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2)
「咦?不是十八岁以后就能做十八岁以前不能做的事吗?例如做……」尚未讲完,陈姿奈的嘴立刻被谬江用手给摀起来。
「妳这小脑袋别给我乱想东想西的,谁说十八岁以后就一定可以做的?」如果十八岁以后就可以做,那他现在就不会是处男了!如果十八岁以后就可以做,那就不会有宗教说不可以婚前性行为了,他有一大半的原因就是因为信仰,所以才保守贞操将近三十年啊!
「嘛,纵然不是什幺都可以做,但至少可以做一些哔──以外的事情呀!」陈姿奈一脸理所当然的说,还把关键字的部分自动乙哔来消音。
若这话是从谬江口中说出来,肯定是脸红气喘外加结巴,而且有极大的可能是说不完整句,可在陈姿奈身上却是完全相反,她能够脸不红气不喘又不结巴,非常简单的就把话说出来,这令谬江不禁心生佩服。
「妳到底是什幺做到的?脸不红气不喘不结巴、非常轻易的就说这种羞耻话?」
「嗯……」陈姿奈一手插腰、一手摸着下巴,一副很烦恼这个问题的样子,「大概是因为没有羞耻心吧?」
这可不是她在自豪,论羞耻心,她可没看过比她更缺乏的了!两位挚友也一致认同她的羞耻心肯定是忘在爸爸的精子基因中,没有跟着减数分裂,然后就这样不见了。
「需要我分一点给妳吗?」至少能让这丫头别一直说些羞耻度爆表的话,这样就足够了,而且也能让他自己不要常常羞耻心爆表。
「才不要呢!羞耻心什幺的都是累赘!」但没想到陈姿奈竟是一口回绝,还把羞耻心讲的好像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东西似的。
「说是累赘……」也太夸张了吧?
谬江正想这样说,陈姿奈却突然打断他的话:「这种毫无用处的东西就留给颜白伦和陈扬皓就好了,反正他们多的是,不差这一点。」
原来陈姿奈的羞耻心都跑到那两个家伙身上去了?
「而且!羞耻心这东西会令人失去很多机会的!例如抱裸着上半身的教练!」陈姿奈理直气壮的说。
「妳妳妳妳那时候是故意的!」一想起上次陈姿奈毫无预警地闯进他家,撞见刚洗完澡的他,结果自己就这样被抱住……噢上帝,谬江又开始脸红心脏怦怦跳了,而且还结巴。
「那个是机会!我们要把握机会,Uand?」
竟然在这种时候讲英文……但他却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点,只能默默吞下把握机会这句话而已。
「而且……如果有羞耻心的话,那就不是我了,就像被称为女王的也不是真正的我。」她其实没有外人所说的那样高冷,她很活泼的;她也没有外人说的那般成熟,她很幼稚的,但因为自己不擅长讲话,所以才会这样被大家误会。
但是只要跟她多一点接触,就很容易知道她的本性,她简单的像个小婴儿一样,既然是这样,那误解她的,那怕是同班同学,是不是都下意识地拒绝与她深入往来,否则又怎幺会误解她呢?
「那要不要试着改变?」
听谬江这样说,陈姿奈只是默默地摇头,「真正的我,让那些愿意深入认识我、了解我的人知道就好。」
「其他人不是我的伯乐,不需要知道真实的我。」
他们俩沉默了几分钟,只能听到风声,以及他们踩在落叶上的声音。
「咦?这里竟然有湖耶!该不会是什幺祕密景点吧?」从远处便看见湖面,陈姿奈像个小孩似的特别兴奋,迫不急待地往前冲。
「教练!教练!你看这湖超美的!」陈姿奈趴在木头栏杆上,看的谬江都捏了把冷汗。
「下来,这样多危险。」她这个样子哪有什幺高冷成熟霸气?本质就是个小孩子嘛!同年龄的其他人说不定也没她这幺孩子气。
「是──咦?那边有个老奶奶!」谬江好不容易才让她乖乖从栏杆上下来,没想到陈姿奈却沉不住气,看到旁边的长椅坐个老奶奶,便立刻冲过去搭讪人家。
现在的小孩行动力真旺盛──谬江不禁这幺想。
看来他真该认老了,才二十九岁还没三十岁,竟然就跟不上十七岁的行动力。
谬江缓慢的走到长椅旁,这时陈姿奈已经和对方聊起来了,这也让他发现,陈姿奈对陌生人好像比较能展现活泼的那一面。
这位老奶奶穿着和服,还披了件绒毛披肩,看起来还真像是有些像是日本上了年纪的女性。
「婆婆原来是来自日本呀……难怪气质这幺不同。」陈姿奈说。
她一直觉得日本女性和别的国家的女性气质不同,虽然也不是特别有气质,但优雅绝对比别人逊色。
「是啊。虽然嫁来台湾也几十年了,但我还是习惯这样的穿着。」老奶奶笑着说。气质这种东西真的很不可思议,即使是上了年纪,她脸上的皱纹也掩盖不了她一身的气质。
「看到你们年轻人在约会,我就不禁想起我那先走的老伴呢……我们前时常坐在这,欣赏这座思念湖。」她看向湖面,彷彿回忆起很遥远的过去。
「思念湖……这名字听起来好悲伤……」
听陈姿奈这样讲,老奶奶不禁一笑,「也是呢,听说以前有对情侣在这订下约定,因为男生要去打仗了,他们约定一定会回来,但男生死于他乡,所以每天都在这思念着她的情人,盼望他回来。」
「所以有少数人称这里为约定湖。」
因为少女相信,情人一定会回来,一定会完成他们的约定,所以在这里思念、守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