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
北京城说小不小,说大也大不到哪去,长年在外头混的哪有碰不到头的时候?两人以前便见过几次,也只是点头之交,连话都没超过十句。
“你怎么认识这种人渣。”肖浅浅厌恶地道。
被莫于非称为齐三的男人不急不躁地看向她,缓缓露出和善的笑,“美人,我打女人的。”
宁宁不由恐惧地将浅浅拉了一把,试图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贱人,你给我……”一个玻璃的大烟灰缸以凌厉的速度砸向齐三的脑门,他一惊之下危险闪过,跟在后头的两人也下意识地躲避,而同时,莫于非也动了手。
身后两个手下还没来得及拔枪,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只听到两声闷哼,两人就晕死过去。
陪练的美女们早就害怕地躲了起来,聚在一块心惊胆跳。
解决了两个小角色的唐学政展了展大手,望着手背上的一点点红印,想起他媳妇儿来,又掏出手机看了看。
这边装斯文装得太久的莫大少已经不敌长年累月在刀口下舔伤过日子的黑道太子,被一脚踹进沙发里,连人带沙发给翻了,发出一声巨响。向来以狠辣出名的齐三打算给他点教训,抽出一把短刀就上前想往他身上招呼。
一道强大的力道从旁边格住,齐三眼里闪过惊诧,他刚刚分明用余光扫见他在范围之外,什么时候到了跟前?
没时间多想,反手一转,利器直刺对方擒住他的手臂。
“小心!”肖浅浅惊呼。
唐学政俐落地扭过他的手避开。
齐三见状,立刻变了手中的招式,心里却提了防备,轻而易举就扭了他的手,哪里是一般人能做到。他虽然也是总有人保护,但在黑道之家不靠真本事闯出点名堂又有谁真心服你?想他十四岁就开始喋血砍杀,曾经一个人就挑了死对头一个堂,凭那次的浴血才奠定了今天的地位。要是随便一个打架高手能轻易钳住他的手,那他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电光火石间两人已过了数招,动了真格的齐三竟见他拆招拆得如此轻松,眼里红光一闪,左手撤下就想拔了腰间的枪。
谁知他的动作比他更快,利用他挥下手的空档,对方已经抽了他的手枪,毫不拖泥带水地近身一枪射在他的左大腿上。
剧痛让齐三不支单腿弯曲,屈辱让他想重新站起,伤口却再次遭遇重击,他单膝跪在了居高临下的男人面前,额上抵了一支枪,他的枪。
齐三脸色苍白如纸,他不是没被抓过,但这是他第一次感到莫大耻辱从心底源源不断地升起。仇家视他为眼中钉,费尽手段也没能除掉他,但眼前这个男人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杀了他,他往日的骄傲就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熊样。”唐学政的眼里冷光一片。
“你是谁?”尽管左腿剧痛,齐三还是挺直背脊阴狠问道。
“咱们莫少英雄救美,你装个狗熊过就过了,何苦把自己弄得像个王八蛋。”唐学政一手插袋,一手握着枪又往他头上按了按,轻轻缓缓地道。
正检查自己哪里受伤的莫于非嘴角抽了抽,意思这事变成他的了?
“你是他手下?”齐三不信。
“哼,莫少说,这儿他看上了,你以后掂量着办。”
“这里是我的地盘,有种一枪嘣了老子,不然老子不会罢休。”即使跪着,齐三也不愿示弱。
唐学政笑了,“你以为我不敢?”话音未落,一枪又射穿了他的另一条腿。
接二连三的枪声让胆小的美女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客人们见形势不对,早已离开,剑拔弩张的会所只有悠扬的音乐和齐三粗重的呼吸。
“你他妈找死!”齐三额上冷汗直冒,不管两腿湿濡的血流,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像是想将他五马分尸。
“叫他爸来领人,慢了可不知道领的是人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丝毫不把他的狠话放在眼里,唐学政将枪扔给莫于非,“扫兴,我走了。”
莫于非接过枪,哼了一哼,他倒好,拍拍屁股走了。
宁宁这才像是回了神,望着双腿跪了地的齐三,突然惊慌失措地追了上去,在电梯门前将唐学政紧紧拉住,“唐少,唐少!”
“不要碰我,”唐学政慢斯条理地扫下她的手,冷冷吐出一个字,“脏。”
宁宁的脸色更苍白了。
跟着出来的肖浅浅不由斥道:“唐学政!”
“肖浅浅,”唐学政面对她,眼里没有一丝温度,“你引我到这来不就是这个目的?为了这个全身上下被毒品泡过的女人,你利用我还真是不遗余力。”
一句话让两个女人脸色变幻莫名。
“唐少,您听我解释……”
“免了。”肖浅浅的闺蜜又怎么可能没点家底,要不是她曾自己情愿,又有谁能钻了这个空子。在他看来,就是自作自受。“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高兴也来点。”对着肖浅浅冷酷地撇下一句,他大跨步进了电梯。
留下的两个女人张口欲唤,最终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电梯关闭。
莫于非一边打电话,一边注意着他们的动静,眸光闪过,他摇了摇头。肖大美人是被惯得太自以为是,阿政那家伙怎么可能是甘愿不明不白就被女人利用的类型?要不是恰巧对象是他们名单里的人物,他连手指都不可能抬一下。
只是他别真是中了那个叫符晓的小女人的道了,她是受害者的女儿,怎么突然间出现在阿政身边?别是想趁机报复……
☆、第 64 章
爱车法拉利599驶出停车场,主人漫不经心地随着车流而动,脑子里将突发的状况迅速整合了一遍,几不可闻地哼了哼,不再费神去想,而是将心思又回到那个闹心的小妞身上。这段时间她又是一个人,心里头别委屈坏了。想打电话来着,又怕一听她声音忍不住绑她回身边,发短信又不回,真正磨人……她别一个不高兴,又跑去相亲去了。不行,得想个法子让她别忘了他的存在才行。该怎么做呢……唐大少扶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地弹了弹。
于是颇为苦恼的唐少索性将车一摆路边,拿了车上的手提就当场上网查起对策来。上回送礼物一个不小心就被她误会成包养,气得不想理他,并且至今为她买的一栋房子还在柜子里压着。现在又是非常时期,不仔细点儿他又得赔许多不是。于是他把它提了个战略高度,墨眸倒映着一条条的主题,认真研究的样子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深思什么国家大事。
不知过了多久,守在红绿灯旁的交警实在忍不住过来敲了敲车窗,唐学政降下玻璃。
交警先敬了个礼,然后道:“先生,这里不允许长时间停放车辆。”他本来看着那么炫的车子不想来,但路过的车辆和行人一到这就不由地放慢速度,甚至驻足观看,这地段人流车流都大,被他这车一吸引就更拥挤了。
“哦。”唐学政倒真愣了愣,“我停了多久?”
“……约莫有个把小时了。”
“哈?”唐学政看看手表,不禁失笑一声,他这么全神贯注吗?将电脑丢至副驾,他开车离去,还想着网上的各种建议和招数。他们说,现在的女人现实的很,以前送一束玫瑰就很高兴了,现在得送金子做的玫瑰才开心。他不由想起他送的彩钻花型项链,他可真看不出来她有多开心。也就是说,她是偏好浪漫型?这倒真愁到他了,浪漫两字,他还真没概念。
莫于非这时打来电话,以怪笑开头,“你怎么就没留下来看老齐那张脸。”
“哦?”唐学政心不在焉地应一声。
莫于非乐得跟他描述事情后述经过。说来他特无耻,当着齐三的面说是因为女人起了冲突,齐三一怒拔了枪,他的保镖——也就是唐学政——见状与他搏斗,在抢枪时不小心走了火,啪啪两枪就不幸射中他的两条腿。
老齐哪里能信这种不幸的杯具,带来大批人就要为儿子报仇,不料齐三气得气血上涌,额上青筋爆出,也只抿嘴不语,像是默认了莫于非的说法。若是向他老子说明真相,说是他被人轻松抢了枪,开了一枪让他跪在那人面前,后来又轻蔑地再开一枪让他双膝着地,视他如蝼蚁……这种真相还不如让他直接去死爽快点。
老齐本是卯了劲要向莫于非整两枪回来,最后都爆在头上,却见儿子一反常态,只沉默地让手下紧急止血,居然一个屁也不放。被他这软绵绵的样子一气,他差点再给他补上一枪。这抢女人没事,枪也是齐家的,人家是正当防卫,照莫于非这说话只能怪齐三流年不利,怨不得别人。若是齐三寻理还有个借口,但他这种不声不响,他拿啥借口去开火?若是传出去,道上的人还不笑话他齐家以多欺少,没一点道义?
莫于非就看准了齐三这种高傲的自尊,让他说明真相,不可能;让他撒个小谎,在宁宁和肖浅浅面前,也不可能。于是他就轻而易举地无耻地将人打发走了。
“你说怎么处理宁宁美人?”
“跟我有关?”唐学政反问。他有那个闲功夫去关照别的女人,还不如想想怎么个浪漫法。等等,说起这事,现在跟他打电话的不就是人中翘楚么?张口欲问,马上又咽回嗓子里,他就病急乱投医,问这小子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地方是你招来的。”凭什么他无事一身清,他就在人十来把黑洞洞的枪口下说话?
“我没求你。”
莫于非沉默片刻,啪地直接挂了电话。要不是他刚刚救了他,他就……直接把他K.O了……脑子里。
唐学政也没理会,自己的重大问题还没解决,哪里有空去管这些不重要的事。
为了等韩玉素,唐学政直接回了老宅,这段时间回得太频繁让唐老爷子都惊奇,“嘿,没想到唐少爷变成咱这的常客了?有啥稀罕物您看上了?”
没理会老爷子的调侃,唐学政压着手机转了几圈,总算是下了决心拨通电话。
晚上,唐学政揽着他妈进了书房。
“到底是什么事?”唐夫人见他颇为神秘,等不到他开口就问道。
“我想娶媳妇儿了。”唐学政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娶啊,娶媳妇儿好,妈妈举双手赞成。”唐夫人眼里异光一闪,波澜不惊地道,“怎么,今天跟浅浅出去觉着该娶个老婆在旁边了?”
唐学政勾了勾唇,“您知道我指的是谁。”
唐夫人笑容下沉,“我说了不谈符晓。”
“我不谈她,咱来谈谈您吧。”唐学政靠向柔软的椅背,凝视着母亲一丝不苟的妆容道,“您可得老实点儿回答,下午我是顺了您了。”他们有时有这种利益交换,因为母子两个都不是妥协的主。
“谈我什么?”
“谈您怎么对个小辈意见那么大,态度那么坚决。”他的确是想不通,她虽然脾气大,但也是好面子的人,从不愿让人落下欺负小辈的口实,但对符晓,她只凭那么一面就不给一丝机会,这不像她看似强硬实则圆滑的作风。
“我是对事不对人,若是你们两个感情那么好了,她见到未来婆婆还那么没礼貌,我又怎么指望她以后孝顺公婆?阿政,不要因为妈的反对而反对,她其实真不适合你,就算妈不掺合,你们也不会长久的。”
“那您就别掺合了,我差点以为我还在吃奶,娶自己的女人还得母亲的首肯。”这件事上唐学政其实也是极为恼怒的,他尊重母亲的意见,不代表母亲可以帮他做决定,特别是在这种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事上,她这么一搅合,他大男人的担待在符晓那儿受到了质疑,这点让他非常不高兴。之所以忍到现在,也是希望符晓嫁进来能不受一丝委屈。
“我只是向你提出意见。”
“我认真听取了您的意见,但驳回,希望您尊重我的决定。”
“阿政,那个符晓有什么好,让你这么护着她?你还年轻,世界上比她好的女孩不知道有多少,怎么非得跟妈妈争这口气呢?”唐夫人苦口婆心,她又怎么想反对儿子,但他娶符晓……这件事绝对不可能。
“当然各方面比她好的女人都有,但符晓只有一个,我也没必要向您说些花里胡哨的话,我就是认准了她。”唐学政顿了顿,“我希望她来唐家不会受到刁难,这点您能做到吗?”
“我做不到!”唐夫人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