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澜仁:“……”他这是打算向三个女友求婚?
迟钝的余知乐仍然没发现身后有人,他依次拿起三枚首饰仔细端详,首饰内缘各刻了A、M、Y三个花体字母,不起眼但非常精细,他打算再买一长一短两条链子,三枚吊饰刚好凑成一套三件套。
他满意的放下首饰,正要让柜姐把礼物包起来,忽然发现柜姐的动作十分僵硬,而通过她的眼镜反光,余知乐发现自己身后居然还有一个人!
余知乐心中预料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身,差一点与紧贴在身后的人撞上。他后退一步,冷淡着望着像只死缠烂打的癞皮狗一样扑上来的敖澜仁,用冰冷的声音划分了彼此的界限。
“敖……少爷。”他说,“你也来买东西?”
“不买,不买。”敖澜仁讨好的笑着,“我这不是在餐厅里看到你来了吗,过来打声招呼……来都来了,去我那儿坐坐呗。”
“不了,我只请了两个小时假,一会儿还要回公司。”
“那我开车送你。”
“我的车就停在地下停车库。”
敖澜仁加倍小心的套着近乎,却换不来余知乐的一个好脸色。他们之间像是回到了最初不熟的阶段……不,即使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余知乐也不会这样冷库的对待自己。他知道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他那日在冲动之下强吻了余知乐,导致两人刚刚缓和的关系再一次突破冰点。
被漠视被逃避的感觉十分难受,敖澜仁这段时间辗转反侧心慌不已,他明白自己栽了,栽在这个看上去冷若冰霜其实内心有一座活火山的余知乐身上。
他用尽一切办法想要重新抬高余知乐对他的好感,但无奈这支股票已经跌停。
余知乐转回身让工作人员帮他把礼物打包,目光根本不愿在敖澜仁身上停留。“敖少爷,如果你是为前不久那件事情来道歉的话,就不必了。你连续一个月天天给我送礼物,我都有收着,下次你来找徐总的时候一块带走吧。”
敖澜仁摇头:“道歉,道什么歉?”他顽固的像块石头,“乐乐,我送礼是为了讨好你,不是为了道歉,我从未认为自己做错。”
他顾忌着周围还有看热闹的柜员在,压低声音在余知乐耳边小声道:“喜欢一个人什么时候算错了?当时咱们离得那么近,我情难自禁,所以就……”
热风吹拂在敏感的耳垂上,余知乐被他这恬不知耻的话语弄得心烦意乱,虽然他心中早就猜出来敖澜仁对自己有不轨的心思,但听到对方如此坦荡的承认,余知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拒绝?逃避?告诉他自己有女友?……这些他都已经做到,然而敖澜仁却一次次凑上来,就差抱着他的大腿不让他走了。
余知乐拿过包装好的首饰,快步走出了首饰店,敖澜仁像个跟屁虫一样紧随其后,一路纠缠到了停车场里。
现在是工作日的下午,商业街的地下停车库并无多少人,四周空旷,正是说事情的好地方。
余知乐不想撕破脸,给他找了个台阶下:“敖少爷,你这是什么突发奇想的恶作剧吗?说真的,你成功整到我了,不过这种玩笑适可而止吧,你的那些女朋友如果听到你说这种话一定会笑到前仰后合的。”
“叫什么少爷,像以前那样叫我名字呀。”敖澜仁见四周无人,逼近一步就快要把余知乐顶到车上。“我承认以前我太花心,性经验确实比你多了那么一点点,但我现在清清白白,不欠任何感情债,是发自真心的想要追求你!我绝对老老实实做爱,一心一意变弯。”
“好,就算你变成同性恋了,不代表我也要变成同性恋回应你啊。”余知乐被他的直白弄得焦头烂额。
“同性恋不同性恋的,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啊,我认识你之前我比电线杆还直,现在嘛……我比电线杆还硬。”敖澜仁偷换概念,“再说了,你可以不喜欢男人,只喜欢我啊。”
余知乐见他油盐不进,干脆直说:“不管我未来会不会喜欢男人,我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且我们的感情很稳定。”
感情也讲究先来后到,敖澜仁其实不错,但他错就错在晚了一步。余知乐扪心自问,如果他是单身,说不定真的会在敖澜仁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下沦陷,但他不是。
他很喜欢Amy,他们出身相似、都是学霸,同时Amy身上多了余知乐所没有的开朗与热情,正是她身上的这些特质吸引了余知乐的注意,所以他才会主动追求她。再过几天两人就要见面了,余知乐会全心全意的对她好,把她放在第一位,他的自律感不允许自己有丝毫分心。
见敖澜仁因为他的话脸色发白,余知乐不自觉有些心软,“……你敖少爷有钱有颜有事业,我很感谢你的抬爱,但我相信肯定有比我更好的人适合你。”
敖澜仁固执的说: “我觉得你是最好的。”
“我哪里好?”
这套路敖澜仁太熟了,他今天甭管指出余知乐哪一处优点来,明天余知乐就给改了,好和自己划清界限。
但是敖澜仁是谁啊,他走过最长的路就是阿姨洗铁路,他特别狡猾的说:“你口感好。”
“……”这下余知乐没话说了,不仅没话说,他还为此红了脸,半气半羞。他想起那天下午他们意外发生的吻,当敖澜仁用牙齿轻咬他的下唇时他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他单身多年,遇到敖澜仁这样的老手只有丢盔弃甲的份。
敖澜仁脑子太灵活,余知乐担心自己多说几句就被他带到沟里去。多说多错,不说不错,余知乐不愿与他再多费口舌,打开车门钻进了车中。
敖澜仁站在车旁眼巴巴的看着他,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是余知乐都不让他说。他知道自己的行为算不上光明正大,第三者插足不管在谁眼里都是不光彩的事情,但他真的忍不住,他多想回到曾经,重来一次,他一定早早的把余知乐抢到怀里……可这世界,谁能重来一次呢?
车子启动,缓缓驶离敖澜仁的身旁。
余知乐看着后视镜里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心中五味繁杂。
忽然,那个小的看不见的身影忽然仰天大吼一声,整个地下车库里都是隆隆的回音。
只听敖澜仁对着车尾上蹿下跳的大喊:“余知乐!我不骚扰你了!!!老子等你分手!!!!!!!”
余知乐很想回他一句“才不会呢”,但最终他只是摇下车窗,伸出左手比了个中指。
第六十二章
当惊魂未定的叶帆赶回家中时,徐盛尧已经在饭桌旁等他好久了。
叶帆吓了一跳,看看表才六点过五分,这个时间徐盛尧明明应该在公司才对。
“哥……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徐盛尧让一旁的佣人都离开,空旷的餐厅里只留他们两人。他硬撑起属于哥哥的威严,板着脸教训叶帆:“钓钓,你那天明明答应我不接近星翕的!下午的时候澜仁给我打了电话,说你用餐厅的监控去观察星翕的动向,我要是能坐得住就怪了。”
原来是敖澜仁在回到餐厅后,越想越觉得叶帆的行为可疑。他虽然爱看热闹,但他更清楚徐盛尧有多在意叶帆的一举一动,尤其叶帆观察的人还是徐氏的员工,这行为实在太诡异了。思前想后,他把这事告诉了徐盛尧,还贴心的报上了今天占用了包厢的徐氏员工名单,徐盛尧眼睛一扫就看到星翕的名字位列其中。
被抓包的叶帆缩了缩脖子,还负隅顽抗的犟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我在床上答应你的!”他嘟囔,“……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你只能信一半的。”
徐盛尧被他气到头痛,虽然重生一次,但叶帆骨子里的那股桀骜不驯没有削减多少,别人遇到危险都恨不得绕道走,唯有叶帆,非要蹭着危险的边缘走过去。你说他怕不怕?他其实也怕,但他真的改不了这个欠揍的毛病。
徐盛尧心里明白,叶帆的性格都是自己宠出来的,正因为有自己做他的后盾,他才能如此肆无忌惮。
但星翕不是别人,星翕很有可能是上辈子害死叶帆的凶手。他接到敖澜仁的电话后就再也坐不住了,他推了今天晚上的两个会议,匆匆赶回家中。
见哥哥板着脸一副严肃模样,叶帆意识到他是真的让哥哥担心了。他不敢再耍嘴皮子,赶快服软,说自己真的不是故意去找星翕,只是在餐厅里见到他的身影,所以才想借用监控设备远距离观察一下。
“那你观察出什么来了?”
“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这个星翕不是重生的!”叶帆赶快报喜,“我看了他和那个客户的交谈,那些饭桌上的门道我不懂,但这个星翕没我以前接触过的那样深藏不露,圆滑有余,但目的性暴露的太快。”
“有没有可能他故意藏拙?”
“应该不会。”叶帆摇头,“他刚以标杆的身份进优品集成,而且还是同期被提拔的人里头岗位最高的一个。他现在被无数双眼睛盯着,正需要冲业绩,他肯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拉客户,不需要藏拙。”
见叶帆分析的头头是道,徐盛尧打消了顾虑。但他仍有一事疑惑不解:“如果他并不是重生的话,那他为什么收集我的采访和名片?……难不成他真的是我的‘成功学’粉丝?”
提起这事,叶帆的脸皱成一团:“我感觉……他可能是在意淫你!”
“……”
“真的!哥你别不信。我上辈子没发觉他是同性恋,这次我确定了……”他撇嘴,“今天我离开餐厅的时候,和他正面撞上了,他见我长得好看还向我搭讪来着!”
这句话信息量实在太大,徐盛尧不知先纠结于钓钓居然和危险人物正面相遇、还是该纠结于对方向钓钓搭讪了。
几秒种后,他决定先问他最关心的问题。
“他怎么向你搭讪的?”
“他居然问我‘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你是怎么回的?”
“我说我是玉皇大帝下凡,他肯定是在庙里见过我~”
“……”很可惜,这个梗徐盛尧抓不到笑点,“你这么说他反而会更加注意你,还不如你直接拒绝要好。”
叶帆委屈极了,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谈起。徐盛尧还是一副冰山冷面,看来真的因为他自作主张的行为生气了。
“哥……”他撒娇,甚至直接跨坐在徐盛尧腿上,又搂又亲。
徐盛尧本来还想多教训他一会儿,但软玉温香在怀,被钓钓拿那双狗狗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徐盛尧即使有天大的火气,在钓钓的主动献吻下也烟消云散了。
他含住叶帆的下唇,威胁性的用牙齿重重撕咬。“先吃饭,”他说,“一会儿洗干净老实在床上等我!”
叶帆明白这一关他算是躲过去了,即使今天晚上被折腾一宿睡不了,那也值了。
……
——值个屁!
当叶帆满怀期待的光着屁股从浴室冲出来时,看到的并不是意料中的蜡烛香薰和红酒,而是铺满了整整一床的眼罩!项圈!小皮拍!
在他心中正直的不能再正直、在床上只尝试过六种体位的徐盛尧正斜倚在床头,饶有兴趣的把玩着其中一柄与手掌差不多长的黑色皮拍。
这一套做工精美的皮拍是前不久敖澜仁贼兮兮的送过来的,他说他花大价钱定了两套,本着好哥们有福同享的念头才决定匀一套给徐盛尧试试。
徐盛尧哪里玩过这种花样。这套皮具颜色低调,走线精致,质地厚实,摸上去手感软硬适中,细细的荔枝纹布满皮具表面,一套四种不同尺寸硬度的皮具被收拢在一个小皮箱里,他刚拿到手时反复研究,若不是皮箱下层还放有一个眼罩和一只项圈,他还真无法把这套东西联想成床上用品。
敖澜仁说那四个尺寸不同的皮拍是用来打屁股的,徐盛尧问他为什么要打。
敖澜仁眉飞色舞:为了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