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这戏是这般开始的,姑娘的声音淡淡,却像是对着月亮的鸣唱,段晟轩一愣,从未听过这样的曲子,淡淡的音调踏进他的耳中,几点旋律绕着那句歌词,女子的眸子瞧着明月,满眼的倔强,宁静的路上,歌声淡淡,是谁在唱“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段晟轩的喉间动了两下,怔怔看着眼前的女子,她长得俊俏,可他在京城何般的佳人未曾遇见,她的眉目清明,却总有一股倔强埋在里面,她唱“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可是,在她面前,又有谁肯有两意?
段晟轩的指尖有些不受控制,轻轻扶上姑娘的发梢,小五一愣,身子向着后面倚了一下子:“里长大人。”声音,带着几分尴尬,几分生疏,段晟轩回了神,耳边像是还萦绕着她唱的曲子,段晟轩舔了两下嘴角,尴尬的别过了头去:“你唱的是什么?我之前怎么没听过?”
“白头吟,是我原来无意听来学了的。”小五道,段晟轩哦了一句,眼神轻轻地瞥了小五一眼,那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或许,她永远都不会对他说吧,在她的心里,貌似,只是住了一个人,也只住的下一个人。
小五仰头看天,这一生,她不多求,但求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里长抬头瞧月,这一世,他求了太多,如今,他只求身侧女子,一世幸福。
胡豆从屋里面踉跄地走了出来,看了小五和段晟轩一眼,嘴角抿了抿:“事情都办完了,小五,咱回家。”
晏老太走在他的后面,伸手把地契还给了小五,小五一愣,伸手接过地契,有些狐疑地看着眼前的晏老太,胡豆咳嗽了两声:“我跟你娘说好了,咱家原来那地的房子给她,别的我啥都不要,那房子花的是你的钱,我和你说一声。”
小五抿了抿嘴角,看了看晏老太:“好。”
段晟轩瞧了瞧眼前的架势,又瞧了瞧晏小五的模样,眉心轻轻皱了皱:“这是?”
晏老太挥了挥手里的纸,里面乱糟糟也不知写了些什么:“里长大人,我和胡豆闹了点矛盾,还劳烦里长大人这么晚了在门前陪小五了,小五,还不赶快谢谢里长大人。”
小五未理她,晏老太抬头看了看天:“天也这么晚了,也看不见陆离来接你,哪里还有什么回村子里面的马车,要不小五你先去亭里长家里面住一宿,我和你爹在你大姨的房子里面凑合凑合,明个早上,便是各走各的路了。”
小五的嘴角抽了抽,本是以为这件事会让晏老太改改原来的毛病,没想到竟是三秒钟打回了原形,又开始做这样的撮合,段公子一笑,连带着身上的戎装像是都跟着得意地抖了抖:“天色这般黑,确实没什么回去的马车了,要不,小五姑娘去我家凑合凑合?”
小五的牙齿轻轻地咬了咬,凑合你妹,小五的眸子向着后面偏了偏,本是想着办完了事情回家,却是忘了马车的事情,小五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子:“这般也好。”
小五抬眸,瞧着段晟轩得瑟的眼神,咋就觉得像是兔子跳进了狼窝,咋也出不来。
段晟轩的唇角勾了勾:“本是打算今个巡逻的,可是比较起来,自然是姑娘的事情更加重要一些。”
段晟轩的手掌向着前面伸了伸,胡豆的眉头皱了皱:“让小五一个姑娘家住进里长大人的宅子,这,难成体统吧?”
晏老太的眉毛挑了挑,手里还拿着那张纸:“真是不知道咋说你,现在本来都和你没什么关系了,可是你不让小五住在里长家里面你让她住哪?在外面找个地做乞丐?”
胡豆抿了抿嘴唇没说话,段晟轩的唇角轻轻地勾了勾,抬眼瞧了瞧胡豆:“放心,小五姑娘在本官家里面,甚是安全。”
小五还未来得及说话,却是段晟轩向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小五向着他磨了两下子牙,最好今夜里面像是段晟轩说的这般甚是安全,若是出了一点的岔子,她晏小五自是要了段晟轩的命。
胡豆看着小五越走越远,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造孽呀!”
段晟轩看着身侧的姑娘步子迈的大,笑着凑上前去:“小五,明早上要吃点什么?”
“不用,明早上我去辣条厂吃。”
“那,今晚上要不要加点夜宵?”
“不用,胃疼。”
“那……小心!”
段晟轩没有说完的话语被小心替代,一枚飞镖,向着小五直直飞了过来,段晟轩伸手一揽,飞镖擦身而过,小五一怔,却发觉自己竟是在段晟轩的怀里,刚想挣扎,却是几个黑衣人齐齐落下,剑锋,直指晏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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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晏老太和胡豆终于分开了,艾总在打字的时候却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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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即使她是毒,我甘之如饴
小五一怔,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段晟轩眼尖手快,一脚就踹开了眼前迎来的剑锋。
段晟轩的眉头轻皱了两下子,看着眼前这些像是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向着小五道:“躲到我的身后去。”
小五瞧着眼前的局势点了点头,还未来得及说话,却又是一剑直直向着他们刺了过来,冰冷的剑锋在寒冷的月光下面显得格外的刺眼,小五的眸子被剑锋晃了一下子,身形一偏,向着段晟轩的身后走去,段晟轩伸手一捞,竟是将小五拥在自己的怀中,小五一愣,只听得他胸膛里面的心跳一阵一阵响在了她的耳边,小五的嘴角轻抿,带了几分尴尬脸颊,怎就不知何时泛起了一片红晕,段晟轩自腰间抽出一柄宝剑,天色虽是黑暗,黑衣人却借着月光也瞧见了段晟轩手中的宝剑,为首的黑衣人一愣,向着后面连连退了几步。
为首的黑衣人的眉目一动,声音带了几分沙哑,说出了一句话来:“你是段家的人?”
段晟轩唇角勾了勾,眉目间带了几分挑衅:“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布阵!”为首的黑衣人像是咬着牙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声音里是满满的认真和警惕,小五挣扎了几下子,从段晟轩的怀里面挣脱了出来,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段晟轩看着她的模样舔了舔唇角,却也没有说什么。
小五向着后面推了两步,还未来得及说话,却是黑衣人的剑晃了她的眸子,一剑接着一剑向着小五和段晟轩刺过来,连身形都让人看不清楚,段晟轩勾了勾唇,化出一笑,只吐出四个字来——“不自量力!”
唇角轻动,宝剑出鞘,小五一愣,只看见月光下一亮,满空星辰黯然失色,帅气的剑锋洒下一片清辉,映在小五的眸子里面,也映在黑衣人的眼眸里面,段晟轩手执宝剑,见招拆招,几招下来,黑衣人虽是人多,却也为占到了一丝便宜,小五的眼眸眨巴了两下子,却是身侧的男子向着自己挑了挑眉毛:“本公子天生丽质,借了这等宝物,是不是又添了几分仙气?”
小五扶额,这等自恋,倒才是段晟轩原本的模样,段晟轩还想说些什么,黑衣人的剑锋却又是袭来,段晟轩向着地上轻轻地呸了一口,嘴巴子动了两下子:“你丫的,还来,老子当年打打杀杀的时候,你还在地里面玩泥巴呢!”
黑衣人换了几个阵型,小五看不清段晟轩的招式,却只看见他的剑在月光下面投下一片又是一片的光亮,晃在她的眸子里面,为首的黑衣人向着侧面一走,向着段晟轩的腰间袭来,段晟轩只顾着身后的晏小五,一时疏忽,不得已间空手而接了一剑,手掌紧紧抓住了黑衣人的利剑,小五一怔,看着鲜血一滴滴滑落剑尖,从段晟轩的手掌上面滴落下来,滴在地上,为首的黑衣人也是愣了两下子,赶忙,伸手把剑抽了回来,段晟轩咬了咬牙,像是忍着疼,段里长看了看自己手掌的伤口,小五的脑袋探过来瞧着,却见伤口上面满满地都是殷红,鲜血还在不断地渗出来,其间几点白色像是肉内的白骨,伤口,惨不忍睹,眼前的人,却像是没事人一般地只是不知咒骂了一句。
小五想要给段晟轩处理伤口,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眼前的什么药品都没有,又能拿什么给他处理伤口呢?小五的眉梢带了几分焦急,却是段晟轩低头咒骂了一句,伸手就是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了一块布料来,小五一怔,瞧着眼前的段晟轩:“你别……”
谁知晓段晟轩没有听小五的话,伸手就用手掌拿着布料对着自己受伤的手掌随意缠了两圈,不过草草的包扎了两下子,眼前的男人像是完全不把伤口和疼痛当做一回事,唇角依旧挂着那丝欠扁的笑容,布条很快就被鲜血染红,小五低头看着段晟轩的伤口,段晟轩伸出另一只好的手掌摸了摸小五的头发:“我没事,别担心。”
小五瞧着他的伤口,抬头看了看他:“你的伤……”
“没事。”段晟轩的唇上挂着笑,却是为首的黑衣人传出一声冷哼:“段家三代单穿的段公子若是为了一个女人丧了命,怕是会笑掉天下人的大牙吧。”
段晟轩的眉心一紧,瞧着对面的黑衣人,黑衣人又是笑了笑:“段公子,这事与你无关,若是你现在走了,我们自然是当做从来没见过您,您也好好的治一治你手上的伤,若是你执意留在这里,想要做那些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你现在还收了伤,还要保护你身后的女子……那……便怪不得我没有提醒你了。”
“我只是想提醒段公子一句,你身边的这个女子是毒药,碰不得的。”黑衣人的眸子微眯,满满的都是危险的意味。
段晟轩唇角轻勾,瞧着对面黑衣人:“就算她是毒,我段晟轩甘之如饴。”
对面黑衣人的身子狠狠地抖了一下子,晏小五怔怔瞧着身侧的男子,他的一只手还在向着地上滴着血,他的剑握在他的手里面,唯有嘴角那一丝依旧戏虐的笑容,此刻看起来,却突然不像是往日那般的戏虐,段晟轩偏头看了看晏小五,眉心轻轻挑了两下子:“一会我俊俏的模样你可要睁大了眼睛好好的看好了,一个都别漏下,要不,就白白浪费了我这么多动作。”
黑衣人咬了咬牙:“公子这般多的废话,还是等到了地狱再说吧。”
黑衣人的剑锋将动,小五的身子向着前面走了一步,段晟轩一愣,伸手要去拉住小五,小五的眸子看着对面的黑衣人,狠狠地咬了咬牙,声音里面还稍微地带了几丝颤抖,却是一字一顿清晰得狠:“无冤无仇,各位为何要半夜在这里来要小五的命!”
“呵,姑娘,你都要下地狱去了,怎么还这么多的话?”
小五的唇角划过一丝轻笑,却不再带一点害怕的模样,嘴角轻抿,眼前的姑娘勾起了一丝轻笑,月光洒下,只剩下她眉目含笑发丝轻垂,段晟轩一怔,原来,这样的画卷,真的会让人看醉。
黑衣人顿了顿,看着眼前看着他们的女子,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小五的嘴角轻抿,看着眼前的人,刚想开口,却是为首的黑衣人眸中带毒:“抱歉,无可奉告!”
小五一愣,张了张嘴巴,却是黑衣人的剑锋一动,又是直直向着晏小五而来,“小心!”段晟轩的喉中划出了一个词来,伸手就是将小五护在了身后,小五的衣摆上面印上了一块血印,小五一怔,抬头看着段晟轩依旧滴着血的手掌,他提着剑徘徊在几个黑衣人之间,小五急的牙狠狠地咬了两下子,瞧着黑衣人和段晟轩厮打在一起,招招致命,各个都像是用剑的高手。小五的嘴角轻抿,却是瞥见不远处的火光点点。
小五趁着黑衣人不注意,提了衣摆向着火光处跑了去,为首的黑衣人猛然发出一声冷笑,眸间冰冷地看着眼前的段晟轩:“段公子,看来,你甘之如饴的女子倒是想要弃你而去了。”
段晟轩一愣,想要回头瞧瞧小五的模样,却不知黑衣人一剑用了全力,狠狠地向着段晟轩批了过去,段晟轩一愣,身形向着旁边一偏,刀剑无眼,未能击中要害,却是深深地插入了段晟轩的肩头,段晟轩肩头一痛,身子一个踉跄险些倒了下去,小五提着裙摆向着火把的地方跑去,可惜段晟轩全部都看不见,他的眉头皱着,肩头疼着,手掌的伤口还在一点点渗出血珠来,段晟轩咬了咬嘴唇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本是得意的黑衣人看着段晟轩的眸子一愣,段晟轩的眸子里竟是瞧不见一丝的难受和疼痛,他的眸子在月光下泛着几点红色,像是沉睡的狮子无意被人惊醒时候暴怒的模样,他手中的宝剑像是染了灵魂,他的唇角轻勾,却像是月下的修罗,夜色中的妖怪。
黑衣人一愣,看着眼前的段晟轩,段晟轩的唇角微勾:“哪怕她弃我而去,但你们若敢动她一根汗毛,便必须从我段晟轩的尸体上踏过去!”
段晟轩手中的剑一动,不知怎的就抵住了黑衣人的喉间,为首的黑衣人一愣,其他的黑衣人也是停了手中的动作,黑衣人的剑还停在段晟轩的肩头,他的胳膊却提着剑又是提了起来,此刻的段晟轩,已经不像是一个人,他更像是一个恶魔,一个可以将人吞噬的恶魔,他的唇角轻勾,却只剩下一丝冰冷的笑意,原来,他的戏虐,只能给一个人。
段晟轩的唇角张了张:“谁派你们来的,李大人?魏公公?还是圣上?”
黑衣人的眸子轻眯,段晟轩暗叫不好,收了剑想要抓住眼前的黑衣人,却还是听见黑衣人的唇角里面露出了一个“撤”字。一时间,一身黑衣的人除了眼前段晟轩抓住的尽是散去,春风还是轻轻地扫过脸颊,眼前,哪里还有了黑衣人的影子,段晟轩的牙齿一咬,看着眼前的人紧紧地闭上了眸子,却再也不会睁开了,他向着后面退了一步,把剑从自己的肩头拔了出来,嘴角咧了一下子,黑衣人的胳膊无力地垂下去,段晟轩伸手拉下黑衣人的面罩,嘴唇青紫,再加上嘴角一丝黑色的血痕,该死,早该想到的,这般训练有素的人,大多都是死士,哪怕是到了最后一刻,只要咬碎了自己牙缝里的毒药,哪里还给了自己问话的机会,段晟轩的咬了咬牙,嘴边不禁骂了一句:“该死。”
小五带着巡逻的士兵急匆匆地赶过来,段晟轩瞧着眼前急匆匆跑来的女人勾了勾唇角,原来,她还是没有弃自己而去,小五的身影在他的眼前渐渐有点模糊,像是分出了好多个人来。
段晟轩伸手捂住了自己肩头的伤,特么的,刚才没感觉,现在真是疼到了骨子里面,小五像是跑到了自己的身前,又像是和自己说了些什么,段晟轩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沉的很,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得向着前面倒了下去。
小五一愣,段晟轩身上的重量全都压在她的身上,小五不禁连着向后面退了两步,看着段晟轩掌心和肩膀的伤口皱了皱眉,伸出一只手来握在他的腕子上面把脉,小五抿了抿嘴角看着眼前的士兵:“你们快来帮我扶一下他。”
巡逻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个大胆地出来扶起了段里长,清冷的月光耀眼不过士兵手里的火把,小五摇了摇嘴唇:“先把他送回府上去,我看能不能给他上些药。”
士兵一怔,却还是把段晟轩送回了里长府,士兵瞧了瞧门前的晏小五:“姑娘,小的,小的先退下了。”
小五一愣,看了两眼榻上躺着的段晟轩,嘴角抿了抿,总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些奇怪,小五舔了舔嘴角:“你们去门口守着吧,我要的东西你们都找出来的吧?”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在了门前合上了门,小五喉间的那句别关门还卡在嗓子眼里面,小五的嘴角抿了抿,回头看了看榻上面色苍白的段晟轩,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五用凉水洗了毛巾搭在段里长的额头,唇角微微抿了抿,伸手去解段公子身上的扣子,若是在曾经,女子瞧了男子的上身倒也是没什么,可如今身在古时,小五的脸上还是自带了几分尴尬,小五帮段晟轩褪去了上衣,肩膀上面的伤已可见骨,小五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样的段晟轩,究竟是如何撑到她到的?
小五有伸手把段晟轩随意包扎的布料拿了下来,因为没有很好的止血,布料早已被血浸染,小五瞧着眼前的男人,第一次觉得他除了戏虐,还多了一份东西。
段晟轩的眉头轻皱了一下子,眉目挣扎地抬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女子,唇角含笑,却看不见唇上的一丝血色:“我没事。”
他的话很轻,很柔,却像是用了全部的离去,小五起身去桌子上面拿士兵拿来的伤药,眉心微皱,咬了咬唇角:“若是你没事,真是不知道什么样的是有事了。”
段晟轩乖乖地躺着,看着给自己配药的女子,只觉得肩头像是都没有那般痛了,小五的手心抖了两下子,调好了药,回首却看见段公子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小五咬着嘴唇,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在段晟轩的身边:“今天,谢谢你。”
段晟轩的脸色一变,抬眼看了看晏小五,喉间轻动:“对于陆离,你也总是说这样客气的话吗?”
小五一怔,看着眼前男子的眸子,他的眸子好看,总觉得带了些俊秀和英气在里面,而此刻,这双眸子却像是个孩子,存了几分淡淡的撒娇。
小五的眉心微皱,嘴角轻抿:“里长,对不起……若是小五自作多情,你便忘了小五今日的话,若是真有……小五只说一句话,陆离,只有一个。”小五抹了药,却不见段晟轩一声呻吟,段公子的眸子暗了,暗的少了几分光亮。
少了血色的唇缓缓张开:“可是,段晟轩,也只有一个。”他倔强的抬头,却只看见眼前的女子低头为自己上药,甚至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段晟轩不疼,哪怕这种疼痛本非常人所忍,他也只是觉得,心头像是存了一股气,闷在里面,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