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老爷子和志新夫妻,全都回来了。老爷子看见了清远,赶紧抱了过去,把清远举得高高的。清远也是个胆大的孩子,一点不害怕,还笑的很大声。
家人相聚,自然是有无数的话要说,还是老太太发话,“咱们要一起去厩的,离着静娴成亲还有将近一个月呢,有什么话都慢慢说。天色也不早了,都赶紧歇着吧。你看清远那个样子,有点要闹觉了。”
清远困了,在静涵的怀里拱啊拱的,有点要哭的意思了。静涵跟爷奶和父母说了一声,就抱着孩子回屋,喂了点奶之后,清远就睡着了。
五月初二这天,许家人从镇上出发,一起往县里走。等着到了县里,跟志明一家还有文宣和文昌会和后,大家一路往厩走去。
如今志明和文成在县里开了一家药铺,志明重新给人看病,而文成还是来回的贩卖药材,这两年倒也没少挣。许家出产的棒槌,还是由文成给带出去卖掉,志新都会给文成一部分辛苦费。文成不要,志新就留给了文成的儿子,许鸿畅。文成没辙,也就只好收下了。
小鸿畅已经一岁零七个月了,按照当地的说法,就是三岁。小家伙长得特别像文成,虎头虎脑的,可爱极了。他见到了清远,就怎么也挪不动步,非要跟姑姑还有清远弟弟在一辆马车上不可。玉珍没办法,就只好抱着儿子,和静涵坐一辆马车。
“二嫂,鸿畅已经都三岁了,你这也该有老二了吧?”静涵闲着没事,就跟玉珍唠嗑。
玉珍脸上红了一下,“哪里就那么容易怀上的啊?你二哥如今经常出去,一去就是两三个月。”语气里,倒是没有多少怨气,只有对丈夫的心疼。
“二嫂,劝着我二哥点儿,钱是挣不完的,多留出点时间来陪陪你们。男孩子终究还是需要父亲的陪伴,才能有男子的气概,女人在这方面终究比不了的。”静涵说道。
“你二哥还算不错了,一年就秋天和冬天出去。不像我大哥和二哥似的,一年到头在家的时间少,都在外面了。文成也经常跟我说,要多陪陪我们,说起来啊,家里的钱倒是够用的。不过呢,两个小姑都在厩里,静娴又要嫁给王爷,咱们别的帮不上,多少给贴补点银子也行啊。”玉珍抱着儿子,温柔的笑着。说起来两个小姑子,语气倒是挺亲热的。自从她嫁到许家来,静婉和静娴都没跟她相处太久就进京了。亲戚就是这样,离着远了,反倒会好些。尤其是姑嫂关系,不比婆媳关系好相处的,里面可是门道多了去了。
朱氏对人一向很好,文成又是过继来的,朱氏对他更加的疼爱。对于文成夫妻,朱氏一直都是非常好,从来也不摆婆婆的谱儿。再者两个女儿又都不在身边,儿媳妇就被她当姑娘养着。所以玉珍和朱氏以及静婉他们的关系都很好,没有什么矛盾。
“咱们平民百姓的,花用没有多少,可是那高门大户里头,哪一样少得了银子啊?你手里要是没银子使唤,怕是连丫头婆子都不听你的。我和你二哥商量了,这回去厩,先给四妹妹留下两千两银子再说。三妹妹那里还强点,到时候给她也留下点。两个女孩家,嫁的又都那么远,咱们能帮的也就这个了。”玉珍虽然出身商户,但是对于钱财上,倒是没有那么在意。反正钱也都是文成挣来的,只要自己和儿子能吃饱穿暖,有钱花用就行了,剩下的她不愿意管。
静涵看着玉珍,心下暗暗佩服。当初自己这一碗汤,倒是泼来了个好嫂子呢。“嫂子的胸襟,妹妹佩服。一家人,就是要这样和和美美才好。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多少也是没够。只有亲人才是最重要的。”
玉珍扑哧笑了,“你可别这么说,我都听说了,你从小就能干,能挣钱。文成说,只要一说挣钱,你就瞪起眼睛来了。如今不也是么,子轩对做了官了,你还得忙着弄这弄那的,操心受累。你可别跟我说钱不重要啊。”玉珍忍不住打趣静涵。
静涵哈哈大笑起来,“嫂子,你当我愿意啊?子轩当官的那个地方,穷的很,子轩又一心想要让那里的百姓富起来。我也是没办法啊,我要是不忙活着,这一县的百姓,又怎么能发家致富呢?如今给他们打下底儿,即便是他日子轩不在这做官了,他们的日子也能好过啊。我也想像你这样,万事不操心,只要哄好孩子就行了。”静涵对于玉珍的话,一点儿也没往心里去,她明白,家里人还是心疼她的。
玉珍点头,“你说的也是,这做官的,要是不能造福百姓,那还不如回家老老实实种地算了。你和子轩做的是对的,以后要是有什么地方用的上你二哥的,尽管说话。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那是自然了,你没看嫂子的两位娘家哥哥都被我请过去帮忙了么?我就没把嫂子当外人呢。”静涵丝毫不客气的说道。
姑嫂两个全都笑开了,笑声飘到马车外面,让前面骑马的文成和志新他们有些纳闷儿,这是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啊?
一行人之中,有清远和鸿畅两个小东西,再加上老爷子和老太太,自然是走不的。一路上走走停停的,累了就歇着,不到天黑就找客栈住下。用了十三天,才算是到了厩里。
志新派了永兴提前进京报信儿,文翰他们一听说家人来了,全都到城门口迎接。
大家刚刚过了城门,就看见文翰、鹏程、云飞、铭宇四人骑在马上,一字排开,在等着大家呢。文翰一看见自己的父亲,赶紧下马,来到父亲面前行礼,“孩儿给父亲母亲磕头。儿不孝,离家两年,未能回去看望父母。”说着,就跪在地上磕头。鹏程、云飞和铭宇没有跪下,只是躬身施礼。
志新等人赶紧下马,“孩子,哪里用这样?点起来。”文成、文宣和文昌上前扶起了文翰,还有云飞和铭宇。
“大哥,咱们等会儿再说,爷爷奶奶一路奔波,辛苦的很。还是先安排他们住下,等到休息好了,晚上咱们好好的聚聚。”铭宇赶紧劝着文翰。
“哎,好好,你看我,连这个都忘了。走吧。”文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笑了起来。“爹,咱们先安顿住处,等晚上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我和鹏程、云飞的宅子有点小,铭宇说让大家住到他的别院去,那边能宽敞一些,爹,您看行么?”
志新点头,“行,咱们来了这么些人呢,地方小了的确是住不开。既然铭宇有地方,咱们就麻烦他吧,反正都不是外人。”这一行总共得三十来人呢,地方小了真是住不开。“这个麻烦什么,都是一家人。”铭宇笑了,吩咐人在前面领路,把人安顿到别院里去,也就是当初文翰他们赶考时住的那个地方。
☆、第二百二十六章齐聚京城
老爷子和老太太看了看在场的人,文翰领着妻子秀云,怀里抱着许家的第一个孙子,许鸿博。此刻秀云的肚子挺着,应该是怀孕至少六个月了。
鹏程抱着一个男孩,自然是岳君豪了。静雅也抱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孩,这是他们的老二,叫做岳香凝。
云飞和静婉这一对儿最好玩,一人抱了一个孩子,竟然是一对双胞胎。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孩,当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两个小东西,被取名叫齐明思、齐明哲。
这些离家的孩子们,如今早已各自有了儿女,看他们的样子,也知道日子过得还不错。老爷子心里这个舒坦,看着一个个粉妆玉琢,就像面团捏出来的小娃娃们,高兴的他不知道该说点啥好了。“好好好。”
老太太自然也是高兴,拿出来了在家里就准备好的见面礼,挨个的分给这些个孩子。每人一跟银项圈,下面坠了块金琐片。每一个上面都有名字,刻着孩子的生辰八字。“来,我这个当老祖儿的,也没什么好东西,权当是个念想。”
文翰等人各自上前,给孩子拿了东西,并且谢过祖母。
老爷子忍着没有抽烟,“就差老五一家和子轩了,要不然咱们家可就算是聚齐了呢。”
志新笑笑,“可不是么?不过志祥和子轩都是一方父母官,不能离开职守的,这个咱们也没办法。”都说是官身不自由,尤其是地方官吏。倘若擅自离开,被人知道了,那可就是大过错呢。
此时酒席已经摆好了,铭宇就招呼大家全都坐下吃饭。“爷爷奶奶,为了我和静娴的亲事,让你们这么老远的跑来,铭宇的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爷爷,铭宇敬你一杯酒,也敬在座的各位。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铭宇能办到的,定然不推辞。”
老爷子听了铭宇这话,就笑开了,“好,就冲你这句话,咱们也得喝了这杯酒。”老爷子心里这个美啊。家里的几个女孩,除了静和和静淑年纪小没说亲事,剩下的这四个,那是一个比一个嫁的好。这几个孙女婿,老爷子可是越看越满意呢。
“来,咱们大家伙一起,喝了这杯酒。老许家可是有日子没能聚得这么齐全了,难得啊。你们一个个的都大了,以后天南海北的,也不知道都能到哪儿去。咱们今天就可劲儿的热闹一次,今晚上,不醉不归。”老爷子豪情满怀,端起酒杯就把酒喝了。
底下这些小辈儿的,全都端起酒杯来,把酒喝了。
大家说说笑笑的吃着喝着,正说笑间,外面有个小子来到铭宇的身边,在铭宇的耳边嘀咕了两句。铭宇停下筷子,“爷爷奶奶,我大哥过来了,稍等,我出去迎一下。”
铭宇的大哥,那就是皇帝了。大家一听,立时全都慌了起来。别看以前李铭瑞在许家住过一段日子,但是那时候大家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心里自然是没什么顾忌的。如今既然得知了人家竟然就是皇帝,这还了得?
老爷子就有点慌了神儿,“这个,铭宇啊,我们是不是都得给皇帝磕头的啊?”
铭宇刚要起身往外走,一听这个,还没等着回答呢,就听到外面有人说道,“许爷爷,许奶奶,我还是当初的那个李家三郎,你们不用把我当皇帝的。”原来李铭瑞已经进来了。
铭宇赶紧上前,“皇兄今天怎么有兴致来我这了?”
“救命之恩,总得过来看看恩人吧?再说了,这以后就要成亲戚了,我也得过来看看长辈们啊。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咱们两个也没什么长辈了,我就算是你的长辈了不是么?”李铭瑞一身常服,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也穿着平常的衣服,就这么进了屋子。
文翰等人赶紧起身,要过来跪拜,李铭瑞摆摆手,“今天就是亲人相聚,没看见我都是平常的装扮么?你们就把我当做是铭宇的大哥就行,咱们都不是外人。”在许家的面前,李铭瑞不想摆出来皇帝的架子。
铭瑞看向文成和志明,“一直没能谢谢两位当年的救命之恩,今日在这,铭瑞有礼了。”说着,朝他们两个拱手行礼。
“不敢,不敢,当日不过是举手之劳,当不得陛下的谢。”志明赶紧说道。
“救命的大恩,如何当不得?只可惜此等大恩,铭瑞却不能再另行封赏,还望两位见谅。”当初的功劳,全都封了静涵了,志明和文成两人,自然就没法再封赏的。
“哪里还要什么封赏?如今我家两个女儿都嫁的很好,这就足够了。为人父母的,只要子女好,足矣。”志明笑了笑,他从来就没盼着什么封赏。或者可以说,整个许家的人,都没有要什么封赏的意思,不惹来麻烦已经很好了。
铭宇一看这个样子,赶紧让人加了椅子,又给李铭瑞添了副碗筷,“大哥,今天是家宴,定然赶不上宫里的宴席好。大哥要是不嫌弃,就跟我们一起吃点吧。”总不好大家都站在这说话吧,还不如一块儿吃点,这样气氛也能好些。
李铭瑞笑着点头,“那好啊,我正好也没吃晚饭呢,就跟大家一起凑个热闹。说实在的,这样和乐的一大家子,我还没见过呢。”他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下来了。“都坐吧,今天咱们就是一家人聚会,没有什么身份地位的。来,文翰、鹏程、云飞,咱们喝酒。”
许家人还是有点不太得劲儿,不过好歹的全都坐下来了,然后慢慢的吃菜。气氛当然是没有刚才的热烈了。铭宇也发现了,赶紧捅了捅文翰他们,“大哥,咱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别惹得人家生气。”
文翰几个毕竟是经常见到皇帝的,早就习惯了,于是他们都尽力的活跃气氛。大家看着这皇帝也没什么架子,再加上各人也都是心性淳朴单纯,不多时就热闹了起来。
李铭瑞听着大家的谈话,不时的问问家里情形如何。志新他们就说了如今的一些事情,就这样,一顿饭吃的到也算是尽兴。
酒足饭饱之后,这些人就分成了好几堆。老爷子和志新,还有铭宇文翰他们当然是陪着李铭瑞在一起说话聊天。而女人们全都聚到了旁边的屋子,叽叽喳喳的在说个不停。
静涵姐妹几个两年没见了,刚才又一直在忙碌着,好不容易才有时间在一起说话,每个人都很兴奋。各自都把孩子交给了旁边的丫头婆子,反正孩子们有的也困了,正好哄着睡觉就行了。
静涵仔细地打量着静娴,如今的静娴,可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女娃了。绝色的容颜,越发的艳丽,却不落俗媚。言谈举止优雅,一举一动之间,大方得体。静涵见了暗暗点头,想来这两年静娴也是没少学东西,才能培养出来这种气质。是啊,铭宇可是王爷,静娴总得能够配的上王妃的身份才行啊。不过,也只有这样的身份,才不算辜负了她那绝色的容颜吧?
“静娴,这两年你在厩怎么样?还好么?”静涵忍不住问出口。
“二姐,我很好。铭宇请了不少人教我东西,琴棋书画的,虽然算不上精通,不过糊弄一下外人还是够了。大姐、三姐还有嫂子教我一些管家的事情,我每天都挺忙的。”静娴见到了亲人,仿佛又回到了在家里的日子,挨在静涵的身边,轻声说道。
“二姐,你不知道,这厩里的那些大家闺秀有多可恶呢。她们知道我是铭宇的未婚妻,然后又听说了我是一个农家女,都瞧不起我。有一次弄什么赏花会,然后就出题难为我,要我作诗什么的。呵呵呵,也不想想,虽然咱们家是农家,可是咱们哪个不是从小就读书的?一首诗而已,算得了什么?你没看见她们当时的样子,可好玩了。”静娴对于那些名门闺秀,最是瞧不起的,明面上装的像个淑女似的,背后里还不知道都干些什么呢?
静涵笑了,她当然能够想出来那种场面了。静娴可是一个美丽与智慧并存的女子哦,而且在许家众姐妹里,也是念书最多的,她可是四岁就跟文翰学字认字了。静涵两世为人,而且也没有那个吟诗作对的心情,所以这辈子就没在这上面费心思,光是忙着别的去了。但是静娴不同,她岁数小,又心思单纯,在这上面很有天赋的。“做的好,让她们再瞧不起农家女,农家女怎么了?农家也能飞出金凤凰来呢。不过,这些吟诗作对的东西,偶尔为之就行,过日子,实实在在的最好。想来铭宇也不是为了这个菜喜欢你的,在这上面,不用花太多的心思。”静涵想到那些人当时目瞪口呆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不过,有的话她还是要说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京城不易居
静涵听到这个,面色一寒,“怎么回事?”
旁边静雅她们也靠过来了,静雅就说,“还是我来说吧,就是那次赏花宴,在一个东平侯家的一个园子里办的。那园子里有很大的湖,大家都是乘画舫游湖的,哪里想到有人见静娴出了风头气不过,竟然伸手将静娴推下了湖。咱家静娴哪里是省油的灯?直接把那个人也拉下了水。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个姑娘不会水,差点被淹死。”
说起来这个,几个女人脸色都不太好。静娴是她们的妹妹,结果差点被人给害了。好在静娴成天的跟在静涵身边,上山下河的,水性也是一流,这才没有事的。
“那次事情之后,铭宇大怒,把那姑娘的父亲给好个收拾。并且放出话去,三年之内,要是哪家还敢再举办这类的宴会,就等着瞧吧。”静娴笑呵呵的把最后的结果说出来。
静涵瞪了静娴一眼,“你还笑呢?人家一推你,你就能掉到湖里头?想来是在厩里住着,功夫都丢的差不多了吧?要不然,只能是她掉下去,根本就没你的事儿。从明天起,早晨起来练功。”静涵也知道,静娴如今要学的东西挺多的,必然是有些东西顾不上了。可是无论如何,功夫不能丢的。
“二姐,你也太狠了吧?我每天都很忙的。”静娴耍赖道。
“不管你有多忙,早晨早点起来练功,这是必须的。即便是成了亲也一样,跟铭宇两个一起。我和你姐夫一直都是早晨起来打打拳什么的,也就是怀了清远到坐月子那段日子耽误了,后来孩子满月,就继续。”静涵从来就没有落下锻炼身体,要不然她这么忙,身子哪里受得了。
在场的几个女人都用佩服的眼光看着静涵,没想到静涵嫁了人,竟然连功夫都没丢下。“二妹,你可真厉害,要忙着那么多的东西,还能坚持住练武。”
静雅和静婉赶紧转移话题,这个她们俩不在行的。“对了,静涵,这次你来厩,正好可以见一见几个客商。他们想要在南面卖那个呢子布料,在这边磨叽了好久,我没敢答应他们。你这边到底能出多少布来,我心里没底啊。”
静雅的铺子,在厩里如今可以说是无人不知了。有不少的客商都想从这边进货,然后带回南方卖的,可是静雅就是不吐口,他们也没辙。静雅也明白,应该趁着这个势头,把买卖扩大了。但是她不好做主,就说是静涵最近能来,到时候可以跟静涵谈谈的。
“大姐,我大姐夫可是在朝中做官呢,你不会是自己跟人家谈生意的吧?”静涵看了静雅一眼。
“你当我傻啊?抛头露面的去经营买卖,让人知道了那还了得?岳家本来就是做这一行的,能人有的是。我公公给派过来了好几个大管事呢,哪里还用得着我出面啊。这一次,我也只是说织坊的东家正好来厩,到时候给引荐一下的。”静雅白了静涵一眼,她这些年是瞎混的啊,这点事情都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