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哭了,都要做妈妈的人了,已经是大人了,可不能再像小孩儿一样哭鼻子。”贺天边揉着和悦的发顶,边伤怀地安慰,看着和悦哭,他的心都碎了。
“以后每年的今天都会是快乐的,爷爷亲自为你主持生日宴会。”贺森也掩了把老泪,要是儿子儿媳还有小雯在,该是更加的圆满。
“好,我记着爷爷的话。”和悦拭掉脸上的泪水,换上一个开心的笑脸,“就让我这个寿星为大家切蛋糕吧……”
和悦执着塑料刀切着蛋糕……忽有人按响了庭院外铁门栅栏上的门铃。
李婶从显示屏上看到是快递公司的,便去了门口一趟,再回来,手上多了一个包裹,“老太爷,这是苏雅琳苏小姐为您买的新象棋。”
老爷子没有说话,示意李婶放到一边的茶几上。
餐桌前的人都沉浸在当下的快乐中,谁也没有注意被送来的快件。
倒是杨云坤调侃了句,“这快递公司的人真敬业,这么晚了还不下班。”
“没钱的劳苦大众多的是,你以为都跟你杨大侦探一样,抓抓小三,搞搞情报,就能来钱啦!”陆楠笑着甩回他一句话。
“我发现你有职业歧视。”不得不说跟女人贫嘴也是件愉快的事,杨云坤就这么没节操地与陆楠杠了整整一顿饭的功夫。
和悦靠在贺天的肩头,时不时地给老爷子夹些菜,时不时看一旁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个人,偶尔傻乎乎地笑几声……
贺天见自己的老婆总这么孝敬关心爷爷,似乎忽略了他,心里感觉很不爽,于是便喂和悦吃饭,以体现自己的存在感……
餐后,贺森想让和悦陪他下象棋。上次与苏雅琳下过一场象棋后,棋子莫名其妙地少了两颗,今天苏雅琳主动给贺森买了副新的,心里虽舍不得他那副桃木象棋,可也无奈只能将就用这副新的。
贺天用过晚餐说有个文件要处理一下,便上楼去了书房。陆楠今天高兴,吃得有点儿多,胃不舒服,杨云坤陪她回房休息。
贺森坐在沙发上瞅着长方形的快递盒子,盒子外部由黑色的塑料袋包装得严严实实,撕了一下,没有撕开,只好拿起水果刀,准备划开……
和悦去卧室换了一身舒服的居家服,趿上棉质拖鞋,才下楼。
贺森爱喝茶,李婶与张妈正在收拾餐桌,便亲自去厨房沏了壶桔花茶,以前都是李婶或张妈沏好了拿给她,现在自己沏茶觉得挺有意思的,但她不知道沏茶不能用滚烫的沸水……拿过超大的茶盘,用毛巾包着盛满滚烫开水的陶瓷茶壶放上去,她很少做这样的事情,所以非常小心,再放上白瓷茶杯,然后端着茶盘往沙发区走……
茶几上,贺森已经划开了快递盒子的塑料包装,正要划开纸盒包装……
“住手,住手……”,“哐当”一声,和悦惊恐地大喊着,由于害怕,双手不由得哆嗦,茶盘掉在了地上,滚烫的开水溅到小腿上,她顾不得疼痛,几步奔到茶几跟前,抱起纸盒冲出客厅……边跑边喊,“谁也不要过来,远离我,远离我……”
和悦庆幸自己终于跑到了庭院,远离了别墅楼,一把将纸盒抛出去,然后,趴在地上,双手捂住了耳朵,静静地等待着……
纸盒就这么被和悦抢走了,贺森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出大事。拐杖也来不及拄,小跑着去追和悦,他到底是老了,腿脚不便了,刚出了客厅门,一脚踩空,摔倒在台阶上……
尚苑的一楼,无论客厅还是庭院,一到天黑,皆是灯火通明,明亮的灯光洒满院落的各个角落,每一处全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贺天,杨云坤与陆楠闻声赶来,却看到了眼前的这样一幕,老爷子仰躺在台阶上疼得直哼哼,和悦趴在院子中央的草坪上一动不动,一旁五米多远的地上,有一个长方形的纸盒子。
杨云坤搀扶贺森起身,贺天跑到和悦跟前,一边扶她起来,一边非常不解地问,“你这在做什么?”
-本章完结-
☆、第241章 生日礼物
和悦没有回答,慌忙拉着贺天颠颠颤颤地向楼里跑。
一进客厅,和悦虚脱地瘫在地上,回头望着院子里的纸盒,惨白的小脸毫无血色,异常惊悚地说,“怎么还不爆炸?”
所有人怔住了。
不可置信,却也无可否认。
贺天请来专业的拆弹人员,当身穿排爆服的拆弹人员打开纸盒子的刹那间,当场惊骇失色……
里面是吐着信子的蛇,不是一条,而是满满一盒,十好几条,粗得细的,长的短的,五颜六色地缠绕在一起,有一条筷子细的小蛇,飞蹿起来咬住了拆弹人员的手臂,若不是排爆服密度大,定会被咬穿了。
经过确认,那些蛇,无一不是巨毒无比。
贺森扭伤了脚踝,还好不算严重。
开水烫伤了和悦的小腿,起了好大一片明当当的小水泡,她半躺在沙发上,由着贺天帮她处理伤口。
“咝……贺天,好疼,还是送我去医院吧。”贺天黑着一张脸,压着和悦的小腿,执着医用挑针,一针挑破一个,动作迅速的不得了。
“医生绝对不会因为你喊疼,而将就你,忍着!”
对于刚才的事件还心有余悸,再看看贺天那万年冰山的脸,眸子都啐着火苗呢,恨不能吃了和悦似的,这个女人太不让人省心了,如果那真是炸药呢?
杨云坤为贺森揉捏着脚踝,看到贺天的那样,再看看陆楠,贺天的担惊后怕,他何尝没有过。陆楠心疼和悦,想说什么,却见杨云坤示意性地摇了摇头。
“你真的弄疼我了,我要妈妈帮我处理伤口。”和悦忍不住嚷了起来,她感觉贺天像在报复她似的,一点也不顾及她的感受,动作更是粗鲁。
贺天噌地站了起来,一把将手中的消毒水甩到了茶几的医药箱上,消毒水的瓶子是塑料的,没碎,弹到了地上。“你还知道疼吗?都已经是要做母亲的人,做事情前能不能先过过大脑。”
“我怎么没过大脑了,我第一时间想到将那东西丢出去,你还想我怎么样?”和悦几乎是要哭了,即便那不是炸药,但也是一盒子毒蛇,她也是救了爷爷一命。
“你、、”贺天气恼地扯住头上的短发,狠狠地揪了揪,一阵疼麻过后,他才冷静了些,侧着身子,居高临下地瞅着这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遇到危险的事情,你可不可以躲,可不可以不那样不要命地往前冲,嗯?可不可以?”
“那个人是爷爷呀,贺天,我怎么可以视若无睹呢?”贺天的火气真是莫名其妙,她现在还后怕的很,不安慰她就算了,却还来指责她,她哪里做错了吗?
“当我对牛弹琴,陆楠,给她包扎伤口。”
真是再费一句唇舌,他就会暴怒得不可收拾!贺天一步跨离和悦的位置,转身欲上楼……铁栅栏上的门铃又响了。
没让李婶去看显示屏,他亲自去看,门口处站着一个人,此人是房擎的贴身管家房涛,他手上举着一叠文件,文件标题上隐约看到几个大字,《东城度假村股份赠与协议》。
摁开电门远控锁,放房涛进来。
房涛进来客厅,瞥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人,人倒是挺齐呼,然后才跟贺天打招呼,“贺总您好,这么晚了还来打搅,真是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你也来了,敢问老房总有何指教,公事的话免谈,现在是下班时间。”贺天抱肩站着,没一丝待客之道的样子。
“私事,给贺总夫人送份生日礼物,还请笑纳。”房涛完全不介意,双手恭敬地将文件奉给贺天。
贺天接过来看文件,贺森身为老主,总算是说了句客套话,“贺家简陋,若不嫌弃,过来坐吧。”
房涛忽略贺森的客套,厚着脸皮走到沙发区……刚才站得有点远,走过来一看,发现状况不对,贺森的脚好像受伤了,陆楠正在给和悦包扎小腿,不由得好奇,于是打趣地说,“贺少夫人跟贺老爷子打架了么?弄得两败俱伤?”
多逗的笑话,和悦疼得额头蒙了一层薄汗,粉红的唇瓣有些发白,她笑不出来。
贺森淡淡地笑笑,没作声。
杨云坤一边给贺森揉着脚踝,一边说,“我倒是希望贺爷爷跟和悦打了一架,不至于我们被一盒毒蛇吓得半死,伤的伤,瘸的瘸。”
“毒蛇?”房涛甚是不解,迅速打量和悦,担忧看着那双缠好纱布的腿问,“您被蛇咬了?”
“你希望她被蛇咬么?我贺天的女人不会总这么‘倒霉’。”贺天走过来,不等和悦开口解释,先声言道。
“不好意思,是我失言了。”房涛歉意含首,眼角的余光仔细观察着和悦,想问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却找不到问话的由头。
贺天将文件放到茶几上,坐在和悦的身边,看向对面那略显困惑与不安的房涛,“房老总既然这么大方,为何不全部转了,只赠40%,实在是没有诚意。”他刚刚还在想那堆毒蛇是房擎的杰作,然则这第二份礼物竟是东城度假村40%的赠与,他便知道,要对付贺家的,除了房擎,还有其他人。房擎是真心示好,还是假意作势,都有待考究,他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或许,这又是个局。
房涛笑笑,“贺总的胃口还真大。”瞄一眼皱着眉头,依靠在陆楠怀里的和悦,欲擒故纵地说,“贺总既然不领我家老爷的心意,那我还是先把协议收回好了。”
伸手去茶几上拿协议,贺天竟然不吃他这一套,往沙发上一靠,不理他了。伸在茶几上的手,抽回不是,不抽回也不是,他要自己打自己的脸么?唉……不管贺天是不是不拿老爷当回事,今天这事儿,他总不能办砸喽。
房涛一咬牙,将手抽回,赔着一老脸笑,“让贺少夫人签了协议,也好让她早点休息不是。”
和悦一听与自己有关,拿起桌上的协议看了看,不解地问,“涛叔,房伯伯是什么意思,他脑子坏了么?要赠股份给我?”
房涛的老脸抽搐一下,哪有做女儿的这么说自己亲爹的呢。
“傻瓜,老房总是看着我的面子才送你股份的,让你摇身一变,成为亿万富翁,多好的事儿。”贺天说着拿起笔塞到和悦手里,握着她的小手,往落款处签字……
“那你自己签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和悦坚决不签这种东西,搞不好又跟【天悦项目】似的,把她给卖了。
“乖,为了让你配得上我,签了它。”
“不签,我不稀罕!”和悦使劲往回抽手,想把这协议撕了,另一只手却被贺天摁在了身后。
“可我稀罕。”
“松开我,信不信我咬你!”
“信不信我把那堆毒蛇拿来洒你身上,签,快点!”
“……”
威逼利诱,连哄带吓,和悦战战兢兢地签了两份赠与协议,从此她真成亿万富翁了,只是和悦这富翁当得令贺天心神忐忑,本想让和悦置身事外,却不能否定和悦是申敬方的女儿这一事实。
贺天亲自送房涛到庭院门口。
点燃一根香烟,抽上一口,才不悦地问,“申敬方是铁了心要认回女儿么?”
“暂切抛开其他的,老爷确实是有这个想法,还望贺总成全。”
“抛开其他的?真是好笑,申敬方会抛开对贺家的恨?还是贺家能够不追究申敬方当年诱我父亲杀害自己亲爷爷的罪孽?”烟火明明灭灭,被夹在贺天的食指与中指间,已然快被分尸成两截儿,无端承受上一代的恩怨,他失去了与和悦的第一个孩子,父亲身陷牢狱,母亲妹妹远在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