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你的优势。”徐盛尧笑着亲吻他的额头,“要知道投胎也是技术活。上天不仅让你成为徐家的掌上金勺,又给了你重来一次的机会,它给了宽裕的时间重新审视未来……上天是宠爱你的,像我一样。”
这天晚上,徐盛尧身体力行的向钓钓展示了一番自己有多宠爱他,直把弟弟宠爱到差点上天。最后叶帆是红着眼眶进入梦乡的,徐盛尧见他睡得烂熟不忍叫醒他,自己下床沾湿了毛巾,小心的帮叶帆擦干净小腹和股沟里的白浊痕迹,又拿过腊梅修复精华,仔细的在叶帆大腿内侧涂抹匀。因为两人迟迟未做到最后一步,徐盛尧最常用叶帆双腿之间的嫩肉发泄欲望,每次做完,叶帆的双腿内侧都会红肿一片。
不是徐盛尧不想向叶帆的小菊花下手,只是叶帆之前交往的都是女生,向来都是进入的角色,从来没在下面过,徐盛尧担心自己贸然出手会把叶帆之前积累的进度条一次性榨干……不过他有种感觉,最近钓钓已经越来越离不开他了,这种依赖不同于最开始兄弟之间的依赖,而是一种恋人之间才有的默契。就像他回家时想要第一时间见到弟弟一样,钓钓也会不自觉的追逐他的身影。
再过几日就是徐盛尧的生日,他由衷希望在生日那天,能够拆封这件礼物……希望,不会吓到钓钓。
如果他知道叶帆在心中腹诽了无数遍“哥哥是处男不知道gay之间是怎么做爱”的话,恐怕会为了这段时间的隐忍后悔到肠子都青了吧。
第五十二章
在叶帆掰着手指数日子的过程中,哥哥的生日悄然到来。
作为徐氏的总裁,徐盛尧的生日当天本应该举办一场盛大的社交舞会,与众位或是朋友、或是对手的豪门子弟交际一番,再和某几位妙龄小姐跳上一曲,就这样挂着假面具直到送走所有宾客,徐氏大宅重归宁静。
可自徐老总裁在世时,就不喜铺张浪费,在徐氏大宅举办过的舞会只有寥寥三场,第一次是还在襁褓中的徐盛尧被徐老总裁抱回家,第二次是叶帆满月和徐老总裁的六十五岁大寿一起庆祝,第三次就是徐盛尧成年,徐老当众宣布徐盛尧将是徐氏唯一的继承人,那一场舞会尤为盛大,到场的宾客络绎不绝,成为众人视线中心的徐盛尧一晚上都没有休息过,又要和小姐们跳舞,又要和长辈们说话,累的他当晚直接在钓钓的小床旁睡了过去。
后来徐老总裁过世,徐盛尧身为哥哥,本应该在钓钓十八岁生日时为他主持一场舞会,然而那时候钓钓早就逃到国外上学,徐盛尧飞抵秃鹰国看他,他却以“要和朋友们庆祝”为由包机去了赌城,把徐盛尧足足晾在酒店三天。
现在回忆起来,叶帆只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可笑的要命,又觉得那时候的哥哥可怜的要命。
徐盛尧继承了父亲低调的优良品格,从不在自己生日时搞什么庆祝活动,把这天当做和其他364天一样。如果是休息日就在家休息,如果是工作日就照常去上班。然而这个生日,他有了钓钓,对于这对还在热恋期的情侣来说,这一天势必会有所不同。
虽然他想低调行事,但是对于社交圈内其他人来讲,徐氏总裁的生日是绝对不能忽视的。从他生日一个星期前开始,源源不断的礼物陆续送达,关系远的人送到公司,关系近的人送到徐家大宅,至于向敖澜仁这样关系近的不能再近的,当然是开着跑车、用胳臂肘夹着礼物盒子,耀武扬威的踏进了徐家大门。
“老徐!恭喜恭喜,又老一岁啊!”敖澜仁简直把徐家当成了他家,往会客室的沙发上一坐,随手把礼物盒扔到了徐盛尧怀里。
徐盛尧这段时间接到的礼物足以把两间空房间堆满,他直接把拆礼物的事情交给了在家闲的没事做的叶帆。不过好兄弟送的东西,他无论如何都要亲手打开。
敖澜仁送的东西确实出乎他意料,又极为合他的心意。
只见在礼物盒中静静躺着两块男士腕表,其中一只表盘大些,整体风格大气成熟,指针、数字全部镶了钻,低调中透着奢华。再看它旁边的那只手表,设计更为活泼青春,表盘外围布满两排碎钻,张扬又充满活力。这两只表虽然风格不同,但摆在一起却能让人一眼认出来是一对,徐盛尧翻过表身一看,果不其然在内侧看到了雕刻的姓名缩写。
徐盛尧并未向他直接坦承过自己与钓钓的关系,但敖澜仁对于情爱一事眼光毒辣,再加上有余知乐的通风报信,自他们从影视城回来后,他就对这兄弟俩的恋爱关系有所了解。不过徐盛尧不说,他就不问。这次兄弟生日,他送的礼物充分的说明了他的态度——祝福。
“谢了。”徐盛尧笑着收下了这份礼,也算是直接坦白了他和钓钓正在谈恋爱的事实。
敖澜仁大大咧咧的说:“谢什么谢,你俩喜欢这份礼就成!对了,这次可是你本命年生日,准备不准备大办?”
“不办了,和以前一样在家过。”
“那也成,我晚上过来蹭饭。”
“你别来。”徐盛尧出人意料的拒绝,“那天我给所有佣人放了假,不想有人打扰。”
敖澜仁顿时听懂他的言下之意,看来徐盛尧是打算和他的宝贝弟弟单独庆祝了。他意有所指:“徐惜弟,那我就提前祝你生日晚餐吃的顺心,洪湖水浪打浪,一浪更比一浪浪。”
徐盛尧高深莫测的笑笑,落在敖澜仁眼里是从未见过的荡漾。
敖澜仁也不好打听人家的床上内容,干脆换了个话题:“对了,你们最近是不是特别忙,我有时候和乐乐聊天,他经常过好久才回我。”
“工作强度没什么变化,知乐没回你应该是有别的事。”
“我每次找他都是晚上九十点,除了加班还能有什么事?”敖澜仁委屈的提高声音,他之前每次和余知乐聊天,总能第一时间收到回复,偶尔两人针锋相对的斗斗嘴,一晚上的时间嗖的一下就飞走了。自从和余知乐相识以后,敖澜仁真心觉得和他聊天比什么都有意思。
朋友约敖澜仁出去游车河、泡模特,他都提不起劲来。明明一月份就做完了关爱男性生殖健康的小手术,可直到现在他都没用过超过一只手的次数。
“晚上九十点?”徐盛尧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直接说,“那时候他应该和女朋友在聊天,估计顾不上你。”
结果这么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却让敖澜仁惊到直接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好在他手上没拿着什么水杯之类的东西,否则绝对会要摔碎在地上。“女朋友?”他失声问道,满脸惊讶。
“怎么,他有女朋友这件事很奇怪?”
“不,我不是……不,我是说,我觉得……我觉得他会谈恋爱这件事很奇怪。”活了三十多岁,敖澜仁上一次这么失态还是得知徐盛尧喜欢男人的那天。虽然认识余知乐的时间不长,但两人互补的性格让他们越走越近。在得知自己重视的朋友忽然有了更加重视的恋爱对象以后,那种茫然失措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空落落的。
就好像狗狗失去了最珍爱的那块骨头,明明并不是“缺它不可”的东西,但他下意识的觉得,它们应该永远在一起的。
这番变化让他的大脑一时短路,慌不择言下说出了十分难听的恶言——
“你也知道,乐乐可是做过‘那种’手术啊!蛋都摘除了一个,虽然医生说不影响性生活,而且还给他植入了一个替代品,但那种地方摸起来肯定和正常男人有区别!你想想,他有了女朋友肯定要上床吧,要我是他的话,我都不好意思脱衣服,怕被人看出来自己那地方不正常……”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好像这些难听的话说的越多,就能阻断余知乐找女朋友的心思一样。这些话明明不是他的本意,他向来少爷脾气重,但绝对不会拿别人的身体状况开令人难堪的“玩笑”。可是如今,他却像是被另一个作呕的小人控制了身体,说出了极为恶心的言论……
就在他吐出这些难听的话的下一秒,会客室的入口处传来了文件落地的声音。
屋内的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在大门旁,余知乐脸色苍白的扶着门把,身体僵硬笔直的站着,不愿呈现一点弱势之姿。他看上去刚刚进门,连身上的外套都没顾得上脱,原本被他拿在手里的文件包扔到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滚落一地。
见他这幅表情,敖澜仁还有什么不明白?他没有想到自己一时脑子短路说出来的话居然被余知乐听到,而且那些话无异于拿刀子往余知乐刚好的伤疤上戳!
有些短板,当事人可以自嘲,无关之人可以评价,但身为朋友,永远不能以此取笑。
当初余知乐做手术时几乎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在那种地方动手术,伤疤好愈,自尊难愈。
在这段时间的交往中,余知乐把敖澜仁当作了真心朋友,认识到这个富家子弟绝不像表面上显示的那样纨绔,反而心地善良……然而刚刚他亲耳听到的一席话,几乎是对准他的脑袋狠狠地打了一棍!
敖澜仁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慌张的向着余知乐那边跑去,因为太过紧张,他甚至脚下拌蒜差点摔倒,但他顾不得扭伤的脚,一瘸一拐的冲到了余知乐面前。
“乐乐,你,你听我解释……我刚才只是在开玩笑……不,不,不是开玩笑,是我鬼迷心窍,那些话根本不叫玩笑!!!对不起,我,是我脑袋进水,是我嘴巴吞屎,才说出那么脏那么臭的话!”他想要拉住余知乐的手,可余知乐轻轻后退一步躲过了他的拉扯。
“你不要生气……不对,你可以生气,你打我骂我都成,你,要不你这样。”他岔开双腿站着,指着自己两腿之间的地方,又是慌张又是认真的说:“你狠狠往这里踢,重一点,踢坏了算我的!踢坏了咱俩就一样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那么看你!”
余知乐全身僵硬,像是在寒冷的雪夜顶峰前进一样,牙齿不住的抖动,甚至发出细碎的声响,他的嘴唇白的吓人,但是渐渐的,他的眼神逐渐平静下来,再没有没有一丝波动。
敖澜仁解释到口干舌燥,说到后来,越说越心慌,越说越结巴,他说尽了肚子里的好话,可他知道仅靠这些完全弥补不回来余知乐受到的伤害。他小心揣测着余知乐的心思,恨不得自扇耳光,把之前那几句恶心人的话全都咽回肚子里。
“你说完了?”
敖澜仁点头。
“我可以说了?”
敖澜仁继续点头。
余知乐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开口:“我想这么不正常的我,不仅没有资格谈恋爱,也完全没有资格和你敖少爷做朋友。”
第五十三章
自那天口不择言的惨剧之后,余知乐再没有搭理过敖澜仁一次。他把敖澜仁的电话和微信都拉黑,不管对方发来什么他都不看。
即使敖澜仁的道歉再诚恳又怎么样呢,伤害已经造成,他有权选择不去原谅。
敖澜仁心里难受,他知道这次的祸事全是自己这张不中听的嘴巴引起,他多次低声下气的示好后都换不来余知乐的一个笑脸,渐渐的他伏小做低的诚恳劲儿就变成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委屈和怨气。
若不是余知乐背着他偷偷搞了对象,自己哪会那么吃惊?若不是太过吃惊,自己又怎么会大脑短路,说出那种伤人的话?他已经道歉了,是男人就该大大方方原谅!
他本来就是从小被人捧着宠着的大少爷,空长了三十多岁,却没有与他的年龄相匹配的成熟。
敖澜仁气不过,从徐盛尧嘴里套出来了余知乐女朋友的名字。其实徐盛尧知道的消息也不多,只知道女生叫Amy,是余知乐的学妹,还同为熊猫国人。敖澜仁靠着这三个关键词在网上搜来搜去,居然还真让他找到了Amy。
这位姑娘长得十分学术,社交网站上的头像是她在校园里抱着书本的倩影。她头发高高扎起成一个马尾,脸上笑容灿烂,无边框的眼镜架在鼻梁上,看着就是那种好学生的胚子。敖澜仁浏览了对方的个人主页,发现这个姑娘不仅学习成绩好到拿过多次奖学金,而且还是社团的积极分子,能动能静,几乎堪称完美。
他不得不承认……这两人还是满搭的。
敖澜仁像是一只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扑哧哧哧的泄了气,他颓废的瘫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屏幕上Amy的笑容,脑中想着余知乐苍白的嘴唇,巨大的挫败感像是一张结实的渔网,从他头顶罩下,把他结结实实的困在其中。
好兄弟有了般配的女朋友,他做了什么?他本该微笑着祝福,善意的打趣,可他却完全失去风度和理智,就像是一个被抢了玩具的小朋友一样,说出“我才不稀罕呢”的话。
明明,他稀罕的不得了。
心里的痛苦翻涌不止,敖澜仁抬起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把心底最深处某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抽散。
余知乐是他的好朋友,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这段关系。
他掏出手机,再一次尝试向余知乐发送微信。
为富超仁:乐乐,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混蛋,我明知道对于男人来说那里有多重要,偏偏还故意说浑话侮辱你。全是我的错!求求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说那些恶心的话了,你想怎么报复我都行,求求你别不理我了!我这几天做梦总会梦到你,梦到咱们一起开车出去玩,你笑的特别开心,说原谅我了。你忘了吗,你答应我你这次休年假,要带我去你家乡玩……我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可你不理我了。
这次的微信终于有了回复。
尧:……
尧:兄弟,你发错人了。
为富超仁:没发错,乐乐早就把我拉黑了。我只能发给你,拜托帮我把这段话转发给他。
尧:道歉的话你自己当面跟他说。这事确实是你做错了,我怕转发了你的话,他也把我拉黑了。
为富超仁:不会的,你是他的上司,他不敢拉黑你的。
为富超仁:[痛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