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涵无奈,只好点点头,“行,子轩哥哥,那就听你的。大哥,一会儿你跟咱爷说一声,中午就不在大爷爷那边吃了。”不过去总的跟人家说一声的。
“好,那我过去说。”文翰也是愿意在这边的,孩子们在一起多热闹啊。文翰出去了,剩下的人就在屋里说话。静雅一看玉梅娘在厨房里忙这忙那的,就过去帮忙,静涵她们也都过去了。
“好了,你们都赶紧玩去吧,这点活儿我自己就行。都是些现成的,一会儿就好。”玉梅娘不用她们,把静涵她们都撵了回来。
既然不用帮忙,玉梅就拿出嘎拉哈来,然后大家一起玩嘎拉哈。男孩不太玩这些东西,就跑到外头堆雪人,打雪仗去了。一时间,整个小院里,充满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吃过中午饭,志新从堂伯那边过来,把孩子们都叫走了。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让子轩等学堂开学之后,就去许家住着。玉梅娘听自己家的男人说了,所以也很痛的答应了。
许家人多,所以大家就把牛车和志祥的马车都用上了。男人都在牛车上,而女人们则是在马车里,晃晃悠悠的回到了镇上。
陆秉浩要在正月十六之前赶到安州,所以正月出六志祥就带着婉婷还有那些下人走了。等到正月十七,兴家领着子轩来到了许家,从此子轩就住在许家,和文翰他们一起。
村子里正月二十开始采伐,老爷子领着志新,志明,文成,还有薛氏和朱氏回到了山上。他们不光要忙着采伐,也是要多捡些柴禾。剩下的这些孩子,男孩就全都去念书了,女孩则是留在家里,照看着那些蘑菇。年后的蘑菇出的不多,隔一天能摘三十多斤,正好酒楼的生意也没那么火,倒是刚刚够用的了。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转眼已经是三月。清明一过,静涵和静婉她们也都上了山,静涵要给柞蚕茧加温孵化了。今年弄得多,当时留了一万只种茧呢,静涵把那些蚕茧都穿了起来,密密麻麻的挂了一屋子。
这种茧孵化,是非常关键的,去年因为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养的价值,所以静涵也没太上心。今年知道这东西可以出钱了,静涵可比去年用心多了。她和静婉就住在这屋子里,每天看着屋里的温度,小心翼翼的侍弄着这些蚕茧。
五月初,蚕蛾终于破茧而出,全家都来帮静涵把蚕茧分出雌雄,然后装进筐里抱对。今年孵化的不错,基本上全都出来了。由于去年挑种茧的时候,静涵就很注意,所以今年的雌雄比例比较好,基本上能够达到一比一。基本上五百对蚕蛾用一个筐装着,所以就得用十个筐。好在志新早就知道今年用筐会很多,所以开春的时候,给编了好多的大筐呢。
产好的卵经过十来天的孵化,小蚁蚕就破壳而出了。今年天气还好,所以静涵早早的就开始拴筐,把蚁蚕全都移到了北面的柞树林里。
蚁蚕上了树,活就更多了。要防止各种鸟兽吃柞蚕,还要保证林子里的湿度相应,同时也要不断地把蚕移开。一个筐里孵化出来的蚁蚕,要移到两百多棵树上才行呢。
六月初的一天,志祥回来了一趟,为的就是看看静涵养的这种蚕。过年的时候,静涵曾经说过养蚕的事情。等到志祥跟着陆秉浩到了安州,正好负责的就是农田水利这方面。志祥跟着去了下面的小村子看过了,那里比家乡这边要暖和许多,但是那边很多地方都是石头的山,土层很薄,种植粮食什么的产量根本就不行。
陆秉浩非常着急,他费尽心思,想让这里的人日子过得松些。志祥突然想起来了静涵说的那种柞蚕来,听静涵说过,在略微暖和些的地方,柞蚕可以养两茬。安州附近的村子有好多的柞树,天气也暖的早,应该可以养柞蚕的。
志祥就跟陆秉浩提起这件事来,陆秉浩大喜,让志祥回家乡一趟,看看静涵养柞蚕的具体情况。所以志祥才会回来了。
志祥回来,同时也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就是婉婷已经怀孕了。陈氏听说了这个消息,高兴的不得了,连忙准备了不少的东西,让志祥捎回去。
志祥在山上住了二十来天,终于看见了柞蚕结茧。许家人全力忙了五六天,才把所有的蚕茧都收了回来。今年静涵比去年要上心多了,所以总共竟然能留下一百多万只蚕茧来。这下子,可就不是一点半点的问题了,参场子里摆满了装蚕茧的大筐。看着这种颜色有些发黄的蚕茧,志祥心里倒是挺疑惑的。“静涵啊,这东西真的能抽出丝来么?那丝能用吗?”他心里没底。
“小叔叔,你等着看吧,我都跟岳家说好了,他们会来收蚕茧的。对了,我不是给你看过用这种柞蚕的丝织的绸缎了么?不比桑蚕的差多少。还有,今年春天,那婿了蚕蛾的茧蛹,因为蚕丝被蚕蛾咬断了不能抽丝,但是我把蚕茧用碱水洗出来,倒是絮了两床被子。那被子很暄,也很暖和呢。”静涵一点点的说着柞蚕丝的用处。“这种蚕丝就是颜色没有桑蚕丝的白,而且蚕丝粗,别的就没啥了。”
志祥倒是看过了静涵说的那块绸缎,所以对这个还是比较相信的。他又问了关于蚕蛾产卵的数量等问题,静涵也一一解答了,最后,志祥决定从静涵这里定两万只种茧。现在才六月末,安州那边还很热的,要是弄回去,应该还能养一茬秋蚕的。
许家一听这个,当然的支持志祥了。于是连夜帮着挑出了两万只种茧来,装在了大筐里,上面盖上些草。两万只种茧,装了满满的三筐。
静涵这次也留了两万只的种茧,剩下的全都卖给了岳家,还是一斤十文钱,一共卖了二百八十两银子。
志祥还是弄不明白这个养殖的关键,没办法,只好让静涵跟着他去安州,帮着教一下技术。这是好事,老爷子他们都支持静涵过去,于是静涵就跟着志祥去了安州。
☆、第一百零一章三年之后
光阴荏苒,岁月匆匆,一转眼,已是三年过去了。静涵已经十五岁,是个大姑娘了呢。三年的时间里,许家也有了不少的变化,第一点就是人参越种越多了。去年和前年,都是每年要了六十丈的参土,这可是很多了,一年的棒槌,几乎全都上交才够用的。老爷子心疼的要命,可是也没有办法,要想往大了发展,就要有投入才行。
第二就是静涵养殖的柞蚕收益已经非常的好了,前年卖了六百多两银子,去年更多,有九百多两呢。今年静涵孵化了四万粒种茧,估计到时候能有一千二三百两的收入了。这些钱陈氏全都收了起来,单独放着,并没有混到家里的银钱中。养这么多的柞蚕,自然不是静涵几个人能够赶得过来的。好在前年志祥给家里送回来了两家人,都是因为南面的旱灾,为了生存而背井离乡的老实人家。
对于这两家人,老爷子并没有让他们留在家里伺候家里人,而是全都放到了参场子,让他们在山上干活。两家一共有四个女孩,年纪都和静涵差不多,所以静涵就领着她们一起养柞蚕、种蘑菇,养猪还有大鹅。静涵种的蘑菇也长得很好,一年光是木耳就能出来二三百斤,猴头蘑也能出一百多斤,更不用说榆黄蘑那些冬天卖的了。大概一年光是蘑菇就能卖上三四百两银子了。
山上如今养了五六百只大鹅,还有六七头猪,猪不敢养的太多了,这东西终究是要吃一部分粮食的。冬天的时候,就把公鹅杀了,然后运到镇上的酒楼卖掉。北方的冬季冷的很,肉类放到外面,可以保存很久的。再加上百味楼和许家也合作好多年了,所以给的价钱也不低,这样多少也能卖些钱回来。而那些拔下来的鹅毛,静涵都让留了起来,她想要做些鸭绒褥子或是鸭绒被之类的,不过太忙了没时间弄,也就暂时放在那了。
正是阳春三月,万物复苏的时节,静涵又把蚕茧放到了孵化室里加温孵化。有了那四个女孩的帮忙,她们也就没那么忙碌了。
静涵在屋子里,一边翻弄这蚕茧,一边跟身旁的四个女孩讲着该怎样操作。外面进来了一个人,看见静涵还在忙碌着,就说道,“静涵,你怎么还在弄这些啊?明天是大姐订婚的日子,奶奶不是说了么?让咱们今天就下山去,好好准备一下,明天鹏程哥哥可是要来下聘了呢。”来人高高的个子,身形健壮,有着东北男人的粗狂和俊朗。来的人当然就是文成了,这几年文成越发稳重了。
静涵回头看看二哥,“我知道了,这不是正在翻这些蚕茧呢么?再说了,我也得把这些活教给红莲她们啊。”红莲,自然是身边的一个丫头的名字了。她们原本的名字当然不是这个,静涵嫌不好听,就给改了。如今王家的那两个女孩,就叫红莲、红芍,方家的那两个女孩叫绿萍、绿萝。红莲是最大的一个,今年十六了,所以一般的事情静涵都交给红莲做。
岳鹏程对于静雅的心思一直没变,反倒是经历了静涵的种种捣乱后,更加的珍视这份情感。终于在今年的年初,两家人说定了这门亲事。最后商定,三月十八定亲,也就是明天了。其实两家人早就对这门亲事乐见其成,也早就打算给他们把亲事定下来。可偏偏赶巧了,鹏程的奶奶在前年冬天突然离世,鹏程就得守一年的孝期,这才耽误了。孝期一过,两家人就赶紧的商量着定亲的事情,毕竟鹏程的年纪也不小了。
“二姑娘,你就放心的下山吧,这东西我们已经弄过一年了,全都明白的。再说你到镇上也住不了几天,没事的。”红莲赶紧说道。
静涵点点头,少不得又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屋子,回去换衣服准备下山。“二哥,你过一阵子还要跟三叔去南面么?”静涵边走边问。文成和志明从去年开始,就一直来往于东北和南方之间,把北方的一些药材和特产运到南面去卖掉,再弄一批南面的药材回来。这样来回的跑着,竟然挣得也不少,而且家里的人参反倒是卖了个好价钱。不去不知道,原来人参在南方卖的价钱,竟然有北方的两倍还多呢。
“不了,这个时节不是收药材的好时机,所以我和三叔要在家待一阵子,等到秋天再出去。正好在家帮着把地里的活忙一忙。”文成回答道。这两年由于有了方家和王家两户人家的加入,山上的活也就没那么忙碌了,正好志明和文成才有时间往外走。
静涵回屋换了衣裳,然后就跟文成两个人赶着马车往山下走了。静婉她们早就下山了,帮着家里忙活,静涵因为惦记着蚕茧,所以才磨蹭到今天才下山。
马车比牛车要多了,大概用了一个半时辰,就到了镇上。兄妹两个来到许家门口,文成上前敲门,里面一个老头开了门,“呦,是二少爷和二小姐回来了啊。”开门的是王家的一个老头,年纪大了,别的也干不了,所以就留在镇上当了门房。毕竟许家也是经常来人啥的,没有个门房也不太好看。志祥在去年秋天,被派了官,是安州下辖的一个县,做了县丞。这不过是陆秉浩给志祥找的一个晋身官场的台阶而已,只要没啥大差错,以后自然有机会往上提拔的。所以许家的孩子被叫做少爷,小姐的,倒也不算是什么了。
兄妹俩进了门,直接来到了陈氏和老爷子的住处,果然,大家都在那唠嗑呢。
“静涵,你这个丫头,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长在山上了呢。你大姐明天就要定亲了,你咋也不着急啊?”薛氏一看见女儿就是一阵叨念。
“娘,有你们在,还能有我什么事啊?山上正是蚕茧孵化的时刻,我当然得多注意些了。我大姐呢?咋没看见她?”静涵看了看屋子里,没有静雅。
“你姐在后面呢,你小姑给静雅做了新衣服,你姐去试衣服了。”陈氏看见静涵,就招手让静涵到她的身边去。“来,丫头,到奶奶这来。你这山上又有半个多月了吧?今年可千万得注意点,别晒黑了。好不容易这一冬天养的不错,你都十五了,也该要找婆家了呢。等你大姐的亲事办完了,就张罗你和静婉的亲事,咱家这几年,可是要喜事不断了呢。”陈氏拉着静涵的手,却正好摸到了静涵手上的薄茧,有些心疼。
“静涵啊,你如今身边跟着四个丫头呢,有事让她们干就行了。你看看这手上,唉,这几年要不是你这么张罗着,咱们家哪有今天?就是苦了你,你看看这手,都有茧子了。”这几年,由于家里多要了不少的参土,所以基本上地里的棒槌上交之后就剩不下什么。看参费和拦棒槌的钱,也刚刚够家里的花销而已。好在有静涵弄得柞蚕和蘑菇,这才算是攒下了些钱。
静涵笑笑,“奶奶,说这些干嘛?等过两年咱家起棒槌,到时候不就翻过身来了么?对了,我爹去县城里办了买地的文契了没?”今年村子里不在他们看的这个地方弄参土了,已经选了别的地方。可是许家舍不得这里,于是志新和老爷子在那片参地的附近,找了一个片林子要买下来。地势没有村子里选的那些平坦,不过种棒槌啥的倒也不耽误。
“办下来了,那片林子是十两银子一亩,以后可以免三年的税赋。正好你养柞蚕的那些钱,都买了林子。静涵,等家里缓开了,再把这钱还上。”志新在一边说着。他心里总是觉得有点对不住女儿,这些可是女儿辛辛苦苦挣来,本来是应该留着给女儿当嫁妆的,这下子全都买了地。
“爹,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这钱本来就是咱家的。难道我就不是许家人了么?再说了,这些钱要不是大家伙帮着我,就我一个人,哪来的能耐挣这些钱去?当初我就说了,不用单独留出来的。行了,以后别说这事了,这么说人家静婉和静娴咋想?她们俩也没少出力呢。”静涵一直不喜欢家里人说这样的话,要是她遇上了一个对自己不好的家庭,那当然是要攥紧了手里的钱财,好为以后谋个出路。但是如今并不是那种情况,自己又何必那么在意钱财呢?反正以后家里人不会亏了自己,照现在这个样子看,等自己出嫁的时候,一份丰厚的嫁妆是免不了的。那还求什么?难道还要把家里所有的钱财都带走不成?
一旁的静婉和静娴倒是笑了,“二姐,我们可是啥想法也没有。当初要不是爷爷奶奶和大爷大娘帮忙,我爹还不知道成什么样了呢。为了这个家里把房子都卖了,要不是静涵姐姐说了去看参,还真就不知道如今在哪呢。现在不过是帮着家里干些活,有啥想法啊?”
☆、第一百零二章姐妹
“好了,都别说这些了,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外道话干啥?家里的这几个丫头,都是好的。等着你们出门子,爷爷全都陪送一份最好的嫁妆。”老爷子了呵呵的说着。
在这个年代里,女人的地位是很低下的,许家还算不错的,对男孩和女孩都是一样的疼爱。有的家里,根本就不把女人当人看。有的家庭会把生出来的女孩直接溺死,也有养大的,但是却要干很多的活计,等长大了,再换一份聘礼。而女孩出嫁的时候,却根本就没有陪送的嫁妆。一般的人家,女孩出嫁时能有两个包袱的嫁妆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像慧心这样,一个农户的女儿,出嫁时能够有十几二十抬的嫁妆,那就是很少的了。也难怪陶家婆子惦记慧心的嫁妆,实在是太让人眼红了。
“奶奶,我去看看大姐。”静涵站起来,跟陈氏说了一声,就出去往后院走了。来到了静雅的屋子,正好静雅也换好了衣服。十七岁的静雅,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纪,如花一般的面容,窈窕的身段,无一不显示着青春与活力。一身红衣,显得喜气又妩媚动人。“大姐,你这个样子好美啊。”静涵忍不住说道。
静雅抬头看看静涵,柔美的面庞绽开温柔的笑容,“什么美不美的。你舍得回来啊?我以为你还不得明天才回来呢。”犹若黄莺出谷一般的声音,伴随着明显的笑意,在屋子里回荡着。
静涵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呃,我这不是惦记着那些蚕茧么。其实吧,我不回来也好,估计姐夫不会想要看见我的。”从那年看出来岳鹏程对静雅有意思之后,静涵就没少捣乱。鹏程来许家,静涵就把静雅藏起来,不让他们见面。那时家里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会留鹏程吃饭啥的,静涵就会把饭菜弄到后院去,然后姐妹一起在后面吃,反正就是让鹏程看不着静雅。后来还是开春了,静涵必须地回到山上,这才没有继续捣乱。
好在后来鹏程的母亲来了许家,一见静雅就喜欢上了,直接跟陈氏表明了态度,鹏程的心思这才公开。要不是中间隔着孝期,估计静雅早就嫁到岳家去了。
静雅想起当时的情形也忍不住笑了,“你这个鬼灵精,当时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为啥你动不动就要在后院单独吃饭,还要让我陪着?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不想鹏程看见我。”这三年的历练下来,静雅已经不像最初那样的羞涩了,变得开朗很多。同时因为管家的关系,也不再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的小女娃了,温柔的背后,藏着的是果断和干练。
静涵看着眼前娇靥如花的大姐,心想当初家里给大姐起的名字还真就是没错。贞静娴雅,这四个字用来形容她还真就没错。哼,岳鹏程能够娶到大姐,真是他八辈子的福气呢。静涵一想到大姐就要嫁人了,就对岳鹏程有无限的怨言。“大姐,婚期定下来了么?晚点成亲吧,我舍不得你。”静涵上前搂住了静雅的腰,头靠在静雅的肩膀上。
“娘说大概会在冬月,那时候都忙过了。这还有大半年呢,要不然你就别上山的,在家陪着我不就得了。”静雅存心逗静涵的,她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一心都在挣钱上了。“静涵,你也听姐一句,咱家如今已经不错了,何苦受那么多的累呢?你已经十五,顶多能在家两三年,也就该出嫁了。你再能耐,出嫁了还能管得了家里的事情么?该放手时终放手,将来的一切,还得看大哥和文宣的。若是他们两个没能耐,你就是给挣下泼天的富贵又如何?也得他们能守得住算啊。若是兄弟有能耐,又何必你这么费尽心力的去挣钱呢?”静雅拍了拍静涵的后背,忍不住柔声劝道。
“当初你让我学着管家,要我多学点点东西,如今这话姐姐倒是要说给你听了。你也该是学学这些的时候,如今我要出嫁,就该你把家里的这些事情接过来。咱家能到如今的地步你的确是功不可没,不过一个女孩,该收敛的时候,就得收敛。天底下没有那个男人会喜欢自己的妻子挣得钱比丈夫还多,这是一个男人的自尊问题。所以一旦你嫁人了,就不能再像以前似的,整日的往外跑。再说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要是男人没本事养家,那还嫁给他干啥?反过来说,娶妻娶妻,吃饭穿衣。若是娶个媳妇,啥都不会,那人家娶你干嘛?”静涵从来都不会说这么多的话,或许是自己要出嫁了,又实在放心不下这个假小子似的妹妹,才会说了这么些。
静涵靠在姐姐的肩膀上,听着姐姐的话,静涵明白这是大姐担心自己了。想一想也对,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千年未曾改变。即便是自己前世,一些男人也依旧有这样的想法,这不是她一个人可以改变的。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还是要顺应一下大环境的,在家里有家人宠着,自己爱干什么都无所谓,他日真的嫁人了,这些还真就得顾及到了。难道她还能一辈子不嫁人,就在家里不成?太不现实了好不好?“姐,我明白了,你放心吧,等今年秋天,我就不再上山了。”
如今地已经买了,又有王家和方家两户人家在,也真的就不用自己凡事亲力亲为的。很多东西已经交给了他们,干的好坏,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自己只负责监督就好。要不然以后文翰和文宣走科举,家里难道还得爹爹一直操心不成?这两家人看起来都不错,老实可靠,有两个小子也算机灵,若是培养好了,倒是个做管事的材料。就算是文翰兄弟两个最后没考上,也一样得有得力的人手帮衬着才行的。
静雅心知静涵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已经是不容易了,也就没再多说。姐妹俩在那絮叨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正好静婉和静娴也来了后面,于是姐妹四个就在一起说话。静娴如今已经十二岁了,模样却是越发的出挑,隐隐已有一笑倾城的架势。静涵每每看见这个小妹妹,就会担心,这样的一个女孩,要怎么样才能让她的美貌不成为祸水,而是庇护着她一生安稳呢?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强硬的靠山,那么她的美丽就不是幸福,而是一场灾难。而许家,又要走到哪一步,才能护住静娴,让她一生幸福圆满?静涵如今根本想不出来。
“静娴,等大姐定完亲,你就跟我回上山,知道了吗?静婉可以不用,留在家里帮着大姐准备嫁妆吧。”静涵现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先把静娴藏起来。静娴现在还小,又不经常在镇上,所以知道她的人不多。如今也只能让静娴尽量少出现在镇上了,等到静娴到了岁数,就给她找一门好亲事。
静娴从小就喜欢跟在静涵的身后,一听静涵这样说,那自然是高兴的。“好啊,我正嫌镇上太闷了,不如山上自在呢。二姐,你这几年把养蚕和种蘑菇都教给我呗。大姐要成亲了,估计二姐也了,我姐和二姐一样大,你们都要离开了。我还小,能在家呆几年,这些我学了也有用。”静娴可不是那些草包美人,她的美貌可是丝毫没损害了智商。这些年,静娴跟着大家一起习文练武,处处表现出小女孩的聪明伶俐,丝毫不比静涵逊色。只是静涵心疼她岁数小,没有把这些太累的东西教给她。
静涵想了一下,觉得也行,这样静娴就可以多在山上呆着了。“好啊,刚刚大姐还跟我说,让我回镇上来,多学学针线和厨艺什么的。正好今年夏天我好好的带一下你,到了秋后我回镇上,也就能放心了。山上红莲她们,总得有个咱家的人看着才行,要不然她们又哪里知道该干什么?”
姐妹几个在一起,难免要说起来静雅的亲事,大家都好奇明天岳家会送什么聘礼来。“大姐,你说鹏程哥哥他们家会送什么来啊?”静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静雅。
静雅的脸飞起一片红霞,“小妮子,你这么好奇,那还不容易。我这就去跟奶奶说,赶紧给你也定一门亲事,到时候你就知道人家能送什么来了。”静雅伸手捏了一下静娴柔嫩的脸蛋。
静娴捂着脸跳开,“大姐,你跟二姐学坏了,人家只是好奇而已嘛。”
“明天就能知道了,岳家是个大户,在镇上也是出名的。我估计除了一般必备的东西,也会有些好东西的。咱们可要说好了,如今是定亲,也就不难为鹏程哥哥了。等到成亲的时候,哼,不给够了红包,可是不能放他进门。”静涵早就下决心要好好的敲诈一笔了,所以现在就开始找盟友。
“这个点子不错,对,咱们到时候一定要大大的红包才行。”静娴拍着双手表示赞同。
气得静雅瞪了静涵一眼,“你啊,不能带个好头。你也不想想自己多大了?当心到时候大家也这么难为我那还不知道在哪的妹夫,看你怎么办?”
☆、第一百零三章静雅定亲
三月十八的早晨,许家人都早早的起来,吃过了早饭,大家就在前院的会客厅里等着。志德和庆年两家人也都早早的来了,这可是许家小辈里的第一件喜事,又哪能不到场啊?文星今年十二岁了,长得个子也不矮,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已经隐隐有志德的样子了。静和今年十岁,相貌上没有静娴那么出色,不过也算是清秀小佳人一枚。韩氏如今岁数见长,脾气倒是比以往强多了,见了哪个都笑呵呵的。这边的日子过起来了,韩氏如果再像往常似的,恐怕没人会搭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