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便把那杯酒饮了。
其他人见状,纷纷喝空了自己手中的酒杯。
房擎呷了一小口,酒这种东西,是他所不喜欢的,昨晚和悦随着贺天就那样走了,他喝光了房涛为他倒的满满一杯酒,胃里便难受起来,简直是自我糟践!
雷鑫不胜酒力,共举一杯后,便与贺天聊起了荣天社团的事情,他希望贺天将荣天社团的人组织起来,成立一家安保公司。
贺天敷衍,“考虑考虑。”雷鑫打得什么主意,他还不知道么?无非是想分解了荣天社团的势力。
期间,贺天的手机响了两声,他看了一眼,回了一条信息,“稍等”,调成静音。随之开始一边喝着红酒,一边不露声色地窥看房擎的目光,当房擎第三次将目光聚到和悦身上时,他的心渐渐地惶恐起来……
和悦吃了几口菜,喝光了贺天为她特意点的黑米粥,便坐在一旁译文,用着不熟悉的电脑,慢虽慢了点,但不失为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她偶尔瞥一眼纪铭宇,看来不用等贺天出马,纪铭宇也得醉在莫世奇的酒风下。
半个小时一晃而过,纪铭宇彻底醉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感激地握了握房擎的双手,“老房总,谢谢您和房总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当萨罗国际的副总裁,着实让我觉得风光无限。明天我就要去韩国了,您跟房总说,不用刻意将副总的位置给我留着,他有合适的人选,只要是对公司好的,谁当都一样,是吧。呵呵。”
和悦狐疑地看着醉醺醺的纪铭宇,明天他要去韩国?这么快?
田一梦说纪铭宇要带她到韩国做整形手术,没想到这是真的。
纪铭宇跟房擎说完醉话,便踱到和悦的身旁,歪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夺过和悦手中的笔记本电脑,看着她,眼前的卷发女人很漂亮,却没了四年前的洒脱,那时的自己,在她的眼里,就是个路人甲。
“和悦,你知道么?从你去年来E市,我一点一点地了解你,我就越来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跟我认识的那些女人不一样,你从来没有因我是市长公子就对我百般谄媚。如果没有贺天,没有房少华,我肯定会娶你。”睐了贺天一眼,继续瞅着和悦,并向前凑了凑身子,眯着桃花眼,似是神质不清地笑笑,“呵呵……你要当心贺天,他这人,心机太深,要不是他,田一梦也不可能怀上我的孩子。”
咧着嘴,又是几声苦涩笑,仰头,闷光杯子里的酒,“倒酒,倒酒……”将空酒杯伸到莫世奇面前。
和悦扭过头,疑惑地看了看贺天优雅地持着水晶杯啜饮,好像并不否定纪铭宇的话,而是掀起眸子白了那醉汉一眼,才勾着唇角笑笑。
“我纪铭宇是个男人,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男人,所以和悦,你以后别总是看不起我……”纪铭宇扳过和悦的双肩,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深深地迷离地看了几秒,接着醉趴在了桌子上,嘴里依然呓语着,“贺天,别以为你娶了和悦就万事大吉了,你要是敢负和悦,房总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因为纪铭宇的醉话,一众人陷入莫名的沉默当中……
良久后,莫世奇起身,打趣地说,“哥,看来你的情敌不少,还好这家伙有自知之明,我这就送他回家。”
贺天点了点头,没作声。
莫世奇搀扶着纪铭宇离席。
“纪副总喝得太快了,我们慢慢吃,慢慢喝。”雷鑫笑着想打破这过于沉闷的气氛,却发现自己缺乏莫世奇那份活跃氛围的能力。
“房伯伯,贺天,你们吃好了么?”这一桌子菜基本上没动,和悦故意问道。
贺天喝了一肚子酒,还没怎么吃东西。
房擎看着一大桌没怎么动过的菜肴,缓缓地说,“没有。”他自己并不饿,能在这里多坐一会,也是为了多看和悦几眼。
“那还不快吃!”和悦催促道。
三个男人谁也没再说什么,乖乖地吃起了饭菜。
外面下起了大雨,雷鑫与房擎坚持要离开,贺天没有挽留,将他们送走后,回到包间将已经睡着的和悦抱进了怀里。
晟世酒店2818室,贺天横抱着熟睡的和悦进来,用脚关上了门。
放到g榻上,盖好被子,才踱到阳台。窗外,稀稀落落的雨争先先恐后地撞在玻璃上,这玻璃是双层隔音玻璃,几乎听不到外面纷乱噪扰的雨声,雨势渐大……
回头看了一眼g榻上的女人,她蜷在薄被下,小脸贴着洁白的枕头,灯光映衬的那张脸愈发的白,这是他爱了一年多的女人,经历生与死,经历家变,他爱她,已爱得刻骨铭心!
迟疑再三,他拨通了Ryan的电话,将声音压得很低,用英语与Ryan交流。
“Uncle刚才不太方便接电话。”
“我以为阿天不打算付我酬金了。”
“Uncle真会开玩笑,除非您是一无所获。”
“长话短说,第一,和悦非冯榭亲生,附加给你一个信息,她的哥哥冯泽凯曾在冯榭死后要娶和悦为妻,是冯榭的前妻林琴破坏了她儿子的好事。第二,蛇毒血清是房擎的贴身管家房涛亲自命人运送的,在此之前,他回申龙医院呆了两天,据查,为的是等一份亲子鉴定的结果。”Ryan将自己的调查结果如实说来。
“可否搞到那份亲子鉴定?”贺天问Ryan。
“已经发送到了你的私人邮箱里。”
坚忍着被刀剐心窝的疼痛,紧攥着手机,秉持一丝理智,贺天才说完这一通电话。
高大颀长的身子靠在玻璃上,微微可以感受到窗外的雨势,一阵比一阵猛烈,然,他的心,一阵比一阵疼,不单单是疼,还有纠结,懊恼,怨恨,就那么交织着,每一下跳动都疼得他挠心抓肺!
唯有那一丝理智支撑着,他还是打开了自己的私人邮箱,点开那份亲子鉴定的图片……
从和悦被薅头发开始,他就已经怀疑被后之人的动机,直到和悦中了蛇毒,房擎开始有意接近和悦……这些都令他生疑,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妄加揣测,他甚至不敢往那一方面去想,可现在,铁证如山!
贺天颓然地踱回g边,蹲下身,深蹙着眉峰,看着沉睡着的女人,抚摸着那白希透红的小脸,冰冰凉凉的手感,一年多了,都没捂热她的脸,她的身子,她的心……他对她掏心掏肺,她却总是对他留一手。
呵呵,稀里糊涂地娶了仇人的女儿,真是笑话!
因为爱?更他妈可笑!
“和悦,我们结婚一年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冯榭非你的亲生父亲?为什么要隐瞒我?你故意的?还是不信任我……我在你的心中到底占据怎样的位置?嗯?告诉我!……”
深邃的眸子里怒火漫开,袭卷向和悦,他大力地捏着她的下巴问她,却见她疼的紧皱起了柳眉,紧闭着双眼,睫毛轻颤得厉害……不忍,还是不忍,他蓦地,又松开了手。
和悦的下巴在被边轻轻蹭了好几下,柳眉才舒展开来,仿佛听到了贺天的声音,想睁开双眼,眼皮子好沉,怎么也睁不开。伸手捞摸了一下,握着贺天的手臂扯到了胸前,紧紧地抱住,唇角微微漾起一抹淡淡的甜甜的笑意……
鬼魅酒吧,贺天姗姗来迟,他浑身的衣服湿透了。
-本章完结-
☆、第234章 肚子疼
失恋了?还是破产了?这副鬼样子!“靠,你淋着大雨走过来的?”高远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问道。
贺天没有搭理高远,径自走到杨云坤身边,一把揪着他的领子,将这个跟自己身高体重差不多的男人从沙发上拎了起来。
高远见状,好生困惑不解,飞跨过茶几,握住了贺天的手臂,“我的贺老大哎,你抽什么疯!他可是你的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贺天冷笑一声,看向杨云坤,“兄弟?真是好笑,你有把我当兄弟么?”又看向高远,“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陆楠!”
高远一头雾水,不知如何劝解。杨云坤眨了眨眼睛,无视贺天此刻的怒意,掰开他的手指,重新坐下,抄过茶几上刚刚启开的红酒,对着瓶口,一口气,喝去了一半。
“我一直拿你当大哥,没变过,和悦的事情,我也是今天下午才从陆楠口中套出来的。之前我没有怀疑过她是否冯榭亲生,真的,从来没有。”
他非常的无奈,他想替陆楠瞒着贺天,瞒着贺老爷子,可老话说得好,纸包不住火啊!
贺天居高临下地看着杨云坤的头顶,面冷如霜,深邃的眸子里一片晦暗,在家族仇恨面前,他下意识地将仇恨放在第一位,可这心房似有人给挖了个小洞,一丝丝疼痛伴着那些遥远的深仇大恨一点一点地被放逐着……
“陆楠说,‘和悦因为自己的身世很自卑,她觉得自己是个无父无母孤苦伶仃,连孤儿都不如的孩子,所以她不敢对任何人提起,怕别人笑话她。’你理解么?我是理解不了,可陆楠她理解,她说只有为人父母的人,才能理解没有亲情的人生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杨云坤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对着瓶子大口大口在喝,陆楠对待和悦的态度与心情,他真的体会不了,陆楠命不长久的事实,才真正地令他痛彻心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的生命一点一滴地流逝,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陪着陆楠时候,陆楠从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陆楠只有见到和悦的时候,脸上才会带着美好的笑容,似来自心田间的,就好像四年前他与她热恋时那种由衷的,自然而然的笑意。
高远算是听出了些头绪,不禁也跟着摇头叹气。摁着贺天双肩,令他坐到沙发上,启开红酒瓶的木塞,推到他面前,“喝吧,没见你喝醉过,今天让我开开眼,看看我们贺大总裁酩酊大醉是怎么一窘态。”
贺天握起琉璃瓶,像杨云坤一样,对着瓶口吹,几口下肚,便将瓶子跺到了桌面上,敛着深沉的眸子看向高远,不尽兴地说,“换成伏特加。”
——
炙热的阳光洒在g榻上,和悦动了动身子,g铺柔软的过分,不似尚苑三楼的那张……噌地坐起身,看着陌生的房间,豪华整洁,原来是在晟世酒店。
再一动,又发现自己yi丝不gua,低呼一口气,心里埋怨贺天,昨天下午才要了,晚上又要,你是精气十足了,害我浑身跟车辗似的,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我,哼……
手机响了,是贺天打来的,真是背后不能说人坏话,想也不行。
和悦先生地鼓了鼓腮帮子,等着手机响了十几秒,才接听。
“昨晚睡得好么?”贺天站在晟天集团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晴好的天气,艳阳高悬,仿佛昨夜的大雨,不曾洗涤过这座城市。心里终是放不下,听着那边平缓的呼吸声,感觉好近,却又好远,不光是空间上的,还有与她的心之间,悄悄的拉远了距离。
“不好,还能重新来过么?”和悦瞅着自己胸前,腿上的斑驳痕迹,昨夜,这个男人就差将她吃入腹中。她怎么呼求,他都无动于衷,用那么大的力,似要咬碎了她,捏碎了她,撞碎了她,回想起来,真有些后怕,她还记得她疼哭了。
重新来过?如果可以,他真的想重新来过,从六年前在纽约的那一刻开始,躲到别家,不曾丢了戒指……去年在纽约也不曾开车撞过她……
“和悦,我问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和悦愣了一下,贺天的口气听起来异常的严肃,甚至是冷。
贺天的一句话,令和悦心底深处的痛开始漫延……哥哥手里攥着的那些东西,还有她非冯榭亲生,还有陆楠的事情,这些,都是她刻意隐瞒的,与贺天在一起一年多,她已渐渐地忘却了那些令她惧怕的声音,令她羞愧至死的“证据”……她不能说,也不敢说,哪个男人会受得了一个女人那样的过去,贺天更受不了,她怕贺天嫌弃她,或是一怒之下丢弃她,至于陆楠的事情,她不能失信于人。
“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不开心?”和悦故作轻松地反问。
“回答我。”
这声音低沉似吼,震得和悦耳膜疼,手机一下子从手里脱落,砸到了贺天送她的星星头筋上,发出浅浅的“啪嗒”一声,贺天听到那边细微的动静,躁动的心立时冷静下来。“对不起,吓坏了你吧,我不是故意的。公司的项目上出了些问题,我的心情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