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宠无下限(高干)

宠无下限(高干)_分节阅读_49

    还是和以前一样,怕冷,怕黑,怕孤单,爱听摇滚,喜欢热闹。

    今天,他们亲眼见到,她与季少杰之间流动着那种难以言传的气息,他们之间说话的语气,投注的眼神,那么暧昧,那是恋人之间才有的互动。

    这样的气息,令他们疼痛,嫉妒,不安。

    而此刻,那个女孩静静地躺在床上,像收了翅膀的小鸟,白天的调皮和不安份,终归在黑夜降临的时候倦鸟归巢。

    早料到他们会来,落落对着推门面入的他们微笑,白生生的小脸,乌黑的大眼睛,红色的菱唇。 ——真的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这样笑着她,颊上两个小米涡若隐若现,还是他们从小捂在怀里的小落落,那个对他们全心信任、依赖的小家伙。

    只有对着他们,她才会露出这样亲密无间的笑。

    他们太需要她的回应了,这个娇娇的小人儿,哪怕只是这样一个平常的微笑,也仿佛是春风吹进了他们的心里,令他们瞬间柔软温暖了起来。

    因为钟邦立的要求,他们从私房菜馆出来之后,还是带着落落回了钟家老房子,晚上自然就留宿在这里。

    父亲的担心,兄妹又怎会不知?

    只是,感情就如枝头的花蕾,时节到了,该绽放的拦也拦不住,时节不到,就算再如何期盼催促,终是一场空。

    那个阳台,是他们自小就爬惯了的,通往阳台的门,落落也如同四年前一样为他们留着。

    ——没有变吧?一切,跟从前一样呢。

    兄妹三人并排躺在不大的床上,落落翻个身,跨坐去震文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帮他捏肩,时不时拿后脚跟咚咚咚地在他肩窝后脑勺敲两下。

    如果他抗议,她就抱怨说他的皮太厚了,用手捏不动,只能用脚。

    震声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一把指甲钳,虽然蒙了尘,但他认得,正是他们之前常用的。

    他拿了钳子,将落落抱去沙发上,帮她剪手指甲,完了又剪脚趾。

    “别乱动,一会剪到肉了可别哭。”

    “哥哥你别剪太秃了,给我留一点呀,我要去做美甲,太短了不好看。”

    “我们落落就这样干干净净最好看了,粉粉的,看上去很健康,别涂得乌七八糟的,看了眼晕。”

    “可是别的女孩子都有做,亮晶晶的很漂亮。”

    “那是因为他们的指甲没有落落的好看,没办法才去弄…… ”

    落落边由着他剪,边撅着嘴,看他白净好看的手指在自己脚上捏来捏去。

    这个房间留有他们太多的回忆,一如此刻,美好,宁静,温馨,是令他们熟悉而安心的味道。

    他们仿佛站在一千多个日夜的时光末端,一切只是划了一个圆,又回到了原点。

    他们的呼吸很轻,轻得有些刻意,仿佛都怕惊扰了什么。

    窗外,是阳台,阳台之外,是漆黑的天,仿佛一只巨大的手掌,在他们身后摊开,那些组合零乱的星子,是掌心无法预知的曲线。

    震文也坐过去沙发上,将落落的头放得躺在他腿上,撩开短发,轻抚她的脸颊,“还疼吗?”

    “不疼。”她脸微侧一下,目光闪烁。

    她皮肤嫩,而马华那一下力气很大,她脸上现在还红.肿着。

    他们,终究是错了,也许是错在慢了一步,也许是错在一开始就该阻止落落和妈妈呆在同一个地方,——他们明明知道当初落落是因何而出走。

    “落落,怪妈妈吗?还是怪我们没有保护好你?”震文轻轻摩挲那块红肿,眼睛暗暗泛红。

    “没有啦。”钟静言听出他声音里的情绪,将他的手指按在脸颊上,反过来安慰他,“她现在身体不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会同她计较。 ”

    “这几年,我们搬出去住,爸爸常年不在家,她一个人……性情改变很大。”震文顿了顿,还是说,“落落,当年,她的确对你不够好,但是,她毕竟是我们的妈妈,你,可以原谅她吗?”

    她现在对我也不好。落落黯然。不过,既然她决定要继续在这个家里生活,她希望家里只有笑声,没有哭声,只有轻松,没有沉重。

    “好的,我不会再介意。”她在震文的掌心里点头,轻声说。 但愿她也能放过我。

    这时,有电话嗡嗡振动的声音。

    震声找到手机,看一眼屏幕,犹豫了一下,接起来:“青玉。”

    是方青玉,她打来问明天需不需要她陪落落出去逛街。

    “……不用,这两天我和震文会轮流请假陪她……”

    挂断电话之前,震声忍不住说,“青玉,你以后……”他想说什么,但看了落落一眼,最终还是沉默了,“好吧,没事……谢谢你……”

    其实,钟震声知道方青玉对他好,之前他也曾经暗示过,他与她是不可能的,他已另有心上人。今天中午,他已经很明确地把意思说清楚了,方青玉是个好姑娘,他不想一而再地伤害她。从小她对他都是这样好,也许,她只当他是一个特别好的朋友或哥哥呢。

    震声挂断电话,不由自主去看落落的脸,他甚至希望能在落落脸上找到一点吃醋的痕迹。

    为什么这么晚还会打给你?

    她对你有什么企图?

    换作以前,她一定第一时间就要这样跳将起来,鼓着嘴巴抗议。

    然而,现在,她只是安静地躺在那里,半垂着长长的睫毛,并没有跳起来,甚至眼睛也未抬。

    震声,突然就觉得心里开始害怕,那是一种无力的、把握不住的恐慌,犹如手中紧捏着一把沙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流失。

    他看向震文,是的,震文的眼睛,从来也是他的眼睛,他在震文的眼睛里,不仅看到了恐慌,还看到了紧张,不安,难过。

    这一刻,四年之间的那些绝望,仿佛突然之间又回来了。

    “落落,让哥哥抱抱你!”这样低喃着,他突然跪在落落的头前,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

    真的害怕失去,只有这样,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落落属于他们。

    突然被哥哥抱得那么紧,钟静言几乎快要喘不过气了。可是哥哥的呼吸那么急促,滚烫,似乎正宣泄着某种她不知道的情绪,她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然后又加上了震文,三个人以这种古怪的姿势相拥,传递着令人窒息的疼痛。

    良久,他们放开了她,密密麻麻的细吻,凌乱地落在她的眉眼间,“落落,我们结婚吧!”

    她正仰躺在震文的膝上细细地喘息,听见“结婚”这个词,突兀却又自然,心里猛地一震,受惊一般抬眸,看进头顶那两双熟悉的眼睛,那里,数种情绪激荡着,不安,痛楚,狂热,期待,寂寞……

    强烈的疼痛抽紧了她的喉咙。

    以她现在的心智,自然知道,三个人的婚姻,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震声和震文看到了她眼中的迟疑和茫然,——可是以前,她只会全心的信任,无论他们说什么,她都会说好。

    他们将她扶起来,正身坐在沙发上,就那么跪在她的膝下,一左一右,执着她的手,声音温柔而虔诚,“落落,我们一定会给你最难忘的婚礼。你会穿着中式礼服,盖着大红盖头,我们牵着你的手,一起拜天地,我们三个人,一辈子在一起,永不分开。”

    “四年前,我们拿到第一个月的薪水,就已买好了戒指,准备在你十八岁那天送给你……” 震声从脖子上掏出一直挂着的项链,将项链拆开,那其实是三只金戒,他将其中两只递给钟静言,“情比金坚。”

    钟静言已经完全惊呆了,她机械地接过金戒,简单精致的纹路,每只上面刻着一个“落”字,不用猜,他们手里那只,一定刻着“震”字。

    “可是,哥哥,我……我的十八岁,早已经给了……”给了别人,那个人,是季少杰。

    这一瞬间,大叔那双时而冷峻,时而温柔的蓝眸,突然浮现出来。

    他身上,有她迷恋的味道,他喜欢黑咖啡,总是一杯接一杯,他喜欢将她禁锢在床上,一呆就是一整天,他喜欢什么都由他作主,却总是为了她妥协,他那么霸道傲慢,却在每一年她生日的时候亲手为她采摘红玫瑰,……

    “落落,我们喜欢的是你,爱的是你,其它的,我们不会在意。”哥哥们执着她的手,

    泪水突然溢出了眼眶,钟静言不知道为何而哭。

    可是,她很清楚,现在这一幕,她曾经是期盼过,幻想过的。

    从很小的时候起,她的愿望,便是嫁给他们,“三个人,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这样一个普通的夜晚,他们都穿着睡衣,他们向她求婚。

    可这不就是他们兄妹之间最自然最亲密的状态吗?

    她握着那两个带着一点体温的金属,握紧,又松开,再握紧,握到掌心钝钝地疼痛。

    她没有理由拒绝的,对吗?这正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对吗?

    她颤颤地伸出手,帮大哥震声戴上一个“落”字,帮二哥震文戴上一个“落”,又颤颤地伸出自己的手指,让哥哥们帮她戴上刻有“震”字的戒指,

    他们的手一起伸出,在空气里并排,那是一个幸福的手势,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Pure-memory童鞋又给耳机扔了一个地雷,多谢!真是破费啦……(害羞脸)

    其实,肯花钱买V看正版耳机已经很感激!底下很多真爱的留言都令耳机感动……爱乃们……

    留言撒花的都是好孩纸!

    60、算哥哥的番外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妹妹变成了恋人?

    十岁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拖两管青绿鼻涕的小家伙,小脸蛋干燥得起皮,指甲缝里有月牙型的黑泥垢,眼睛总是怯生生的不敢看人,偶尔当她看着你,你会发现,她的眼仁黑得像玻璃珠,眼白是小孩子特有的微蓝色。

    爸爸说,以后她就是他们的妹妹。

    妹妹是个很不错的新玩具。

    父母亲不在家的时候,他们写作业、下棋,然后,捉弄新玩具。

    她在客厅傻乎乎地看电视,他们偷偷将香口胶吐在她稀黄的头发上。

    她画画的时候他们将颜料涂在她的新裙子上,白裙子变成彩虹裙。

    给她洗澡的时候,他们将水洒得到处都是,在她的小屁.眼里塞上豌豆…… 每次保姆去找妈妈抱怨,妈妈总会骂得她抽抽抽噎地哭。

    ……

    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新玩具,他们从一开始就并不排斥,甚至很高兴,只是有一些小男孩天生的恶作剧。

    有一天晚上,震声下楼去洗手间,在楼梯转角遇到了那个泪眼迷蒙的小家伙,她说,哥哥,我可以去你床上睡吗?

    震文正好也在他房间。那天晚上,是兄妹三人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

    她是那么软而小的一团,坚持要躺在他们中间。

    半夜,他们被她的哭声吵醒了,她满头大汗,像是做了恶梦,哭得那么胆怯,压抑,细细长长的童音的呜咽,从嗓子眼里发出来,被空气撞得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