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得天衣无缝。
就好象做过千百次了一般。
那个大个儿一进门也没耽搁,当下三步两步就走到了床边,然后抬起手来就戳了戳床上那个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人。
哦不,是晕得跟死猪一样的人。
那大个儿见床上那人没醒,立马就露出来个得意非常的神色,当下翘着二郎腿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至于那个小个子则是做起了苦工。
那个小个子儿先是将那人身上的被子猛地掀开,然后又从身后头拿出一捆麻绳,将那绳子抖了抖后,就将床上的人捆了起来,之后也不管这人会不会醒,拉着他就下了地,随手一扔,就扔到了那个大个儿的脚下,末了也没忘记在那人嘴里头塞上一只臭袜子。
那个大个儿也没犹豫,拿起桌边的茶水就泼到了那人脑袋顶上。
然后那人就醒了过来。
这人刚开始还没明白过来,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可当他清醒了之后,就立刻惊慌了起来,双脚不由地在地上扑腾,嘴里也呜呜呜的地叫唤着。
而趁着外头的月色,我们也得以看见这人的样貌,竟是那个白日里头替栾子辰打马的车夫。
那大个儿一听这人叫唤,当下就不耐烦了,支着下颌就倚在了桌子上。那个小个儿也是有眼色的,一见那大个儿不耐烦了,立马就亮起一把刀架在了那个车夫的脖子上。
至于那个车夫则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只是个小车夫诶,我只是想睡个觉诶,为什么这都有人要杀我!天理嘞!#
那个大个儿见车夫不敢动了,当下就咳嗽了两声,
“咳咳,我也没想拿你怎么着,就想让你连夜离开这里回京城去。你要是应了,这包银子就是你的,你要是不应,这把刀就是你的,你选吧!”
说罢,就扔出来一包银子。
可那车夫却是不慌了,
“二皇子?”
那个大个儿一听,立马就咳咳咳咳咳个不停,然后颇是恼羞成怒地说了一句,
“你胡说什么真话!呸呸呸呸!你乱说什么鬼话!”
幸亏屋子里头没有什么光线,不然夏欢一定可以将车夫脸上的无奈看得清楚,
“小的答应栾老爷要将公子送到雅安的,二皇子莫要为难小的。”
夏欢一听,得嘞,自己白费了这么多心思整这一出了,不过暗的不行咱们来明的。夏欢将自己的蒙脸黑布一撤,就又露出了自己那个奸诈无比的笑容,
“既然你已经知晓我的身份了,我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今天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说罢,又给小满使了一记眼色,“小满,上!”
小满一得令,就把那把刀往车夫的脖子上紧了紧,结果没想到那个车夫竟然不怕!
“二皇子诶,小人真的不容易啊!”
夏欢扶额,这家伙怎么说说不听呢?
小满也不愿意自家爷烦心,一记手刀就砍在了那人脖子后头,
“爷,还是我连夜把他扔回京师吧!”
夏欢脸上一喜。
果然还是小满最贴心!
“可是爷,咱今天为啥来撵这人啊?”
夏欢闻言,立马就露出来一幅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
“爷是来追相公,留那么多人总是不好的!”
小满立马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爷让我烧那壶开水也是为了追栾公子吗?”
夏欢总算露出点欣慰的表情,
“不错。”
可小满又疑惑了,连脸上都露出了一点嫌弃的表情,
“所以爷就把自己弄伤了?”
然后夏欢就摇了摇头,
“小满,你还是太年轻啊,不懂这世上的凄凉悲苦,要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开水套不住相公啊!”说罢还拍了拍小满的肩膀,整个一副老气横秋的口气。
可小满却是恶寒地抖了抖身子,
“爷,我还是先把这人扔掉,等我回来啊!”
说罢,竟是已经带着车夫一溜烟儿跑远了。
再说夏欢。
夏欢扔掉了车夫,心情大好,所以也不管现在是不是大晚上,哼着歌儿就回去了,结果没想到早有人等在了那里,
“我当二皇子今日怎么没嚷嚷着与我同房而住,原来是有正事要忙啊。”
诸位料想不错,来人却是栾大人。
然后二皇子就整个石化了。
可栾大人说完这话却是沉默了,整个人低垂着神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待得夏欢终于忍受不了想要编瞎话的时候,栾大人却又开了腔,
“其实二皇子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夏欢一听,也就明白了。
栾大人,你也比我想象的要执着得多。
“我只说不要走官道儿,却没有说走哪条道,可那车夫偏偏走了这条道,而且还正正好地停在了那处庄子前头,这难道真是巧合?可况我去那处庄子之前他不说自己知道,偏偏在我自己去过之后才说,好似要我自己经历一番才好,这难道不是在提醒我此处不妥当?”
说到这里,栾子辰募地抬头看向夏欢,
“我不管这是天意使然还是人心所致,我不管前头是牛鬼蛇神还是魑魅魍魉,我见到了,我就不能不理,我必须担当。”
“天理所在,不可不为。”
那眼神里头满是诚挚,让夏欢就连呼吸都觉得小心翼翼。
“所以二皇子,大可不必同我淌这趟浑水。”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在想小攻的人物性格的时候刚刚看了柴静的穹顶之下,那时候觉得很震撼。
当然后来也出现了很多不同的声音。
但我想在柴静这种现象被消费之前,对她表示尊重。
因为她敢担当,她在担当。
后来我想,若是我有能力了,我也会担当。
最后用柴静的一句话作结。
我其实不是多怕死,只是不想这么活。
大家晚安~
☆、青木新黄(一)
梨花风起正清明。
栾子辰坐在马车里头拿着书,眼睛却是瞄着对面那个睡得七仰八叉的二皇子。
“你喜欢梨花?”
夏欢听到栾子辰问他,这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不过夏欢可没急着看栾子辰,反而一双眼睛迷离着,不知道看向了哪里,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往事,倒是外头细碎的阳光打在他脸上,留下了斑斑驳驳的阴影。
“不,不是我。”
栾子辰将手中的书卷往旁边一放,人也略略坐直了身子,
“那何以你的衣袖手帕,茶盏杯碟都是梨花样式?”
夏欢似是露出了些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