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讨个说法来。”
岳悦还想说什么,钟文玉直接给拦了回去。
“阿姨出去买点儿菜,晚上就在这吃。”
岳悦赶忙起身,“我晚上还有事,不麻烦您了。”
钟文玉一再挽留,岳悦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就点头答应了。
池佳丽在另一个房间哄两个孩子睡觉,这会儿孩子睡着了,钟文玉也出门了,她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对着岳悦冷笑一声。
“行啊!专拣软柿子捏。”
岳悦藏好自个儿的心虚,故作一脸糊涂的表情。
“姐,您说什么呢?”
池佳丽随便用个夹子将头发卷起,一副冷艳范儿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流露而出。
“仙、人、妖三界,妖和妖之间还分个三六九等呢,更何况咱俩之间还隔着一道‘人’,您这声姐是从哪论的?”
岳悦的脸僵着,手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在重症监护室睡了一天一宿,吴所畏总算醒了。
池骋跟着医生出去了,病房里只有姜小帅一人看着,虽然昨晚被郭城宇强行押回了家,可姜小帅还是一宿没合眼。现在挂着两个黑眼圈,不停地打哈久。
吴所畏嗓子发紧地喊了声,“小帅。”
姜小帅精神一震,立马凑到吴所畏面前。
“醒了?感觉怎么样?憋闷么?难受么?想喝水么?用不用我把主治医生给你找来?”
吴所畏插着导管的手摸了摸,终于抓住了姜小帅的手。
姜小帅瞧见吴所畏黯淡无光的眼珠,心里酸涩涩的,又关切的询问:“是不是特难受啊?哎……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到我这看病还哎呦妈呀的,更甭说你现在这样了。”
吴所畏嘴唇动了动,费力的挤出几个字。
“那个商贩逮着没?”
姜小帅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闹了半天还惦记那俩钱呢。
“放心吧,昨天就逮着了。”
吴所畏瞬间来了精神,迫不及待地问:“那我的钱回来没?”
“你说呢?他也拿了池骋的钱,敢不上交么?我偷摸打听了一下,你的财产损失审核数目是20万。小子,你果然赚了。”
吴所畏心里偷着乐,还佯装出一副深沉的表情。
“差强人意吧。”
姜小帅都不知该咋笑了。
心病除了,吴所畏才想起池骋来。
“他人呢?”
姜小帅说,“刚让医生叫出去,估摸正聊你的病情呢。”
“对了,我现在是怎么个情况?”这才想起来问。
姜小帅脸一沉,“废了。”
吴所畏一着急,受伤的胸口被牵扯到,脸上浮现痛苦的表情。
“哎,逗你玩呢!”姜小帅急忙安抚道,“胸腔软骨骨折,脖子上有点儿皮外伤,不碍事,养一个月就能好。”
吴所畏放心了,说了这么多话有点儿渴,让姜小帅给他倒杯水喝。
姜小帅一边接水一边说:“患难见真情啊!你是没看见威猛先生那张脸,急得都脱相了。我说,他为了你可是杀了一条爱蛇啊!你可得好好弥补人家精神上的损失。”
吴所畏拧着两道浓眉,一副蛮不讲理的阴损样儿。
“他的蛇伤了我,我凭什么补偿他?要不是他犹豫着不肯下手,我能给勒得骨折么?”
姜小帅把一根吸管插进吴所畏嘴里,“赶紧喝水吧你!”
吴所畏脖子上有伤,吞咽起来很吃力,喝一口就得歇一会儿。
“小帅,还是你好,你在车上对我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知道么?有你在,我心里就特别踏实。”
池骋刚走到门口,不偏不倚就听到这么一句。
姜小帅感觉后背阴嗖嗖的,就知道某人回来了。
池骋不动声色地走到病床前,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姜小帅看。不到三分钟,姜小帅的意志力轰然倒塌,水杯端端正正放在立柜上,麻利儿闪人了。
吴所畏嘴里叼着一根吸管,直直的瞧着池骋。
池骋也直直的瞧着他。
耗了一会儿,吴所畏终于忍不住了。
“快点儿啊!”
池骋还是沉默不语。
“我还没喝完呢。”吴所畏又说。
池骋总算开口,“喝它干嘛?渴渴你这张嘴,下回你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醋瘾上来了,存心找不痛快。
吴所畏有招,直接伸手拿,故作牵动伤口状。
“老实待着!”果然被训。
下一秒钟,杯子端到床边,吸管插进杯子里,一股甘甜的液体滑入口腔,干枯的唇舌得到充分滋润。缓了片刻,又吮了一口,费力地咽下去,再缓一会儿……不知不觉间,池骋端杯子的手保持纹丝不动的状态已经有十多分钟了。
终于,吴所畏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
看到吴所畏喝个水都这么费劲,池骋心里的火早就熄灭了。
“脖子还疼么?”池骋问。
吴所畏说,“没那么疼了。”
“胸口呢?”
“疼倒是不觉得,就是有点儿憋,感觉还是有什么东西勒着似的。”
池骋攥住吴所畏的手,眼中闪过心疼之色。
“你胸腔软骨骨折,缠着胸带呢。”
吴所畏恨恨的,“哪都没有蛋疼。”
池骋脸上终于透出笑模样,“我看看捏坏没。”
说着把手伸进被窝,一路探到吴所畏腿间,吴所畏身体太虚,行动不便,只能让池骋随便占便宜。
“不好。”池骋面露难色,“有一个瘪了。”
吴所畏费力骂出一声滚。
池骋坏笑着,“要不摘了吧?一鼓一瘪多寒碜!”
吴所畏敛眉呲牙,眼中透出一股狠劲儿。
“爷这结实着呢!”
池骋被吴所畏逗笑了,笑得眉头那点儿阴云都散了。
101早晚是你的
自打运蛇车被劫,池远端就没睡过一宿安稳觉。
车是池骋带人劫的,这事池远端本来可以说的说的,可问题的关键是蛇“死”了五十多条,而且是在部队“死”的。光是这一点,池远端就变成了理亏的一方。不论蛇死的事是部队的人走漏了消息,还是池骋下的套,池远端就变成了理亏的一方。无论蛇死的事是部队的人走漏了消息,还是池骋下的套,池远端都没凭没据只能认赔。
为官多年,他一直标榜着以理服人,在教育子女方面也是如此。从小到大,池远端对池骋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可以犯错误,但是你要给我说出犯错误的道理来,理由充分,爸爸就可以无条件原谅你。
原本是一句教子信条,结果成了儿子反复用来操纵老子的利器。
好比这一次,池远端错在先,他要想理直气壮地训儿子,就得把那批死了的蛇补上。可去哪补?池骋换走的那批都是珍稀品种,想把这些品种学么齐全,再完好无损地交到池骋手里,比让池远端闭嘴要难多了。
他能怎么办?
再比如,上次他端了池骋的蛇窝,理由是有人举报池骋猥亵男学生。这次呢?以什么理由抓走他的蛇?他说池骋不务正业,可人家在交通局待得好好的,蛇到手也没立马辞职;他说池骋心态不正,可人家也交女朋友了,还答应领证了,结果女的沉不住气要杀他的蛇。从表面上看池骋没乱来也不是诚心的,池远端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又能怎么办?
最让池远端糟心的是,在这次劫车事件中,池骋的一个朋友还受伤了,据说当时情况很危险。一旦有人伤亡,就算池远端有理,他也没脸去掰哧了。
他还能怎么办?
……
这两天,池骋一直待在病房,高级护理请了,晾在一边不用,他自个儿把伺候吴所畏的活儿包办了。
一大早起来,医生过来理性检查,池骋在床边帮忙撸袖口,医生挺客气的来了句,“这事让她干就行了。”
这个“她”指的是旁边站着的护士。
池骋沉着脸来了句,“我自个儿来放心。”
护士心里这个不舒服啊!不就是撸个袖口么?我怎么就不能干了?我还把他腕子撸脱臼了啊?挺man的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做事这么较真呢?!
刚子进门,从后面拍了池骋的肩膀一下,小声说:“老爷子来了。”
池骋跟着他走了出去,站在门口说,“你就告诉他我没在这。”
“他都看见你的车了。”
池骋硬着脸,“你就说那是你开过来的。”
“我的车就停在你的车旁边呢。”
“那你说我没空。”
刚子挺发愁,“他都来两趟了,不说句话不合适吧?万一把你爸惹急了,再追到病房来,就他那个排场那个阵势,不得把里边那位吓着啊?”
池骋朝里面扫了一眼,吴所畏正龇着牙哼哧呢。
突然发飙,“我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给他解胸带的时候拖着点儿屁股,你们这么架着他,他能好受么?”
自打换到VIP病房,这里面的哪个医护人员都让池骋训过,无论岁数大的岁数小的,一律不给面子。他一开口没人敢吱声,不光是身份问题,还有他那股气势。别看不到三十岁,脸一沉比五六十岁的部队首领还慎人。
护士听到池骋呵斥,赶忙顺着他的意把手往屁股上挪。
“行了,我来吧!”
池骋还是走了进来,亲自来干这个活儿,他的大手可以把吴所畏整个屁股都包住,托得稳稳的,吴所畏立马觉得舒坦多了。
直到吴所畏躺回床上,状态各种良好,池骋才把消毒手套摘下来扔进垃圾桶,朝门口的刚子说一句,“盯着点儿,我出去一趟。”
池远端在外面站了十多分钟,池骋才晃悠到他面前。
“你朋友怎么样?”池远端问。
池骋面无表情,“就这么回事吧。”
虽然早就料到池骋会是这副态度,可亲眼瞧见了,心里还是不痛快。
“我来这不是找你谈和的,咱爷俩也用不着那个,我就明着和你说。蛇你可以养,工作你也可以辞,但这儿媳妇你不能给我弄没了。和岳悦和好也成,再找一个也成,总之你身边得有一个。”
池骋面不改色,“您弄没了我五十多条蛇,我才弄没您一个儿媳妇,不过分吧?”
“甭跟我玩这文字游戏,我不吃这一套。”池远端语气生硬。
“那咱说点儿实在的,您把五十多条蛇偿还给我,我就把儿媳妇还给您。”
池远端让池骋这话气得不善,但为了留个商量的余地,还是硬着头皮忍了。
“蛇肯定找不回来了,钱我可以赔给你。”
池骋哼笑一声,那我给您钱,您能不要儿媳妇么?”
“你……”
池骋扭头走人。
池远端差点儿把那两颗松动的老槽牙磨下来,放着消停日子不过,非得来让他挤兑几句,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池骋回去的时候,刚子就站在住院部一楼大厅的分诊台。
“我不是让你盯着么?你怎么下来了?”驰骋问。
刚子小声朝池骋说:“我越琢磨越不对劲,你想啊,之前岳悦也瞧小醋包不顺眼,可她怎么不敢干出这种事啊?”
池骋,“……”
刚子接着说,“你和岳姐也好了大半年了吧?你之前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也没见她打你妈的主意啊!怎么突然就和你妈形影不离了呢?以我对阿姨的了解,她虽然性格温和,但绝不是没主心骨的人,怎么能让一个外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呢?很明显啊,这背后有人煽风点火啊!”
池骋,“……”
刚子越说越来劲,“你在想啊!最近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先是你妈的态度突然转变,接着岳姐又不择手段要谋害小醋包,最后被你当场逮住。你不觉得这些事接得太紧密了么?你不觉得这其中有着某种联系么?你不觉得有人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