衣齐萌该在的教室以及她们可能躲藏的教室，让汤宵的搜索范围从一整个学校直接缩小到一层楼的七间教室，运气好的话，可能只需要搜索一两间。
这才是为人父母啊，汤宵回忆了一下自己的那对父母……呃，已经完全不记得长相了，别说末世爆发后再没见过，就连末世爆发前也有五六年没打过照面了。好吧，他从中学开始就也没对他们上心了，自然也不好指责他们对他不负责任。
这时候汤宵基本信了吹牛王的故事中心，不管那家伙是以什么途径知道的吧，他确实掌握了一些事实，只不过编造的部分更多，以至于让人无法相信。
所以说，吹牛这种事情，说太多不好，要言简意赅留给人充分的想象空间，别老是自己亲力亲为地往里填杂物。搞不好吹牛王说的其他事情也是这么个情况，哎，等空了一定要好好回忆他都吹了些啥，说不定有寻宝线索呢？
怀着这样的信心，汤宵前去了寻找，然后发现吹牛王那厮果然还是靠不住的，丧尸砍得太嗨闷头往机房冲的他差点就错过了。
天没黑就出了学校，没有觉醒，跟仨貌似很强但上辈子没听说过的人同行。吹牛王的纰漏出得有点大啊。
还是，自己重生在了一个和上辈子不太一样的时空中？
汤宵有理由这么怀疑。其他两人先不说，以沈灼的实力，就算早亡，起始在同一座城市的自己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说过。就像上辈子他没有和任衣齐萌在这座城市遇上，但也知道她们就是在这座城市里暴露了她们的异能，然后被一个已经不记得名字的队伍抢在军。队之前抓走了她们想获得先机——后来这先吃螃蟹的队伍被任衣齐萌给坑散了。
那时汤宵还想过要是能问问任衣末世什么时候结束就好了，不过，开始时任衣好像只能预言很短时间内的未来，后来她预言的范围越来越广，却一直没有传出末世结束的相关问题，也不知道是信息被掐断了，还是末世就完结不了除非人类死绝。
好在汤宵心大，没有对前世今生的事情纠结太久便放下了，对他而言，其实再糟也肯定糟不过上辈子了，而看样子对于任衣齐萌来说，似乎也是一样。
“我不建议你们使用任何交通工具。”路过一个电动车商店时，注意到任衣视线，汤宵说。
“这是你走着来的理由吗？”齐萌问。这也是她们不信任他的原因之一，说是受她们父母之托来找她们，却一路走一路杀，耽误多少时间啊？一点诚意都没有。
第163章 团聚
汤宵指了指地面：“远远没有看上去结实，你们要知道，变异的不仅仅是人类。动物、植物、微生物，泥土、金属、光线……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异，有的强烈，有的微弱，但是接触得越多，遇到意外的机会就越多。你们以为路上瘫痪的这些车辆只是丧尸造成的？”
“刚刚有人驾车经过。”任衣说。
“是的，”汤宵点头，“但是，第一，汽油的问题，当然，还有电的问题，”他指了指路上横七竖八的电动车，“就算不考虑能源补充，当你坐在车内，突然所有缝隙消失，将你活活闷在在里面，或者，你骑着电动车，突然双脚被金属缠住，整个车融化包裹住你的身体，将你做成塑像。”
“这种事情几率发生得高吗？”莫淙烁问。
“因此而直接死人的几率不高，因为变化速度其实没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的地步，”汤宵承认自己吓唬人了，但在任衣齐萌不满的眼神中，他又道，“但是想想你正在与丧尸玩追逐战，突然你的交通工具报废了……你是没有被你的车给弄死，但是你的逃命频率混乱后真的还能顺利躲过丧尸吗？所以我个人偏好于靠双脚，除非万不得已、路程太远、十万火急。”
也就是说我们的事完全不急嘛。任衣齐萌心道。
汤宵说完才觉得自己有点失言——他本来是要刷她们好感度的——但现在已经解释不清了，他又不可能告诉她们‘我就是要等着你们觉醒完了才到，专门在路上耗时间顺便找回手感的’，早知道你们今天不觉醒，我算什么时间啊，直接以最快速度冲到学校不就好了吗？现在可棒，被三个不知来路的家伙给截了胡，他们得到了最高级别的感谢，我却成了被怀疑对象。嘶，该不会我其实不是重生到了平行世界，而是，这仨也是重生的吧？老天爷你就玩我吧。
“照你这种说法，”莫淙烁说，“其实所有的东西都一样，从我们脚下的土地到各种建筑再到食物、衣服等所有东西，都可能会变异，那岂不是我们都不用了？”
“没错，现有的东西其实都不该用，我们应该等到它们变异后达到另一种稳定状态再用，或者，人工促使其变异稳定后来使用。例如交通工具，金系的，”汤宵踢了踢脚边的儿童自行车，“改造它，将它烙上自己的能量，就不会那么容易遭遇意外突变了。总之，将能量渗透入你要使用的物品一次再去用，才比较安全。”
沈灼：“那要是自身没有能量可以用来渗透外物的呢？”
好极了，你问到了重点。被戳中伤心处的、两辈子都没能量可以用来渗透外物的汤宵面无表情：“求人，交换，或者别用。”想想就心酸。一箱饼干摆在面前，已经饿得手脚无力却不敢吃；前方是数百丧尸，身后是坚固房屋，只敢在房屋外与丧尸周旋，却不敢逃入屋内怕被屋子当饺子馅给捏了；身上千疮百孔，得到一盒药剂，却因为有人宣称这药烙上了他的能量而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指望人能施舍嗟药。
往事不堪回首。好在这只是末世初期发生的事情，没几年各种物品就已经自然变异稳定了，轮不到人类再频繁地去做手脚。
汤宵脸色阴沉：“整个世界都在变异，失败品如丧尸，成功品如异能者，而二者之间的那些，自然只能……找办法活下去。”熬也要熬出生天。
这话说的，连任衣齐萌都沉寂了下来，在她们以为丧尸已经够糟的时候，有人却告诉她们，那不过是小小的一部分，整个世界糟糕的东西还多着呢。
莫淙烁抓各种东西往记录之书里扔。
记录之书：你扔多少都是一回事。这种病毒——姑且按照这个时空缝隙的说法称之为病毒吧——类似于魔气，但比魔气粗暴。它无法如主世界的魔气那样创造出一个独立的延绵不绝的种族，它只能改造现有的东西，无论是生命还是非生命，它强硬地想将之扭到这样一个结果：‘强大、无惧、贪婪’。根本在于贪婪，它的最终目的是吞噬整个世界，而‘强大’与‘无惧’只是实现的手段而已。所以其实无论是丧尸还是异能者都是失败品，前者只有无惧，后者连无惧都没有，这是过于急功近利的必然残缺。不过，并不是整体的失败，因为已经构成了养蛊的条件，最后无论是丧尸胜，还是异能者胜，那都会是一个强大且贪婪的怪物，唯一的差别是，它是否‘无惧’，若是，这个时空缝隙就完了，病毒还可能会从这个缝隙扩散到更广阔的世界，而如果不是，情况就会比较有趣了。
莫淙烁觉得记录之书这次的分析不错，但看得正有趣，它就没下文了。
莫淙烁：[接着说啊。]
记录之书：我早就说过了，我的分析只能得到必然事实，涉及人性、奇迹、模棱两可……那不是我的专业范围，你们想知道应该找预言师。比如说，那位任衣小姐。
——它之前收集过任衣和齐萌的血，哦，还有汤宵的。
记录之书：不过可以再补充一句，现在的病毒还比较弱，这其实可以直接用丧尸的强度来衡量。所以，要达到汤宵说的那种处处危机的程度，还得有一段时间。但具体时长，由于不知道病毒的变异速度，暂时无法得到分析结果。建议延长在此处的收集资料时间，至少一年，后续可能还需追加。
沈灼：[这可不由我们定。]
记录之书：我就是给个建议。另外，你们不用太担心感染的问题，将丧尸带回博雅也可以。等级压制在这种病毒上依然绝对有效。现在不过零级病毒，一级光系就可以彻底净化。而且主世界的人体强度跟这个时空缝隙不一样。千万年承受魔气威胁骚扰的主世界，被这种病毒附体后，大概就相当于普通感冒，会难受，甚至致死，但不可能出现丧尸化。
莫淙烁：[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净化这个世界？]
记录之书：……
莫淙烁：[什么意思？]
记录之书：你意会吧，我不想因为实话而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沈灼：[什么感情？]
记录之书：……算了，枉我还想给你们保留点面子。还是实话实说了吧，你们根本没能力净化世界，死了这条心吧。你们可以对一个两个人施展净化，可以救一两百人、一两千人，但世界？你们以为你们是九级吗？你们两个四级的渣渣。等你们不停施展净化直到踏遍这整个时空缝隙时，丧尸都已经净化得比你们高等级了。它们失去了思考能力，那才叫专心致志，升级无瓶颈。
沈灼：[不要转移话题，我在问你感情的问题。]
记录之书：……
莫淙烁：[拿出你刚才喷我们是渣渣的气势来啊。]
沈灼：[刚才那叫虚张声势。]
莫淙烁：[再虚一次呗。]
记录之书……把自己合起来装死。
任衣齐萌和父母们团聚，又哭又笑的，不过好歹还记得没有发出太大叫声引来丧尸。也巧，汤宵选择的临时藏身处就在大学附近，沈灼三人倒是把他们送到了底。
“谢谢，非常感谢。”任衣不断地说。
“不必，你们更应该谢他，”沈灼有点不怀好意地指指汤宵，“他帮你们挡掉的丧尸可比我们挡的多多了。”
这是事实，正因为这个原因，再加上父母已经亲口证实是被汤宵所救也是真的拜托汤宵去找她们，所以任衣齐萌现在对汤宵是感谢中又带着些惭愧，可是外星人先生们在她们心中依然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哪一边她们都不想贬低，也不愿意将他们分出高下，只能说：“我们当然也非常感谢汤宵，同样也非常感谢你们。总之，我们也不知道将来能回报你们多少，但是无论如何，我们会尽我们所能……”
“好了，”莫淙烁笑道，“我们可受之有愧，又不是诚心帮你们的。”他看了汤宵一眼。
汤宵眼神飘逸了一下，心道：好吧，我也受之有愧，毕竟居心不良，靠，怎么觉得他们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
齐萌摇头：“事实就是事实。我们本就应该对此谨记在心。”
汤宵欣慰：这一趟跑得值……如果没出那么多岔子就更好了。
在图书馆中收集完资料，沈灼他们这次的任务差不多就算完成了，这时候沈灼二人却在认真考虑延长任务时间的可能。
对于职业者来说，头号大敌永远是魔物，魔物最棘手的地方当然就是能够侵蚀智慧生物使之魔化的魔气，既然记录之书说丧尸病毒是粗暴版的魔气，而对他们的感染力又非常弱，那么倒像是一种很好的研究材料。
记录之书：不必那么麻烦，我已记录本时空缝隙的门，你们随时可以进入……这事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了啊！别当我不存在！
沈灼：[哎哟，你一贯没用，突然出现了这么实用的、难以替代的功能，我们不适应啊。一不留神就忘了。]
莫淙烁：“好吧，先回去交任务。”这话其实是说给秦企听的。
秦企叹了口气：“美梦结束得可真快，我还期待着能待满三天的。结果，居然连一天都没有吗？难道不能起码把今晚过了吗？丧尸们正在进化。”
沈灼：“他说的有道理。”
莫淙烁：“这次的进化已经接近尾声了。就像我们职业者升级，初级阶段比较容易，越往后越难，下一次这样大规模的进化，至少不会明天就发生吧？”所以我们完全来得及回去交了任务再来慢慢旅游。
沈灼夫夫达成共识，秦企的期待坚决驳回——进化可以看，但秦企没份。
第164章 中场休息
在秦企的恋恋不舍中，三人回到了博雅。
留守的时隙组员工有点诧异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不过没有多问，只是履行职责地核对时间、交接资料。
记录之书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虽然它本身是蛮荒大陆的特产，不过博雅的炼金制品一向无奇不有，书形态的记录工具评价句老旧才比较妥帖，所以沈灼二人使用起记录之书来随时都可以光明正大，也不需要多做解释它的真正来历。就是资料交接方面会有一些麻烦。
记录之书属貔貅的，它可以从任何载体中吸收资料，却不能反向将资料传送到任何载体上，然后它又只服务于沈灼二人，别的人想暂时借走它慢慢录资料录完再还给两人都不行，必须两人亲自操作。
不过，还是那句话，博雅的炼金制品无奇不有，为了从各种奇葩玩意上得到需要的资料，相关技术，无论是魔法类的还是科技类的，都在不断发展。
记录之书这种情况，简单点的，高速摄影就行，虽然需要花费些时间，但对技术要求低，也不存在多少操作，睡一觉起来差不多就能完成了。如果实在嫌时间太长，记录之书可以将自己分裂成多个，没有数量上限，配合摄影机的数量。
其实也不能算分裂，记录之书本身就没有固定形态，一本书是它的躯体，一排书也可以是它的躯体，就像一个屏幕上分成了多个区域一样，并不能因此就否认它的独一性。
——如果非要追求更高效率，那就需要炼金制品，以能量的方式来进行信息交换。主精神系的炼金制品，配置有专用导出资料功能能够与普通科技产品实现完美对接的炼金制品。上述两个条件合在一起的结果就是比较贵。
时隙组还想抱怨呢：让你们收集资料，你们拿些书、影碟什么回来不好吗？动用什么炼金制品去记录，你们为什么不能直接把图书馆给搬回来呢？不是说都末世了吗？没人还会在意书吧？就算他们还是在意，你们用点诸如武器、食物、咒符之类的去交换不好吗？回来给你们报账啊。
莫淙烁表示：趁人之危的事情我们可不干。再说，以本人小市民的心态，有免费的为什么还要去花钱？
沈灼：[烁烁啊，你这是支持盗。版的心态。]
莫淙烁：[胡说，我这明明是在书店蹭书看的心态。想上辈子小时候电脑还没普及，一到放假时间就去大书店——小书店可能会赶人——一呆一整天，除了中午出来吃个饭顺便休息休息眼睛，其他时间那叫一个专注，上课绝对没这集中力。]
沈灼：[……这次我只能说我试着理解吧。]他不能理解全神贯注看书的心态，不过这是常态了，可以惯性无视；但同时他也不太能理解没电脑没网络最大的娱乐活动和获取信息的方式都是纸质书的景象，虽然平时他也没天天用网，甚至可能连续几个月都不用，但用不用是一回事，有没有是另外一回事。
莫淙烁：[啊，不用理解，连我自己都不太能回忆起那时如饥似渴的阅读癖了。]
沈灼：[……]
莫淙烁：[不，我不想听你对‘如饥似渴’发表的任何言论。]
沈灼笑容愉快：[你理解到位就行。]
沈灼二人觉得秦企的态度有些奇怪，他积极地想去丧尸世界，但被带离却也没有太多反抗，在丧尸世界中时他一直很安分，没有做过，甚至没有试图做过任何控制丧尸或者逃离的举动。
“从控制环和你们提供的记录来看，”职协的员工说，“没有问题，他这次任务中确实就是这么安分。实际上，除了他的等级在当今这种严格清扫死灵法师的社会条件下显得突兀外，他一直都表现得很安分，就像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当然，这只是个笑话，死灵法师是没有公民权的。
“你们试图去理解一个死灵法师？”司寇问两个学生。
莫淙烁：“不……嗯，也许，是？”
司寇皱眉：“是，或者不是。这么简单的选择题都没有答案吗？”
沈灼：[真奇怪，司院长得到了爱情的滋润为什么还是这么□□脸？老梁到底行不行啊？]
莫淙烁：[积点口德吧你。对着我抱怨顺口了，要是一不留神对着当事人也脱口而出……其实我不太想跟你一起承担那种后果，太无谓了。]
沈灼表示亲爱的你说的太对了，我反省。
两人的内部交流其实只有瞬间，但还是被司寇给逮住了走神，不悦之色浮现在脸上。
沈灼想说自己就没见过司院长和颜悦色的时候，但忍住了，没拉着自家向导一起再走神。
莫淙烁认真问道：“如果我说，我认为死灵之力也只是一种力量选择，死灵法师和诸如魔法师、剑师这样的职业没有本质区别……呃，这种想法非常错误吗？”
司寇神色不变：“没什么好错误的。每到战争时期，尤其是抗魔战争时期，这种想法就大行其道，而等到战争结束后死灵法师则很快就会成为过街老鼠。从古至今，这种起伏反复出现，你有什么想法都不奇怪。到处去说也没关系，不过最好不要对普通人说，他们没有能力在死灵法师面前保护自己，所以对那种东西保持足够距离最好。而四级的你们，对待死灵法师的态度，已经无所谓了，反正，现在记录中没有中级的死灵法师。你们可以碾压他们。”
莫淙烁：“我真正接触的死灵法师只有秦企一人，不过在沈灼的记忆中，还有一些资料中见过不少。我不知道是不是亲身接触和非亲身接触的差别，其他死灵法师我觉得死有余辜，亵。渎尸体和亵。渎活人一样不可容忍，但是，秦企是例外，我觉得，他……虽然也过界了，但是，似乎还有转圜的余地？”
司寇：“别问我，我不负责你的心理问题。如果你认为秦企可以相交，那就交，反正你们几乎是肯定要经历下一次抗魔战争的，而在抗魔战争中，不将死灵法师作为战友的几率几乎为零。你们提前适应一二不是坏事。”
莫淙烁理了一下思路，问：“院长您对秦企的评价是什么？”
司寇：“我不认识他。”
莫淙烁：“……？”
司寇：“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应该认识？他不是我的学生，又对我以及我的学生没有威胁。虽然和你们还有你们的几位学长学姐有交集，但我可不会管你们的交友。”
莫淙烁：……这么说也对。自己真是太想当然了。
沈灼实在忍不住，插嘴：[不是烁烁的错。都是司院长平时表现太鸡婆了，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他就该什么都管。]
[……]莫淙烁跟院长道别，牵着沈灼回家进行再教育。
说到相交，沈灼二人和时隙组倒是建立了不错的交情，具体表现在资料往来上。沈灼二人不会藏私他们经历的时空缝隙，虽然这主要是因为迄今为止他们也没经历过见不得人的时空缝隙。而时隙组方面，对他们则是有问必答，资料库几乎是完全向他们敞开，虽然这同样主要是因为时隙组基本就没什么重大机密。
这次的丧尸世界也不例外，时隙组初步分析过资料以及部分实物后，将分析结果发给了沈灼二人。
记录之书：还不如我的分析。
沈灼：“终于找着你可以得瑟的地方了？你可以建议你的小伙伴以后找时隙组员工当持有者。那才物尽其用。”
记录之书：持有者优先选本族兽人，其次是兽人，再次才是其他智慧生物。还有，没有魔力的生物不予考虑。
“丧尸世界与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比例约为三比二。”莫淙烁念着时隙组资料上的句子。
记录之书：是1526：1
沈灼：“我们不需要那么精确，真的。”
记录之书：你们要是在那里生活二三十年，你们就需要了。
沈灼：“乌鸦嘴，我们为什么要在那种地方生活二三十年？”
记录之书：我不是说过吗，我这里还记录了一个和那个丧尸世界非常像的时空缝隙之门，如果你们善用这两个时空缝隙，你们对法则的理解、对魔力的理解，会大幅上升，当然，最显著的提升是时空系方面的。
沈灼：“好像有点意思。”
莫淙烁：“可以让伴生空间升级吗？”
记录之书：……什么追求？你的空间系就只剩下伴生空间这一个意义了吗？
莫淙烁：“不，但它是最主要的。”
沈灼：“你是不是想说对伴生空间没助益？”
记录之书：肤浅，这对整个空间系都有极大的促进作用，又怎么会独独漏过伴生空间？错了，被你们绕进去了，应该说是，对所有系都有极大的促进作用，是绝对不该错过的机缘。之所以对时空两系促进作用最大，只是因为你们现在是中级，无法体会到更精妙的东西，只能分割着单系理解，没有融汇，非常浪费。建议你们邀请高级职业者一同前往，结个善缘。
沈灼：“你确定高级职业者看得上？”
记录之书：你们可以试试，比如司寇先生。强烈建议。
沈灼和莫淙烁对视。
沈灼先开口：“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两位院长马上就要终于结婚，这个时候把老新郎之一拉去跟丧尸玩，老梁会砍死我的。”
莫淙烁：“高级职业者的能力不仅是跨系别，还跨职业。虽然丧尸看上去很弱，但那个时空缝隙未必就没有梁院长所需要的。到他那种程度，应该已经不是只能从大开大合的打斗中获取进步灵感了吧？”
第165章 错误
沈灼：“我不知道啊，我离那个程度还远得很。我只觉得那个丧尸世界挺无聊的。”
莫淙烁琢磨了一会儿，拍板：“反正只是邀请看看，要不要去又不是我们说了算，院长们自己会有分寸的。”
“不去。”司寇毫不犹豫地拒绝，“别拿这种蠢事来烦我。”
沈灼：[老梁那边就不用问了。]
莫淙烁：[那个时空缝隙果然还是太弱小了。]
记录之书：才不是，绝对不是因为它弱。
沈灼：[小记啊，你还嘴硬。]
记录之书：不信你们问。
那就问呗。莫淙烁早就习惯向院长提问了，各种问题。
司寇满脸的不耐烦：“如果要定义那种时空缝隙对我有没有促进作用，那么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并不是哪里有促进我就要去哪里，与其满天下地去找什么机缘，不如一心一意地修身养性。‘机缘’的‘缘’讲究水到渠成，不是生拉硬扯。不要随随便便为了所谓的机缘而打乱自己原本的步调。”
沈灼：“……怎么觉得话中有话呢？”
司寇：“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们要去，就趁着这个学年剩下的时间，下一个学年给我滚回来老老实实上四年级的必修课，刚入中级的第一年必修课不准延后。另外，同样是因为你们刚入四级，力量还不太稳定，虽然现在来看那个丧尸世界危险度不高，但既然有进化，而且进化速度不慢，你们就要小心点，别栽了跟斗。必要的时候可以向秦企请教，没有人比死灵法师更了解那种行走的尸体了，他肯定没有把全部信息交代出来。”
莫淙烁：“院长你不去是因为要坐镇学院吗？”
司寇：“我的事情你少管，我可没有梁岑的好脾气任由学生当面调笑。”
谁敢调笑您啊。这用词，被梁院长误会了怎么办，八级剑师的怒火很可怕哟。莫淙烁思维一转，继而满头黑线：都是沈灼的错，他也被影响得对某些词语想太多了，词语是纯洁无辜的啊。
沈灼：嗯嗯，都是我的错。躺平了任处罚。嗯，任处罚。处罚。
莫淙烁：闭嘴。
莫淙烁上辈子的时候经常为了语言问题而头疼，从学生时代一直到工作时期，连休闲娱乐都时不时要遇到语言障碍，而这辈子，这一点完全不是问题。事实上，蓝星依然有众多语言，其种类比莫淙烁上辈子的世界更加繁杂，博雅通用语、博雅人类皇族语、博雅南方语、北方语、某城语、精灵语、人鱼语、猫族兽人语、豹族兽人语、现代语、古代语、祭祀专用语、某机构办公密码语……语言学之博大，与其说是用来交流的，不如说是用来彰显格调的。
一个优秀的种族就应该创造出一门优秀的本族语言，用以传承本族的文化，至于说日常用哪种语言，看方便吧，反正也没影响。
是的，没影响，不管有多少种语言，都完全不影响交流，因为人手必备的翻译器。
在很久很久以前，智慧生物们就深感语言的障碍，拥有漫长寿命、必然会行走过很多地方、与很多其他种族打交道的职业者对此尤为感触良多，所以他们首先创造了翻译类的技能和炼金制品。这方面精神系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不管说出口的发音是什么，人们在试图表达相同意思时的精神波动是一致的，以此为基础，通用型翻译器非常容易制出，觉醒了精神系的职业者更是天生自带全能翻译器，甚至不限于翻译智慧生物的语言，连普通动植物的意思都能翻译。
有了炼金制品，慢慢的当然也就有了纯科技的翻译器，然后普及就成了必然。时至今日这玩意制造成本之低、尺寸之小巧、造型之随意、性能之稳定贴心，已经使之能够镶嵌在各种地方，通讯器、平板、广告牌……全世界的角角落落都不放过，让智慧生物们有时候自己都要忘了自己说的是哪种语言。
有人提过，既然翻译器的根本是读取说话人的精神波动，那么开口似乎就不必要了。从技术的角度来说，是的。不过从安全的角度来说，话还是必须说出来，让精神波动随着音波扩散到体外，让翻译器读取体外的精神波动，而非侵。入人体。这样做更有助于保护隐。私、也更有利于降低成本，而且，保留了‘说话’这个习惯，使当被卷入没有翻译器的某些时空缝隙中时，不会因为习惯了精神交流而与这整个时空缝隙格格不入。
例如，沈灼二人现在决定二次进入的丧尸世界。
从翻译器的通用性来说，面对面的交流比书面传递更容易翻译。因为前者只需要读取当前生物的精神波动，以不变应万变。后者没有精神波动这个统一的捷径可走，只能真正地去分析文字含义，而这需要前置文化知识库。也就是说，到了新地方，还需要给翻译器一个收集语言文字知识的过程，不过这个过程一般不会太长，因为文化也是有相似性的，以现有翻译器已建立的资料库来说，类推非常容易做到。
沈灼二人再次进入丧尸世界时，迎面就遭遇了各种意外。
第一，他们进入的地方不是他们离开时的位置，而极莫淙烁收集信息的能力，根本就不知道距离那位置有多远。
记录之书：我能记录并重现时空缝隙之门的波动就很厉害了，你们还要求定点？先自我要求要求你们自己的实力吧。我的能力与你们的能力呈正相关。
沈灼：[这本书越来越嘴欠了。]
莫淙烁：[物似主人形。]
沈灼：[听上去不像是你自省。]
莫淙烁：[你错觉了，我明明就是在代你自省。怎么，我不能代表你吗？]
沈灼：[哪里，我非常乐意被烁烁代表。]
第二，两人进入丧尸世界后直接落到了丧尸群里。该群的准确含义是，三百一十二个丧尸，外带百来个活人半死人。
记录之书：反正你们又不怕丧尸。
莫淙烁：[你知道吗，除了怕与不怕，还有喜欢与否、厌恶与否、想不想靠近等等分类。这些东西太恶心了。]
无论是丧尸，还是……疯狂的人类，都很恶心。
虽然这么说有点偏离人。道。主义精神，但莫淙烁真的无法对丧尸群中的人类抱以同情、怜悯抑或拯救的心。他在这里即使已经恢复了身为魔法师的自觉，但却还是觉得这个世界与自己无关，就仿若身处全息网游之中，那些人类的悲欢离合痛苦嘶喊不过是npc的预定程序。
奇怪了，以前在余村、在类镜像世界时都没有这种隔膜感，不过，也可能是因为那两个世界非常平和的关系。
第三，这丧尸的进化程度绝不是几天时间可以达到的，高者甚至已经是三级，再心无旁骛天赋绝伦，这也应该是以年计算才能完成的进化。所以要么，整个丧尸世界并不是同一时间爆发的丧尸，有部分已经先发展了十几年几十年，要么就是，记录之书开的这道门，不仅空间定位有问题，连时间定位也差得惨不忍睹。
记录之书：……等等等等……啊啊啊，我弄反了，我开成了另一个丧尸世界的门！
沈灼≈莫淙烁：……你个废物。
记录之书：没关系，反正本来两个丧尸世界就都是要游览的，顺序不影响大局。
莫淙烁：[你继续掰。]
记录之书原本古朴但保存良好的外观迅速枯萎，进入被后人胡乱存放了数百年仿佛一碰就碎的古籍造型。
记录之书以有些模糊且东缺一块西少一点的字迹板书：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我们记录之书就像是电脑程序，刻板又精准，根本不会发生智慧生物的那种‘一不小心’、‘看走了眼’、‘混为一谈’等等错误。我为了与时俱进而加入的模拟情感系统看来是有了副作用。
沈灼：[好好写字，不然就把你电成焦炭。]
记录之书立刻恢复了原貌，但不知是不是字色偏淡的缘故，还是给人一种没精打采的感觉：这次是我的失误，我立刻修正有漏洞的地方，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那么，现在你们是立刻离开这个时空缝隙，进入前一次的丧尸世界，还是先看看这里再说？
沈灼二人鄙视记录之书的时候多了，每次这书要不装没听见要不就严肃抗议他们要求太多，这么承认错误还是头一次，那垂头丧气的小模样——虽然可能是装的——倒让两人觉得自己有点过了：作为一本书，小记已经很多功能了，难道还真要求它全能不成？
莫淙烁首先软化：[每次开启时空缝隙之门都是要消耗能量的，既然来了，当然是在这里看看再说。]
沈灼立刻附议：[这里的丧尸带劲多了，我们又不研究丧尸进化过程，当然是有能打的最好，而且还有三级丧尸晶核可拿。你吃晶核吗？]
记录之书：吃！
字色黑得发亮。
沈灼≈莫淙烁：这容易得意忘形的呆瓜书。
不过实际上，这次的出错也不能全怪小记，因为这两个世界相似的可不仅仅是丧尸而已。
记录之书要重现持有者经历过的时空缝隙之门，需要持有者提供的能量，同时也需要该时空缝隙本身的能量。前者当然管够，后者其实也跟前者有关，因为必须是前者接触过的能量，具体来说，就是持有者接触过的该时空缝隙中的人事物的能量。
比如，丧尸的晶核、觉醒了的或者觉醒过程中的异能者逸散出来的能量等。
第166章 一号与二号
记录之书开门时，利用了时空缝隙中的上次接触到过的能量，在不刻意避免的情况下，自然就会将门的位置开在能量提供者的附近。失去晶核，彻底尘归尘土归土的丧尸已经算不存在了自然不予考虑，而觉醒了的依然活蹦乱跳着的异能者，比如汤宵、比如任衣齐萌，就必然会对门产生吸引力。
小记之所以之前一直没有怀疑过自己开错了门，就是因为它在这个开错了时空缝隙中检测到了这份吸引力。换言之，这里存在着沈灼二人在上次那个丧尸世界中接触过的人，准确地说，就是汤宵和任衣齐萌。小记就是拿他们来定位的。由于这三人分在两处，小记还想了想才选择了汤宵那处，考虑的正是沈灼喜欢的，汤宵那处丧尸多且品质高。
谁曾想，此汤宵非彼汤宵，偏偏他们俩的能量波动完全一致。
如果将上次去的时空缝隙命名为丧尸世界二号，这次误入的叫丧尸世界一号，那么当小记当面重新检测一号世界的汤宵时，它才找到了误差的根源。这个汤宵和二号世界中的汤宵灵魂一样，他们的身体有着差异，精神波动也有不同之处，但是灵魂完全一样。
有了这个结果，小记再远距离检测任衣齐萌，和二号世界的记录资料进行对比，得出两个世界的任衣齐萌在身体、精神与灵魂三项上的差异程度一致。也就是，两个世界的她们可以看做是拥有相同本质的身处于两个平行世界的不同人，她们会产生非常相似的波动，其相似程度让记录之书在定位时可以当做同样的坐标来处理，但是仔细分辨时又能轻易区别出二者的不同。
但汤宵相同的可不仅是本质，两个世界的他灵魂是同一个，不是双生，不是□□，就是同一个，仅有的差异在于成熟度，二号世界的汤宵灵魂比一号世界的成熟，那是时间线的问题，二十岁的灵魂和三十岁的灵魂的不同，但依然是同一个灵魂。
记录之书：不是我推脱责任，但如果你们觉醒了灵魂系，我就不会犯这次的错误了。因为开门时汤宵和任衣齐萌的定位吸力我是同时收到的，如果你们有灵魂系，我不需要仔细分析就能区分出汤宵的灵魂和二号世界的一样，但任衣齐萌的不一样，进而推测出一号世界是汤宵重生前的世界，或者应该说，汤宵不是重生，他是在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身体里苏醒了过来，算穿越，只是穿越的是平行世界中的自己。
莫淙烁：真实见识了‘平行世界’，有点小激动呢。
沈灼：[那么我们在一号世界中与汤宵认识了，二号世界中的汤宵会多出这段记忆吗？]
记录之书：……如果你们觉醒了灵魂系……
沈灼：[好吧，它不知道。]
莫淙烁：[我们可以询问本人。]
[那么现在，]沈灼抽出伴生剑，“干掉这些丧尸采集晶核吧。”
职业者在对待人命上由于多种因素的作用而养成了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一方面，他们战斗在对抗魔物的第一线，不惜性命地守护着人类的安全，但同时，他们又不会太在意一两个人的生死。这两种相反的态度是共存的，每一个职业者都具有，端看哪一种更占上风罢了。
所以沈灼砍杀丧尸，但并不以救人为第一优先，他只顺着他认为最合理的砍杀顺序进行，毕竟三级与四级之间虽然有一道难以逾越的距离，但是数量足够时，前者依然是会对后者造成威胁的。沈灼优先考虑的是战斗，而非救人，虽然，即使没有那份威胁，他也未见得就会考虑毫不相干的人的生死问题，哪怕随手就可以救人。
这也是莫淙烁的选择。虽然剑师和魔法师搭档时，看起来是剑师冲前、魔法师辅助，但其实由于魔法师位于更能观察全局的后方，所以真正引导战斗方向的是魔法师。当然，这个前提是，剑师信任并愿意配合魔法师的引导，而不会因为近在眼前的局部胜利无视掉魔法师的判断。
现阶段，沈灼二人接触的战斗都是非常小型的，倒也谈不上大局与局部矛盾的状况，不过他们已经开始有意识地训练这方面的配合。毕竟之前很长一段时间，由于沈灼的实力和战斗经验都胜于莫淙烁，导致了他们的配合一直是沈灼主导，莫淙烁则偏向于学习。而现在，到了该回归正轨的时候了。
莫淙烁上辈子生活在法治社会，又一直是个守法小市民，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与蓝星推崇的实力至上是有隔阂的，最显著的一点是，他应该很难轻视人命而只选择最佳战斗方式。但是当沈灼将战斗方案全权交给他制定时，他那与沈灼一般无二的战斗选择证明了这辈子对他的影响更大。
在战斗中他只考虑了敌我，而除此之外的第三方，那些无力主导战斗的群众，却根本不在他的意识内，他要等到战斗结束后才能发现这些群众遭受了多大的损失，而这些损失中的大部分，本来他只需要稍稍调整战斗路线，让己方压力大那么可以承受的一点，就可以避免的。
将丧尸全部放倒后，莫淙烁怔了一下，自嘲地笑笑，终于承认其实自己就是个冷漠自私的家伙，一层一层刷上温善的外皮不过自欺欺人让自己显得没那么糟糕而已，结果只要注意力一集中，就什么伪装都忘了披了。不过好在起码，他并没有为了更快、更容易地结束战斗而连活人也一起杀，所以大概做人的底线还是保留了的，莫淙烁自我安慰道。
沈灼摸摸爱人的头，视线落在了狼狈倒在地上的汤宵身上。这个汤宵并不认识他们，看向他们的目光非常戒备，尤其当看着他们将所有晶核——连零级的都没放过——都拿走时，更是怒气外溢。
脱离了战斗状态的莫淙烁觉得有点良心不安，但从理智的角度来说，如果他们俩没出现，那么这伙人就该被丧尸团灭了，晶核当然也不可能属于他们，所以自己拿走也没什么不对。
不过莫淙烁不知道的是，如果他们不出现，这伙人固然死得惨烈，但还是有几个人勉强保住了性命逃出了丧尸包围圈，其中就包括了汤宵。虽然逃脱后他伤势极重，还没到安全的地方就陷入了昏迷，昏迷前只来得及庆幸大家是分头逃的，他不会成为谁的拖累，也不用去考验生死关头会不会出现背叛。只希望他们还能有重逢的机会吧，虽然在这个通讯瘫痪的地方，就算活着大概也很难了。不过活着的话，总有希望，不像他，这次大概是终于活到头了。
但那时的汤宵没料到的是，这些逃得更远的人，要么逃得还不够远，死于追来的丧尸之口，要么这次虽然躲过了，但是伤势太重，死于下一次的丧尸遭遇战，或者干脆就死于伤势恶化。倒是汤宵他自己，在逃跑前拼死干掉了一只三级丧尸——这是他们得以脱逃的关键之一，也是导致汤宵伤重至此的最主要原因——拿到了这只丧尸的晶核，直到昏迷时都还一直紧紧握着这颗晶核，而这颗带着隐身能量的晶核让汤宵在毫无知觉中避过了丧尸，且能量融入汤宵的身体，控制住了汤宵的伤势。
汤宵是最大众的力量觉醒方向，这种几乎不被承认为异能的异能虽然饱受歧视，总被嘲笑就只是力气大了些，但在强化身体上却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它是治不了别人，但是救得了自己。只要当场没死，力量觉醒的人们就能很快恢复，伤经动骨也不过几天时间就能初步愈合，最多两周就能彻底痊愈。
当汤宵恢复意识时，他甚至已经可以再猎杀丧尸了，当然，是指一级或零级丧尸。他小心翼翼地回到他们遭遇丧尸群的地方，丧尸已经散开，地上的血迹碎肉骨渣触目惊心，还有那明显远远少于他们死在这里的队员数的尸体量，汤宵一点也不想再遇见走动的他们，也很庆幸一路走回来，没有遇见眼熟的丧尸。
汤宵从四散的背包中找出保存比较完好的部分，重新打了个包带走，一边进食，一边继续他在这个丧尸世界中看不到头也快要坚持不下去的生存。
以上，是二号世界汤宵所经历过的事情，但是现在，一号世界中的汤宵由于沈灼二人的搅和，命运线被改变了，他此时的队伍大部分队员都还活着，最精英的那几个更活得非常精神——与汤宵一起生气勃勃地瞪沈灼二人——他不需要独自一人上路去找寻新的队伍，未来也将与二号汤宵记忆中的完全不同，甚至他还会不会遭遇重生，也不知道了。
说起来，如果一号汤宵不重生了，二号汤宵还能存在吗？
记录之书：由于你们能力有限，我无法从理论的角度来分析，不过我们可以去二号世界看看事实结果。
沈灼：[如果一号不重生，二号却存在，或者二号的记忆与一号的经历不同，比如二号不记得我们出现在这里的这段，那么就证明还有一个非常相似的时空缝隙是一二号的平行世界。]
莫淙烁：[与其考虑那个，我们不如先离开吧，这些人都快气炸了。]
事实上，这些人也没有那么生气，甚至于他们是真心实意地感谢沈灼二人的，毕竟，这两人不出现，等待他们的很可能就是团灭。之所以他们没有办法明白地表露出这种感谢，只不过是因为这两人的态度太恶劣了，不管是战斗时的当他们不存在，还是战斗结束后旁若无人地搜刮战利品……这两货就不能稍微对他们表现出一点点关怀吗？哪怕口不对心地问一句‘你们还好吧’也行啊。
第167章 封印
这群差点被丧尸团灭的人包括了三个小队，还有一些无队伍人士，其中汤宵所在的小队是最强的一个，这主要源于他们队长的实力。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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