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乐章 刻在心里的伤痕 12
「我！」江少肆傲然睥睨着他，「你刚才说什幺？」
「我讲的是事实。」傅明哲的眼神缩了缩。
「你有种再讲一次！」
「我刚才已经讲完了，是你自己没听清楚，我干幺要浪费口水再讲一次。」
「废话那幺多，没种快滚！」江少肆眼里写满怒火，大步逼向傅明哲，两人的气氛变得紧绷。
黄姿伶在不远处看到这状况，马上跑过来拉住江少肆的手臂，劝阻道：「小四、班长，很多外校的同学在看，你们在这里大声吵架，给人的观感不好。」
傅明哲听到她的话，扫了眼黄姿伶挽着江少肆的手，危恐天下不乱般嗤笑：「江少肆，那我就不废话了，你只有调查国中，没有调查国小，其实小六的时候，乔舒晴被苏恺佑打得最惨喔。」
江少肆愕住，微微睁大眼睛，震惊地瞪着傅明哲。
黄姿伶没想到会猜中真相，讶然望着苏恺佑和乔舒晴，苏恺佑别开脸望着操场，乔舒晴面无表情盯着地面，两人心里不知道在想什幺。
许子威满面疑惑走来，好奇问道：「下一堂讲座要开始了，你们在这里做什幺？」
「社长，我们在聊国小的事。」傅明哲伸手指着乔舒晴和苏恺佑，将过去的事全部爆出来，「苏恺佑打过她很多次，还用脚绊倒过她，把她从椅子上推到地上，害她嘴巴撞到桌角流血，下课时还堵住她的路不让她去厕所，害她在课堂上尿了满地，全班同学都嘲笑她到国小毕业……」
「够了！」苏恺佑愤然打断他的话，眼里满是浓浓的伤痛，「没错！我曾经伤害过她很多次，但那都是你叫唆我做的！」
「叫唆？」傅明哲一阵喷笑，彷彿听到什幺大笑话，「江少肆，我命令你去打乔舒晴，去踹黄姿伶或社长，你会做吗？」
江少肆沉着脸瞪他，默默归纳刚才听到的事，眼底的思绪变幻複杂，毕竟对三人的过去完全陌生，不知道要如何帮腔。
黄姿伶满面同情望着乔舒晴，想起她国二转学过来时，提过被男生霸凌的事，但「霸凌」两字只是事件的总概，没想到细节是这幺残忍和难堪。
许子威一时也插不上话，因为他跟三人读不同小学，同样不清楚三人间的恩怨，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国中的霸凌是国小的延伸。
「你不会打吧，因为你有长脑袋，会思考对或错。」傅明哲伸手敲着额头，「我只是随便说说，那种『我好想揍谁』的话，每个人都会讲，而苏恺佑为了迎合我们，想要跟我们做朋友，就跑去打乔舒晴来邀功……」
「是你们逼他打我的！」乔舒晴气急地打断他的话，「如果小佑不照你们的话做，放学后就会被你们欺负。」
「等等！」傅明哲比个了暂停的手势，转头望着苏恺佑，「苏恺佑，我有打过你吗？」
苏恺佑哑口无言，因为傅明哲确实不曾动手打过自己。
「乔舒晴，我有打过妳吗？」
「都是你的死党动手的！」乔舒晴激动叫道。
「所以我没有打过任何一个人！」傅明哲耍赖般双手一摊，「我的手是很乾净的，旁边的人要做什幺，那不是我能控制的，就像黄姿伶……」他转头望着黄姿伶，脣角勾起一抹嘲讽，「妳喜欢在男生面前搔首弄姿，心里对这些男生没有意思，但是男生们要反过来喜欢上妳，请问这是妳的错吗？」
「这、这是不同的两件事！」黄姿伶被他突来的问话吓到，本以为这是他们三人的旧怨，没想到傅明哲竟然顺势赏了她一巴掌。
「不同吗？我觉得一模一样耶！」傅明哲嘲讪地笑了笑，转头看着许子威，「啊！还有学长，国中最受欢迎的乐队指挥，要是和霸凌扯上关係，搞不好会人缘下滑，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就假装没看见吧……啊咧！怎幺上高中会变成温柔学长？不过我左看右看，都觉得是噁心的伪善者。」
许子威无法反驳，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至于江少肆，你就继续搞救赎吧，当个称职的王子。」傅明哲自认为辩赢了大家，脸上扬起胜利笑容，转身走向活动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