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被人上了
萧老爷子的八十寿宴,选在离开市区2oo公里外江岛的萧家祖屋举办,寿宴的前一天萧子默载着他爷和爸妈回到江岛。
来的时候,萧子默抄的近路上因昨日的夜雨积了些水坑,雪白的车身瞬间溅的满是星星点点的泥斑。
一到祖宅,萧子默放下人,自己又将车开到不远处的晒谷场停在了一口水井旁,他熄灭引擎下了车,卷起袖口,从井里提了水正准备替车子“净身”,跟着老管家先行回岛的张智琪不知从哪儿冒出就把萧子默手中的提桶拿到了他自己手中。
“张哥?”萧子默侧首笑,“之前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
“我刚从东边的荷塘过来的,正巧看见你。”张智琪抡起提桶直接将水往车上冲,“以后这种活留给我,可别让你三哥见到,他爱惜你这双手爱惜的紧。”
萧子默摸摸鼻子,笑:“没事儿,三哥他明晚才到,他就是爱没事儿瞎操心,我在工地的那一年多钢筋,水泥,砖块,哪一样都搬过?”
“你这双拉琴的手啊,在他心里就该十指不沾阳春水,所以你刚才那/话儿可别当着他面说,指不定炸毛。”张智琪语重心长的提醒。
萧子默识趣的点头,想起自己刚到青山那阵,姚瑞为了他那双粗糙不堪的手没少费心思,手膜加上上好的精油好不容易才让他这双手恢复了原来的面貌。
他微微笑着岔开话题:“张哥觉得这里怎样?还呆的惯吗?”
张智琪拎着空桶又从井里打了水,才回过身冲他哈哈笑:“等我老了,一定会选在这里养老。”
抛开江岛有着最得天独厚的生态环境,这里的淳朴民风勾起他的向往。
离开校园刚创业的那些年,名利场的尔虞我诈令他几乎窒息,他曾在一次酒醉后跟姚瑞提议等他们老了要一起带着伴侣寻找一处世外桃源平静的生活,然后安心的死去。
现在,他呆的这个地方满足了他所有的想象,他能从成群结队往巢穴运食的蚁群找到莫名的感动,也能从在田埂欢快奔跑的野狗身上发现快乐,他爱看鸡仔们在竹林悠闲的啄食,也爱望着奔向天际的炊烟发呆放空自己。
这里,总是充满着惊喜,这里有他想要的一切,那天、那地、那落霞、那星斗,还有那片……难以言喻的……荷塘。
“东边荷塘上的那个庭院造的不错。”张智琪要笑不笑的看了萧子默一眼,“也是祖上传下来的?”
萧子默目光徒的一紧:“不是,那片地基本是我家和司徒家共有的,荷塘的前身是块荒废了的玉米地,司徒奶奶是岛上出名的美人儿,司徒爷爷追她那阵子,花了不少心思,后来听说司徒奶奶最爱荷花,所以他就游说我爷爷同意将那里改成了荷塘,上边那个庭院是后来才造的,很大气,很与众不同是吧?曾经世界建筑杂志的总编专程远道而来做过专访,但现在那里是我们这儿的禁地,你记得可不能进去。”
“怎么?”张智琪很诧异,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莫非那里闹鬼?”
昨晚,布置完萧家祖屋,他一时兴起和前来帮忙的小工们在米酒铺多喝了几瓶,带着七分醉晃回屋时不知怎的心中涌起一片冲动,就走向了那片夜雨中的摇曳着荷塘。
今早他头疼难耐的醒来,惊讶地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更令他欲哭无泪的是自己完全无法动弹,下身那并不陌生的痛感宣告一个不争的事实,有人在他不省人事时开垦了他那片久未被滋润过的□。
床单上的**更是向他传达了昨晚那场**的激烈。
张智琪足足怔愣了半个小时,才忍着疼痛,从地上的长裤中掏出手机,给童书亚打去个电话惨兮兮的求助。
可得到的回复却是整个江岛区域因其特殊“原因”而被屏蔽了卫星信号,压根儿就找不到任何对他下狠手之人的影像资料。
现在,他又从萧子默口中听到“禁地”这一说,不禁心下迷茫了起来。
“其实,这是个令人悲伤的故事。”萧子默叹了口气,目光忧伤的盯着远处的荷塘,“那个庭院的设计师是司徒爷爷家的小孙子,司徒明镜,他从小就很有设计方面的天赋,他十七岁那年设计这庭院送给他奶奶作为生日贺礼,在我们都认定司徒家会走出一位伟大的大设计师时,司徒爷爷一年后就把明镜哥哥送去了部队,明镜哥哥自是不痛快,从部队逃了两次,都被他爷捉住给强行送了回去,两年后在一次演习中因计算失误他的飞机被炮弹击中,后来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明镜哥哥从此失去了听力,司徒奶奶知道了彻底崩溃天天与司徒爷爷哭闹,后来竟哭瞎了眼,在一个雨夜不慎跌下了荷塘,为此明镜哥哥跟司徒爷爷彻底翻了脸,连他爷爷过世都没回来看他最后一眼,自那之后那片荷塘成了我们这里的禁地,大家都不愿靠近一步,怕又勾起那段伤心的回忆。”
“的确令人唏嘘。”张智琪感叹,他光听着都觉蛋疼,做家长的哪怕平日再对孩子百依百顺,到了他们人生选择期时几乎都会犯下主观上的错,孩子们的梦想愿望在他们面前几乎微不足道,司徒家的老爷子还真狠得下心,可惜换来的却是一死一伤的代价,未免太惨烈了些。
“但那庭院看着不像没人打理的样子,里面很整洁。”张智琪揉揉鼻子不着痕迹的说。
“哦,那是因为明镜哥哥回来了。”萧子默微微一笑,“明晚他也会来。”
“是吗?”张智琪勉强笑了笑,在心里暗暗憋了口气,他精确无比的第六感告诉他,那个上了他的人绝对是司徒明镜无疑。
萧老爷子寿宴的当天,张智琪见到了他一个在某国从事核研究的表叔,心下不禁又对萧老爷子的人脉敬仰了起来。
匆匆与他表叔打了个招呼,正准备坐回桌,就看见酒桌上正对着他的萧子默笑吟吟的冲着他背后挥着手叫唤着:“明镜,明镜……”
张智琪心中顿时像是被蜜蜂蛰了一般,他聚拢着眉头僵硬的转过身。
然后,他看见一个身着空军军服的男人英姿飒爽的向他走来。
司徒明镜,竟是个气质纯净长相又极其出众的男人!
张智琪叹了口气,单凭这点儿他还不算太过吃亏。