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芝见撒娇不成,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我要酥糖还要红绳,上次隔壁阿香那个头花我也要。”云芝一口气把想要的东西都给报了出来,一旁的云苗都听的乍舌,云巧又拍了一下她的额头,“行了,都要这么多了,还要!”
云芝吐了吐舌头,“那大姐你也别忘了。”说着就跑出去了,也难怪她一天到晚想着这些,花氏这三个孩子,到云芝出生的时候,两个姐姐都会做些家务了,家里的事她们几个都忙去了,剩下最小的什么都不用做,自然娇了一些。
“你就没想要的?”云巧回头看云苗,云苗摇摇头,“又不缺什么,也别都给她买了,下回不知道还想要什么。”
云巧往灶里塞了两块柴火,屋外的花氏回来了,手里跨着个篮子,里面放着新鲜挖来的笋。
云巧把厨房让给了她们,中午要请王五叔他们吃饭,下午就要动土开始挖地基了。
花氏很快做了七八个菜,又让云芝跑去买了一坛酒回来,快到中午的时候,王五就带着四个人过来了,院子了摆了桌子,云巧给他们拿了碗筷出来,等着张老爹回来,六个人坐下就开始吃饭了。
屋子里还蒸着一笼的包子,花氏把那煮熟了的猪肉捞了起来,趁热切成了片,撒了点盐末子上去,倒了一些酱油在碗里,用猪肉的油汤勾了一些让云苗都端出去给他们吃。
屋外王五喝着酒和张老爹说着这房子该怎么起,其余几个都是王五带的工手,顺道还要把这工钱给说定。
散着肉香的包子可把云芝给馋地,花氏拿下了三个其余的都拿了出去,王五看这满桌子的菜笑道,“张大嫂你可真客气,这么多好菜你家大丫可是找了好男人了。”
“多吃些,锅子里还有呢,别客气啊。”花氏听着这话心里也开心,双手往系在身上的围兜上擦了擦,又进了厨房,把炖着鸡的锅子拿到了一边,喊了云巧进来,把四个包子连同一大碗的鸡汤放在篮子里让她拿去给阿憨。
休息了七八天阿憨腰上的伤口是愈合了,云巧让他多翻身动动,以免这肠子黏连,走进去把小桌子搬到了炕床上,拿出包子和鸡汤,云巧在他身后多垫了些东西,“先吃饭。”
阿憨撑起一些靠了起来,伸手要自己拿勺子喝汤,云巧看了半天,拿起那勺子和鸡汤,“张嘴。”
阿憨愣了愣,随即赶张了口,一脸的傻笑,云巧喂了他半碗,被他这傻乎乎的样子看的不好意思,直接把包子往他嘴里一塞,故意凶道,“不准笑,快吃。”
阿憨乖乖吃了三个包子又喝了些鸡汤,憨然说道,“饱了。”
就是满下巴的胡渣大叔在那无辜,云巧把剩下的一个包子拿进篮子里,“饱了就好好休息,明天我去镇上,给你买药。”
阿憨此刻显得特别乖巧,他还很喜欢阿巧给他喂汤喝,那吹凉的模样他怎么看都喜欢,所以他必须好好躺着,等好了就没这机会了...
第二天一大早云巧就跟着牛叔去了镇上,云巧把爹让带出来的一袋子烟丝塞给牛叔,笑道,“牛叔,你可藏好了,别让牛婶给发现了。”
牛叔看着欢喜赶紧藏在了怀里,“替我谢谢你爹,你牛婶把我那些可都藏起来了,哪都找不到。”
云巧抿嘴笑着不语,牛大叔在家每当惹了牛大婶不高兴了,牛大婶就会把他抽烟的烟丝都给藏起来,没过两天牛大叔就求饶了,吵的凶了牛大婶不肯给,牛大叔这就得精神不济好几天。
“牛叔,那你可千万别说是我爹给的,否则我娘该把我爹的那些都藏起来了。”牛大叔赶紧称是,手摸着那鼓鼓的烟丝,乐呵呵地哼起了曲。
到了镇上云巧直接去了医馆,和那大夫说了阿憨的情况,十贴的补药就花了二两银子,替云芝选了几样她说要的东西,云巧转而去了牙行把花氏攒下的鸡蛋卖了。
转过了一圈,云巧两只手就拎满了东西,去了几家铺子打听了一下这镇上的租金,确实和花氏说的那样,随便一间小铺面都要几十两银子一年,有些铺子还不是一年一年租的,你要连付三年租金,之后要想再租才一年一年算。
云巧总想着要有些作为,就算是一辈子呆在这村子里,也想让家里的日子过得更好,爹不必守着那些田里的劳作,若是遇上水灾旱年的,就会吃不饱穿不暖,太靠天吃饭就容易被坑。
21第二十一章
云巧回到村里已经是傍晚了,云芝老早就在村口守着了,远远地看到牛车过来了,飞奔而至,跳上了牛车也坐了一段的路,回到家就缠着云巧要东西,云巧只捡了她说的买了三样,云芝也高高兴兴地拿回去了。
赶上吃晚饭,花氏炒了一大盆子腌菜肉片,云巧的那二十几两银子的作用在伙食上首先得到了体现。
经过这一趟去镇上考察,云巧也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可以天马行空的想象却得脚踏实地的实施,这开铺子的计划终于在云巧心中给夭折了。
天暖和的快了起来,五月一到,张老爹开始准备翻地种蜀黍,休息了一个半月,阿憨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云巧走出屋子把娘一早从地里挖的菜洗了干净晾在了架子上等她回来做腌菜,转身看过去,旁边那房子已经盖了有两间。
古人有古人的智慧,云巧不可能按着现代的思想来设计这房屋的造型,除了让王五叔在屋子里多添了一个隔间外,其余的云巧都没再说什么。
“阿巧。”阿憨走了出来,云巧拿过一旁的椅子让他坐下休息,自己则去了厨房拿了几个晾干的蘑菇放在水里浸泡着。
“等会晒了就该进去了,我去趟杂货铺子。”云巧拿起篮子出了院子,阿憨还眼巴巴地望着呢。
在杂货铺子里买了灯油之后,云巧又买了些缝线,杂货铺的王大娘便说了,“云巧啊,你咋舍不得买好的,这线可用不了多久。”
云巧看了一下手中用来缝被子的线,娘吩咐的就是这一种啊,王大娘打开柜子拿出一段子的线出来放在她面前,“呐,你家该用这上好的棉线。”
“王大娘,家里都是用这个的,这个就可以了。”云巧看了一眼那棉线,价格上竟然比这贵了三倍之多,村里人鲜少会买这好的吧。
看着云巧数好了钱,那王大娘神情就有些不屑,收起了那线往柜子里一放,说话的语气就没刚才那么客气了,“我说这你们家不都有钱了,这么一个能干的女婿,还省啥省,你娘是不是看人家受了伤,把人身上的银子都给剥光了”
“这不该省的咱家自然不会省,这该省的确必须要省,王大娘,您这线进了也有些年了吧,都快成灰色的了,估计都没这线硬实了,你可得小心些,万一谁买了去不好用,回头找您说理,这可麻烦。”云巧笑着回道,领着篮子就出去了,村里人说的难听的那都听不到耳里,谁的都要争上一番,多累。
往回走的路上,和她打招呼的人不少,云巧一一回了,还没走到家门口呢,那离家不到几步远的地方,一个身影在那踱步观望着。
一看到她的身影,朝着她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把她拉到了角落里。
“松开。”云巧低声呵斥了一声,陈福讪讪地松开了手,脸上有一抹受伤,同样还带着些失望。
“云巧,你怎么会想嫁给这么一个身份不明的人。”陈福从镇上的学堂回来之后才听说,这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云巧竟然要嫁人了,嫁的还是住在她家半年多的这个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