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我豆腐的事情已经被我记住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您就请好吧!#
至于他们两个被谁打断了,还得从门口那个人影说起,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栾子辰打发来寻找赵典的小骨头。
然后赵典才知道。
陆文杰死了。
赵典被小骨头引到停尸房后,才算是第一次看见陆文杰的尸体。昨日还活生生的人,不过几个时辰,便就再没了生机。
生死之事,向来揣度不得。
赵典走向前去,将遮着陆文杰的尸体的白布整个掀开,这才真真切切看到了陆文杰的死相。验尸之事,赵典早已是驾轻就熟,说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不过是还人清白的手段。这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能帮一人便就多帮一人。
赵典便是这样想的。
这世上,多一个公道总是好的。
陆文杰脸色铁青,嘴唇发紫,显然不是正常死亡,若是说像什么,怕也跟下毒脱不了干系,可偏偏陆文杰受到鞭刑后流出来的血都是鲜红色,未有半分青紫的迹象。
实在是太过诡异。
所以验完尸体的赵典就不由皱起了眉头。
倒是一旁站着栾子辰有了些头绪。
自赵典进来起,栾子辰就站在停尸床的旁边,手里还拿着赵典昨天用来施刑的鞭子,
“可能看出陆文杰中了什么毒?”
赵典闻言摇了摇头,
“看他尸身便就知道他是中毒而死,我刚刚也曾检查过他内里唇齿,未有发黑变色的迹象,这□□显然不会是从他嘴巴里进去的。可他的外伤,他的外伤……”赵典说到这里的时候,眉头已然皱得很深,可他还是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可他的外伤皆是由我鞭笞而成,且血迹都是鲜红色,□□也不应该是由外伤而入,我实在不知道他是如何中的毒。”
而站在旁边的栾子辰却是没有看向赵典,反倒是一门心思把玩着手里头的鞭子,
“可我总觉得,这鞭子的颜色有些奇怪,”栾子辰一边说着,一边就把鞭子递给了赵典,“赵兄看看,是不是觉得这鞭子的颜色深了些?”
赵典听到栾子辰如此问,这就半信半疑地把鞭子拿到了自己手上,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才对着栾子辰说道,
“好似,是有一丝不妥,大人,可是在怀疑于我?”
要说栾子辰怀疑赵典,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谁让赵典和陆文杰之间隔着那么大的血海深仇呢!可栾子辰却又决然不会这般想赵典,不为别的,就为赵典的心性风度。
“我若是怀疑你,今天早上去你房门口请你的就不是我手下的小书童小骨头,而是县衙里头的胡班头,此时此刻,你也应当在县衙大牢里蹲着而不是在这停尸房验尸。”
赵典听了,脸上就不由地挂出来个极为羞赧的表情,
“倒是我多心了。”
栾子辰倒也不恼,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何况我又不笨,昨日周兄受伤的模样我又不是没见着,没少被你的鞭子打吧?现在不还是活蹦乱跳的?”
然后赵典就不明白了。
这鞭子的颜色摆明是深了些,便是说上头浸了毒怕也是极有可能的,可若是这样,同样受了鞭伤的周子昌为什么没事?
“那大人的意思是……”
栾子辰一双眼睛闪闪亮亮,
“赵兄可曾听闻什么□□是两厢配合才能发挥效用的?”
然后赵典便就如醍醐灌顶一般,募地清醒。
心中有了猜测的赵典自然再不迟疑,转到陆文杰尸体旁边便就将陆文杰扒了个精光。不是对死者的不尊重,而是为了还死者一个公道。
这毒若不是自口鼻而入,那就唯有外伤这一条途径了。
然后果不其然,在陆文杰的腰眼处,果真有个如针扎般细小的红点!
这里怕就是第二种毒的来处!
栾子辰见了,心里也是豁然开朗。
有人将赵典的失控算计在内,早早在大牢里准备好了浸过毒的鞭子。可最最让人头疼的,还是另一种毒的来由。
陆文杰被捕到今,也不过才短短两天的时间,而陆文杰从被捕到大牢的这段路途,又是小满亲自监督,万万不会有半点差错。后来陆文杰被投下大牢时,栾子辰又吩咐下去决不能让任何人接近,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神通广大,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给陆文杰下了药!
“这陆文杰所中之毒到底是什么,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大概两日之后会有结果。”
赵典验尸的手段栾子辰自然信任得过,点了点头,也就算是应了。
只是还有一事。
“陆文杰临死之前,说小娟,可能死了。”
赵典一听,心里立马一惊,
“死了?好端端地,怎么会死了呢?小娟不是让程大伯领回家了吗?”
“是啊,小娟是被程大伯领回家了,但这并不代表小娟不会死,三年前的小婵又何尝不是被程大伯领回家的?”栾子辰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已经投向了窗外,若是仔细瞧,怕是还能从栾子辰的眼睛里看出来些许水汽,“陆文杰说,小婵被带走的时候,还是活生生的,文竹又说,他在山上看见小婵的时候,小婵已经死了。而这段由生到死的时间里,小婵在哪里?在程大伯的马车上!”
然后赵典就惊得连下巴也找不到了,
“你是说,是程大叔杀死了小婵!”
也不怪赵典如此猜想,实在是杀害骨肉之事闻所未闻。
可栾子辰却是摇头苦笑,
“不,我不敢想,也不敢猜。”
栾子辰说罢,这就转回身子来,
“还有一事我百思不得其解。陆文杰临死之时明显没有把要说的话说完,依着常人如此,一定是死不瞑目极力挣扎,可陆文杰却是盯着我露出个诡异至极的笑容。”
“实在是觉得太过奇怪。”
然后赵典就问了,
“那陆文杰可曾留下过什么东西?”
留下过什么东西?
陆文杰还真留下过东西。
所以从停尸房离开之后,栾子辰就径直回了自己卧房。当日从陆文杰庄子上回来的时候,陆文杰不是还留给他一个香囊吗?当时觉得不明所以就没再理会,现在看看,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其实案件到了现在早已明朗。
当年陆轩发现金矿之后上报朝廷,却被太子的亲信或者什么人给拦了下来,然后两伙人狼狈为奸,在不知做了交易后,就准备将金矿据为己有,中间还为金矿里劳力一事绑架了许多人口,也因此害死了赵典的弟弟赵籍。
陆轩一行如此为财自不必说,可太子呢?他又为这什么?不仅不要这金矿里的二十万两,还自掏腰包从自己兜里又添补了三十万两,如此大的手笔,究竟为的是什么?
莫非,与那个想来不喜外人的李坝有关?
栾子辰微微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后,才抬脚进了自己屋子。
然后只是听到床上那人微微的呼吸声,便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
所谓爱情,大抵就是任外头纷繁杂乱不堪重负,只要你在,我便心安。
只要你在,我便心安。
栾子辰自问不是个爱吃豆腐的人,但不知怎么的,所有的原则到了夏欢这里那就是一破再破。所以原本回来只为了找香囊的栾大人脚步一转,就换了方向,来到了床边。
因为那里,还睡着个人。
也不知道梦里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反正夏欢就算是作着梦,嘴角也没忘了露出来个大大的笑意,惹得待在床边看他睡得香甜的栾大人一低头,就吻在他的嘴角。
恰是他笑意最盛的地方。
可这浅尝辄止的吻转眼就变了味道,栾大人亲着亲着就亲到了床上,用手揽住夏欢的腰,就在那里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然后睡得好好的夏欢就被吵醒了。
#为什么一夜之间栾大人就从纯真无害偷偷亲亲就要脸红大半天的小绵羊进化成了在床上翻云覆雨只手遮天的超级无敌大色、狼啊摔!#
所以被折腾一夜的夏欢明显不开心了。
#俺是诱受懂不懂?诱受是什么知不知道?诱受就是天下渣攻皆黄瓜,被上跟上人一样爽懂不懂?可为啥昨天的主动权都在栾子辰手里!嘤嘤嘤……#
可是,栾大人技术好好得说……什么!技术好好?他是去哪里浪过了!
醋性大发的夏欢也不管自己被亲得七荤八素,一把将栾子辰推开后,这就竖起眉毛盘问起了栾子辰,
“说,你以前在哪里逍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