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穿越种田之安稳舒心

穿越种田之安稳舒心_分节阅读_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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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不多久,太阳西沉,月亮爬上树梢,就在何有栋想放弃的时候,一个女人从容家走了出来,看身形的话应该是容蓝无疑。

    何有栋跟在容蓝的背后,看着她到了高寡妇家门前,她左顾右盼了一番后,轻轻敲响了门。

    何有栋一寻思,绕了大圈来到了高寡妇家后院墙根下,然后一翻翻进了院子里,他悄悄躲在高寡妇待客的房间的窗户下面。

    不一会儿,他听到屋里传来脚步声以及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其中一个他很熟悉,是高寡妇,另外一个应该就是容蓝了。

    容蓝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又快又急:“阿敏姐,我知道你没说实话,你就告诉吧,瓶子到底是咋死的!”

    “我说过了,村里人都知道,你妹妹是淹死的!”,高寡妇的声音原本是又娇又柔的,现在却有些尖锐。

    “不可能,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瓶子游水比我还游得好,别说是家门前的河了,就是山里的水潭她都敢潜下去捉鱼的,咋可能淹死了!”

    “你问我,我跟你说了,你又不相信,那你还问我做啥呀!”

    “阿敏姐!”,容蓝唤了一声,接着又是“扑通”一声。

    “你起来,你跪我做啥呀!快起来!”

    “阿敏姐,你就告诉我吧!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说真话还是假话,我还是分辨得出来的。我求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吧!”

    屋里沉默了一阵,何有栋贴在墙面上竖起耳朵,心里跟着也在着急,心想道,你倒是说啊!

    过了一会儿,高寡妇开口了:“如果我告诉你,瓶子是被人害死的……”

    “我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了!”,容蓝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到底是谁害了瓶子?”

    “何有田……”

    何有栋和屋里的容蓝同时叫了一声“啥?!”

    ☆、第175章 夏天(十五)

    何有栋捂紧了嘴巴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墙角处,他刚刚将自己藏好,他刚才所处的那扇窗户就被猛地推开了。

    高寡妇和容蓝同时探出头来,四处张望。

    容蓝说了句:“没人,估计是你太紧张听错了……”

    高寡妇点了点:“嗯,那事情之后我一直就心神不定的,经常觉得屋外有人说话。”

    他们没有关上窗户,就站在窗子旁边继续开始说话,躲在转角处的何有栋听得一清二楚。

    容蓝问道:“何有田为啥要害瓶子?”

    高寡妇道:“你应该知道你妹子的心思的。”

    “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何有田的,难道、难道就是因为这个何有田才害了她?”

    “不是因为这个,但是也有一半的原因了。你应该知道的吧,瓶子去世之前太叔公也去了,”

    “这些我都听说过了,村里人说是我作祟,哼,真是笑话。”

    “太叔公不是自己落水的,而是被何有田推下去的!”

    “啥?!”

    “瓶子看见了事情的经过。那晚上她来找我说话,我劝她忘了这事,要不然就干脆告诉里正,可是瓶子没有听我的。她想让何有田娶她做平妻。几天后瓶子就出了事……我一开始不敢肯定瓶子的死跟何有田有关系,我想了几天后,趁乱塞给了何有田一张纸条,约他去瓶子和太叔公出事的地方见面,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他心里没鬼的话,根本就不会去的。可是他去了,而且更巧的是,那天在那个地方的人不止我一个人,不知道为啥隔壁村的罗神婆恰好也在那个时间出现在了那个地方。结果,当天晚上,罗神婆就死了!就算我没跟他当面对质,我也知道了,何有田必定就是杀害瓶子凶手!”

    容蓝反应激烈:“那你为啥不去告诉里正?”

    高寡妇也很激动:“我咋说?太叔公和瓶子遇害的时候我又不在现场,罗神婆死的那天,恰好喜婆子又落水死了,所有人都相信他们被鬼害死的。难道凭一张嘴他们就会相信我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啥样的名声……”

    高寡妇只字不提自己勒索了何有田一百两银子,一边说一边暗暗观察容蓝的反应。

    原本她是不想说出来的,反正银子也拿到手了,何有田如今也轻易不敢动她,因为她声称如果她出了事,会有知情人出来揭发。可是转念想想,以何有田心性,能容忍她威胁一时也是容不下她威胁他一世的,早晚还是会找她麻烦。

    如果容蓝能把何有田解决了的话,既能替容瓶报了仇,又能为她除去后患,何乐而不为呢?

    “我这就去找里正去!”

    “你傻了吗?你以为没凭没据的里正能听你的?就是告到衙门去,衙门的人也不会管的!不仅不会管,那个何有田是个秀才,你反而还会被打板子!”

    “我……我自己动手,杀了那个狗娘养的!”

    高寡妇道:“杀他?他如今人根本就不在榕树村。我听说他前两天就去了府城,去啥府学了。你难道追到府城去杀他吗?”

    容蓝愣了愣,然后冷笑着地说了句:“他媳妇死了的话,他总归会回来的吧!”

    “你……”,高寡妇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容蓝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篮子,你可不能跟那个何有田一样的。”,高寡妇拉住了容蓝。冤有头债有主,她虽然不是什么善心人,可是她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枉死,她想了想道:“我、我跟何有田的兄弟一直好着,要不,我问问他何有田啥时候会回来,就别牵连无辜的人了。”

    容蓝想了想,点点头:“好,那我再等等。”

    太叔公是老二杀的!

    得知了真相的何有栋心里乱腾腾的,一时之间他想的竟然不是“知道了金主是谁了,有银子可以拿咯”,而是在犹豫是不是应该把真相说出去。

    何有栋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何家,何富国见到他又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他也没像往常那样插科打诨,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就回自己屋去了。

    老二咋下得了手啊,那可是太叔公啊!老二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不过,说出真相的念头也就只占据了他的心神不到一刻钟而已。他想如果族里知道杀害太叔公的凶手是何有田的话,不仅何有田本人完了,他们这一支也都要跟着一起完蛋!

    何有栋想起太叔公停灵的那段时间,何有田每天都要去祭拜哭灵,比祖宅何家的人都还恭敬、孝顺,他一直以为自己就够不要脸了,没想到家里还有个顶顶高的高手!

    如今他知道了真相,却不能说出去,而且,他还不怎么敢问何有田要银子……要是何有田知道他得知了实情的真相,也许会把他也一起处理掉的吧?一个人也是杀,两个人也是杀,更何况他手里已经有了三条人命了!

    老子不怕他!他就是文弱书生,难道能打得过我?

    “不对啊,那高寡妇的银子是咋弄到手的呢?她用了啥手段,为啥就不怕老二报复她?”

    张大花白日见了鬼,一个下午都是战战兢兢的,好不容易看到何有栋回来了,原本想跟他说说话的,可是何有栋一直自言自语个不停,她见着反而更害怕了——他爹会不会已经被上身了啊?

    何有栋见不得她这个样子,挥了一下手不耐烦地道:“你哆嗦啥,见鬼了啊!”

    “他爹,你没事吧?咋一个人叽里咕噜地说话呢?”

    “能有啥事?!我在想事情,别打搅我……”

    何有栋上了床平躺着,两眼盯着屋梁,他得去问问高寡妇,最好能弄清楚她用的啥手段,就算不能从何有田那儿搞到钱,也能跟高寡妇分一杯羹呐!

    想到高寡妇,他又有些蠢蠢欲动了,之前他一直以为高寡妇背着他偷人,现在看来的话,那婆娘对他还真是一心一意的,打她钱财的主意似乎是有点……妈的,老子连亲弟弟都能坑,还不能坑她啊!

    她心里若真是有我的话,就该像大花一样,自己有啥全都乖乖地给我才对!

    不对,不对,何有栋搓了搓脸,不能去逼高寡妇,她正巴不得老二出事,不然也不会帮着容蓝要问他何有田的归期,一逼她她说不准就把事情抖出来了!

    这事情不能急,得想好了,慢慢来。办好了的话,也许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老二可是秀才了,以后至少也能赚下太叔公那样的家业!

    不能让容蓝报仇,得把老二保下来,留着他赚银子,何有栋翻了个身,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让容蓝不去找老二的麻烦。

    第二天,何有栋一起来吃过早饭就去村子游荡去了,晃了一会儿后就溜进了高寡妇家,不出所料,高寡妇拐弯抹角地问起了何有田的行程。

    何有栋随口说了句:“得到春节府学休课了才回来。”

    他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个好主意,如今也只能用“拖”字诀,拖一时是一时了。把消息传给高寡妇后,他担心自己待久了路出马脚,找了借口就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高寡妇就去了容家。

    容蓝四年前假死逃进了大青山,遇到了外出狩猎的青山人队伍,就跟着他们回了村子,住了一年后嫁给了一个死了媳妇的鳏夫——金青崖,日子也算过得不错。

    听说了容瓶的死讯后,她就跟金青崖商量好了,要把爹娘接到山里去赡养,但是那时候她怀着孩子,不可能挺着肚子下山,容老四两口子又不是一说就听,随便会跟别人走的,她只好按下心等到生完孩子出了月子,这下山回来接他们。

    她本来是想接了父母就立刻返回山里的,哪知道一回来正好遇到族里给容老四过继了嗣子,又得知村里每年还要给他们几百斤米粮,而且,问了容老四两口子他们也都说了不愿意离开家,她才放弃了这个想法,打算在家里多住几天多陪陪二老,然后再回山里去。

    她得知了瓶子死亡的真相后,留在家里的目的就多了一个,为她报仇雪恨!

    可是,就算她再怎么想为妹妹报仇,也不可能在村子里住到春节再走的,先不论会不会被别人发现,丢下刚满月的孩子半年不管也是不行的啊!

    她犹豫了一阵子后,还是决定先回山里,等春节再下山来解决何有田。

    高寡妇倒是无所谓她现在动手还是春节再动手,只要她有动手的决心就行,她小声跟容蓝说道:“我听说学堂里一般都是腊八之前就放假,你到时候别在村子里动手,人多嘴杂,万一不小心让人看到了就不好了。最好是在路上找个僻静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的……”

    容蓝点点头:“嗯,我知道了。阿敏姐,还是你想得周到。要不是有你的话,我都不可能知道……”

    高寡妇握住容蓝的手道:“快别说了!你说得我心里怪不好意思的,你不怪我之前胆子小不敢跟你说实话就是了,哎,你说,要是我当初能把瓶子劝下来的话……”

    “那咋能怪你啊?是她自己死脑筋,而且……”,容蓝咬牙切齿地道:“要怪就怪那个畜生何有田!”

    被容蓝等人念叨着的畜生何有田没有如同他们所想那般,他如今人可不是在府城的府学,而是坐在一辆疾行的马车上,向着与蜀南府相邻的锦西府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