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不会欺负我的,你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的,可你打我,你凶我,你打我…….崴”
她的哭声又像是魔音似的环绕在他的耳边,也狠狠地撞击上他的心口,痛的他大汗湿衣,脸上也渐渐地煞白,疼痛吞噬了他的理智。
“不许哭,不许再哭了,听见没有?你再哭本王可要抽你了。”
因她把他的话当着耳边风,他又火冒三丈地推着怀中的罪魁祸首。
被他一推,单云湾不仅仅是委屈了,还有来自胸口催命般,钻心的疼痛。
“殷朗旭……殷朗旭……”
越是疼痛,单云湾就越是紧圈着他不放,她本能地扬起小脸在他的脸庞来回的摩挲,还不由自主地奉上自己的唇瓣,并且不停的在他的嘴唇寻求抚慰。
众人涨红脸的垂目,这小女子还真是奔放……
南峰惊呼:“爷,夫人怕是心疾发作了!”
单云湾大汗淋漓,脸色煞白如雪,她大口大口地吸气,又紧紧攥着她胸口衣衫的模样正是南峰在蓬莱山见她心疾发作的模样是吻合的。
她果真是尚篱。
看着那只蓦然垂下的小手,高畅大骇:“爷,夫人不对劲。”
殷朗旭不知不觉的臣服在女子的馨香和柔软的唇瓣。
所幸他们的提醒,殷朗旭才发现她小手垂了下来。
只见她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就连嘴唇也失去了血气,而原本紧紧攀附着自己的手正紧紧攥着她胸口的衣衫。
他惊恐万状。“娘子……娘子……”
也不为何,殷朗旭的意识出现了混沌,得知她毒发,他本能地覆盖上她的唇瓣,一边吻着她,一边给她度气,他的大手还不停地爱抚上她的胸口。
“唔……唔……”单云湾睁着空洞涣散的杏眼,她又痛的快晕过去了。
听着殷朗旭唤着‘娘子’的颤音,还有他的惊慌失色,殷甫申得到一个答案,那就是他相信了单云湾的话,她是被殷朗旭强娶过门的。
一个强悍的女人也有她柔弱的一面;
一个再冰冷的男人也会有融化的时候。
“爷,快点了她的睡穴,不然会伤到她的五脏六腑的。”南峰记得云聪当时就是这么做的,接着云聪就用树枝搭了一架子,他们三人就把她蓬莱山抬下来了。
听到南峰的提醒,殷朗旭才赶快往她的颈窝一点,她随后就瘫软在他的怀里。
除了莫韦桑之外,其它人都知道南峰和尚篱有过交情,所以南峰这么一喊,他们也确认了单云湾的身份,可尚篱明明是小侯爷柴均鹏的未婚妻,她又怎么会变成单云湾,又怎么会变成三爷的平妻呢?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单云湾和殷朗旭导演的一出戏?
俞烨磊快步过去,掏出怀里的小药瓶,倒出一粒护心丸。
“爷,爷快让夫人服下护心丸。”他庆幸自己把药丸带上了。
殷朗旭颤抖着手将药丸含入口,等它化了才哺到她的口中,听到她有咽下去的声音,他才离开她的唇瓣,他又使劲的一巴掌煸了到自己的脸庞。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又多出来的疼痛总算让他从混沌中渐渐地清醒过来。
“爷……”看到殷朗旭煸自己耳光,众人目瞪口呆。
殷朗旭抱着她站了起来,又飞奔向画室。“烨磊,快!”
“来了,爷!”俞烨磊赶忙跟过去,药箱也送了进去。
直到替单云湾包扎好臀部的伤口,殷朗旭才完全的清醒过来。
可胸口的疼痛挥之不去。
看到殷朗旭的脸庞没有半点血色,俞烨磊关切地上前。“爷,爷可是身子不适?烨磊给爷号号脉。”
“本王没事,快看看湾儿!”殷朗旭把单云湾的手腕现出来。
俞烨磊上前诊着她的脉博,她的脉象很奇怪。
“爷,夫人的脉象很奇怪!像是中毒的的征兆。”
一时间无法确认是什么毒,俞烨磊不敢乱下结论。
殷朗旭担忧地问:“可诊出是什么毒?”
俞烨磊面红耳赤地摇头。“爷,听闻夫人自小就在药罐子泡大的,还听说她的伤口要用到一种特制的药才会愈合的,要不爷把夫人以前的大夫传过来问问?”
“让本王想想!”她身上的毒果然棘手,就连俞烨磊也一时间无法确认是吗?
距离她上次毒发已近三个月,她会不会是每三个月就会毒发一次?
也不对,据可靠消息,她是在八月初六毒发身亡的。
又在八月初九她再次毒发,也就是说她的毒发没有规律的。
第一次从渔村回来,他就着手查单云湾的身世了。
由于单云湾毒发造成了假死的现象,她那个不知情又粗心的父亲尚逸辰就应她“生前”的要求将她海葬了。
单云湾不想与他们相认,而且她和柴均鹏之间……
他也不想她和尚家再有瓜葛。
所以,让他去传将军府的大夫,他是得好好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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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时辰之后,单云湾从奄奄一息中恢复了生气。
“娘子,娘子感觉好些了吗?”那种像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满满占据着殷朗旭的心头。
他会改的,他以后一定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对她动手的。
他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啦?
怒火一上来,就失控了。
“痛……”她胸口的疼痛是消退了,可臀部的疼痛让她娥眉紧蹙。
这陌生的画室又把刚才的点点滴滴拼凑完整的记忆,她脸色一冷,双手将他一推,又从榻上起来。“滚……”
殷朗旭一慌,又赶忙将她搂入怀,压低着嗓音哀求。
“娘子别闹可好,为夫知道错了,为夫真知道错了!娘子再给为夫一次机会可好,若为夫再向娘子动手,为夫任凭娘子处理可好?”
“殷朗旭,过几日我们就去官府把手续办了吧!”
单云湾冷若冰霜的将他拒之身外,等她的伤势好转,就去官府把手续给办了,还她一个自由之身,从此男娶女嫁,各不相干。
“你休想!”她冰冷的眼眸让他慌乱至极。
从前,她也说过这样的话,可那时她想名正言顺的和自己在一起。
如今,她却想去官府和他永远的撇清关系。
他用力一扯,她撞上他结实的胸膛。
“告诉为夫,娘子是深爱着为夫的,娘子之所以恨为夫是因为为夫骗了娘子是不是?娘子之所以闹和离,也是因为为夫昨晚在蜜园留宿对不对?可为夫没有碰她,为夫是故意气娘子的,为夫错了,娘子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娘子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殷朗旭,我不否认我曾经爱过你,可爱你的云湾被你活活地打死了。”双手抵在男人的胸口,她恼怒一推。
心已死,还谈何深爱?
画室就位于屏风不远,殷朗旭的温言细语落入殷甫申等人的耳朵,他们再次惊愕,放眼天下,能把殷朗旭激怒成魔鬼,又能让他化身为痴情郎的只有一人。
那就是她单云湾!
担心她雪上加霜,殷朗旭踉跄地退了两步,哀求:“湾儿,我真知道错了!我不该骗瞒着你,也不该骗你,可王府的那两个女人一个是我父皇赐的婚,一个有恩于我,我不能休她们,在你我拜堂之后我就告诉过你,我会和你住在范府的,那两个女人我永远也不会碰的,如果你不放心,那我和你一起回渔村好不好?”
“呵呵……跟我回渔村?殷朗旭你放的下吗?堂堂王爷却说要跟我回渔村?殷朗旭,你别把我当成妮儿来哄。”听他说的比唱的好听,单云湾的泪水接踵而至。
可是,痛过恨过伤过的人又怎么可能再轻易的上当?
“湾儿,我说的是真的,我明日早朝就向父皇请辞,我们回渔村,我们在渔村呆一辈子可好?”这种争权夺利的日子,他过厌倦了,他只想和她长厢厮守,再生几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这样他一辈子都没有遗憾了。
单云湾擦拭着泪水,唇角一勾勒,一笑置之,她可没有傻到当真。
殷朗旭急如星火。“湾儿,我说的是肺腑之言,我说的真是肺腑之言。”
殷甫申火冒三丈地冲进来。“祸害……祸害……本王要杀了她这个祸害……三哥,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你对得起我们这班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吗?”
“滚…….”殷朗旭暴跳如雷地一吼,又一掌就将殷甫申打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