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起身,向着外面走了去,陆公子的唇角轻勾,随着小五走出了屋子,亭长坐在外面向着嘴巴里面灌着茶,看见小五来了,竟是起了身子,唇边嗤起了一丝笑意,亭长的旁边坐着的,不是王有财是谁,王有财还穿着白天的那身衣裳,加上上面沾着的灰尘,微微带了几分滑稽和可笑,看着小五和陆离出来了,王有财的脸颊不禁又是黑了几分。
小五向着亭长请了礼:“大晚上的,亭长怎么得了空,到了我们来了?”
亭长的眸子轻轻地眯了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本官今个接了王地主的案子,只觉得这案子蹊跷,也不像是小五姑娘做出来的事,于是就晚上来,想要问个明白,省的事情一直压在心里面,晚上怕也是睡不好。”
小五的嘴巴嘟了嘟,眸子瞟了两眼亭长身边坐着的王有财,脸颊上面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神情:“王地主也在这?今早上小五亲自见了地主您家的惨状,真是为您默哀,您下次可注意点,家里面那么多地契和牛羊,这要是全没了,你以后可怎么办?”
王有财咬了咬牙,瞪了眼前的晏小五一眼,却是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亭长咳嗽了两声,瞧了瞧眼前的晏小五和陆离:“王地主说,今个他家的火,是小五姑娘的夫君放的,还说,小五的夫君带走了他们家所有的下人,还没有给了足量的银子,本官今个晚上就是想来问一问,王地主说的这些事,小五姑娘可认?”
小五抿了抿嘴角,王有财瞪着眼前的小五,小五笑着瞧着王有财:“大人,小五可是亲眼所见,火团子自己想着王地主的房子里面跑了去,关小五的夫君什么事?”
王有财狠狠地咬了两下牙:“明明就是你们!”
小五眨巴了两下眸子,带了几分好奇地瞧了瞧王地主:“王地主,小五听说没了宝贝根子的男人时常会出现,幻觉,加上最近天气燥热,其实房子走水这样的事情也是常有的事情,小五可是听说,天火这东西,总是喜欢找那些做了太多坏事的人,把他最珍贵的东西都是烧一烧。”
陆离低头看了看身侧的女子,女子的眸子微微地闪着光,要是要亮过天上的星辰,女子唇边带着一丝势在必得地笑意,这般,她倒是得意了。
王有财气的想要拍了椅子:“他奶奶……”后面的话吞进了肚子里面,亭长瞧了瞧王有财:“王地主,这地方,还是注意点的好。”
王有财低了头,仿佛还是小绵羊的模样。
小五唇角含笑:“再说了,王地主家里面吓人跑的时候,我和相公都已经回了辣条厂了,我们可没有把他家的下人赎了出来,许是她家下人看着着了火,自己跑了出来,王地主这样冤枉好人,可不能因为小五原来和你有仇就这般诬陷好人呀!”
王有财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你……”
小五的眉目向着王有财挑了一下子,王有财垂下了脑袋咬着牙,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小五姑娘,你和你夫君走了之后,又来了一位姑娘,是她亲口说的她是你家相公的手下,当时我和我家的四夫人都在场,可以作证。”
陆离听了王有财的话,眉心轻皱,小五的嘴角抿了抿:“王地主,你之前一直说我家的夫君是窝囊废,这下可好了,我家夫君还找了人去羞辱你,真是好大的气派?”
王有财差点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小五唇角的笑容依旧,亭长的目光在众人的面前徘徊了两下子,王有财如今钱财散尽,在亭长这里早已没了小五的利用价值要高,亭长大人的脸颊转向了王有财:“王地主,就算是小五姑娘之前无意对了有了些许的不是,如今天灾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该嫁祸在小五姑娘的身上呀。”
王有财一愣,怔怔地瞧着眼前的亭长大人,小五向着后面靠了靠,窝在了陆离的怀里面,笑着看眼前的人倒戈,王有财难以置信地看着亭长,牙齿狠狠地咬住了下唇,亭长的笑容依旧只像是个慈祥的老人,小五记得,当年一众地主逼着自己出钱的时候,亭长也是这样的笑着,小五的唇角划过一丝冷笑,王有财拍案而起:“大人!大人那天你也看见了!就是他,就是这个男人,让我们所有地主的东西毫无预兆地从家里面拿了出来去救济灾民,就是这样的男人,他怎么会是窝囊废!他怎么会是,亭长大人,你一定要明察呀!”
小五道:“得,王地主,说我夫君是窝囊废的也是你,如今说我夫君不是窝囊废的也是你,我家夫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倒是不用你说,我才是他的枕边人,这话,得我说。”
亭长大人的眼睛也是又在陆离的身上游离了两下子,陆离的眸子里哪里盛的下屋里的人,他眼中看着的,只有晏小五一个,亭长的眉头皱了皱,却还是偏过头去看了看王有财:“小五姑娘,所言有理。”
“他奶奶的,卢麟,你这个狗蹄子!”
亭长端着茶杯的手掌一抖,看了看王有财:“王老爷,看在原来的交情上面,本官勉强饶了你的罪,若是你再胡搅蛮缠下去,再加上咒骂朝廷命官的罪责,你脖子上面的脑袋,勾掉吗?”
王有财不禁脖子一凉,向着后面缩了缩,身子狠狠地颤抖了一下子,抬头看着小五唇角笑意盈盈,小五窝在陆离的怀里:“王地主,走好。”
王有财咬了咬牙,狠狠地一扫,茶杯摔在了地下,啪的一声全部碎成了碎片,小五的嘴巴张了张,向着王有财刚要走的背影唤了一声:“王地主,我们家的被子可是有年头的上好的瓷制的好茶杯,十两银子一个,记得赔钱!”
扑通一声,王有财的脚下一抖,差点摔到了地上,王有财不敢回头,拍了拍身上的土,逃也似得跑了,小五抬头看了看陆离:“明早的早饭,别忘了。”
陆离笑着点了点头,亭长的眼睛,又是在陆离的身上,晃了一会。
鸡鸣三声,小五揉了揉眼睛,从床榻上面向着旁边一摸,凉的?
小五撇了撇嘴巴,披了袍子出了去,陆离这个傻子,不会真的给自己做饭去了吧,小五走到了门前,瞧着狗子一下下扇动着灶台里面的火,陆离站在桌子的旁边,伸手捏着手里面的饺子皮,看表情,又是一场恶战。
小五瞧着他的模样,不禁又是笑了笑,自己的这位夫君,什么都行,就是这餐桌上面的事情,倒是比其他的事情都来得难,陆离抬首,恰好看见小五笑盈盈地瞧着自己,陆公子平淡的脸上显出了一丝尴尬,这般模样,倒是少见,小五倚着门框,这般模样,小五爱看。
陆离的手指动了动,一枚歪歪扭扭的饺子做了出来,摆在了桌子上面,小五捏着下巴瞧了瞧,嘴角抿了抿,眼睛眯成了漂亮的月牙:“陆公子的手艺,很有进步。”
陆离看了她一眼,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俊美的脸颊上平白的填了几点面粉,却像是又添了几分韵味,小五抿了抿嘴角,背着手走进了陆离,顺便低下了身子一个个瞧着桌子上面陆离包好的饺子,陆离的嘴角抽了抽,小五起身,看见陆离的脸上一块加着一块的白面粉,噗嗤的一下子笑出了声音来,陆离的脸颊一黑,却是小五拿着手指点了点陆离脸上的面粉,咯咯的笑了两声,陆公子的脸颊又是黑了黑,伸手一揽,小五一愣,不知怎么就被陆离抵在了桌角。
小五瞧着陆离身后专心烧火的狗子,脸上显了几分着急,陆公子唇角轻勾,却是伸手从面板上面摸了一把面粉出来,手指轻动,小五哪里躲得过,陆公子的手指在小五的脸颊上面动了两下,成功地造出了一只小花猫来。
小五的嘴巴向着陆离嘟了嘟,挣扎了两下子,陆公子的唇角含笑,瞧着眼前自己的杰作,只道:“如此,甚好。”
小五向着陆离吐了吐舌头,陆公子适时的放开了小五,转身到了旁边继续认认真真地包着饺子,小五的嘴角撇了撇,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摸下来一把面粉来,陆公子低着的脸颊上显出了一丝笑来,小五撇了撇嘴巴:“你就知道闹我,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洗脸,不理你。”
陆离将饺子馅放进了饺子皮里面,瞧着去洗漱的女子,轻轻摇了摇头。
陆离的饺子一口咬下去,只有皮没有馅,小五早上吃了几个,只觉得自己的肚子里面屯了几个馒头,马车摇摇晃晃,小五轻轻地打了一个咯,下次,和自家的相公打赌可是千万不能用做饭这个梗,否则最后受苦的,倒还是小五姑娘自己。
小五倚在马车里面,手掌在自己的肚子上面转了两下子,现在,小五倒想着让马车快点到了地方,让自己好好的休息一下,马车咣当地响了一下,小五一愣,这就到了,小五的手掌挑了轿帘,马车外面,荒无人烟,小五的眉头皱了皱,向着车外面叫了一声:“马夫,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停了?”
沉静,除了沉静还是沉静,小五一愣,刚想要挑了轿帘走出马车去,却听见外面马夫的声音带了两分颤抖:“姑娘……姑……姑娘……”
小五一愣,手指即将碰到了帘子:“怎么了?”小五顿了顿,伸手挑了帘子,外面,几个穿着随意,面上罩着黑布的人,小五的眉头轻轻皱了两下子,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像是乡野村土匪的模样,倒不像是那日夜里袭击自己和段晟轩的几个人,为首的土匪头一横,把一把大刀扛在了肩头,目光瞧着晏小五竟是露出一点恶心的*来:“哟,你就是晏小五,长得果然是漂亮,快出来让哥几个摸摸。”
晏小五的眉头轻皱,唇角却是勾起了一丝笑来,这一笑,倒是把眼前的几个土匪给笑傻了,为首的男人愣了一阵子,随后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姑娘果然是不同于其他的女子,不像是性子烈的,也不像是那些个哭哭啼啼的,这样就好办了,姑娘下车来让哥几个瞧瞧,把银子全都交出来,再让哥在你的脖子上面砍一刀,哥干完了这单好回去交差。”
一个土匪的刀子还架在马夫的脖子上面,马夫的身子都是带了几分颤抖,颤巍巍地看着马车上面的晏小五,小五的眸子轻轻的眯了眯,看着几个土匪:“交差?”
有个性子急的土匪看了小五一眼:“大哥,你还跟这个小娘们磨叽什么,她在那顿了那么久也不下来,没准就是在和咱拖延时间呢!”
小五的嘴角轻勾:“毕竟交出来性命的这种事情,还是要好好的想想不是,几位大哥,小五的脑袋,值多少两银子。”小五说着,眼珠子却是转了两下子,想着究竟有什么对策,眼前的土匪哈哈地笑了两声:“死到临头了,知道这些也没什么用,姑娘要是肯下来,哥们们倒是肯让姑娘最后再舒服已回。”
几个土匪对视了一下,露出了几丝恶心的笑意,小五的嘴角抽了抽,看着这帮满脑子都不知道想着些什么的男人,为首的土匪瞧了瞧晏小五:“小娘们,别老在马车里面坐着,难道还真的要哥几个用这个傻马夫的鲜血做祭礼,你才肯下来。”说着,土匪架在马夫的脖子上面的刀又是向着前面递了递,马夫吓得快要哭了出来,一双眼睛盯着晏小五看:“姑娘……小五姑娘……姑娘……”
小五抿了抿嘴角,看着眼前的几个男人,心一横,手掌扶着马车,一只脚的脚尖着了地,几个土匪瞧见小五小心翼翼的模样,皆是眼底挂了两丝笑意,手里面的刀也是握的紧了些,这么好看的姑娘,可惜就要死了。
小五抿了抿嘴角,另一只脚还没有着地,却是“啊”的一声,血腥的味道一瞬蔓延开来,土匪一愣,齐齐的回过头去,却看见站在最后的土匪倒在了一片的血泊中,胸前,插着本在他手里的一把刀,土匪们一愣,只觉得呼吸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起来,这般快的身手,来人,不容小觑,土匪向着后面退了一步四处瞧着,却只瞧见一片荒无人烟,小五的嘴角抿了抿,也是皱着眉头看着倒在血泊里面的土匪,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死人,孤零零地躺在旷野里面,小五只觉得自己的血都变得微微有几分冷,小五的身子微微地抖了几下子。
“啊!”又是一声,土匪们吓得要命,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叫出声来的土匪还好好地站在原地,但胸口,却是插了一把利刃,土匪的身后,白衣的女子笑意盈盈,一身白纱不染凡尘,素白的手掌拿着匕首插在土匪的胸前,鲜血一滴滴的滴落下来,滴在姑娘的脚边,这样的姑娘,若是这些土匪平日里面看见了,可能还会吹几下口哨调戏一下,可如今,眼前的几个土匪只觉得自己的血都是冷的。
几个土匪的眼里哪里还有什么*,只剩下空荡荡的恐惧占据了土匪的整个眸子,几个土匪向着后面退了几步,只看见眼前的白衣女子笑盈盈地松了手,身子还温热的土匪向着后面倒了过去,小五的手掌握成了拳,呆呆地看着这样的一幕,眼前的姑娘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明明是那日和她共同尝菜的姑娘,如今,却是用那双不染尘土的手,轻轻地激起了一片血色。
姑娘的步子盈盈,向着前面又是走了两步,土匪的身子颤抖,又是向着后面退了两步,挟持着马夫的土匪手掌一抖,手里面的刀掉了下来,哇哇地叫了两声,赶忙向着远处跑了去,姑娘的身形却是更快,眼前的人都没有瞧见什么,白衣的姑娘已经蹿到了逃跑的土匪的身前,单手成爪,土匪早已倒在了地上,姑娘拍了拍手,仿佛刚才她杀死的不过是一只蚂蚁,小五舔了舔唇角,看着眼前的姑娘,风儿吹起姑娘罩在脸上的轻纱,马夫叫了一声,赶忙跑了好远,姑娘踏着步子向着土匪们走了过来,脚踝上面像是绑了铃铛,叮铃铃地响在耳边倒像是催魂的魔咒,土匪一个个立在原地,不敢动弹,小五眨巴眨巴眼睛瞧着眼前的姑娘,虽然知道她是陆离的人,小五的心里,却还是咯噔了一下。
眼见着姑娘就要走到了土匪的面前,小五的眉心皱了皱:“他们不过是为了拿钱,没什么太大的恶意,留了他们的狗命也算是可以了。”
几个土匪看见小五发话,早已双腿一软,还有一个土匪吓得尿了裤子,为首的土匪普通一下跪倒在了白伊伊的面前:“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们几个都是一时被钱财昧了心眼子,女侠饶命呀!”
“哦?饶命?”白伊伊的唇角轻笑,好听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却是让人身子一颤,小五的眉头皱着,白伊伊却是掌心轻动,几声惨叫,尸横遍野,小五的手掌紧紧地抓着马车,眼睛,看着眼前像是修罗的姑娘,白衣女子眉目依旧是含着笑意的模样:“姑娘都说了是狗命,那留着还有什么用?”
小五咽了几口唾沫:“那是人命。”
白伊伊向前走了两步,铃声清脆好听:“哦,人命吗?不是他们死,就是你死,虽然我想要你死,可是公子,却不是这样想的。”
白伊伊一点点走到小五的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想要挑起小五的下巴,小五向着旁边侧了侧,躲过了白伊伊的手指,白伊伊的唇角轻轻勾了两下子:“如何,沾满了血腥的手掌,很嫌弃吗?你可知,公子的双手,又是沾了多少鲜血?”
小五一愣,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姑娘:“为什么救我?”
“我倒是想在旁边看一出好戏,看他们是如何欺辱你,可惜土翼眼尖,若是我不救你,倒是漏下了话柄。”
小五的眸子扫过地上横七竖八地尸体,嘴角又是抿了抿:“白姑娘救我,小五很是感激,可是你的做法,恕小五不能苟同!”
小五提了裙摆,瞧了瞧周围的景色,回头又是看了看白伊伊:“姑娘可知,去镇上的路怎么走?”
白伊伊瞧着眼前的晏小五,眸子里面带了几分探究,小五的手掌在白伊伊的眼前晃了两下子:“姑娘?姑娘?”
白伊伊一愣,被小五拉回了现实,伸手向着东边指了指,小五提了裙摆,一步步走了过去,路还很远,姑娘的步子一点点走远,白衣的姑娘抿了抿嘴角,目光已经麻木,看着地上倒着的尸体:“她明明没有我更配你,为什么?”空荡荡的地方只剩下数不尽的尸体和一匹马儿,白伊伊的头,轻轻地摇了摇。
小五还在今日的惊吓里面没有回过神来,刚刚走到了辣条厂还没有坐稳,却是用人匆匆赶了过来,看了晏小五的眸子带了几分焦急:“小五,你快来瞧瞧吧,你爹受伤了!”
小五一愣,眼眸眨巴了两下子:“什么!”
☆、07 闹腾瘟疫,聪颖小五
小五一愣,眼眸眨巴了两下子:“什么!”
来人舔了舔唇角看着晏小五,带了几分焦急的模样:“小五你快去看看吧,你爹现在和你娘在你大姨的房子里面呢。”小五点了点头,转身安排了秀儿和春漪好好的管好辣条厂子的一切,提了裙子,随着来人向着晏秋的住处走了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提了药箱。
胡豆和晏老太呆在晏秋的房子里面,晏老太站在胡豆的边上,瞧着他胳膊上面的伤口,自从和休了晏老太,胡豆自己的心里面也是难受,也不敢回到小五的家里面呆着去,今个早上听说自家原来的房子也是修好了,胡豆今个特意去瞧了一眼,想把晏秋的房子留给晏老太,自己回了原来的地方去住,谁知道这么一去,回来的时候,没回到原来的房子不说,却还是带了负伤的一条胳膊。
小五瞧着胡豆胳膊上面的刀伤,伤的并不是很重,与段晟轩那日肩头上的伤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段晟轩那样的人的体质,哪里是胡豆一个乡野的老夫能有的。
晏老太看着晏小五来了,环着胳膊赶忙眼神向着胡豆瞥了瞥:“你快让闺女瞧瞧,别死在这屋里面,晦气。”
小五的嘴角抿了抿,伸出手来搭在了胡豆的手腕上面,胡豆疼的嘴唇有点发白,其实,与其说是疼的,倒不如说是吓得,小五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开口道:“索性伤的不深,并没有什么大碍。”
胡豆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脸上也恢复了些许的血色,晏老太在旁边哼哼了一声:“我就说,你呀,不过是擦破了点皮的事情,非要把咱家姑娘请过来,人家小五可是个大忙人,随便伸一伸手都是几百两的事情,还有时间管你这个老不死的。”
晏老太的话中带刺,小五却还是坐在了胡豆的身侧,如今,哪怕休了妻,眼前的两个人,却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小五的嘴角抿了抿,看着迟迟缓不过神来的胡豆:“爹,到底是咋回事,你怎么还受了伤?”小五皱了皱眉,却是想起今早上劫持了自己的土匪,虽然那些个人全都被白伊伊夺了性命,可是细细地想下去,小五估摸着就是王有财找的人对自己昨天的事情做的报复,如今胡豆也首受了伤,莫不是这些人也对胡豆下了手?
晏小五的脑袋还在想着事情,却是胡豆的嘴巴张了张,有些惶恐地看着眼前的晏小五:“是……是虎子干的。”
小五一愣,抬头看了看胡豆,胡豆的眼神里还带着几丝恐惧,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怯怯地看着眼前的小五,嘴角抽了两下子:“没错,我虽然看的不清楚,但是,是虎子,那个人一定是虎子。”
晏老太的脑袋伸了伸,也是跟着愣了愣:“你说啥,是那个男人砍得你?那男人疯着呢,不是回了自己的地方去了,咋能砍你?”
小五捏了捏下巴:“如今两国战事一触即发,怎么还会……”
胡豆摇了摇头,像是回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脸色都吓得有些惨白,小五细细地帮着他包扎伤口,听着胡豆继续说:“我本来是听说咱家的房子建好了,就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家去,谁知道我刚到了家门口,就看见虎子一身蛮夷的衣裳站在咱家门口,我起初还以为是我认错了人,就向着近处走了走,他瞧见了我过去,突然眼睛眯了一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里不知怎么就多了一把刀,向着我就砍过来了,要不是我跑的快,怕是……”
小五听着胡豆的话,手上的动作忍不住重了一下,惹得胡豆嘶的叫唤了一声,晏老太的环着胳膊,嘴角撇了一下子:“得,你这个老不死的,就是逃命的时候最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