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文泽皱了皱眉没再问。
李辞旁边听得晕晕乎乎,除了知道红姐可能没事了,什么信息也没听到,倒是……
他轻声问:“你灵力满了吗?”
“没有,”乐文泽摇了摇头,“我去修炼,你今天的教案还没写吧?”
李辞有点受宠若惊,都这时候了还记着他这点,“那我去写教案。”
“嗯。”乐文泽也起身盘在了对面床上。
李辞给他们关了灯拉上门,去客厅写教案。
起码人……妖没事,稍安心了点,书也能看下去了,教案也写得很上手。
“不早了,你要睡么?”乐文泽打开门叫李辞。
李辞才注意到时间已经不早了,合上书,“睡,我先洗一下,你要洗么?”
乐文泽点点头出了门,跟着李辞洗漱完。
李辞进了屋才反应过来,屋里还有个女性……这怎么换衣服,哪怕睡着也不好吧,好像还是两个人一张床……
乐文泽倒是没让李辞纠结多久,“我今晚睡不了,还要修炼顺便看着红姐,你睡吧。”
李辞点了点头,把外套脱了就躺进被子里,想了想又把闹钟调成了震动,真是混乱的一天。
“你要是想睡就把我往里推推躺进来就行。”李辞也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心理说的这话,他们俩的关系已经够危险了,这是嫌火烧的不够旺么?还要添把柴……
乐文泽盘在地上在黑暗里点了点头。
李辞就着窗户外射进来的月光看见他点头,把自己往里挪了挪,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一定是看他今天哭了,可怜他……便睡去了,今天可真累……
李辞感觉头下面震动醒过来,迷糊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铃,关掉铃起身,先是看见还在地上盘着的乐文泽,又看见对面空着的床,一激灵……空着的?伤那么重能下床么?
乐文泽听到李辞的动静睁开了眼,同时注意到对面空着的床,猛地起身,注意到脚边多了一张纸,拾起来看了看,“不用担心,我回家了。”
“上面写的是‘不用担心,我回家了’吗?”乐文泽皱了皱眉,递给李辞问。
“嗯。”李辞看了看,“你不是不怎么认识字么?”
“看书有点难,常用的字没什么问题,但我有点怕认错。”乐文泽活动活动腿说。
“哦,那你准备怎么办?”李辞下床准备去洗漱。
“什么怎么办?”乐文泽跟在李辞后面,疑惑,“哦,红姐么?我再想想。”
“你平时不是挺灵性的么?她出门你没醒么?”李辞往盆里倒了点水问。
“没有,红姐可能是故意躲着我,”乐文泽皱着眉。
“也可能是她想静静。”李辞抹了把脸,甩甩手上的水安慰道,“你洗吧。”
“想静静……?”乐文泽疑惑的念叨着过去洗脸。
☆、第二十三章 早点回来
“想好没?”李辞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准备出门。
“想好了,”乐文泽跟在后面,“做饭时多做一人的吧,吃饭时我去叫她。”
“也好,”李辞原地跳了几步,“你要不要补一觉?”
“不了,我跟着你跑会儿。”乐文泽摇头,哪怕再瞌睡他不想一个人待着。
今天,乐文泽没怎么有精神,一直落在李辞后面跑,李辞擦了擦汗,倒着跑两步,“你身体还是不舒服么?还是我有进步?”
“都有可能,”乐文泽勉强笑了笑,“你小心点。”
李辞正着朝乐文泽跑了几步,掉头跟他并排跑,“放心,这条路早跑熟了,你是不是担心红姐。”
“嗯,”乐文泽看着旁边的李辞点头,“没见过她以前这样,红姐很强,普通人伤不了她。”
李辞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多嘴,他不会安慰人,又什么都不知道,问了能怎么样,他在这儿慢吞吞的组织语言,空气里静默得只剩下脚步声。
“那个……她不是说缓缓再跟你说吗,你再……等等,别急。”他总算憋出来几句还算像样的话。
乐文泽也没再吭声,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
李辞深吸了口气又吐了出去,把一身的尴尬抖掉了,跑了几步赶在前面。
“要不你直接去找红姐,我回去做饭。”快到回家和上山的分岔路口时,李辞问。
“好。”乐文泽对他摆了摆手,一阵风刮过就不见了。
看来他灵力恢复的不错。
李辞回到家,照样先要擦个身,去倒凉水才发现水缸里再次满了起来,估计是乐文泽早上洗漱完添上的,都那么心神不宁了也没忘了这茬,说实话,他挺感动的,但对于要不要以身相许这个问题……
还是不行,他不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能hold住山神。
李辞擦着头发进厨房把鸡蛋打进锅里,刚把锅端了,就见乐文泽一个人回来了。
“红姐呢?”李辞把毛巾搭起来问。
“她不来,说想一个人静静。”乐文泽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
“那她说她的伤是怎么来的么?”李辞把饭端进客厅,拍了拍他,“先进屋吃饭吧。”
“没说,估计跟她老公和那群来历不明的人有关。”乐文泽起身坐进客厅,把饭揽在跟前。
“她老公和那群人有关系?”李辞吃了一惊,脑补出一出上百万字的人妖虐恋。
“不是,我是说,跟这两件事可能有关系,红姐醒来之前不是叫了一个人名吗?那是她老公,当时她还哭着,”乐文泽解释,“但那毕竟只是梦,我只是猜想,之后红姐还让我小心那群人。”
“哦。”李辞想了想,是有这么回事,“先吃饭吧。”
他没再多问,这不是他能管得,待会还要上课。
李辞吃了饭就去上课了,剩乐文泽一个人在家。
乐文泽很烦躁,先是在床上躺着想补个觉,阳光从屋里已经挪到了院子里,他翻来覆去还是没睡着,起床靠在椅子上发呆,腿抖得闹心,不抖更是闹心,站起来想找点事干也没什么事给他干,画画也没有心情。
“师傅。”皮球不知道从哪跳进了院子,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对劲儿。
“我不是你师傅。”乐文泽下意识接道,语气僵硬还带着些烦躁。
“……”皮球被这语气吓了一跳,把搁在椅子上的半个屁股收了回来,站直了硬着头皮问:“红姐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怎么了?”
“昨天早上,我也不知道。”乐文泽看了他一眼,从肚子里送出口气平复心情,尽量平静地回他。
“哦。”皮球挠了挠头,“那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都不用修炼的么?”乐文泽瞥了他一眼,招招手飞过来两片叶子。
皮球尾巴一紧,立马有点后悔过来,什么都没问出来还要把自己赔进去么,“我回去修炼。”
乐文泽见他往回蹭,也没再为难他,今儿懒得管他,“回去看着点红姐。”
“好的,没问题。”皮球一鞠躬就没影了。
乐文泽继续一个人躁动,好想学猫扒着树皮磨磨爪子。
他看了看自己手,没指甲,这抓上去估计破的是自己手。
躁着躁着一个上午就没了,乐文泽大老远看见李辞的身影就扑了过去。
突然来了一阵风,刮得李辞后退了一步,也幸亏乐文泽刹住了闸没有撞上去。
“怎么了?”李辞抓了抓被吹乱的头发,“你昨晚一晚上没睡,没补觉么?”
“不知道怎么了,很烦。”乐文泽抓过李辞手里的书,“睡不着。”
“你最近不是一直都很烦么?”李辞看了看空着的手,掏进兜里跟着乐文泽走。
“更烦了,静不下来。”乐文泽说。
“没有原因?”李辞问。
“我能想到的就只有红姐的事。”乐文泽答。
“……要不给你听歌?”李辞把手机递给他,乐文泽没事儿时也看过他抠手机,基本功能都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