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尧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暗了暗,现在还不是时候。
即使食物的样子再好,火候不够,依旧不会有完美的味道。
他面无表情地用手拉开皮筋,然后松了回去。
皮筋“邦”地一声弹回他手腕。
疼痛很清晰。
随后他抬起头,把刚才的渴望藏进了深处,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江渠身后:“你是不是很累?”
江渠应了声:“最近工作时间太长,压力比较大。”
“需要我帮你按摩吗?”
江渠对他认真的回答反而有些错愕,因为一般情况下,同事们也会问他累不累,不过那都是客套,并没有下文。
韩尧自卖自夸:“你可以试试,我手艺还不错。”
虽然不想麻烦别人,但腰背酸痛也很磨人,他摸了摸脖子,身体确实需要休息,不过他还是没拉下脸:“我自己按一下就好了。”
韩尧语气弱了下来:“你这么不希望我帮你吗?”
江渠就吃这一套,他现在没法拒绝了:“那……就辛苦你了。”
沙发不够大,他们来到了江渠的卧室床上,空间足够了。
江渠仓促地坐下,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和别人在同一张床上。
韩尧手搭上去,即使不小心按重了,江渠也只是抿唇不说话。
“舒服吗?”
江渠点点头:“舒服。”
韩尧都要笑了,这个人类比自己想的还要可爱点,他也知道自己按摩手法不高超,刚才那一下肯定弄疼他了。
韩尧停止了动作,盘腿坐在他对面。
江渠生怕自己对他产生什么非分之想,一看他停了就立马想走:“……困了吧,那我先回客厅了。”
他手扶着床,刚准备站起来就被人按着肩膀坐下。
“你讨厌我吗?”
江渠讶异他的想法,本来要走的动作也随之慢慢坐下:“当然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和我接触?”
江渠这个感情白痴对这种情况根本无从下手:“我没有……”
要是不喜欢,怎么会愿意让他住进自己家。
韩尧倏然注意到了什么,他放弃之前那个问题,转而靠近江渠,用手轻轻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开。
江渠感觉自己呼吸都快停了,完全不敢看。
他脸涨的一片红,憋到他眼镜上都起了雾,背紧贴着墙壁。
韩尧只是一只手替他摘掉了老土的眼镜,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眼镜后面那双浅棕色的瞳孔。
“我喜欢你的眼睛,很漂亮。”
闻言,江渠下意识看向了韩尧,掉进了他的视线里。
——他还以为韩尧会吻他。
这诡异的失落感是什么情况。
韩尧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情:“你刚刚不会是……以为我会亲你吧。”
江渠脸色霎时爆红,被人戳穿的窘迫感让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好心情正在被挤压:“你……”
哪有人会这么直白。
韩尧勾起唇角笑了笑:“你想我亲你你可以直接和我说啊,我又不会拒绝你。”
说罢,他往前搂住江渠的腰,让怀里的人慌乱坐直以后,他松开手,仰头吻了上去。
柔软的接触比初雪消融还能让人心神荡漾,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擅自做主得到一个理所当然的吻。
系统提示音响起:[叮!丧气值减五,现为百分之九十。]
江渠那瞬间感觉自己快缺氧了。
心脏狙击,一枪狙中。
他想用自己长辈的身份去维持自己的威严,告诉他这个举动不可以,但是却完全无法主动去推开韩尧。
理性对他说不可以,然而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对方掌控。
因为他在上方跪在韩尧腿间的缘故,重力压下去,倒像是他主动打破了禁忌去吻了面前毫无抵抗的少年一样。
江渠的失落荡然无存,这反差的满足感远远大于一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迟有嘉树的地雷~收到大嘎的爱,biu——爱心发射!
第65章 拯救被伤害的血仆4
为什么年纪轻轻, 吻技这么好……
江渠被这个吻搞的浑身都软,韩尧松开搂着他腰的手,他就跌坐回床上, 这时候被冲散的冷静才渐渐聚拢。
他脸色涨的通红, 为了掩饰自己的的情绪,他慌张地去摸床上的眼镜。
韩尧捡起床边的眼镜,顺手帮他戴好。
因为高度近视, 这让他能在戴眼镜的途中看着韩尧的脸越来越清晰。
江渠被自己控制不住的心情来回折腾,他想走, 他把自己缩在无人的角落去回味, 可这房子总共也不大, 再走也就是沙发到卧室的距离。
沉默中,江渠还是问出了口:“……你、亲过很多人吗……”
为什么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都要比自己有经验, 江渠觉得自己刚才完全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一直被对方带着走, 虽然这感觉很棒。
韩尧盘腿坐下:“我想想。”
江渠睁大双眼,还需要想……
他不会是个老手中的老手吧,记不过来了。
韩尧笑了,看出了他心里在想什么:“除了爸妈之外, 你是第一个。”
江渠脑子里有根什么弦断了, 这是他的——初吻?
自己夺了一个绝对优质的男生的初吻?
江渠想都不敢想会有这种好事发生在他身上,男人对于任何第一次都会记得很清楚,这就证明韩尧会记得他至少半辈子。
江渠想落荒而逃,想出去开间房把屋子留给他, 但他更想的是自己跟他的关系能更近点,搁浅久了的鱼需要水,他就是那条鱼。
他虽然一直是单身没谈过恋爱,但也知道一个吻代表不了什么,韩尧很年轻,甚至可以说是很小。
他对韩尧的了解也仅限于此,他不会也不敢将自己在这份虚无缥缈的感情里有所带入,一旦陷进去,对方如果及时抽身,他就只能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理智占了上方,他准备装作不在意地离开,然后去客厅睡觉。
“不留在这睡吗?”
听见这话,他心猛地一跳:“不了。”
“好吧,那——晚安。”
“晚安。”
江渠想让自己不在意,可越这样越是在意,他发现他失眠了,一直到了凌晨三点才睡着,早上还是被闹钟给闹醒的。
他第二天准备按上司说的接人,可接到消息班机延迟,现在还没出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
既然都出来了,江渠索性也就不回去了,因为他这个社交废在不知道怎么面对韩尧的时候就只想着逃避。
他来到了公司,将电脑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