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乐章 莫札特也疯狂 10
江少肆将课本塞回书包里，再围起蓝灰色的围巾，单手握拳轻盈地跳跃一下，展露阳光般的笑容：「嗨嗨！我是宇宙无敌的开朗少年，今天也要欢笑一整天唷！」
瞧他做作又搞怪的模样，乔舒晴的脣角不自觉上扬一下，指着他的颈间说道：「就这条，我爸爸是开朗型的。」
那一闪而过的轻柔笑意，让江少肆轻愕了一下，连忙拿下围巾递还她，恍然笑道：「原来这是要送给妳爸爸的圣诞礼物。」
「他前几天把围巾弄丢了。」她伸手接过围巾。
「早说嘛，只要是女儿亲手挑的礼物，不管什幺颜色，爸爸都会无条件接受的。」
「真的吗？」
「相信我，因为我是男生。」他拍拍胸膛。
「谢谢，我去结帐了。」她拿着围巾走到柜台结帐。
结好帐包装完毕，乔舒晴转头看看四周，江少肆已经不在店里了，接着走到书店门口，突然一道身影拦在前面。
江少肆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命令：「把手伸出来。」
乔舒晴一脸迟疑地伸出手。
「送妳，祝妳圣诞快乐！」他在她掌心里摆了个东西。
乔舒晴仔细一瞧，那是一个圣诞雪果罐，印着雪花的玻璃瓶里，装着不同口味的水果软糖，相当精緻漂亮，这是隔壁糖果专卖店的圣诞节限定商品。
「江少肆，我……」她仰头望着他，有点不知所措。
「我的名字是爷爷取的，听起来太霸气了，我喜欢大家叫我『小四』，听起来比较可爱。」
「江……江……江小四……谢谢。」乔舒晴挣扎了好几秒，总算喊出他的小名，整张脸莫名烧红起来。
瞧她双颊染上绯红的害羞模样，江少肆忍不住噗哧笑道：「原来妳感冒后，防御力会跟着降低。」
「什幺意思？」
「就是变得很可爱的意思。」
突然被他称讚，乔舒晴心跳瞬间加速，不知道要如何反应，整个人僵立在原地。
「感冒快快滚蛋！明天见喽。」江少肆以命令的口气，像在驱赶感冒病毒似拍拍她的髮顶，随后背着小虎大步跨过马路，站在对面的公车站牌下。
两人隔着一条马路对望着，站牌旁挂着圣诞灯的行道树，点缀在店家橱窗里的圣诞窗景，缤纷的灯光像星子般闪闪烁烁，将江少肆的周围映成最美的一道街景。
乔舒晴远远望着他，感觉心口隐隐被触动了什幺，脑袋有点晕沉，脸颊也热了起来，好像又开始发烧了。
耳边传来书店即将打烊的晚安曲，她下意识转身冲进店内，一路跑到礼品区，也不知道要买什幺，就随手抓了一付男生手套跑到柜台结帐，结完帐跑出书店时，对街站牌下已经空无一人。
她心头微微一沉，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回到家的时候，乔父已经回来了，正在浴室里洗澡。
乔舒晴敲门跟爸爸打了声招呼，将围巾偷偷放在他的公事包里，回到房间打开糖果罐，数了数，水果软糖有圣诞树、姜饼人和平安钟的形状，看起来相当可爱，让人一个都捨不得吃。
想了想，她打开抽屉找出包装纸，把刚才买的手套包装起来，决定明天比赛结束后，要把手套回送给江少肆，跟他说声「圣诞快乐」！
＊＊＊
「舒晴！小四真的会弹电吉他，还弹得很厉害耶！」
隔天早上，黄姿伶兴奋地跑来，对乔舒晴形容初赛的战况。
江少肆所组的无界限乐团，上台演奏了一首自己作曲的歌，曲风活泼轻快，虽然没有主唱，不过乐团的默契和协调极好，初赛还是通过了。
傅明哲随后走来，语气里尽是嘲讽：「明明会弹吉他还搞神祕，装做不会弹的模样，比赛时反将了大家一军，妳们不觉得他很小人吗？」
「小四说练习是回家功课，他不喜欢在社团里练。」黄姿伶反驳。
「那他干幺加入热音社？」
「为了方便找人组团呀。」
「他比赛前一个多月才组团，我没看到他有多积极在找人。」
「但是他非常积极在作曲，键盘又号称『一人乐团』，他先用键盘模拟各项乐器的声音，做成音乐档……」
眼看两人你争我辩，乔舒晴真想叫黄姿伶闭嘴，不要再替江少肆说话了。
因为傅明哲喜欢黄姿伶，黄姿伶对江少肆怀有好感，她的回话可能会激起傅明哲的醋劲，偏偏黄姿伶好像不明白这个道理，不断地挑起他的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