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乐章 刻在心里的伤痕 4
「江小四！你好烦！」她的心狂跳起来，一股被他捉弄的恼火感升起，「把围巾拿下来啦！」
「遵命！」他解开头上的围巾，折叠好放在书包上，「恺佑中午跑来找我，骂我害妳被记了小过。」
乔舒晴没有回应，只是拿起汤匙在碗里轻轻搅动，看着冉冉上升的热气，心想这幺烫的红豆汤要喝完，至少要和他在这里坐上十来分钟。
「这家店的红豆汤很好喝，红豆粒粒分明，芋圆非常Q弹，甜度也刚好，妳赶快嚐看看。」江少肆舀起一匙红豆汤，轻轻吹凉了些，慢悠悠地品嚐起来。
很少看到男生那幺喜欢甜品，乔舒晴瞧他露出满足的表情，忍不住跟着嚐了一口，汤里有红豆、芋圆和小汤圆，香甜的滋味渐渐暖和了身体。
「妳被记了小过，回家会被爸爸骂吗？」他抬头问。
「不知道。」
「我妈说要打断我的狗腿。」
「活该。」
「呃……心痛……」
「无聊。」
「真的啦！」
「你知道姿伶喜欢你吗？」她转开话题，不想研究他的玻璃心脏。
「知道，她很坦白，这点让我很欣赏。」他微微撇脣，不想讨论黄姿伶。
「姿伶很漂亮、个性活泼开朗、做事非常认真、经常关心朋友，虽然有一点脾气……」她努力归纳黄姿伶的优点。
「已经来不及了。」他打断她的推销。
「咦？」
「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乔舒晴的心紧紧拧了一下，有种措手不及的震撼感，明明和黄姿伶聊天时，感觉还无所谓的，没想到当面听到他有喜欢的人时，心里会这幺在意。
「是简薇吗？」她下意识问道。
「妳也知道简薇？」他有些讶异，「不是她，我跟简薇就像哥儿们一样。」
「那……那个女生……」
「我现在正在追『她』，不过她好像有喜欢的人了。」江少肆悠哉地托着脸颊，研究她的表情变化，「即使这样，我还是很喜欢她，很想写歌给她听。」
原来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知道那个女生是谁？
乔舒晴呆愣了好几秒，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酸涩感，继续把红豆汤喝完。
「妳呢？」
「嗯？」
「妳和恺佑挺暧昧的，之前他送妳什幺礼物？」
「这不关你的事。」
「恺佑好像有忧郁倾向，这不关朋友的事吗？」他沉声反问。
「小佑……有忧郁症？」她微微睁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这是我的感觉。」江少肆双臂交叉置于桌上，开始解释两人认识的经过，「新生训练的时候，我在学校转角的十字路口遇到恺佑，当时在等红灯要过马路，我只是无聊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直直瞪着校门口的方向，眼神有点阴郁，接着他就低头穿过马路，我脑袋蒙了一下，跟着冲过去推了他一把。」
「我知道你救了他，当时我刚到校门口，有看到你们后来的情况。」
「妳在校门口？」他眼里一片惊讶，没想到她在场。
「嗯。」还有傅明哲也在，当时他经过她的身边，还出言嘲讽她。
「我们差点被车子撞到，恺佑当时晕了过去，我手脚有些擦伤和扭伤，两人一起被送上救护车，后来就没有参加新生训练。」江少肆把红豆汤喝完，疑惑的眼神随着思绪转动，逐渐变得锐利起来。
莫非……苏恺佑会直接冲到马路上，是因为看到乔舒晴在对面？
「难怪没人知道你。」乔舒晴突然理解了，原来他没有参加新生训练，不然这幺抢眼的男生，早该跟黄姿伶一样，在新训时就红翻天。
江少肆又想起什幺，噗哧笑道：「后来开学那天下午，我和恺佑被辅导老师约谈，回教室的路上，有个女生突然跑过来拦住我，说：『亲爱……』」
「闭嘴！」乔舒晴急忙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点住他的脣，阻止他说下去。
江少肆动也不动凝视她，耳根慢慢浮起一点红晕。
乔舒晴马上把手缩回，握成拳头放在桌面上，感觉指尖还留着他脣上的温度和触感，彷彿抓到他的一个吻，整张脸瞬间被红晕淹没。
「妳还要再一碗吗？」他轻轻抿了一下嘴脣。
「不了，我要回家了。」她手忙脚乱背起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