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大婚晚辰[高干]

大婚晚辰[高干]_分节阅读_557

    自己一个人来。在她坚持之下,彭家夫妇只好放弃游说。彭家夫妇唯一能感觉到的是,女儿好像变了,变得更独立了,不希望依赖任何人。

    林佳静当时走在彭芳后面,看她两手都拎着沉重的书,好像有些吃力。记起好像媒体报道中称她受过伤,林佳静快两步走上去,帮她拎过手里的一摞书,说“彭师姐,让我帮你吧。”

    转过头,见是她,彭芳略显吃惊。手一松,书本被林佳静接过了一半。

    彭芳迟疑地说:“你今天开始来上学了?”

    “说是先报道,开学要军训,在后天开始。”林佳静道。

    军训。提到军训,彭芳的脑袋痛了一下。

    “你怎么了?”林佳静见她脸色有点难看,连忙将她扶着在道路边给路人歇息的长板凳坐下,接着,拿了包纸巾递给彭芳擦汗。

    彭芳没有接过纸巾,只是看着她,那种眼神,像是有点朦朦胧胧的。

    林佳静又想起了一些传闻,腼腆地笑:“我忘了,彭师姐应该是不记得我的。”

    “不——”彭芳很慢很慢地摇头,“我忘了谁都不可能忘记你。”

    林佳静因她后面这句话,感到了很深的惊诧:“彭师姐,你真记得?我们两人这是第一次说话。”

    虽说,对她们两人来说,这是第一次当面说话。但是,林佳静知道,自己,早在第一次看见她和姚子宝走在一块时,这个女孩,会一辈子留在自己心里面了。哪怕是没有今天这样的一场对话,哪怕是永远都没有对话的机会。

    这种感觉,对于彭芳来说,也是极为深刻的。因为,第一次,她被一个男孩子无端地伤害,就是因为林佳静的存在。大概是从那时候起,她明白了,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区别,仅仅是外貌一相,可以将人分成等级。女人的外貌与女人的才华一样,是不能被人忽视的武器。

    “我记得你。”彭芳道,“因为你很美,你美得让人印象深刻。你很容易让人感到无力。”

    林佳静听完她这句话,反而用深刻的目光看着她:“实际上让人印象深刻的人是你。你的家人,你的家境背景,都是我望尘莫及的。”

    两句话,两个人出口,突然都意识到,原来彼此之间,都有过一点羡慕。可能正因为这,让这两人很难不接下去一吐为快。

    “你知道吗?我真是为他不值。”彭芳说,是因为林佳静的出现,让她完全记起了姚子宝的事儿,“他那么好的人,对你那么好,可你一点都不珍惜。”

    林佳静安静地微别过脸:“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在我和他中间有太多的阻碍。我珍惜,不过是把事情的结果往火坑里推。”

    “这怎么可能呢?”彭芳先是不相信,咄咄地问,“有什么能阻碍到他和你?”

    “他妈,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林佳静冷静地道出事实,“他哥,也不喜欢我。他那么孝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违背他妈和他哥的意思?”

    “不会的。姚阿姨我知道,多好的人,不会像一些人那样在意对方的条件。姚大哥,那就是更好的人。性格温柔,为人大方,心地善良,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彭芳对她的话依旧不信,并且认为她这是抹黑姚家。

    “你想的真简单。我知道他妈他哥都不是简单的人,更因为如此,造成我更不可能他们家的媳妇。”林佳静说,因为她是深受其害很多年的人,比谁都清楚她自己的缺点,道,“很多人都说我漂亮,都羡慕我漂亮。如果我漂亮,是出身于一个富裕的或是有地位的家庭,那么,什么事都没有,漂亮绝对会是我的长处我的优势。但是,我家境不好,我的漂亮,便是很容易变成人家说三道四的东西。你让谁相信他,不是因为我漂亮而喜欢上我呢?”

    彭芳愣住,她自小不漂亮,从不知道原来美女会有这样的困扰。

    “他哥他妈,都是很聪慧的人,不比一般庸俗的人,自然深深懂得这个道理。到了哪天,我的美色褪去,喜欢我的男人,一个个都会远去。比起我这种昙花一现的优势,你的家境背景,是你最长远的优势,永远不会消退。”林佳静说,“我没有家境,我只能靠自己。”

    彭芳突然默了下来,是忽然从她这话,想起了自己和陈孝义。刚刚那阵头痛之后,似乎,是将去年军训那时候,那种辛酸苦辣以及他对她的温柔,那一幕幕,都重新浮现在了脑海里。这般的清楚,这般的令她感到心酸。想到他妈,不也是不喜欢她。

    “可我现在有点儿后悔了。”林佳静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彭芳仰起头,有些不可思议,在她说了那么多后会突然来这样一句。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多,顾虑的多,就能得到圆满。相反,一个好的结果,是要靠你去做的。他对你好,你就应该对他好。而不是这样那样的顾虑。因为机会不会留给你一个人,永远,可能有另一个早已在等着他回头。”林佳静说到这,笑了笑,笑容里带了冷酷,“现实就是这般残酷。你再矫情,只不过是害了你自己。所以,现在有第二个男人对我好时,不管他是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再放过了的。要知道,不管你我身上有什么令人羡慕的优势,都不过是自己的幻想而已,都不可以永远说这个机会永远是你的,只能是,把握住,不让它丢失。”

    未想,自己是把她这段话都给听进去了,听在了心里面。甚至是,给她稍微拨开了心头的云雾。

    林佳静这时候抬起头来,望到了路尽头,有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正大步朝这边走来,一双英俊的眼睛,好像是看着她们这里,她不得不推推彭芳:“是在找你的人吗?你家亲戚?”

    听到这话,彭芳猛地转过头来,接着见到了陈孝义。于是,她忽的站了起来。

    陈孝义已经走到了她面前,说:“你哥说你来学校很久了。打了电话给学校,学校老师说你早已走了,我在校门口等了老半天不见你。怎么了?怎么坐在这?”接着,是神情紧张的,拿出条手帕帮她擦着额头的汗。

    手帕,一下,让她想起了去年,也就是这样一条手帕,他走进了她心里,并且,令她茶不思饭不想,永远心里,就留了这么个人。

    “怎么了?”陈石头,少有石头脸蹦出点其它表情,可现在,他真的很紧张她,将她一只手握起来,摸着她的脉搏,怕她心跳快或是慢,是不是脑子里的淤血有了问题。

    “没什么。”她缩回手。

    以为她这又是像以前那样,陈孝义皱起眉说她:“这只是帮你把把脉。”

    林佳静在旁边,看他们两个这个别扭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捂着嘴笑了笑,起来对陈孝义说:“彭师姐的书都在这,我有事,得先走了。”

    陈孝义只需看她一眼,马上记起了她是谁,浓眉深锁,嗓音里浓重地嗯了声,很是冷漠。

    林佳静对他没有什么特别印象,毕竟,她只是见过他一面,那一面时,他躲在姚爷背后她也看不清楚。虽然不知道这人对她态度为何这样,但想来,只要和陆家有瓜葛的人,基本都不会对她有好脸色,习以为常了。她含个头后,就此离开。

    陈孝义等她走后,对向彭芳:“她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彭芳神情复杂,本来,她对林佳静的印象是极差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蔓蔓会喜欢这个女孩,可今天和林佳静谈了这番话,又觉得林佳静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么可恶,说:“她看来,不是个坏人。”

    听闻她这话,陈孝义是把手抱到了胸前,以一副更深的眼光打量她:“阿芳,我发现,你愈来愈奇怪了。你以前都不是这样。我听欢儿说,你们都很讨厌她的。”

    “那是由于彼此之间不了解到透彻吧。”彭芳说,“有时候坏人,说不定是你身边你认为是好朋友的人。有时候好人,可能往往是更出乎你意料,你针对的甚至恨不得对方怎样的人。”

    这番充满哲理和现实的话。陈石头发现自己语缺。

    以前,都是他教育她。现在,好像,偶尔她说的话,都让他有哑口无言的感觉。这让他当教官的情何以堪。

    “回去吧。”无话可说的石头脸,只能勉强保持住原有的面子,帮她从长板凳上拎起教科书。

    彭芳看着他把书抱到臂下,不由笑:“你可以拎绳子。”

    “我怕绳子断了。”他说,然后,突然意识到她笑。

    她已经很久没有笑了,自从回来后。她笑起来,其实很好看,红扑扑的苹果脸,如九月的朝阳,充满阳光,明媚如画。她明亮清澈的大眼睛,一直吸引着他的目光。

    见他突然看着自己不说话,火热的视线,令她脸蛋蓦地一红,低下头来:“这里是学校,好多人看着。”

    他听到她这话,不免也笑了。情不自禁,石头脸崩溃,露出的笑容,好像初升的旭日,带有山间爽朗的风气。

    陈石头本来英俊,笑起来更是迷人。

    她看着,犯痴。好吧,她承认,自己是个花痴。

    可人家陆欢小朋友笑得也很好看,为毛自己看不上。

    话说,他穿军装的时候最好看不过了。比她表哥好看多了。她表哥,比较儒气,不像他这般硬朗。

    路上行人渐多,他拽过她手臂,突然贴近她耳边道了句:“现在是谁看谁呢?”

    她又红了脸。

    他的大手,很自然地拍了下她脑瓜,好像大哥哥,又好像亲密的恋人。

    她不由翘起嘴,刚想不满地说什么,忽然意识到自己,不是正和他在冷战中吗。

    究竟自己在较劲什么?

    她皱着眉。

    林佳静那话,刚是说过,在她心里无疑像个警铃:有个人对你好,你不抓住,说不定,另外一个人正等着他回头?你的矫情,只是害了你自己罢了。

    她早知道,他妈给他安排了另外一个女人。她亲眼见过的,那么美那么优秀的一个女人。她,究竟在做些什么!

    她忽然又困惑了,烦恼了。

    到了校门口,停着的小车打开车门。她弯腰往车后门里面一看,才发现,她表哥拿了份报纸坐在车里,看是等了他们有一阵了。

    “回来了?”赵文生把头依然埋在报纸里,装作对他们在一起视而不见。

    彭芳真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这种感觉,上了车后,与赵文生离的有些远坐着。

    陈孝义坐在前面开车。是将车一路先开回大院。

    到了大院后,彭芳先拎了书下车,赵文生对陈孝义说:“我陪她上一下楼,阿梅不在。”

    “行。”陈孝义道。

    始终是担心她伤没好,上下楼给磕着什么的。赵文生是紧跟在她后面,如母鸡护着小鸡,上了楼梯。

    进了屋里,彭芳转回头和他说:“我一个人在家行了。”

    “你表嫂今天中午回不来。给你准备好了吃的东西在厨房,我总得给你指明。”赵文生道,匆匆先走向厨房,看来比她更紧张。

    这种紧张,这段日子她都感受到了。家里人都很害怕,比她害怕接触他们,更害怕不知怎么接触她。

    她放轻脚步地走在后面,站在厨房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