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田园药香之夫君请种田

田园药香之夫君请种田_分节阅读_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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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晟轩抬手擦了擦自己干涸的眼眶,小五定定瞧着,确实瞧不见一滴泪水的滑落,段晟轩的语气那么淡,他的记忆真的很好,这些小时候的事情依旧清晰的刻在他的脑子里面,他的语气淡,淡的像是不过在讲一个故事,而不是发生在每一天的真实的事情。

    他开口,却带着天边的云都悲伤了起来:“后来别人再问起我,我几乎不用想什么,就说我娘是病死的,很多时候,我真的不想记起来那段事情,那时候我明明很小,为什么要把那么多事情全都记得清清楚楚。”小五记得,上次提到段晟轩的母亲的时候,他也说是病死的,如今,超凡的记忆力,却不知对眼前的这个人,是幸还是不幸。

    “老板说我唱的那几嗓子好听,便让我到台子上面去唱,让我连基本功,那时候我第一次觉得戏子的日子不是人过的,我明明吃的好了,穿的好了,每天都会被画上各种各样的彩妆,每天都会看见各种各样的人,不再是那个被遗忘在角落的人,耳边也不再只有我爹是负心汉这样的话语,可是我累呀,一天下来,腰酸背痛,要是做的有一点不好的地方,鞭子就会打在身子上面,爷爷带我去战场的时候,说我小小的年纪就带了一个老兵的伤。”

    段晟轩笑了笑,像是玩笑,小五的眸子,却还是微微疼了一下:“可能老天终于看不下去了,有次戏园子被请去我爹的府里面看戏,老板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又是欢喜又是害怕,欢喜的是又能挣一笔大钱,害怕的是我把我娘的事情抖出来了,大家便是都没有好果子吃,他们本来不想带我去的,结果是府里面的小厮传了消息,说是我大娘让把戏园子里面的孩子都带过去,一个都不能少,若是发现少了,就要了老板的脑袋,后来我才听说,是我大娘听说戏园子里面有个孩子和我爹长得相像起了疑心,这才请了戏园子里面的人都去家里面唱戏,那年,我四岁,还懵懂的年纪,却第一次知道了,害怕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滋味,就算是我娘死的时候,我都没有过这样的滋味。”

    小五愣了愣,段晟轩继续说:“我们一行人进到了府里面,我不懂事,第一次瞧见了这么大的一个宅子,就随便乱逛,谁知道在宅子里面迷了路,只到遇见了一个下棋的老人和孩子,我当时好奇,便上前去瞧,看着棋盘上面黑白分明的小圆饼,孩子不过和我差不多大,却特别镇定地坐在那里,含着笑看着对面的老人,老人捏着手里的黑子,眉头皱的紧紧地,像是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无趣,也不知怎的就是脑袋一热,伸手从老人的棋子缸里面拿了一颗黑色的棋子出来放在了棋盘上面,开口对着两个人说‘这样,白饼不就跑不了了。’老人的眸子看着棋盘,脸色刹变,孩子的淡定也变成了诧异,我无心的一个动作,竟是让他们的眼神全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我吓了一条,赶忙向着后面推了两步,颤悠悠地说:‘我不过是迷了路,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我想跑,却被老人抓住了领子拽了回来,那时候的我,真的很傻。”

    段晟轩勾了唇笑了,小五的眼睛眨巴了两下子:“那个孩子,不会是陆离吧?”

    段晟轩的扇子在手掌里面被展开:“是呀,被一个不会下棋的戏子吃了半壁江山,当年他肯定是恨透了我。”

    小五的嘴巴张了张,带了几分惊讶:“半壁江山?”虽是知道段晟轩一子必是误打误撞,却不知这般厉害。

    段晟轩扇了两下子风,唇角又是带了一丝戏虐的笑意:“怎样,我比陆离是不是强上许多?”

    小五向着他翻了一个白眼,段公子却是早已习惯,继续说下去:“不过,那倒是我唯一一次赢了他,之后他觉得自己失了面子,疯狂的钻研了一阵子棋艺,害我吃了不少苦头,记仇的男人,不知道你究竟喜欢他什么!”

    小五吐了吐舌头:“就是喜欢他这般有志向的模样!”

    段晟轩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子:“老人问了我一些事情,我也都如实答着,陆离的眼睛一直看着我,突然开口对着老人说:‘段爷爷,你看这个孩子还有些像你。’老人又是看了看我,摸了摸胡须笑了笑,他和我说了许多贴心的话,还问了很多有关于我生活的问题,我活了这么大,那是第一次有一个人知道关心我,我垂着脑袋也不敢说太多,最后,老人还说,若是我愿意,可以从戏园子里面出来,他帮我赎身,让我在他身边做事情,我自然是愿意地不得了,一个劲地点头,正好我爹从旁边走过来,老人伸手招呼了我爹,还把我介绍给他,我爹听了我在戏园子里面的事情,又看了看我的相貌,脸色刹变,老人也看出了端倪,又是盯着我瞧了瞧,问了我的生辰八字,我一一回答,老人的脸色沉了沉,我却不知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只是随着老人的话,回到了戏园子里面去。”

    “第二日的戏唱的还算是顺利,我看见昨日的老人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我爹和我大娘坐在旁边,我爹的手一直在抖,我那时还不知道他是谁,还和戏园子里面的小伙伴调笑说他是患了癫痫,直到老板来制止了,我们几个孩子才散了开。”

    “可我却不曾想,那日之后,我的日子彻底的变了,我刚刚把浓厚的妆卸了去,却是有人来叫我,说是让我去个什么什么的地方,我也知道我唱戏的人家是个大人家,命令自然也是不能随意武逆的,我随着小厮进到了他们说的地方里面,却看见老人端坐在正中间,我爹跪在一边,我大娘在一边站着,却也是看着我,我感觉每走一步自己浑身上下的汗毛全都要立了起来,只觉得屋子里面所有的目光都像是要把我剥了一般,老人的一句话,我便不再是戏园子里面的段伶儿,我是开国将军段弘毅的孙子段晟轩,段家无后,大娘虽是不愿,还是去皇城里面劝了当年还是皇后的圣上给了我一个名分,把我归在了大娘的名下,我住进了好看的宅子,我穿上了好看的衣裳,我和一国太子同进同出,许是最初记了仇,陆离总是找我下棋,再加上他本就喜欢来找爷爷玩,我们便渐渐地熟络了起来,也是从陆离的口中,我知道了那些我曾经不知道的事情。

    爷爷是开国将军,立下战功无数,用兵如神,从无败仗,令霖沧国的人闻风丧胆,可惜爷爷一人扑在战场,只娶了奶奶和两名小妾,也只有我爹一个儿子,先皇本指望着我爹能继承我爷爷的衣钵,谁知我爹根本就不是一个当兵的料子,我喜欢看兵法,喜欢下棋,爷爷也喜欢我,在那个家里面,爹怕我,大娘忌惮我,只有爷爷是真心对我好,当时霖沧国和昭阳国开战,爷爷要带我去战场上面,我爹说我年幼,爷爷就说自己像我这般大的时候早不知经历了多少生死。”

    小五撑着头瞧了瞧段晟轩:“那你去了,还带了陆离?”

    段晟轩走了两步,尴尬地笑了笑:“我自然是去了,我本来就是没有人要的野孩子,可是陆离一国皇子,圣上将他捧在手心上还不够,哪里还敢把他送到战场上面来,我六岁上战场,八岁回来,那时候圣上刚刚登基,陆离也正是木讷犯病的年纪,圣上看我们两个玩的还好,就让我陪他玩耍,我把战场上学到的东西全都交给了他,什么烤鱼,挖鸟蛋,吃野菜的事情,弄得我一进宫宫女们就像是见了灾难。”

    小五向着两个童年时候的段晟轩和陆离穿着华贵的衣裳烤鱼,挖鸟蛋和吃野菜的模样,只觉得身子抖了抖,这般画面,确实太美:“也是那场战争,夺去了我爷爷和先皇的生命,战争太可怕,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闲暇的时候我还在和爷爷哈哈大笑,那时候圣上也喜欢我,说我像是大将军的后代,以后也要封了我做大将军,可是第二天,整个天下都变了,霖沧国的人突袭,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爷爷和陛下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铁血的将士们哭坐一团,我木讷地看着,却落不下泪珠,他们没有人管我,只是任我在最后面站着,那是我除了死去的娘亲之外第二次看见人死,又是我最亲近的人,那段时间之后,我有一阵子不说话,只觉得整个段家都和我格格不入,爹爹一次次地想和我说话,可是每次看见他,我总会想起我娘死时候的模样,我学会了对人卑躬屈膝,我学会了谄媚,就这样,所有人都讨厌我,却又不得不尊敬我,所有人都希望我消失,可又希望我活着,只因为,我是段家三代单传的一根独苗,不对,应该是中毒的毒。”

    段晟轩的嘴角划了划,看着旁边听得入神的晏小五,伸手碰了碰,小五一愣,总算被拉回了现实来,段晟轩看着她的模样笑了笑伸手向着前面指了指:“小笨蛋,你要是再不去的话,又要错过了一户人家。”

    小五一愣,抬头一看,果然是险些错过过去,小五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几步走上前去敲门,段晟轩的眼底闪过一丝疲惫,这些话,上次说出来,是什么时候?段公子在脑袋里面搜索着这般的记忆,却发现记忆里一片空白,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和别人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些藏在自己最心底的话,终有一天,要拿出来好好的晒一晒。

    小五几步小跑跑了回来,眼眸眨巴眨巴瞧着对面的段晟轩:“那你,为什么到了这里?”

    段晟轩捏了捏手里面的扇子:“我越发长大,实在是长得过分的俊俏,导致京城的姑娘的乱了套,圣上怕我坏了事情,就把我发配到了这里。”

    小五的一愣,几条黑线渐渐爬上了脸颊,小五的眉心向着眼前的段晟轩偏了偏,段公子得瑟的扇着手里面的扇子,小五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子,却不知眼前的人不知何时才能正经起来。

    段晟轩顿了顿:“我爹死了之后,我心里面有愧疚,便自请离开了京城,到了这里,毕竟,这里是我爷爷和圣上离开的地方,陆离那时候还是皇城的太子,后来圣上忌惮他,觉得我在这里还可以帮她监督他的野心,就把他送到了这里来。”

    “你若事不高兴,我大不了再给你唱一首白头吟。”小五的唇角扯了一丝笑意看着段晟轩,本是曾经误打误撞的一首歌,若是当年段晟轩地娘亲有了卓文君的气节,又怎么会落得今日这样的结果。

    段晟轩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

    小五点了点头,捏着下巴想了想,毕竟,今日段公子说的话,信息量实在是大了点,段晟轩看了看身边的人笑了笑,晏小五眨巴了两下眸子,瞧着对面的人“那,白伊伊呢?”

    “白伊伊?”段晟轩瞧了瞧晏小五顿了顿“我倒现在还觉得那丫鬟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突然就出现在陆离的身边,说是宫女家的孩子,我认识她的时候还不大,却总觉得那个女人有种大人的成熟,反正,从瞧见那个姑娘的第一眼,我就不喜欢她。”

    小五抽了抽嘴角,身侧公子的话语,怎么就带了一分傲娇?不过,她倒是也不喜欢白伊伊,总觉得那姑娘带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小五抬眼,看见段晟轩又在看着腰间的玉佩“可以再给我瞧瞧吗?”

    段晟轩点了点头,从腰上把玉佩取了下来交到晏小五的手里面,漂亮的莲花雕刻得很是精致,旁边刻着一行小字“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皓月当空,本是美景,这般女子送给男子的佳言,却被一个不识得字的女子痴痴地放在身边,夜夜流转,望见星月之时,不知有没有人,想起那个孤独却又痴傻的女子,痴痴地等着自己的高枝。

    小五的手里捏着玉佩,细细地拂过上面地痕迹,远处的马蹄声鸣,偏偏女子没有听在耳中,段公子身子一顿,慌忙中拦过身侧的女子,马蹄声响,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女子的发梢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手里只是护着一块玉佩,眼眸微偏,却是透过了段晟轩瞧见了他身后策马的一人,此人目光炯炯,丝毫未偏,只瞧着前面的路,段晟轩带了几分怒,却是小五愣在了原地,静静瞧着马上的人。

    马匹走远,段晟轩向着后面退了一步,却看见眼前的姑娘像是灵魂都被远去的马车带走,段晟轩一怔,瞧了瞧眼前的姑娘,手掌在小五的面前晃了晃“怎么了?”

    小五被段晟轩拉回了思绪,眸子一定,瞧着段晟轩带了几分惊异“是尹沉,我看的清楚,刚才骑马过去的人,是尹沉!”

    ☆、17 她是晏小五,足矣

    小五的眸子怔怔的看着那飞驰的马匹远去的方向,段晟轩也随着她瞧一瞧,奈何只剩下一点,怎样也看不清楚。

    段晟轩愣了愣,转过头来在晏小五的眼前晃了两下子手掌,小五回过了神来,抿了抿嘴巴,段晟轩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小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脑子微微地有些疼,刚才的背影还在她的眼前回荡,小五勾了勾唇角抬了眼眸瞧着段晟轩:“或许吧。”

    小五继续一家一家地走着,走了一天,才把所有的人家走了完,回到辣条厂的时候,只有两个三个小厮和秀儿回来了,小五把自己收回来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面,眉头轻轻地抬了抬,瞧着眼前的几个人:“你们收回来的人里面,可有人有中了泻药的模样?”众人想了想,都是摇了摇头,小五点了点头,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丁胖子走进了辣条厂来,瞧着晏小五开口道:“我听秀儿姑娘说辣条店出了事情?”

    小五抿了抿嘴角,滑出一丝客套地笑意看着丁胖子:“没事,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就等着大家回来了。”

    丁胖子叹了口气:“小五姑娘,我说你怎么就是英雄一世糊涂一时呢,秀儿姑娘他们几个找到的人全都没有什么毛病,我看着出了问题的牛肉就是那么一堆,结果你这么一折腾,现在全镇的人都知道辣条厂里面用的牛肉有问题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小五勾唇笑笑,伸手静静地在桌子上面敲了两下子,抬头又是看了看丁胖子,丁胖子一愣,只觉得眼前的姑娘眸子里面荧荧地闪出了几分光亮,小五勾唇,带出浅浅的一笑,只道:“可是,如今全镇的人,不也都知道了我们辣条厂吗?”

    丁胖子一怔,细想下来,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段晟轩抬眼看了看晏小五,眼中盛了些许的笑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晏小五的这步棋,走得精妙。

    所有收回的辣条和牛肉堆在了一起,小五瞧着天色渐晚,也是瞧了瞧众人带了几分疲倦的模样,就叫大家明个继续早点来,今个晚上先是散了。

    小五出门,马车已在门口,赶车的马夫还是四十来岁,留着一道小胡子,眼睛也是小的像是一条缝,马夫抬眼看了看从外面走出来的晏小五,开口道:“今个张伯有事,让我来代他。”

    小五点了点头,帘子一挑上了马车,今日走了太多的路程,再加上马车摇摇晃晃地,小五眯了眯眼睛,只觉的像是渐渐进入了梦想,梦里,段晟轩的娘亲一摆长袖,在台子上面挑开一幅美丽的画卷,段里长在台下看着,像是一个呆呆的没有灵魂的木偶,只剩下唇角轻动,说出的一个好字。

    小五的后脊带了几分冰冷,眼眸猛的睁开,只觉得几阵寒风真的吹在自己的后背上,摇摇晃晃的感觉没了,眼前的马车像是停了下来,晏小五的眉头皱了皱,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黑暗,她的头还是带着几分晕,小五张了张嘴巴,唤了一句:“马夫?”

    无声,回答她的像是只有荒野里的一片寒风,小五一愣,挑了帘子瞧着外面,自己睡的不就,天不过是蒙蒙地带了几分黑,眼前的树木带着一点熟悉的感觉,小五一怔,揉了揉眼睛又是瞧了瞧,这地方,不正是上一次土匪劫车的地方?

    小五的手掌紧紧地握在一起,又是向着外面喊了一句:“马夫?”

    依旧无声,小五抿了抿嘴唇,大着胆子挑开了最大的门帘,眼前只剩下一匹马还在地上吃着草,车上哪里还有半点马夫的影子,小五一愣,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小五按住了自己微微带了几分颤抖的手掌,唇角勉强勾出一丝浅笑:“不急,许是马夫小解去了。”

    晏小五抬头瞧了瞧刚刚肯露出脑袋来的月亮,挑了帘子下了车,这里离着镇上面还算是近,可离着小丰村可是隔了十万八千里,若是真的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倒是烦心,小五咬了咬牙,忽觉得寒风阵阵,惹得她不禁伸出手来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眼前一亮,小五微怔,一把寒冰般的剑直直向她而来,小五并不会什么烂七八糟的武功,只得心下一惊,连连向着后面退了几步,剑光闪烁,在小五的身侧挥舞,却不见伤她分毫,小五咬牙,狠狠拽住自己的胳膊,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的女子舞剑的模样,都说女子倾城,如今本是柔弱似水的女子,手中的剑气却是一点也不弱。

    一剑罢,女子收剑而立,唇角勾勒出两丝浅笑,寒风瑟瑟,小五的外衣七零八落,化作无数碎片,只剩一件衣裳罩在身上,白嫩的胳膊和细长的美腿露在外面,竟是多了两分风尘,小五咬牙,瞧着眼前的姑娘,却又是一阵寒风吹过,激起了小五一身的鸡皮疙瘩,小五咬牙切齿看着眼前的姑娘,几乎是用全部的怒气勾勒出了三个字来:“白!伊!伊!”

    白伊伊唇角含笑,伸手擦了擦手中的佩剑,小五趁着这个功夫,竟是伸手扯下马车上的帘子,手掌一挥,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小丰村女子贞洁为一,若是让他人瞧去了身子,估计碎尸万段也不是不可。

    白伊伊的剑尖轻轻扫过土地,唇间的笑容似是无意,又是有意:“明明曾经超短裤都是穿过的人,还在乎这些?”

    小五一愣,看着眼前的姑娘彻底地发了怔,小五还未来的及说话,却是白伊伊的剑尖又向着小五而来,小五一咬牙,猛的松了手中的帘子,娇美的身材落在白伊伊的眼眸里面,一身白衣的姑娘眼底划过一丝嘲笑,手中的剑也是停了下来:“这样便好,若是再多一件,我就斩断一件。”

    小五的眸子静了静,看着眼前的姑娘,面若止水,不带一点慌张,唇角微扬,眼眸,定定地看着自己,小五眨了两下眸子,不过一张一合,表情淡淡:“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白伊伊伸手擦了擦自己手中的剑:“你不也不是?”

    小五咽了两口唾沫,却听见白伊伊继续说道:“木兰从军,拔丝鸡蛋,你知道的,不见的我不会知道,我不傻,不过是不愿意言语罢了。”

    白伊伊的眸子里面闪出了几丝杀气,嘴角轻勾,划出了一丝危险的弧度,晏小五的眼神眯在了一起,定定瞧着对面的姑娘,姑娘抬手,手中的剑举了起来,定在了小五的脖颈前面:“若是穿越,也是我在前,为何他看上的,是你?”

    小五一愣,又是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姑娘,白伊伊的剑尖还闪着光,月光盈盈照下,照在两个姑娘的身边,小五的唇角抽搐了两下子,眼神静静,像是黑夜里的一道光,语气平淡,就像是和平日里的姐妹聊着再普通不过的家常:“就因为如此,你将泻药放在了我的牛肉里面?你可知道这般,会害的多少无辜的人?”

    白伊伊的唇角划过一丝笑意:“不止如此。”

    “不止如此?”小五一怔,定定瞧着对面的女人,女人的剑尖一抖,直直向着小五刺去,唇角一动:“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小五一愣,向着后面一走,却是有人伸出将她揽入怀中,香气淡淡,是他特有的味道,小五身侧的白伊伊也是一愣,手掌急忙收了回来,白纱上的一双杏眸染了颜色,牙齿一咬,转身要逃,小个子的土翼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小小的手掌一抬,拍在了白伊伊的胸前,白伊伊猝不及防,向着地上掉了下去,小五只觉得眼前的一切还没有看的清楚,却只知道自己已经被陆离护在怀里,而白伊伊,正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唇角带着一丝血丝,小五抿了抿嘴角抬头瞧了瞧陆公子,陆公子的手掌轻轻地敲在她的鼻尖:“没事了。”

    土翼在脏兮兮的衣服上面擦了擦手掌,抬头呲着牙扯出了一抹嫌弃的笑意:“陆离,这个女人咋就没料呢。”

    陆公子的嘴巴抽搐了两下子,小五的唇角也跟着抽搐了两下子,抬眼瞧了瞧土翼和陆离,土翼吐了吐舌头,又向着趴在地上的白伊伊瞧了瞧,陆公子眼神一冷:“带走。”

    小五的身子一冷,只觉得白伊伊看着自己的目光带了几分怨恨,小五还未来得及说话,却是被陆离揽了肩膀向着马车上面走去,白伊伊白色的面纱上面染了几分血渍,唇角却还是发出了最后带着声嘶力竭的话语:“她是个妖物。”

    小五的步子一顿,抬头看了看陆离,她记得,她曾经问过他,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信吗?陆离的步子也随着小五停了下来,低头瞧着晏小五,白伊伊瞧着自己面前停下的两个人,土翼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三分,身子不自觉地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陆离一笑,带了几分的冰冷,他低头瞧了瞧晏小五,小五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也微微地带了几分冷,眼神一闭,却还是咬了咬牙,抬起头来,她始终记得她在女皇面前的话语,他是他的夫君,所以她信他,若是她看错了人,也是她自作自受,但,她信他。

    陆公子的唇角张开,白伊伊的手掌撑着地:“她是妖怪,公子,你试想,一个农家的女子,怎么会舞文弄墨,一个农家的女子,怎么会精通医术和厨艺,一个农家的女子,怎么会……?”

    “那又如何?”公子的声音缓缓的,却自带了几分味道,短短四个字,落在了白伊伊的耳朵里面,却又是一愣。

    小五一怔,抬头瞧着自家的夫郎笑意盈盈,白伊伊的一双牙口几乎要被咬碎,面纱上的血渍又是多了几分,白伊伊张了张嘴巴,声音已经被气的多了两分沙哑:“那……”后面的话如何也想不出来,公子的胳膊又是紧了紧,唇角轻笑,连一丝目光都不想赏赐给身后的姑娘:“她是晏小五,足矣。”

    她是晏小五,是他有幸遇见的那个晏小五。

    她是晏小五,是他心心念着的那个晏小五。

    “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白伊伊永恒不变的白色的面纱,血色,滴尽繁华,陆离的唇角依旧是那句话:“带走!”

    土翼愣了愣,却还是上前铐住了白伊伊的手臂,白伊伊漂亮的杏眸眨了眨,瞧着一对璧人上了马车,只因她是晏小五吗?那个名字,为什么不能是白伊伊呢?

    明明是她在前,明明是她护主,明明是她漂亮,明明……明明那个人,该是她,眼前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土翼绑好了眼前的姑娘,瞧着她瞧着前面有些无神的眸子:“哎,你说你作个什么劲,我瞧着,陆大哥除了嫂子,最欣赏的女人就是你了,若不是你要陷害嫂子,陆大哥怎么会到处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