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妃拍案而起。“这就是你给我本宫找的好儿媳?你存心让本宫绝后是吧?你可有请御医为她问过诊?她这病秧秧的身子能有生育能力不?”
殷朗旭恼羞成怒一吼:“母妃,母妃这话是不是说过了!”
他赶忙把披风披在单云湾的身上,系上带子就一把她搂抱入怀,此人若不是他的母妃,他早就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单云湾气的浑身打颤,眼前立即朦胧一片。
她还以为她这么好心给她送大氅呢!原来是存心羞辱她的恁。
就算她这体格没能让她老人家满意,她也不至于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吧?
宛妃一愣之后又哭天抹泪起来。
“好啊……好啊……母妃含辛茹苦的把你抚养成人,你为了她连母妃都不放在眼里了,你要休朵儿和蜜儿母妃管不着,可母妃这些年煞费苦心的为你,你却好,你为了她竟然连官职都不要了,你说母妃活着还有什么盼头,母妃还不如三尺白绫把自己解决了得了,免得遭你的嫌,本宫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胆”
“母妃……”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让殷朗旭无可奈何。
“娘娘,娘娘可千万别想不开啊!”春晖哭着往宛妃的脚边一跪。
“若娘娘就这么眼睛一闭,可就看不到三爷儿孙满堂了!”春姚适时附和。
这主仆仨的一唱一和假得像什么似的,看得单云湾直皱眉头,念在殷朗旭对范家两老挺好的份上,她懒得和她计较,她推了推殷朗旭。
殷朗旭往前走几步,长袍一撩跪在宛妃的跟前。“母妃,儿臣请辞的事与湾儿无关,儿臣实在是厌倦那种打打杀杀,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日子了,母妃,儿臣只想和湾儿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母妃就如了儿臣的愿吧!”
宛妃的哭声戛然而止,恨铁不成钢。“你……”
殷朗旭轻拍着宛妃的后背。“母妃息怒!母妃息怒!”
宛妃望向单云湾,开门见山地问:“几时给本宫生个孙子?”
自己生的儿子又岂会不了解他的脾性,只要他认定的事情她想一下把他说通那是不可能的,想着强来也只能适得其反,她只好先用缓兵之计!
要不是看在尚逸辰手里掌握着千军万马,她才懒得看她一眼。
单云湾望向殷朗旭,脸颊不由地羞红起来。是他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目光从单云湾的脸颊收敛,殷朗旭又望向宛妃。“母妃,儿臣还不想要孩子,有了孩子就有约束,儿臣现在这样挺好的,几年后儿臣再考虑要孩子的事。”
宛如怒火中烧。“你们不想要孩子,可本宫想要孙子,明年的这个时候本宫要抱上孙子,若没能让本宫如愿,你就准备好给本宫的儿子纳妾吧!”
“是!”单云湾不亢不卑地应了声。
“湾儿……”明年的这个时候要抱上孙子,那岂不是这两个月就得怀上?“母妃,还是两年后吧,儿臣还真不想要孩子!”
她想最近怀上,那是不可能的。
她这么一应,若做不到,到时母妃肯定会逼着自己纳妾的。
单云湾不冷不热地应:“既然母妃想抱孙子,那就要一个呗!”
若是没能让她如愿,她就做好纳妾的准备?
她想抱孙子她就一定给她生啊?
既然她把自己当成生孩子的工具,那她回敬她一个道具就是。
在肚子里塞枕头的把戏谁不会做呢!
若担心她派御医来打假,那她用药控制脉象就是!
她想牵着她的鼻子走那是不可能的。
殷朗旭并不知道单云湾的真实想法,见她信心满满,他喜上眉梢。“那好!”
“要不是看在本宫孙子的份上,本宫才懒得管你们。”宛妃冷哼着从案几下拿出一张药方。
打开一看,殷朗旭喜笑道:“湾儿,母妃给湾儿准备了调理身子的药方呢!”
“谢谢母妃!”
宛妃冷嘲热讽道:“不敢不敢,你大小姐能在人前给本宫的儿子留些颜面,别动不动就逼着本宫的儿子和离,又或是别逼着本宫的儿子住在你范家,本宫就谢天谢地了。”
单云湾置若罔闻,如果一个男人一心一意地对你,谁吃饱撑着去吵闹。
至于他住在范家,那是他自己愿意的,也是她和他成亲时他许下的承诺。
殷朗旭解释。“母妃别道听途说,儿臣和湾儿是偶尔会闹闹别扭,可湾儿从来就没有逼着儿臣和离,至于儿臣住在范府那是范家两老有恩于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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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的除夕,张灯结彩,尽显春节的喜庆。
能在除夕夜得到皇上的宴请,那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晚宴结束之后,一身明黄的皇上又领着群臣移驾到南朝殿。
南朝殿是表演歌舞的场所,也是朝中大臣的闺女展现才华的好地方。
首先上场的是柴丞相的长女柴娇娇,身为柴丞相的长子范均程有幸被邀请在内,柴进康夫妇对柴娇娇的一曲《雪中傲梅》颇为满意,她博得满堂的喝彩。
接着是大学士邱庚保的幼女邱淑贞表演舞蹈。
“画像和真人没什么出入吧?”殷朗旭轻碰着单云湾的香肩,目光落在邱淑贞的脸上。
晚宴时,单云湾就发现了许多熟面孔。“真人比画像好看,我娘的眼光不错,配我哥绰绰有余!”
感觉到炽热目光,范均程本能地朝着单云湾的方向,是她和殷朗旭正看着自己和邱淑贞在窃窃私语,见范均程望过来,单云湾笑盈盈地挥手,又朝着他和邱淑贞比划,范均程当然明白她所表达的意思,他脸庞一红又怒瞪她一眼。
“哼!”单云湾也丝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柴均鹏好奇地问:“大哥,篱儿和大哥比划什么?”
“没事!”柴丞相夫妇就坐在他的身边,范均程当然不会和柴均鹏说实话,不然又多几个逼他成亲的人。
等不到范均程的解答,又见她和殷朗旭亲密有加,柴均鹏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幕也落入了尚子晋的眼里,他现在的心情除了羡慕还有妒忌!
关注着单云湾一举一动的又何止是他们三人。
早在六日前,封渊就发现殷朗旭的平妻就是他的青梅未婚妻。
他激动的彻夜难眠,为了重逢的这一刻,从来就没有摸过琴的他苦练了《这条街》这首曲子,她从歌词里一定能确认他的身份吧?
高大的身躯一站。“看着诸位同僚的千金在台上,封某心里痒痒的,皇上,微臣能否上台献丑献丑?”
这个独臂瘸腿的男人单云湾曾经见过,就是他善意地提醒她看好孩子的,他姓封?“殷朗旭,这男人是谁啊?”
皇上拍手叫好。“好,难得封爱卿有这个雅兴,有请封爱卿!”
“只知道大将军剑法过人,没想大将军还能歌善舞呢!”
“托了皇上的福,我等有眼福了!”
“听闻大将军休了府中的妻妾,大将军该不会冲着谁家千金来的吧?”
……
顺着皇上的杆子,群臣纷纷附和。
殷朗旭附首在单云湾的耳朵。“这是封将军,封将军和为夫情同手足,为夫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为娘子介绍呢?记得不?在我们成亲的第二日为夫赶回延城就是为了他,他不仅是个传奇,而且还是众人茶余饭后议论的对象。”
单云湾好奇地问:“众人茶余饭后议论的对象?”
封将军这三个字对单云湾来说并不陌生。
因为殷朗旭初次离开渔村的时候确实在她面前提起来。
“正是!”殷朗旭把封渊重伤失忆等等,又一夜之间休了一妻六妾的事告知了单云湾。
“我见过他,在晨曦茶楼的时候,妮儿摔倒了就是他抱起来的,他干吗要休了他的妻妾啊?”原来他也姓封,他的残疾是在五个前在战场上留下的。
他重伤失亿了?
殷朗旭摇头。“为夫近日被娘子闹的焦头烂额,那有心思过问他的事,为夫也是听高畅说的,兴许是身子不行,不想连累妻妾吧!”
封渊重伤记忆之后性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更不喜与人亲近,加上近几个月殷朗旭常在樟安县,所以来往就少了,自然对封渊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哦……”单云湾当然听得懂,身子不行所指何事。
“谢过皇上!”封渊撑着拐杖走到台上,他的随从世允帮他拿着长琴,他心潮澎湃,目光不受控制地朝单云湾望去,身躯还禁不住地微颤。
“在下并不懂琴曲,嗓音也像是破锣似的,在下只是随心一曲,若是哪位姑娘能接上,那就请姑娘帮着封某接唱。”
“嗓音像破锣?没想你们的人也会这么形容自己的声音。”单云湾忍俊不禁。“喂,殷朗旭,封将军该不会有龙阳之癖?他怎么老看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