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打骂也许让他很没有面子,但是也会让他反思过去的生活。这个年代的人不会随意的离婚,即便两个人每天吵吵闹闹也会强绑着过日子,这也许是这个时代的悲哀,也是这个时代值得称道的地方。
爸爸在几天后先低下了头,虽然没有道歉,但是他先开口和我说话。
听从了我的意见,爸爸找了村里有威望的人立字为据的分了家,我们没有要那间屋子,而是搬到了以前饲养场的屋子,当然也是给了村里钱的。
大伯家也和我家一样分了家,但是他选择了要屋子,只是没有给那一百块钱,说是欠着,以后在给。
这和上一世分家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我家搬了出来。当然这样做也有我们自己的考虑。
山里的人都是独门独户,不会挨得太近,像我大爷爷和爷爷家隔了几百来米已是很近了。如今我们搬到饲养场,只是比那远一点儿而已,翻过一个小山头就有人家,这在山区是很正常的事。
饲养场屋子多,但是只有我们三个人,加上背后都是树林,还有坟我们都有些害怕,这个时候爸爸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爸爸现在看我的眼光有些复杂,确切的说从我拿刀要挟开始他就已经注意我的变化了。
如今独门独户,爸爸就开始清算我的事情了,只见他将我固定在他的怀里,盯着我的眼睛说:“朵朵老实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的?还有那天你打我的力量,不是个成年男子不会有那样大的力气!”
我低头沉默不说话,爸爸说:“那天我怕有人看出来才忍着不说,如今就我们三人你还不老实吗?”
妈妈看爸爸对我严刑逼供,只是开始的时候担心后来也因为好奇就没有阻止爸爸。
眼看混不过去了,我就实话实说,“我在外婆家的时候做了个梦,梦里我长大了,但是经历了二十年的事情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懂吗?”
我看见妈妈和爸爸惊讶的嘴巴都张大了,显然他们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不给他们消化的时间我接着说道:“在梦里你因为嫌弃我是个女孩儿,不思进取,每日虚度光阴,到我考上大学的时候才醒悟,可是那个时候你的年纪已经大了,到处碰壁,没有人雇佣你。”
看到他不可置信的样子,我咆哮到:“你以为你爸妈留下的那些地会给你吗?她们根本就不会,你在砖瓦厂干的活抵的砖头被她要去自己修了房子,幺爸回来就直接给了他。”
“还有更过分的是十多年后大伯、幺爸同一年修房子,我在念书你们没有修房子,爷爷骂你没用!还拿棍子打你逼得你去跳潭自杀。”
“他们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幺爸,以为幺爸会对他们多好,结果呢?还不是被幺爸扫地出门了,理由就是你们两个哥哥都没有接老人去住他也不会接他们去住。在无人供养的时候爷爷想到了你,被爷爷抢去修的砖瓦房又跑来叫你出五千块钱买回来呢?”
看到爸爸大受打击的样子,我接着说道:“还有你更加想不到的事,你修房子的时候爷爷不给你砍的树,在幺爸要修房的时候立刻就分了林子。大伯修房子没有好的地基,那片现在说是以后要分的好田就在公路边,也没有想过换给大伯。再后来我家也想修房子的时候,更是想用一块三角形的田换云潭边的那块大田呢!”
看着爸爸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我接着说道:“你是不是觉得那块大田存不住水给了就给了啊?”
不给他反应就接着说道:“你以为你弟弟是好人?现在这块地不产粮食,但是十多年后这边开发经济作物,全部种上了茶叶,云潭边上的田因为疏水性能好,下面全是石头最适合茶叶生长,是我们全家收入的一大半!”
看到两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我尤觉不够的爆料到,“你的好大哥,最后结局是疯了,还砍了大娘和他岳母几刀,治病就花了二十多万,大娘远走他乡,我姐姐也很少回家。”
“如果你不想重复那样的命运,就好好的做好你自己的事,你父母该给的我们都会给,但是却不可以太过。你不仅仅是一个儿子,你还是丈夫,还是父亲,你该承担你的责任!”
爸爸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告诉过他,他该怎样去当好丈夫,扮好父亲的角色。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感觉到父母的偏爱,可是他们越是偏爱,他就越是想要得到父母无私的关切。到头来非但没有得到父母的爱意,还失去了老婆孩子的真情。
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完美,有时想要得到就要失去更多。爸爸上一世四十多年的生命一直在追寻着母爱和父爱,失去了妻子和女儿的真心,这是他的选择,他无法后悔,所以即使知道我们和他隔着心,他还是只有默默忍受。那么这一世,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了他结局,他又会怎样选择呢?
☆、第二十二章 游戏打草
我的话深深的砸在爸爸的心上,这也是我重生回来这么久想到的唯一办法。我无法做到看着他一个人在那里颓废放逐,将事情的真相摆在他的眼前,让他作出他认为的最好选择,也自己承受带来的后果。
实话实说当然也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那就是从那以后,爸妈也就不在当我是孩子了,做什么决定都会问我的意见。
分家后,我理所当然的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也就有更多的时间进空间了。
我种下的稻子,已经开始黄了,而外面的稻子还没有抽条扬花,可见空间的时速比外面的快。
值得一提的是在我发现气的存在时,那三块玉就自动的来到了我的手上,化作一个佛陀的图案留在了我胳肢窝处的手臂上,不轻易不会被人看见。
搬离了原来我的家,对我没有太多的影响,姐姐和干哥哥照旧来找我玩儿,李兵和李飞偶尔也来,不过每次李紫儿也会跟着。
李紫儿还和上一世一样要我帮着她割草,还和我说她奶奶怎样的厉害,不帮她割好回家就会挨打。
我勒了个去,上一世我就是因为怜悯她,帮她割草一直割到初中毕业,每次还要帮她背回去,她那个小妾奶奶不愧是宅斗高手,每次都夸我能干,贬低李紫儿没用。那时我傻呵呵的,听到有人夸奖就不知道东南西北,每次都背我承受不了的草。
我自己家的活都没有那么认真过,后来我被晒得又黑又瘦,而她长得又白又高。学校里的同学只看到她的美丽漂亮,却不知道在她的美丽背后有一个个谎言。
我冷笑的看着李紫儿在那里哭兮兮的表演,姐姐和李飞眼看就要跳进陷进帮她割草了。
我站出来说道:“我家里还有事,再说我比你小,你好意思叫我帮你割草吗?”
说完我不看李紫儿青了的脸,转身向着饲养场背后无主的斜坡走去。
姐姐和胡兵与我玩的时间多,看我一走也跟着走了。我们离开他们远了,才继续割草。
这个时候草也是稀罕的东西,家家户户都喂了一条牛,需要多少草才可以将它肚子填饱?
家里户户都还喂着猪,所以山上的草都是有主的,不能乱割,有些人家为了防止别人偷草还会撒药呢?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就衍生出了新的游戏——打草。打草是风靡了中国半个世纪的游戏,在这个没有玩具,没有网络的年代,它占据了几代人的童年生活。
打草就是将割好的草放到一处,然后在一定的距离之外,将各自的镰刀甩出去,打到那抱草就算赢,要是两个人同时打到了就还要退后继续比。
赢了的人理所当然的占据那抱草,这样就会有输有赢。到了傍晚赢了的人背着满背篓的草兴高采烈的回去了,输了的人就要摸黑加油的捞草,当然牛吃不吃那又是一回事了。
不过就算牛不吃也没关系,农村里还会将牛吃剩下的草拿来发酵成粪,实在太长了的会留下来晒干烧火。
姐姐、胡兵和我都背着各自特制的背篓认真的割草,李紫儿几人还是跟了上来。
看见我割半篓子的草就想占为己有,李紫儿眼睛一转就说到:“朵朵我们来玩打草吧!打草可好玩了,赢了就不用割草了!”
她以为我年纪最小,力气也小,打草当然也最容易输就想到了打草。
我理都不理她就说道:“我要割草,让开!”
李紫儿好像很委屈的就要哭鼻子,李飞还一脸同情的说到:“朵朵你不玩就不玩吧,干嘛那么凶,你看紫儿都被你吓哭了!”
看到李紫儿似哭非哭的表情让我想到后世的小白花,明明抢了别人老公还一脸委屈样,非要整出什么真爱的借口。
我平日里是表现的凶悍,尤其是我怒打老爹后更是凶名远扬,但是自问还是对得起李飞的。
我一脸凶悍的反问:“我凶,我怎么凶了,我打她了还是砍她了?我不和她玩就是我的错,是不是她哭还要我把草给她哄她开心啊?你也不看看她几岁我几岁,动不动就哭鼻子,装可怜给谁看?”
看到李紫儿一脸涨红想要反驳的样子,我更不客气的说道:“你是她堂哥哥,你让着她那是该的,我比她小又和她不亲有什么理由让着她?”
说完我就带着姐姐和胡兵走了,其实我的强势给别人的感觉就像是我欺负了她一样,但是我没有办法改,因为我必须强势才能保护我在乎的人,当我拿起刀威胁奶奶一家时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我带着两人埋头赶路,走到一处突然想到在这个季节正是一种蘑菇生长的时节,这种蘑菇对生长环境要求更是严格,但是却很鲜,是我们当地最美味的食物之一。
想到就做,我没有再带着两人继续割草而是给了两人一个眼色。几个月的配合,我们还是相当有默契的,看了一下李紫儿几人没有跟来才往目的地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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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蘑菇斗笠
这个年代的人特别的勤快,到处的田埂都割得十分干净,哪像后世那样到处是杂草丛生,遮天蔽日。更不要说林子里的路都被各种植物占据,厥苔长得有一人多高,到处都藏着各种各样的蛇,令人不敢到处走动。
我领着两人来到上一世记忆里经常生斗笠菇的地方,几人一阵摸索终于找到了几朵未开的蘑菇,小心的用镰刀挖出来,然后将生蘑菇的坑埋好,也许过不了多久这里又会长出新的蘑菇。
斗笠菇是一种蘑菇,特别的鲜,家乡后世有一句话叫做蘑菇不加味精,就是形容蘑菇比味精还要鲜。
斗笠菇长得很像带着斗笠的人,它的菇盖中心是凸起的就像斗笠上放在人头部的地方。斗笠菇是黑色的,它掩藏在各种地方,也生长在各种你意想不到的角落,或是厥苔的底下,或是田埂的中央,或是被踩平的大路,或是岩石的缝隙,也有可能是你家里的某个地方。
记得上一世念书时有个同学就说她家里的斗笠菇将三合土给撑裂开长了出来。斗笠菇生长的环境要求也高,后来渐渐的灭绝再也见不到它的踪迹。
斗笠菇是当地有名的蘑菇,反正后世我辗转很多地方都没有见过它的身影,还记得牛肝菌吗?牛肝菌算得上山珍但是在我们当地都是没人吃的杂菌。
我们走了好几个地方挖了好多的斗笠菇,然后将它们分好,用草盖上各自回家了。
“姐姐和哥哥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儿别被人发现了!”我不放心的交代着两人。
“我们知道了”姐姐温柔的回答着,他们已经很是熟悉我的做事风格,知道这样做是不想让人知道,也就乖乖配合了。
看我没有其它的交代,姐姐和哥哥从分叉路回去了,我也往饲养场的方向走去。我第一次觉得搬到饲养场好像也不全是优点。
回到饲养场的屋里我迫不及待的进了自己的房间,从里面将门扣上,然后进了空间。
看到我偷渡进来的斗笠菇泥土我是一阵高兴,斗笠菇的移植可是一个大问题,据说后世许多大学教授都在研究呢!
我要是将这问题解决了,那我不是比大学教授还厉害的存在?我一边儿YY一边儿忙着手上的活计。
先是将土埋到一处未开发的林子边,看到白蚁的房子。我又想起上一世我家门前那个鱼池,那时候去埂变地,把田埂上的一处斗笠菇的“窝点”给刨除了了。
我觉得可惜也是将白蚁的家搬了回去,当然还有许多未长大的蘑菇子子孙孙。最后的结局是白蚁全部搬家,斗笠菇全部发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